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軍方合作
　　第一章家有蓮子初長成
　　美蓮是一個出身貧寒的女孩，父母是普通的農民沒有什麽收入。作爲家�的
長姐，美蓮很早就擔起了許多農活和照顧兩個弟弟的責任，父母也盡心盡力地供
著三姐弟的學習和成長，生活雖苦卻也安安穩穩其樂融融，而村�人看到這懂事
的美蓮時，都會親切地叫她蓮子。時間很快就到了蓮子１６歲那年。
　　那年的收成並不好，家�正愁著怎麽應付過冬及來年姐弟們的學費，這時正
有個巡回演出的馬戲團來到他們村�義演，反正秋收剛過沒什麽事，方圓數�的
人也都來看演出了。這種鄉村�的義演其實也有馬戲團物色好苗子加入的意思，
村�的孩子通常能吃苦、不若事而且易知足，所以很適合補充新鮮血液。在三天
的義演�，美蓮天天都會和幾個朋友趕著去現場看，看完後還會和朋友們模仿著
�面高難度的動作做起來，當然幾乎所有孩子都是擺擺架勢就倒了，隻有美蓮竟
能做個七八分像。特別是那反弓咬花的表演，她做起來竟和團�的表演不相上下。
這一點引起了團長的注意，義演結束前一天，團長專門叫美蓮帶著他一起去到家
�和她父母聊。「你家這娃很有天份，我看她幾天了，身闆很韌平衡很好，這天
份可是別人拼了命練都不一定練得出來的。」團長開門見山就和蓮子父母說。當
時農村孩子的出路不多，進個馬戲團能走出山轉轉也算是條路子。但畢竟很是不
舍，蓮子父親說：「咱家忙�忙外都靠這閨女，她能出去闖闖雖是好，但我們還
是很舍不得的呀。而且這娃沒見過世面，萬一有啥事我們都放不下心呢。」「其
實我這團平常都在城�表演，待遇都挺不錯的，每年演出空檔我還可以放她幾天
假回來。團�面都是年輕的娃，正好互相照應呢。」團長繼續說道：「而且跟團
演出收入可比她困在這山�強多了，過幾年出了名，還正好衣錦還鄉呢！」蓮子
父母也已有些心動，四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蓮子。其實蓮子心�早就想跟著團走了，
這�候哪還會反對的。就這樣事情定下來了，團長留下了一筆讓蓮子父母有點吃
驚的「贍養費」便離開了，而一家人則匆忙打點了一下行李，把準備過年的菜也
拿出來，團坐一起吃了頓熱飯，然後母親幾乎叮囑了一個晚上才睡去。第二天清
早，在全家抱頭痛哭許久後，蓮子終于依依不舍地踏上了馬戲團的車隊出發了
……
　　原來到蓮子村�的馬戲團隻是一小部分，這個大馬戲團共有近百號人，這一
趟分３組走了十幾個村鎮，最終在一個相當于三線城市的地方彙合了。招蓮子進
來的團長也正是這個大馬戲團的團長，他是個很有素養的人，除了日常演出，還
特別注重讓孩子們學習，這也使得這個馬戲團的平均素質很高，在當地很受歡迎。
　　團長在這個大家庭�就是個大家長，除了表演技巧和聲上應對等指導外，還
經常給大家講自己以前的經曆。團長全名叫啥已沒人知道了，隻從他的故事�知
道他姓許，原來他在做馬戲團之前，當過十幾年的兵，在打過太多大大小小的仗，
見過太多戰友的犧牲後，他並沒有選擇轉業或繼續從事相關的職業，而是選擇了
單純的退役，自己謀生。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將這個馬戲團的前團長從十幾個逼
債的人圍困之下解救了出來，以他這從死人堆�爬出來的身手，這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對于前團長來說，老許就是救命恩人。當時得知老許正在謀出路，前團長便
極力邀請老許加入做二當家，老許想著反正也算是個活，便也就答應了。然而事
情卻並不順利，由于前團長不太善于經營，當馬戲團的生意並不好還欠了一屁股
債，幸得有老許坐鎮，逼債的人才不敢太過份，否則前團長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了。好在老許倒的確有一套，除了最出色的幾個節目保留下來外，其他普通的節
目一律停止，相應地也遣散了大批的冗餘人員。結果節目雖然少了，馬戲團的生
意反而好起來。又過了一段時間後已開始營利，這時老許又提出下鄉義演物色好
苗子的思路，結果讓馬戲團的高質量節目又漸漸增加，生意更加火爆。竟在短時
間內就成爲當地最大的馬戲團，而且成爲一個外地人的必去景點。然而老團長並
沒有享受這種光輝的時間太久，沒幾年後，由于長年的積勞成疾，他便因病去世
了。去世前他便將所有權全部交給了老許，老許便成了現在的團長。
　　老許的經曆讓這群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娃娃們驚歎不已，也從骨子�對軍人有
了種特殊的親近感。當然，老許的軍人作風也會十分嚴厲，尤其是對這位他親自
招回來的蓮子。幸而蓮子勤奮的天性加上過人的柔韌天賦，其表現實在讓大家驚
喜，一段時間的訓練，她在柔術類的項目已經做得比所有人更好了，而且還增加
了許多隻有她自己才能完成的高難度動作。除了高難度的表演外，由于馬戲團�
嚴格的作息時間，較好的夥食還有融洽的環境，竟讓這年輕的小姑娘出落爲一個
婷婷玉立，身材標緻的大美人。高超的技藝，美麗的臉蛋，完美的身材，恬靜的
氣質讓蓮子很快從一個跟班，到主角，到專項演出甚至擁有專場演出。短短６年
時間，蓮子已經成爲圈內頗有名氣的表演者了，自然也成爲了馬戲團�的台柱。
　　當然在馬戲團這個會接觸到各色人等的小社會�，追求蓮子的人也不少，其
