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莊有一面彩旗,在路邊的一家紙巾公司屋頂上方,旗布已褪成灰白色,缺了一大角,風一刮,呼拉拉的響,飄得很是暢意。
中關村往西,穿過芙蓉里樓后的大道,有一條坑坑窪窪的灰土路,騎車五分鐘,就能看到那面舊彩旗,只要往前再拐兩個彎,我睡覺的地方就到了。
那是個大雜院,正房由房東占著;西邊的一個小屋住著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兩口子都外地來京打工的,似乎還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客氣生澀地互相操著普通話。而東邊這個大屋,則是由我們六位大俠合租。
哪六位?考研的「周大蠢」(周大春)、找工作的「流月經」(劉業進)、自由撰稿的「你老娘」(倪樓亮),自稱有中級職稱的民辦教師「梁小妾」(梁曉節),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趙蟈蟈」(趙國固),對了,還有我。
我忘了六個人是怎麽湊到一塊的。只記得我自己呢,是因為在北大三角地認識了來京考研的周大春,然后糊里糊塗住到這兒來的。最初是找他玩,晚上聊得遲了,就常跟他同擠一床睡,后來漸漸跟大家熟了,索性在屋里加了一張床,開始交房租,算是入夥了。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六人一個屋,攤到每個人頭上,房租就顯得非常便宜,幾十塊錢一個月吧,這對于剛到北京,窮得每天翻來覆去溫習口袋里那幾十元人民幣的我來說,足以決定我住到北京任何一個地方。
大家白天各忙各的,晚餐則是一定會趕回來吃的。屋里支起一個大鍋,什麽肉呀菜的,到了我們這統統一個結果:一律往鍋里倒!有時一個鍋里會有十幾種菜,美其名曰:北京亂燉。菜油放得很多,吃得每個人嘴唇油光發亮。
「瞧瞧你們!一個個都像剛替女人舔過逼似的!」著名自由撰稿人「你老娘」指著我們的嘴唇,形容得很是惡毒。
「靠!那又怎樣,改天沒油了,索性去弄點女人那種水來炒菜吃,好歹是動物油啊,聽說女人那水又鹹又腥,連鹽都可以省了!」提起這種事,「流月經」立刻精神抖擻,思維發散。直接把周大春惡心到門邊去吐了。
這種聯想總是很經常的。溫飽思淫欲,肚子填飽了,褲襠里的東西像黃昏的老狗,既悠閑又不安,總要弄出點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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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院子里那外地的小媳婦常常成了大家嘴邊的肥肉,時不時要舔上一舔,品咂品咂。那小媳婦其實不漂亮,腰身卻足有可觀之處,曬衣服時,從后面看過去,輕腰翹屁股的,很有幾分撩人的風韻。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偶然聽到院子里傳來她又辣又脆的聲音,嘿,也有那麽一點點小味道。
那小媳婦姓李,于是每到睡覺,屋里總有人捏著嗓子嬌聲細氣地喚上兩聲:「小李!小李!……噢!」然后大家一起入睡。
事情發生在一個半夜。
「喂!喂!」有人在我耳邊捏著嗓子叫。
我睡得迷迷糊糊,被「周大蠢」推醒了。那小子猴頭猴腦,賊聲細氣的,神秘得像老巫婆,「快……來看!」說完,弓著腰,貓著步,撥開門探了身出去。
我腦門一個激靈,一下子彈起身,短褲赤腳的就跟了上去。
「周大蠢」縮在一堵舊磚后,我一下湊得太近,險些親到他的耳廓,惡心了一忽后,往外側了側頭看。
哇靠!廁所旁過道里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動,並弄出一些動物似的聲響。
等我的血漲到了腦門,眼睛才漸漸適應過來,看清那一團東西分明像是兩個人在交媾,那女的站著,腰身向后仰靠在豎起的舊物上,男的抬著她的腿,兩人的衣褲都沒全脫,只能看見那男的挺動屁股的動作。女的身子漸漸往一邊歪斜,一只手從男的肩膀上落下來,撐在旁邊的東西上。可惜他們在過道的暗處,看不清那女子的臉。
男的動作越來越快,女的壓抑地喘息著。突然,男的悶哼一聲,猛地一聳身子,停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了。女的另一只手也從男子身后滑下來。
我和周大蠢雙雙夢游似的無聲無息轉過身,溜回屋子,躲進了被窩。一會,「趙蟈蟈」輕手輕腳走進來,爬上了自己的床。
一個巨大的疑團弄得我整夜沒睡,那女的到底是誰?房東老婆?小媳婦!
