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月初二,吉林崖路上的雪還沒有融化,山間依然寒氣逼人,空氣里卻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道。
身著長甲的兵士,正沿著崎嶇山路緩慢撤下,土黃色的罩袍已經浸染成暗紅,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兵士的佇列沿著山路由上及下蔓延,行進的速度略顯緩慢。 山路在山腰處被 一片平坦的開闊地 截斷 , 開闊地 周圍矗立著零星幾顆蓋著積雪的松柏。
一個灰白的身影就站在靠近開闊地中央的位置。 獲得徹夜作戰的大勝之後,兵士們的精神原本已經鬆懈下來,看到這突兀的景和人,領頭的牛錄額真放緩腳步,和身邊的副官面面相覷,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直到從山路上下來的兵士更多了,佇列的陣型才鬆散開來,牛錄額真與那個灰白身影的距離也更近了一些。
那居然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黑色的長髮沒有拘束,任由山間的風捲向半空,白色緞衫的長袖也擺向同一方向。
緞衫外套著深灰的鱗甲,卻只有軀幹部分。 女人的左手輕搭在腰間的佩刀柄頭,右手提著紅槍桿身,任由桿尾拖在泥土地上的積雪中。 紅槍槍頭與槍桿的銜接處,綁縛著朱紅色緞帶,長長的,像女人的黑髮一樣,飄舞向半空。 牛錄額真一眼便認出那鱗甲是邊軍樣式,卻穿在這樣一位看似要被凜冽山風刮走的女人身上,又是在這大戰過後的荒蕪山腰間,這奇異景象讓牛錄額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及他身後的兵士們甚至提不起一點警覺。
這樣的孤身一人,是想對抗一整支軍隊,亦或是單單尋死而來? 牛錄額真還是深吸一口氣,差點把自己凍了個哆嗦。 他從背上取下曲弓,熟練地搭箭,拉滿,松指。 箭矢破聲射出,直達女人的位置,然後掉落在地。 牛錄額真遲疑地眨了眨眼,是射偏了嗎? 不,憑自己常年的經驗,那樣的掉落一定是射中了什麼,可如果是命中,為何箭矢卻只掉落在一旁? 這不正常。 牛錄額真被弄得有些惱怒,大聲喊道: 德哈布木,伊裡布!
他身後的兵士們立即小步跑動,沿著開闊地的邊緣逐漸呈扇面展開。 像是作為一種回應,年輕的女人輕邁腳步,拖曳著紅槍,略帶倦意卻沒有絲毫遲疑地向正在展開的軍陣走去。
女人只走到一半的距離,軍陣就已經展開完畢,長甲步兵後排的拉弓手次序拉滿弓弦,如此近的距離,箭頭幾乎已成平角。 哈西!
旗手用力揮下三角金邊赤旗,箭羽劃破空氣的淩厲聲響在這空曠的山腰間顯得格外刺耳。 沖陣的牛錄配備著與其他軍陣不同的拉弓手,他們所帶的異型箭頭,都經過大營工匠精細手藝的鑿磨,只需半個牛錄的拉弓手,就足以將披全甲的邊軍一整個佇列全部射成蜂窩。 箭追著呼嘯的聲音飛向女人,卻一點也沒有改變她的步伐。
第一支箭擊中了女人,亮鋥的箭頭猛鑽向女人肩胛的軟窩處,只沒入不到一半,箭身便已折斷。 陸續的,箭矢全都像這第一支一般,擊中,折斷,而後又像突然失去生命的飛鳥,全部散落在女人身前的積雪中。 女人的鱗甲和緞衫被箭矢撕扯破開些許洞口,依稀可見內裡白皙的皮膚。 眼見這一幕,軍陣裡的兵士都呆滯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情形。
對面到底是人是妖? 為何明明被那麼多箭矢射中,卻依然未傷毫毛? 即使這世上有什麼妖怪,被軍陣這樣密集的箭雨射中,也必死無疑。 兵士們還不及回過神,女人卻突然前傾上身,再眨過眼時,女人已經從之前所在的位置消失,只是一條微曲的紅線突然穿過這之間的距離,無聲的穿過軍陣前排,幾個長甲步兵隨之手捂胸口跪倒在地,見慣的血紅色在泥土地上蔓延開去。
待到兵士們反應過來,紅槍槍頭的緞帶已經舞到空中,又隨著槍頭猛然劈墜下來。 正面對的幾個長甲步兵橫起手中的長槍去擋,卻像是擋的千斤巨石,一齊被壓倒在地。 就是幾個莽漢一齊用勁,也使不出這樣的力氣。 女人動作之間沒有停歇,揮手將紅槍掃向身側,打在幾個拉弓手的披甲上。 那幾個弓手口噴血沫,壓著身後的兵士滑出幾丈開外。 牛錄額真這時才明白,眼前的白衣女人絕不是什麼等閒凡人。