中不乏一些社會的精英人士，這選擇伴侶這一點上蓮子卻挑非常謹慎，這幾年隻
接受過３段感情，雖然最後都無矢而終，卻至少都沒有傷害到對方，這對于馬戲
團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事情仿佛會按此軌迹繼續下去，
然而在她２３歲生日過後沒多久的一天，一份特殊的邀請函將這個軌迹完全改變
了…………
　　　　　　　　　　　　　第二章特殊的邀請
　　這是一個暖洋洋的午後，難得放一天假的蓮子獨自在市內的一個高檔商場內
逛街。這是她現在的一個「特權」，閑暇時可以自由安排行程，而不必像其他成
員那樣不得離開馬戲團的範圍。剛過２３歲的她已長成一位大美人了，１。７２
米的高度擁有九頭身的比例，豐滿堅挺的胸部已近Ｄ杯，緊緻的腹部沒有一絲贅
肉，再加上圓潤高翹的臀部，倒完全沒有其他練柔術的人那種矮小精瘦的感覺。
特別是那一頭烏黑長發，精緻分明的五官再配上化著精緻妝容的美麗臉龐，說她
是個電影明星更像一些。
　　逛得有點累的她靠在一個咖啡館的露天椅上正在邊喝咖啡邊清點一下今天的
收獲，這時服務生托著托盤來到她的身旁：「女士您好，剛才一位先生要求將這
封信給您。」說罷將一個精緻的信封放在她的桌上。
　　以往蓮子收到的各種邀請也不少，有希望請吃飯的，有一起旅遊的，更有想
包養的等等各種需求，而由于蓮子的慎重加上團長的愛護，這些邀請絕大部分都
會被婉拒掉。這一次倒有些特別，以往的邀請一般都會附上一些或精緻或奢侈的
小禮品，再不濟也有一束花，而這次卻隻有一個信封。而看這信封的材質和印刷，
又絕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或者土豪，一定是頗有品味且含蓄的人士，這倒讓蓮子生
起一絲好感。然而在打開信封，抽出那手感很好的紙並看完內容後，蓮子又覺得
有點迷茫了。那是一手很漂亮的鋼筆字：「尊敬的美蓮女士，誠邀您參加本研究
所計劃于本月２８日進行的一項醫學實驗，詳細的實驗內容將于２５日由本人在
研究室所在地向您當面說明。如您同意了解詳情，請于２５日內前往ＸＸ機場Ｘ
Ｘ停機坪，我們的專機將載您直接到達。真誠期待您的莅臨！潘星」
　　「潘星？」蓮子可不知道這位人物，于是上網查了一下。「原來是一個國內
知名研究所的負責人啊。這一個研究所的人沒頭沒腦地邀請我參加個實驗幹嘛？
我這輩子可沒有和搞研究的人打過什麽交道，該不會是在故弄玄虛地想請我陪他
吃個飯啥的吧？」不過這事倒的確引起了她的興趣，反正還有４天才到２５號，
先看看這是何許人。于是蓮子先在網上找到了潘星教授的親筆字，再找了個偵探
朋友（這種朋友對于三教九流都會接觸到的蓮子來說，總是有的）作了筆迹鑒定，
確認了這封信是潘星親筆所寫。既然確認了是他本人，這位偵探朋友便又再了解
了一下：潘星在醫學研究領域有著很高的聲望，而且作風務實而且爲人正派，看
來這次邀請是真有其事的了。到此蓮子的好奇心算是完全吊起來了，于是她決定
去一趟，而且隻向團長請了假，並沒有說真實的原因。由于近期並沒有重要演出，
團長也就同意了。
　　于是２５日的中午，蓮子乘坐的專機降落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了。從半空
看下去，這個小島除了郁郁蔥蔥的一座小山外，就隻有一個超大的別墅，以及一
個雪白色的美得想哭的沙灘，蓮子心想能在這兒玩幾天，即使是不管那潘教授的
什麽實驗就回去也值了！半小時後，在那超大別墅的其中一個小客廳�，蓮子見
到了潘教授。與偶爾在雜志上看到的形象一樣，潘教授是一位非常注重細節的人，
穿著也非常講究，淺灰色的ＰＯＬＯ恤配上淺色的休閑褲，如果不是那帶著銀絲
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透露出這是位年過５０的學者，也許許多人隻會把他當作
某個買了個小島渡假的商人。
　　「歡迎光臨！蓮子女士，我是潘星。」潘星用帶有磁性而穩重的聲線向這位
美女打招呼。
　　「你好，潘教授。」當親眼見到真人，蓮子那最後的疑慮也消散了。「這是
您的研究室嗎？不太像啊。」潘星笑了笑「呵，這�是我的私人研究室，並不是
國家的研究所，所以會舒服些，那沒那麽多拘謹的東西。」蓮子也笑，一邊到處
看一邊說：「怪不得和我網上看的很不一樣呢！您平時都在這兒做研究嗎？」
「哈哈，當然不是，國家可把我看得很緊呢！如果不是非常特殊的研究或情況，
我很少會過來。」這個回答倒超出蓮子的設想了，反應了一會兒才說：「哦？那
這次算是那特殊的情況嗎？」「呵呵，實在是冒昧得很，若不是沒有別的更好方
法，我也不會如此唐突地請您來到這�。我先向爲您帶來的不便深深抱歉。」說
完潘星竟向蓮子鞠了一躬，態度十分誠懇。此時反而讓蓮子不知所措了，因爲無
論她現在在圈子內有多出名，在這種國家級科學家面前，竟能被用「您」的尊稱
並如此客氣，而且看起來還需要她幫忙的事，還真是出乎意料。
　　過了好一會兒，蓮子才說：「潘教授太客氣了，我過來一趟也沒什麽。對了，
在信封�您提到希望我參與一個醫學實驗，請問是什麽實驗呢？想必您也知道我
的身份，我還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嗯，是呀，這也是我不得
已請您過來面談的原因。來，請坐，我們邊喝茶邊介紹一下。」說著兩人便來到
面向泳池和大海的露台，坐在舒服的沙發上，喝起新鮮的龍井來。
　　「我的是Ｇ市Ｄ大學的醫學教授，但同時，我也會受到軍方邀請，就一些醫
