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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rBeiDe 2025-2-10 20:07:23 15
天空是黑漆漆的,地下也是黑漆漆的。我踩在厚厚的雪層當中,迎著寒風呼
嘯、雪花彌漫,正艱難無比地向特別收監塔走去。
  昏黃的燈火在雪夜當中,雖然不亮,但對於我來說,是光明的指引。我攏了
攏棉帽下的耳墊,以便讓寒冷沒有進入我的脖子裡,驅散我的溫暖。
  一座黑黑的高大的影子逐漸出現在我的跟前,看到這個冰冷的巨大事物的那
一刻,我的心卻是火熱和急忙的,因為裡面關押地是我想保護的那個人。準確地
說,是一個叫做妮可羅賓的女人。我唯一想幫助且保護她的唯一理由,是因為她
與我死去的姐姐希思特長得一個模樣。
  我沿著長長的吊橋向前走去,走到盡頭後,我抬起頭,入眼之處就是特別收
監塔的大門。那大門之下,有兩個持槍堅守的高大獄警。在燈火的昏昏的照應下,
紅色的棉帽,紅色大衣,他們的穿著都跟我是一個樣的。但當看到我的時候,他
們表情變得有些玩味起來。而我則是一臉卑微,低眉順眼。
  「兩位大哥,請喝一口酒吧!。」我討好地獻上了準備的熱酒。有什麼東西
能在這寒冷的世界裡,比起可以喝上一口溫暖的酒水更幸福呢?
  「哇哇!是酒嗎?」一名獄警眼睛一亮,那寬大的手掌一把將我手中的酒壺
給奪了過去。捏開瓶蓋,感受那股溫溫氣霧的升騰,一臉幸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錯嘛!布拉德,懂得孝敬老子們了,這次老子就
不為難你了!」
  「多謝兩位大哥!」我暗暗松了口氣,便向大門裡走去。
  但剛入大門,只覺屁股被一股巨力猛地推了一下,我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走,
還好將身形控制。不然就跌倒了。
  「不過,每夜該進行的一腳,還是要的!哈哈哈!」這是另一名獄警的聲音。
  「對!布拉德,即使同為特別收監塔的獄警,也是分等級的,嘿嘿……我倆,
就是你的老大!」持酒的獄警也陰陰一笑了。
  我狠狠地握了握拳頭,但我知道,憑我瘦小的體質,是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
們的。我沒有回應,而是拍了拍我衣服裡的東西,那是每個晚上最重要的東西。
只要它沒掉就好。
  順著冰冷的階梯,我向下走了去,關押重犯的地方是在底層的。我來到了樓
層底部,今晚,不,應該說,每個晚上,都是我代班的。一直代班到太陽升起。
這個苦累的活,只有我這個備受同伴欺壓淩辱的人,才會去接,也不敢不去接。
事實上,以特別收監塔規定而言,每一個參與守夜的獄警都是採取輪換機制的。
好吧,這個機制在我來了之後,便不復存在了。「大夥」都把這個重則全部「托
付」給了我。
  以前,我是麻木的。現在的我卻是開心和憧憬的。因為,那裡,可是有著我
想保護的人啊!
  我看了看右手的手錶,上面顯示:12:00。
  這個時間點,她早就被折磨得累昏睡過去了。
  早上6:00——11:00,下午:14:00——22:00。這是她
的被審訊及受刑的時間,沒有早餐和午餐。唯一的進餐時間,只有晚上,而且還
僅僅是一隻冰冷的硬硬的饅頭。可以說,她的一天的時間,全部都是各種各讓的
逼供、鞭打和拳打腳踢,因為她是能力者,甚至每天都能享受到新鮮的海水的滋
味。
  這是多麼的慘無人道的對待啊!
  好在……好在這裡是冰天雪地,這是零下十幾度的險惡環境。沒人敢也不想
動那份心思,因為寒冷會將一切欲望和邪念盡數驅散,再加上,她那個8歲就已
經毀滅7搜軍艦的傳言。惡徒們對她的恐懼已經昇華到一個很高的地步。當然也
有不怕死的,但那個不怕死的,據說被疲憊的她一腳給……後來加上暑長的嚴令,
所以,那些王八蛋都收了收那份不該有的念想。
  這是我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如果我聽到或者看到那樣的局面的話,我發
誓——我絕對會暴走的!
  終究是自己實力太弱了!如果我強大一些,我就能將她救走了!
  我懷著複雜的心思,開始像牢房區走去。我熟練地來到了一間牢房外,借助
昏黃的火光,我看到那冰寒的牆壁上,緊緊靠著一個身子修長、批頭散發的女人。
  她身穿著勞動者之國特有的淺藍色夾克狀囚服,中間拉開著鏈子,裡面什麼
都不穿,露出大半雪白豐滿的乳肉。她的手是被緊緊用海樓石手銬鎖住的,此時
正無力垂在腿前,即便想去拉胸前的拉鍊,她也做不到。她在垂著頭,流海往下
散披著,大長腿隨意擺放,靜如屍體一般,如果不是那微微在起伏的胸膛告訴我,
我還以為她已經死去了。她是如此的累,當我輕輕打開牢門,慢聲走過去的時候。
我發現她的呼吸是如此平緩,不出於我所料,她已經熟睡了。
  或許,她在快速調節和恢復體力,為了明天新一天的審問受罰做著準備吧!
  我蹲下身子,從懷裡拿出一瓶藥膏。我打開瓶口,墜出一條透明膏體,無色
無味,無質無感。我用手指劃出小小的一塊,透過她亂糟糟的流海,點在了她額
前。
  那一小塊藥膏猶如找到了家一般,竟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她的額頭裡。然後,
她的身子微微一動,便全身放鬆下來。進入深度睡眠的她,緩緩從牆上滑落。卻
被我輕輕接住,抱在了壞中。
  她的頭輕輕一晃,額前的流海向兩側散去,露出她那姣好美麗的容顏。這是
一張多麼精緻的臉蛋啊!修長妖嫵的細眉,安安靜靜閉著的靈魂之窗,高挺俏麗
的鼻樑,性感嬌翹的嘴唇,便組成了這張天使融合女神的容貌。
  但便是現在這張這樣脫俗的容貌,看得我痛心不已。那蒼白的嘴唇處的血跡,
眼角處的傷痕,右臉處的青塊,猶如一把鋒利的刀,竟將這張這麼美的臉,給切
割得支離破碎。這到底是多麼罪大惡極的兇狠之人,才做得出這種事情啊!?
