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找回密碼
 立即註冊
YaErBeiDe 2025-2-15 14:20:30 8
神秘黃衫女感到奇怪:爲什麽她第一次出現,就對張無忌又是責備,又是愛護,簡直象個恨鐵不成鋼的大姐姐?其實,這是因爲早在昆侖寒潭時,少年張無忌,就已經和這位美麗的大姐姐有過一段合體之緣。今天就讓皮村鳥人,來爲大家講解這段失落的往事,以及黃衫女與大雕、白猿的神秘情緣。
  詩曰:
  小城之封因新冠,玉米地中日如年。
  天生本是純情命,誰堪人稱猥瑣男。
  雖知浮華應有遇,君子自愛不需怜。
  夢會美女不是罪,今夜此情寄黃衫。
  白云掩映,仙霧缭繞的洞府前,云雀、畫眉、鹦鹉、白鹭停滿了花樹,但卻沒有一聲鳴叫,仿佛都呆住了一般。順著它們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幾名美麗少女,正在舞劍嘻戲。她們個個身形輕靈,霓裳飄舞,一張張瓷娃娃般的可愛小臉,仿佛集中了整座山川空山靈雨般的秀麗,幾乎讓人想要撲上去咬一口,但又立刻慚愧自己這想法太過卑劣和低俗。時不時傳來的銀鈴般的笑聲,讓人心曠神怡之余,更情不自禁地自慚形穢起來,憂心自己是不是誤入了月境蟾宮,自己那低俗的目光,是不是會玷染這只有聖潔仙子才能享用的仙窟聖地。
  忽然,少女們停止了嬉鬧,齊聲笑道:“小姐,您也出來了?”只見一位年級更稚、微帶嬌嗔的絕美少女緩緩步入場中,頓令群美黯然失色:“說了多少次,我們都是好姐妹,不要叫我小姐,怎麽還是不聽?”
  一名少女迎上去,輕輕取下小姐的潔白披風,笑意盈盈道:“小姐別生氣呀,‘小姐’二字,不就是小姐妹的意思嗎,對不?”另一名少女奉上一柄欺霜賽雪的寶劍,嘻嘻笑道:“小姐呀,您真是越來越美了,簡直都比這夫人親賜的雪玉劍都白了,連我們都忍不住心動,恨不得……”
  那小姐粉臉微紅,急忙瞪了她一眼,作勢要打:“還敢貧嘴!”不料少女們卻一點也不畏懼,反而齊刷刷圍攏過來,故意氣她似地笑成一片:“恨不得呀,娶了小姐您!”轉眼又分花拂柳般四散奔逃,只留下又氣又急的小姐,四處追打。
  忽聽一聲輕叱:“百花無影!”那小姐頓時臉色一凜,寶劍幻出千朵劍花,直逼衆美。少女們驚呼之余,蘭花劍紛紛招架,霎時姿態萬千,花影迷亂。聲聲嬌叱中,攻防變幻,萬花紛飛,不識人蹤,“金光乍現!”“水銀泄地!”“覆水重收!”,招呼聲更聲聲不停。
  衆少女漸落下風,但卻依然每每在即將被擒時,身形忽幻,紗意朦胧,立時便能起死回生。忽聽一聲“海納百川!”那小姐嬌軀突地幻出七象,翩若彩虹,輕紗朦胧一片,直襲衆美。只聽叮叮叮幾聲龍吟,衆少女終于紛紛失手,齊齊朝向洞府,同聲叫道:“夫人。”
  花影闌珊中,一位絕世天人緩緩步出,簡直就像是個稍稍長大了些的小姐。那小姐縱體入懷,撒嬌道:“母親,別責怪孩兒嘛,孩兒實在已經夠努力了。”那夫人神色稍緩,輕輕一擰她耳朵,責備道:“是,是,你這一撒嬌,天都塌下來了,誰還能舍得責怪你呢?”那小姐面色微紅,更是羞意盎然。
  那夫人輕輕落坐白玉椅,歎了口氣,緩緩道:“娘也知道,這其實也不能太怪你。這仙山玉女劍陣,只有《玉女心經》中的招數才能破。可現下你功力不夠,招數中的精微之意,便使不出來。不然的話,第一招百花無影,就能令她們寶劍脫手,哪用那麽多周折?”
