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女友是校花！
窗外的陽光將粉筆末染成了淡金色，在空氣中粉塵散落，像極了我此刻的心情。我的筆尖在練習冊上劃拉著不成形的幾何圖形，一道道公式在腦海裏擠作一團，混沌不堪。
百無聊賴，大概就是形容我現在的狀態了。
就在我準備放棄與那些xyz搏鬥，打算趴在桌上小憩片刻的當兒，一個熟悉的身影輕盈地從教室前門飄過。那如瀑的長發，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擺動，即便隻是一個匆匆的背影，也足以讓我瞬間清醒。
是路佳！
我的心髒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扭頭掃視了一下四周。很好，教室裏麵的同學們稀稀拉拉，大部分去參加社團活動了，剩下的同學們則大多埋首於書本，或者幹脆像我一樣神遊天外，沒有人注意到我這邊的動靜，更沒有人注意到剛才門外那驚鴻一瞥。
心虛個什麼勁兒呢？我暗自嘟囔了一句，但手上的動作卻異常迅速。飛快地將桌上的書本一股腦兒塞進書包，拉鏈都來不及拉好，便貓著腰，盡量不發出聲響地從教室後門溜了出去。
走廊裏空蕩蕩的，隻有路佳那纖細的背影在前方不緊不慢地移動著。她的校服是我們學校統一的款式，談不上任何設計感，甚至有些土氣。上身是略顯寬鬆的白襯衫，下身是深藍色的百褶裙，裙擺堪堪及膝。然而，就是這樣樸素到乏味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卻硬生生被勾勒出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曲線。
路佳，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從穿著開襠褲在院子裏和泥巴，到背著小書包一同踏入小學校門，再到初中三年形影不離的上下學，她幾乎占據了我整個童年和少年時代。這份熟悉感，已經深深刻進了我的骨子裏。
但熟悉，並不代表一切如常。
尤其是在我們升入這所校規嚴苛到近乎變態的高中之後。
一起放學回家，這樣一件曾經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如今卻變得像地下黨接頭般鬼鬼祟祟，生怕被旁人窺見端倪。
我們學校對女生的儀容儀表有著近乎神經質的要求。禁止任何形式的化妝打扮，連塗抹最淺色的唇膏都會被教導主任在晨會上點名批評。禁止佩戴任何首飾，哪怕是一枚小小的耳釘。更不用說那些稍微出格一點的衣服了，校服之外的服裝，除了運動會時統一購買的運動服，幾乎被完全禁止出現在校園內。
每天早上，校門口都會有學生會幹部和值周老師組成的檢查小隊，手持小鏡子和記錄本，嚴陣以待。除此之外，嚴格男女生之間的關係過密也是嚴查的。
可即便是在這樣堪比集中營的管理下，路佳依舊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她不需要任何脂粉的修飾，那張素淨的小臉便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細膩光滑，看不到一絲瑕疵。或許是老天爺格外的偏愛，她的五官精致得恰到好處，一雙明眸清澈透亮，顧盼生輝，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忽閃忽閃的，總能輕易撥動人的心弦。
更要命的是她的身材。明明還是個高中生，卻已經發育得……嗯，驚心動魄。
即便是最寬鬆的校服襯衫，也難以完全遮掩她胸前那傲人的曲線。
我曾不止一次在體育課上，或者在一些她不經意彎腰的瞬間，瞥見那令人血脈賁張的輪廓。後來有一次，無意中聽班裏的女生八卦，說路佳的尺寸至少是38F，我當時差點沒把嘴裏的水噴出來。
那渾圓飽滿的弧度，將樸素的校服撐起一個驚人的輪廓，隨著她的走動，胸前的兩團雪白會微微起伏，搖曳出讓人心旌搖蕩的波浪。纖細的腰肢不堪一握，與那豐腴的胸部和挺翹的臀部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反差，勾勒出一條近乎完美的S型曲線。
難怪有那麼多男生為她癡狂。
我敢打賭，路佳每天收到的情書，摞起來能當板凳用。向她告白的男生，從高一到高三，從學霸到校草，幾乎可以排滿整個操場。然而，她卻總是禮貌而疏離地拒絕所有人的示好。
更氣人的是，她不僅長得漂亮，成績還頂尖。每次考試，她的名字總是穩穩地占據年級光榮榜的前三席，各科老師提起她，無不是讚不絕口，把她當成重點大學的苗子重點培養。
這樣一個在各個方麵都閃閃發光，優秀到讓人嫉妒的女孩子，卻偏偏……選擇了我。
而我呢？
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長相普通，丟到人群裏立刻就能被淹沒的那種。身高一米七五，在男生中也隻能算中等。成績更是平平無奇，不好不壞，勉強在中遊晃蕩，屬於那種老師既不會重點關注，也不會特別操心的類型。
但就是這樣渺小如塵埃的我，竟然和光芒萬丈的路佳，是……“準情侶”。
沒錯，你沒聽錯，是“準情侶”。
而且，還是路佳先向我告白的。
那是在初三畢業的那個暑假，一個蟬鳴聒噪的午後。她約我到我們常去的小公園，臉頰紅撲撲的，眼神躲閃，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鼓足勇氣對我說：“那個……我喜歡你，我們……我們能在一起嗎？”
當時我的大腦直接當機了，感覺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還是超級豪華海陸至尊款的那種。我傻愣愣地看著她，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後來，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問她，為什麼會選擇我？明明有那麼多比我優秀得多的男生追求她。她卻隻是紅著臉，低著頭，輕輕地踢著腳下的石子，一言不發，那嬌羞的模樣，反而更讓我心動。
至於為什麼是“準情侶”，而不是直接的“男女朋友”，那是因為我們之間有一個約定。我們約定好，要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理想的大學。等到了大學，沒有了升學的壓力，沒有了老師和家長的“重點關注”，我們才能真真正正地，光明正大地，手牽著手，成為彼此的男女朋友。
我們都不想因為過早的戀愛，影響到彼此的未來。尤其是路佳，她承載了太多人的期望。
所以，在學校裏，我們必須小心翼翼地扮演著“普通同學”的角色，甚至比普通同學還要疏遠幾分，盡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接觸和交談。隻有在放學後，離開了學校這片“雷區”，我們才能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地，享受一段短暫的二人時光。
我加快了腳步，終於在教學樓的拐角處追上了她。
“路佳！”我故作輕鬆地喊了她一聲。
她聞聲轉過頭，看到是我，清澈的眼眸裏先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隨即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淺淺的梨渦，聲音裏帶著一絲嗔怪：“你怎麼才來呀？我都快走到校門口了。”
