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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rBeiDe 2025-2-15 00:00:54 9
第一話 暴虐無道
  猛虎義軍聚兵二十餘萬制壓西方,從皇城通往西邊的主都城已被堵塞,沿海消息斷絕,迪矣裡全國接近五分之一版圖落入叛軍手上。南邊則有愛珊娜和梵沁的三萬聯軍,此一路兵力雖少,但卻大著皇室正統的旗號,領軍者為天才少年提督亞梵堤,補以名揚四方的「紅鬍子」基魯爾、「賢者」多度和「箭神」破嶽,可以預期南方郡城均無敵手。
  「臣普察堤,參見國王陛下。」
  在迪矣裡深宮裡,正上演一劇一皇眾後的艷色無邊。黎斯龍半跪床上,從後進入一名花樣年華的少女,在他的腳邊尚躺著七名赤裸的女孩,七名一絲不掛的女性肉體橫陳,構成一幅荒淫的春宮圖。
  黎斯龍一沈厚的嗓子說:「愛卿來得好,今天我們在賭一遞能力如何?」
  地面加床上的八名女孩,其中有五名原是屬於普察堤的女人,著對年輕的君臣經常進行淫亂的遊戲,而女人就的賭門的籌碼。事實上,普察堤已經取代了他的父親,成為黎斯龍最得力的寵臣,專門負責情報和各種不見光的隱秘工作。
  普察堤跪在大床上下的十尺距離,可近距離觀看黎斯龍的粗大陽物,正從少女的嫩穴裡進出,他只沈靜地道:「陛下,微臣今天有要緊事情稟報。」
  黎斯龍面上出現一個詭異的笑容,一邊抽送以便淡淡道:「但說無妨。」
  普察堤先是蔽一眼躺在四周的裸女們,新裡暗罵黎斯龍粗率,軍事機密讓這些低三下四的女人知道,跟在街上四處宣揚沒有分別。無奈老闆就是老闆,普察堤只得說:「亞梵堤和愛珊娜已經中計。」
  提到愛珊娜的名字,黎斯龍曾被嚴重燒傷的面龐微一抽搐,忽然將身前的女子反過來,一傳統的姿勢插得更加深入。
  「你確定亞梵堤真的中計?」
  普察堤早擬好對答,道:「據小臣多布的內應調查,確定愛珊娜公主吃下特效藥,最少未來數月進入沈睡狀態。」
  黎斯龍冷笑說:「亞梵堤·拉德爾次人狡猾多智,是頭披著人皮的狐狸,即使計劃順利,但仍然要提放他一手。恩,靜韻呢?」
  普察堤回應說:「靜韻帶著殘餘部隊不知所蹤,微臣估計他躲進叛黨的的區域,否則不可能離開我們的偵察網。」
  「哼,可惜,我對他婊子的身體蠻有興趣的。泰坦那混球如何,有沒有他的消息?」
  普察堤心中暗稟,不得不佩服靜韻的先知先覺,同時更畏懼黎斯龍的冷酷無情。
  靜韻在花石城大敗受傷,暫時無法領君作戰,對黎斯龍來說已失利用價值,充其量是個長得好看的花瓶罷了。黎斯龍派遣泰坦帶兵至西北方,表面上是防禦西瓦龍的偷襲,但固中實在不合情理。
  其實把關伏路這種小事,和煦國家第一號元帥親身出馬?
  雖然黎斯龍沒有言明,但是普察堤估計泰坦其實受命潛行風鈴山脈,趁翼人空虛混亂之祭施以偷襲。等消滅翼人組以後,無論靜韻或梵沁都不再有威脅,真是一舉兩得的計策。
  普察堤壓下心中的思緒,他不敢讓黎斯龍發現自己知曉太多事情,保持平靜說:「泰坦將軍的行軍路線稍偏西北方,暫時未知他有何打算,微臣是否派人打探追蹤?」
  「不必了,接近西方的地區情報網已經斷掉,派人去也是多餘。。。。噢,真舒服!」黎斯龍感到高潮將至,把女孩翻過來按在床上,粗大的手掌忽然移至他的 喉頭。那女孩承受數百次的 操伐後早已是迷迷糊糊,茫然不知死神已經降臨。
  黎斯龍眼中爆起狂亂和興奮,隨著腰部動作加快,雙手的力量奕漸強,緊緊捏著那女孩的項頸。在生死邊緣裡,那女孩本能的伸手想他開黎斯龍的鐵臂,卻如蜻蜓點柱一樣毫無效果。在這窒息的期間,女孩的沒條肌肉皆自然拉緊,陰部做出肉體極限的收縮,死亡的恐懼感和激烈的交合,讓那女孩不能自控的出現了高潮和失禁,純白的床單上染出了一片黃色。
