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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rBeiDe 2025-2-13 19:21:22 8
 我從小出生在一個專制家庭,父親的蠻橫和母親的逆來順受對我刺激很大。
  在這種家庭出生的小孩長大以後,都學會了專制或順從:對強者順從,對弱
者專制。
  就象魯迅先生所言:當遇到羊時,他們就變成狼,當遇到比他們更兇殘的狼
時,他們就變成了羊。
  但我卻是例外。
  我長大後,痛恨專制的人。
  在單位,我是獨斷專行的領導的克星。
  當我呆不下去,要下海時,我成了一位能和員工同甘共苦,平起平坐的老闆

  員工們從來不當我是他們的老闆,而看作是他們的兄弟和大哥。
  在這些兄弟姐妹的配合下,我的事業頗有小成。
  可惜我這人胸無大志,有了小成就心滿意足,不思進取。
  倒是我那幫兄弟們,打著我的招牌,集資開了一個又一個分店,賺了不少錢

  我倒不在乎,因爲他們生意好,我的生意更好。
  所有人都知道這�才是正宗。
  在家�,我也是實行民主自由作風,百無禁忌。
  妻子兒女幾乎什麽話都敢對我說,從不怕說說他們荒唐或卑鄙。
  我送了一個座右銘給兒女們:吾行有節,我心無限!他們把它當作金玉良言
,遵行不渝。
  我真不知道有什麽該忌諱的。
  父親死時,我一點也不在乎,雖然參加了追悼會,卻仍和那些幼年時較熟的
朋友還有長輩大聲問好,談笑甚歡。
  他們本是裝成悲痛的樣子前來,被我弄得都不知怎麽辦才好了。
  母親去世時,我很傷心,送葬回來一直悶悶不樂。
  妻子倒並不難受,但見我這樣,也愁眉不展,倒是一對兒女不停地想逗我開
心。
  他們對奶奶感情不深,所以一點也不傷心,連葬禮也沒去,說是太沒意思了
,我也沒勉強他們。
  妻子問我,如果她死了我會不會很傷心。
  我說會。
  她又問我會不會再娶。
  我說當然啦,不然我會得抑郁病死去的。
  妻子很不高興,說:「如果你死了我馬上找個老公嫁掉,你會不會難過?」
  我說:「現在聽到就難過,死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當然不會難受了。」
  妻子罵我沒良心。
  我說:「死了就化成泥,妳不會覺得泥巴也會傷心吧?隻要我活著時妳對我
好就夠了,我死後妳想嫁誰都行。」
  這天早晨,我起身去洗手間時,看見妻子正在洗臉,我那十五歲的兒子在後
面摟著母親親熱。
  我說:「小子你在幹嘛!」
  兒子馬上放開母親,望著我嘻嘻一笑,走了。
  我瞪了他一眼,想起前天也曾看見母子倆不知在說什麽,說了一陣兒子忽然
輕恌地在母親屁股上拍了拍,走開了。
  而我妻子對這不莊重的舉動好象也習以爲常似的。
  來到我那餐飲店,員工們早已開張了,來吃早餐的客人坐滿每張桌子,象往
常一樣熱鬧非凡,其中一多半是熟客。
  看見這些老顧客,我心情很好,跟他們逐一招呼,每個人總有說不完的笑話
似的,讓我笑個不停。
  然後我來到廚房,廚師老張邊打開熱氣騰騰的蒸籠,邊對我說:「發哥!我
昨天看見嫂子和一個男人上街去看電影,好親熱喲!」
  這混蛋,我知道他對我太太很喜歡,每天見到我就會用我太太來開玩笑。
  我不以爲忤,他也肆無忌憚。
  「你少來了!」
  「不信?如果我說半句假話,你扣我一年工資好了!」
  他認真地說,整個廚房的人都笑著看我。
  「好,你說,在哪�,和誰,怎麽個親熱法?」
  「怎麽親熱?嫂子挎著那男人的胳膊,有說有笑的喽!」
  「和誰啊?」
  「達仔喽!哈哈哈哈!」
  所有人一聽,都大笑起來,唯有我笑不出,隻哼了兩聲。
  因爲達仔是我兒子伍達。
  員工們不知我的心事,隻以爲我故作威嚴,笑了一陣,又忙著工作了。
  走到門口,正在收錢的女兒問我:「爸!媽怎麽還不來啊,人家都要上學了
,還沒吃早餐呢!」
  我說:「快了快了,」
  四下看看,每個員工都忙著,而客人吃完了正等著找錢。
  牆上挂鍾已指到七點四十,女兒該上學了。
  「妳快去吃,我來頂一陣。」
  「謝謝爸爸。」
  「伍老闆,是不是不想收錢啦?」
  客人們和我打趣,我笑道:「你養我我就不收你錢啦!」
  到九點半鍾,早餐時段已過,客人少了許多,我抽空打了個電話回家催促。
  妻子在電話�喘著氣說:「我馬上就來,我在拖地啦。」
  我說:「妳晚點再拖不行啊!」
  「好啦我就來。」
  然後我叫服務員李小妹幫我收錢,就起身去那些自己開了分店的兄弟們那逛
逛。
  每個大伍餐廳都由我太太做會計,我也得順便爲她把帳本拿過來。
  不過,每到一間店,兄弟們都有很多話跟我說,要不然就拉我坐下喝兩盅,
趁生意清閑時打幾圈牌,一天的時間就這麽快樂地過去。
  我們的大伍餐廳並不高檔,但勝在夠貼!貼什麽?貼市民的感情,貼市民的
收入水平!貼他們的生活習慣!這就是我經營成功的秘訣。
  它幾乎占領了全市一大半餐飲市場。
  走到家門口,我想起昨天有朋友送了一瓶好酒,正好拿去跟哥們幾個喝兩杯
,就順便回家。
  反正我家就在二樓,也不費事。
  這時妻子匆匆走出來,見我就問:「怎麽啦?」
  我說:「快點啦!」
  她也沒多說,騎了自行車就走了。
  脫了鞋走進家�,見客廳地闆倒是拖過了,但各睡房卻沒拖。
  兒子的房間整理得不錯,女兒的房一向都很齊整,但我們的主臥房卻還是一
團糟。
  唉,太太忙了一早上,就做了這點事啊?找到酒瓶,剛要出去,電話響了,
我拿起來聽,原來是兒子學校的老師打來的。
  她說伍達最近遲到很多,還曠過兩節課,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雖然每次都由我太太簽名的假條,但次數太多,令學校懷疑他作弊,故打電
