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時才42歲,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一生會把性命交代在一次意外中去世,說起來,我當時挺怨恨那個打我的女人,但現在,我已經不恨她了,人都沒了,也許跟她一起奔赴黃泉還是挺不錯,起碼,路上有個伴可以解悶,不至於自己那麼寂寞。可是,我錯了,錯得很離譜,那是十四條生命一起陪我下黃泉。
我能解釋什麼呢?什麼都不能,但我還是想說話。
我記得我那天早早地就起床去上班,是的,距離我去世的十四個小時前,我還跟老婆一起翻雲覆雨的場景哩。
直到我死時那一刻,我還記憶清晰,她洗完澡出來看見我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胯下的陽具如同剝了皮的兔子一般,紅通紅通地佇立起來,足有一尺多長,它硬的可怕,這也是結婚二十多年來,勃發的很衝動。
老婆看見我那玩意兒頓時就嚇呆了,繼而驚慌失措,大聲叫了起來,我的天哪,好大!
說實在的,沒有男人不喜歡聽女人誇自己的陰莖巨大,更可況這話還是由我老婆說出來。當時她就像那些淫蕩的喜歡搞破鞋的女人一樣,立馬利索地脫光了內衣,穿著紅色的內內來到我眼前。
眼看著老婆愈走愈近,那個醜陋的陰莖愈加興奮起來,一上一下地跳動,貌似在跟老婆打招呼,又像是揚武揚威在宣誓主權,老婆見了我那玩意,更加地性奮,一手握住那灼熱碩大的陽具,上下套弄,一邊撫摸一邊用舌頭來舔,兩道紅暈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攀上她的臉頰。
沒多久,老婆吐出我的陰莖,對著那玩意正在哈氣,像是對我說話,又像是問候龜頭,“你說我把你放進我那狹小緊湊的蜜洞裏,會不會把你憋死呀,小乖乖,別怕哦。”
我聽了一陣愕然,這像是四十歲人說的話麼,當然,我並不糾結這些,連忙把老婆平放躺在床上,叉開她的雙腿,脫掉她的紅色小內內,茂密的森林裏的那張嘴此時一張一合地在呼吸,又好像在引誘著我,不,不對,是在招引我的小弟弟,而我的小弟弟明顯已經動情了,它自然受不了女人嘴巴的誘惑,飛快地挺身而去,頓時被埋沒於森林中處。
這時候,我的老婆的呻吟聲慢慢的此起彼伏,宛如氾濫的洪水,開始在屋裏蔓延。我為此所喜,伏下身子埋頭苦幹,可是無論多強壯的牛都有累的時候,何況我還是一頭老牛,趴在她身上喘氣休息。
可是我未等呼吸順暢就聽到她說,快動呀,混蛋,人家正舒服著呢,說完還擰我的大腿,痛得我一陣清醒,我承認,在做愛這件事上,我非常聽從老婆的話,直到現在,我還專研不少性知識,研究了不少體位。
我也不是個只圖自己爽的人,要真是那樣,跟自瀆有什麼區別,無非就是為了射精,可我享受的是製造快樂的過程,對於前戲,每次的親吻和愛撫都貫注了極大的熱情。無論是經典的傳教士式,後進式,側進式,女上位等等,我都能一絲不苟地完成。老婆對此很是滿意。
在快要溢滿邊緣的時候,也就是我要加速運動,陣陣的顫抖就像從地心傳來,而我的後尾骨感到一陣麻木時,我知道這次的加油遊戲快要結束了。事後我昏昏欲睡,任憑老婆在我耳朵說什麼我都毫無力氣回復,嘴裏囔囔著:別搞了,快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從來沒有想過,那竟然是我在人世間的最後一次做愛。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不知道老婆離開我之後到底怎麼辦,也許她會找個人改嫁,也許她會為我痛哭一場,誰知道呢?