那語氣，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小小的撒嬌。
我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眼角眉梢卻都帶著笑意。陽光灑在她細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好看的陰影。土氣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卻因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而顯得格外有料。尤其是胸前，那兩團豐碩的雪白被襯衫緊緊包裹著，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隨時都會撐破那單薄的布料。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在那片高聳的柔軟上停留了片刻，又趕緊心虛地移開。
路佳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臉頰微微泛紅，輕輕咬了咬下唇，小聲嘟囔了一句：“呆子。”
我咧嘴笑了笑，跟她並排走著，刻意保持著半步的距離。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也是在學校附近不得不遵守的“安全距離”。
“今天老師留的作業好多啊，”我沒話找話地說著，試圖打破這略帶曖昧的沈默。
“是啊，”路佳歪著頭看了我一眼，“特別是數學，最後那道附加題，你做出來了嗎？”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那道題啊，”我故作深沈地沈吟片刻，其實腦子裏一片空白，上課的內容早就飛到了爪哇國，“呃……有點思路，但還沒完全解出來。” 我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畢竟我的數學成績和路佳比起來，簡直是螢火與皓月爭輝。
路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雙明亮的眸子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兒：“就你？還思路呢，別是睡著了吧？”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了戳我的胳膊。
那柔軟的觸感，隔著薄薄的校服襯衫傳來，讓我的心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我趕緊幹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哪有，我那麼認真聽講的好不好。”
我們並肩走著，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離開了校園那片令人窒息的區域，空氣都變得自由了許多。路佳的步子很輕快，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蕩，像一隻蹁躚的蝴蝶。她嘰嘰喳喳地跟我說著今天班級裏發生的趣事，哪個老師又講了什麼冷笑話，哪個同學又鬧了什麼烏龍。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像山穀裏的黃鸝鳥，帶著一種讓人心情愉悅的魔力。
我不時地應和著她，目光卻總是忍不住飄向她的側臉。夕陽的餘暉溫柔地灑在她光潔的臉頰上，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光暈。她那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陰影，隨著她說話的節奏，輕輕地翕動著。飽滿的額頭，挺翹的鼻梁，還有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每一個細節都像是經過造物主精心雕琢一般，完美得無可挑剔。
“對了，”路佳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抱怨，“今天體育課後，隔壁班那個誰，又來找我了。”
“誰？”我下意識地問道，心裏卻猛地一緊。路佳在學校裏有多受歡迎，我比誰都清楚。
“就是那個，上次月考全年級第二的那個，叫什麼……周凱？”路佳微微蹙起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那個男生的名字，又或者，她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心上。
周凱，這個名字我當然知道。不僅成績好，籃球也打得頂呱呱，聽說還是學生會的主席，是不少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心裏泛起一陣莫名的酸澀，即便知道路佳的心意，但麵對這樣強勁的“情敵”，我還是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又跟你告白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但聲音裏還是透著點幹澀。
“嗯，”路佳點了點頭，撇了撇嘴，語氣裏帶著點小小的煩躁，“真是的，都跟他說過好幾次了，我有喜歡的人了，他還不死心。”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裏帶著幾分狡黠，又帶著幾分期待，仿佛在等著我的某種回應。
我沒有立刻接話，隻是默默地放慢了腳步，稍微落後了她半個身位。這樣，我便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她的側臉，看到她微微嘟起的嘴唇，看到她被夕陽染紅的耳垂，看到她細長白皙的脖頸，還有那寬鬆校服也無法完全掩蓋的，胸前那驚心動魄的曲線。
真美啊。
我不由得在心裏感歎。無論是她那明豔動人的外表，還是她偶爾流露出的，不符合她學霸身份的嬌憨與任性，都讓我深深著迷。有時候我會想，我是何德何能，才能擁有這樣一位優秀女孩子的青睞呢？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專注，路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正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突然停了下來，疑惑地轉過頭看向我：“喂，你怎麼不說話了？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她這一回頭，我下意識地想往旁邊躲閃一下，卻忘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猝不及防，我的手背，輕輕地碰觸到了她垂在身側的手。