他也曾聽過從關內傳出的星言碎語,關於中原地區所謂的那些「江湖武俠」之事,也聽說過有種號稱刀槍不入的、被稱作鐵布衫的武功,可是這個女人卻表現得比所有那些傳言還更要誇張。 畢竟是前軍的沖陣甲喇,無論面對怎樣的異象,兵士們即使心升恐懼,卻依然會本能般的、在恰當的時機去準確執行操練過無數次的動作。
幾桿長槍及時頂向女人因掃槍而袒露的前胸,槍尖在接觸的瞬間便沒入女人胸前挺起的雙峰。 女人微皺了皺眉,面露愠色,反手抽出腰間佩刀,順勢劈斷胸前的幾桿長槍槍頭。 槍頭掉落地面,揚起一陣塵土。 趁著這個間隙,又是幾桿長槍突刺向女人的後背,卻無論怎麼用力也無法將槍頭刺進女人的身體,只是將她頂住。 女人翻臂將背後的長槍挽緊,猛一彎身,將長槍連著握槍的兵士們一起掄向空中,又劃過半弧一起砸向地面。 軍陣由扇狀逐漸化圓,內圈兵士手中長槍的槍尖卻始終朝向一點。
忽然間,軍陣翼側的兵士們向兩邊撤步散開,兩匹全甲披身的戰馬從斜里殺出,馬背上的騎兵各自手中握著一桿金屬粗棍,粗棍頂端連著烏黑鐵鏈,兩條鐵鏈的正中是一個巨大的鐵球,球面布滿尖刺。 戰馬已加速至負荷下的最快速度,全力向年輕的女人奔來。 鐵刺球像崩塌的山崖一樣正面砸中那女人,女人被強力的衝擊撞出幾丈距離,像脫線不受控制的木人偶一樣在雪地上連續翻滾。 兩匹戰馬則衝出一小段,打了個彎,繞回到軍陣後方的佇列中去。 軍陣的兵士們並沒有移動,任誰都會覺得,在這樣的撞擊下沒有人可能倖免,甚至都留不下一具全屍。 然而不一會兒,紅色緞帶又從雪地上飄向空中。
女人緩慢而從容的站直身子,輕呼出一口氣。 軍陣中一些低聲的輕語蔓延開來。
再如何訓練有素的兵士,也無法一直面對這樣的異象卻不做任何反應,似乎軍陣也快維持不住原本秩序的陣型。 女人握緊手中長槍,在身前劃過一道弧線轉而側胸將其收到身後,隨後深吸了一口氣。
她略微彎腿伏低上身,上空飄散的雪花像是被什麼輕微的力量牽引,以女人為圓心呈螺旋狀向下聚攏。 而女人腳下的積雪則正好相反,沿著圓弧被四散吹開。 下一個瞬間,女人右臂已經沿著一條直線向身前猛烈的刺出,整個身體都隨之舒展開去,彷彿要拔地而起般。 一道無形力量伴隨著刺耳尖嘯,直劃過整個空地,直擊穿整個軍陣。 一些長甲的重步兵,隨著破碎的甲胄碎片一齊被衝出山崖,跌落至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軍陣開始動搖了。
兵士們開始不自覺的碎步後退,陣型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清晰。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句漢人語言的喊話。 停手——!
都停手——! 一騎輕騎從山路上輕盈跳下,踏步上到陣前。 一旁的牛錄額真急忙複述一遍,長甲步兵紛紛豎起槍頭。 那輕騎從馬背上跨步跳下,單膝跪地,雙手作揖道:謝韓姑娘對我兵士手下留情,四貝勒於中軍帳中有請。 抵達
中軍營地已是傍晚時分,營地是臨時搭設,中軍大部卻並未在此停留,依然加快腳步向下一個目的地行軍前進。 營地大帳裡已經亮了燭燈,從粗帳布里向外透著暗黃的光。 帳裡一個年輕的長辮男子,身著白毛皮罩衫,靠坐在矮皮凳上,卸下的甲胄掛在一旁的木架上。 見到隨侍從進入帳內的白衣女人,年輕男子騰地從皮凳上站起身。 他仔細端詳一陣白衣女人,這女人皮膚白皙光滑,羽眉鳳眼,人中略短,嘴唇厚薄適中,的確是美人長相,神情卻莊嚴凝重,散發著一絲寒氣。 年輕男人學著漢人的姿勢作揖道:你一定是她常提到的阿青姑娘,久仰大——話未說完,寒光淩厲的槍尖已經抵至男子頸前。 帳內的幾個近衛急忙上前一步,右手紛紛去拔腰間的短刀。 都退下,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四貝勒自己倒是不驚慌,擺手呵斥近衛們。 阿青姑娘你先聽我說,我知道你來這裡是為了她。 我的部下在山林裡發現她的時候,她傷勢很嚴重,我命人找了最好的巫醫給她治療,我也親自帶人去山上給她找了很多藥材,才勉強保了她一條性命。 說到這裡,四貝勒頓了頓,你應該明白,我不是你的敵人,至少不是她的敵人。 把她害成今天這樣的,不是我們,而恰恰是......四貝勒沒將話講完。 她在哪兒?