  「那幫該死的混蛋!」我不由在心中狠狠罵道。
  我伸出手輕輕撫著她的臉,像撫摸稀世珍寶一樣,小心又溫柔。但是越是撫,
我便越是痛苦難受。尤其是在撫摸著那青紅不一的傷痕的時候。
  還好……我有祖傳特製的藥膏。
  我不會讓這些可惡的東西給破壞你的。我輕緩地撫了扶她的臉。
  我籲了口氣,穩定心神。將手指上剛剛擠出的透明膏體,便往她的臉上撫去。
撫了之後,便開始揉動。我加快著速度,看著那膏體一滴不剩地融入了她的臉蛋
裡。我才安心地松了口氣。
  對於她的臉,我擦拭的藥膏不多。主要為了不讓那些混蛋們看出過多的破綻。
假如一個多遭虐待的人,在每一個晚上之後,又恢復榮華煥發的樣子,那任誰也
會起疑心,甚至會激發心中的暴虐。那樣子的話,她會承受更多的折磨,而我幫
的便是倒忙了。
  我又替她理了理那有些混亂狼狽的流海。然後我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地板上。
我解開身上的紅色預警大衣,鋪在了地面上。然後我將她那修長又極為輕盈的身
子抱起,溫柔地將她放在我鋪好的大衣上。
  我忍著寒意,開始解開她的囚服。因為我知道,她身上受到的折磨遺留下來
的傷痛,比她的臉上絕對更多。所以,我要儘快進行處理。
  勞動者之國的囚服是一體連身的,所以我將她胸前的拉鍊拉至最大,然後半
扶起她身子,緩緩褪去囚服。她的身體就是完全赤裸的了。
  我將她重新放回大衣上,直接快速拿起藥膏,開始進行擦拭起來。我必須要
加快,因為這該死的天氣實在太冷了,我不能讓她的體溫過分流逝。好在我的藥
膏具有強烈的散熱及恒溫效果,天氣越冷,越是如此。並且,護膚美膚效果也不
錯,我記得我第一次替她上藥的時候。她的皮膚是麥色的。現在卻被我無意「漂
白」了。
  毫無疑問的,她的身體絕對是非常美麗以及性感的。裸體下的她,更給予人
一種深邃到靈魂的衝擊。她的脖子宛如天鵝般的修長,一直向下延伸,緊緊繞著
那對精俏嬌婉的鎖骨,線條清晰,骨感優美,我找不到任何說它們不美的理由;
鎖骨往下,是一對十足豐滿巨大的乳房,沒有囚服的束縛,它們是如此的快意,
正微微地向兩邊擴展,它們中間隔著極為深邃和漫長的幽溝,便是探著一隻手掌
下去,也能完全吃下,可見這對美巨乳的乳量和乳高,是多麼的驚人;平坦且沒
有一絲多餘肉脂的小腹,因為平躺的關係,微微下凹,幽深美麗的小肚臍正處中
下,俏皮性感,淨地一片脫俗無穢;小腹之底,一層密而不濃的整齊三角毛髮,
正遮掩來自胯間神秘區域的誘惑,因暴露在冷空氣中,毛髮微卷,順著從寬大窗
口吹來的寒風,瑟瑟發抖,我見憐惜,此時的她兩腿緊夾,神秘區域雖一片漆黑,
但呈現的飽滿地鼓起感,便已經知道那裡是發育得多麼地熟透了;她腿很長很美,
從大腿到小腿再到腳踝,每一個部位的曲線的優美都美得細膩,美得無可挑剔,
美得叫人歎為觀止,即便我看過很多次,我亦忍不住驚呼:這世界上怎麼有如此
修長美麗的腿。
  想起第一次,我幫她進行全身擦藥的時候,我那個時候竟是如此不堪。直接
鼻血流的滿嘴都是。然後一天又一天的,我在漸漸克服這份美麗,才開始變得不
在意。最後來,便如現在這般無所謂了。
  但真正令我的欲望無所謂的,不是看得次數多了,因我覺得她的身體,是永
遠看不膩的。唯一讓我欲望漸消,另外感到痛心難受的,是她身上一處又一處的
新傷。
  我此刻亦是如此地留下了眼淚。整整二十七天了,我沒有一天不流淚的。我
心痛她的身體的同時,也心痛自己的無能無力。我拯救不了這個與姐姐希思特幾
乎一模一樣的她。
  所以我只能,每一天審訊及大刑之後,偷偷趁著我代班的時間,趁著萬物俱
靜的時刻,用我那祖傳的特級藥膏,為她清理傷勢,讓她恢復元氣。這樣她就能
在被審問的時候,過的好多了。
  二十七天,都快一個月了,我每夜都是如此。而她那美麗的身體也是如此的
舊傷消,新傷添。看得我是一次比一次痛苦。我不知道這樣子是不是對的。但我
知道我不想她死,而她也不願意死。她有著很強烈的執念,一種回歸同伴身邊的
執念。也便是這種執念,讓她最終活了下來。畢竟我的藥膏,只是拯救身體,而
不能拯救她的心。
  毫無疑問,其實我已經愛上了她。比起對姐姐那種懵懵懂懂的愛,我對她的
愛更加直接,也更加清晰。除了她酷似姐姐的身貌以及她那迷人的身體外。還有
著她那種面對審訊受罰時的臨危不懼、不卑不亢的精神和氣質,也吸引了我。使
得在這勞動者之國屢遭欺淩的我,起碼不在像過去那般麻木不仁了,最起碼現在
的我,有了生氣。同樣——也有了牽掛。
  迅速除去雜念,我開始含著淚,擠出藥膏,開始替她全身擦拭。
  她的傷勢主要集中在手臂、肩膀、小腹、腰間以及腿部。當然背部還是有的,
不過現在先擦拭的是正面。但本著全身預防的基礎,我一直都是將她身體的各個
角落用心擦滿的。只是受創的地方,藥量會多一些。
  二十七天的磨練,讓我的手速越來越快,我的手由左臂開始,然後一直緩緩
扶搖而上,她的皮膚是如此的滑膩以及香嫩,但此刻心中悲痛的我,無暇顧及手
感來帶的美妙。我慢慢爬上那精美的鎖骨,在由鎖骨向右延去,將她的右臂也盡
數塗滿。隨後我又回歸中央,用著既是痛苦又是沈醉不已的眼神,扶過她顫巍巍
的高峰,我沒有過多留戀乳房上搖曳的頂點,而是沿著豐厚巨滿的乳側一滑,將
她的腰兩側擦拭了一遍,隨後在爬回平坦且微微起伏的小腹;過及小腹之後,我
帶著痛苦無視了那最為誘惑的神秘三角,移動著自己身體,向兩條修長美麗的大
長腿進發,最後我蹲著步,移到她那因寒冷變得棟紅的十根俏麗的玉趾,我抹了
抹眼中的淚水,待抹完她的腳踝所有,也終於將她的正身全部,擦拭完畢。
  看到她身上的藥膏不斷融入了她的體內,而她身體也開始冒著溫熱的氣霧。
我那悲痛的心,才得到稍微緩解。
  我將她輕輕抱起,先讓她側躺在大衣一角,隨後我在將她的身子,沿著側躺
的方向緩慢翻轉,讓她輕柔地趴下。這樣就可以開始塗抹她的背部了。
  我看了看背部上的觸目驚心,猛地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那斜跨整個背間的
棍傷痕跡,更是讓我心中一緊。我用力握了我自己的手心,但怕握出血跡來,會
影響藥膏效果。所以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淌而下,但一滴到寒冷的地板,便立即結了冰。
一如我此刻的心情,也是冷得結冰了。
  我強大一些就好了!
  我緩了緩心中的悸動,繼續開始擦藥。但一觸及她背上那條血淋淋的傷痕,
我的眼裡的水,又開始醞釀了。我再次強迫自己心靜下來——先擦完藥膏再說。
  沿著比剛才還快的速度,我很快便將她的背面也塗滿了藥膏。鼓鼓的一瓶,
被我一滴不剩的用完了。然後,我開始給她穿上囚服。因為我怕,我怕再次看到
那一道又道觸目驚心的東西啊!
  我將她的囚服穿好,但她胸前的拉鍊,我沒去拉。我怕她會起異樣,她是如
此的冰雪聰明。
  不過,都過去二十七天了,以她的才智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些什麼呢?就算
是再笨蛋的人,也該知道點什麼吧?
  但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可千萬不要知道我——我怕我怕會牽連她,牽
連她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從地板上,將她美好的身體抱在懷裡。我用我的體溫,加速她身上藥膏的
治療效果。當我感到她的身體的越來越暖時,我將她小心抱回牆邊,將她的姿勢
一如既往地擺好。
  我怔怔地看著她垂著頭、安寧入睡的樣子。我在想著,要是、要是……她能
真正睡個好覺,明天面對的是美好,不是那種恐怖的審問和刑罰那該有多好啊!