隻是一瞬間的接觸，輕柔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那溫熱柔軟的觸感，卻像一道電流般，瞬間擊中了我的心髒。
我的呼吸驀地一滯，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肢體接觸自然是少不了的。小時候一起玩鬧，推推搡搡，甚至手拉著手在田埂上奔跑，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自從進入青春期，意識到男女有別之後，尤其是我們之間有了那個“準情侶”的約定之後，這樣直接的肢體接觸，便少之又少了。甚至，我們有多久沒有牽過手了？我已經記不清了。
此刻，那短暫的碰觸，卻在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心髒在胸腔裏怦怦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臉頰也開始不受控製地發燙。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上傳來的細膩的肌膚紋理，還有那淡淡的，屬於少女特有的馨香。
路佳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隻是那雙清澈的眸子，不自然地飄向了別處，沒有看我。她的聲音聽起來也還算平靜，隻是尾音帶上了點微不可察的顫抖：“我在說話呢，你怎麼走神了？”
然而，她那悄悄泛紅的耳垂，卻出賣了她此刻同樣不平靜的內心。那抹嫣紅，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嬌豔動人，像熟透了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呸呸呸，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趕緊甩了甩頭，試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海裏清除出去。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微妙。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愫，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們兩個人輕輕籠罩。
我能感覺到，我那隻剛剛與她有過短暫接觸的手，此刻正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而路佳的手，依舊垂在身側，離我的手很近，近到我甚至能感受到從她指尖散發出的淡淡熱力。
要不要……再靠近一點？
一個大膽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從心底冒了出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我們兩隻手之間的那片小小的空隙上。那段距離，那麼近，又那麼遠。仿佛隻要我輕輕一動，就能跨越。
我的心髒跳得更快了，幾乎要爆炸一般。手心裏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控製著自己的手，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朝著她的手靠近。
一厘米，半厘米……
那距離在一點點縮短。
我能清晰地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還有那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她的手，依然垂在那裏，沒有動。
是默許嗎？
還是……她也和我一樣，在期待著什麼？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她的指尖，那萬分之一秒的瞬間——
“嘀——嘀嘀——”
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毫無預兆地從我們身後響起！
那聲音又尖又響，像一把利劍，瞬間刺破了我們之間那層朦濃的曖昧氛圍。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大跳，身體猛地一顫，條件反射般地縮回了手，心髒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而漏跳了半拍。
路佳顯然也被嚇得不輕，她的肩膀微微抖動了一下，小巧的鼻翼也因為緊張而微微翕動著。
一輛黑色的轎車，呼嘯著從我們身邊疾馳而過，卷起一陣塵土，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剛才那旖旎曖昧的緊張氛圍，被這不合時宜的鳴笛聲攪得煙消雲散。
我有些懊惱，又有些慶幸。懊惱的是，這該死的汽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打斷了我們之間可能發生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慶幸的是，這突如其來的打岔，也讓我從那種幾乎要窒息的緊張感中解脫了出來。
路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但眼神裏卻帶著點促狹的笑意。她轉過頭，瞪了我一眼，語氣裏帶著嗔怪：“都怪你！走路不看路，差點被車撞到！”
“我，我哪有，”我下意識地反駁，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臉上也火辣辣的，“是你自己走路不穩，差點撞到電線杆上才對！”
路佳被我這強詞奪理的模樣逗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聲像一串銀鈴，在黃昏的街道上回蕩。她伸出小手，在我胳膊上輕輕捶了一下，嗔道：“胡說！明明是你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走路了！”
她這帶著幾分嬌憨的抱怨，讓我的心頭又是一陣悸動。原來，她也察覺到了我那毫不掩飾的注視嗎？
夕陽的餘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那襲樸素的校服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勾勒出誘人的曲線。特別是胸前，那兩團被白色襯衫緊緊包裹的豐滿，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兩隻躍躍欲試的小白兔，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我趕緊移開視線，生怕自己再次失態。
我們繼續並肩走著，之前那旖旎曖昧的緊張感，似乎被這小小的打鬧衝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輕鬆自在的氛圍。