話來查證一下。
  我回答說不清楚這事,但會追問。
  老師說今天伍達又遲到了二十分鍾,現正被值班老師截在門口,我請老師讓
兒子過來聽電話,訓斥了一頓,然後挂了。
  晚上兒女們放學回家,我自然又把兒子教育一番,問他爲何老遲到。
  我太太解釋說:「他最近經常不舒服嘛。」
  我說:「妳別太縱壞了他,我看他是懶!」
  一直低頭不語的兒子聽了笑笑,沒有反駁。
  不過,我也怕兒子真有什麽病,又說:「如果真有什麽不舒服,就去醫院檢
查一下。」
  妻子說:「對啊,改天媽帶你去醫院看看。」
  原以爲這樣說過後,兒子的情況會好轉。
  第二天早晨,我臨出門前特別叮囑兒子:「吃完早餐就去學校,別拖拖拉拉
的。」
  而這時,女兒早就去飯店幫忙做事了,所以我又加一句:「姐姐每天做事比
你多,她可從來沒遲到過。」
  飯店的事忙完後,我打個電話去學校:「王老師嗎?伍達今天沒遲到吧?」
  我肯定老師會回答:「沒有。」
  然後我就吹噓一下自己如何督促兒子上學的功勞。
  但老師的回答簡直令我惱火:「他今天又遲到啦!十五分鍾!」
  天哪,十五分鍾!從家�到學校走路也不用十五分鍾啊!他還有自行車。
  今早我出門時,離上課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呢,那時他已吃了一半早餐。
  晚上我照例責備兒子一頓,然後問他怎麽會遲到。
  他不吭聲,隻說:「明天我決不會再遲到了。」
  我又和妻子商量,問她我走後兒子都幹些啥?妻子說我走後不久兒子也走了

  我開始擔心兒子在外面交了壞朋友,就說:「明天我要跟著他看看他到底去
哪�了。」
  第二天,我真的躲在一邊,看兒子離家後去向。
  結果一路跟著他到了學校,都沒事。
  一連兩天都如此,再打電話去學校,老師很高興地說:「伍達同學這兩天不
僅沒遲到,還比所有同學早到。
  來了就打開書自修,很乖呢。」
  我說:「以後他在學校有什麽事你們就和我聯系。
  他媽媽太縱他了。」
  然後我留了飯店的電話給老師。
  一個星期後,我正和朋友們喝酒打牌,服務員說有電話找我。
  「喂?」
  「你是伍達的爸爸嗎?」
  「哦,王老師,怎麽啦?」
  「我打去飯店你不在,服務員告訴我這個電話,我就打來了。」
  「哦,是不是那小子又遲到啦?」
  「不,他最近都沒遲到,隻請了一次假,說是去醫院檢查身體。
  但我看他最近上課都沒精打采的,成績也有所下降,所以想問問他近來的作
息情況是否正常,還有他去醫院檢查的結果,是否有什麽病沒有?」
  「這個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他媽陪他去的,我今晚就問問。」
  放下電話,和朋友們談起,大家都說現在的小孩子花樣多多,很難管,伍達
算是很乖很懂事的了,還很有風度。
  我聽了很消氣。
  晚上我問妻子兒子的體檢情況,妻子說沒什麽,我問她要他驗單來看,她找
了一陣子,說不知放哪去了。
  我隻好追問她醫生說了什麽,要她回憶,但妻子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我想,反正沒事就好了。
  從這以後,我開始注意兒子的行爲,他也知道我常和學校聯系,似乎收斂不
少。
  老師沒有再打電話來告狀,倒是我常打去問。
  老師說:「他最近表現還可以,但不如以前用功。」
  又說青春期的孩子問題特別多,要我留心,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了。
  于是我更加留意兒子。
  女兒雖然隻比兒子大一歲,卻不但不用我操心,反而可以爲我解懮。
  想當年爲了生個兒子,東躲西藏,還被計生辦罰了五千塊錢。
  計生辦雖不會把生出來的兒子再塞回肚子�去,但逼著我太太做絕育手術。
  我當時因生了兒子滿心歡喜,自願替太太做結紮。
  現在看來,真不知生兒子有什麽好高興的,完全是一種虛榮心。
  即便兒子如此多事,我也秉持一貫家風,不打不罵,隻是勸導。
  但一向對我言無不盡的兒子,似乎有什麽事暪著我,不象以往童言無忌。
  雖然我一再提醒他:「你知道爸爸這人什麽都能容忍,什麽怪事都見過,心
�想什麽就說出來,根本不用怕爸爸會說你壞。」
  但他隻是笑而不答。
  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兒女房間檢查,以保證他們的穩私和個人尊嚴,所以我
的兒女比起同齡孩子要成熟和有自信得多。
  但現在,我明顯感到兒子有什麽不好的事暪著我,實在控制不了自己,要做
出不願做的事了。
  「這是爲了兒子的將來,我相信自己會理智地面對所看到的一切。」
  我安慰著自己,多年來第一次在兒子不在場的時候,進入他的房間。
  門是反鎖的,但妻子那�有鑰匙。
  這時將近中午,我沒有去找兄弟們喝酒聊天,而是偷跑回家。
  懷著不安的心,我小心地檢查兒子的一切物品,果然不出我所料。
  首先我在他枕下發現一條女人內褲,顯然是穿過的。
  這是條很普通的女人三角褲,我妻子和女兒都有。
  然後我又看了兒子的日記本,�面竟然寫著:「今天我終于和她…了…」
  之類話。
  我看到這�,相信掌握了兒子的秘密,把東西放回原位,就離開了。
  晚上睡覺時,我把這事告訴了妻子,她聽後臉都白了,馬上要走出去。
  我拉住她說:「妳別急,我們想想辦法,男孩子到這年紀想女人很正常,問
題是不能因此耽誤了學習。」
  妻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都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最後,我說要找個時間好好開導一下兒子,妻子說:「讓我跟他說好了。」
