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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被一陣鐵質工具敲打木板的聲音吵醒了。
我沒有動彈,仰麵望著在天花板上懶洋洋地打轉的兩隻蚊子,肯定在昨天晚上吸飽了滿滿的鮮血——我那麼累,睡得那麼死。
我就這樣躺著,花了點時間才弄明白今天是高考後的第七天。
外麵,整個城市的喧鬧聲開始在遠處活躍起來,鐵質工具敲打木頭有規律的聲響就在窗口下方的庭院裡,尖銳而刺耳鎯頭敲打聲,伴隨著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充滿了我們呢之間沈寂的空間。
公園的山頭上泛起了魚肚白,亮晃晃地一片,太陽就要從那裡升起來了。
最後我還是從床上起來了,找了條內褲穿上,趿著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窗戶邊伸出頭去,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清早就忙忙碌碌的?庭院的空地上,有一大塊長方形的細木薄板,朝上的這一麵刷著白漆,光滑可鑑,性吧首發一邊放著參差不齊的方木腿子,像是從廢棄了的桌椅板凳上卸下來的,上麵還有鏽跡斑斑的尖銳的鐵釘。
房東蹬在這對亂七八糟的木頭前麵,背朝著我這邊,揮舞著鐵鎚和這些鐵釘努力地戰鬥。
房東的後腦勺就像長了眼睛,蹲在地上扭頭朝窗口看了看,「嘿!嘿!」她朝我擠擠眼睛,裂開嘴呵呵地笑起來,「你愣著幹嘛呢?我正想叫你,原來你已經起來了,快下來幫我的忙!」她扔下鐵鎚站起身來,兩手叉在腰上活動一下,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等等,」
我說,「我還沒洗臉呢。」
我穿好衣服到陽臺上的水池去洗臉。
雖然在這裡住了將近半載,和房東的交流也不過見麵點頭微笑,連她叫什麼名字我都不知道,也沒有寫什麼租房合同,她隻是每個月月末按時來收一百塊錢的租房費和水電費。
不過總的來說,她是一個很好打交道的人。
我下得樓來,房東又蹲在地上埋頭幹活,她今兒穿了一件曳地的黑底碎花長裙,頭髮胡亂地紮在後麵,略顯得蓬鬆淩亂,腳上穿著一雙厚底的棕色草編拖鞋,整個人顯得樸素,但很有審美感。
尖利的「叮噹」
聲使得她沒有注意到我已經走到跟前。
「你在幹嘛呢?」
我站在她前麵問她。
「來了,」
她抬起頭來,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彷彿吃了一驚,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這可麻煩你了……」她說著站起身來,「哪裡?不麻煩,」
我連忙笑著回答,「反正我也閒著沒事,把鎚子給我。你這是要幹嘛呢?這麼大清早的。」她把鐵鎚遞給我,我才發現她的手指纖細而白嫩,性吧首發不像是一般的家庭主婦的手,那種手雖然也很光滑,但是看起來就像被油汙浸泡過的,不是這種自然的白,我幾乎懷疑她是否也做家務,「把那些釘子弄出來,」她說,「這不,孩子放暑假了,非要一個乒乓球桌,她老子年前就答應他了,現在還沒弄好,孩子從昨天就開始生氣呢,一大早非要做好。」她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
「小孩子嘛,都這樣的。」
我說,朝門口看了一眼,看見那小家夥嘟著嘴坐在沙發上,臉上還掛著淚花,眼睛卻直溜溜地盯著電視上的動畫片。
「是爸爸答應孩子的,怎麼不叫爸爸來弄?」
我蹲下來開始幹活,我隻知道房東有一個六七歲的兒子,週末才從學校回來,從來沒有看見過她的丈夫,就連她自己,我們也不是常常見到,除了收房租的時候。
