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引子:魏巍華麗的大殿拔地而起,整個大殿的地基完美而周正的呈現四方形,
高聳的石柱在其四周整齊有序地排列著,上面無一不是刻畫著複雜,繁瑣的花紋,
就像是全副武裝的士兵保家衛國,駐守邊疆;但是最為令人稱奇的卻並非這殿外
的石柱群,而是這殿內的洞天奇觀,原來此殿采用的是樓中樓,屋中屋獨特的構
造,外部的構造與其內部的裝潢彼此獨立,並沒有統一,若是從殿外來看,此殿
高大寬闊,裝飾大氣恢宏,整體構造奢華絢麗,一派的富貴景象,可若進到了殿
內,便又會發現,樓內采用了分割建造,又再將內部的空間化作好幾個小空間,
屋屋並列,層層遞進,無所遺漏,將所有的空間化作數個別致的小院,每個小院
又再分成數個小間,加上這殿體又建於湖面之上,空氣清新,環境秀雅,當真令
人心曠神怡。
此時此刻,在這大殿中心正有二人在此,其中一個從外表上看來約摸是個三
十幾歲上下的青年,此人鼻梁高挺,一雙黑亮深邃的眼眸,猶如黑海中流動飛走
的星屑灰常,好不銳利;青年嘴唇略為以一點弧度向上輕輕翹起,眉宇之間赫然
透露出一種自信與強勢,實在是個一表人才的美男子。
而另一個,則是一名還只有半大的的男孩,男孩兒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圓
臉蛋,高鼻梁,一腦袋烏黑卷曲的頭發,俊氣卻不失可愛,倘若假以時日,也必
會是不亞於男人的俊美。
「所有的經過就是這樣了!看到我這雙眼睛你就該明白我沒有騙你了吧!」
男孩瞪大了眼,像炫耀似的向身邊的男人興奮的喊道,少年稚嫩的聲音柔軟而可
愛,可那語氣中的囂狂與不羈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孩童該有的,而最為奇異的是
他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沒有眼白,渾然像是一顆烏黑的寶玉,更有甚者,
在那瞳孔的漆黑幽邃深處,似有璀璨星光在閃爍。
男人仔細的端詳著男孩的眼睛,原本冷靜的表情開始逐漸浮現出了動搖與驚
愕,不,應該說那是興奮的狂熱比較妥當,「果真是幽冥天瞳?逆生輪回,時空
回溯,靈魂穿越,居然真的能成功嗎?呵,真不愧是我想出來的秘法啊!」
突然間,男人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麽,他一拍腦袋,才緩緩道:「啊……不好
意思,都忘記問了,既然你能用這個秘法穿越時間,從未來回來,想必你該是我
的親友之一,那不知你是……」
聽得男人如此一問,男孩頓時便面露苦色,他深深地低下頭,複爾又再擡起,
剛剛張開嘴,卻又再緊緊咬住下唇,表情扭曲,像是在進行某種複雜的心理鬥爭,
最後他嘆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一邊搖頭一邊開口道:「我並非是你的
哪個親友,我就是你——魂曉天,不,應該說,魂天帝!!我是從大約50年後
的敗亡中轉生回來的,你自己!」
……
鬥氣大陸舊歷2731年,這一年在鬥氣大陸上發生了一件曠古震今的大事:
跨別千余年,這片鬥氣大陸上再次誕生了兩位鬥帝,他們分別是炎帝蕭炎與魂帝
魂天帝,並且他們兩個在中州的舞臺上進行了一場天地亦為之色變的曠世之戰,
這一場大戰持續了數日,最終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決鬥,蕭炎戰勝了魂天帝,成為
了這片大陸的至強者。
而蕭炎的大獲全勝,讓炎帝之名響徹世界,更是讓這一年直接成為了舊歷的
最後的一年,同時也是拉開了下一個新紀元帷幕的起始的一年,往後的世人尊稱
其為炎帝元年,與搖身一變,成為大陸最頂級勢力的蕭族一起,備受世間的推崇。
而另一位鬥帝——魂天帝,卻得到了完全不同的待遇,這個與炎帝激戰,最
終敗北的男人,這個無所不用其極,機關算盡,無惡不作的男人,他在那場決鬥
中失去了一切,不單是自己的生命,就連名譽,族人,尊嚴,一切的一切,都像
是過眼雲煙一般散去了,世人稱他為「惡」的代名詞,將他的敗亡視為自作自受,
理所當然,僅僅只是一日而已,魂天帝一詞成了整個鬥氣大陸的笑柄與反面教材。
正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歷史也只會銘記最後的贏家而已,魂天帝落地
如此下場,究其根本,實乃源自他的敗亡之故,技不如人,當是無話可說也,不