  女孩的胴體猛烈抽搐,當黎斯龍享受這血腥風味的高潮時,可憐這女子兩眼圓睜地歪了頭,剛剛好目光對正床上的普察堤。普察堤不由心臟一跳,這如花似玉的女孩曾跟自己有過半月的甜蜜時光,雖然他從不緬懷跟女人過去的韻事,但此情此景仍禁不住心中有愧。
  滿足獸慾的黎斯龍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將床上的銀色絹衣披在身上,問到:「我要你調查猛虎義軍的事情進展如何?」
  「屬下無能,帝路此人來歷神秘,家人、故鄉、祖籍、鄰里等通通沒有資料。」
  最重要的敵人竟然查不到線索,普察堤忐忑地跪在地上,隨著黎斯龍一步步走下來床階而心跳加快,當黎斯龍輕拍他的肩膊時,普察堤差少許就嚇得跳起來。黎斯龍柔聲到:「辛苦愛卿了,如果帝路是西瓦龍的傳聞屬實,我不到他的資料才是合理。」
  「陛下英明!」普察堤恨不得說這句一萬次,好混淆黎斯龍視聽。
  「可惜位面遲了一步,要是那個叫佳娜的臭婊子在位面手上,就能打探更多帝路的事情。」
  「要不要派人去抓佳娜回來?」
  黎斯龍搖頭道:「你有信心不讓亞梵堤發覺下,活抓一條西瓦龍回來?」
  普察堤在瞬間思量手上的人力物力,同時希望盡快彌補調查帝路失敗的過錯,斷然道:「如果不讓他變身,並非不可能,微臣即使肝腦塗地亦願意一試。」
  「不,我不希望冒這個風險,最少在解決掉亞梵堤以前我不想節外生枝。」
  普察堤不禁生出胡疑,看黎斯龍一幅胸有成竹的姿態,很明顯他手上握有皇牌,可是以情報能力見稱的普察堤,卻從來沒有聽聞過,甚至連少許頭緒也沒有。正在納悶之祭,突然聽到金屬的摩擦聲音,猛然擡頭竟見到黎斯龍取出牆上的配劍而且拔出鞘。
  「陛下?」
  黎斯龍輕輕揮劍,一名躺在地上的裸女,粉白的頸上已多出一條深紅血痕,她連叫喊也沒有,生命無聲無息地隨著血水流逝。配劍連環揮動,閃出一連串美麗的劍光,裸女們一個接一個的斷喉,黎斯龍踏著血路站到普察堤面前,將沾滿血的長劍按在後者肩膊,微笑說:「剛才的對話只有我們君臣知道,愛卿是聰明人,應該明白。」
  一滴汗從普察堤額角滲出,道:「微臣明白,請陛下放心。」
  從近處看黎斯龍,普察堤才明白次人可非等閒之輩,他的手段高明,冷酷狠辣,城府甚深,而且文武雙全,過往只不過愛珊娜的政治手腕高明,才會把黎斯龍給比了下去。所謂伴軍如伴虎,普察堤現在徹底明白這道理,或許伴虎還比較安心。
  迪矣裡皇城拉開三條戰線之祭,武羅斯特亦處於如火如荼的情況。在帝國以北費本立城中央的議政大廳外,聚集了為數三千的精銳騎士,全是來自北方個郡的領主親衛兵。
  三千二百尺的議政大廳內幾乎座無虛席,單單只有核心最搶眼的主席位置懸空,其餘北方十郡的領主全部到齊,尚有策士級文官及千騎級武將,總人數到達二百多人。廳內氣氛沈重,暫代北方聯盟領袖位置的是「北方雙雄」之一,亞梵堤之下最出色的智將——利比度子爵。
  坐在利比度右邊的是擁有帝北首席劍手美譽,跟利比度齊名的北方另外一豪雄——艾華子爵。在利比度左邊的則是費本立城代理領主,亞梵堤親手栽培的族弟——裡安道中將。在主要的席位上,當然少不了北方聯盟的左右軍師——薩馬龍奇和阿里雅,以及莫耶、莫登和卡朗等主要人員,甚至連小費本立城的代理者百敗將軍奧迪迦亦有列席。
  北方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九成九都到齊了。
  疑視亞梵堤提督所頒下的軍令,利比度歎了口氣說:「小道,在這個節骨眼的時間,子爵大人到底身在何方?」
  參與會議的爵士和官員,合共幾百對眼睛全投在裡安道一個人身上,他不由暗罵那位超級不負責任的主子。以前「老爺子」沙魯安力健在還好,但是他老人家升天以後,亞梵堤大哥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就把整座費本立城丟給自己看管,世上怎麼會有這種領主?自己是不是跟錯了老大?