「唉,他爸爸一年到頭都在外麵打工,除了過年的時候回來一個月,哪有時間給它弄這個玩意?」她理了理貼在額頭上的發絲,後退幾步在我對麵頓了下來,把裙襬扯過來夾在膝蓋間遮住,「不錯啊,小夥子,」看到我很快就從木頭中拔出一個釘子,她讚賞地說,「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我這記性,老是把你們的名字搞混,你知道,住了太多的人。」她歉意地說。
「我叫譚華,叫我阿華就好,」
我說,把釘子放到一邊,翻著木頭尋找下一顆釘子,「拔釘子不能蠻幹,像這樣,用鎚子扣住,下麵地主,往後一板,不是往上提。」我做了個示範,想給她解釋一下「槓桿原理」,不過她估計也聽不懂,要不她就不會那麼費力了。
「原來這樣啊,看來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
她說,我才發現她說話的的聲音真好聽,性吧首發沙沙地帶有一點磁性,「我們那年代,對文化教育不怎麼重視,自己也不那麼上心,沒興趣學,現在老了,都來不及了。」她這是在自嘲,算是客套話吧。
「你一點也不老啊,還那麼年輕,」
我趕緊說,轉眼間又拔出一顆釘子來,「哦,對了,我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呵呵,真會說話,」
她裂開粉性感的的嘴唇笑起來,臉頰上的紅暈一閃即逝,兩腮上露出好看的酒窩,「我姓唐,我老公姓王,你可以叫我蘭蘭姐,要是你覺得我不夠老的話。」她笑吟吟地說,說完後厚實的嘴巴調皮地撅著,這賦予她的臉龐以稚氣的、可愛的表情。
「噢,那就叫你蘭蘭姐吧,我都十八歲了,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我不服氣地說,從她的語氣中我可以聽得出來,她把我當做小孩了,最少得叫她阿姨才對似的。
「那……你猜猜我多少歲?」
她眨巴著眼睛,歪著頭問我。
我知道女人對年齡問題很是看重,可是她真的看起來還很年輕,不過這種年輕和杜娟的年輕截然不同,多了一些成熟的韻味,彷彿掛在枝頭成熟了果子,向四周散發著挑逗的味道。
我瞥了一下她清秀的臉龐,圓圓的的杏子臉形,除了下眼簾少許浮腫之外,並沒有發現歲月留下的一點兒痕跡,還是那麼光滑細嫩。
看著她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我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假模假式地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鎚子上,「這個嘛……」我不禁有些犯難了,「最多也就二十五歲,也許……錯了,還要小些,二十三,對吧?」我惴惴地說。
「哈哈……」
她爽朗地笑起來,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露在了空氣裡。
她笑得太久了,性吧首發使我對自己的判斷能力嚴重地懷疑起來,臉上微微地燙起來,一臉尷尬地看著她,她笑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下來了,看了一眼迷茫的我,「我說,你這是……故意逗我的吧?」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伸手揉了揉眼角就快溢出來的淚水。
「沒有……」
我搖了搖頭,表示這就是我的結論,再也不會有別的結論了。
我隻是覺得她有必要笑得這麼誇張麼?「你也不想一想,我兒子都七歲了,我怎麼可能才二十三歲,」她的語氣終於穩定下來,臉上還堆著笑過之後留下的紅暈,「告訴你吧,我已經三十歲了。」她鄭重其事地說。
早晨的陽光不知不覺地灑滿了庭院,地上漂浮著若有若無的霧氣,她的臉在溫暖的陽光下顯得更加豐潤起來,顯得更加年輕,和她的描述絕不相符。
「噢,不是,」
我尷尬地說,生怕她覺得我是在故意討好她才那樣說,性吧首發「我覺得你就隻有二十三歲,至少看起來不像三十歲。」我仍然堅持我的看法。
說話之間,木頭上的釘子都快拔的差不多了。
「好吧,就二十三歲,」