在10月28號的那天早上,我像以往那樣早早地起床去上班,我離開家裏的時候,老婆還在被坑裏睡著,我那些子女也各自在房間裏睡,他們以為這只是平常的一天,想不到,我們人鬼兩隔。
五點五十分,我駕駛著22路公交從起始站萬達廣場發車,沿著22路公交線行駛,這一切還好,我的心情蠻不錯,雖然這個點數多數人都在睡覺,而我卻要上班,憑什麼呀,年輕時的氣盛,早已被生活抹去了棱角,我現在的要求很簡單,為老婆,孩子生活,希望自己努力點,多跑幾轉,掙夠錢給家裏人換套房子。其他的我已經不敢再奢望了,對了,貌似萬達那邊的二手房子還不錯,前幾天跟老婆去看了,覺得蠻不錯的,打算過幾天付個首款,至於日後的餘款,就看孩子們的出息了。
我雙手盤著方向盤在勾畫著一家人的未來,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可是這時候一個女乘客走了上來,這是一個有著四十來歲的婦女,皮膚有些白皙,打扮得滿臉紅粉花非,看樣子應該平時比較注重保養的,我也不明白那天我對這個女人記得那麼清楚,車上的乘客那麼多,在我死去的那一刻,我只記起她,當然那是一種有著深仇大恨似的痛恨。
在龍都廣場四季花城站上車的她,眼睛瞄都沒瞄過我一眼,就急沖沖地投了幾塊硬幣找座位去了。我按下按關門按鈕,繼續往前開,由於道路維修改道,我所開往的公交不能按時抵達下一站,可我作為一名老司機,職業素養還是有的,因為當車行駛在南濱公園站時,我便提醒了乘客此路公車不能開往壹號家居館站。
正是由於這個,讓我喪失了生命,縱使我有萬般能耐,可女人的心思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未能猜透。於是我在開往南濱公園站是便停車,順便解釋了到壹號傢俱的只能在這裏下車。
公交繼續行駛中,沒過多久,那名女子,打扮的紅粉花非的女子突然對我說,她要下車。
這她媽開什麼玩笑,沒到下一站是不能貿然停車的,除了某些不可確定因素,譬如汽車沒油了,路上塞車等等。可就算是塞車也不能打開車門。
我斷然拒絕,於是那名女子很憤怒,從座位起身走到我的右後側,靠在我旁邊的扶手立柱上指責我,雖然我多次轉頭向她解釋、後來發展為爭吵,雙方爭執逐步升級。
在十點八分四十九秒,之所以記得那麼詳細清楚,是因為,在我死後,我用自己的超能力來逐步還原事的真相。後來當車行駛至萬州長江二橋那裏,女人右手持手機擊向我的頭部,我感到一陣頭昏,在短暫的恢復中,她媽的,我決定還擊這個瘋女人。
我右手放開方向盤還擊,側手揮拳擊中女人的頸部。我來不及為自己喝彩,隨後那個女人再次用手機擊打我的肩部,我再用右手格擋並抓住她的右上臂。場面一陣失控,女子明顯已經來氣了,我也不甘示弱,當時我的心態已經有些混亂,可我知道自己是在開車,打算放過她。
我收回右手並用右手往左急打方向,那時的車輛時速已經達到51公里,這跟美國大片《生死時速》有得一比,可是,這是現實生活,我低估了自己能力,也過於靠自己直覺判斷,在我頭昏腦脹的時候,結果導致車輛失控向左偏離中心實線,並且與對向正在正常行駛的紅色小喬車相撞,墜入江中,死難14名,包括我在裏面。
我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非常後悔,現在!
可是,這有什麼用呢,除了那句人死不能複生,我還能多說什麼呢?
因為我與那名女子的爭執,導致了一車上為此搭上了性命,我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現在,我已經做了一名怨鬼,陪伴我的還有那一車上下的老人,小孩,年輕男女。我不敢面對他們的指責,我躲在一旁哭泣,我有想過當時為什麼那麼衝動,美好的未來被我親手捏碎。
我決定偷偷地跑上來,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我知道為我說話的人肯定說少數,即便是那樣的人也照樣會被鍵盤俠們噴死,他們只原意充當道德楷模,過一把爽癮。常見的評論不外乎那麼幾條都是指責我,還有那名女乘客。
現在我終於知道,書生無一用處,識字斷文,是應該分開來念的。他們識字,卻不能斷文,一味地跟風黑,又或者自己想過下手握生殺大權的滋味。歷史的血腥深重,在歷史學家眼裏,只有那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來概括,所謂的春秋筆法不過是掩人耳目。
我現在不是為自己洗白什麼,我只是列舉幾條那些評論給大家看看,警惕後來者:
1,司機為什麼急打方向盤?在他打方向盤的時候好像沒有被攻擊吧?急打方向盤偏離路線後也沒有人騷擾他,這個時候他也是看著前方的,也沒見他回打方向盤啊。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司機有那麼一點點故意的意思呢?(陰謀論,殺人誅心)
2,有人說我說故意想撞對向來車製造交通事故,還舉例說以往十有八九這樣的事發生,說是乘客的錯,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公佈所有的視頻出來,只放最後一點,肯定是想遮掩矛盾起因經過的(前面的我姑且原諒他是個孩子,後面才是重點,在這次事故中,只有公交視頻,與路上的監控,而且這兩段視頻有沒有隔開呢,值得思考?)
3,還有一些紙上談兵的,沒開過車的人胡說八道,我就不引述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