  利比度的軍階和爵位比裡安道高甚多,後者站起身咳嗽兩聲,說:「文件是少爺在珍佛明發出,但現在他身處迪矣裡以男的花石城,跟愛珊娜公主會合。」
  北方各地的官員忍不住起哄,議政廳發出陣陣的聲響,誰都知道迪矣裡發生大動亂,連暗夜妖精和翼人族也要參一腳,愛珊娜公主的形勢岌岌可危。利比度起身,全廳的起哄立時止息,說:「請相信提督大人的能力。而我們要做的只有帝國營造優勢,阿里雅小姐,南方的情況如何?」
  阿里雅平靜地說:「五日前南方實話戒嚴。情報人員已失去作用,我們收到最後的資料是『夜鷹』尤烈特帶了數萬的兵馬。隱藏在南部邊境之內,赫魯斯本人盡起海藍飛雁軍,擺明車馬殺向帝東首郡臨海城。」
  艾華沈吟說:「赫魯斯最喜歡用聲東擊西之策,重點應該是尤烈特這著暗棋,相信天美一定帶同天空鏡跟尤烈特一起。」
  在座中隊少數有限幾個外,大部分都不知道天空鏡為何物,只不過對天美的大名仍然深存畏懼,艾華問道:「拉德爾家庭呢?法特候爵有何部署?」
  薩馬龍奇說:「黑龍軍只派出亞加力將軍率領一萬鐵騎,在帝中與帝北邊防屯兵,亞沙度將軍則帶走了一萬黑龍軍進駐帝中,但此人立場依然曖昧,還沒有表明支持哪一方勢力,看情況打算靜觀其變,以計得最大優勢。」
  利比度坐直身軀,說:「北方聰明現在有兵力多少?」
  眾領主同時精神大振,知道利比度將要動員北方十一郡的所有戰力,阿里雅已率先分析道:「北方聰明的主力來自邊防三大城,費本立城有騎兵二萬及步兵一萬,加上艾華和利比度兩位子爵各一萬騎兵,全計正規軍為五萬。其餘八郡的遊兵總和接近三萬,加上小費本立城戰士八千人,總兵力是八萬八千。」
  薩馬龍奇接續道:「可是愛過正統訓練,能隨時調動的,只有在大城的四萬騎兵,以及小費本立城的獸人部隊六千人。」
  利比度點頭滿意地奸笑說:「四萬六千軍力,要對抗赫魯斯的十萬大軍當然不行,但是要搗亂局勢則綽綽有餘。哎呀,我怎麼學了提督大人的行為模式?」
  大廳裡除了阿里雅外,其他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大戰前夕的氣氛亦因而緩和不少。笑聲過後,利比度問道:「奧迪迦先生,妖精族和獸人族可以依賴嗎?」
  小費本城管理人員奧迪迦曾是海軍出身,對於利比度的問題已心領神會,說:「子爵大人可以放心,我們跟兩大族的關係密切,獸人皇和大長老肯定站在亞梵堤公子這一邊,帝北並沒有後顧之憂。」
  艾華和利比度忍不住有感而發,帝國北方的三大城的敵人從前是獸人族,雙方深分不知累積了多少,對於自持身份的妖精族亦不敢輕心,幾百年來亦皆如是。誰想到亞梵堤可以翻手為雲,輕輕鬆鬆改變幾百年來的形勢,從前最大的勁敵竟變成今天最可信賴的戰友。裡安道補充說:「獸人皇沙捷夫正在小費本立城度假,大劍聖和魔導士色鱉兩們大人也在本城作客。」
  艾華吃驚道:「獸人皇、大劍對和魔導士?可以請他們出手嗎?」
  艾華說出了所有將士的心聲,要是得到獸人皇借兵,加上龍煞和色鱉聯手相助,北方聰明的戰力將會倍增,只有利比度、薩馬龍奇和阿里雅暗暗搖頭。利比度失笑說:「難怪提督常常叫你大狗熊,我國的戰爭只能由我們解悶,要是牽涉到其它族群,會惹來很多政治問題,別忘記我們可非皇室。」
  眾人恍然大悟,跟外族做生意並不打緊,但勾結外族入侵國土可是叛國大罪,只要涉及軍事就會有問題,艾華的臉一下紅透,但卻作聲不得,畢竟他跟利比度多年兄弟,而且他現在最崇拜的,正好是叫他大狗熊的那一位。
  利比度長身而起,逾百名爵士官員隨即直立,前者說:「各位準備兵馬,五日之後向南方出發,記緊,不要丟了我們家提督的面子!」
  「遵命!」
  自從接到普察堤的勸降後,我軍以坦丁堡目標奔馳,連續三天每日趕十里路,其辛苦之處不是開玩笑的,加上烈日當空,平均氣溫高達三十度以上,行軍路線更是崎嶇小徑,不是收買人命是什麼?
  「喂,給我再來一杯冰淇淋,這次要草莓口味。」
  「遵命!」
  隨行的軍廚從特製的冰箱中取出雪塊攪碎,再打開果汁時,將粉紅色汁液淋在碎雪上,最後插入一條草莓味的波奇棒。一杯閃亮發光的刨冰就此誕生。躺在愛珊娜的白色專用大床車上,一口一口吃著冰,總算消解一點點的暑氣,原本愛珊娜所用的大床,是「井」字型由三十二人做反動,在經過我的重新設計,再加上俘掠了投降城池的物資,逐改為一輛由八匹馬所拉動的車子。
  計算一下時間快將日落,前鋒部隊差不多是時間尋我安營的地方了。
  「喂,下次記得曬幾滴初楊梅酒上去,這會香很多。」
  「是的,屬下謹記。」
  唉,行軍真辛苦。
