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找回密碼
 立即註冊
YaErBeiDe 2025-2-15 00:06:56 12
舍得,你現在還能在這里?”
  “平時看著軟和,如今也學會了亮爪子,可惜撓了人,又不知該如何收場。”他慢條斯理地說著,將她牢牢困在自己懷中。
  “你那日伶牙俐齒,在郓國公面前一點余地也不給自己留,不也是知道我舍不得你?”
  這次素娥卻搖頭。
  “不是的。”她啞著聲說。
  不是知道他舍不得。
  是她當時心痛如絞,什麽都顧不得了。
  沈穆時挑眉:“那你是萌了死志了?”
  “也......不是的。”
  “你做事既不瞻前,也不顧后。又哭又鬧的,就想要爺一顆心,爺的心給了你,你卻連自己都護不好,磕了摔了,算誰的?”
  他這話說得既輕且慢,素娥委委屈屈,只聽得這一句,仰著臉踟蹰地看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就像冰天雪地里看見了一縷光,明知道或許是獵人的陷阱,又抵御不住誘惑,貪戀那一點暖。幾經吐息,她才猶猶豫豫地貼到他唇上,伸出舌尖,撩了撩剛才被她咬破的唇角。
  “那您在我身上刻一個章......”
  “刻什麽章?”
  “私章......別人看了丑,就不要我了!”
  “傻話。”
  他低喃,把她未竟的言語都吃到了嘴里。
  這些時日的隱痛不安,好像都化解在這樣纏綿的親吻中。素娥難得的熱情,勾鎖癡纏,簡直要將他吃下肚去。沈穆時干脆放開手腳任她施爲,看她面生紅霞、雙眸流波,一路從他下巴親到喉結處,扯開了衣襟親他鎖骨。直到一陣痛意傳來,才發現這小妮子竟在那處咬了下去。
  他低頭斜睨,也未阻止,手指溫柔流連在她發絲間:“怎地,是要給我也刻個私章?”
  她幾次施力卻咬不下去,終于趴在他肩頭,放聲痛哭起來。
  “我舍不得......”
  她的手緊緊攥著他衣襟,手指因爲太過用力而幾近發白,沈穆時認識她以來,還從未見她如此失態過,多少撕心裂肺的痛楚,得以在這場大哭中宣泄了出來。
  這次沈穆時沒有哄她,只是耐心摟著她等她平複。
  竹堂里清寒寂寂,他的懷抱卻又穩又暖,素娥哭累了,終于哽咽著緩和下來。沈穆時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她睫毛濕漉漉的顫了顫,打了個哭嗝,把臉埋在他脖頸里。
  鬧了一場,素娥的钗钿松了,半挽的青絲要墜不墜,他把她青絲撥到一邊,一點點親吻她泛紅的耳廓。身下那處曠了幾日,先自醒了,悄悄抬頭,硬梆梆地杵著。兩人摟在一處,她自是感覺到了,惶惶地抬頭看他:“我、我白日里葵水來了。”
  “什麽?”沈穆時愣了一下。
  “要不,我給您含......”她這時倒又乖巧。
  沈穆時簡直哭笑不得:“含什麽含,我還有折子要寫。”說著將她狠狠揉在懷中。
  沈穆時寫折子時,素娥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旁邊圈椅中,雙手抱臂,伏在桌上看他。
  這大概也不是多要緊的折子,他寫得很隨意,時不時地和她說上兩句。都是無關緊要的話,卻讓人心生歡喜。
  好像他真的,將她放在心里。
  不知不覺的,她竟然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她知道他解了袍子蓋在自己身上,那上面有他慣用的沈香味道,令她沈湎其中,更不想醒來。
  沈穆時寫完了折子,又從案頭取了家信來讀。
  信是遠在清河的大哥寫來的,父母過世之后,長兄爲父,他這大哥三不五時就要來操心下他的婚事。果然看不到幾行,就是催他續弦的事。
  “荏苒冬春樹,寒暑忽流易......自朱氏過世,倏忽十余載。吾知三弟長懷廟堂之思,然月寒日暖,弟無人相奉左右,吾每每思及亡母囑托便憂思難寐......”
  他一目十行看完,不覺有些頭疼。看到素娥紅馥馥的睡顔,不由起了幾分玩心,隨手取了信箋回複,先是東拉西扯了一通,無非是說自己公務繁忙,顧不得家事,末尾卻道:“吾得姝麗小兒,足可以一敵三,亦妻亦妾亦女,兄長萬勿挂念。”
  想到那老夫子般的大哥讀了信該如何吹胡子瞪眼睛,忍不住微微一笑。轉過頭,見那姝麗小兒兀自酣眠,夢中不知所見何事,也自抿嘴一樂。
  他從前一直相信心無挂礙才無有恐怖,此時方才覺得,心有挂礙,亦是一種圓滿。
  ---------------
  番外思如流水念如舟世間難得長相守
  朝堂之爭暗流洶湧,竹堂里燈火常常燃到深夜,沈穆時憐惜素娥,每每讓她先睡,素娥總是陽奉陰違。
  有時他便早點回來,拿了邸報讓她趴在枕頭上讀,朝廷洶湧動蕩的形勢在少女清甜的嗓音中緩緩鋪開
  曆經幾次朝會,武帝終于決定在粵、閩、江、浙四口通商,從太祖起實施的禁海令名存實亡。金吾衛正式擴編,除了京畿防御,還兼監察百官,由司禮監總管楊钊統管。首輔馮廷和上書武帝,泣言“祖宗法度不可變亂,朝廷爵賞不可竊弄”,儒生支持者衆。
  未幾新任御史李俨彈劾首輔馮廷和貪贓枉法,洋洋灑灑列了百十條罪名,武帝一面安撫說“是非自有公論”,一面令監察司徹查此事。
  沈穆時操心內閣中事,難免疏忽了素娥,這日他應酬完左長青,回來已是月上中天。進了內室,卻見素娥正窩在床頭看書,見他回來目露欣喜之色,掀了被子就來迎他。
  “您今兒回來又這麽晚!”
  “嗯,馮廷和可能要入诏獄了。”
  “這麽快!”素娥吃了一驚。
  “百足之蟲,必得一擊即中。”馮廷和曆經兩朝天子,文淵閣治事二十余載,早年也是專心實務,臨老卻一門心思的貪權斂財,武帝是再不能忍他了。
  “可惜了,我小時候還臨過他的貼......”
  “他那字跟他的人一樣,一身的匠氣,臨來作甚?”
  不管他官聲如何,馮廷和的字在大齊卻是有口皆碑的,素娥剛要辯駁,忽地轉過彎來,笑倒在沈穆時懷里:“都說是小時候的事了,大人還要醋!我若早知今日,一定只臨大人的貼!”
  “我若早知今日,便將你自小偷出來,不叫你吃半分苦。”
  雖是玩笑話,素娥聽了也覺受用,踮起腳在沈穆時唇上親了親,被他摁住,接了個長吻。
  素娥被他親得動情,藕臂軟軟纏在他頸間,仰頭悄聲道:“我先伺候您沐浴,好不好?”
  沈穆時見她神態嬌美可愛,學著她的樣子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好。”
  “那您等會全聽我的......”
  “......”
  這般要求,倒當真讓他有所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