阿青言語簡潔。 四貝勒沈下目光,遲疑片刻,然後長籲了一口氣。
他揮手朝近衛們示意,其中兩個近衛轉身離開大帳。 不一會,那兩個近衛又回來帳中,將帳簾向兩側撥開,四個僕人扛著一個側面帶扶手的轎椅進到帳裡。 轎椅既長也寬,規格不同尋常。 轎椅椅面鋪著厚厚的三層毛皮長毯,兩側的扶手也用灰白的毛皮套住。 長毯上蜷了一個嬌弱的身軀,是一個氣息略顯微弱的女人。 那女人眼眶處蒙著黑布,外衣的左袖從袖根處緊系,下身也只有一隻右腿伸出,膝蓋上還綁著斑駁染紅的布帶。 看到此景,阿青將手中的紅槍甩到地上,跪伏到轎椅旁。 璇澄妹妹......阿青聲音哽咽,淚水瞬間浸濕眼眶,握扶手的右手因為悲憤而用力過猛,將木質的扶手捏了粉碎。
他們竟將你害成這樣......轎椅上的女人只是手指略微抽動,沒有動作,也沒有發出聲音。 她的喉嚨......
現在還發不出多少聲音。 一旁的四貝勒低聲說。 阿青重新站起身,臉上的神情恢復到之前狀態,沒有回頭看四貝勒,只是輕描淡寫說道: 我要帶她走。
當然
。 我也準備了下山的物資和僕從。 四貝勒回應,這次沒有猶豫。 阿青回過頭, 你不怕......
她不在你手上,我把你們都殺了?
四貝勒望向轎椅,以阿青姑娘的身手,想帶走她,我們本就攔不住。 他又向阿青拱手說道:我待她若上賓,盡心盡力,也不是為保命。 因為我相信,阿青姑娘一定也明白,王朝之沈浮,非一兩人之因,也絕非殺一兩人能夠改變。 我如何待她,那些人如何待她,阿青姑娘心裡自有比較。
阿青彎腰拾起紅槍,身上卻已沒了殺氣。 私仇是私仇,國事是國事。 你救過她,我不會殺你,但是我也不會幫你不利於我大明。 阿青姑娘多慮了。
四貝勒神情終於輕鬆起來,我確實有求於姑娘,卻與國事無關。
你且說。 四貝勒踱了兩步,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這裡往東南二十里,有幾座不高的山頭,叫睦和山。 滿民在山裡常有獵戶,前些年也設了一個牛錄。 這兩季,睦和山的牛錄幾次上報,在南山頭有獵戶失蹤。 我起初也並未在意,下轄的巡查營自然會派人去查看。 可是巡查營的人也沒有回來。 我請帳下的巫醫探過,巫醫拾瑪提到山裡有大邪之物。 若是我調集親軍,倒也不是不能平息,只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我阿瑪現在身子也不夠好了,我手下的親兵...... 還另有他用。
你不必說了,我明白。 阿青給槍頭重新套上護皮,我會去看過,也算是還你照顧小澄的人情
不愧人稱克邪雙姝,此事就拜託阿青姑娘了。 四貝勒拱手作揖,雖然地方簡陋,還請阿青姑娘委屈一下,在營中休息一晚。 待到天明,我會派一隊僕從跟隨阿青姑娘,供姑娘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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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阿青在一處不大的營帳中鋪好被褥,脫下破洞的鱗甲,與長槍、配刀一起靠在營帳的一側。 她按住後頸,轉動了一圈腦袋。 放鬆下緊繃的神經,即使是她,現在身子也感到了輕微疲憊。 阿青坐上被褥,將長靴脫下,又褪下布襪,露出肉白的玉足。 不似一般的武人,阿青足底紅嫩,皮膚細緻卻沒有一絲繭皮,腳趾背也不像其他穿靴的人那樣磨黑發硬,看上去與不事勞動的大家小姐並無二致。 阿青用手捏住腳前掌,來迴轉動,紅嫩的腳底有些汗濕,一絲淡淡的味道飄至她鼻中。 阿青皺皺眉頭,臉有些微紅。 連續幾天的匆忙趕路,讓她根本沒有機會休息雙腳。 雖然帳中無人,阿青還是下意識左右望瞭望,隨後將一隻腳湊近些又輕嗅了嗅。 還是要好好洗洗才是。