  我軍以露茜為先鋒,她跟雅男和破嶽的翼人部隊同行,而作為主帥的我當然是留守在中軍。假扮愛珊娜的蘇姬,以及翼人女皇全都在後軍之中,而基魯爾表面上留在後軍指揮糧草補給線,實則蘇姬免被刺殺。
  至於真正的愛珊娜……嘿嘿……
  來到了一座小山坡後,露茜和破嶽檢察了附近的地勢環境,確定一切沒問題後下寨安營。待他們安置好營寨後,我們中軍亦已到達,破嶽和露茜一同前來,其他士兵識趣地退開,破嶽說:「再一天路將會到達坦丁堡,之後就是對皇城的決戰。」
  露茜問道:「元帥認為普察堤真的會相信我們投降?」
  從大床車上跳了下來,拍拍坐麻了的屁股,笑道:「少傻了,那個死奸鬼不會輕易相信我們,他們只想用緩兵之計,等解悶猛虎義軍後將會不留消滅我們。」
  露茜點頭道:「可以猜想到黎斯龍會暫時容忍我軍,因為他誤認真正的愛珊娜公主已喝了藥沈睡,又確定國王不能痊癒,沒有皇室要員的軍隊回師攻打皇城,其實是名不正言不順,我們回去送死簡直正中下懷。」
  我笑而不語,即使黎斯龍能夠猜到佐治的性病被瘟疫女神治好,但不會料到我會用蘇姬假扮愛珊娜,一旁的破嶽沈吟著,我皺眉問道:「什麼事,破嶽老師?」
  破嶽苦笑說:「不知為什麼,最近兩天總感到一份不詳,希望不要有事發生就好。」
  太陽尚未完全落山,天和地都是一片灰灰藍藍,讓人心情無法安穩。黎斯龍使用緩兵之計,這一點我是可以打包票保證,但他們亦肯定準備了一些手段,甚至有兩手準備應對任何情況。
  在我所專用的帥營後方,擺放著那張巨型大床,為了躲過基魯爾放在門後的幾隻惡犬的監視,小弟只好從帥營的小窗爬出去,雖說軍隊人多,但人多亦會眼雜,要神不知鬼不覺收起一個女人殊不容易。
  拉開大床車的床肉,立刻露出內裡的乾坤。
  哇哈哈,這就是本天才煉金術士亞梵堤少爺的最新大發明。
  人肉馬車配套。
  床墊和馬車中間的夾層,暗藏一個挖空的內坑,大小剛好可以藏入一個人。被置與夾層的是全身赤裸的愛珊娜,她的兩手綁在頭上的掛鉤,大小腿對折捆綁,大腿盡頭大大分開,在她頭頂和腳底位置,分別盤開六個小氣孔,讓這個小坑可以流通空氣。
  說明是天才的設計,當然不止純粹的捆綁那麼簡單。
  在愛珊娜的兩腿之間有一個木製活塞,活塞上有多個細小的孔洞,塞內安插了多條壓力管,有活塞本身連接至馬車的剛輪軸,當馬匹拉動車子時,輪軸回引動活塞在愛珊娜的小穴裡抽插,她的愛液將由活塞收集,經由壓力管流回輪軸之上,成為純天然的潤滑劑。
  除這一項潤滑設計外,愛珊娜的胴體還有其他用途,由於車輪跟地面摩擦,會產生出累積的靜電,故此一般大型馬車會在車底留一條導電帶。可是我的導電帶並非延至地上,而是做成小圓鐵絲貼,貼在愛珊娜的乳尖、陰蒂和肚肌上,等靜電一到……嘿嘿嘿……她自然分泌更多潤滑劑出來……變成了這馬車的人肉潤滑器。
  「恐怕迪矣裡千千萬萬的子民皆沒想到,他們敬愛的愛珊娜公主殿下,居然被人拿來做人肉馬車,而且由畜生控制肉洞中的活塞。」當我在愛珊娜耳邊悄悄說話後,手指在她毫無防禦力的乳頭上一捏,只見其下體濕得猶如失禁,噴出一大灘閃光發亮的黏液。
  解下愛珊娜的拘束帶後,她早已是筋疲力盡,全身軟趴趴地躺著,由今早趕路至現在恐怕高潮了數十次。將她抱到我的營帳內,她半睜的眼睛帶著春情掃向我,小嘴微顫道:「剛才……小愛差一點……虛脫死呢。」
  我大笑說:「放心,我從沒聽過淫魔一族會因為刺激過度而死。」
  調教女人也要有一定的生理知識,我以前跟安菲亦玩得相當激烈,自問對淫魔一族的體能很瞭解,才大膽給愛珊娜使用這種特級折磨,否則換了普通女性,可能因體能和心臟負荷不了出現危險。嗯,以我所知被亞沙度調教至死的女奴可不少,這大概是正邪調教師的其中一個分別。
  愛珊娜回氣相當快,她的手纏至我的脖子上,在我耳邊吹氣說:「難怪這麼多女人喜歡纏住你,被你這樣一搞,小愛以後怎麼可能愛其他男人?」
  我的手順著愛珊娜的纖腰遊到她的屁股上,微笑說:「我跟普察堤相比,哪個比較厲害?」
  愛珊娜驚訝了一瞬,但是很快已回過神來,說:「你妒忌?」
  「哈哈哈哈哈……像我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懂得什麼叫妒忌。」
  愛珊娜幽幽說:「小愛知道世上沒有事可以隱瞞亞梵堤。普察堤那傢夥是有點調情手段,可是跟你相比卻差了很多,最少他沒有調教小愛的膽量。」
  普天之下哪個種族不畏懼愛珊娜?即使獸人皇亦怕她幾分,敢調教她的真恐怕只有我一個,聞言後淫笑道:「我還有更多玩意,你要不要試?」
  淫魔一族始終是荒淫本性,愛珊娜的臉立時紅透,卻輕輕點頭表示想試。我一拍她的屁股道:「還有舊規矩,調教時我是主人,你是奴隸!」