  我正不知如何開口,見她主動承擔,馬上同意了。
  第二天我發現母子倆表情怪怪的,好象在互相回避,就偷偷問妻子:「和他
談過啦?」
  妻子點點頭。
  「效果如何?」
  妻子歎口氣:「他答應以後要集中精力學習。」
  我繼續和學校保持聯系,老師告訴我:「伍達最近很努力的樣子,但精神仍
不大集中,課任老師反映他上課經常會走神。
  我發現他和同學們不大在一起玩了,同學也不知道爲什麽。」
  我對老師說:「他可能談戀愛了。」
  老師說:「沒有呀!班上女孩子都說沒有,也沒聽說他在外面有女朋友。」
  我說:「這家夥很狡猾,他有女朋友的話別人不一定知道。」
  老師笑了:「伍達是個聰明又可愛的男孩子,很多女孩喜歡他,這我是知道
的,但他在學校確實沒和哪個女孩有密切交往。
  您是怎麽發現問題的?」
  我當然不好說自己去查房了,隻說:「憑觀察和直覺而已。」
  後來我再次檢查兒子房間時,發現他的日記本不見了,枕頭下的內褲當然也
不可能存在。
  但老師說他仍是恍恍忽忽的,令我擔心之餘,也知道事情還沒解決。
  更重要的是,兒子激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想知道他究竟在幹嘛!我找到朋
友老鄭,這家夥花�胡哨的,愛出風頭。
  賺錢不多,但卻買了一輛小汽車。
  我一向都指責他亂花錢,但這回卻不得不向他借車。
  「發哥,如果你要買車,十幾輛都買了,何必跟我借這破車啊?」
  他說。
  「買來做什麽?我騎自行車走路又鍛煉身體又方便。」
  「今天借來做什麽?泡妞?」
  「不是。」
  我坦白地跟他說了兒子的情況,說用他的車當個掩護,他馬上把鑰匙給了我

  我是有執照的,就自己開車到家�樓下拐角停住,然後裝出早鍛煉回家的樣
子,吃了早餐,才出門。
  騎車轉了個彎,我放下自行車,鎖好。
  鑽進汽車,把它開到家樓下。
  老鄭的汽車象當時流行的那樣,貼了太陽紙,外面看不見�面。
  我坐到後排,即便從正面沒貼紙的地方也不容易看見我,就算看見了也看不
清楚。
  離家時是七點,兒子正在吃早餐,估計很快就吃完。
  學校八點上課,應該沒問題。
  足足等到七點四十分,我還沒看見兒子下樓,隻見我太太穿著背心短褲,走
到陽台收了一些內衣褲進去。
  我出門時,她已穿好襯衣裙子,系著圍裙做早餐,現在怎麽又換衣服了?七
點四十五分時,兒子急匆匆跑下來,邊跑邊扣鈕扣,好象又睡了一覺似的,兩眼
惺忪,神情惓怠,推了自行車就走。
  妻子跑到陽台上說:「路上小心呀!」
  聲音很溫柔,和我平時聽到的不一樣。
  我開車跟在兒子身後,看著他用力踩著,飛快地向學校去,一路都目不斜視

  連續幾天,我都問老鄭借一個半小時車,他問我發現什麽沒有,我搖搖頭。
  但有件事令我百思不解:爲什麽總是在差不多的時候,妻子就會出來收內衣
褲?爲什麽兒子在我走時還好好的,等出門上學時就無精打采?爲什麽他們原本
著裝整齊,隨時可以出門見人的,但出門時卻又衣冠不整?我感到問題出在家�

  我從沒這樣注意觀察自己的家,我想找個藏身的地方。
  第五天,終于逮到機會了。
  那天兒子在廁所,妻子在廚房,我趁機打開門,說聲:「我走了。」
  再關上,然後急忙躲進自己房間床底下。
  妻子追出來,又走進房�,出陽台,探身向下望了好一會才回來。
  嘩嘩的水聲響起,兒子從廁所出來了。
  兩人坐在餐桌邊,妻子說:「你爸今天好怪,象趕什麽似的,沒吃完就走了
。」
  兒子說:「可能他有什麽急事。」
  妻子說:「你下樓去看看他的自行車還在不在?」
  我一聽又得意又疑心。
  得意的是這招我早想好了,自行車推到另一條巷子�放著呢。
  疑心的是妻子爲什麽要這麽確定我真的走了?兒子一陣風似地跑下樓,簡直
充滿活力,不到半分鍾又沖回來:「走了!」
  「嗯,關好門。」
  妻子說。
  當兒子關門時,我發覺他同時按下鎖扣。
  餐廳�,傳來母子倆低低的說話聲,聽不清說什麽,但可以感到語氣很親昵
,我太太不時發出咯咯的輕笑。
  過了一會,說話聲沒有了,桌椅不時響一下,偶爾也有鞋底的聲音。
  然後,我看見兩人的腳,慢慢地從我視線中走過,走得真的很慢,走走停停
,然後消失。
  接著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
  這時,我已感到很不對勁了,心�五味交陳,趴在床底,似乎連動一下的力
氣也沒有了。
  約莫半小時後,房門開了。
  我聽到母子倆低語著,匆匆走出來。
  當他們的腳進入眼界時,我發現妻子的高跟鞋不見了,赤著雙腳,兒子的皮
鞋換成拖鞋,襪子也沒穿。
  「快點,快點。」
  妻子低聲說。
  浴室�傳來水聲,說話聲,肥皂盒碰響聲。
  「好了,快去換衣服。」
  妻子穿過我們的房間,到陽台去收內衣。
  我注意到她今天隻圍著浴巾。
  然後她坐到我頭頂的床上,吱吱呀呀地扭了一番,穿上內衣褲、絲襪等等,
又出去。
  電吹風嗚嗚響起來,兒子說:「別吹了,來不及了。」
  「你收拾書包,媽幫你吹吹。」
  「好了,不要啦。」
  「喂,衣服沒扣好!」
  「我自己扣,媽媽再見。」
  「再見。
  路上小心啊。」
  「唉,這個不能拿。」
  「媽,不會有人看見的。」
  「不行啦,爸爸都看見了。」
  「不會,我決不離身的。」
  「那,放在書包底下。」
  「……」
  「壞蛋!」
  妻子嗔罵一句。
  「媽媽再見。」
  「再見,路上小心。」
  門關上了,兒子的腳步聲從樓道傳來,很急的樣子。
  妻子沖進房間,跑到陽台上,探身向下,又想大聲又怕被人聽見似地:「慢
點啊!別急啊!」