路佳低著頭，輕輕踢著路邊的小石子，過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突然抬起頭對我說：“對了，今天下午，主任找我談話了。”
“主任找你？什麼事啊？”我有些好奇。路佳是學校裏的優等生，老師們的心頭寶，主任找她談話，多半是關於學習或者競賽的事情吧。
路佳抿了抿嘴唇，清澈的眼眸看向我，語氣平靜無波，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嗯，關於那個‘泡泡浴女郎’的名額，主任說學校裏推薦了我，想問問我的意見。”
我的呼吸猛地凝滯了，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我們這所高中，和其他許多以升學為首要目標的高中一樣，明令禁止學生談戀愛，校規校紀嚴苛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老師和家長們都如臨大敵，生怕荷爾蒙泛濫的青春期少男少女們因為過早的情愛糾葛而耽誤了學業，影響了那至關重要的高考。
然而，堵不如疏。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們，身體裏總有無處安放的躁動和欲望。為了緩解這種日益積累的生理需求，避免因此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影響到整體的學習氛圍和高考大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幾乎所有的高中都開設了一些特殊的社團活動，專門用來幫助男生們“排解壓力”。
每個學校的“特色項目”各不相同，有的可能是比較隱晦的“生理輔導”，有的則更加直接。而我們學校，引進的是一種據說是從日本那邊流傳過來的服務方式——泡泡浴。
這個名字聽起來香豔又曖昧，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所謂“泡泡浴女郎”，顧名思義，就是由女性為男性提供泡泡浴服務。服務的對象，自然是學校裏那些有需求的男同學。
而承擔這份光榮使命的，通常都是學校裏那些被精心挑選出來的，樣貌姣好、身材曼妙的女學生，有時甚至會有一些年輕漂亮的女老師自願加入。
成為泡泡浴女郎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
這意味著你擁有出眾的外貌和身材，能夠為學校的和諧穩定做出貢獻，是一種受到學校肯定和嘉獎的特殊才能。據說，每年高考後，那些曾經擔任過“泡泡浴女郎”的女生，在評優評先、甚至獲取某些大學的自主招生推薦名額時，都會享有一定的優先權。
我從未想過，這件事會和路佳扯上關係。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憑借路佳那無可挑剔的容貌和足以讓任何男人都為之瘋狂的火爆身材，她會被學校領導看中，被邀請成為光榮的“泡泡浴女郎”，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她那38F的傲人胸圍，纖細得仿佛一掐就會斷掉的腰肢，還有那挺翹豐滿、充滿彈性的蜜桃臀，哪一樣不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尤物？
我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些不堪的畫麵：路佳那雪白嬌嫩的身體，浸泡在滿是泡沫的浴缸裏，水珠順著她光滑的肌膚滾落，在她那兩團豐碩飽滿的乳球上留下一道道晶瑩的痕跡。而她的身邊，則圍著一個或幾個赤身裸體的男生，他們貪婪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玲瓏浮凸的曲線上遊走，他們的手，會毫不客氣地撫上她細膩的皮膚，揉捏她胸前那兩團柔軟的雪白，甚至……
不！
我猛地甩了甩頭，試圖將這些令人血脈賁張卻又讓我無比焦躁的畫麵從腦海中驅趕出去。我的心情激蕩起伏，像翻騰的潮水，既有對那種香豔場景的本能向往，更有對路佳可能會和其他男生發生如此親密接觸的強烈不安和隱秘的嫉妒。
如果路佳真的成為了“泡泡浴女郎”。
我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些畫麵：路佳穿著性感到極致的，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暴露身體曲線的特製服裝，或許是那種僅僅遮住關鍵部位的蕾絲內衣，又或者是薄如蟬翼、遇水即透的絲質浴袍。
她白皙滑嫩的肌膚在氤氳的水汽中泛著誘人的粉紅色光澤，那兩團飽滿挺拔的雪白巨乳，在細膩的泡沫間若隱若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激起一陣陣令人目眩的波濤。而那些正處於欲望勃發年紀的男生們，會赤裸著身體，將她圍繞，他們的目光會像餓狼一般，貪婪地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上逡巡、舔舐。
他們會要求她做各種各樣的事情，讓她用那雙柔軟的小手撫摸他們年輕而躁動的身體，甚至……他們會和她光溜溜的肉體緊緊地疊在一起，在溫熱的浴水中，進行更深層次的、肌膚與肌膚之間的摩擦與交融……
隻是稍微想象一下那樣的場景，我的胸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悶得發慌，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股莫名的煩躁和酸澀感，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瘋狂滋長。
一想到這些，我的胸口就悶得發慌，像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哦？泡泡浴女郎啊……”我故作漫不經心地拖長了語調，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那……挺厲害的啊。學校這是看重你呢。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不帶任何情緒的偏向，就好像我真的隻是在隨口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掌心已經攥出了汗，心跳也快得像是要掙脫胸腔的束縛。
路佳可愛的撇了撇嘴巴，那雙明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困擾，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小女孩怕麻煩時的嬌憨。她輕輕踢了踢腳邊的一顆小石子，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理所當然似的：“我還沒想好呢。主任讓我回去好好想一想。不過……這種事情一聽就感覺好麻煩啊，要花好多時間，而且……肯定很累吧。”
“嗯……聽起來確實是挺麻煩的。”我順著她的話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
夕陽西下。