上帝呀!請救救我心靈受傷而堅硬不屈的小弟吧!它整夜在孤獨中驚疑、艷羨、鄙夷、嫉妒而最后騷動不安地憤怒,直到第二天醒來,我再也不能忽視它的存在了,它在褲襠里累累垂垂,像個血肉沈沈的問號,又像低頭覓食而時刻警覺的狗。它就在褲襠里,我感覺到它的存在,它指使我的眼睛盯向每個女人挪移的兩瓣屁股,狂歡到疲憊地在其上展開無盡無休的想象。
世界縮小了,只存在男人和女人,公和母。錯綜復雜的社會關系簡單了,只剩下一個肉棍和肉洞的插入問題。
「肏,還是不肏?這是個問題!」一整天,我滿腦子縈繞著一個哈姆萊特式的疑問。
而一屋六光棍的氣氛又時刻刺激著我。性的話題會從任何一個毫不相關的微小瑣事開始,然后無止無休。連周大春都從備考的《政治經濟學》中讀出味道來了——突然,他將手上書本扔到一邊,鏡片上閃爍著頓悟的智慧光芒,「我終于想通了!其實『性資源』完全可以通過宏觀調控來解決的,這樣,咱們大家就不用身受其苦了!」「流月經」立刻興趣盎然地跟他討論「性資源宏觀調控」的具體操作方案。
順便引申出「性壓抑是革命的動力」、「誰掌握了性資源,誰就掌握了政權」等諸多命題。
「舉個例子!」流月經侃侃而談:「在咱們這個院子里,大家今晚把小媳婦搶了過來,每人一炮,這就是革命;假如從此小媳婦歸我來管,我安排你們每隔三天一炮,大家充分利用資源,統一管理,長期使用,這就是宏觀調控;這樣一來,你們都得求著我,聽我的,那我實際上就掌握了這個院子的政權!嘿嘿!」「哈哈!那我們的這次革命可以叫著『六狼莊起義』!」你老娘馬上進行了史書性總結。
我褲襠里登時有一根熱乎乎的東西在蠢蠢欲動,我完全相信,現在如果真有人登高一呼,我是很願意參加這樣一場「革命」的。
「地獄呀!…」梁小妾嘶叫一聲,干硬的身軀像根燒焦的木頭倒在了床上。
此時只有趙蟈蟈頗有深意地微微含笑。
我又開始猜了,昨晚那個女人是不是小媳婦呢?是不是呢?