  我見她足足在陽台站了有五分鍾,才慢慢轉回來,步伐也變得懶散。
  在床上坐了一會,她起身離開,聽聲音,象在外面搞衛生的樣子,隻不過動
作很慢,做做停停。
  偶爾也進房間來,打開衣櫃,又關上。
  過了一會,我聽她拔電話:「喂,小李啊?發哥呢?哦,去哪了?哦,好的
,我馬上來。」
  我並沒有要飯店的人爲我撒謊,因爲今天看到的事我實在想不到。
  妻子動作快了起來,很快,她鎖門出去了。
  聽到樓下自行車聲遠去,我才從床底爬出來。
  餐廳已收拾好,椅子都靠了桌。
  兒子的房間,一切都整整齊齊的,垃圾桶也清幹淨了。
  來到浴室,我看見妻子的內褲挂在衣架上,還在滴水,鏡子上霧氣還沒散盡

  我又看了看垃圾桶,發現特別滿,心�一動,走過去仔細翻查。
  找到的東西令我手腳發軟,心跳得象要裂開:幾團沾著粘液的衛生紙,一個
絞成一團的避孕套,套�,有透明的液體,摸上去,居然熱乎乎的。
  我找到朋友老趙:「喂,如果有人問我今早去哪�了,你就說我一直在你這
�。」
  「爲什麽?」
  「別問了,以後告訴你,無論誰都這樣說。」
  「大嫂呢?」
  「也一樣。」
  老趙狡猾地笑起來:「發哥也偷食了。」
  我笑笑,甯願他這麽想。
  他更信以爲真了,說:「嫂子雖然漂亮,但男人嘛,嘿嘿,就這樣子。」
  他很理解地拍拍我的肩:「以後有什麽好事叫我一起去嘛!」
  晚上回家,妻子問我:「你今天跑哪去了?」
  「在老趙那�。」
  「做什麽啊?呆了一整天。」
  妻好象盡力掩飾著不滿,很平常地語氣問我。
  「打牌喝酒喽。」
  「不會吧?跟老趙在一起就做這些?」
  她開玩笑地說。
  「那還做什麽?」
  「是去找女人吧?」
  妻子說著笑起來。
  「妳是不是想我去找女人啊?」
  我作出一點笑反問她。
  我們都是農村�來的人,一起念到高中,這在農村已很了不起了。
  妻子很漂亮,在本村鄰村都有不少小夥子追求,但被我追到了,高中畢業沒
多久我們就舉行了婚禮。
  婚後我們到城�來開飯店,有個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那些不死心的人還整
天來纏著我妻子。
  從小就耳聞目睹村�人通奸的風波,我可不想那些醜事發生在我家。
  但現在,家�似乎出了更醜的事。
  今年我們結婚都十七年了,三十四歲的夫妻,感情歸于平淡,我也不象以往
那樣,看見她和男人談笑就吃醋。
  夫妻間,也很久沒親熱。
  「今晚你怎麽啦?象吃了藥一樣。」
  事畢妻笑著對我說。
  「妳呢?象發情一樣。」
  我說。
  「壞死啦你!」
  妻嬌嗔地撲到我懷�,用拳頭捶著我的胸膛。
  我忽然想起死去的父母。
  聽村�長輩議論,我媽年輕時也是很漂亮的。
  父親常罵母親偷漢子,打她,我因此記恨父親。
  不過回想起來,我也記得母親和一些男人,特別是李叔叔在一起時,總是有
說有笑,很開心的樣子,有時偶爾回頭,也看見母親和李叔叔糾纏。
  和父親在一起時,我沒見母親開心過,總是畏畏縮縮,很害怕的樣子。
  想著想著,我不由開始同情父親了。
  過了一段時間,很久沒病的我,忽然喉嚨痛的不行,要去醫院了。
  這個城不大,隻有兩家醫院,妻子很關心地問我去哪家醫院,我說隨便,她
就介紹我去人民醫院,說那�有個張醫生是熟人,可以幫我找好醫生。
  來到醫院,我問一個護士,她隨口說:「二樓,婦産科。」
  原來是婦科醫生。
  到二樓婦産科,�面坐了一大堆女醫生,我問:「請問哪位是張文清醫師?

  結果她們叫了一聲,�面應聲出來個年輕英俊的男醫生。
  「找我什麽事?」
  他表情有點緊張。
  「我是劉麗雲的愛人,她叫我來找你的。」
  我解釋。
  這時張醫生的臉變了,整個婦産科的人都鴉雀無聲。
  「能不能到外面說話?」
  他傲慢地說。
  我很奇怪,但仍同意。
  我們一直走到樓下花圃�,他才說:「有什麽事?」
  「我喉嚨痛,我愛人說和你很熟,讓我找你幫忙介紹個好點的醫生。」
  「嗨你早說嘛!」
  他表情忽地輕松了:「來,我帶你去。」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皺著眉頭。
  婦産科那麽多女醫生,爲什麽我太太就選個男的?聯想起她平時去美發,做
面膜,都是找男性服務,我心�更不舒服了。
  第二天複診時,我不想再去人民醫院,因爲昨天我在醫院來回走拿藥時,似
乎每個醫生都看著我。
  所以今天我去了保健醫院。
  保健醫院看名字好象隻是保健,其實也是一所正規醫院,在那�我倒是有熟
人,我的老顧客楊醫生。
  「喂,老楊,最近沒來我那吃早餐啊?」
  「是啊,最近我媽來看我,每天煮早餐讓我吃了才去。」
  「哦,你媽身體還好吧?」
  「還好,謝謝你啦。」
  「謝我幹嘛?有空來坐坐啊。」
  「一定,你今天來看什麽病啊?」
  「喉嚨痛。」
  「這好辦,我帶你去找李醫生。」
  我就跟著楊醫生去耳鼻喉科。
  路上,楊醫生問我:「嫂夫人身體複原了吧?」
  「她沒事啊,怎麽?」
  「我聽說她上個月來打了個孩子,現在也該好了。」
  聽到這話,我象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愣了一下,忙說:「哦,我知道,好
了好了。」
  楊醫生叮囑道:「現在抓得緊,你小心點,沒有工具我給你弄兩件,多的是
。」
  他所謂抓得緊是指計劃生育工作。
  那天晚上回到家時,我象做夢一樣,想了好多好多。
  妻子走來關心地問我,我推說喉嚨痛,她不停地爲我沖水,拿藥,又怪張醫
生沒好好照顧我。
  我說:「他是婦科醫生,照顧妳還行,照顧我就有心無力了。」
  妻子有點不好意思,低頭走開了。
  然後女兒過來照顧我,我心情才好了些。
  要她去做功課,她說做完了。