1我的女友是校花！
窗外的陽光將粉筆末染成了淡金色，在空氣中粉塵散落，像極了我此刻的心情。我的筆尖在練習冊上劃拉著不成形的幾何圖形，一道道公式在腦海裏擠作一團，混沌不堪。
百無聊賴，大概就是形容我現在的狀態了。
就在我準備放棄與那些xyz搏鬥，打算趴在桌上小憩片刻的當兒，一個熟悉的身影輕盈地從教室前門飄過。那如瀑的長發，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擺動，即便隻是一個匆匆的背影，也足以讓我瞬間清醒。
是路佳！
我的心髒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扭頭掃視了一下四周。很好，教室裏麵的同學們稀稀拉拉，大部分去參加社團活動了，剩下的同學們則大多埋首於書本，或者幹脆像我一樣神遊天外，沒有人注意到我這邊的動靜，更沒有人注意到剛才門外那驚鴻一瞥。
心虛個什麼勁兒呢？我暗自嘟囔了一句，但手上的動作卻異常迅速。飛快地將桌上的書本一股腦兒塞進書包，拉鏈都來不及拉好，便貓著腰，盡量不發出聲響地從教室後門溜了出去。
走廊裏空蕩蕩的，隻有路佳那纖細的背影在前方不緊不慢地移動著。她的校服是我們學校統一的款式，談不上任何設計感，甚至有些土氣。上身是略顯寬鬆的白襯衫，下身是深藍色的百褶裙，裙擺堪堪及膝。然而，就是這樣樸素到乏味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卻硬生生被勾勒出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曲線。
路佳，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從穿著開襠褲在院子裏和泥巴，到背著小書包一同踏入小學校門，再到初中三年形影不離的上下學，她幾乎占據了我整個童年和少年時代。這份熟悉感，已經深深刻進了我的骨子裏。
但熟悉，並不代表一切如常。
尤其是在我們升入這所校規嚴苛到近乎變態的高中之後。
一起放學回家，這樣一件曾經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如今卻變得像地下黨接頭般鬼鬼祟祟，生怕被旁人窺見端倪。
我們學校對女生的儀容儀表有著近乎神經質的要求。禁止任何形式的化妝打扮，連塗抹最淺色的唇膏都會被教導主任在晨會上點名批評。禁止佩戴任何首飾，哪怕是一枚小小的耳釘。更不用說那些稍微出格一點的衣服了，校服之外的服裝，除了運動會時統一購買的運動服，幾乎被完全禁止出現在校園內。
每天早上，校門口都會有學生會幹部和值周老師組成的檢查小隊，手持小鏡子和記錄本，嚴陣以待。除此之外，嚴格男女生之間的關係過密也是嚴查的。
可即便是在這樣堪比集中營的管理下，路佳依舊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她不需要任何脂粉的修飾，那張素淨的小臉便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細膩光滑，看不到一絲瑕疵。或許是老天爺格外的偏愛，她的五官精致得恰到好處，一雙明眸清澈透亮，顧盼生輝，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忽閃忽閃的，總能輕易撥動人的心弦。
更要命的是她的身材。明明還是個高中生，卻已經發育得……嗯，驚心動魄。
即便是最寬鬆的校服襯衫，也難以完全遮掩她胸前那傲人的曲線。
我曾不止一次在體育課上，或者在一些她不經意彎腰的瞬間，瞥見那令人血脈賁張的輪廓。後來有一次，無意中聽班裏的女生八卦，說路佳的尺寸至少是38F，我當時差點沒把嘴裏的水噴出來。
那渾圓飽滿的弧度，將樸素的校服撐起一個驚人的輪廓，隨著她的走動，胸前的兩團雪白會微微起伏，搖曳出讓人心旌搖蕩的波浪。纖細的腰肢不堪一握，與那豐腴的胸部和挺翹的臀部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反差，勾勒出一條近乎完美的S型曲線。
難怪有那麼多男生為她癡狂。
我敢打賭，路佳每天收到的情書，摞起來能當板凳用。向她告白的男生，從高一到高三，從學霸到校草，幾乎可以排滿整個操場。然而，她卻總是禮貌而疏離地拒絕所有人的示好。
更氣人的是，她不僅長得漂亮，成績還頂尖。每次考試，她的名字總是穩穩地占據年級光榮榜的前三席，各科老師提起她，無不是讚不絕口，把她當成重點大學的苗子重點培養。
這樣一個在各個方麵都閃閃發光，優秀到讓人嫉妒的女孩子，卻偏偏……選擇了我。
而我呢？
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長相普通，丟到人群裏立刻就能被淹沒的那種。身高一米七五，在男生中也隻能算中等。成績更是平平無奇，不好不壞，勉強在中遊晃蕩，屬於那種老師既不會重點關注，也不會特別操心的類型。
但就是這樣渺小如塵埃的我，竟然和光芒萬丈的路佳，是……“準情侶”。
沒錯，你沒聽錯，是“準情侶”。
而且，還是路佳先向我告白的。
那是在初三畢業的那個暑假，一個蟬鳴聒噪的午後。她約我到我們常去的小公園，臉頰紅撲撲的，眼神躲閃，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鼓足勇氣對我說：“那個……我喜歡你，我們……我們能在一起嗎？”
當時我的大腦直接當機了，感覺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還是超級豪華海陸至尊款的那種。我傻愣愣地看著她，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後來，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問她，為什麼會選擇我？明明有那麼多比我優秀得多的男生追求她。她卻隻是紅著臉，低著頭，輕輕地踢著腳下的石子，一言不發，那嬌羞的模樣，反而更讓我心動。
至於為什麼是“準情侶”，而不是直接的“男女朋友”，那是因為我們之間有一個約定。我們約定好，要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理想的大學。等到了大學，沒有了升學的壓力，沒有了老師和家長的“重點關注”，我們才能真真正正地，光明正大地，手牽著手，成為彼此的男女朋友。
我們都不想因為過早的戀愛，影響到彼此的未來。尤其是路佳，她承載了太多人的期望。
所以，在學校裏，我們必須小心翼翼地扮演著“普通同學”的角色，甚至比普通同學還要疏遠幾分，盡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接觸和交談。隻有在放學後，離開了學校這片“雷區”，我們才能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地，享受一段短暫的二人時光。
我加快了腳步，終於在教學樓的拐角處追上了她。
“路佳！”我故作輕鬆地喊了她一聲。
她聞聲轉過頭，看到是我，清澈的眼眸裏先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隨即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淺淺的梨渦，聲音裏帶著一絲嗔怪：“你怎麼才來呀？我都快走到校門口了。”