  那小姐窘道:“母親,孩兒還小嘛。等孩兒長大了,多練練,自然就功力上來了。”那夫人搖了搖頭,輕輕歎息:“只怕還是難。”說著又捧起女兒的嬌顔,細細端詳,怜惜道:“我的冰雪兒,你的資質其實甚高,又這般努力,即使只此等年紀,也不該只是如此功力。奈何這玉女心經貫通陰陽,須男女合練,才能得窺上乘奧妙。你爹多年來不在谷中,這些年也沒遇到什麽出類拔萃、又爲人正派的青年才俊,能輔你修煉,要能突破,確實也是難。”
  冰雪兒揚起螓首,好奇道:“娘,爹到底爲什麽離開我們這麽多年?您爲什麽總是不肯告訴我?”那夫人低眉道:“都跟你說了,你還小,問這些干什麽?”
  冰雪兒不滿道:“人家都這麽大了,山下紅塵中,這個年紀都可以訂親了,怎麽還說人家小?”說罷忽然意識到不對,頓時羞不可抑,急忙埋首母親懷中,再也無法抬頭。
  那夫人莞爾一笑,知女兒已是盈盈破瓜之年,動了少女情懷。但才笑一半,卻又忽似被觸動了心事,只是怔怔望著遠方,許久沒有說話。衆少女們也似感到了什麽,全都停止了歡鬧。
  很久以后,那夫人才屏退衆美,把冰雪兒嬌紅的小臉又捧了出來,細細端詳,輕輕歎道:“天意?難道真是天意?”冰雪兒奇道:“什麽天意?”
  那夫人仿佛沒有聽見,許久才道:“許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回避這件事,但是今天,我才發現,終于還是不得不去面對它。”冰雪兒聽她語音有異,知她心頭天人交戰,即將說出那件令自己多年困惑的謎團,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斷了她的思緒。
  那夫人幾度欲言又止,終還是緩緩道:“十多年前,我與你師姑……”冰雪兒奇道:“爹還有師姐師妹?您怎麽從來沒有說起過?”那夫人搖了搖頭,道:“不是你爹那邊的,是娘的……娘的……師姐。”冰雪兒點了點頭,道:“噢,那應該是師姨吧。”
  那夫人不置可否,續道:“當年,我們師姐妹出師,在……在昆侖分手后,我一時貪戀山中秀麗,想著一入大都,不知幾時才能出的來,就沒有即時前往,先行游覽一番,結果……遇上了你爹。”說罷眼中忽現神采,似是又回到了當年:“你爹當時雖尚是青澀少年,但玉樹臨凡,風姿秀逸,真的是那種每個女孩子都會傾心的情郎。當時,他剛剛趕走一頭白猿,解救了一名帶發修行的尼姑。”
  冰雪兒很是奇怪,道:“白猿?白猿和尼姑怎麽會有關系?”
  那夫人面色微紅:“你還小,不懂這些。總之,那尼姑也是武林中人,被救后千恩萬謝,似是也有些喜歡上你爹,不過,不過……”這里便說不下去。冰雪兒心想:“母親天下絕色,爹爹一見之下,必然傾心,郎才女貌,乃是絕配。那尼姑縱然再美,哪里能比母親?”
  那夫人頓了片刻,緩緩道:“總之,后來我便忘了使命,跟著你爹來到這終南山中,終于做了……做了……夫妻。你爹名爲玄冰,爲娘閨名則是玉雪二字,你便是我二人愛的結晶。”
  冰雪兒恍然大悟:“原來我的名字,是各取爹娘名中的一個字。”忽又想起一事,連忙問道:“對了,娘,您當初準備去大都,是想去玩嗎?聽說大都很是繁華,爹會不會也是去那里玩了?爲什麽沒有跟您一起去呢?”