阿青輕嘆口氣,又將一旁的長靴重新穿上。 她扭頭吹熄帳中油燈,也沒有帶上長槍或是穿上鱗甲,轉身扒開帳簾出了帳子。 阿青繞開圍著篝火慶祝的兵士,行到山林邊沿,輕身一躍便踏上壓雪的樹枝丫,半躍半飛向著山林深處行了一段距離,找尋了一些時候,才在一處背雪的山腰凹凹裡尋到一處冒著熱氣的湧泉。
阿青從樹上躍下,至泉邊,蹲下身子用手試了試水。 水溫燙,本是很好,可是湧泉邊沿卻飄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騷臭。 阿青有些警覺,卻還是伸手解開腰間鸞帶,放在湧泉邊沿的石塊上,又將緞衫側腰的系帶解開,一邊甩開腳上的長靴。 正在這時,林子裡傳來一陣窸窣聲音,林木間的黑暗中忽然亮起幾點綠光。 阿青轉過身,定睛注視,只見幾隻灰豺從暗處竄出,咧嘴發出一陣陣低沈的嗚鳴。 那幾隻豺身型不大,背高不過阿青膝蓋,吻略短而尖,從暗中出來后,卻沒有急於逼近,只是側過身子,隔著一小段距離來回蹑腳踱步,似乎對眼前這獵物有所忌憚。 反倒是阿青,此時心中卻泛起一絲異樣的微微悸動,像是這些突然出現的獵獸調撥開啟了她心中的一處隱藏暗門。
她深吸一口氣,輕咽了一下,然後緩緩脫下緞衫,裏面沒有再穿其他衣物,飄雪落在胴體光滑的肌膚上,隨即便融去。 阿青一隻腳踩進湧泉,發出一聲愜意的輕哼。 卻像是得到信號一般,一隻領頭的灰豺朝著阿青的方向猛躥至半空,阿青回身抬起右臂擋在身前,灰豺正好一口鉗住她的小臂。 阿青只一運勁,灰豺銳利的尖齒便沒有像往常捕食時那般輕鬆地刺進皮肉。 灰豺也不鬆口,就這樣垂吊在半空。 另一隻灰豺已經繞到阿青身後,找準時機一躍而起,直撲向阿青的脖頸。 阿青踩在泉中的腳下一滑,跌趴在湧泉邊沿,身上的勁力卻並未鬆懈。 第三隻灰豺這時也撲上來,對準阿青的脖頸一陣撕咬。 兩隻灰豺的尖牙在阿青滑嫩的皮膚上來回劃過,撓的阿青心裡直癢癢。 她左手撐地,想要翻過身來,卻突然感到幾團急促的熱氣噴在自己的股間。 不好!
阿青突然想起關於豺的什麼,卻為時晚矣,背後撲倒她的那隻灰豺已經一嘴咬在她的後庭肛肉上,猛地向外一扯。 阿青啊的喊出聲了,勁力隨之卸去了大半。 疼痛瞬間從頸子、右臂和後庭刺來,而她私處的唇間卻也因這疼痛而濕了大半。 背後那隻灰豺緊咬短吻來回撕扯,想要從獵物最薄弱處找尋突破口,卻未見成效。 阿青的心和身體都隨著那灰豺扯咬而猛烈跳動,一時間竟忘了動作,任憑熱流隨著這刺激而從下腹的花心一波一波滲出,很快便濕了大片。 鉗住阿青右臂的灰豺這時卻鬆開嘴, 獵物胸前更柔軟的目標正隨著身體的扯動而在地面上彈壓變形著,吸引著這隻灰豺的注意。
第一隻灰豺猛地伸嘴向那團軟肉咬去。 啊——阿青這次喊聲更大了些,聲音中卻沒有一點痛楚。
不要...... 得寸進尺......她空出的右手按住第一隻灰豺的脖子,卻沒有使出多少力氣。 咬住阿青脖頸的灰豺扯著她向身後拖拽,想要配合對向的同伴撕開獵物。 背後的灰豺發現扯咬沒有起作用,反而鬆開了嘴,一邊用前爪按住阿青的臀肉。 這隻灰豺湊低嗅了幾下,聞到阿青的雙腿間有帶著騷味的液體不斷流出。 阿青也察覺到什麼,來不及猶豫,終於側過身伸腳將灰豺正要朝那處咬下的嘴踩住。 夠、夠了。
她喘著粗氣,從脖頸處一直泛紅到袒露的胸前。 卻不想還有一隻一直潛伏的灰豺,趁著她踩住第三隻灰豺而門戶大開的空檔,猛地從暗處竄出,徑直咬住阿青濕漉漉泛著氣味的私處。 阿青抵抗不住這劇烈的刺激,猛地弓起後背,泄了身子。 半晌,阿青仍癱軟在湧泉邊上,雙腿還有些輕微顫抖。