  愛珊娜望一眼放著淫虐用具的木箱,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道:「是的,『主人』。」
  太陽剛剛升起,一線微弱的光芒透進營內,讓春夢正酣的我也醒來,愛珊娜正伏在我身上甜睡,她的兩手繞在背後,胴體被長形紅色物體所束縛住,它就是全年冬眠,幾乎被以往的淫縛緞蛇,它由昨晚到現在都在緊緊糾住愛珊娜的香軀。
  下體溫溫的實在太舒服了,昨夜睡覺前我估計把小兄弟插進愛珊娜的溫穴內,就這樣保持插入狀態睡覺。
  這種玩法可不能用於一般女奴身上,因為插著睡覺會把她們的肉穴弄松,但淫魔一族體質特殊,即使生育了好幾次,女陰仍會像處女一樣幼嫩緊狹,這亦是淫魔一族女體的珍貴之處。
  輕輕拿起愛珊娜的秀髮嗅一下髮香,從我的角度可以看見她的裸背,由香肩至彎曲的背脊骨,小巧的蜂腰至遠大的桃股,女性的背後曲線一覽無遺,在她白裡透紅的肌膚上,仍殘留著一點點昨夜被鞭打的痕跡。淫縛緞蛇的尾巴伸至愛珊娜的兩團股肉之間,相信這位淫賊兄弟跟我一樣,將那個跳蛋尾囊塞入愛珊娜的小菊穴內才睡覺。
  作為魔界五大淫獸之一,淫縛緞蛇有一種頗特殊的能力,就是它的召喚時間比其他淫獸長很多。一般淫獸與宿主定下契約,就會成為宿主的一部分,召喚幾小時後必須回歸宿主身上沈睡,只有淫蛇這傢夥例外。以前做過幾次試驗,淫蛇雖然跟我有契約,但它卻宛如一個獨立體,能夠玩女人玩天光不只,甚至可以在我家冬眠一整季,在云云淫獸當中它幾乎是最獨特的一類。
  愛珊娜的胴體有一股吸引異性的詭異力量,更何況是全身赤裸被捆綁,原是半硬的小弟弟亦逐漸充血脹大,輕輕一拍她的豐臀,她的股肉微微地顫抖,才緩緩擡起頭來。我捏住她的下巴,笑說:「公主殿下,微臣的小兄弟脹的有些痛呢。」
  秀髮淩亂的愛珊娜嫣然一笑,馴服道:「是賤奴太淫亂,害主人脹痛,請主人賜罰。」
  「哈哈哈哈哈……你這個賤貨實在投錯了胎,你當妓女比當公主更適合。」
  愛珊娜因為自己的話而顯得激動,套住我的淫穴輕輕收縮,更多淫水從她的性穴裡洩出來。她一副忍不住的表情,主動伸出脖子送上香舌求吻的下流樣子。
  哇,愛珊娜這婆娘果然夠淫,在床上的淫態不遜於安菲。
  其實愛珊娜過慣了被阿諛奉承的生活,裙下之臣哪個不對她戰戰兢兢,但在這幾日裡我將她帶到另一個世界,讓她嘗到被男人作踐玩弄,不被當成人看待的感覺,這份感覺對她來說是從來未有的新鮮感。
  愛珊娜聰慧絕倫,她很快已投入自己的角色,用那對大號的咪咪磨我胸口,露出一副祈求的表情說:「偉大的主人啊,請賜吻您的小奴隸。」
  「主人喜歡怎樣干你,玩你也可以,誰會稀罕跟你接吻?」我故意捉弄愛珊娜,捏住她的舌頭,她溫馴地任我捏住她的小香舌,唾液從她的櫻唇邊流下來,她一對瞳眸因羞恥而變得水汪汪。
  經過幾天的調教我知道愛珊娜跟安菲不同,前者並非真正被虐狂,她純粹因為喜歡性愛,才會如此容易投入性奴的角色。簡單一點說,她只是喜歡角色扮演,從平日高高在上的公主偶爾變成男人腳下的奴隸,享受截然不同的感覺,所以她隨時可以抽離遊戲恢復自己。
  然後安菲確實真正的被虐狂,她有淫魔族的好色天性,而且從十五歲開始已被我調教,普通的性愛安全無法滿足她,要不是她被附上貞女蠱,連我自己也不敢保證她不會偷漢子。
  哎,怎麼會越來越想念安菲那妮子,雖然我知她手段高明,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但她唯一的缺點是復仇執念太重,只要扯到赫魯斯的事就會失去冷靜。
  用手指彈了一下淫縛鍛蛇的蛇頭,這條大懶蛇才張開眼睛,其蛇身加緊了收縮度,更加陷入愛珊娜的雪肌。我將愛珊娜拉起身,左右按著她的小嘴道:「以亞梵堤之名召喚——甜果果!」
  一團像橘子般的圓形物憑空召喚出來,堵住了愛珊娜的嘴巴。保持著合體的狀態將她抱起來,帶到營帳內的一面鏡子前,一手扯著她紫色的頭髮,讓她六十度角向前俯,強逼她面對鏡子看到自己被男人幹的表情。
  沒有人會懷疑淫魔族女人的身材,愛珊娜的曲線完全顯露在鏡子倒影上,那雙美乳因被淫蛇縛著更見突出,在她俯身的情況下在空氣中懸垂著。一邊欣賞被我深深插入的這位王國公主,一邊笑道:「本來我培養出新種淫獸,想用在安菲的身上,不過今天就讓你當一下實驗品,以亞梵堤之名召喚——宮刑蠍子!」
  精氣由身體內抽走,換來的是寄生於身上的淫獸,它猶如一道銀色的風,在愛珊娜的小腹前捲動旋轉,最後才現出了真身。這只宮刑蠍子全身銀色,長著兩個大鉗子和一條有倒鉤的尾巴。