學攻關難點及新的醫學技術提供意見。比如說，軍方在對各種武器對單兵的殺傷
力、單兵耐受力、還有單兵有效負荷等方面的研究實驗，都與我有過合作。由于
我在驗證體系以及評價參數設計方面做得比較好和完善，所以這樣的合作也越來
越多。」
　　「然而最近有一項實驗變化了幾種方式都沒能得出有效實驗結果。」說到這
兒，潘星看了一眼蓮子，蓮子則馬上知道接下來是重點了。
　　「最近軍隊正在實驗一種人造皮膚及其皮下組織，還有初步實驗的人造內髒
及內膜，這都是戰場急救中需求量最大的東西。然而目前這些人造組織的抗拉性、
延展度、耐壓度都不理想。經過多次分析，初步判斷是在正常人體的這些組織受
拉伸和高壓到接近極限的狀態下，會分泌一種極微量的保護素，以使得這些組織
能在極限狀態下不會被撕裂，但人造皮膚卻沒有此類保護素。
　　然而我們在如何取得如此微量的物質方法上卻一直沒有進展，因爲其獲取條
件很嚴苛：首先，測試對像必須處于清醒狀態，否則會大大減少保護素的分泌量；
其次，必須是在沒有骨骼支撐的組織上進行極限測試才有效，否則難以測試皮膚
組織的拉伸和加壓極限；第三，由于這種物質的分泌量極少，必須在盡可能多的
部位同時進行拉伸和加壓測試才能達到透析濃度；最後，測試的對象必須在能忍
受如此劇疼的同時，還能對自身狀態有非常清醒準確的了解，才能夠真正到達極
限。而滿足以上條件的人，還必須選擇女性，因爲女性有兩個最大的無骨骼組織：
子宮和乳房。雖然之前我們在動物或志願者身上都嘗試進行過類似實驗，但全部
都在遠沒到極限的時候，實驗對象就出現昏厥甚至有生命危險。我們的實驗也就
停滯不前了。」
　　說到這兒，蓮子似乎有點明白爲什麽會找她了，于是她問道：「我知道你爲
什麽找我了，你們認爲我滿足這些條件？」「隻有你能滿足」潘星馬上回答。蓮
子卻說：「這實驗聽起來就覺得挺可怕的了。但爲什麽你會認爲我可以做到呢？
我能想到有關聯的特質也就是我的骨頭柔軟一些啊。」潘教授坐直了身子說：
「其實這正是你體內有豐富的保護素的證明。我們提前對你的身體狀況作了了解，
抱歉這些了解都是暗中進行的，因爲我們當時還未確定你是否合適。我們了解的
報告�提到，你是１６歲才開始進行柔術訓練的，卻可以在短時間內做到大部分
多年訓練的人都無法做到的動作。要知道一般要練雜技的人都得從幾歲就開始長
期高強度地練習，柔術則更是要有一定的體質要求才能做到，而你卻輕松超越了
他們。另外，你的柔骨也隻是其中一個表象而已，你的皮膚彈性也非常地好。當
然，我所說的非常好並不是指你這年輕肌膚所表現出來的好彈性，這種彈性隻有
在較極端的情況下才會看得出來，因此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有這方面的特質。」
這倒真的說中了蓮子的心思，她的確清楚自己的身體可以很柔軟，雖然皮膚彈性
也一直很好，她自己卻一直隻是認爲這是年輕人的正常情況。
　　潘教授繼續道：「我們是在留意你的特點後，利用你們馬戲團一次體檢的機
會，分析了你的血液樣本，以及其後的一次特意制造的小意外中，取得你一些皮
膚樣本後確定了這一推斷的。」蓮子已基本相信潘教授的說法了，一個國家重點
研究院實驗，估計不會冒冒然地拉個人去參加實驗的。「還有一點」潘教授補充
道：「根據你的經曆，你是吃過苦的人，而且忍耐力和意志力都很強，相信你是
能堅持下來的！」在知道自己的確適合參加實驗後，蓮子倒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于是她問：「這保護素最終能爲士兵帶來多大的作用呢？不能人工合成啥的嗎？」
「現代戰爭中士兵們所受絕大部分的傷都是外傷，無論是中彈、燒傷、博鬥、撞
擊還是流彈等原因，都會造成表皮或內髒的創傷。我們的人造皮膚研究已經進行
了多年，已能做到高度相似的狀態，然而如果沒有保護素的加入，現有的所有研
究成果都無法投入實用。而如果含有保護素的人造皮膚研發成功，則至少能將一
場中等強度陸地戰爭的戰鬥減員比例從１５%-３０% ，下降至５%-１０% 甚至更
低，這意味著一場一萬人參加的戰爭，可挽救近２０００人的生命！」說到這�
潘教授有點激動「蓮子，我知道這個實驗對于你不是必須承擔的責任，但我還是
懇請你認真地考慮一下，因爲國家周邊目前並不平靜，一場甚至多場中型戰爭一
觸即發，戰爭的成敗以及數千位戰士的生命很可能因此而改變！」
　　蓮子有點激動，沒想到自己還能幫助這麽多的人甚至國家，這樣即使吃點苦
她也是很願意的。于是她問到：「我明白了，這是能救很多人的事情，如果我能
做到我會盡力做的。那請問這實驗的具體操作會是怎樣的呢？」看到蓮子的表態，
潘星的臉上不僅沒有變得輕松，反而更加凝重。他喝了口水後繼續道：「在介紹
之前我想再聲明一下：這本身是一個測試身體極限的人體實驗，對你來說會有較
大的危險，當然我們會有完善的醫療隊伍全程在場以全力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實
驗的方式可能會讓你難以理解和接受，但畢竟這一方面關系著你的生命安全，另
一方面以關系著衆多戰士的生死存亡。所以我懇請你在聽完我說明後認真地考慮
後再答複，無論你是否同意我都可以坦然接受的。」在看到蓮子點頭表示理解後，
潘星便開始說明實驗的具體過程了：「實驗的基本原理，就是在你全身沒有骨骼
的部位不斷增加壓力和拉力直至極限，因此我爲其起名爲撕裂者。具體操作方法
是：我們會先將你全身固定在一個可升降的躺椅之上，先用縛繩將你的乳房從根