走出屋子,我嚇了一跳:小媳婦就院子中的水池邊洗著衣服!還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天啊,我硬梆梆的陰莖此時在對著誰?對著小媳婦的臉!角度很正,假如直直往前三米,那麽陰莖的頭部很可能會戳進她嘴里。
我被自己的想像嚇了一跳,舉步維艱,從小媳婦身旁繞了過去。我敢肯定她看到了我褲襠的狀態,因為從她俯低的后背看過去,她耳根突然紅了起來。
我改變主意了,沒有直接走出院子,而是故意惡作劇地,帶點「炫耀」的意思,轉回她旁邊,在水籠頭下洗了洗手。
這時,我的陰莖離她的臉龐只有不到二十厘米!我側過身子,或是她轉過臉龐,兩者就會毫無疑問地碰在一塊。我享受著這種近距離的張力。
我不停地洗手,洗呀洗個沒完,而她臉越來越紅,我能聽到她輕輕噴出的鼻息。我的陰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漲了漲,在褲襠處又鼓出一個新高度。
小媳婦突然嘀咕了一聲什麽,丟下手中的衣服,帶點滑稽地扭身跑了。我得勝似的嗤聲一笑,這時,她在屋門前回了一下頭,眼神有些辣,樣子有些亂,像是窘迫,又像是嗔怪,卻更像是一只雌獸在勾引。
我很想沖上去,但是我不敢,心底下有點癢癢兒地離開了,走開幾步,我低下頭,垂頭喪氣:我依然是失敗了啊。
此后幾天,小媳婦在我眼里就是天底下最動人的女子了。你看她那腳步,移動多麽有韻味。那腰身,像藏有什麽特殊的彈力,那眉眼,揪精作怪,多麽惹人遐思。就連再平常不過的女式衣裳,穿在她身上,又穿出了與眾不同的性感,裹露得全身曲曲彎彎,引人入勝!更要命的是……她撞了我一下!
那含有豐富意味的一撞,發生在一個傍晚,將我身體內所有的詩意都給撞醒了。兩個年輕的身體相撞,彼此都充分體味到對方身體的火熱與活力,其中充滿了急不可待的暗示和帶點怨怪情緒的愛意。
難道是怪我太遲鈍了嗎?我細細品味這一撞,發現了它許多不同尋常之處:當時我正要從院門出去,她提著蔬菜從外面進來,看到她時我確實呆了一呆,有些遲疑,身子可能立定了片刻。而她迎面過來,臉兒是仰著的,眼睛盯到了我臉上,一會就移開,腳步沒有停,我們兩人距離越來越近,我心底正估摸著兩人身體接觸的可能性,她忽然就撞在了我右肩側。
那是整個身子歪過來的重量,我的肩側甚至感覺到她乳房的柔軟和彈力,然后,她低叫了一聲,另一只空著的手,忙亂間(不知是不是有意)卡了我腰側一下,穿著單薄衣裳的我的腰側,剎那間品出她手掌的嬌小與靈活、老練與羞怯,之后,我往旁一閃,她也匆匆越門而入。
等我回過神來,重新回憶兩人相撞前的路線與距離,反復比較,覺得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相撞的,最多只能是擦肩而過。這個發現讓我似驚似喜,乖乖不得了啊,吃我豆腐啦!我一下把自己擺在了純潔處男的位置,而她,明顯是打算吃嫩草的主動挑逗的少婦。
這讓我找到一種孩子式的大膽,反正我是被吃的!我還是個百分之百的童男呢!我帶些無賴地接近她了。
「哇,洗衣服啊,幫我洗一件啦!」她稍微有些狠厲的眼神挖了我一眼,我嚇了一跳,悻悻地走了。
然而這種接近還是有成果的。她跟我說話了:「你們屋怎麽老那麽吵!」「不是我!」我趕緊替自己開脫,故意提到了趙蟈蟈:「就他的話多!」沒發現她臉上有什麽特別的表情,抖著床單,嘩啦嘩啦響,挺麻利的。
「你這沒干,我幫你擰吧!」我勁大,一用力,她那頭握不住,濕床單掉地上了。
「哎呀!你瞧你,使的什麽牛勁!」我臉紅了。
「又得重洗了,你去把你的臟衣服拿來,索性幫你一塊洗了算了!」哇!有門兒。我跳進屋里,撿了兩件本來不用洗的干凈衣服,突然,故意把條內褲一塊裹里頭了。
「你的衣服還算干凈。」她評估道,翻開里面,愣了愣,一把將我短褲按進水里了。我心里一陣樂。
「我有天晚上看見你了……」我繼續試探。
「你們男的沒一個好東西,晚上看人干嘛!」「……在過道。」我盯著她的臉。