過世人所不知道的是:這場大戰的結果並不是結束,魂天帝所留下的遺產,超脫
了常識的時間,在過去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這便是我們現在所要講述的故事,並非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事,所以我們得
把時間調轉到故事的開始,即是26年前,當初那個舉世無雙的炎帝還在被稱為
廢物的時候。
……
微風從耳邊輕輕拂過,周圍的倩倩草絲也隨著微風的旋律如舞者般翩翩起舞,
如此場景豈可缺少一個唱者呢?於是森林識時務的歌謠緩緩而起,低沈粘稠,卻
又恰如其分的與這群小小的舞者,還有輕快的旋律相得益彰,十分動聽悅耳。
「真是舒服的風啊!」一名男孩雙手抱著後腦勺,側臥在大樹的枝幹上,悠
然自得的瞇著眼,恍如酩酊大醉的酒鬼,在樹上搖來晃去的擺著腿。
「蕭夭,臭小子你又偷懶了!」隨著這響聲的發出,一個刺猬頭男子從樹林
外冒了出來,他一邊走來,一邊朝男孩的方向指指點點,不知是在念叨著什麽,
直到樹下站定,只見此人約摸十五歲上下,五官雖然普通,但身材卻頗為高大,
正是蕭族大長老之長孫——蕭寧是也。
「趕緊給我回去,家族的測試儀式就要開始了!」
可樹上的男孩並不回答他,依舊是悠然自得的擺擺頭,將姿勢修正一番,腰
身一提與背後的樹幹貼的更近了幾分,看上去似乎沒有跳下來的打算。
「嘿!臭小子,以為你大哥打不斷這樹?」蕭寧高傲的挺了挺鼻子,接著繞
著男孩休憩的大樹仔細觀察了起來,這顆大樹枝葉茂密到足以用樹蔭將炙熱的太
陽完全遮蔽,樹身的樹紋密密麻麻像是著炫耀自己的鼎盛時代,整顆樹即使兩個
成年人合抱也綽綽有余,不過對於已經6段鬥之氣的蕭寧來說,雖然困難,但並
非不能一試,於是他擡頭看了看樹上的懶鬼,又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大樹,慢慢擺
起了架勢。
只見蕭寧紮了一個標準的無可挑剔的馬步,左拳五指緊閉並且筆直的張開,
臂彎筆直的伸長,令手掌緊緊貼住樹幹,從那小小的手掌接觸的小小的一部分,
感受著這顆茂密大樹生存的證明,接著右手握緊成拳,右臂向上彎曲,使得拳頭
正好停留在下巴的位置,正好與筆直的左手平行。
「呼!」空氣順著嘴唇吸入體內,穿過喉嚨直達肺部,隨著肺內進入新的空
氣,血液的運作開始加快,肌肉一次次放松又一次次從新拉緊,此刻的蕭寧正如
一把弓弦彎月的弩箭,蓄勢待發,威力十足,醞釀著。
「啊……哈…哈……」見此架勢,躺在樹上的男孩似乎也明白自己逃不了,
他無聊的打起哈欠,伸著懶腰從樹上縱身跳起,飛也似得落到地上,「蕭寧大哥,
不就是偷會懶嗎?至於嗎?」
名為蕭夭的男孩閑庭信步的走到了蕭寧的身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接著才
拍了拍蕭寧的肩膀道:「不就是要找蕭炎的晦氣嗎?這麽急幹什麽,他還能逃了
這次測試不成!」
……
烏坦城三大家族——蕭家本家廣場。
今日是蕭家半年一度測驗大典,在今天,蕭族中但凡15歲以下而10歲以
上的族人都會經過魔石碑,來測試自己的鬥氣等級,並且每個人歷年來的鬥氣增
漲,年歲等都會被記錄在案,以做他日分配時的參考之用。
這本該只是一個稀松平常的日子,可三年前起,這個測試大典被賦予了一個
特殊的含義。
黑發的少年面無表情,唇角帶著一絲放棄似得自嘲,一步一步的向著魔石碑
所在的高臺進發,雖然他努力裝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可他緊握著的雙拳卻出
賣了他。
就在少年的周圍,人群在匯聚,如同水滴匯聚成溪流,溪流匯集成何川般,
一個人群吸收另一個人群,接著無數的人群就向著中間聚攏,一時之間,空曠的
廣場,便變得人山人海,甚至一步也邁不出去,無論前進後退,都只能緩慢踱步
而行。
在這里的人一個也沒有開口說話,他們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視線鎖定著少
年的背影,聚精會神的看著他走向廣場的高臺,同時也全神貫註的註目著高臺的
石碑,很快,結果就會出來了,他們一動不動,仿佛心臟也在為了即將來臨的消
息而驚駭的停止。
「蕭炎,鬥之力,三段!級別:低級!」測驗魔石碑的側旁,記錄數據的是
一個中年男子,他看了一眼碑上所顯示出來的信息,整個人嘆了口氣,同情似的
搖了搖頭,接著才用無可奈何的語氣將之公布了出來。
隨即,頃刻之間,被壓抑到極點的氣氛爆發了!