部縛緊並固定在乳房前面的一個支架上。然後我們將從你的肛門、陰道和尿道，
向消化道、陰道、子宮和膀胱不斷注入填充液。填充液本身會對這三處組織不斷
增加壓力，同時隨著注入液體重量的增加，躺椅連帶著你的身體會不斷下降，而
被固定的縛繩則會逐漸增加乳房所承受的拉力。在整個過程中我們會監測你血液
�保護素的濃度，當保護素濃度達到標準的時候，設備會自動停止注入並開始啓
動血液透析，以分離其中的組織保護素。當透析完成後，才可以將你解開，否則
保護素會很快被皮膚吸收掉。當然，如果過程中你感覺超出可承受的範圍或出現
器髒破裂等危及生命的情況，我們仍會將實驗中止。」說完，潘星平靜地看著面
前這位美女，似乎隻是向她簡要說明了晚餐的菜譜一般。
　　長時間的沈默，蓮子一時間竟似乎還理解不了這實驗的內容，確切地說，是
她理解了卻還不相信是這樣操作。「這簡直就是把人體當作一個大水袋裝滿，同
時還將我的……胸部硬扯開啊！這……這樣做完我整個人都會廢了吧？我……我
以後還能生孩子，喂孩子嗎？」蓮子仿佛在問潘星，又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
「乳房主要由表面和乳房內部兩組血管供血，一般血液循環阻礙不超過一小時就
不會造成組織壞死，考慮這次會承受極大的拉力和壓力，所以時間控制在３０分
鍾內對乳房是沒問題的。而由于乳汁是依靠乳腺分泌，你現在不是哺乳期，那乳
腺本身受到的壓力會小一些，應該不會影響你以後的哺乳。主要風險來自幾個器
官所承受的極限拉力和壓力，如果超過極限，則有可能造成乳房撕裂或器髒破裂！
當然，實驗過程中我們會有一支技術設施都一流的醫療團隊在旁待命，萬一出現
這種情況都可立即進行修複手術，由于這幾個都是非緻命的器官，所以至少是沒
有生命危險的，而且術後效果應該還是能恢複到接近原有功能。」
　　這一下可真把蓮子嚇得完全傻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她才緩緩
地說：「這……樣子……做完都還能恢複嗎？」「是的，你消化道、陰道和子宮
內的微生物環境，我們會提前取樣培養好，當填充液排出後我們會立即將原來的
環境在你體內培養起來。即使出現意外，我們也可以在修複完成後再培養，隻不
過時間長些。」天啊，這些常人連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在這位醫學泰鬥面前就像
堆積木一樣輕松。又是長時間的沈默，蓮子需要消化這駭人聽聞的實驗內容，仿
佛每一句話對她來說都很理解。然後她又問了一句：「就這樣結束了嗎？」「基
本操作是這樣的，但還有一個情況我要對你說：我們還發現，要徹底激發保護素
的分泌，光依賴自身對極限的判斷還不夠，如果再加上意外、恐懼甚至絕望等逼
迫人求生意志的情緒，則我們獲取到保護素的機率會大大增加！」「增加多少？」
這似乎是蓮子無意識的問題。「從４０% 的機率提升到７０% 」回複立即就有了。
「那…………你們會怎麽激發我的求生意志？」「我們會要求你簽訂一份同意書，
表示你同意接受我們在不改變實驗主體流程的前提下，可改變具體的實驗操作環
節而無需知會你，而你同意在此條件下仍繼續參加並完成整個實驗。」這簡直就
是交一把槍給一隻猴子，然後要求你站在猴子面前不許動啊！蓮子拿著水杯的手
已難以控制地在發抖，卻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了。潘星也沒再過多地爭取，隻是
靜靜地陪著蓮子看著海發呆，就這樣一直從下午坐到天色發黑。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蓮子突然說。「當然可以，給你。」潘星將衛星電
話交給蓮子，她拿著電話走進了房間，拔通了團長的電話。這是她在遇到難以解
決的問題時的習慣動作了。
　　「喂，你好。」
　　「團長，我是蓮子。」
　　「哦，是蓮子呀，我還以爲誰呢，電話號碼很怪。你假期過得還好嗎？」
　　「嗯，很好。團長，我有個問題想聽聽您的意見，我難以決擇。」
　　「哦，是什麽問題？說給我聽聽。」
　　「是這樣，有一件事情，我如果做了就有機會救不少人，但我卻會冒很大的
風險和痛苦，這會讓我很害怕。但如果我不做，雖然我可以隨時回去繼續生活，
但許多人就有可能因此而受到傷害甚至死去。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呢？」
　　「…………」一段沈默後，「蓮子，聽起來這是很難的選擇，雖然我並不知
道你所說的這件事到底是什麽，但我隻以一個老兵的過來人身份說一句話，我已
經經曆了太多我想救卻救不了戰友的事情了，至今我仍會受這種愧疚的折磨。我
現在可真是太想用自己的生命來挽救哪怕一個戰友的生命了。」
　　「…………謝謝團長，我知道該如何選擇了。再見團長，我可能要再晚幾天
才能回去。」
　　「好的，你自己也小心點。再見。」
　　放下電話後，蓮子眼睛�那茫然和疑惑一掃而空，�面隻有堅毅和決心。她
走出房門，向著潘星說：「我願意參加實驗，並選擇徹底激發求生意志的方式進
行。如果我一個人的犧牲能挽救多哪怕一位戰士，那也值得了！」仿佛是等待了
無數日子的答案一樣，那一刹潘星的眼睛竟泛起了淚光，帶著顫抖的聲音說：
「太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我明天開始爲你作準備！實在是太好了。」