她的臉硬硬的,沈下來,「偷看人上廁所!」「不是的!不是的!」我趕緊退卻,「就是偶然看見你了。」這話變得沒有一點意味了。
「你們屋……我看就你還老實點……也不是好東西!」她嘀咕著。
「我可是好人。」我涎臉說:「而且是處男!」「去!去!……」她說:「誰知道你們男的,都不是好東西!」「哦?……大哥也不是好東西嘍?」「他!……哼!沒什麽出息!」我不知她什麽意思了。蹲在那不知說什麽好。總之,心里有股甜甜的東西,畢竟,還是頭一次有女人給我洗衣服吶。並且,有個少婦這麽近距離跟你說話,這就意義不小。
熟了之后,小媳婦變得沒那麽神秘了,有些嘮叨,說些沒意義的話。什麽前頭市場賣菜的都是她們安徽老鄉呀,什麽今天在早市扯花布有多便宜呀,等等。
不過,她的身子還是誘惑著我的。
我頭次進她的屋是一個月后,里頭簡直什麽都有。電飯鍋和枕頭放在一個桌上,電視機上堆著剛晾干的女性內衣,有些亂,不過床很大,而且看上去還挺干凈舒適,旁邊墻上貼些明星畫,露胸的那種。使得整個屋子氣氛很家常但又有年輕夫婦必然的淫亂的那種痕跡和味道。
我是特意選擇他丈夫在的時候去的,仿佛要掩飾些什麽目的。
「忙呢?」我眼角看到她在床邊整理東西,對她丈夫招呼。
「哦!請進,請進!——屋里坐!」他丈夫招呼我。接過我一支煙,又坐回一張矮凳上,地上散了一堆螺絲釘,看樣子他在修理破舊的電器。
我向屋里邁進,她回頭看我一眼,目光清冷,似乎並沒有任何歡迎的意思,依舊疊放著手上衣物、小包。
我搭訕著在床角搭了一屁股尖,側朝著下方她丈夫說話,離我尺許的后方,她手臂聳晃,不時碰到我的身側。
忽然,我感覺后背一重,一團軟顛顛的肉壓過我的后背側,我被壓迫著的腦袋一斜,她的一對前伸的手臂,隔著我,將整理好的一疊衣服放在電視旁,而她的前胸,毫不掩飾地貼在我的肩側。
我心虛地看了她丈夫一眼。她卻面無表情,跪在床沿的一只腿滑開,緊繃的腿根布料裂開一叉,一瞥白嫩的大腿肌要出縫隙中跑了出來。我的手指裝著無意中點在她的大腿側,她像糾正一個錯誤似的,將我的手搬回原處,膝蓋在床沿一支,無聲地溜下了床去。
我又跟她丈夫說了幾句話,開始轉向她,「嫂子,今天做什麽好吃的?」她哼了一聲,白我一眼,「你不是吃過飯了?有好吃的,也沒你的份呀。」我陪笑:「嫂子做的好菜,嘗一嘗也好的嘛。」她辣辣巴巴一聲:「沒好菜!窮人家!吃不起!」這時我懲罰她,大膽地捏了一下她屁股尖。
她不能置信的吃驚地回看了我一眼。我霎時也被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然而她屁股的豐膩感覺還留在我的指尖。
她匆匆移開目光,瞥了丈夫一眼,說:「鼓搗完了沒?我可肚子餓了!」她丈夫說:「一會就好,一會就好。——你也再吃點,咱們喝點酒?」我忙說:「改次,改次!」匆匆溜走了,小媳婦目送我,眼光有些發呆,似乎還沒從我那一捏中回過神來。
「你夠大膽的,當著我男人的面,敢耍嫂子!啊!」某一日,她忽然揪起我的耳朵,惡狠狠地說。
而我,痛笑得有些呆滯:「下次不敢了!——再不敢當著你男人的面了!」「我呸!……」她神情古怪,耳根紅了起來。
就是這一天晚飯后,我又悠悠然晃進她屋子。
她盤腿坐在大床上,無所事事。
我像往日一樣,坐到床角邊沿,東張西望,無意中拉開手邊桌子一個抽屜,里頭避孕套和一些瓶瓶罐罐堆在一塊,我就嘿嘿嘿笑。
小媳婦見我笑得詭異,搶過來一看,頭一次臉紅得透了:「這不是你們小孩子該看的東西!」把我肩一推。
「啊呀!……」我順勢誇張地向旁歪倒在她床上,我已經跟她很有些混賴了,向她曲著的白大腿摸去,「好舒服的床啊!」「找死啊!」她拍了我手一下。
「咦,大哥晚上幾點回來?」我假裝隨口問著,心里砰砰直跳。
「三班倒!這個月輪中班,回來得遲,錢卻沒掙多少。哪像你們有文化的,輕輕松松,掙得還多。」我咽了口唾沫,一個情景忽然敞亮在我面前:她老公不在,屋門掩著,我們屋那幾個看電影去了。房東總是早早關閉自己的屋門。院子里誰也不會注意這里發生的事!