  「妮可羅賓——我的姐姐,我一定會將你救走的!」我重複著二十七天以來
的告別之語。
  然後,我輕輕低下頭,對著羅賓的臉,輕輕地吻了一吻。
  我站了起來,整了整身上的紅色獄警大衣,戀戀不捨地看了她一眼後,走出
了牢房。
  「小夥子,你不是獄警嗎?你為何每日每夜如此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從
隔壁牢房那,輕輕響了起來。
  寒冷寂靜之夜下的牢房,如此輕微的聲音算是巨大了。我自然能聽到。
  我沒有對這個蒼老的聲音感到恐懼,或許說已經習慣了。早在第一次替羅賓
上藥的時候,這個聲音的主人,就發現了我的小動作。那時候的我是害怕的,害
怕我會被他告發,然後牽連我心愛的羅賓姐姐。可二十七天過去了,我始終沒有
收到任何風吹草動,於是我懂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並沒有告密。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也不想去追究。我是這樣一直想的:只要我每天晚
上能給羅賓安安全全地上藥就可以了。
  此刻再次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我沒有立即離去,依然在站在牢房門口。
  「因為……她是我的姐姐啊!」我不知道為什麼如此,但我說出去這句話的
時候,我的心是如此的平靜,也是如此的……溫馨。
  「是嗎?原來如此呢……」蒼老的聲音回應了,也是平靜的,並沒有被這個
問了我二十七次的問題才得到的回答,而感到高興或者存在其他多餘的情緒。
  我不在說話,踏著腳步離去了。
  牢房區域內,一下子平息了下來……
  時間過得很快,繼我昨天晚上幫羅賓完成二十九次上藥後,今日已經是第三
十天了。也便是說,我和羅賓之間的秘密整整持續了一個月。只要度過了今晚。
  今天的我沒有回去休息,而是站在一間獨特的全開放冰牢外。我緊貼著冰牆
的左上方,上面掛著一張結成冰塊的牌。字跡雖然有些斑駁,但也能依稀看出
「審訊室2號」的字眼。
  此時此刻的我,戴著眼鏡下的眼睛,已是淚流滿面。
  一牆之隔,我那個一直想保護卻是無能為力的女人——我的姐姐羅賓,此時
正接受日行的嚴刑逼供。
  「啪!」很是巨大的一聲,我聽到了椅子背踹翻的聲音。當然還有肉體摔在
冰冷的地板下發出的,沈悶又痛苦的聲音。
  「快說!你的同伴,現在的草帽一夥,都在那兒!」一如以往的還是這句話。
我聽膩得好想揍他。
  「不覺得累嗎?老是我問這些骯髒的問題!?」我的心中一陣激動,從聲音
上聽出,羅賓的語氣雖然有些虛弱,但精神還在。我的藥膏啊,你始終沒辜負我
的期望……我擦了擦眼淚。
  「混蛋!」然後又是不斷地暴打聲。
  「媽的!這個女人真是命硬,都接受差不多一個月的刑罰了,竟每次都能承
受下來!」
  「哎……怎麼說也是年僅8歲就毀滅7艘軍艦的惡魔之子嘛!有這種強悍的
體質,也不足為奇!」
  「哦……你們是在誇獎我嗎?真是萬分感謝呢。」
  「可惡!」
  「嘩啦啦……」
  「嗯……」
  「哈哈哈,怎麼樣?能力者又怎麼樣?是惡魔之子又怎麼樣,我這裡每天必
備的海水,都是為你準備的吧!」
  「是嗎?但是少了點,能再灑多點嗎?」
  「你你……」
  「嘿嘿,你先休息一下,老子的棍子已經看得癢癢的了!先讓我活動活動!」
  「給我揍死她!」
  「那是必須的!哈哈哈……」
  ……
  門外的我,已經完全哭得眼睛紅腫了。那一聲一聲的辱駡和一次次的暴打,
怎麼每次感覺都是敲在我的身上的呢?直直砸我的心裡呢?
  我默默地走了。我決定回去配藥,為今晚羅賓的一身遍體鱗傷,做好復原的
準備。
  隨著天空的黑幕逐漸降臨,大雪也開始紛飛。我從窗外,透過那濃濃的雪花,
目光一直緊緊放在那高高又顯孤獨的特別收監塔之上。
  我看著手上的表,時間顯示:10:00。我便知道,羅賓的一天受罰的時
間也走到了盡頭。而我也該出發了。我將配好的藥膏裝在小瓶子裡,放到紅色獄
警大衣的隱秘逢口處,將它藏好。那個逢口是我自己加工改造的,從外表上看,
幾乎跟大衣的內層絨毛一模一樣。我還在逢口裡,加了幾層特製的棉絨,目的便
是為了被搜查時,不讓他人能感應到最裡處的藥瓶子。我用這個方法,也躲過了
多次那些「同伴」對我的拉拉扯扯、搜搜刮刮。
  我將這一切做好,吸了吸口氣。點了點頭,決定出發。
  「啪!」我的房間的大門瞬間被打開了。
  我回過頭,一臉驚愕地看著兩個高大的獄警面目猙獰地走了進來,不僅開口
道:「你們……」
  我沒來得及完全開口,只覺小肚子驟然一陣劇痛,我的眼睛瞬間睜得大大的,
但這不算完,耳邊傳來呼呼風聲,我的臉一下子從這頭被甩到另一頭。我狠狠地
摔在了自己房間的地板上,我的嘴一張,便是一口濃濃的淤血。
  「為……為什麼?」我用痛苦地聲音嘶啞叫道。要知道,這些傢夥即便想要
欺負我,也不可能突然到我的房間來。我經常殘遭蹂躪的地方,大多數情況下,
都是在特別收監塔或者工程附近的雪地上的。被在自己的房間內,受到這麼猛烈
的打擊,可還是第一次啊!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心裡猛地升起一陣不安……
  「嘿嘿,布拉德,署長大人有請哦!」
  我的心一下子深深地沈了下去。
  「喔!」我痛苦地咬著牙,我是被這兩個混蛋給一下子摔在地板上的。當然
摔的不是我居住的房間下的地板,而是署長室裡的。
  我用著不甘和憤懣的眼神掃了掃這兩個混蛋。我在被運往署長室的路上,可
沒少遭到他們任意的拳打腳踢。
  「嘿?布拉德,你還敢瞪我?哈哈哈……你這個外表柔弱的小娘皮,給我去
死吧!」
  向我回報的是一個混蛋的一隻腳,我只覺另一邊臉,也遭到重擊。那股火辣
辣的熱痛感,在告訴我,它已經腫了起來了。
  「可惡!」我心中不甘地罵了一句。我的眼,又留下了眼淚,我知道我應該
被發現了,不然……
  這個基本不會和我這種小兵見面的署長大人,怎麼會召見我呢?而且還是這
種猶如暴力般的押送罪犯似的行動。
  我努力抬起頭,看見那個正坐在高高的辦公臺上的署長,正用一臉玩味地眼
神看著我。除此之外,那種眼神,是多麼高傲和不屑,仿佛看的不是一個活生生
的人,而是一隻可伶的螻蟻。
  「你就是……特別收監塔的守夜代班——妮可布拉德?」署長淡淡地開口了。
  「是的。」我一臉淡然道。
  「你們先回休息吧!」這是署長的第二句話。
  「是!署長大人!」押送我過來的兩個混蛋,同時敬了個軍禮。
  我只聽身後門一開一拉的聲音,我便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但我忍不住摸了
摸自己的屁股,剛才有個混蛋,在臨走之前,我又被用力喘了一腳。
  此時的我,全身一陣麻痛,尤其是左側腰間肋骨那,好像斷了一般。我只要
輕輕扭動身子,我的頭便會立即疼得冒汗。
  房間裡頓時一片寂靜。
  良久,署長發話了:「你還能站起來嗎?」
  「我……我可以。」我咬著牙,一手借著一腳,手腳並用,緩緩地將身子撐
了起來。我站來的那個時候,忽感一陣頭暈,那是我大腦缺氧的緣故。
  我開始在劇烈喘著氣,臉上一陣蒼白。
  「妮可布拉德!老實說,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我是吃著一驚的!你……竟
然如此神似妮可羅賓!而且,妮可,你們竟然都姓妮可!」署長忽然從抽屜裡拿
出一張通緝令。
  一張照有羅賓頭像的通緝令,但在通緝令上的她,可比她現在的樣子好看多
了,是多麼的英姿颯爽和美麗動人。通緝令下,是一排數字,我數了數,一共八
個零:80,000,000。
  我的眼睛微微一縮:八千萬貝利!竟然有這麼高的賞金,怪不得他們都叫她
惡魔之子啊!
  「世界上姓氏妮可的人,多了去了。難道,就因為我姓氏妮可,署長大人就
將我和她牽扯到一塊嗎?」我歎了歎口氣道。
  「nono!布拉德,我沒有那麼昏庸哦!」署長甩了甩他那胖嘟嘟的手指。
  他忽然站了起來,甩動著他那肥胖的大身子。他來到我面前,抬著頭看著我。
  「妮可布拉德喲!那麼……你可以向我解釋一下,你每晚深夜跑到妮可羅賓
的牢房裡幹什麼呢?我覺得你在計畫著很陰深的謀略,你是不是打算跟她合作呢?
合作——一起逃離這個屬於勞動者的國度呢?」他冷冷一笑道。
  他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
  我的心一陣冰冷。我知道那個所謂謀求一起逃離勞動者之國的合作,僅僅是
他用來恐嚇我的手段。但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重要地是,我深夜潛入羅賓牢房裡
的這個經過,已經成為既定事實。身為署長大人的他,可以在這個既定事實上,
任意定論莫須有的罪名。只因為他是署長大人,是這勞動者之國的最高權利者。
  我瑟瑟地在顫抖著手,但我不願意放棄一線生機。他將他的兩個手下盡數支
走,很明顯,他在謀求著什麼。這也是我逃此大難以及不會牽連羅賓的唯一的機
會。
  「署長大人,您想要什麼?」我開口了。
  「yes!妮可布拉德,你果然是聰明人!」署長笑了,將那狡詐的小眼睛,
眯成了一條線。
  他轉過身子,又重新回到了辦公台後。他將窗子打開,看著下面即使在深夜,
也不斷在加班加點的奴隸們。
  「100萬貝利!我只要你支付給我100萬貝利,我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
過!而你,也可以繼續當你的特別收監塔的獄警,當然妮可羅賓的那間牢房——
你就不要去了!」
  我一臉苦澀。100萬貝利?別說自己沒有,就算有,也只會去準備更多的
藥草,來調製我的那些祖傳藥膏,好替羅賓更好地養傷。100萬?開玩笑吧?