（一）軍方合作
　　第一章家有蓮子初長成
　　美蓮是一個出身貧寒的女孩，父母是普通的農民沒有什麽收入。作爲家�的
長姐，美蓮很早就擔起了許多農活和照顧兩個弟弟的責任，父母也盡心盡力地供
著三姐弟的學習和成長，生活雖苦卻也安安穩穩其樂融融，而村�人看到這懂事
的美蓮時，都會親切地叫她蓮子。時間很快就到了蓮子１６歲那年。
　　那年的收成並不好，家�正愁著怎麽應付過冬及來年姐弟們的學費，這時正
有個巡回演出的馬戲團來到他們村�義演，反正秋收剛過沒什麽事，方圓數�的
人也都來看演出了。這種鄉村�的義演其實也有馬戲團物色好苗子加入的意思，
村�的孩子通常能吃苦、不若事而且易知足，所以很適合補充新鮮血液。在三天
的義演�，美蓮天天都會和幾個朋友趕著去現場看，看完後還會和朋友們模仿著
�面高難度的動作做起來，當然幾乎所有孩子都是擺擺架勢就倒了，隻有美蓮竟
能做個七八分像。特別是那反弓咬花的表演，她做起來竟和團�的表演不相上下。
這一點引起了團長的注意，義演結束前一天，團長專門叫美蓮帶著他一起去到家
�和她父母聊。「你家這娃很有天份，我看她幾天了，身闆很韌平衡很好，這天
份可是別人拼了命練都不一定練得出來的。」團長開門見山就和蓮子父母說。當
時農村孩子的出路不多，進個馬戲團能走出山轉轉也算是條路子。但畢竟很是不
舍，蓮子父親說：「咱家忙�忙外都靠這閨女，她能出去闖闖雖是好，但我們還
是很舍不得的呀。而且這娃沒見過世面，萬一有啥事我們都放不下心呢。」「其
實我這團平常都在城�表演，待遇都挺不錯的，每年演出空檔我還可以放她幾天
假回來。團�面都是年輕的娃，正好互相照應呢。」團長繼續說道：「而且跟團
演出收入可比她困在這山�強多了，過幾年出了名，還正好衣錦還鄉呢！」蓮子
父母也已有些心動，四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蓮子。其實蓮子心�早就想跟著團走了，
這�候哪還會反對的。就這樣事情定下來了，團長留下了一筆讓蓮子父母有點吃
驚的「贍養費」便離開了，而一家人則匆忙打點了一下行李，把準備過年的菜也
拿出來，團坐一起吃了頓熱飯，然後母親幾乎叮囑了一個晚上才睡去。第二天清
早，在全家抱頭痛哭許久後，蓮子終于依依不舍地踏上了馬戲團的車隊出發了
……
　　原來到蓮子村�的馬戲團隻是一小部分，這個大馬戲團共有近百號人，這一
趟分３組走了十幾個村鎮，最終在一個相當于三線城市的地方彙合了。招蓮子進
來的團長也正是這個大馬戲團的團長，他是個很有素養的人，除了日常演出，還
特別注重讓孩子們學習，這也使得這個馬戲團的平均素質很高，在當地很受歡迎。
　　團長在這個大家庭�就是個大家長，除了表演技巧和聲上應對等指導外，還
經常給大家講自己以前的經曆。團長全名叫啥已沒人知道了，隻從他的故事�知
道他姓許，原來他在做馬戲團之前，當過十幾年的兵，在打過太多大大小小的仗，
見過太多戰友的犧牲後，他並沒有選擇轉業或繼續從事相關的職業，而是選擇了
單純的退役，自己謀生。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將這個馬戲團的前團長從十幾個逼
債的人圍困之下解救了出來，以他這從死人堆�爬出來的身手，這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對于前團長來說，老許就是救命恩人。當時得知老許正在謀出路，前團長便
極力邀請老許加入做二當家，老許想著反正也算是個活，便也就答應了。然而事
情卻並不順利，由于前團長不太善于經營，當馬戲團的生意並不好還欠了一屁股
債，幸得有老許坐鎮，逼債的人才不敢太過份，否則前團長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了。好在老許倒的確有一套，除了最出色的幾個節目保留下來外，其他普通的節
目一律停止，相應地也遣散了大批的冗餘人員。結果節目雖然少了，馬戲團的生
意反而好起來。又過了一段時間後已開始營利，這時老許又提出下鄉義演物色好
苗子的思路，結果讓馬戲團的高質量節目又漸漸增加，生意更加火爆。竟在短時
間內就成爲當地最大的馬戲團，而且成爲一個外地人的必去景點。然而老團長並
沒有享受這種光輝的時間太久，沒幾年後，由于長年的積勞成疾，他便因病去世
了。去世前他便將所有權全部交給了老許，老許便成了現在的團長。
　　老許的經曆讓這群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娃娃們驚歎不已，也從骨子�對軍人有
了種特殊的親近感。當然，老許的軍人作風也會十分嚴厲，尤其是對這位他親自
招回來的蓮子。幸而蓮子勤奮的天性加上過人的柔韌天賦，其表現實在讓大家驚
喜，一段時間的訓練，她在柔術類的項目已經做得比所有人更好了，而且還增加
了許多隻有她自己才能完成的高難度動作。除了高難度的表演外，由于馬戲團�
嚴格的作息時間，較好的夥食還有融洽的環境，竟讓這年輕的小姑娘出落爲一個
婷婷玉立，身材標緻的大美人。高超的技藝，美麗的臉蛋，完美的身材，恬靜的
氣質讓蓮子很快從一個跟班，到主角，到專項演出甚至擁有專場演出。短短６年
時間，蓮子已經成爲圈內頗有名氣的表演者了，自然也成爲了馬戲團�的台柱。
　　當然在馬戲團這個會接觸到各色人等的小社會�，追求蓮子的人也不少，其
中不乏一些社會的精英人士，這選擇伴侶這一點上蓮子卻挑非常謹慎，這幾年隻
接受過３段感情，雖然最後都無矢而終，卻至少都沒有傷害到對方，這對于馬戲