  我說:「爸爸喉嚨痛,不想說話,妳去看電視。」
  她說:「不想看,我要陪爸爸。」
  真是乖女兒。
  默默坐了一會,女兒伸手輕輕撫摸我的喉嚨,想爲我減輕點痛苦,但我的痛
其實在心�。
  從此,我開始密切注意妻兒的行動,發現了許多我過去忽略的秘密。
  我以很專業的精神,用筆記本統計了妻子內衣褲的件數和款式,家中避孕套
的數量,擺放位置,他們每天作息時間,包舌兒子上學,妻子回店等等。
  筆記本一直放在我的貼身衣袋�,身邊沒人時,才拿出來記錄。
  爲免落入別人手中,我用暗語記錄。
  例如內衣,用ly表示,內褲lk;紅d白ian表示紅底白點等等。
  就算我不小心被妻子拿到,她也看不懂寫的是什麽。
  爲掩人耳目,我還在筆記本中記了些飯店重要事項。
  在作記錄的第二天,我就發現問題了。
  早晨起床時,我太太穿著條白色三角棉內褲,一個小時後我回來查看時,那
條內褲已洗了挂在浴室�,同時還多了一條沒記錄的內褲。
  而她的衣櫃�,則不見了兩條內褲一條胸罩。
  避孕套倒沒少,但兒子房間的衛生紙則少了一圈(我用筆在紙筒底作了記號
)。
  第二天,我買了一瓶氣味特別的香水給妻子灑上,她以爲我送她禮物,很高
興沒懷疑。
  一小時後,我在兒子的床上聞到了這種氣味。
  事情是越來越明顯了。
  晚上,女兒對我說:「爸,你最近好象有點反常。」
  我說:「怎麽反常了?」
  女兒說:「飯店你經常不去了,一個人經常在想什麽似的。」
  我笑道:「爸最近身體很不舒服,大概是年紀大了,開始老了。」
  女兒笑道:「爸爸年輕得很,一點也不老。」
  妻子也覺得我有了變化:「最近你返老還童了?」
  她問,因爲我近來經常有性要求。
  「妳會不會覺得很煩?」
  我問她。
  她忙搖搖頭,抱住我親昵一番,用身體語言表示很樂意我這樣。
  然後又問我:「爲什麽呢?」
  我說:「沒什麽,妳最近變得漂亮又有魅力了。」
  說出這句話的第五天,我發覺了它的效果:學校老師告訴我,從五天前開始
,也就是我說那話的第二天,兒子伍達開始回家吃午飯了。
  而這幾天,我堅持去飯店巡視,員工們告訴我:發嫂(我太太)在中午生意
忙的時候卻一反常態,要回家做飯吃。
  他們要求我再請個人幫忙,我答應了。
  兩天後是星期日,飯店生意稍淡些,但晚上會比平時旺。
  通常我會睡半天懶覺,中午才去巡視。
  女兒很懂事,白天溫習好功課,晚上最忙時就去飯店幫忙。
  到中午我去飯店看了看,沒什麽生意,和員工一起搞搞衛生,請人修理些損
壞的工具和地磚,就出去信步閑逛,來到附近一個公園。
  我大約有十幾年都沒去公園了,一走進去都覺陌生。
  陌生也能産生好奇,所以我很有興趣地周圍走走。
  雖然是星期天,但經濟不大好,下崗的人多,公園要收門票,使以往假日公
園人山人海的景象不複現。
  我年青時很喜歡爬山,與妻子戀愛時,也常登上家鄉的松山,坐在密密的樹
林間談情說愛。
  見公園中央有座小山,就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人們多在山腳草坪上坐著吃東西,孩子們在大人周圍嘻鬧,山上基本看不到
什麽人。
  此時是中午吃飯時間,許多要來的人大約都回家吃飯去了。
  走到半山腰有個亭子,我想歇一下,但見幾個流�流氣的年青人坐在�面打
牌,就沒有停步,一口氣爬到山頂。
  四下一望,見石階到頂後又向下去,不遠處有一小片松樹林,�面好象有些
石凳,我便向樹林走去。
  剛走進樹林,我就看見林間一塊草地邊上坐著兩個熟悉的人影,仔細一看,
原來是我妻子和兒子。
  我知道他們星期天會一起去看電影,沒想到看完電影母子倆還要逛公園。
  正值暑天,兒子似乎爬山爬得熱了,光著脊梁坐在草地上,我太太一手打著
傘,一手拿著手絹幫他擦身上的汗,邊擦邊看著他笑。
  兒子回頭看看母親,忽然伸出手一攬,母親順勢就靠到兒子懷�去了。
  我面前有個石桌,于是蹲在石桌和石凳後面,從石塊和草縫間看過去。
  母子倆的臉已貼在一起,緊抱著也不怕熱,兒子忽然回頭看了一會,我緊張
地不保持不動,他也沒發現什麽。
  然後妻子也回頭看了一下,接著那把雨傘一垂,擋住了我的視線,隻能看到
他們的臀部。
  兩傘在晃動,時而平緩,時而激烈,忽然傘掉到地上,我看見兒子正抱著母
親親吻。
  傘一落地,兩人就分開。
  兒子回手撿傘時,我看見我太太伸手把滑到臂膀上的乳罩吊帶捋到肩上,又
把裙子的領口用手握住。
  兒子撿起傘,遞到母親手�,兩人相視一笑,又摟在一起,那把討厭的雨傘
,此時再度垂下,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決定繞到他們對面去,雖然這很危險,但可以掌握更多證據。
  至于掌握這些證據有什麽用,我則沒想過。
  我沒想到對面的樹林這麽難走,沒有路,而且藤蔓叢生,稍不小心,就會勾
住腳,發出嘩嘩聲。
  所以,當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可以看見他們的地方時,已過了十幾分鍾。
  原本害怕面對面會被看見,但這時我發現兩人已經躺在草地上了,那把傘則
撐在地上,對著我剛才呆的那片樹林。
  如果我繼續呆在那,是什麽也看不見的。
  兩人離我很近,大約隻有五米,我不但看清楚了,而且也聽得到他們的聲音

  我太太平躺在地上,胸前的衣鈕完全解開了,露出�面一條粉紅色的奶罩,
松松地蓋在胸前。
  我的兒子側身躺在母親身邊,正低頭吻她。
  一會兒,阿達的手伸到母親胸部,拔開了母親的奶罩。
  「有沒有人?」
  我聽見麗雲輕聲問,阿達擡頭仔細向對面看了好一會:「沒有。」
  乳罩掀開了,看著妻子豐滿的乳房被兒子的手揉搓,我心跳得厲害。