那語氣，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小小的撒嬌。
我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眼角眉梢卻都帶著笑意。陽光灑在她細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好看的陰影。土氣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卻因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而顯得格外有料。尤其是胸前，那兩團豐碩的雪白被襯衫緊緊包裹著，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隨時都會撐破那單薄的布料。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在那片高聳的柔軟上停留了片刻，又趕緊心虛地移開。
路佳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臉頰微微泛紅，輕輕咬了咬下唇，小聲嘟囔了一句：“呆子。”
我咧嘴笑了笑，跟她並排走著，刻意保持著半步的距離。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也是在學校附近不得不遵守的“安全距離”。
“今天老師留的作業好多啊，”我沒話找話地說著，試圖打破這略帶曖昧的沈默。
“是啊，”路佳歪著頭看了我一眼，“特別是數學，最後那道附加題，你做出來了嗎？”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那道題啊，”我故作深沈地沈吟片刻，其實腦子裏一片空白，上課的內容早就飛到了爪哇國，“呃……有點思路，但還沒完全解出來。” 我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畢竟我的數學成績和路佳比起來，簡直是螢火與皓月爭輝。
路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雙明亮的眸子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兒：“就你？還思路呢，別是睡著了吧？”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了戳我的胳膊。
那柔軟的觸感，隔著薄薄的校服襯衫傳來，讓我的心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我趕緊幹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哪有，我那麼認真聽講的好不好。”
我們並肩走著，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離開了校園那片令人窒息的區域，空氣都變得自由了許多。路佳的步子很輕快，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蕩，像一隻蹁躚的蝴蝶。她嘰嘰喳喳地跟我說著今天班級裏發生的趣事，哪個老師又講了什麼冷笑話，哪個同學又鬧了什麼烏龍。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像山穀裏的黃鸝鳥，帶著一種讓人心情愉悅的魔力。
我不時地應和著她，目光卻總是忍不住飄向她的側臉。夕陽的餘暉溫柔地灑在她光潔的臉頰上，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光暈。她那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陰影，隨著她說話的節奏，輕輕地翕動著。飽滿的額頭，挺翹的鼻梁，還有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每一個細節都像是經過造物主精心雕琢一般，完美得無可挑剔。
“對了，”路佳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抱怨，“今天體育課後，隔壁班那個誰，又來找我了。”
“誰？”我下意識地問道，心裏卻猛地一緊。路佳在學校裏有多受歡迎，我比誰都清楚。
“就是那個，上次月考全年級第二的那個，叫什麼……周凱？”路佳微微蹙起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那個男生的名字，又或者，她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心上。
周凱，這個名字我當然知道。不僅成績好，籃球也打得頂呱呱，聽說還是學生會的主席，是不少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心裏泛起一陣莫名的酸澀，即便知道路佳的心意，但麵對這樣強勁的“情敵”，我還是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又跟你告白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但聲音裏還是透著點幹澀。
“嗯，”路佳點了點頭，撇了撇嘴，語氣裏帶著點小小的煩躁，“真是的，都跟他說過好幾次了，我有喜歡的人了，他還不死心。”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裏帶著幾分狡黠，又帶著幾分期待，仿佛在等著我的某種回應。
我沒有立刻接話，隻是默默地放慢了腳步，稍微落後了她半個身位。這樣，我便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她的側臉，看到她微微嘟起的嘴唇，看到她被夕陽染紅的耳垂，看到她細長白皙的脖頸，還有那寬鬆校服也無法完全掩蓋的，胸前那驚心動魄的曲線。
真美啊。
我不由得在心裏感歎。無論是她那明豔動人的外表，還是她偶爾流露出的，不符合她學霸身份的嬌憨與任性，都讓我深深著迷。有時候我會想，我是何德何能，才能擁有這樣一位優秀女孩子的青睞呢？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專注，路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正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突然停了下來，疑惑地轉過頭看向我：“喂，你怎麼不說話了？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她這一回頭，我下意識地想往旁邊躲閃一下，卻忘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猝不及防，我的手背，輕輕地碰觸到了她垂在身側的手。
隻是一瞬間的接觸，輕柔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那溫熱柔軟的觸感，卻像一道電流般，瞬間擊中了我的心髒。