原本安靜的人群里不知誰起的頭,開始爆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訕笑聲,這些
聲音帶起了厭惡的節奏,於是倒喝彩與辱罵聲絡繹不絕的響了起來,如雨點一般
向高臺的少年——蕭炎襲擊而去,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紮在他的心低,讓這個
少年郎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拳頭,略微尖銳的指甲深深的
刺進了掌心之中,帶來了陣陣鉆心的疼痛…
『又是大長老一派的人,這些混球,就這麽想要少族長這個位置嗎?』蕭炎
怒火中燒,整個人氣得牙癢癢,他看了看這些人群中率先做出表率的人,無一例
外,他們所有人都是蕭寧那邊的人,並且唯獨差了……
「下一個測試人——蕭夭!」
隨著記錄的中年男人的聲音,一個白發蒼蒼的男孩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他身
穿黑色的寬大風衣,脖頸上圍著相當長的紅色圍巾,幾乎可以纏到他的腰部,粗
布制成的湛藍色長身麻衣渾然一體,堅毅而周正的五官讓他看上去更為年長,厚
實的肌肉也充分經歷了嚴酷的鍛煉,銳利的眼神讓他宛如鷹隼般銳利,可以這麽
說,即使個人的審美觀有相當的不同,但這個男孩的氣質也絕對足夠大多數人稱
他為帥哥。
蕭夭踏著輕快的步伐,臉上洋溢著溫和的微笑,徑直的向著高臺走去,並且
還不時向周圍的人群和顏悅色的打著招呼,與人群有說有笑,而看熱鬧的人群也
自覺為他們分開了一條道路,蕭夭就如同一把利劍,硬生生劈開了洶湧的人潮,
足見他的地位在這蕭族中是相當之高。
不消片刻,蕭夭在人群的簇擁之中走上了高臺,可他剛一上高臺便楞住了,
因為上一個測試者——蕭炎卻仍舊呆立在一旁,怔怔的看著蕭夭,那視線仿佛著
了魔一樣。
見狀蕭夭尷尬的笑了笑,除此之外卻也不做其它反應,他既不打算與蕭炎對
話,更加沒有提醒他的意思,只是安安靜靜地走到黑石碑前,將手掌蓋了上去。
「蕭夭,鬥之力,九段,級別:高級!」
很快,石碑便浮現了結果,而記錄人也是老老實實的把這個消息大聲地念了
出來,只不過相比蕭炎的那時,他的聲音里明顯充滿的喜悅與贊賞。
而這則消息一出,不出意外的,全場立即便是一陣歡呼雀躍的鼓掌之聲,人
群也開始歡歌載舞,為蕭夭叫好。
唯獨蕭炎在高臺上看得不是個滋味,他咬牙看著這些叫好的人群,當然,他
並非是嫉妒蕭夭的天賦或者人氣,更加不是厭惡這些三年前以同樣的方式對自己
溜須拍馬的族人,畢竟兩世為人,蕭炎雖然有傲骨,但他並沒有傲慢,那為何又
要露出這般不快的模樣呢?這不過是因為他的心里明白得很,這些人雖然此刻一
派歡騰景象,但很快,對他刁難就要來了。
「餵!臺上那個不知所謂的少族長,看看你,再看看人家蕭夭,你這肆無論
能力,還是人品都差了人家一大截,而且你現在還已經是廢人一個了,你究竟有
什麽資格來當這個少族長啊!?三段鬥之力的少族長,傳出去豈不把蕭家的臉面
都丟盡了,我們還要不要再烏坦城混了啊!」
不知是誰最先發出的質疑,但這項質疑迅速成為了絕對的肯定,人群也絡繹
不絕地傳出了相同的疑問,他們開始把憤怒的矛頭指向了蕭炎,紛紛開始指責他
的不知所謂,惡意就像潮流一般覆蓋了整個世界。
「嗚,我……」
是的,這就是蕭炎最為厭惡與畏懼的:測試大典之於他,不再只是一個被人
當做笑話,被人群嘲諷一下就算完了的,那般簡單的場合了。
近年來,這大典已成為了蕭族中權利鬥爭的核心,對自己父親早已不服的大
長老,利用這異軍突起的蕭夭,一點一點的向他們施加著壓力,以黃鐘毀棄,瓦