  摸了一陣,阿達的手從母親裙腰插了進去,麗雲的雙腿縮了起來,她的裙擺
順著大腿滑下去,一半鋪在地上,大張開正對著我,可以看到她的內褲。
  兒子的手在母親的褲裆�拱著,麗雲的雙腿不時動一下,周圍隻有喧囂的蟬
聲和啾啾的鳥鳴,十分安靜。
  幾分鍾後,兩人同時坐了起來。
  麗雲邊撩起裙子,邊向後看,確定沒人了,她飛快地脫掉內褲,再把裙子拉
低蓋住大腿。
  阿達把一條腿圈住母親的臀部,一手摟住母親的腰,吻她的脖子。
  麗雲笑著,側頭躲避,胸前的奶罩掉下來,她忙用手托住,仍有大半隻雪白
的奶子露出來。
  阿達伸長脖子吻了母親的臉、嘴、胸,然後拔開母親的手,含住她的乳頭。
  吸吮著一隻,撫摸著另一隻,把母親的乳房一會吸得長長的,一會捏得扁扁
的。
  麗雲雙手搓著兒子的黑發,不住側頭注意後面有沒有人來,又拿起傘擋住肩
以下位置。
  當兒子的手伸進母親裙內時,我感到喉頭發幹。
  麗雲閉著眼把頭靠在兒子肩上,雙腿分開,我可以清楚地看見阿達的手在她
的陰部揉搓,然後把中指摳進陰戶。
  麗雲一手打傘,一手托著兒子的下巴,和他接吻,一面讓兒子撫摸自己的性
器。
  兒子摸完母親後,兩人對視一陣,然後兒子躺下,母親依然坐著,很有默契

  麗雲小心地移了移傘,看看遠處,一隻手在兒子小腹撫摸了一陣,四下張望
一陣,很快把手插入兒子的內褲�。
  阿達的雙腿開始動起來,下體一挺一挺的。
  麗雲不斷地注視著周圍,偶爾低頭看看兒子,笑笑,又把兒子的陽具掏出來
看看,然後又擡起頭望周圍,繼續爲兒子搓弄肉棍。
  「媽!」
  兒子忽然低吟一聲,身體側向母親,麗雲觸電似地撲到兒子身上,擡起一條
大腿搭上他的腰,左手勾住兒子的頸和他接吻,右手伸到胯下快速套弄他的陰莖

  她的腿張得得大,整個屁股暴露在我面前。
  我清楚地看見,陽光照射下,我太太的陰戶�,一條透明閃亮的絲,直拉到
一顆草尖上,象蛛網似的。
  然後兒子的手蓋上來,在兩片白白的腫脹的陰唇中間揉著,發出吱吱的液體
聲。
  母子倆的臀部都開始不自主地跷動。
  阿達很快不動了,長歎一聲,仰面躺下,陽具軟軟地搭在內褲邊緣,麗雲又
趴在他身上吻了好一陣,其間阿達的手指還在母親的私處輕輕拔弄著,他的中食
無名三指整根都濕漉漉的了。
  事畢兩人開始清潔身體,用了很多衛生紙擦拭,然後把它們都裝進一個尼龍
袋�,還算講衛生。
  他們互相擦,我太太撒尿般蹲在地上,摟著兒子的脖子,讓他把手伸進裙內
,用她的內褲擦。
  不久,母子倆站起身,麗雲含羞把揉成一團的內褲塞進兒子的口袋�,然後
倆人手拉手地走了。
  我急忙跟著下山,當母子倆在公園小賣部買飲料時,我閃身出了園門。
  當我坐在飯店收錢處好一會時,母子倆一前一後進來了。
  「爸,我好餓,炒兩個菜吃吧。」
  兒子一進門就說。
  「正好我也餓了,我們一起吃吧,王師傳,來個尖椒炒田雞!」
  我大聲對廚師老王說,又問兒子:「喝不喝啤酒?」
  他此刻和公園�那個粗魯地掀開母親乳罩的小子判若兩人,成了個害羞的大
男孩。
  雖然他褲袋�鼓鼓的還裝著母親沾滿淫水和精液的內褲。
  「喝點吧,別喝多了。」
  麗雲此時又成了個莊重賢淑的母親,雙腿合攏,兩手扶膝,端端正正地坐著
,雖然她裙內赤裸裸的。
  吃飯時,我不經意地把手放在太太的大腿上,她觸電似地喲了一聲。
  兒子擡頭看她,我若無其事地把手縮了回來。
  兒子起身起盛飯,妻子小聲嗔道:「這麽多人,別動手動腳的嘛!」
  我沒理她,她輕輕踢了我一腳,笑罵:「看你那色相!」
  吃完飯,我說去老趙那�打牌,妻子說:「別和他們去鬼混啊!」
  我笑笑走了。
  一拐彎我就直奔家�,把自行車藏在後巷,回家直奔兒子床底。
  爲了長時間埋伏,我鋪了一床褥子,還放了個枕頭,以便讓自己舒適些。
  才做好,母子倆就回來了。
  可惜得很,他們各自回房,倒頭就睡,什麽事也沒發生。
  我不敢出來,等了好久,忍不住也睡著了。
  一陣拖鞋的聲音把我吵醒,一翻身爬起來,看見妻子的腳。
  「又想要了?」
  她問。
  「嗯。」
  「小心身體啊,別又讓老師說你沒精打采的。」
  兩雙腳在床頭停下,離我的臉隻有半尺,我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吹到他
們的腳上。
  親嘴的聲音不斷傳來,然後我看到妻子的裙下擺提上去,看不見了,然後是
手掌摸在肌膚上的沙沙聲。
  一會他們齊齊走到床邊,開始爭論要不要脫光。
  兒子堅持要,妻子怕我會回來。
  但最終是脫光了。
  我看到妻子的乳罩、內褲、睡袍,一件件飄落地上,然後她的腳消失了,床
吱地響了一聲。
  兒子跪了下來,不知在做什麽。
  「舒服嗎?」
  兒子忽然問。
  「虧你想得出,在哪學來的?」
  「書上。」
  「什麽書啊?」
  「同學借的,要不要看?」
  「好啊。」
  約莫半分鍾的沈默後,我聽到妻子的呻吟。
  然後兒子上了床。
  「怎樣?」
  「輕輕含著就好。」
  「是這樣嗎?」
  「嗯,動一下。」
  「舒服嗎?」
  「嗯,象吃冰棍那樣。」
  「壞死了!」
  吸吮的聲音,我猜到他們在做什麽了,憋得難受。
  「含深一點。」
  兒子說。
  一陣寂靜之後。
  「好啦。」
  兒子說完,床忽然大響一聲,妻子啊地輕聲叫了起來。
  我伏在床底,腦子�一片混亂,想象著妻、子在床上互淫的情景,再也忍不
住,沖了出來。
  「你們玩夠了沒有!?」
  我大吼一聲站起來,直嚇得床上一對赤裸母子差點沒暈倒。
  順手抄起張椅子,我向床上砸了過去。
  妻子跳起來擋住兒子,堅硬的木椅和她的骨肉碰擊,發出駭人的聲音,妻慘
叫一聲,跳起來抱住往前沖的我,哀叫:「達仔你快走!達仔快走!」
  兒子如夢初醒,飛也似地跑了,我揪住太太的頭發左右開弓,重重地打了她