阿青完全卸掉勁力后,灰豺的全力撕咬也終於開始能劃破一些她的皮肉,卻不能夠造成更大的傷害。 阿青慢慢平復著自己的氣息,精神也隨之漸漸恢復。 她伸手扼住自己腿間的灰豺毛頸,略一使勁,灰豺便發出一聲輕嗚,鬆開了牙齒。 阿青甩手將那可憐的灰豺扔出一道弧線,摔落到林木後不知何處。 隨後又是同樣的動作,第二隻、第三隻和第四隻灰豺也同樣被阿青扔了出去,再不見蹤影。 阿青躺進那湧泉,任由泉水沒至肩膀。
也不知到底是剛才的「玩耍」,還是這溫熱的湧泉,將她白日戰鬥的疲憊全部一掃而空。 **********
睦和山幾座山頭雖不顯高,也並不險峻,氣候卻較附近其他幾處山巒惡劣,常年漫雪紛飛,幾座山頭總是覆蓋著厚厚一層白色。
看到阿青甲胄和緞衫都有破損,四貝勒吩咐手下準備了滿民的衣甲供阿青換上,又從前軍的斥候隊伍里挑選了五員懂漢語的精兵,備足乾糧物資,隨阿青一起出發。 離開大營時,天邊不過剛剛發白。 考慮到同行五人的腳力,阿青有意壓慢速度,在雪裡行了兩個時辰才到睦和山南山頭近處。 一路上,山林由疏漸密,待到南山頭腳下時,密林已經足夠遮蔽天空,整個林間的光線也黯淡下來,明明是上午時分,卻仿若入夜一般。 阿青吩咐五名兵士找了一處乾燥的小空地,升了篝火暫作修整。 因為目睹過前一天阿青的戰姿,五名兵士都對阿青有些懼怕,阿青與他們吩咐,他們便只是照做,也不多搭話。 阿青杵著紅槍,倚靠著一棵常青松樹幹,她察覺到這裡的空氣有些異常厚重,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幾個兵士也不過是長期在這山地作戰,所以才能稍微適應。 雖然在高山腳下,這也是時有發生的現象,阿青卻總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對勁。 你們暫且休息一會兒,我去探探進山的路阿青與那五人說過,眾人只是點頭。
阿青提槍翻身一躍便已上到樹梢,轉眼間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 阿青離開后,幾名兵士靠近篝火圍坐下來,有的從背包中取出酒囊飲上兩口,借以抵禦寒意,有的則從背上取下曲弓,藉著篝火熱手重新緊上弓弦。
領頭戴深灰毛皮帽黑鬍子兵士則繞著篝火踱步一圈,警惕地環視著周圍。 就在領頭的黑鬍子兵士準備也坐下休息片刻時,空氣中忽然泛起一股說不上的氣味,乍聞起來就像是一般的林子裡落葉堆積於黑泥上不斷腐敗所散發出的氣味。 但是細聞之下,這味道又有些許不同,其中混雜著並非來自於泥土的腥臭——而像是兵士們更加熟悉的一種腥臭,腐肉的腥臭。 幾個兵士不約而同將手搭上腰間的寬刀,神經也緊繃起來。 突然,篝火旁的一名兵士像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握住一般,還不等其他四人反應,便已經不知被抓向何處去了。 只聽到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喊叫聲中則混雜著骨肉折斷的悶響。 四名兵士利索的拔出寬刀,恐懼瞬間襲上心頭,握刀的手緊緊攥住。
四名兵士利索的拔出寬刀,恐懼瞬間襲上心頭,握刀的手緊緊攥住。 卻隻見篝火旁的另一名兵士手臂突然被同樣的力量向外折斷,貼到後背上,軀幹和雙腿也被緊緊扭曲。 兵士還未及喊叫,頭頸便已被猛地扭動大半圈,隨後才像前一個兵士那樣,被拖拽向樹林的黑暗中去。 眼前發生的可怖景象,將剩下的三名兵士驚得發不出聲來,直直地呆立在那裏。這時,林子裡傳來一個輕細女聲,漸漸地近了: 兩個人的血肉,竟只能恢復我一隻腿和嗓子嗎?