  宮刑蠍子甫現身,兩隻鉗子已經狠狠夾向愛珊娜一對蓓蕾,後者花容失色地掙扎,無奈她那嬌軀如何掙脫淫蛇的束縛,只有眼睜睜看著蠍子對自己的乳尖肆虐。不只如此,蠍子尾巴更一下勾著了愛珊娜的肉蒂粒,對女性最敏感的三點做出重擊。
  邪愛族原是掌管內宮刑罰的小族,聽聞更是拷問情報的專家,她們使用的淫獸都傾向於破壞類型,當中有多種較常用的淫獸,例如是「人彘螳螂」、「宮刑蠍子」、「鎮靜劑泥蜂」、「剝皮蝓」、「絞首鍬形蟲」等等,每一隻都是獨當一面,殺人於無形的邪惡淫獸,不用集合以前也夠嚇死人。
  上次出使迪矣裡時,從邪愛族長藍晶處得到了邪惡淫獸的培育秘方,但區區小弟我心血少,對剝皮吃骨的獵奇故事沒有興趣,故此這些邪愛族的淫獸變得物無所用。然而邪惡淫獸的威力巨大,運用在實戰上很理想,不使用又似乎很浪費,結果小弟想出了一個折中方法。
  將這些高危險性的淫獸加上封印大大降低它們的威力。
  這頭宮刑蠍子原本是用來進行割禮的淫獸,而事實上割禮並非一般人所想的簡單,閹割以後萬一傷口發炎,或者尿道口給堵住,而被割者將會有生命危險。宮刑蠍子的鉗子把男根割去後,其尾巴的倒鉤則會刺通尿道,並且注入一些抗生素。現在我把它的力量下調了八成,讓它變成了刺激女生三點的好幫手。
  在鏡中的愛珊娜雙手反縛,頭髮被我拉扯著,屁股向後擡起,兩腿之間流著閃閃發亮的淫液。
  「哼,今天不把你感到翻白眼,我亞梵堤少爺的名字倒來寫!」
  「嗚……」
  雖然愛珊娜看似任我擺佈的樣子,可是她曾學習皇室的床底秘術,而且具備淫魔一族體制,要是不花點功夫,如何顯出我的功力。召喚出魔月邪術,運起魔槍七變化,魔槍作出一定程度的膨脹,更分泌出讓女人敏感的汁液。愛珊娜感到體內有異,她的眼睛立即睜大,腰肢不由自主地扭動,一邊發出「嗚嗚」亂叫,一邊乳頭被夾住的大奶在空中搖晃。
  我的腰向後一抽,再向前用力一推,這一記攻擊使愛珊娜兩腿發軟,膝蓋微縮,流著唾液的小嘴發出爽快的呻吟聲。我使用了一深一淺的節奏,不停地進行活塞動作,愛珊娜的小穴自然地夾緊,一泡淫水朝我的馬眼灌進來,硬將我的魔槍鼓成圓球狀。她在迷迷糊糊之間竟然使出了拿手床戲——陰水倒灌。
  好招式!
  換了普通男人被淫水灌進輸精管,哪有不投降的理由?可是承繼「魔月邪書」和「淫獸召喚錄」這兩大震古爍今的性技,我當然不可以丟面子,否則有何面目會帝國見鄉親父老?空出來多餘的一隻手戟指天空,運起魔力逼出魔槍七變之鰻魚變,槍尖在愛珊娜的花蕊中釋出電流。
  「嗚?!」
  愛珊娜渾身猛地巨震,被電擊中宮心後立即崩潰,套著我的開口放鬆過來,灌入魔槍的愛汁倒流而出,不但反過來衝擊她的深處,還做成了噴泉效應,「啵」的一聲,大量淫水自她的小穴中濺射出來流至地上。
  硬受這一次衝擊,愛珊娜整個人虛脫暈倒,兩腳一軟跪倒地上,像是肉泥一般癱軟在地毯上。她的美麗裸體和臀肉還持續顫抖,大量的液體從她的穴口流出,場面淫靡異常。
  我用腳蹉了一下她的屁股說:「喂喂,我都還沒完你就洩了嗎?真沒路用!」
  忽然之間有些孤寂感,連堪稱最浪蕩的淫魔一族亦捱不起我的床技,相信在這個時代再沒有女人能跟我單打獨鬥。突然想起了垂死老頭的絕版鹹書《皇朝秘史》,那個被稱為帝國史上最淫亂的大淫婦哈莉莉夫人,不知厲害到什麼程度?第二話辣手屠城
  世上大部分生物都是日間活動,但也有不少是待月亮出來才睡醒,比如蝙蝠、貓頭鷹、毒蛇和基魯爾等等。休息乃士氣的泉源,但亦是被偷襲的危險時機,所以晚上是基魯爾最提高警覺的時間。
  「基魯爾大叔嗎?進來吧!」主帥營的布塊上,暗透出昂藏七尺的光頭黑影,這樣一個影想騙也騙不到人,他卻只在帳外猶豫躊躇。
  帳布微動,基魯爾的巨大身影出現在營帳內,他肩上托著一個麻布袋子,小心視察我營帳內的四周,似在尋我什麼東西的樣子,我失笑道:「放心吧,我將愛珊娜收藏起來了。」
  這位皇國四大名將雖然外表粗豪,乍看起來會以為他沒有讀過書,但其實心思十分細密。愛珊娜可是他的君主,萬一不小心碰見她被五花大綁的樣子,或者被洗腸後舔男人腳趾的醜態,那就不只是尷尬兩字那麼簡單。
  基魯爾坐到一個衣箱上,苦笑說:「教我軍事學的導師說過,無論行軍打仗,或者人際關係,都必需抱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態。」
  我心想那你太不小心了,你現在剛好坐在收藏愛珊娜的箱子上。可是基魯爾渾無
  所覺,長長歎息道:「想我基魯爾半生戎馬,為的是守護國家百姓,怎會想到今天竟帶兵進攻皇城。」