我的呼吸驀地一滯，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肢體接觸自然是少不了的。小時候一起玩鬧，推推搡搡，甚至手拉著手在田埂上奔跑，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自從進入青春期，意識到男女有別之後，尤其是我們之間有了那個“準情侶”的約定之後，這樣直接的肢體接觸，便少之又少了。甚至，我們有多久沒有牽過手了？我已經記不清了。
此刻，那短暫的碰觸，卻在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心髒在胸腔裏怦怦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臉頰也開始不受控製地發燙。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上傳來的細膩的肌膚紋理，還有那淡淡的，屬於少女特有的馨香。
路佳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隻是那雙清澈的眸子，不自然地飄向了別處，沒有看我。她的聲音聽起來也還算平靜，隻是尾音帶上了點微不可察的顫抖：“我在說話呢，你怎麼走神了？”
然而，她那悄悄泛紅的耳垂，卻出賣了她此刻同樣不平靜的內心。那抹嫣紅，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嬌豔動人，像熟透了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呸呸呸，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趕緊甩了甩頭，試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海裏清除出去。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微妙。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愫，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們兩個人輕輕籠罩。
我能感覺到，我那隻剛剛與她有過短暫接觸的手，此刻正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而路佳的手，依舊垂在身側，離我的手很近，近到我甚至能感受到從她指尖散發出的淡淡熱力。
要不要……再靠近一點？
一個大膽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從心底冒了出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我們兩隻手之間的那片小小的空隙上。那段距離，那麼近，又那麼遠。仿佛隻要我輕輕一動，就能跨越。
我的心髒跳得更快了，幾乎要爆炸一般。手心裏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控製著自己的手，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朝著她的手靠近。
一厘米，半厘米……
那距離在一點點縮短。
我能清晰地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還有那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她的手，依然垂在那裏，沒有動。
是默許嗎？
還是……她也和我一樣，在期待著什麼？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她的指尖，那萬分之一秒的瞬間——
“嘀——嘀嘀——”
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毫無預兆地從我們身後響起！
那聲音又尖又響，像一把利劍，瞬間刺破了我們之間那層朦濃的曖昧氛圍。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大跳，身體猛地一顫，條件反射般地縮回了手，心髒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而漏跳了半拍。
路佳顯然也被嚇得不輕，她的肩膀微微抖動了一下，小巧的鼻翼也因為緊張而微微翕動著。
一輛黑色的轎車，呼嘯著從我們身邊疾馳而過，卷起一陣塵土，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剛才那旖旎曖昧的緊張氛圍，被這不合時宜的鳴笛聲攪得煙消雲散。
我有些懊惱，又有些慶幸。懊惱的是，這該死的汽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打斷了我們之間可能發生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慶幸的是，這突如其來的打岔，也讓我從那種幾乎要窒息的緊張感中解脫了出來。
路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但眼神裏卻帶著點促狹的笑意。她轉過頭，瞪了我一眼，語氣裏帶著嗔怪：“都怪你！走路不看路，差點被車撞到！”
“我，我哪有，”我下意識地反駁，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臉上也火辣辣的，“是你自己走路不穩，差點撞到電線杆上才對！”
路佳被我這強詞奪理的模樣逗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聲像一串銀鈴，在黃昏的街道上回蕩。她伸出小手，在我胳膊上輕輕捶了一下，嗔道：“胡說！明明是你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走路了！”
她這帶著幾分嬌憨的抱怨，讓我的心頭又是一陣悸動。原來，她也察覺到了我那毫不掩飾的注視嗎？
夕陽的餘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那襲樸素的校服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勾勒出誘人的曲線。特別是胸前，那兩團被白色襯衫緊緊包裹的豐滿，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兩隻躍躍欲試的小白兔，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我趕緊移開視線，生怕自己再次失態。
我們繼續並肩走著，之前那旖旎曖昧的緊張感，似乎被這小小的打鬧衝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輕鬆自在的氛圍。
路佳低著頭，輕輕踢著路邊的小石子，過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突然抬起頭對我說：“對了，今天下午，主任找我談話了。”