果然是不常使用便會生疏。 一個長髮披散的纖弱女人漸漸在光亮中顯形,女人眼濛黑布,薄紗般的外衫垂罩在身上,只在左袖根處繫緊,正是方才營帳中被阿青喚作璇澄的女人。 她光腳站在雪地中,似乎絲毫不受這漫天大雪的寒氣影響。 璿澄突然咧開嘴角,發出一聲哼笑。 嗯——恐懼的味道啊,真是一如既往的醉人呢。 啊啊——!
啊啊——! 似是給自己壯膽般,領頭的黑鬍子兵士突然發出一陣長嘯,隨即向女人沖過去。哼。
哼。 滿狗。 璇澄隻是朝向黑鬍子兵士伸開右手,黑鬍子兵士便停在原地,任怎麼用勁也不得前進半步。讓我想想......璇澄朝上翻轉手心,緩慢勾起食指與中指。
讓我想想......璇澄朝上翻轉手心,緩慢勾起食指與中指。 隻見隨著她的動作,黑鬍子兵士的雙眼逐漸向外凸出。 緩慢的,伴隨著淒慘的喊叫聲,兵士兩隻眼珠整個從眼眶中脫出,後面的條狀血肉還連在眼眶中,逐漸拉扯繃緊,直到斷裂開來。 滴血的眼珠浮在空中,飄至璇澄手中。 她用兩個手指拎起這對眼珠,在鼻前輕嗅了一下,隨即張嘴將其吞下。果然還是不夠。
果然還是不夠。 璿澄取下蒙眼的布,黑洞洞的眼眶中空無一物,隻在邊緣布滿結痂,一些膿水從中緩緩滲出。 她再次伸出手,然後握緊,失去雙眼的黑鬍子兵士隨著她的動作而被扭曲折疊,已經不成人形。 血水則從斷裂的皮肉處迸出,卻沒有灑落在地上,像是被什麼牽引著,沿著蜿蜒的路徑在半空中流向璇澄。 剩下的皮肉也開始溶解,化成液體混到血水中一起。 血肉的融液最終直流進璇澄洞黑的眼眶中,只有少許掛在殘餘的白骨上一起摔落至地面。 那些血肉在璿澄的眼眶中蠕動、翻滾,開始變得濃稠,顔色卻漸漸淡去,仿彿是一團米白的軟泥。 那軟泥又漸漸成型,蓋住了整個眼眶。 最終,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最後兩名兵士直到這時才從完全的驚懼中回過神來,想要邁開步子轉身逃跑,卻接連踉蹌坐到地上,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癱軟無力。
璿澄半睜杏眼,黑色的眼眸寒光淩厲。
好了,再恢復這左手,便一切如故了。 「她右手往回一拉,其中一個癱坐在地上的兵士掙扎著被拖向她的方向,扣進泥土的十指在地上劃出幾條痕跡。 半空突然傳來幾聲空氣攪動的聲響,阿青一躍而下落在璿澄與兵士之間,她抬手一掌將兵士推回數丈,然後轉身望向璇澄。 夠了,小澄。
夠了,小澄。 沒有必要這樣。 阿青隻是平淡地說。璿澄聽到阿青的話,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璿澄聽到阿青的話,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她幾個跨步便沖到阿青跟前,喉嚨裏一陣惱怒的低吟。 她抄起右手一把揪住阿青腦後的頭發,阿青卻也不反抗,像布玩偶一樣任由璇澄將自己的頭來回誇張拉扯,身子隨著她的動作幾步趔趄。小澄小澄小澄小澄!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不要這樣喊我不要這樣喊我! 璇澄尖聲叫喊著,然後用力一拉。 原本比她高出一頭的阿青,因這動作只能向後折去,仰頭望著璇澄。 你回來了就好。
你回來了就好。 阿青說道。璿澄被阿青的話哽了半晌,也不知是該鬆手還是不鬆,最後才將阿青的頭髮甩開,側身將目光移向林後的山頭。
真就受不了你那種眼神...... 罷了,暫且留下這兩條狗命吧,之後也許還用得上。
阿青雙膝落地俯身跪拜道:謝過主人。
兩名倖存的兵士見此情景,趕忙連滾帶爬湊近過來,拼命用頭磕地,嘴裏一邊用漢語夾雜滿語說著感謝不殺之恩的話語。璿澄嗅了嗅鼻子,柳眉緊皺。
這空氣連我都覺得壓人,你倒是沒有察覺? 確實有些異樣,不過......阿青沒有起身,我沒太在意。
璿澄回過頭,挑起一邊眉毛,神情露出些許嫌棄。
你就還跟蠻牛似的吧,就仗著你那金剛不壞的身子。 這也不懼,那也不怵。 你以為我急著恢復身子跟過來是為甚?