釜雷鳴的理由,逼迫他們讓出少族長,乃至族長的位置。
人群的吵鬧聲愈演愈烈,明明是居高臨下的蕭炎,卻被這些譏笑之語嘲弄的
擡不起頭了,畢竟現在的他,的確只有三段鬥之力這種廢物級別的能力罷了,就
算是想反駁,也根本不知道該從哪里反起。
但是就在這個時刻,人群卻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視線猛然轉移,順著眾
人的視線望去,一位身著紫色衣裙的少女竟如飛燕一般躍上了高臺,並且正淡雅
的站立在蕭炎的身側,平靜的稚嫩俏臉,並未因為眾人的註目而改變分毫,而那
雙清澈的如流水般通透的美目,正溫柔而寵溺的看著蕭炎。
「熏兒!你……」見到身旁的女孩,蕭炎雖然有些意外,卻又不多做表露,
他輕輕後退一步,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似乎是想示意他沒有關系,可女孩卻
先他一步,讀出了他心中的顧慮與想法。
「沒事的,蕭炎哥哥,你什麽也不用說,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名為蕭薰
兒的女孩柔聲道,說罷便給了蕭炎一個安心的笑容,轉身面對另一個不速之客去
了。
清冷淡然的氣質,宛如清蓮般濯而不妖,少女舉手投足間俱都透露出一股優
雅而凜然的態度,再看這少女嬌容,當真是冰肌玉骨,霧鬢雲鬟,生得當真是蕓
蕓眾生贊啊!小小年紀,卻已出落得動人心弦,若再過幾年,又該是如何傾國傾
城呢?可以毫不客氣的這麽說,任何正常男人,只消看過熏兒一眼,立即會被她
勾去所有視線,更遑論是被她正面看著了。
臺下的人群開始立即以另一種形式騷動了起來,沒有人有功夫再去刁難蕭炎,
他們中不少與熏兒適齡的男子都像是被迷了眼般,一個二個幾乎望眼欲穿的盯著
她,癡迷與貪婪充滿了他們的眼睛,甚至有人就連口水都快流了出來,這其中就
包括了這次造反的頭頭——蕭寧。
「蕭夭!你測試完了嗎?!該輪到我了吧!能煩請你下臺了嗎?」熏兒依舊
優雅的微笑著,只是她的笑容卻與面對蕭炎時有著明顯的不同,她笑得凝重又壓
抑,是所謂皮笑肉不笑的,單純只是牽動面部肌肉做出來的表情。
面對質問,蕭夭像是早已料想到了如此情況一般,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隊
友現在都是一副什麽鳥樣子,因而他無所謂的攤了攤手,豎起嘴角,歪頭示好,
無言的露出了十分隨意的表情,屹然是完全不打算與少女爭辯,就像是刻意巴結
這個強勢的少女一樣,他老老實實轉過頭,直直地就跳下了高臺。
直到蕭夭一直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蕭薰兒那如臨大敵一般的嚴肅氣氛才終於
消去,她再度恢複了自己那淡雅優美的迷人笑容,沖著記錄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
蓮步微移,輕巧的跳到了魔石碑之前,小手一伸,那鑲著黑金絲的紫袖自然垂落,
露出了白雪一般潔白無瑕的皓腕,然後才輕觸著石碑。
「鬥之氣:九段!級別:高級!」石碑之上的字體徹底鎮住了起哄的人群,
全場陷入了一片寂靜,誰也不敢率先發話,生自己怕圈進一場麻煩的派閥鬥爭里。
他們都很明白,大長老一派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禪的欺壓族長一家,完全是
因為他們這邊有一個天賦超卓的蕭夭,加上蕭炎又是那副根本過不去成人禮的模
樣,雖然現在尚且不好說,可十年後,二十年後,這蕭夭與蕭炎都長大了,族里
誰說了算可就真是板上釘釘的了,妥妥的蕭夭沒跑啊!