她笑呵呵地站起來,就在站起來的那一剎那,夾在膝間的裙襬向兩邊散開,膝蓋微微地向兩邊分開,沿著白花花的大腿根部看進去,一條淡粉色的三角內褲夾在中間,在那裡凸凸地鼓起來。
她踉蹌著站起來,輕薄透明的裙襬垂下來,瞬間遮蓋了這曇花一現的春光。
就這麼飛快地一瞥,也足以讓我的心「噗噗」
地亂跳起來,我吞了一口口水,埋頭繼續幹活,企圖借此來來掩飾自己的失態——不知道她有沒有覺察到我看見了她身上不該看見的地方,此刻我的腦袋裡麵「嗡嗡」地作響,亂成了一團漿糊,根本沒法集中精神。
剛才無心窺見的春色在我的腦海裡縈繞不休,使我不知不覺地在揮舞鐵鎚的間隙裡不自覺地朝她看上一下。
她就站在我前麵的空地上,在明亮而溫暖的陽光裡,她伸了伸懶腰,一邊轉著圈兒一邊輕輕地跺腳——也許是剛才蹬得太久了,讓她的腿部肌肉血流無法暢通,現在才發起麻來。
雙手的擺動的時候,銀色的手鐲在手腕上「叮噹」作響,轉動頸項的動作是優美,水滴形的翡翠耳墜在陽光裡發著綠瑩瑩的閃光。
她的身材中等,略顯豐腴,但是小腹上的贅肉幾乎看不出來,她的衣著和裝飾與她的身材搭配極為協調,誘人的胴體隨著忽疾忽徐的步履在輕薄的碎花裙下麵若隱若現,還有她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的嫵媚多情,整個人兒就像在跳一小段印度舞蹈,渾身充滿著青春的活力,這是一種新奇的美麗,宛如美酒緩緩地倒如透明的杯子裡的時候泛起的浪花,在她的周圍無不湧流著女人旺盛的的青春,漫溢著成熟女人的芳香。
「蘭蘭姐,」
我勇敢地抬起頭來,第一次這麼叫她,真的有些不習慣,「我們要一把斧頭,或者鋸子也可以,你看,」我指了指理出來長短不一的木腿,「要把這幾根弄一樣齊整。」我對她說。
「應該有的吧,」
她不確定說,「我去找找看,你等著。」
她轉身朝優雅地屋裡走去,性吧首發我的眼睛就像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著,定在了她肥滿的屁股上,追隨著裙裾下麵淺色的小三角的輪廓,跟著她的腰胯微微地左右扭擺,直到那迷人的臀部在屋角消失不見才回過神來。
我把六根木腿豎起來,以最短的一根作為標準,用石塊在另外三根上標下切割的痕跡,又找來一些木條,圍著那塊細木薄板比量了一下,在把木板挪開,留出一片寬大的空地來,在四角做了豎桌腿的標記——簡易的乒乓球桌在我的腦海裡慢慢成形。
蘭蘭姐的聲音出現在門口,她在向我招手:「阿華,過來!」「沒有嗎?」
我大聲地問,我以為她找不到合適的工具,想讓我看看還有什麼工具可供選擇,便走過去到了她跟前。
她搖了搖頭,「快進來,我想你還沒有吃早餐,我們蒸了包子,進來一起吃吧,吃完再弄也不遲,多虧了你,要不我都不知道怎麼弄。」她往旁邊側了側身,禮貌地讓我進去。
「真是的,又沒幫多大的忙!」
我說,客廳裡的餐桌上擺了一大盤熱氣騰騰的包子,昨晚上和杜娟那麼死死地對抗之後,早上起來就有些餓了,「沒事的,等會兒我自己到外麵去吃。」我還是不想因為幫一點小忙就接受她的邀請。
她見我就要轉身走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這孩子,一點都不大方,嫌棄蘭蘭姐做得不好吃是不是?」她著急地說。
「不是的,不是的……」
我緊張地說,被她拖拽著到了屋裡,在餐桌旁坐下來。
性吧首發她的手掌溫溫熱熱的,我真想她就那樣握著不放開。
「都沒什麼招待你的,實在是不好意思,」
她鬆開手說,一臉的歉疚,「家裡就我們娘兒兩個,所以吃得簡單些,莫要見怪!」她客氣地說,挨著兒子身邊坐下來。
「別這麼客氣,真的。」
我說,看了看她兒子,很帥的一個小家夥,「你兒子真帥!像媽媽!」我微笑著朝他點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朝他俯過身去,親切地問道。
「叔叔,我叫王天宇,天天向上的天,宇宙的宇,你呢?」他用清脆的童音回答,眨巴著眼睛問我。
「呃,真乖,我叫譚華,中華的華,」