我前前後後,加在身上的積蓄,也就只有5萬貝利。但那些資金絕不能動,動了,
羅賓的藥膏也就斷了。
  「你也可以不給錢!但是付出的代價嘛……話說最近建橋的奴隸有些不夠了,
我可以考慮讓你參與他們其中哦!」
  胡蘿蔔加大棒?不,應該是長刀配大斧,每一門都將此時的我切割得四分五
裂。
  「署長,在我做決定之前,我能問一件事情嗎?」我低著頭問道。
  「問吧!」署長沒有回頭。
  我深深地了一口氣,也將內心中那個很煎熬的問題道出:「你將怎麼處置妮
可羅賓?」
  「處置?nono!我可不會處置她,同樣我也沒有處置她的權利!我已經
早早聯繫海軍本部了,按時間推斷的話,押送罪犯的軍艦估計已經快到了吧?而
我將會得到八千萬貝利!小子,你懂嗎?那可是整整的八千萬貝利啊!這下我終
于發財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除了冷之外就沒有什麼樂趣的垃圾國度了!哈哈哈
……」
  海軍本部?押送罪犯的軍艦?快要來到了?這個混蛋,怎麼可以——怎麼可
以這麼對待羅賓!怎麼可以對待我心愛的姐姐啊!
  我當然知道海賊在海軍手裡,終究會是什麼下場。更何況,羅賓還有那個傳
言,年僅8歲就毀滅7艘軍艦的傳言。我不清楚這個傳言是真與否。但我清楚地
認識到,這個傳言據說是從海軍本部流傳出來了。我也不清楚羅賓是不是實力強
大到令海軍都為忌憚的地步,或者掌握著什麼東西,能讓海軍對她深深感到忌諱。
可我清楚地意識到:羅賓對於海軍來說是勢在必得的,她絕不能交付給海軍,不
然她的下場……
  你這個混蛋啊!你怎麼能這麼做!我用冒火的眼神,看著那個笑得肥肉上下
抖動的背影。
  「我必須今晚將姐姐救出來!」我暗暗下定決心。
  我的眼睛忽然一亮,因為我看到了放在辦公臺上,那串別致的鑰匙。我知道
那是海樓石手銬的鑰匙,也是唯一解開羅賓身上的束縛的關鍵。
  如果羅賓的能力得到解放,那麼她便有實力逃出這個冰天雪地的魔窟了吧?
這樣子的話,海軍也就抓不到她了吧!
  「我必須要得到這串鑰匙!」我在心裡暗暗說道。隨後我開始忍著腰間肋骨
的疼痛,一步頓著一步,無聲無息地接近那個依然站在窗旁,不曾回頭的肥胖身
影。
  「所以,妮可布……」署長大人還沒來得及講出全話。便在他正回身之機,
被我用放在一旁架子上的長槍槍托狠狠掃在了地面上。
  看著後腦敲出一個大包的他,我滿懷怒氣地踹了他一腳。然後,我伸出發抖
的手,將那串極其關要的鑰匙放在大衣口袋裡。做完這一切後,我此時已經是累
得滿臉冒汗,急促地在喘著氣。
  感受到身體愈加變得劇痛和虛弱,我只能狠咬著牙,一邊為自己打氣,一邊
堅持下來。我從來沒有想過動用大衣裡層那的藥膏。因為那是用來給羅賓除去一
天傷痕,好恢復精力和體力做準備的,也是她是否有能力逃出特別收監塔、逃離
勞動者之國的保證。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疼痛,就不能不去顧及羅賓——我那個打
心裡已經愛上的姐姐。
  「等著我,我馬上就到!今晚我將讓你離開這個地方!」我咬著已經咬出血
跡的嘴唇,走出了署長室,向特別收監塔進發。
  羅賓低著頭,藉以窗外射進來的寒冷月光,在看著手中不斷在飄動的生命紙
片。小小的紙片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證明自己期待的那夥人,還在活著。
  只是……說好的三天重聚香波地群島,自己卻脫離了一個月。大夥們,還在
等自己嗎?或者說,已經……撇下自己,提前繼續冒險了呢?
  不會的……自己等了許久的那個團隊,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他們可是為了
自己,而向整個世界宣戰的「白癡」啊!薩龍所說的總有一天會遇到值得深交的
夥伴,不就是他們嗎?
  「可是太久了,我已經過了太久了啊!」羅賓那美麗的黑藍珠子竟是黯然。
  就因為這個鎖住自己的海樓石手銬吧?她低下頭。
  她嘩啦啦地舉起手中的手銬。卻感到一股難以言講的沈重,精疲力盡的她,
不是沒想過自斷雙手,然後逃離。可對方將她捆住的那個署長可不是笨蛋。那個
即使她至今沒見過的傢夥,可是打著將她押送給海軍以此換取高額懸賞金的如意
算盤呢。這些一點一滴,都是從審問她的那幾個獄警的口中,試探出來的。
  「為了不讓自己逃離,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死的意願。每天刑罰的時候,
總是在刑具上塗著可以散去力氣的麻藥,配以海水對能力者的克制……為了防範
我,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羅賓低著頭,微微喃喃道。
  「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連抵抗那個叫我是姐姐的笨蛋,在替我上藥時的
力氣都沒有的。畢竟我也是個女孩子,老是被這麼全身裸體的……」她說著說著,
不由搖頭歎了口氣。只是她的眸子裡,多了一層暖意和感動。
  「但也多虧了他那神奇的藥膏,不然,即便我的心智再強。身體恐怕早就被
那幫下流的傢夥拖垮了吧?」
  她笑了笑道:「叫我姐姐的傢夥,不知道是不是特別有趣的小子呢?真是有
些期待呢……」
  她喃呢著,忽然,覺得一陣濃濃的困意。不要暗罵一聲,身體上該死的麻藥
起作用了。看來,今晚的身體又要便宜那個小混蛋了吧……
  但是……時間已經流逝了一個月了呢!算著算著,如果那個署長真不是笨蛋
的話,去除他思考和決定的時間,海軍本部的軍艦或者來自CP的那些傢夥們,
估計也快到了吧!
  所以,我要想辦法逃離了。不僅為了夥伴們的約定,也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
  可是,真的好累好困啊……
  「不要睡哦!小姐,千萬不要睡哦!」蒼老的聲音從隔壁悠悠傳來。
  「是你啊,老先生!」被這麼一聲打消睡意的羅賓,輕聲回應了。對於這位
神秘的鄰居,她雖和對方相識了一個月,可每次說話,都是對方先提起的。她從
來沒有問過對方的身份,她覺得沒這種必要,對方也是識趣沒問。經過來來碰碰
的一個月,你一句我一句,也算是有些交情了。詢問布拉德為她上藥的原因,也
是她託付這個人問的。
  「這麼睡著的話,你可能還是見不到那位小兄弟的呀!」
  羅賓笑了笑道:「是嗎?我又有哪次是見過他的?他捏的時間很準,以我現
在的身體情況,是等不到那個時候的。」
  「哦?你不想見他嗎?」
  「自然,畢竟我……」她住了口,美麗的臉上浮起一片淡淡的紅色。
  她歎了歎道:「老先生,似乎很好奇他每夜來我這裡,是做什麼的呢。」
  「呵呵……小姐倒是猜錯了,當然我也有過這方面的念想。不過,今晚我提
的卻不是這件事情,因為過了今晚,說不定你——便不能再見到他了吧?」
  羅賓的眸子裡一動:「是嗎?老先生的意思是:今晚可能有什麼餘興節目?」
  「哈哈……不知道呢!到底是有呢還是沒有呢?小姐你不睡的話,不就知道
了嗎?」
  「也是呢……」她嘴角一翹。驚起一陣美麗的弧度。
  或許今晚可以逃離生天吧……
  時間依舊在緩緩流淌,而羅賓等著等著,也等得有些犯困了。她努力在克制
著身體疲憊帶來的睡意。她總覺得今晚,她不能睡。如果入睡的話,可能會錯過
些什麼東西……
  「噠、咚噠、噠咚……」寂靜的牢房走道裡,突然傳來一陣有些混亂的腳步
聲。
  然後羅賓瞬間驚醒了。而她隔壁的老鄰居突然意識了什麼,也帶起一陣手銬
嘩啦啦的聲音。
  我感到很疲憊,意識有些模糊,來自腰間肋骨斷裂的傷害,讓我已經不能正
常走路。此刻的我是將槍當做拐杖,一走一頓地向羅賓的牢房地方走去。
  我的左手也受了槍傷,是被今晚那莫名的交戰給亂掃到的。似乎居住區發生
了嚴重的叛亂,便連守護特別收監塔的守衛和獄警們也全部出動了。所以我才能
不受任何刁難,輕鬆地來到了這裡。
  我忍著一身的痛苦和虛弱,用滴著血液的左手,打開了羅賓的牢門。借著清
冷的月光,我能看到羅賓正靠在那寒牆之上,低著頭,可能已經睡著了吧?但我
必須要喚醒她。我摩挲著艱難的腳步,向羅賓的方向走去。
  眼看我就要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我的腿一軟,我摔倒了。但沒趴到地板上,
而是一個柔暖花香的軀體裡。
  我的耳邊傳來傳來一句的溫暖的女性聲音:「終於見面了啊!自稱是我弟弟
的小傢夥!」
  我的心猛地一動,她是醒著的!