  「哈,人說三千煩惱絲,你沒有頭髮何來這麼多煩惱,要不要喝點酒?」
  基魯爾愕然道:「你私藏了酒?」
  隨手將收在桌子底下的名酒丟給基魯爾,他輕輕接住酒瓶,以拇指一彈把酒塞挑飛,將烈酒灌入喉嚨裡去,動容道:「芳香馥郁,好酒!是帝國第一名釀絲露美蓮?」
  「看你仍喝得出來,心情應該不算太壞,你不去守備跑來我我幹什麼?難道因為我太英俊你忍不住啊?」
  基魯爾再多喝一口酒,說:「這是你要求的東西。」
  他將那個麻布袋子拋在我面前,發出一陣金屬交鳴的聲音,從袋裡倒出了若幹件殘舊的兵器。這堆兵器不但平凡,而且多數皆已破爛,然而我卻微微一笑,拾起其中一把斷了的短矛,小心將它放在實驗桌上。
  基魯爾皺著眉道:「我已經按照賢侄意思,把這些破爛廢鐵從上次中伏的山腰收回來,這樣的東西到底有何用處?」
  就像基魯爾所言,這些在戰事中遺留下來的兵器,熔了它們亦只能做湯鍋飯匙,真是一點用途也沒有,然而落在煉金術士手上卻是例外。我將兩滴試劑倒在兵器上,試劑融和了兵器上殘留的血跡,染落在兵器下的一張藍色咒符上。此咒符印著黑色的咒語,當血液流在上面時,黑字神奇地變成紅色,我笑道:「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再跟力克對戰,但準備功夫總得做好,你剛才不是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嗎?」
  基魯爾還真小氣,他仍記著上次中伏受辱之事,立即精神大振問道:「這些東西能我出龍騎士團的秘密?」
  我將咒符掛起,凝定在兩條小鐵柱之中,使它夾在兩顆水火屬性的魔法石中間。紅色的咒字瞬間起變化,字上出現波型的異光,水和火兩種屬性的元素離開魔法石,緊緊貼著紙的兩面。
  一旁的基魯爾見我集中精神地望著咒紙,他也不敢打擾,好久後我才說:「龍騎士的秘密已經顯示在紙上。」
  基魯爾恍然大悟,一拍光頭道:「你要我撿回那些兵器,就是要龍騎士的血液!」
  「嘿嘿嘿嘿……你開竅了,但話說回來,我以為力克會派人消滅戰後遺留的東西,看為他真的很匆忙趕去西部。」
  基魯爾欲言又止,最後問道:「提到力克,到底當日賢侄發生了什麼事情?打敗力克時的你十分不對勁。」
  說起當時的情況,我在事後也想了很多,淫魔聖皇的力量還剩下多少?要如何能啟動這股力量?阿里雅是否輪迴轉世?還有火神之心為何會吸收魔界火種等等,可是想了很久,最終仍是一籌莫展,唯有轉移話題道:「這張咒符吸收了龍騎士的血流,就像一個龍騎士的身體,這一水一火的元素則緊貼在紙的兩邊,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這位打仗出色,魔法失色的大將軍摸摸自己的大光頭,表示他一點頭緒都沒有,帳外卻傳來聲音說:「這表示龍騎士屬於元素絕緣體,這點跟龍族一模一樣。」
  從營外走進來的,是甚少露面的暗妖精魔導士海萍。海萍本來就有些怕我,覺得我是不祥之人,自從上次偷襲暗妖精後,她對我更加是敬而遠之,街頭見到我在街尾要繞路走那一種。要不是局勢混亂,她希望為族人留一條後路,相信一早就溜之大吉,還跟著我們打屁啊。
  基魯爾跟暗妖精族向來沒什麼恩怨,他跟海萍也比較容易說話。故平淡問道:「元素絕緣體是什麼東東?」
  海萍道:「水和火兩種元素是互相排斥的,一旦碰上就會產生大爆炸,現在這兩種元素貼在紙上,表示這張紙能把元素完全隔絕。」
  基魯爾嘴巴大張,流著冷汗說:「大爆炸」」
  我笑道:「大叔不用為我擔心,我穿的這件實驗服有抵禦爆炸能力。」
  「天呀,那……我剛才豈非很危險?」
  「哎呀,我忘記你也在場,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龍騎士的異能。」
  海萍在基魯爾另一邊坐下來,不解問道:「龍騎士的能力跟元素絕緣有何關係?」
  我聳聳肩,道:「我怎麼知道?」
  基魯爾和海萍差點滑到地上,看這二人的滑稽表情,我忍俊不禁說:「龍騎上的秘密我大概有些頭緒,但這些只屬魔法科學研究,如何對付能騎士團才是我們當前所需。」
  海萍問道:「看你淫賤的奸笑,是否發現了龍騎士的弱點?」
  「咯咯咯……我的笑容不知迷倒多少美女,不過你倒是猜中了,龍騎士屬於元素絕緣體……嗯……你們來我我到底是幹什麼?」
  基魯爾愕然道:「你怎麼岔開話題。」
  「廢話,我誤差出來你這個魔法白癡會明白嗎?」