我很喜歡這個小家夥,他讓我感覺很放鬆,「這麼好聽的名字,是媽媽取的吧?」他使勁地點點頭說:「媽媽取的,性吧首發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啊……」他模仿者我的腔調說,媽媽打斷了他的話:「嘿,別貧了,啊,趕快吃飯,」孩子乖乖地夾起饅頭咬了一口,她笑著朝我擠擠眼睛說:「孩子都是這樣沒大沒小的,別見怪,還算聽話,就是太貪玩了,成績老是上不去。」「不啊,我覺得挺好的,比我見過的孩子聽話多了,」我說,不在像剛剛那麼拘束了,「成績嘛,慢慢來,大點就好了。」「哦,對了,」
她突然想起來,「高考考得怎麼樣?」
她問。
「還行吧,上本科沒什麼問題。」
我自信滿滿地說,至於我填的學校,我覺得有點玄,所以就沒有說出來。
「那還是可以啊,很快就是一個大學生了,」
她羨慕地說,「要是孩子長大了,能像你這麼努力就好了,有時候半夜醒來,都還能看見你窗口射出來的燈光。」她說。
「都過去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其實我也不願意這樣,性吧首發想著不甚滿意的結果,我的臉色黯淡下來,過去的一切就像一個噩夢,我不願意再提起。
「光顧著說話啦,快吃吧,包子都快冷了。」
她把盤子朝我這邊推了推,自己用筷子夾起一個輕輕地咬了一口。
我吃了一個,薄薄的皮兒包著新鮮的肉餡,一口咬下去,滿口噴香,油而不膩,「真好吃,我在外麵買的包子都沒有這麼好吃的。」我由衷地說。
「哪有你這麼說的好吃?我笨手笨腳的,都亂做一氣,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蘭蘭姐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你多吃點……」
吃完包子來到院子裡,頂上的太陽慢慢地有了溫度,漸漸顯現出夏日的炎熱來。
房東找來了鋸子和斧頭,我把木腿鋸掉長出來的部分,按照事先量好的距離,兩根一組用細木條釘在一起,再在木腿根部用木塊固定成三角的形狀,在空上等距排開之後,與房東合力把板子抬到上麵去,再在不平的地方墊上一些木塊,一個簡易的乒乓球桌就這樣做成了。
小天宇高興極了,迫不及待地找來好幾個跟他一般大小的小朋友,用一塊木板在中央豎起來當著隔網,有麼又樣地打起乒乓球來。
孩子們爭執的聲音、跑來跑去的腳步聲和球落在木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夏日寂靜的校園變得熱鬧非凡。
看著自己親手成就的這一切,我心裡感到無比的愜意。
孩子們的明亮的陽光下盡情地歡笑,額頭上掛著亮晶晶的汗水,沒有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了,我在他們眼裡儼然成了無所不能的英雄,可是房東的臉上卻掛著不易察覺的憂慮,「這些孩子,就知道玩!」她喃喃地說。
我也童心大發,加入他們的行列中,和他們玩了幾輪,看看烈日當中,我隻好退下來回到樓上,性吧首發開始準備睡午覺,窗外不遠的樹上,蟬響聲聲,窗下的院子裡,孩子絲毫不肯停息。
枕頭上、床單上還依稀殘留著杜娟的香味,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上的情景來,似乎我的唇上還殘留著她的味道,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不知道她會不會也在想著我——即便是帶著厭惡的心情想我,我也罪有應得。
可是我再也不會知道了,孤單的心情圍繞我的四周,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了一會兒,最後在午後喧鬧的聲音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中「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把我從昏睡中吵醒,「誰啊?」