五六個耳光,把她打倒在地。
  夜�十點多鍾,女兒從飯店回來,被家�的情景嚇呆了。
  滿地都是砸爛了的家俱和杯碗飯菜,我坐在餐桌旁喝著酒,吃著炒香腸,我
的妻子赤身裸體地躺在地上,五花大綁。
  「爸!這是什麽回事?怎麽搞成這樣的?啊?」
  女兒扭曲的臉,令我感到有點後悔,她是無罪的,當我決意要毀了這個家時
,卻沒想到會毀了她。
  「媽!妳怎麽啦!媽!」
  女兒伸手去解母親的繩索,但手哆嗦著,怎麽也解不開,隨後,女兒腿一軟
,癱倒在母親身旁,嗚嗚地哭了:「爸,倒底發生什麽事呀,告訴我吧,嗚嗚嗚
……」
  見女兒傷心得這副模樣,我也不勝心酸,長歎一聲,淚水流下臉頰,指著地
上的妻子說:「妳去問她,妳去問她…」
  女兒搖著母親,把身上披著的一件學生制服外套蓋在母親身上,問她爲什麽

  妻子還有什麽臉面對女兒說自己的醜事呢?她隻能把頭往地上撞!女兒受驚
地抱住母親的頭,哇地大哭起來。
  這時,我聽到鄰居開門的聲音,有人大聲問:「老伍,怎麽啦?出什麽事啦
?」
  接著有腳步聲傳來。
  很快,樓上也有開門聲,有人在問:「老李,老伍家怎麽啦?」
  「不知道呀,我去看看。」
  我木然坐著,腦子一片空白。
  女兒忽然跳起來向門口撲去。
  這時,就聽門外有人大喊:「你們走開!我家的事,不要你們管!」
  「喂,小伍,你冷靜點……」
  「你們走!」
  這正是我兒子的聲音,隨後,他出現在門口,回手用力關上了門。
  當他轉過身看到家�的情景時,整個人象崩潰了似的呆立著不動了。
  十二點了。
  兒子靠著門,眼睛象空洞般看著地闆,兩個小時都沒動一下。
  妻子被女兒割斷了繩子,用浴巾裹了,扶到沙發上躺著。
  女兒垂著淚,默默地收拾著破碎的家。
  我呆坐在椅子上,握著酒杯,準備坐到地老天荒。
  房間收拾幹淨了,似乎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又象個家的模樣。
  女兒低頭坐在我身邊,淚水擦了又流,眼睛已經腫了。
  「妳去睡,明天還要上學。」
  我終于能開口說話。
  女兒吸吸鼻子,沒吭聲,我推她,她倔強地扭扭腰,不肯走。
  我歎息一聲,站起來,忽然疲倦得要倒下,女兒馬上扶住我。
  我向臥室走去,她小心地挽著我的胳膊,一直扶我上床躺下。
  我一動也不想動了,女兒幫我脫了鞋、外衣褲,抱著我的腿把我放直,給我
蓋上被子。
  站了好一會,她低頭準備走了,我叫住她,聲音微弱得象垂死的人。
  「美,別走,陪爸爸坐會兒。」
  女兒聽話地坐在我床頭,俯身抱住我,臉上的淚痕打濕了我的面頰,洗得幹
幹淨淨的校服,發出陽光的氣息,好象生命注入我的身體。
  我蒙蒙眬眬地睡著了。
  醒來時天已亮了,昨夜象做了一場惡夢。
  走出房門,看見妻子仍躺在沙發上,女兒坐在她身邊,正在她背上擦著藥水
,屋�彌漫著刺鼻的藥味。
  兒子坐在沙發前的一張小闆凳上,低著頭。
  見我出來,兒子望了我一眼,馬上轉開視線,妻子沒看我,但縮成一團,女
兒看著我,臉上盡是被淚水浸濕了的發絲,眼睛周圍一圈還是紅的,象擦了胭脂

  電話鈴不時響,沒人去接。
  十點半的時候有人按門鈴,誰也不想去開門。
  「喂!發哥!開門哪!」
  是老狗的聲音。
  「發哥!發哥!」
  老趙也來了,難怪剛才有汽車聲。
  我們木然坐著,誰也沒動。
  「上哪去了呢?」
  「不知道。」
  「昨天他在你那嗎?」
  「沒有啊。」
  「你呢?」
  門口的人商量起來,顯然有四五個人,都是我的朋友。
  他們足足在門口呆了二十分鍾,然後聽到老狗說:「這樣吧,老李你去幫發
哥看著店,我們幾個再想想辦法,再不行就去公安局找小李,讓他那幫朋友幫找
找。」
  朋友去後,屋�又是一片沈默。
  時鍾敲響十二下的時候,兒子忽然站起來向廚房走去,女兒看著他。
  一會兒,女兒忽然站起向廚房撲去:「阿達你要幹什麽!」
  阿達手�拿著一把菜刀,推開姐姐向我走來。
  女兒跌倒在地,爬起來又抱住弟弟一隻腳。
  兒子他著姐姐在地上,硬是走到我面前,跪下,把刀放在我手邊。
  「爸,我不是人,你殺了我。」
  女兒跪在我和兒子之間,一手摟著弟弟的肩,一手摟著我的小腿,哭成淚人

  妻子也從沙發上撐起來,好象忍著巨大痛苦,跪在沙發上,張著嘴卻哭不出
聲,隻是不停地向我嗑頭。
  浴巾從沙發上掉下來,滿頭秀發披散,蓋住了臉。
  妻仍然赤裸著身子,乳房在胸前不停地晃悠。
  我感到是個了斷的時候,就起身對兒子說:「跟我來。」
  兒子毫不猶豫地推開姐姐跟我走。
  「把門關上,」
  我進了臥房:「坐下。」
  兒子坐在床邊,我坐在我的扶手椅上,點了支煙,深深吸一口,閉上眼:「
你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詳細說一遍。」
  「小時候我經常看見爸爸和媽媽做,做那個。」
  「嗯,什麽時候。」
  「不記得了。」
  「嗯,說下去。」
  「那時我不喜歡。
  後來,上個月,同學給我看了一本書,很黃那種。
  看了,我就想女人。」
  「嗯,繼續。」
  「媽在我面前不避忌,我經常可以看到她。
  後來就想媽。」
  「嗯。」
  「媽幫我洗褲子,看見上面有東西,就問我是不是來了。」
  「一直講,不要停。」
  我有氣無力地說。
  「媽問了我一些事,我告訴她,又拿出來給她看。
  後來有一天媽抱我時我頂她,她問我是不是很漲,我說是,她要我別胡思亂
想。」
  從兒子的講述,我知道有一天早晨我去飯店後,兒子來到母親房間。
  當時我太太在梳頭,兒子躺在她身邊看。
  隨後他摸了母親的乳房,母親沒反對,又抱著他喂他吃奶。
  然後他要求母親幫他揉揉下面,母親就爲他手淫,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以後