  我將靠在她肩膀上的頭急忙縮了回去,我的屁股緊急向後挪移。待我身體停
下來,才發現我心目中的姐姐加愛人——羅賓,正坐在地面,一臉溫和地看著我。
  「你……你怎麼醒了?」我驚呼道。這個點,她應該是睡著了才對呀!
  她沒有說話,而是上下掃了我一圈,她笑了笑道:「你能摘開你的眼鏡嗎?」
  我被她看得臉上一陣火熱,尤其是她在笑的時候,感覺又回到了姐姐希思特
對我笑的那個瞬間——真的好美!她的要求,讓我無所拒絕。我的右手很自覺地
摘下了眼鏡。
  「你……真的很像我啊!」她認真地看了看,不由驚聲道。
  我紅著臉,對於她的話,我也不反駁,反而心中有股被認可的濃濃的幸福。
我和姐姐希思特,本來就長得像,都是黑色的頭髮,藍黑色的珠子,高挺的鼻子,
只不過希思特更加優雅委婉一些,而我是男性,則更加英氣秀郎一些。
  羅賓本來就形神皆像希思特,除開性格,這兩個人完全就是一個模樣刻出來
的。我像姐姐希思特,也自然像羅賓。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重新戴回眼鏡,我好奇地問道。
  「你剛剛趴下的時候,我趁機摸了一下的你的手。對於這個深深瞭解我身體
一個月的東西,我自然印象深刻。」羅賓眨了眨那動人的眼睛。
  「我那只……只是替你療傷。」我的臉紅了,說話也有些結巴。
  「這個我自然知道……咦!?」
  她拿起我滿是流著血的左手,一臉急切和關心道:「你受了傷,不會用你那
神奇的藥物治療的嗎?你那個神奇的藥物在哪裡?還不快把它拿出來!」
  好暖!真的好溫暖哦!這就是被自己所喜愛的人關心的感覺嗎?我忽然閉上
了眼睛,止住眼裡在不斷蔓延的淚光。
  「這是海樓石手銬的鑰匙,我先幫你打開它!現在的外面,已經全部亂成了
一裹粥了!你趁著這個時候趕緊逃離這裡,逃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要在回來了!」
我回避了她的問題,忍著一身疼痛拿出鑰匙,開始打開她的手銬。
  羅賓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柔,越來越暖。
  「那你呢?」她輕輕地問了一句。
  「我……」我一頓,沒有開口。因為我的耳朵突然一動,聽到了一陣整齊的
腳步聲。那是軍靴踏在牢房地板上的響脆聲音。
  我知道是誰來了。
  我急忙加快開鎖速度,但是越急,越是打不開。急的我那愈加蒼白的臉,滿
是汗水。
  「別急,時間還來得及哦!」羅賓沒有催我,聲音很是溫柔。
  「吧嗒!」或許是這陣溫柔的聲音讓我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我心中一喜,
終於是打開了。
  「布拉德!果然是你啊!你這個叛徒!」牢門外,一陣怒吼伴隨著一陣清亮
乾脆的舉槍聲。
  我猛地扯開大衣,將內層裡的藥瓶拿出了出來,遞到一臉愕然的羅賓的手上。
  「我叫妮可布拉德!姐姐,我愛你!」我對著她露出一個滿滿愛意的笑容。
  隨後在她猝不及反應的瞬間,我站了起來,快速轉過身子,並張開了雙手,
將她緊緊護在身後。這一刻的我,似乎沒有感受到身體上任何的傷痛。
  「碰!」槍聲響起!
  我卻是慢慢失去了意識,只感到身體很輕很輕。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
能替心愛的姐姐去死,真的很高興……
  希思特姐姐,我終於可以來找你了……(因為羅賓的能力發動,子彈擦肩而
過,身體瞬間麻木,疲憊和痛苦讓我昏睡過去。)
  「我……我沒死嗎?」我睜開眼睛,用虛弱的語氣喃喃道。
  睜眼的那一刻,我的大腦還是有些漲漲的、混亂的。思緒無法集中的我,此
時是一片迷茫。
  我下意識地開始活動身體,便立即被身體各處帶來的火辣的痛感,給制止了。
但疼痛也刺激我了大腦,讓我的思考能力恢復過來。漸漸回過的神的我,才發現
自己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我的身上是蓋著一張厚厚的棉毯的。毯子下的我,
除了一條男性內褲外,其餘的地方什麼都沒有穿。
  我的目光開始打探周圍,發現自己似乎躺在一間獨立的小車廂裡。我順著窗
外看去,看見大雪依舊紛飛,但天空已經一片浮白,若隱若現的,無數的廢墟在
往後一直倒飛。
  不知道我現在躺坐的是什麼東西呢?是火車嗎?可我只聽說過水上列車,但
很少看見過陸上列車呢。
  我一直安安靜靜躺在枕頭上,身上不斷纏繞著的繃帶,和微微有些奇異味道
的藥味。都在告訴我,我現在是療傷狀態——我應該是被人救了的。
  只是這種奇異的味道裡,似乎蘊含著那麼一絲我極為熟悉的感覺。那感覺藏
得很深,應該是被其他藥物給遮掩住了。
  「這種感覺真的好像我的那個祖傳藥膏呢……」我想著想著,不住脫口而出。
  那如果是我的祖傳藥膏的話——羅賓現在在哪?
  難道我昏睡過去的時候,發生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東西?這期間,會不會有
什麼意外發生呢?那個晚上的亂戰,我依稀記得是獄警們和叛逆份子之間的戰鬥。
假如,是叛逆份子勝利的話,全體奴隸或者囚犯們便可得到拯救,羅賓自然也可
輕易得到解放。但假如是獄警們勝利的話,那就——不敢想像了……
  「該死的!有誰告訴我真相,我想知道姐姐的消息啊!」我一把將拳頭敲在
床板上,憤怒和急切的我用的是左手,我的這麼一下,牽扯了左臂上的槍傷,瞬
間痛得我斯牙咧嘴。
  「不行,我得去問一下!」我微微喘著氣,心中做了決定。
  但我正忍著一身酸痛準備爬下床的時候。
  「哎呀,醒了嗎?」小車廂的門打開。進來的正是那個令我夢牽魂繞的姐姐
愛人羅賓。她脫去了那身單薄又難看的藍白色囚服,換上了一件厚厚的紫色棉絨
大衣,因為天氣很冷,她將大衣兩襟的拉鍊拉得緊實,僅露出部分白滑精美的鎖
骨,以及半邊穿著黑色緊身褲襪的小腿,她踩著黑色的高跟靴,踏在車廂地板上,
發出輕盈又悅耳的聲音。她面容上的精神不錯,尤其是在打開門見到我蘇醒的時
候,迷人的藍黑珠子流露的一股溫柔又高興的神采。然後她笑了,如一道從黑暗
密室的窗外灑進溫暖的光芒般,暖得令我一陣舒心。
  有這麼一刻,我的傷似乎全都好了。我用一種頗為癡癡的眼光看著羅賓,看
著她輕輕關上門,一直走到我的床前,然後坐在了床邊。
  「姐……你、你沒事吧?」我張口就一聲習慣性的「姐姐」,但一想到這很
可能是我單方面的想法,我便改了口。只是我的心情忽然有些失落。
  「沒有哦!」羅賓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她的拿出一張老舊的照片,遞到了我
面前。
  「這就是你的姐姐吧?真的……跟我很像呢!」
  「恩,這是我的姐姐。她叫希思特。」看著入眼的那張照片,我凝望著照片
上那個跟羅賓如同一個人的修長的身影,一臉溫馨道。
  我沒有將這張照片立刻收回的打算。我的心此時還微微有些期待,期待羅賓
能將這張照片留下來,留在她身邊。
  她說道:「這樣子的話,那這張照片對你來說,應該是很珍貴的吧?」
  「謝謝。」我懷著複雜和低落的心思接回了這張照片。剛才她說話的時候,
她的示意很明顯——這麼珍貴的東西:還是收回去吧!