我迷迷糊糊地嘟噥著爬起來,窗外的喧鬧聲已經消失不見,除了蟬鳴的聲音和遠處城市的聲音,院子裡靜寂無聲。
我使勁地搖了搖頭,跳下床來三步並著兩步蹦到門口,一下把門打開。
房東的臉那張圓圓的臉蛋出現在門口,「噢,」我有些失望,「是秀姐啊,請進!」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見她手上拿著一個小本子,這麼快又收房租了,真是見鬼!「沒有打攪你吧?」她笑吟吟地說,性吧首發走了進來,四周張望了一下,「我想肯定把你吵醒了……」她在床沿坐下來,把本子放到書桌上,我才看清那是一個小學生作文本,和她平時收租時用的黑皮麵筆記本不一樣,心裡才放下心來。
「沒……沒……我已經睡得差不多了,正要醒來呢,」我走到窗口看了看下麵,院子裡有一大半的地方被房子的陰影擋住了,再看看桌子上的鬧鍾,都快四點鍾了,「沒想到這一覺睡得真久……」我說。
她還是穿了今天早上穿的那襲黑底碎花長裙,性吧首發腳上還是穿著那雙厚底的草編拖鞋,隻是頭髮不再淩亂,也沒有紮在後麵,而是像海藻般地披散在肩頭上,發著棕黃色的微光,整個臉蛋兒顯得更加嫵媚動人起來——彷彿精心打理過似的。
她看起來有點不自在,「今天早上的事,」
她像個小女孩那樣怯怯地說,「還沒好好謝謝你,現在又來麻煩你了……」「不用謝的,舉手之勞,我不是也吃過你做的包子了嗎?很好吃的。」我的胃裡似乎還翻騰著包子的噴香的味道,「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吧,隻要我能做到。」「你能的,」
她極快地說,伸手抓過書桌上的作文本,「你能的……我不能,你看,孩子寫了作文,也不知道寫得怎麼樣,讓你笑話了。」她翻開本子上的一頁遞給我。
「王天宇寫得麼?什麼時候寫的?」
我接過本子來一看,上麵用鉛筆歪歪斜斜地寫著一段文字,題目叫「我的媽媽」,「這是讓我改改還是……」我迷惑地說,看樣子是這樣的。
「他昨天寫的,」
她點了點頭,「對,就是讓你看看,看看有那些地方不合適……或者是寫的不好,改一下。」「當老師我還是第一次,」
我不安地說,「按理說,性吧首發小學生的作文我倒是能應付,不過最好他也在旁邊,我邊改便給他講解,這樣效果更好些。」「噢……」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是這樣的啊,孩子玩得累了,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你看能不能這樣?你先把作文改過,在旁邊寫上字,然後跟我說為什麼,回頭我自己跟他說。」她的理由很是牽強,我楞了一下,馬山就明白過來了——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心裡暗喜:雖然杜娟就這樣一去不回了,但是有個少婦解解饞也是不錯的。
我不動聲色地在她旁邊坐下來,把作文本攤在書桌上,找到一直自動鉛筆,「秀姐,你過來!」我說,我現在能做的隻有靜觀其變,把握好機會,十有八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她挪過來坐到我身邊,把頭勾到書桌這邊的時候,性吧首發一股濃鬱的茉莉花香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往我的鼻孔裡直鑽,一直鑽到我的肺裡來。
早上的時候並沒有聞到任何香味,看來她的確是有備而來啊——特意洗了個澡,怪不得一進門我就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香噴噴的味道,隻是一直不敢確定究竟是不是茉莉花的味道。
難以想像老公一年到頭隻有一個月在家,其餘的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今兒肯定是看中了我頭初生擰≠,想嚐嚐鮮了——要是這樣的話她可想錯了,雖然我沒有拈花惹草,但是我擁有的經驗絕不亞於結了婚的男人。