  那夫人忽然有些忸怩,繼而又平靜下來,道:“娘本姓拓跋,當初被派去大都,乃是爲了……爲了……迷惑蒙古大汗的。你爹的離開,跟此事並無直接關系。至于原因……”她頓了頓,輕輕道:“娘的血脈,緣自李陵和拓跋公主一系。李陵入胡后,后人依匈奴習俗,以母名爲族姓,曾建立吉爾吉斯、花剌子模等國。蒙古征服拓跋部諸國后,拓跋部一直暗中希望複國。時族中巫師得蒼天異象,知天下大勢,將決于蒙古和明教。恰巧爲娘與你師……師姨有些美色,便被各自族中給予厚望,希望能接近他們首腦,暗中控制這兩股力量。”
  冰雪兒大是驚奇,但轉念間卻又不得不信:“怪不得娘親美目微藍,原來竟是千余年前神秘的拓跋公主之后。”忽又起一念,禁不住問道:“那師姨……”
  拓跋玉雪點了點頭,低聲道:“不錯,你師姨,便是令明教兄弟反目的那個絕代美女,紫衫龍王黛绮絲。蒙古征服波斯,建立伊爾汗國,殺戮極重,波斯人亦是心懷切齒。此二部中,恰逢有絕世美女現世,巫師知天下有變,遂起此意。我與師姐雖然不甚親昵,但畢竟師姐妹一場,既無仇怨,又是同病相怜,都曾發誓不害對方。此事極爲隱秘,知者極少,萬不可傳之出去。”冰雪兒雖不明其細,但也知其中關系重大,自是點了點頭。
  拓跋玉雪凝望遠方,久久之后,方才又自歎息:“說來慚愧,爲娘和你大師姨,才別風云三使,就都爲情所困,忘了各自的使命。如今明教分裂,恐被盡滅,一來與你爹所屬漢地萬民不利,二來也與母親不利。只有漢人恢複,元人式微,拓跋和波斯才有機會擺脫蒙古。但我們有誓在先,不能以揭穿你大師姨身份之法,來重新聚合明教,因此只能暗中相助明教。你以后若是遇到明教中人,也要記住這些。”
  冰雪兒點了點頭,仿佛突然之間進入了一個極大極大的世界,面臨了一副無可承擔的重擔。她想了想,方才問道:“那爹……爹爲什麽不自己去做這些事呢?爹知道這些麽?”
  拓跋玉雪眼泛淚光,輕輕道:“你爹不知道這些。你爹風流倜傥,傲情傲物,心氣極高,受不得半點刺激……當年,我與你爹成親之日,不幸中了那白猿奸計……”冰雪兒奇道:“又是那白猿?它竟然追到中原來了?”才一問畢,忽似猜到了什麽,臉兒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對自己問出這話又羞又悔。
  拓跋玉雪臉上泛紅,許久才慢慢道:“正是。猿性好色,年老益甚,是以古有‘南山大獗,盜我媚妾,追之未敢,歸來獨歇’之語。那白猿對你爹先前壞它好事懷恨在心,又因暗中偷看過我,起了色心,竟然萬里尋蹤,趁我們新婚之際,把你爹迷得不能動彈,還給爲娘下了春藥。要不是大雕發現,及時趕跑那白猿,那畜生就真的要在你爹面前,羞辱……羞辱爲娘了……”
  冰雪兒心頭稍複,輕輕拍胸,道:“好險……后來呢?”
  拓跋玉雪忽然更顯羞慚,良久才道:“后來……后來……那大雕無可解除爲娘之毒,眼見爲娘即將身亡,只得親身與爲娘……親熱……”
  冰雪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刹那間全身發軟,連玉手都顫抖了起來,心頭只是一個聲音呐喊: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可母親那嫣紅悔恨、無法言傳的面色,卻又分明暗示這的確是真的,冰雪聰明的她,又怎會猜不出來?
  良久,良久,這對絕美母女都說不出話來。終于,拓跋玉雪似是下了決心,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慢慢說道:“大雕……大雕……其實是好人,它很努力很溫柔地對待爲娘,真的不怪……不能怪它。后來,你爹也想起了你祖奶奶的故事,抛卻心頭遺憾,與爲娘洞房。可……可是……那大雕畢竟是……是……神鳥啊,那里……那里……有些大,你爹感覺不到……感覺不到多少溫柔。你爹他是最自尊、最傲氣的人了,他雖聰明絕世,卻受不了這個刺激,竟然性情大變,過去的事,還有武功,都忘掉了大半,漸漸連爲娘都不太認得了。一天到晚只是心心念叨,要練什麽《九陽神功》,要回頭去找那個當年曾邀他入夥的一個姓陽的大哥,終于有一天一去不返,再也沒有回來……”
  拓跋玉雪說到這里,早已神情木然,唯有癡癡望著遠方,似是依然被當年的慘痛和羞恨在折磨著。冰雪兒雖尚青澀懵懂,但也知此必是天底下最羞之事,早已滿臉通紅,極是悔恨自己的問題帶出母親的傷心往事,哪里還有再問的勇氣?