團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事情仿佛會按此軌迹繼續下去，
然而在她２３歲生日過後沒多久的一天，一份特殊的邀請函將這個軌迹完全改變
了…………
　　　　　　　　　　　　　第二章特殊的邀請
　　這是一個暖洋洋的午後，難得放一天假的蓮子獨自在市內的一個高檔商場內
逛街。這是她現在的一個「特權」，閑暇時可以自由安排行程，而不必像其他成
員那樣不得離開馬戲團的範圍。剛過２３歲的她已長成一位大美人了，１。７２
米的高度擁有九頭身的比例，豐滿堅挺的胸部已近Ｄ杯，緊緻的腹部沒有一絲贅
肉，再加上圓潤高翹的臀部，倒完全沒有其他練柔術的人那種矮小精瘦的感覺。
特別是那一頭烏黑長發，精緻分明的五官再配上化著精緻妝容的美麗臉龐，說她
是個電影明星更像一些。
　　逛得有點累的她靠在一個咖啡館的露天椅上正在邊喝咖啡邊清點一下今天的
收獲，這時服務生托著托盤來到她的身旁：「女士您好，剛才一位先生要求將這
封信給您。」說罷將一個精緻的信封放在她的桌上。
　　以往蓮子收到的各種邀請也不少，有希望請吃飯的，有一起旅遊的，更有想
包養的等等各種需求，而由于蓮子的慎重加上團長的愛護，這些邀請絕大部分都
會被婉拒掉。這一次倒有些特別，以往的邀請一般都會附上一些或精緻或奢侈的
小禮品，再不濟也有一束花，而這次卻隻有一個信封。而看這信封的材質和印刷，
又絕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或者土豪，一定是頗有品味且含蓄的人士，這倒讓蓮子生
起一絲好感。然而在打開信封，抽出那手感很好的紙並看完內容後，蓮子又覺得
有點迷茫了。那是一手很漂亮的鋼筆字：「尊敬的美蓮女士，誠邀您參加本研究
所計劃于本月２８日進行的一項醫學實驗，詳細的實驗內容將于２５日由本人在
研究室所在地向您當面說明。如您同意了解詳情，請于２５日內前往ＸＸ機場Ｘ
Ｘ停機坪，我們的專機將載您直接到達。真誠期待您的莅臨！潘星」
　　「潘星？」蓮子可不知道這位人物，于是上網查了一下。「原來是一個國內
知名研究所的負責人啊。這一個研究所的人沒頭沒腦地邀請我參加個實驗幹嘛？
我這輩子可沒有和搞研究的人打過什麽交道，該不會是在故弄玄虛地想請我陪他
吃個飯啥的吧？」不過這事倒的確引起了她的興趣，反正還有４天才到２５號，
先看看這是何許人。于是蓮子先在網上找到了潘星教授的親筆字，再找了個偵探
朋友（這種朋友對于三教九流都會接觸到的蓮子來說，總是有的）作了筆迹鑒定，
確認了這封信是潘星親筆所寫。既然確認了是他本人，這位偵探朋友便又再了解
了一下：潘星在醫學研究領域有著很高的聲望，而且作風務實而且爲人正派，看
來這次邀請是真有其事的了。到此蓮子的好奇心算是完全吊起來了，于是她決定
去一趟，而且隻向團長請了假，並沒有說真實的原因。由于近期並沒有重要演出，
團長也就同意了。
　　于是２５日的中午，蓮子乘坐的專機降落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了。從半空
看下去，這個小島除了郁郁蔥蔥的一座小山外，就隻有一個超大的別墅，以及一
個雪白色的美得想哭的沙灘，蓮子心想能在這兒玩幾天，即使是不管那潘教授的
什麽實驗就回去也值了！半小時後，在那超大別墅的其中一個小客廳�，蓮子見
到了潘教授。與偶爾在雜志上看到的形象一樣，潘教授是一位非常注重細節的人，
穿著也非常講究，淺灰色的ＰＯＬＯ恤配上淺色的休閑褲，如果不是那帶著銀絲
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透露出這是位年過５０的學者，也許許多人隻會把他當作
某個買了個小島渡假的商人。
　　「歡迎光臨！蓮子女士，我是潘星。」潘星用帶有磁性而穩重的聲線向這位
美女打招呼。
　　「你好，潘教授。」當親眼見到真人，蓮子那最後的疑慮也消散了。「這是
您的研究室嗎？不太像啊。」潘星笑了笑「呵，這�是我的私人研究室，並不是
國家的研究所，所以會舒服些，那沒那麽多拘謹的東西。」蓮子也笑，一邊到處
看一邊說：「怪不得和我網上看的很不一樣呢！您平時都在這兒做研究嗎？」
「哈哈，當然不是，國家可把我看得很緊呢！如果不是非常特殊的研究或情況，
我很少會過來。」這個回答倒超出蓮子的設想了，反應了一會兒才說：「哦？那
這次算是那特殊的情況嗎？」「呵呵，實在是冒昧得很，若不是沒有別的更好方
法，我也不會如此唐突地請您來到這�。我先向爲您帶來的不便深深抱歉。」說
完潘星竟向蓮子鞠了一躬，態度十分誠懇。此時反而讓蓮子不知所措了，因爲無
論她現在在圈子內有多出名，在這種國家級科學家面前，竟能被用「您」的尊稱
並如此客氣，而且看起來還需要她幫忙的事，還真是出乎意料。
　　過了好一會兒，蓮子才說：「潘教授太客氣了，我過來一趟也沒什麽。對了，
在信封�您提到希望我參與一個醫學實驗，請問是什麽實驗呢？想必您也知道我
的身份，我還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嗯，是呀，這也是我不得
已請您過來面談的原因。來，請坐，我們邊喝茶邊介紹一下。」說著兩人便來到
面向泳池和大海的露台，坐在舒服的沙發上，喝起新鮮的龍井來。
　　「我的是Ｇ市Ｄ大學的醫學教授，但同時，我也會受到軍方邀請，就一些醫
學攻關難點及新的醫學技術提供意見。比如說，軍方在對各種武器對單兵的殺傷