  羅賓笑著道:「能跟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嗎?」
  我有些驚喜道:「你願意聽嗎?」
  「嗯!」她笑得很是溫暖。
  於是我開心地笑了,像個大孩子般地笑了。起碼她對我的過去還是感興趣的
呢……
  我輕輕撫摸著照片上那個嬌麗的面容,開始娓娓道來:「你也知道吧?我姓
妮可,所以我和姐姐都是姓妮可的。」
  「嗯!」她點了點頭。
  「我和姐姐出身于南海一座頗有名氣的小島上,那座名為員警之島『彼麗斯』
的島嶼。島上有著最正規的員警學校,我們的家鄉一直是做著培訓、出租員警的
行業,按照我們那的說法,就是所謂的『警之貿易』。」
  「員警之島和警之貿易嗎?這個我在南海遊歷的時候,倒是閱讀過一二這方
面的信息。據說後來那個島嶼便是憑藉著這個頗為吃香的貿易,擴展大了不少。
但因為擴展速度的問題,還和鄰島起了紛爭。」羅賓一臉回憶。
  「嗯,確實是起了紛爭,而且紛爭還挺大的。最後我們佔領了那座島,將它
納入了彼麗斯的管理範圍。而也是因為那次巨大的紛爭,我們的父母,作為員警
之島的精英部隊的他們,因此死在了混亂的紛爭上。從那個時候起,就剩下我和
姐姐孤獨地生活了。」
  「我看到你照片上的姐姐似乎是穿著警服的,她後來也當上員警了嗎?」
  我抬起頭,感動不已。因為聰慧的她正通過轉移話題,讓我從父母死去的不
好回憶中給拉了出來。
  她對著輕輕笑了笑,滿是鼓勵。
  於是我繼續道:「確實是這樣子的,姐姐是一個很正直和有些衝動的人。雖
然性格上比較冒進,但其實本性很善良,那場紛爭後,比我大10歲的她,自然
擔負起我們妮可家的重任。我們倆從小關係就好,尤其是在父母去世後,姐姐對
我的關愛更加增加了。大概她不想讓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在受到一點兒委
屈吧!」
  羅賓有些驚訝道:「正直這個我理解,但是衝動、冒進,這個我便不理解了。
我一直以為你姐姐長得像我,應該性格也像才對呢!」
  我紅著臉道:「這……這個性格方面,確實不能和你比的。」
  「那你覺得我的性格比她好是嗎?」她道出關鍵。
  「是……是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也是老實地回答。
  「真是謝謝你的誇獎呢!然後呢?」
  「姐姐從小就立志當一名員警,當一名手持公正、懲惡揚善的偉大的員警。
而這個理想在我父母去世後,便變得更加強烈了。因為我隱隱聽她說過,害死我
們父母的兇手,是一名本地人。她當上員警,就是為了將這名藏匿於人海中的凶
手給揪出來。彼麗斯的員警學校有著一條很明確的規定,既是:報考學校,年齡
只要滿15歲就可。所以,姐姐年滿15,就迫不及待地去報考了。」
  「然後,她就當上了是吧?」
  我苦笑道:「沒有,她連續報考了5年,每一年都沒考上員警學校。在彼麗
斯,沒有考上員警學校,以及從裡面順利畢業的話,是不能成為一名正規的員警
的。」
  「5年?連續5年嗎?」為什麼?她好奇問道。
  「員警學校報考,其實一共就兩科,其一為格鬥科,其二便是文測科。我姐
姐從小身體矯健,又師從我那個格鬥能力很強的父親,所以在這方面倒是輕而易
舉。關鍵便出現在這文測科上了……」
  「文測科很難?」
  「一點都不難,甚至是當時年僅13歲的我,都能做得出來。但姐姐,在這
方面,似乎是個白……文盲,別人一遍就通的題目,她花費無數遍也不能理解其
中的意思。加上傲氣的她也不屑於他人的幫助,便是這樣托著托著,一托就是5
年了。」
  羅賓對我眨了一下眼道:「好嘛!看來,這方面我又比你姐姐強呢!」
  我笑了笑,以默認承認事實。
  「那你照片上姐姐穿的警服是誰的?」
  「我媽媽的,因為遲遲沒有穿上自己的警服,所以姐姐就經常穿媽媽的警服,
用以慰藉一下每次報考失敗的心情。每次穿完後,姐姐她又恢復了那無窮的活力
和信心。」
  「不氣餒、不認輸、不害怕!這個堅強的性格很好哦!」羅賓適時誇獎。
  「謝謝。」
  我又繼續道:「於是整整5年過去了。那時候的我已經15了,而姐姐也已
經是25了。姐姐為了慶祝我15歲的生日,她準備了好多豐盛的東西。有蛋糕、
火腿、大魚、美酒……很多很多……」
  「我本來想提前吃的,但被姐姐輕輕拍了一下手,說先去洗澡。於是我們一
起去洗澡了,姐姐認真地替我擦拭著身體,她希望將我全身的汙穢,盡數清去,
讓一個乾乾淨淨的我迎接自己的15歲的生日……」我不停說著,說了到最後,
盡隨腦海中的溫馨局面,也不管口中的內容了。
  「15歲的生日嗎?15歲了,你姐姐還和你一起洗澡呀。怪不得,你替我
上藥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大大方方的。」羅賓打斷了我的話,動人的眸子微微眯
著,一臉玩味。
  「我……我……」我的臉瞬間冒氣了,這時我才意識到我說了什麼。
  這樣不能怪我,因為此時的我,已經下意識地就將羅賓當做自己最為親密的
人。所以,說著說著,說道溫馨處,就情不自禁地將內心的秘密全部抖了出來。
  「哎呀,看起來你姐姐對你的感情,已經不能說是關愛了吧?我想——一起
洗澡,是不是從你10歲那年父母去世後,便開始了?而且說不定,不僅一起洗
澡,一起睡覺也是每個晚上都有的吧?」
  「姐……姐姐她說,那是愛我的表現!」
  「嗯!真是個偉大的姐姐呀!」
  「……」
  羅賓看著一臉困窘的我,咯咯笑道:「好了啦,不逗你了,你繼續說吧!」
  繼續嗎?繼續下去,那就是……
  我的表情瞬間黑了下來:「那個晚上,本來是個美好的晚上。但是因為一個
窗外的黑影,我們所有的美好都被全部破壞了。那個黑影故意將姐姐引了出去,
姐姐拿起槍,然後告誡我呆在家,便跑了出去。可是擔心姐姐的我,沒有聽話,
而是悄然跟在後面。他們兩個人發生了激烈的纏鬥,一向戰無不勝的姐姐,被那
個黑影打倒在地。我發現那個黑影正向姐姐要些什麼東西,但被姐姐拒絕後,忽
然拿起了槍。我迅速沖了出去,撲在姐姐身上。但力氣龐大的姐姐卻反將我放到
身後,然後站了起來,張開雙手,我便聽到了槍聲……」
  我說得已是眼淚直流:「姐姐倒在了地面,而附近的鄰居因為聽到槍聲趕了
過來,把那名本來還想解決我的黑影給殺死了。我存活了下來,但姐姐卻死了。」
  我那一直埋在棉毯裡的手,忽然一陣溫暖和滑膩。
  羅賓緊緊握住我的手掌,又探出指尖,不斷擦拭著我臉上眼淚。那陣關愛和
暖和,竟讓我的心中的悲傷在緩緩流去。
  我一時頓住了,含著淚珠滿是柔情地看著她。
  「然後呢?彼麗斯不是在南海嗎?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她扶了扶我的頭,
微微笑道。
  我緊緊握住她的玉手不放,仿佛是我此刻唯一能說下去的動力。
  「姐姐死後,我決定遵循姐姐的意志,所以我去報考了員警學校。」
  「哦?文測科也過了?」她調笑道。
  「自然,那個東西我13歲就通過了!」我一愣,隨後笑了笑。感覺心情好
了不少。
  「我以不錯的成績通過了雙科。經過一年的培訓,我16歲便成為了一名正
規的員警。但在我17歲那年,因為我當街為了救一名無辜的少女,而得罪了警
察學校校長的兒子。我便被請到了校長室,然後校長要求我交出一樣東西,只要
交了這件東西,不僅讓他的兒子給我當面認錯,甚至還能加官進爵。我當然不同
意,然後就被他一怒之下,給仍到了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裡了。」
  羅賓說道:「那件東西是你那神奇的藥膏的秘方吧?」
  我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她笑了笑,繼續道:「如果我推論不錯的話,當年那場鄰島之爭你的父母之
死、15歲生日你的姐姐之死、還有你從彼麗斯被調往勞動者之國這件事情,都
是因為,你們家祖傳的神奇藥膏給盡數牽連了的吧?不過我倒是很是好奇,那個
校長為什麼不在威逼你呢?畢竟,他幹了那麼多事情,不都是為了那張秘方嗎?