“主任找你？什麼事啊？”我有些好奇。路佳是學校裏的優等生，老師們的心頭寶，主任找她談話，多半是關於學習或者競賽的事情吧。
路佳抿了抿嘴唇，清澈的眼眸看向我，語氣平靜無波，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嗯，關於那個‘泡泡浴女郎’的名額，主任說學校裏推薦了我，想問問我的意見。”
我的呼吸猛地凝滯了，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我們這所高中，和其他許多以升學為首要目標的高中一樣，明令禁止學生談戀愛，校規校紀嚴苛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老師和家長們都如臨大敵，生怕荷爾蒙泛濫的青春期少男少女們因為過早的情愛糾葛而耽誤了學業，影響了那至關重要的高考。
然而，堵不如疏。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們，身體裏總有無處安放的躁動和欲望。為了緩解這種日益積累的生理需求，避免因此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影響到整體的學習氛圍和高考大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幾乎所有的高中都開設了一些特殊的社團活動，專門用來幫助男生們“排解壓力”。
每個學校的“特色項目”各不相同，有的可能是比較隱晦的“生理輔導”，有的則更加直接。而我們學校，引進的是一種據說是從日本那邊流傳過來的服務方式——泡泡浴。
這個名字聽起來香豔又曖昧，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所謂“泡泡浴女郎”，顧名思義，就是由女性為男性提供泡泡浴服務。服務的對象，自然是學校裏那些有需求的男同學。
而承擔這份光榮使命的，通常都是學校裏那些被精心挑選出來的，樣貌姣好、身材曼妙的女學生，有時甚至會有一些年輕漂亮的女老師自願加入。
成為泡泡浴女郎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
這意味著你擁有出眾的外貌和身材，能夠為學校的和諧穩定做出貢獻，是一種受到學校肯定和嘉獎的特殊才能。據說，每年高考後，那些曾經擔任過“泡泡浴女郎”的女生，在評優評先、甚至獲取某些大學的自主招生推薦名額時，都會享有一定的優先權。
我從未想過，這件事會和路佳扯上關係。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憑借路佳那無可挑剔的容貌和足以讓任何男人都為之瘋狂的火爆身材，她會被學校領導看中，被邀請成為光榮的“泡泡浴女郎”，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她那38F的傲人胸圍，纖細得仿佛一掐就會斷掉的腰肢，還有那挺翹豐滿、充滿彈性的蜜桃臀，哪一樣不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尤物？
我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些不堪的畫麵：路佳那雪白嬌嫩的身體，浸泡在滿是泡沫的浴缸裏，水珠順著她光滑的肌膚滾落，在她那兩團豐碩飽滿的乳球上留下一道道晶瑩的痕跡。而她的身邊，則圍著一個或幾個赤身裸體的男生，他們貪婪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玲瓏浮凸的曲線上遊走，他們的手，會毫不客氣地撫上她細膩的皮膚，揉捏她胸前那兩團柔軟的雪白，甚至……
不！
我猛地甩了甩頭，試圖將這些令人血脈賁張卻又讓我無比焦躁的畫麵從腦海中驅趕出去。我的心情激蕩起伏，像翻騰的潮水，既有對那種香豔場景的本能向往，更有對路佳可能會和其他男生發生如此親密接觸的強烈不安和隱秘的嫉妒。
如果路佳真的成為了“泡泡浴女郎”。
我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些畫麵：路佳穿著性感到極致的，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暴露身體曲線的特製服裝，或許是那種僅僅遮住關鍵部位的蕾絲內衣，又或者是薄如蟬翼、遇水即透的絲質浴袍。
她白皙滑嫩的肌膚在氤氳的水汽中泛著誘人的粉紅色光澤，那兩團飽滿挺拔的雪白巨乳，在細膩的泡沫間若隱若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激起一陣陣令人目眩的波濤。而那些正處於欲望勃發年紀的男生們，會赤裸著身體，將她圍繞，他們的目光會像餓狼一般，貪婪地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上逡巡、舔舐。
他們會要求她做各種各樣的事情，讓她用那雙柔軟的小手撫摸他們年輕而躁動的身體，甚至……他們會和她光溜溜的肉體緊緊地疊在一起，在溫熱的浴水中，進行更深層次的、肌膚與肌膚之間的摩擦與交融……
隻是稍微想象一下那樣的場景，我的胸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悶得發慌，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股莫名的煩躁和酸澀感，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瘋狂滋長。
一想到這些，我的胸口就悶得發慌，像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哦？泡泡浴女郎啊……”我故作漫不經心地拖長了語調，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那……挺厲害的啊。學校這是看重你呢。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不帶任何情緒的偏向，就好像我真的隻是在隨口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掌心已經攥出了汗，心跳也快得像是要掙脫胸腔的束縛。
路佳可愛的撇了撇嘴巴，那雙明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困擾，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小女孩怕麻煩時的嬌憨。她輕輕踢了踢腳邊的一顆小石子，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理所當然似的：“我還沒想好呢。主任讓我回去好好想一想。不過……這種事情一聽就感覺好麻煩啊，要花好多時間，而且……肯定很累吧。”
“嗯……聽起來確實是挺麻煩的。”我順著她的話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
夕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