「那……」我想找點話說,喉嚨里火燒火撩,怎麽也擠不出下半句。
小媳婦依然跪在床上,側了臉聽我說什麽。我腦袋里飛速轉著些念頭,卻被想像中要發生的事逼得喘不過氣。
「誒……,你躺這干嘛,不像樣,快快起來!」還是她先來推我。
「歇一會,歇一會。」我的手纏上了她的手。兩人的手推開推去,我猛地拽住她的手往下一拉。「啊呀!……」她觸手夾腳地撲在我身上,掙扎。
我緊緊地摟著一個扭來扭去的腰身,用力一翻,壓到她身上去了,我和她四目相對,喘著氣,都沒說話。我感覺腹下充了氣似的膨脹起來。
「你下來。」她說。
「不!」「看你下來不下來!」她揪我胳膊,使勁想把我掀翻。而我,一邊按著她一只手,腿壓著她的踢動的腿,氣喘籲籲地維持在她身上。
我擔心緊繃的小弟受不了刺激,一下射出來。停在她身上不敢動彈。
「那你想干嘛!」她緊盯著我。
「我想奸你!」這當然說不出口,等我緩一口氣吧!我心里想。
她受不了等待,又開始掙扎,這時我的小弟過了射精的欲望,只剩下鐵硬的一根。我開始扒扯著她的衣裳。
「混帳……流氓……」她的手軟綿綿地拍打著,嘴里斷斷續續地呢喃著。
我早已心里透亮,我不流氓你還不高興哩!我一邊想,一邊動作。
小媳婦還真水。奶子滾白滾白,突突跳兩大包,我的手指貪婪地抓捏不夠,從弄松的衣扣往里滑去,盡是喧騰騰的肉香,美滋滋滑不留手。再往腹下一擠,小媳婦「呃」的打了一聲嗝,兩只腿神奇地從我背后彎上來,踢打著我的腰。
事情擺明了,不弄不休!