可結果卻是——反而將你直接『租』到了這裡——真是不可思議呢!」
  我苦笑得搖了搖頭。因為羅賓太聰明了,實在是智慧如妖孽啊——還真的被
她一點一點地全部講通透了。
  「因為那時候的我已經是一名員警了。在彼麗斯,一名員警的地位是極為尊
貴的。即便是高高至上的員警學校校長,也不能對一名正規員警採取什麼不理智、
不正規的手段。所以,我才能將他的兒子給當街喝退,才能直接當面拒絕他的要
求。假若他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動手的話,估計他會被暴怒的居民給『請』
出彼麗斯。當然,我父母的死是個意外,畢竟是鄰島紛爭,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只可惜我的姐姐……」
  「其實我更好奇你在勞動者之國,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以至於
你的同夥,都對你似乎不怎麼滿意。你身上的一推舊傷和新傷,都是拜他們所賜
予的吧?」心思玲瓏的她,立即將我的臉上的哀傷給轉移了。
  我點頭道:「勞動者之國,其實說是勞動者的國度,倒不如說是奴隸們的地
獄。在這裡,你應該也知道,奴隸和獄警的關係是不平等的,面對低下的奴隸,
獄警們可以隨意欺壓、隨意毆打、隨意地在行駛他們的特權,他們在這裡,高於
一切,他們便是神!畢業于正規員警學校的我,自然對這種事情不屑於做。有著
正義感的我反而對奴隸百般同情,所以他們開始排斥我了……」
  「從此被欺壓的物件,又多了我一個。我唯一比奴隸們好的地方,在於我至
少能有麵包溫飽、還算溫暖的房間居住。我的身邊太瘦小了,長期被他們這樣子
欺淩的話,也是受不了的。在我到18歲的這一年裡,我一邊挨打,一邊用藥膏
治療身體,也總算熬了過去。直到……」
  我莫名地臉一紅,沒說下去。
  羅賓卻歎息道:「直到我出現了,一個跟你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了。
你為了遷就我,讓我可以在刑罰中存活下去,都將那一定量的藥膏都用到了我身
上。你沒得用,所以你的身體在一個月以來的欺壓中,每況愈下。即便像昨晚,
你受了重傷,也依舊不捨得用。布拉德,你為什麼那麼笨呢?」
  「我……我為什麼這麼做,你還不知道嗎?」我歎了歎口氣道。
  「妮可羅賓,我愛你!做我的姐姐好嗎?」我猛地握緊手中的那只玉手,一
臉真摯。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我。我和她緊緊對視,不甘示弱。
  突然,她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苦和躲避,她歎氣道:「布拉德,對不起!我
不能答應你!」
  「為……為什麼!!」我咬著牙,驚得身子坐了起來。即便身體各處那火辣
辣的疼痛依舊存在。
  羅賓暖暖地笑道:「因為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已經沒有過多的時間消耗在
這裡了,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要借著他們的船去到香波地群島。我要去尋找我
的同伴們,那既是我和他們之間的約定,也是為了完成我的夢想。所以我要繼續
去航行了。對不起,布拉德,非常抱歉。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將你託付給他們了。
相信我,他們的那裡將是一個很好的……」
  我只覺大腦一片空白,我緩緩閉上眼睛,眼淚「撲簌撲簌」地、大把大把地
流淌而下。我無力地鬆開了那只溫暖的手心,我一把躺在床上。至於羅賓後面說
什麼,我還需要聽嗎?
  此時的我,一臉漠然。或者說有點進入絕望境界的味道。
  羅賓也不再說了,只是輕輕幫我弄了弄毯子。她那美麗的眸子,正做著劇烈
的複雜的情愫交變。
  最終她悠悠一歎,看向窗外的雪色。她不由縮了縮脖子,竟感到更冷了。
  「羅賓……」我忽然睜開了眼,用嘶啞的聲音呼喚道。
  「嗯?」羅賓似乎想不到我現在突然叫他,轉回來的臉,有些愕然。
  但是,羅……羅賓嗎?她的細眉輕輕一皺,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兩個字
聽起來怪怪的、空空的。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喚自己名字的時候,有這種感
覺。
  我笑了:「我可以再撫摸一下你的身體嗎?」
  你是笑了嗎?不是害羞的笑,也不是真誠的笑,更不是感動或者愛意的笑
……
  「你真的想嗎?」羅賓歎了歎氣道。
  我坦然道:「想,我當然想,可以嗎?」
  她微微笑道:「都被你摸了一個月了,又有什麼不可以的?但僅限如此了嗎?
你還有其他什麼要求的嗎?」
  我搖頭:「沒了。」
  我的心中卻是淡淡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了,過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
該去找姐姐了吧!」
  「我感覺我的心頭好亂啊,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發生似的!」羅賓在心裡一歎。
  「那我先扶你起來好嗎?」她忍著心中那股怪異,笑道。
  「好!」
  隨後我被羅賓輕輕扶了起來。她又貼心地在我的背後,放了幾個枕頭,好讓
我坐得更舒服些。
  她便坐在床邊,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只不過她的眼神複雜些,而我的眼神
則是淡然些。
  「哎……」她歎了口氣。便開始解開衣服來。只見她將鎖骨處的拉鍊捏住,
然後緩緩地向下拉去,她拉的動作是如此的優雅和隨意。她將拉鍊一直拉至那神
秘的三角域處,停下,緊接著,她的肩膀輕輕一甩,將上身兩側的大衣甩得悠悠
地滑落。她的皮膚是如此的順滑,仿佛無聲無息一般,大衣悄悄而落,最後軟軟
地垂在了她的腰間。她那美麗性感的上身便顯露了出來。
  我那似乎是冰封的心,猛然地開始融化了。被淡然佔據的眼神,也被破了土
似的,多了一抹震撼和火熱。
  她的大衣裡,竟然什麼都沒穿!
  「碰!碰!」為什麼?為什麼呢?明明已經看過很多遍了,明明我的心已是
絕望尋死的了!為什麼還跳了起來?而起還跳的越來越歡?