「題目叫『我的媽媽』。」
我瞥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地往後縮了縮,像個害羞的女孩那樣,我繼續念道:「我的媽媽有一雙大眼睛,眼珠黑黑的,睫毛長長的,她生氣的時候眼睛裡有兇光,像惡鬼一樣。」唸到這裡,我忍不住「哈哈」
笑起來。
「啊呀!」
她尖叫起來,「這個小兔崽子,怎麼能這樣寫?我很兇嗎?」她的臉漲得通紅,就像熟透了蘋果。
「小孩子嘛,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啦,不過蠻有意思的,可能是看了恐怖片,然後聯想到你生氣的樣子。」我覺得我更加喜歡這個小孩了,我能感覺到他那顆充滿童真的心靈。
「不行,不行,」
房東連連搖頭,「不至於這樣形容我的,還能怎樣改?」她居然跟小孩子較起真來。
「這個嘛,」
我沈吟著,說實話,我真的不願意改動一個字,性吧首發「可以這樣改,加上一些形容詞就好了,」我扭頭仔細地盯著她的臉龐,她難為情地低下來頭,我仔細觀察了一下說,「我的媽媽很漂亮,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眼珠子黑黑的就像玻璃球,非常有神。她的雙眼皮非常好看,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就像蝴蝶的翅膀……」我儘量用簡單的詞語來描述,一邊在本子上寫下來。
「這還差不多,」
她開心地說,不過馬上又懷疑地問道:「真有你說的的這麼漂亮麼?」「難道你還覺得自己不夠漂亮麼?」
我反問她,我很清楚此刻反問句能在她心底引起的震動。
她的臉又紅了,性吧首發認真地低著頭想了想,「對了,還有惡鬼那句,太厲害了,得改溫和點」她說。
「別著急嘛,慢慢來,」
我不慌不忙地說,「可以先寫你溫柔的時候的樣子,比如『媽媽開心的時候笑起來很好看,細細的眉毛向上彎曲,就像兩彎初升的月牙,臉頰上泛起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可惜他隻記得我生氣的樣子!」
她難過地說,兩手捧著臉頰,似乎再確認那酒窩是不是還在——看來她真的入戲了。
「還有呢,」
我一邊在本子上寫,一邊說:「『可是媽媽生氣的時候可嚇人了,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動不動地盯著我,讓我很害怕。』這樣改可以吧?」我扭頭問她,她還沈浸在剛才的讚美中沒有醒過來。
「呃……還行,好多了,」
她怔了怔說,「比那個惡鬼什麼的好多了,可是你怎麼知道我生氣的樣子。」她不解地歪著頭問。
「呵呵,很多人生氣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一段改完了,我們看下一段,」我笑了,回頭繼續唸下去:「她還有一個大鼻子,鼻子上有兩個小洞,就像是螞蟻的家;她的嘴巴大大的,嘴唇很厚,哈哈大笑的時候,性吧首發嘴巴就像是山洞。」我極力地憋住不要笑出來,好不容易才把這一段完整地讀完了。
「天啊,」
她痛苦蹙著眉捂著胸口難過地說,「這小鬼,我都快被寫成牛魔王的樣子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沒……沒關係……我們還……可以改的。」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安慰她。
「快點改吧,我受不了啦!」
她搖著我的手臂央求我。
我低頭在本子上寫下一段話,然後唸給她聽:「她的鼻子高高的,粉紅色的嘴唇厚實而性感,就像兩片盛開的花瓣,笑起來的時候,兩排潔白的牙齒露在外麵,就像細小的貝殼整齊地排列在一起。」她一邊聽一邊點頭,時而捏捏鼻子,時而摸摸嘴唇,末了她狐疑地說:「好是好,就是太好了,好得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了!」「這些可都是事實,難道沒有人對你這樣說過嗎?」我再次使用不容置疑的反問語氣,她搖了搖頭,看來她的生活中缺少類似的讚美,「還有呢,」我說著看了看本子,性吧首發這回輪到我驚訝了,「我不知道改不改唸出來……」我遲疑地說。