阿青微微一笑,溫和非常。主人放心不過我。
像是又被阿青的話激到,璇澄一腳踩到阿青側臉上,一邊碾著,一邊惡狠狠說:我可不想有什麼東西,弄壞我最喜愛的玩具。 見阿青只是任自己踩著,也不做反應,璇澄又補上一句到快點,我腳冷了。
阿青略驚了一下。 可是...... 怎麼,你是覺得有外人在就害羞了嗎?
怎麽,你是覺得有外人在就害羞了嗎? 璿澄又碾了一下阿青的臉,將腳趾湊到她唇邊。 阿青沒再說什麼,順從地張嘴伸出嬌舌,先是環著璇澄的腳趾依次舔過,然後又自下而上,從璿澄的腳跟底舔到前腳掌與腳趾的縫銜接,一連幾個來回。 璿澄的腳很是嬌小,腳背也偏瘦,腳底卻並不幹癟。 一路光腳走來,竟未被紮傷絲毫,只是零星一些泥汙,也被阿青一併舔了去。我怎麼聞到一股子騷氣?
我怎麽聞到一股子騷氣? 璿澄又把腳趾往阿青的嘴裏送了送,是不是你這個賤貨下面又濕透了?
阿青嘴裏發出一陣嗚嗚聲,卻是說不出話來,隻好一邊吮著伸進嘴裏的腳趾,一邊用舌尖舔舐趾間的縫隙。 璿澄注意到阿青身後的兩名滿人兵士,正兩眼直勾勾望向這邊,如丟了魂般滿臉驚向,便伸手招呼說:你們過來。 兩名兵士只是面面相覷一陣,並沒有動作。 璿澄哼了一聲,抓起手一揮,兩名兵士便飛起來摔到她和阿青跟前,發出兩聲悶響。 你。
你。 璿澄指著左邊一個問道:有名字嗎?
那兵士吞咽了一口,發抖著說:子、子樓泰。 你呢?
你呢? 璿澄又問另一個。圖、圖爾哈。
圖、圖爾哈。 這兵士聲音似是快要哭出來。行。
行。 璿澄端詳了兩人一陣,這兩名兵士一胖一瘦,從面容上看都是再普通不過,粗糙黝黑的皮膚滿是風吹日曬磨出的痕跡。 子樓泰,把她褲子扒了。叫子樓泰的兵士愣了一下,於是轉身朝向自己身旁的同伴,伸手去解圖爾哈的腰帶。
我他媽——璇澄氣得伸手想去打子樓泰的腦袋,卻忘記自己一隻腳還踩在阿青嘴裏,差點摔個趔趄。
我他媽——璇澄氣得伸手想去打子樓泰的腦袋,卻忘記自己一隻腳還踩在阿青嘴裏,差點摔個趔趄。 她順勢翻轉過來阿青的身子,將阿青的頭踩平到地上。 我他媽讓你扒這個女人的褲子!子樓泰被驚了一下,只是低著頭,又轉回來伸手去解阿青腰間的鸾帶,解到一半時卻像被刺到手一樣縮了回去。
怎麼了?
怎麽了? 停下作甚? 璇澄一臉疑惑。奴、奴才不敢!
奴、奴才不敢! 子樓泰跪伏在地說。 這瘋女人方才像掰扯紙人偶一般隨意地虐殺了自己三個同伴,那阿青前一日更是面對全副武裝的軍陣輕松殺個進出。 此時此刻這樣怪異的舉動,誰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那好。
那好。 反正我左手也沒恢複,還差點養料。 璇澄也不在意。子樓泰突然起身,利索解開阿青的腰帶,扒拉幾下便將阿青下身連同外衫和褻褲一起脫了個精光,隨後又原地跪好,手裡緊緊攥住剛剛脫下的褻褲。
子樓泰突然起身,利索解開阿青的腰帶,扒拉幾下便將阿青下身連同外衫和褻褲一起脫了個精光,隨後緊緊地跪好,手裏攥住剛剛脫下的褻褲。 阿青又發出一陣嗚嗚聲,臉上泛起一陣紅,不自禁地夾緊雙腿。 那雙腿看上去仿若白玉雕成,從大腿根至腳踝,線條由粗轉細,均勻柔美。 兩腿內側根部,則泛著一些晶瑩的光澤。你手裡拿的東西,濕了嗎?