  許久之后,拓跋玉雪才又緩緩道:“你爹一直音信全無,不知怎麽樣了。這許多年來,爲娘一直想要去尋回你爹,可卻又總是放心不下你,這才遷延到了現在。你雖漸漸長大,但武功尚需進境,才能爲楊家守住這片基業。只可惜你生長洞府,並無天縱才俊陪伴輔修,進境不快,爲娘始終難以放心。但既然今天此事已然說起,天下之勢亦已洶洶,怕是等不了多久了,必須快刀斬亂麻,有個決斷。”
  冰雪兒知母親萬般體諒自己,想起母親之苦,不禁毅然道:“母親不用擔心,孩兒一定每日苦練,定能早日得窺上乘,免去母親后顧之憂。”拓跋玉雪搖搖頭,道:“不是這個道理。光靠苦練,是不行的。一來你不知自己靈體秘奧,無從努力,二來你已漸知人事,少女懷春,一旦練入上乘,稍受擾動,情思蕩漾之下,便易走火入魔……”
  冰雪兒大羞,正要辯駁,拓跋玉雪道:“爲娘已經決定了,你今晚便去請教大雕。那大雕乃是一代劍聖獨孤求敗得于武當真武大殿,多年相伴,修成靈識神鳥,相傳已窺九天玄武境界,靈體非凡。只需春風一度,便能令你遍識自身,往后更能秉曾經滄海之心,縱中春藥之毒,亦能泰然處之,常人之樂不複爲擾。只有這樣,才可集中心神,突破玉女心經諸般境界,而后再練《九陰真經》,方能輕而易舉。”
  冰雪兒尚未聽完,便已渾身發燙,羞無可抑。她何等聰明,怎會不知母親是要讓自己去和那大雕體驗床底之私,從而一舉突破世間極樂,滄海巫山之后,便不易以人世兒女之樂爲念,可以潛心修煉至高境界?這雖確是情急無奈之舉,但自己一個青澀稚齡的純潔少女,正是‘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年華,連不小心看見鴛鴦戲水都會臉紅,怎能就這樣去做那避之唯恐不及的羞羞之事?何況還是把萬金不換的少女之身,獻給一只扁毛禽獸?
  拓跋玉雪知曉女兒的心事,無限愛怜地攬她入懷,輕輕歎息道:“爲娘也是沒有辦法。你不要害怕,那大雕是你先祖摯友,多少年來,陪伴過一代代祖奶奶、奶奶和……和……媽媽,眼界甚高,心中更是有情有義。況且,它也只會愛你……愛你……一次。這許多年來,它雖深居崖洞,但卻一直對你牽心挂念,知曉你的一切心事,定會對你加意愛怜;初次歡愛,便會送你登上極樂,不會太弄痛于你。”
  冰雪兒顫聲道:“可是,我……我……怕……”
  拓跋玉雪緊緊摟住她,柔聲道:“別怕,別怕。爲娘……爲娘……親自試過的,怎麽會害你?”說罷又道:“身爲女子,這頭一遭總是要過的,何況這大雕對你從小視若己出,疼愛有加?你莫要擔心,一切由娘來安排便是。”
  月色初啓,春霧已現,已是向晚歇息之時,但冰雪兒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正羞懼間,已聽母親溫柔的聲音傳來:“孩子,隨爲娘來吧。你若是害羞,就閉上眼睛罷。”
  冰雪兒身子一顫,尚未及回答,便覺自己已隨母親騰身而起,二人仙袂飄飄,飛往大雕深居的月下崖洞。冰雪兒知已無可回避,羞澀已極,幾覺母親之擁,也似來自陌生男子一般,幾度欲將頭藏入母親懷內,卻終于還是沒能完全如願。
  不多時,冰雪兒覺母親身形一滯,已至大雕之處。那大雕似來迎接,耳邊母親之聲也自傳來:“孩子,快來見過你雕爺爺。”可冰雪兒玉體燙得嚇人,嬌軀反而縮得更緊了,說什麽也抬不起頭。這大雕雖深居簡出,但這許多年來,少說也見過幾十次,每次都對自己關懷備至,親昵有加,乃是親人。可那畢竟是長幼之親,全無男女之思,如何比得這次?