力、單兵耐受力、還有單兵有效負荷等方面的研究實驗，都與我有過合作。由于
我在驗證體系以及評價參數設計方面做得比較好和完善，所以這樣的合作也越來
越多。」
　　「然而最近有一項實驗變化了幾種方式都沒能得出有效實驗結果。」說到這
兒，潘星看了一眼蓮子，蓮子則馬上知道接下來是重點了。
　　「最近軍隊正在實驗一種人造皮膚及其皮下組織，還有初步實驗的人造內髒
及內膜，這都是戰場急救中需求量最大的東西。然而目前這些人造組織的抗拉性、
延展度、耐壓度都不理想。經過多次分析，初步判斷是在正常人體的這些組織受
拉伸和高壓到接近極限的狀態下，會分泌一種極微量的保護素，以使得這些組織
能在極限狀態下不會被撕裂，但人造皮膚卻沒有此類保護素。
　　然而我們在如何取得如此微量的物質方法上卻一直沒有進展，因爲其獲取條
件很嚴苛：首先，測試對像必須處于清醒狀態，否則會大大減少保護素的分泌量；
其次，必須是在沒有骨骼支撐的組織上進行極限測試才有效，否則難以測試皮膚
組織的拉伸和加壓極限；第三，由于這種物質的分泌量極少，必須在盡可能多的
部位同時進行拉伸和加壓測試才能達到透析濃度；最後，測試的對象必須在能忍
受如此劇疼的同時，還能對自身狀態有非常清醒準確的了解，才能夠真正到達極
限。而滿足以上條件的人，還必須選擇女性，因爲女性有兩個最大的無骨骼組織：
子宮和乳房。雖然之前我們在動物或志願者身上都嘗試進行過類似實驗，但全部
都在遠沒到極限的時候，實驗對象就出現昏厥甚至有生命危險。我們的實驗也就
停滯不前了。」
　　說到這兒，蓮子似乎有點明白爲什麽會找她了，于是她問道：「我知道你爲
什麽找我了，你們認爲我滿足這些條件？」「隻有你能滿足」潘星馬上回答。蓮
子卻說：「這實驗聽起來就覺得挺可怕的了。但爲什麽你會認爲我可以做到呢？
我能想到有關聯的特質也就是我的骨頭柔軟一些啊。」潘教授坐直了身子說：
「其實這正是你體內有豐富的保護素的證明。我們提前對你的身體狀況作了了解，
抱歉這些了解都是暗中進行的，因爲我們當時還未確定你是否合適。我們了解的
報告�提到，你是１６歲才開始進行柔術訓練的，卻可以在短時間內做到大部分
多年訓練的人都無法做到的動作。要知道一般要練雜技的人都得從幾歲就開始長
期高強度地練習，柔術則更是要有一定的體質要求才能做到，而你卻輕松超越了
他們。另外，你的柔骨也隻是其中一個表象而已，你的皮膚彈性也非常地好。當
然，我所說的非常好並不是指你這年輕肌膚所表現出來的好彈性，這種彈性隻有
在較極端的情況下才會看得出來，因此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有這方面的特質。」
這倒真的說中了蓮子的心思，她的確清楚自己的身體可以很柔軟，雖然皮膚彈性
也一直很好，她自己卻一直隻是認爲這是年輕人的正常情況。
　　潘教授繼續道：「我們是在留意你的特點後，利用你們馬戲團一次體檢的機
會，分析了你的血液樣本，以及其後的一次特意制造的小意外中，取得你一些皮
膚樣本後確定了這一推斷的。」蓮子已基本相信潘教授的說法了，一個國家重點
研究院實驗，估計不會冒冒然地拉個人去參加實驗的。「還有一點」潘教授補充
道：「根據你的經曆，你是吃過苦的人，而且忍耐力和意志力都很強，相信你是
能堅持下來的！」在知道自己的確適合參加實驗後，蓮子倒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于是她問：「這保護素最終能爲士兵帶來多大的作用呢？不能人工合成啥的嗎？」
「現代戰爭中士兵們所受絕大部分的傷都是外傷，無論是中彈、燒傷、博鬥、撞
擊還是流彈等原因，都會造成表皮或內髒的創傷。我們的人造皮膚研究已經進行
了多年，已能做到高度相似的狀態，然而如果沒有保護素的加入，現有的所有研
究成果都無法投入實用。而如果含有保護素的人造皮膚研發成功，則至少能將一
場中等強度陸地戰爭的戰鬥減員比例從１５%-３０% ，下降至５%-１０% 甚至更
低，這意味著一場一萬人參加的戰爭，可挽救近２０００人的生命！」說到這�
潘教授有點激動「蓮子，我知道這個實驗對于你不是必須承擔的責任，但我還是
懇請你認真地考慮一下，因爲國家周邊目前並不平靜，一場甚至多場中型戰爭一
觸即發，戰爭的成敗以及數千位戰士的生命很可能因此而改變！」
　　蓮子有點激動，沒想到自己還能幫助這麽多的人甚至國家，這樣即使吃點苦
她也是很願意的。于是她問到：「我明白了，這是能救很多人的事情，如果我能
做到我會盡力做的。那請問這實驗的具體操作會是怎樣的呢？」看到蓮子的表態，
潘星的臉上不僅沒有變得輕松，反而更加凝重。他喝了口水後繼續道：「在介紹
之前我想再聲明一下：這本身是一個測試身體極限的人體實驗，對你來說會有較
大的危險，當然我們會有完善的醫療隊伍全程在場以全力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實
驗的方式可能會讓你難以理解和接受，但畢竟這一方面關系著你的生命安全，另
一方面以關系著衆多戰士的生死存亡。所以我懇請你在聽完我說明後認真地考慮
後再答複，無論你是否同意我都可以坦然接受的。」在看到蓮子點頭表示理解後，
潘星便開始說明實驗的具體過程了：「實驗的基本原理，就是在你全身沒有骨骼
的部位不斷增加壓力和拉力直至極限，因此我爲其起名爲撕裂者。具體操作方法
是：我們會先將你全身固定在一個可升降的躺椅之上，先用縛繩將你的乳房從根
部縛緊並固定在乳房前面的一個支架上。然後我們將從你的肛門、陰道和尿道，