但蕭薰兒的存在卻打破這個平衡,蕭家誰不知道蕭薰兒對蕭炎那是死心塌地,
夫唱婦隨啊!這姑娘的天賦全然不在蕭夭之下,要是將來蕭薰兒真嫁給了蕭炎,
憑她的才能完全有可能夫憑妻貴,那這將來……恐怕還真不好說啊!
想及此處,誰也不再提起改朝換代的事,縱然人群里仍不時有所謂『一朵鮮
花插在牛糞上』之類的充滿妒忌的發言,但看蕭薰兒依舊是甜甜蜜蜜的與蕭炎膩
在一起,便可知道,這些話她全然沒有聽進去了。
而不知是不是蕭薰兒吸引了太多的目光,竟沒有一人註意到:才剛剛下臺不
到3分鐘的蕭夭,竟完全消失了蹤影。
……
「這種白癡一樣的事情我還得幹到什麽時候啊!?」白發的男孩憤怒的叫喊
著,他所在之處是蕭家坊市的邊緣,這里被複雜的小巷包圍了起來,大白天里也
顯得昏暗異常,尤其四周了無人煙,更顯得極為靜謐。
不過,這要除了此刻正在發飆的男孩之外。
「他媽的,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屈尊降貴來當你蕭寧的小弟的啊!幫了你兩
年了,你個弱智居然還拉不下蕭炎一個三段鬥之氣的廢物!」原來今日之事不止
一次了,而且不單是蕭寧一個,他身邊這群爛兄爛弟都對蕭薰兒甚為鐘意,每每
只要她一出場,不管局勢多好,大長老一派的這幫主力小年輕便立刻被帶偏了節
奏,所有計劃都付之腦後,導致一點進展也沒有。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根本摸不到的女人,舔狗一無所有這種簡單的道理都
他奶奶的不知道嗎?啊!啊!」像是忍無可忍般,蕭夭一拳打在了面前的墻壁上,
他似乎是把這墻當做了蕭寧的面門竟使出了全力一拳,登時便打穿了這厚實的磚
塊。
「呼……哈啊……冷靜,冷靜下來,這不是什麽大問題!不要在意,不要在
意,我得冷靜一點。」
不知是不是終於發泄過癮了,白發男孩——蕭夭似乎開始平靜了下來,他一
語不發,同時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跟著從那灰塵撲撲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枚黝
黑的鐵塊,接著一陣微光閃過,周圍的空氣頓然發生了改變,就像是進入了一個
異界一般,蕭夭周圍這狹小的空間,從現實中割裂了出去。
而這光亮同時也照亮了那黝黑的鐵塊,那是一枚做工精致的戒指,在那戒指
中央,赫然寫著一個豆大的【魂】字。
「餵!魂天帝嗎?」蕭夭,啊不,此處應該將他稱為魂夭會更加恰當,這個
自八年前潛入蕭家的臥底,一如既往的,向另一個自己匯報著當下的情況,「老
樣子,這段通訊是我的錄像,看到之後在三日內回複我!」
魂夭深深地吸了口氣,在確認魂導石開始記錄之後,他才接著慢慢說道:
「我們當初制定的所有計劃全部不湊效,古熏兒這關實在太難過了,不可能在不
驚動她的情況下直接收拾掉蕭炎的,包括我們後備的間接手段也全部收效甚微!
我認為是時候放棄在蕭家的行動了,你也是我的話,應該明白的吧!考慮我族的
現狀,這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語畢,魂夭收起了鐵環,那隔離空間的結界也隨之消失,他像是終於輕松了
下來,身子一攤,席地而坐,竟是沈沈的睡了過去。
……
大約五十年前吧!
魂族出了一件天大的大事,原本膝下一直無子的族長——魂天帝在某日,竟
突然帶回了一個半大的私生子,並且這個孩子來到魂族後不久,族長便給他施加
了休眠秘法,冷凍了他的軀體,個中原因亦是無人知曉,同時魂天帝還對這個孩
子的來歷諱莫如深,不單是族中的護法長老,就連他最為親密的弟子也是一問三
不知,久而久之,族長這個「詭異的私生子」成了魂族最大的機密之一。
直到十年前,魂天帝才終於解除了這個私生子的沈睡禁制,喚醒了這個孩子,
而到了這個時候,族中上下才終於知道這個孩子的名字——那是與『天』字的寫
法極為相近的『夭』字;魂夭,至此,魂族的下任繼承人才算是真正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