「怎麼了?怎麼不念了?」
她著急地問。
「我怕念出來,你會不開心……」
我擔心地說,「真的。」
我非常肯定這一點。
「我都被這兔崽子給氣飽了,大不了又是寫我的壞話,」她懊惱地說,「念吧,把它唸完。」
她近乎賭氣似的催促我。
「好吧,那我開始念了,做好準備。」
我警告她說,「在我念的過程中,不準打斷我。」「念吧!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呢?」
她不耐煩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唸下去:「媽媽的奶子很大,就像兩個大大的氣球,我就是吃她的奶張成這麼大的。她的屁股也很大,性吧首發走起路來擺來擺去的。她說我是從奶奶家的菜地裡撿回來的,我去問同桌小花,她說這是不對的,還說每個人是從媽媽尿尿的地方生出來的,她還給我看她尿尿的地方,還說以後她那裡也會生出和我一樣的小孩來,我不相信,那麼小的縫怎麼能生出這麼大的我來?……」我唸著唸著,心開始「噗噗通通」
地跳起來,喉嚨莫名地幹燥起來,聲音都變了一個調,變得怪怪的尖尖的難聽極了,我不得不停下來惴惴不安地看了一下她。
「唉,」
她瞪大了眼睛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才多大啊?現在的孩子,才二年級,怎麼就變得這麼早熟了?還有嗎?」「還有,不過沒這麼嚴重了。」
我掃了一下最後一段說。
「那就繼續念吧,」
她下定決心要聽完,「我倒要看看究竟還能寫出什麼來!」「……我去問媽媽,媽媽說小孩子不要亂說,就是從菜地裡撿來的,她再也不要我和她一起洗澡了,我很傷心。以前小的時候,她總是要我一起洗澡的,她的皮膚很白,尿尿的地方比小花的還要大,我要努力做個好孩子,性吧首發不亂說話,等到她不生氣了,她就會要我和她洗澡了。」我終於唸完了,心跳還是停不下來。
「完了?」
她問,我點了點頭,「就這樣完了?」
她驚訝地說。
「是的,完了。」
我說,心頭壓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生氣,反而表現出饒有興味的樣子。
「還好,謝天謝地,」
她僥倖地說,「還好我先給你看了,要是交到老師那裡怎麼得了,這段也改改吧。」「改?這怎麼改?」
我攤著手說,這真讓人犯難。
「像之前那樣改啊,我覺得之前改的挺好的,聽著人心裡舒服。」她想當然地說。
「那不一樣啊,前麵的都是寫外貌的,外貌就是從外麵能看見的,這個不同,」我解釋說,「我覺得小孩子他是無意的,不改寫這個……我沒法改!」「怎麼就不能改了?前麵不是改得挺好的的嗎?」她不高興地說,「我猜你是不想改吧?」
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努力用手比劃著讓她明白:「他寫的是一些隱私的事,別人都不知道的,比如,」我頓了一頓,「比如說……奶子……屁股,除了他爸爸和他,沒人見過。還有那個小花,是怎樣一種情況,我什麼都不知道……」她總算是明白了,臉上羞得一陣紅一陣白的,低下頭去看著懸在床沿晃動的腳不說話了。
碎花裙的領口鬆鬆垮跨地地敞開著,性吧首發我一扭頭,不經意地瞥見了雪白光滑的頸項下麵深深的乳溝,目光一下子被眼前的春光攫住了:薄如蟬羽的衣衫下麵,細小的粉色肩帶隱約可見,旁邊是好看的鎖骨,沿著乳溝再往下,飽滿的乳房藏在文胸裡,隨著她輕輕地擺動雙腿在顫巍巍地晃動……我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弄得喉嚨裡麵「咕咕」直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