我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一事:「你跟趙蟈蟈弄過沒?」我想的時候很興奮。
「你胡說些什麽呀!」小媳婦聲音忽然變冷,一把推開我,掙扎起身,要系紐扣。
「我都看見了!」「去你的!」小媳婦肩膀一扭,甩開我的手。半個酥胸欲掩欲遮,散發致命的誘惑。
我越發肯定她跟趙蟈蟈有過,湊過去,「有就有嘛,跟我說說,又有什麽關系?」眼睛粘在她半露的胸脯上。
她推開我的臉,「你有毛病呀你——滾!……我老公要回來了。」「你不是說他三班倒嗎?」「騙你的!」我笑嘻嘻地走向屋門,栓上了。跑回來,「他來了就讓他在門外等著。」小媳婦發怒了:「毛病呀?……我要喊人了!」「喊吧!」我一把將她撲倒在床,我心里太亮堂了,以至無所顧忌。
「嗚……嗚……嗚……」她的嘴被我封住,使勁掙扎,有時抓人很疼。
我只脫下她半截褲子,從下方看見她雪白的股根,中間那兒水紅鮮嫩,我扶住那根到她洞口,身子沈了下去……哇!太爽了!我幾乎要大聲喊叫。
「嗚……嗚……」她眼神無主,目光四散。
我抽動起來,快進快出。
「你……跟……趙蟈蟈……到底……有……沒有?」我喘籲籲地聳動,一邊問。
「我……」「說!……有沒有!」我狠狠肏了幾下。
「你說有……就有!……喔……喔!」「在哪里……是不是……在過道?」我邪勁十足。
她目光迷離地找著我眼睛看,「是……在過道。」「怎麽弄的?……是不是像我這樣?」我陰莖怒漲得要爆裂了,雄氣昂然。
「……是。」「弄哪里?弄逼嗎!……你這臭婆娘……這里弄不弄!」我興奮得頭皮發麻,手指從下面摸到她屁眼。
她嬌軀一抖,腰身挺了又挺,聲帶哭腔:「弄……都弄……哪里都弄!……喔!」我心底一熱,手指找著洞口往里鉆。她臀部突然拼命扭動,然后高高地搖晃起來。我的整根手指陷了進去,感覺里頭又緊又熱,被卡住了。
「痛……你他媽的……痛啊……」她身軀泛起一陣奇異的顫動。
「嗯……嗯……哼!」我狠狠地快速聳動。
小媳婦在我下邊亂扭,我將她褲角上提,兩根白大腿全部露出來了,沈沈地落在我肩上。小腿一勾一勾,真他媽的騷!
「你還跟誰弄過!」我一邊看著通紅的棍身在她秘洞出沒,一邊問。
「啊……啊……」她喘得說不出話。
「快說!」我感覺自己就要來了,一股浪潮緊緊追在我身后,被它趕得撞擊失去了節奏。
「啊!……」我猛地一聳,停在那兒,精液如泉湧,一股一股,噴了出去。
小媳婦的私處一塌糊塗,全是淫水和精液。稀疏的陰毛濕了,粘到一塊。
我還在摸她的私處玩,小媳婦爬起來,「啪」的打了我一耳光,盯著我直喘氣,「我老公都沒像你這麽弄過我!——你娘養的!」「你這是第一次嗎你?啊!」她噴著氣,似笑非笑。額際耳邊的頭發都被汗濕了。
「當然!」我也喘氣,渾身散了架似的沒有一絲勁。
小媳婦卻肯不放過我,將我一把推翻了。坐到我身上。白花花的大腿高高聳在我兩邊。我順著她膝彎摸呀摸,越摸越往下,「說吧,你還跟誰弄過?」「你!——」小媳婦惡狠狠地傾下身子,豐乳遮蓋了我的臉。
……幾個月后,我找到工作,從六郎莊搬走。又過了半年,六郎莊拆遷了,要建萬柳小區。當年同住一屋的人都失去了聯系——我們本就是臨時才湊到一塊的,個人之間並沒太深的交情。小媳婦和她丈夫更不知搬到北京哪個角落了。我想,我與小媳婦此生都不會再有碰面的機會。她與六郎莊一道,成了我在北京最初的一段記憶。
后來,有次偶然中我在公交車站遇見了趙蟈蟈,匆忙中閑聊了幾句。
「……那個晚上是誰?是小媳婦嗎?」「你怎麽會以為是她!」趙蟈蟈很驚訝,「我跟她從沒說過一句話呀。」「那?……」「房東妹妹!……那騷娘們真夠味!不是嗎?」趙蟈蟈說完,匆匆趕上了一輛班車。
我怎麽也想不起房東有個妹妹曾在院里住過。啟蒙我的,六郎莊那個夜晚,是一個永久的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