一發不可收拾。
  「媽沒做錯什麽,我想和她做,她一直不同意,說對不起爸爸。
  我們一直用手,今天是第一次用嘴巴做。」
  「接下來就到那�了對吧?」
  我打斷兒子的話。
  「也許吧,我不知道,但不管怎樣都錯了,爸爸想怎樣對我都可以,求你放
過媽媽,她太可憐了,我死有餘辜。」
  「你說沒做過,那你知不知道她去醫院打過胎?」
  我問。
  「有一次媽用腿夾著我這�,我射在她外面,可能就這樣。
  當時我們在電影院看電影,沒有馬上洗幹淨。
  我想是這樣。」
  門外,傳來妻子啜泣聲,就在門口,還有女兒帶著哭腔的勸慰。
  兒子站起來打開門,我太太和女兒都跪在門口。
  妻身上又披了浴巾,兒子跪在母親面前:「媽,我都告訴爸了。」
  見妻子兒女跪在門前,抱頭哭成一團,我長歎一聲:「麗雲,妳真的喜歡阿
達?」
  她沒有回答,隻是哭。
  我說:「如果妳對我真的沒有感情了,我不勉強妳。」
  妻子仍是哭。
  「隻是,家醜不可外揚,希望妳在外面規規矩矩。」
  我伸手拉她們起來:「我不該打妳,妳是個人,不是我的財産,妳有權選擇
喜歡誰,跟誰在一起。」
  女兒驚訝地望著我:「爸!你說什麽?」
  我笑笑:「說真理。」
  女兒道:「我反對你打媽媽,但這事是媽和弟弟不對。」
  「有什麽不對呢?」
  「他們,他們是,亂倫……」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女兒都感到羞恥。
  「亂倫怎麽了?爸爸生氣倒並不是爲了他們亂倫,而是感情上的背叛。」
  我們說話時,母子倆拚命低著頭,無地自容。
  我歎息:「可我有什麽權力控制別人的感情呢?」
  女兒似乎不服氣,但又不知怎麽說才好。
  原本她同情母親,現在見我這樣,又同情我了。
  「唉,一天沒吃東西,你們餓了沒有?」
  「我去做飯。」
  妻子趕緊說。
  「穿上內褲啦,還要賣啊?」
  我說。
  妻子臉一紅,女兒想笑又沒笑的樣子,瞪了我一眼。
  兒子臉上似乎也閃過一絲尴尬的笑意,氣氛忽然輕松了許多。
  「去幫媽媽忙。」
  我推推女兒。
  客廳�就剩我和兒子,女兒拿了兩隻杯子,給我們倒上啤酒。
  我喝了一口,開始跟兒子談起亂倫的話題。
  開始,他羞愧地低著頭,後來慢慢平靜了,再後來居然和我討論起來,象從
前討論人生哲學和科學似的。
  廚房�的人輕手輕腳,似乎怕打擾了我們的談話,又似在偷聽。
  我相信她們都聽到了,因爲妻子再出來的時候,臉色好看多了。
  開始吃飯了,我們父子已談得很起勁,象沒發生過任何事。
  妻子仍不敢作聲,慢慢吃著,傾聽我們的談話,女兒不時提出反駁,但都被
我說得啞口無言。
  「照你這樣說,亂倫一點也不…不那個了?」
  女兒不滿地問。
  「是的,和通奸一樣,亂倫傷感情,但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過。」
  我說。
  母子倆又低下頭,不作聲了。
  見妻子每吃一口飯就忍著痛似的,我才明白那一闆凳砸在她背上有多重,就
說:「阿達,吃完飯帶媽去醫院看看。」
  下午兩點多,我聽見一大群人走上樓來。
  門鈴響了,剛要去開,它卻自己開了。
  兒子扶著母親走進來,後面跟著我的朋友們。
  「發哥!你怎麽搞的嘛!」
  老趙第一個沖進來。
  「發哥!你奶奶的把我們嚇壞了!」
  老狗進門就對我狂吠。
  我愣在那�,妻子忙笑著說:「這也不能怪他,誰知道會跌下來呢?那山也
不是很高,是我自己不小心。」
  說完看了我一眼,我馬上明白妻子的用意,說:「不不不,是我不對,本來
就不應該冒那個險。」
  老王坐下,抓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口,說:「發哥,你也別老土了,買個手
機吧,錢又不能帶進棺材!這次嫂子隻是跌傷背,如果那天出什麽大事,叫天不
應叫地不靈……」
  老李插嘴:「我都跟兒子說了,下午再找不到你,他就帶幾個幹警爬上來看
了,我們都以爲你出事了!」
  老趙說:「你身體棒,嫂子玉體纖纖,風吹就倒,下次你自己帶達仔去好啦
,別……」
  妻子道:「不是啦,我自己要跟去的。」
  然後朋友們拿出手機喂喂地叫個不停,向各親朋好友報告我們平安的消息,
客廳簡直成了個作戰指揮部似的。
  好在左鄰右舍都上班去了,不然他們再一來,場面就不好收拾了。
  因爲鄰居們都聽到我家的哭鬧聲,而妻子對我的朋友們說的,應該是類似郊
遊登高遇險的版本,沖突很大。
  我隻好提議大家一起去我的飯店喝酒,所有人都同意。
  我讓妻兒在家休息,老趙硬要拉我兒子同去,說:「你也是條男子漢了,跟
叔叔去喝兩杯!」
  阿達推辭,我也說:「他累得很,我們哥們幾個去就行了。」
  阿達說:「下回一定陪趙叔叔喝個夠。」
  回到店�,員工們都歡呼起來,問長問短,店�一熱鬧,又引來不少客人光
顧,生意比平時好得多,居然在三點多生意清淡時段坐無虛席。
  晚上十二點,飯店打烊,老趙開車送我回家。
  告別後,我走上樓,還未掏出鑰匙,門就開了,女兒在等我回來,妻子和兒
子也都在客廳�。
  「今天沒去學校啊?」
  我隨口問。
  「請假一天。」
  女兒說。
  我站在中間,看看家人,說:「睡吧?還不睡?明天還請假?」
  大家笑笑,起身。
  我走進臥室,寬衣,然後去浴室洗了個澡。
  回到房�時,妻子已坐在床上。
  我看著她,她羞答答地低下頭,手�搓著睡袍的下擺。
  「今晚,」
  我說,她注意地聽著:「妳,去,去阿達房�睡吧。」
  妻子渾身一震,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