  拓跋玉雪歉然道:“這孩子,這次是專程前來請教,居然也不懂禮數。雕爺您別見怪。”
  那大雕似已知曉她言中請教之意,並不說話,只引她們來到一處月光柔美之處。拓跋玉雪似是看到了什麽,忽然幽幽歎了口氣,道:“這些……這些年來,您就是這樣度過的?”
  那大雕默默無言。冰雪兒微覺好奇,悄悄微睜美目,卻見花枝之側,掩映著一襲潔白的宮紗,正似小姐妹們說起過的那件天山雪衣,都說是夫人最愛,只是自己卻從來沒見娘親穿過。那天山雪衣乃是萬年難遇的冰蠶絲織就,不但柔順滑膩,而且光華奪目,攝人心魄。可想而知,若是披在娘親這樣的大美女身上,該是多麽的冠絕天下,難怪爹當年一見傾心了。只是細看之下,卻見其衣角等處,似有一些不易覺察的微黃玷痕,不知何故。
  正尋思間,拓跋玉雪已輕輕垂下來頭,輕輕道:“您的一片心意,我……只是我已心許相公,不能陪侍。您這些年過得苦,我……今天帶冰雪兒來安慰您啦,望您好好待她。”說罷輕輕將冰雪兒放在寒玉床上,一躍出崖,展動身形,仙子般袅袅而逝。
  冰雪兒驟失依靠,頓時更加無助和羞懼,急忙就想要閉上眼睛,卻忽覺自己不但全身無力,竟連要閉眼睛,也要費上許多勁力。她不知這是母親一片苦心,特意要她在這初歡之宵,全然無拒,才能盡情體驗其中情趣,日后方能有曾經滄海之感,從而不複爲情愛所惑,達致太上忘情之至高境界。
  那大雕展動雙翅,將冰雪兒緩緩轉將過來。眼神相接之下,冰雪兒如中電擊,急忙用盡全身力氣閉上眼睛,但卻許久不見大雕行動。待悄悄睜開一線,卻見那大雕也似是在天人交戰,眼神中滿是思慕、渴望、怜愛、內疚和自責交織之狀。冰雪兒心頭既是羞澀,又是莫名其妙地微感欣慰:原來,它也是這麽糾結……
  那大雕自從十幾年前,迫于無奈與拓跋玉雪春風一度之后,便從此無可自拔,深陷愛河。但玉人畢竟心有所屬,自己又爲理智所制,無可再行親近,只能苦苦自制,平日里只能對下一輩的冰雪兒加倍愛護親昵,勉強轉移心頭苦悶。幸喜拓跋玉雪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給自己留下了那件天蠶雪衣宮紗。自己幽居崖洞,每至情思彷徨、情急無奈之際,便只能對著宮紗,想象玉人,聊以自慰。久而久之,宮紗玷汙,遂有微黃之意。今日拓跋玉雪忽然來訪,但卻是要自己爲一向疼愛的冰雪兒破身,心頭自是百感交集,澎湃難制。
  它癡癡看著冰雪兒,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拓跋玉雪。自己與楊家淵源深厚,但有所需,自當義不容辭。但當年自己雖是無奈救人,終是情感上對楊玄冰不起,說起來還導致了其最終失憶不知所終,自己心頭常懷愧疚。可到了今日,自己竟然又要爲其女兒破身,自己雖確是禽獸,但真的要禽獸不如麽?
  大雕想了許久,終還是歎了口氣,輕輕伸出翅膀,要爲冰雪兒解衣。冰雪兒知它所想,芳心大亂,卻又無可抵抗;想要干脆放棄,任其放肆,卻又無可做到。當下只得拼命將美目全力閉上,渾身火燙般顫抖,仿佛虎狼虐下的一只無助小白兔。
  那大雕定了定神,眼前天仙般的稚齡少女那羞懼萬分、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深深擊中了它的心,一時間竟莫名感動:是的,不是玉雪,卻勝似玉雪……唉,誰說拓跋玉雪她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