你手裏拿的東西,濕了嗎? 璿澄咧嘴問到。中、中間有點。
阿青臉上的紅暈更加深了,彷彿連飄落的雪都要給融化。
聞聞,騷嗎。
聞聞,騷嗎。 璿澄又說。子樓泰攥起手中的褻褲,把鼻子整個埋進去深吸了幾下,才回答: 有、有點。
明白了嗎,她就是這樣的騷貨
明白了嗎,她就是這樣的騷貨。 別看她武藝高強,心裏可欠著你們操她了。
子樓泰依舊跪坐在地,渾身僵硬,也不敢亂動。快點啊!
快點啊! 璿澄拔高了聲音,扒開她的腿,操她。
子樓泰有些顫抖著伸手去扒阿青的膝蓋,那雙腿卻夾得緊,任他怎麼使勁也沒有分離絲毫。 璿澄伸出兩指,夾住阿青乳峰的芽兒尖像是要扯下來般用力一擰。誰許你運功了! 頓時,子樓泰感到手裡的膝蓋卸了力氣,被他輕鬆扒開,目光略揚,阿青兩腿深處那片幽境赫然敞露在他眼前。 粉嫩的私處只有稀疏幾根曲毛,陰阜高凸,外陰肉厚鼓脹,鼓鼓地包住了恥骨,只留下一條縫隙,正向外滲出晶瑩粘稠的液體。 子樓泰猛咽了一口口水,被這美景挑起猛烈的慾火,乾脆狠下心豁了出去,就是會死,春宵一刻再死也值了。 他埋頭張嘴朝那軟綿饅頭似的淫肉猛嘬下口,仿若品嘗絕世美味般瘋狂吮咬,舌頭來回戳動,帶出一縷又一縷微微鹹腥的粘液。 阿青吃不住這樣的刺激,下意識想要用力抗拒,卻又不敢夾緊雙腿,勁道沿著雙腿直延伸到腳尖,連腳趾也扯得極緊。 待到幽徑深處已如溪泉般時,子樓泰便起身去解軍服,拔出早已擎天的肉棒,漲紅的龜頭從黝黑的包皮裡探出來,上面還沾著斑點白漬。 璿澄用食指抵住鼻子,一臉嫌棄說: 所以我就討厭這些蠻兵,也不知道是多少時日沒有清潔身子,臭不可聞。
子樓泰這時也顧不上璇澄說什麽,隻管扶著肉棒對準那濕漉漉的肉穴猛刺進去。 阿青下身很是緊緻,雖然有體液潤滑,竟也沒能一刺到底。 子樓泰弓腰蓄力,雙手緊握住阿青雙乳,像是借力般向下一扯,頂著肉棒彈送出去,這才將整根肉棒都埋進阿青的濕滑洞中。 阿青拱起腰腹,迎合著肉棒在自己雙腿間刺進拔出,原本藏在外陰裏面的唇肉被那粗壯的肉棒撐薄了邊沿,包裹著肉棒塞進又翻出。 阿青前胸隨著抽插的節奏劇烈起伏,喘著粗氣,喉嚨裏發出規律的呻吟聲音。 璿澄把腳從阿青嘴裏抽回,那呻吟聲一下子沖了出來,在幽暗的林子裏回蕩。 璿澄被這抽插的噗嗤聲,還有這呻吟,弄得心裏升起了幾分燥熱,伸手去摸自己的私處,也是濕的不成樣子。 這時,子樓泰重重地悶哼了幾聲,腰部慢而有力地頂了幾下,整個人都鬆垮下來。 畢竟隨軍在外征戰,長久碰不到女子,突然讓他和這樣的美人行親熱之事,身體根本堅持不了一會功夫便繳械投降,把什麽精華全都一股腦掏空傾瀉在了阿青的身體裏。 阿青癱在地上,還沒有從快感的餘韻中回過神來。 真沒用。
真沒用。 璿澄說罷,看了眼子樓泰身後的圖爾哈,朝他招呼道:換你來。
臉都快憋紫的圖爾哈早已忍耐不住,三兩下就褪了褲子,迫不及待一把拉開已經卸了勁的子樓泰,頂上他原本的位置,繼續趴伏在阿青身上抽動起來。 阿青被一波一波的快感連續沖擊,已經無法保持清晰意識,眼神漸趨迷離,隻是依著身體本能在兵士身下大聲呻吟、扭動,從結合處的縫隙中不斷擠出的液體也逐漸泛逐漸白,點滴脫落在身下的腐敗樹葉上。淫靡氣息正欲在這林間蔓延開去,一陣輕微的、仿若男人沈睡時呼嚕的聲音飄然傳至璇澄耳邊。
淫靡氣息正欲在這林間蔓延開去,一陣輕微的、仿若男人沈睡時呼嚕的聲音飄然傳至璇澄耳邊。 璿澄提提眉梢,目光四下掃過,輕聲說道:從地上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