  我用一種有些壓抑自己內心悸動的眼神,緩緩地開始凝視著羅賓那姣好成熟
的身體。她的脖子是如此美,修長、柔雅、曲線委婉,盡如天鵝朝天歌頌那般的
優美,精巧美麗的鎖骨,像兩塊靜靜臥著的長條果乾,白膩的、潤滑的還帶著誘
人的光澤,多麼想去輕輕啃一口呢;那曼妙精細的腰肢,如沙漏般的完美尺寸,
上下寬而中間細,尤其是最細的那一處,好像風一吹,便折了般,可便是這嬌俏
的小腰卻撐起了她那豐盈無比的上圍;羅賓的乳房極為的豐滿巨大,此時她是坐
著的,這回的乳房是多麼挺拔偉岸,像兩隻完美的半球,因為太過飽滿,那大衣
滑落的那一刻造成的慣性顫動,依舊沒有完全消失,晃著晃著,好像隨時會晃墜
下來一般,乳房上的乳暈也是極美的,粉嫩映紅,甚至可以看到那晶瑩的凸起的
小顆粒,冷空氣的作用,讓她的乳頭變得瑟瑟發抖,但抖著的乳頭也是可愛的、
美麗的、熟透的,像葡萄,散著瑩潤剔透的美,像櫻桃,吟著俏皮紅透的媚;平
滑的小腹一坦到底,沒有一絲多餘的脂肪,更沒有一絲肥膩的贅肉,它的曲線的
組成是天然的,是鬼斧社工的,待過及那凹美的小肚臍,它猛然一收,形成一個
倒立的三角弧度,越是往下,越是神秘,也越是讓人充滿蠢蠢欲動的誘惑。
  「去俘虜它吧!是嗎?這就是我此刻內心的感受嗎?」我微微張開嘴,吐出
一股濁氣。我的呼吸漸漸沈重起來,我開始緩緩地伸去了手。
  我先是輕輕按在那最美也是最凸起的乳房上,只覺入手,一片無法形容的柔
軟和滑膩。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像我替她上藥時的那種平平淡淡,空有驚豔,卻很
少衝動的感受。
  乳房是女性身上一大敏感的區域,即便心理成熟如羅賓,也逃不出這個梗。
我摸及她的乳肉的那一刻,我的手掌便感受到一股向後緊縮地顫抖感。一向在審
訊時臨危不懼的她,原來也是害怕這樣子的呢。
  我開始放寬手掌和十根手指的行動,在那對豐滿的美巨乳上,生澀又認真地
輕輕揉動起來。因為一下子暴露在冷空氣中,我剛剛觸摸的時候,她的乳房是起
著疙瘩的。但隨著我火熱的手掌在不斷按摩揉弄,我感受到她的乳房又開始迅速
活了,那股濃濃的沈重感和柔韌感,一波波不斷拍打著我的手心。我的鼻子裡盡
是浸人心脾的花香,隨著我手中悠悠顫動而變得發熱的乳房,越來越濃烈。
  我抬起了頭,我發現羅賓靜靜地看著我,那動人的珠子裡,是愛意,也是柔
意,還有暖意。她的臉頰處,紅暈在悠悠擴展,那股羞澀媚意帶著的清雅脫俗的
美,竟是如此的強大,看得我在發呆,看得我心頭越來越火熱,看得我那內褲下
的東西,也是被點燃了,在逐漸蘇醒、在逐漸升騰。
  「羅賓!」我突兀叫了句,伸出一隻手來,猛地攬住她那纖細性感的小蠻腰。
羅賓沒有反抗,她的身子被我這一帶,軟啪啪地趴在了我胸膛上。
  我瞬間感到一股強烈地柔軟地擠壓,滿滿的,厚厚的,我有一種幾乎不能呼
吸的感覺。我知道,是羅賓那對豐滿的乳房帶來的無法言講的衝擊感。一下子,
我似乎有些醉了。便是那股撞擊引起的傷病的疼痛,也沒有那麼疼了。
  我受傷的左手,沒有任何異樣,槍傷帶來的後遺痛感似曾消失了。我的左手
沿著她那滑膩的後背,不停遊動,每一處地方都不放過,包括翹挺性感的琵琶骨,
優美深幽的脊椎線,以及腰間處,那宛若兩張小嘴的聖渦。我的左手簾卷了她後
背的所有的一切,貪心的我依舊在探索,插入了那垂在腰間的厚厚的大衣裡,隔
著那暖暖的黑色緊身褲子,我對著那豐腴肥挺的臀部,也實行了施虐。
  此時我的額頭是和羅賓的額頭是緊貼著的,我們之間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晰,
我們之間的火熱的氣息,正噗噗地往對方的臉上噴灑。我們倆的臉都完全紅成了
一片,我的眼睛是火熱的,而她的眸子是水潤的。
  我喘著氣,將目光緊緊凝滯在她那微微閉合的性感嘴唇上。
  「我要吻這裡!」我的大腦忽然蹦出這句話來。
  然後欲望和激情支配了我,我將嘴巴緩緩地靠了上去。她沒有阻止我,只是
悠悠歎了歎,閉上了美麗動人的眸子。
  「羅賓小姐,你需要的東西已經找到了,預計一分鐘之內就將送到。」小車
廂的門「咚咚」地響了。
  羅賓一把推開了我,一臉紅意地了起來,她將大衣重生拉好,將那美麗性感
的上身的光景也重新掩藏。
  「好的,馬上就來。」她輕輕地回了一句。語氣是如此的淡然,絲毫沒有剛
才那般動情時的羞媚感。
  「等我一下,布拉德。」她對著我微微一笑。
  我本來是喘著氣不想說話的,但對於她的回答,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不要做任何的動作,就等我一下哦!」她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羅賓歎了口氣,打開了小車廂的門,長長地看了我一眼後,關門離去了。
  隨著那清脆悅耳的腳步聲的消失。我戀戀不捨地閉上了眼睛,手拿起了一件
尖銳的物體——那是一枚生銹的小鐵片。我將它朝著自己的心臟,舉得高高的。
  等一下嗎?不了,不等了!我已經等不了!
  經過了剛剛那陣撫摸,我最後的心願也完成了。你叫我等一下無非就是意識
到了我可能會做些什麼吧?你用那等一下,就是意味著等一下的我,依舊可以那
樣撫摸你的身體吧?
  雖然我也是有些渴望和期待,但對於我來說,那等一下的瞬間,情感其實已
經是變質的了。你沒推開我之前,那是我的最後的心願。但在你推開我之後,無
論你再對我做如何的換留,都只是對我的可伶——因為,我停不下你要離去的腳
步。
  羅賓,我不需要你的可伶。
  因為我對你的愛,不是可伶。而是那種如姐姐般的依戀和對愛人般的熾愛。
  羅賓,我愛你!我發現我已經不能離開你了。也正因為我愛你,我決定支持
你的一切想法。
  你去找你的夥伴吧!去完成你的夢想吧!
  就讓不能痛苦地看著你離去的我,就此埋葬自己吧!帶著你的愛,埋葬自己
吧!
  再見了,妮可羅賓!再見了,我的姐姐!再見了,我的愛人……
  很抱歉,不能在再給你上藥了……
  我安安靜靜地閉上了眼,隨後猛地握緊那小鐵片,順著心臟,用力刺了下來。
  一陣淡淡的花香飄過,我的右腕上忽然生出一隻纖纖玉手,只聽「啪」一聲,
然後小鐵片掉在了毯子上。
  隨後我的身子猛地一輕,扶搖躺起間,便被一個充滿花香和溫熱的嬌軀緊緊
地抱在了懷裡。
  我看著不斷飄揚在我視線裡的黑色髮絲,我知道——她又回來了。
  我不為所動,目光掃到了掉落在一旁的小鐵片,我的手緩緩地爬了過去。
  「弟弟!」我耳邊傳來一句溫暖的呼喚,然後我身子止住了,手也凝滯了。
  「噗通噗通」那是我的心臟在跳動的聲音,那是我的生機在蘇醒的聲音。
  「你……你剛才說什麼?」我失聲道。
  「弟弟!妮可布拉德,我的弟弟!」羅賓捧起我的頭,一臉深情地說道。
  我哭了。
  眼淚如流水嘩啦啦地萬馬奔騰了。但不是悲傷,也不是絕望。而是暖和、是
溫馨、是感動、更是化之不去的幸福。
  「姐姐!」我開始呼喚了。
  「嗯!姐姐在這呢。」她笑道。
  「姐姐!」
  「嗯!」
  「姐姐!」
  「……」
  羅賓沒有回應,應該是想回應也回應不出來了。因為我的嘴在緊緊地吻著她
的嘴。
  我在完成剛才那個沒有完成的吻。但那不是欲要死去的心願,而是高興帶來
的衝動。
  這是我的初吻,而依羅賓此時青澀的反應的話,也應該是她的第一個吻。同
為雛鳥的我們,剛開始只是互相緊緊貼在一起,但隨著身為男人的我,在她那豐
滿的乳房處輕輕一摸,讓她的櫻口張開後,我的舌頭和唾液,也趁著她開口的那
一瞬間,全部灌了進去。
  於是我們倆舌頭纏繞著舌頭,唾液交融著唾液。我們在彼此間的口腔內,不
斷糾纏,不斷宣洩著彼此愛意和柔情。
  這個吻很久很久。
  直到吻得我們雙方都精疲力盡,我們才緩緩鬆開對方。
  最後,我被她輕輕放在了懷中,被她一臉溫情地撫摸著我的頭髮和我的俊秀
的臉。我曾有過男人主義般的反抗,但她以一句弟弟乖的話,便將我征服了。
  「姐姐,你為什麼又願意了呢?」我像個孩子般一邊隔著大衣揉動著她的乳
房,一邊膩膩地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因為這個。」羅賓笑著拿出一疊報紙。
  她翻開其中一張,並讓這張已經過時二十多天的報紙版面,躍在我的視線上。
  「最惡極惡世代蒙奇D路飛重鬧海軍本部?」我怔怔地看著那版面上的大大
的標題,隨後視線一轉,便看到一個身穿紅色馬甲的青年,拿著草帽,低著頭,
一臉哀悼的巨大的照片。
  「這是你們的船長嗎?」
  「嗯!」
  「可是……我並沒有從上面看到什麼訊息啊!」
  「3D2Y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