向消化道、陰道、子宮和膀胱不斷注入填充液。填充液本身會對這三處組織不斷
增加壓力，同時隨著注入液體重量的增加，躺椅連帶著你的身體會不斷下降，而
被固定的縛繩則會逐漸增加乳房所承受的拉力。在整個過程中我們會監測你血液
�保護素的濃度，當保護素濃度達到標準的時候，設備會自動停止注入並開始啓
動血液透析，以分離其中的組織保護素。當透析完成後，才可以將你解開，否則
保護素會很快被皮膚吸收掉。當然，如果過程中你感覺超出可承受的範圍或出現
器髒破裂等危及生命的情況，我們仍會將實驗中止。」說完，潘星平靜地看著面
前這位美女，似乎隻是向她簡要說明了晚餐的菜譜一般。
　　長時間的沈默，蓮子一時間竟似乎還理解不了這實驗的內容，確切地說，是
她理解了卻還不相信是這樣操作。「這簡直就是把人體當作一個大水袋裝滿，同
時還將我的……胸部硬扯開啊！這……這樣做完我整個人都會廢了吧？我……我
以後還能生孩子，喂孩子嗎？」蓮子仿佛在問潘星，又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
「乳房主要由表面和乳房內部兩組血管供血，一般血液循環阻礙不超過一小時就
不會造成組織壞死，考慮這次會承受極大的拉力和壓力，所以時間控制在３０分
鍾內對乳房是沒問題的。而由于乳汁是依靠乳腺分泌，你現在不是哺乳期，那乳
腺本身受到的壓力會小一些，應該不會影響你以後的哺乳。主要風險來自幾個器
官所承受的極限拉力和壓力，如果超過極限，則有可能造成乳房撕裂或器髒破裂！
當然，實驗過程中我們會有一支技術設施都一流的醫療團隊在旁待命，萬一出現
這種情況都可立即進行修複手術，由于這幾個都是非緻命的器官，所以至少是沒
有生命危險的，而且術後效果應該還是能恢複到接近原有功能。」
　　這一下可真把蓮子嚇得完全傻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她才緩緩
地說：「這……樣子……做完都還能恢複嗎？」「是的，你消化道、陰道和子宮
內的微生物環境，我們會提前取樣培養好，當填充液排出後我們會立即將原來的
環境在你體內培養起來。即使出現意外，我們也可以在修複完成後再培養，隻不
過時間長些。」天啊，這些常人連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在這位醫學泰鬥面前就像
堆積木一樣輕松。又是長時間的沈默，蓮子需要消化這駭人聽聞的實驗內容，仿
佛每一句話對她來說都很理解。然後她又問了一句：「就這樣結束了嗎？」「基
本操作是這樣的，但還有一個情況我要對你說：我們還發現，要徹底激發保護素
的分泌，光依賴自身對極限的判斷還不夠，如果再加上意外、恐懼甚至絕望等逼
迫人求生意志的情緒，則我們獲取到保護素的機率會大大增加！」「增加多少？」
這似乎是蓮子無意識的問題。「從４０% 的機率提升到７０% 」回複立即就有了。
「那…………你們會怎麽激發我的求生意志？」「我們會要求你簽訂一份同意書，
表示你同意接受我們在不改變實驗主體流程的前提下，可改變具體的實驗操作環
節而無需知會你，而你同意在此條件下仍繼續參加並完成整個實驗。」這簡直就
是交一把槍給一隻猴子，然後要求你站在猴子面前不許動啊！蓮子拿著水杯的手
已難以控制地在發抖，卻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了。潘星也沒再過多地爭取，隻是
靜靜地陪著蓮子看著海發呆，就這樣一直從下午坐到天色發黑。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蓮子突然說。「當然可以，給你。」潘星將衛星電
話交給蓮子，她拿著電話走進了房間，拔通了團長的電話。這是她在遇到難以解
決的問題時的習慣動作了。
　　「喂，你好。」
　　「團長，我是蓮子。」
　　「哦，是蓮子呀，我還以爲誰呢，電話號碼很怪。你假期過得還好嗎？」
　　「嗯，很好。團長，我有個問題想聽聽您的意見，我難以決擇。」
　　「哦，是什麽問題？說給我聽聽。」
　　「是這樣，有一件事情，我如果做了就有機會救不少人，但我卻會冒很大的
風險和痛苦，這會讓我很害怕。但如果我不做，雖然我可以隨時回去繼續生活，
但許多人就有可能因此而受到傷害甚至死去。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呢？」
　　「…………」一段沈默後，「蓮子，聽起來這是很難的選擇，雖然我並不知
道你所說的這件事到底是什麽，但我隻以一個老兵的過來人身份說一句話，我已
經經曆了太多我想救卻救不了戰友的事情了，至今我仍會受這種愧疚的折磨。我
現在可真是太想用自己的生命來挽救哪怕一個戰友的生命了。」
　　「…………謝謝團長，我知道該如何選擇了。再見團長，我可能要再晚幾天
才能回去。」
　　「好的，你自己也小心點。再見。」
　　放下電話後，蓮子眼睛�那茫然和疑惑一掃而空，�面隻有堅毅和決心。她
走出房門，向著潘星說：「我願意參加實驗，並選擇徹底激發求生意志的方式進
行。如果我一個人的犧牲能挽救多哪怕一位戰士，那也值得了！」仿佛是等待了
無數日子的答案一樣，那一刹潘星的眼睛竟泛起了淚光，帶著顫抖的聲音說：
「太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我明天開始爲你作準備！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