  基魯爾知我不想透露應付龍騎士的戰術,不過他也真的不會明白,至於海萍,雖然她想說她明白,不過我始終認為海萍身份有些尷尬,不應讓她知道太多我軍的策略。其實基魯爾來只是將這些實驗物料給我,倒是海萍是有目的,她歎口氣道:「這次我是來道別的。」
  我和基魯爾異口同聲說:「告別?」
  海萍站起來,拍拍長袍說:「現在我軍已經撤退,天樹無法再介入迪矣裡內戰,只要愛珊娜公主和亞堤元帥願意不計前嫌,海萍亦可以功成身退。」
  我跟基魯爾暗暗打個眼色,所謂看戲看全套,皇國內戰已經進入白熱化,海萍選擇在這緊要關頭離開,當中實在不合邏輯。靈光一閃,海萍的去意可能跟她姐姐有關連,她很可能想去勸服海棠。發現原因後,我知道無法挽留海萍,可是基魯爾向我打眼色,示意不能讓她離開。
  海萍知道不少我們的軍情,為了軍隊眾多的性命著想,即使軟禁也應該將海萍留下才對。心裡立即醒悟過來,海萍深明此點,故此不情願下亦只好跑來我我,因為沒有我或基魯爾放行,誰也不敢讓她離開。
  帥帳之內沈默得有點尷尬,良久我才站起身,微笑走過去伸出手,道:「我會懷念在航天船一起度過的日子。」
  握手道別乃人類的生活習慣,身為妖精族的海萍顯然不適應,生硬地伸手出來跟我互握道別。說:「保重。」
  海萍向基魯爾欠身行禮,才靜靜地走出主帥帳營,等海萍離開以後,基魯爾才問道:「讓她離開真的沒問題嗎?」
  我拍拍基魯爾的肩膊,說:「她可是暗妖精族的魔導士,勉強軟禁她亦會帶來其他問題,為免節外生枝我才決定讓她離開。」
  「賢侄你誤會了,我是問你,還沒有碰過她就讓她走啊?」
  我整個人呆了起來,拍掌道:「你怎麼不早說啊!快命人把她拉回來,給我幹一次才能走!」
  自海萍離開後第二日,我軍終於逼近最後一座城池——坦丁堡。
  坐在愛珊娜的大床上,我掀起紗縵,向旁邊一名校將問道:「前軍是否已經抵達坦丁堡?」
  校將答道:「前軍留下消息,表示他們快將到達目的地。」
  「嗯。」
  據矮人族戰士送回來的情報,黎斯龍成功撤換了坦丁堡的守將,相信露茜的先鋒軍隊將在城外佈陣下寨。忽然在前方上空爆出一個訊號彈,心下一沈,這個是表示相當不妙的訊號,我軍多走了半里,先鋒軍已有一名傳訊兵策馬回來,從馬上跳下來說:「報告統帥大人,坦丁堡發生了事情……」
  我一皺眉頭,雖然黎斯龍換了坦丁堡的將領,但照道理他們沒有足夠兵力反擊我軍,充其量只是堅守不出,遂不禁問道:「他們拒絕投降?」
  那名傳訊兵的面色變得很難看,顫抖道:「不……坦丁堡被屠城了。」
  包括我在內,附近聽到消息的士卒皆一臉茫然。
  坦丁堡鄰近京畿,具有六百多年歷史,屬於迪矣裡皇國聞名都城之一,而當地最著名的是一座「迪矣裡軍政學院」。這所軍政學院是迪矣裡最高學府,數百年來人才輩出,如「賢者」多度、「智者」波哥坦和「戰神」秦坦等全是從這所學院出身。不只如此,軍政學院更會向翼人和矮人兩族收取菁英學生,其魔法部亦跟黑暗妖情有很多研究交流。
  當然,在最近的十多年裡,迪矣裡軍政學院的名聲不及武羅斯特帝國的陶拉裡亞學院,因為後者出了一名叫亞梵堤的天下奇才,嗯,總聞此人才情橫溢、文韜武略、玉樹臨風、俠骨仁心、萬民敬仰……
  要不是親眼看見,實難以相信眼前所見的情景。坦丁堡內一片頹垣敗瓦,在稀爛的城內血跡斑斑,到處都是斷肢和屍骸,原本繁華的城市再沒有半點氣息,只剩下臭味和蒼蠅。而最矚目的是城牆,城門口被打穿一個大洞,在牆上有多條龐然巨大的爪痕。
  好好一座城被毀,作為領主的我亦感到可惜,見慣了大場面的露茜、哈利文及基魯爾等人,面對這座廢墟更是欲哭無淚。我留意到隸屬於迪矣裡的人類騎士,全皆難掩面上震驚和悲痛之色。露茜一對明眸完全呆住,嘴唇微微震動道:「開花笑……騙人的吧……」
  謝迪武士的專屬課程就是軍政學院的第六年修業,該學校會挑選軍事、管理、劍術、以及魔法攻擊或治癒四個學系的精英學生進入軍隊實習,洗練兩年才回校院修習特殊的劍術或魔法,換言之露茜最少在軍政學院度過六年的歲月。
  基魯爾呆呆望著折斷的國旗,一時之間失去了反應,破嶽悄悄走到我身旁,道:「提督大人,事有蹊蹺。」
  我暗暗點頭說:「為免影響軍心,破嶽老師請派翼人戰士清理城南一帶,另叫雅男派人查看軍政學院的壞毀情況。」
  破嶽剛要鞠躬執行命令時,他突然散發出殺氣,轉頭怒瞪著一所破碎的小石屋。我和雅男亦感到有異,分別握上了馬基·焚和霸王弓,露西和基魯爾因為注意力被分散,較遲才生出警覺,黃昏中一名紅衣少年從石屋後閒然步出。我們的護衛軍立即散開,布出一個新月型陣式將我們保護在後,所有的弓上情搭了箭。
  此少年一身艷紅衣衫,十分搶眼和俗氣,偏偏他的體格高瘦,咖啡色頭髮,面容秀美之中帶一點病態和出塵感。他手上拿著一個咖啡色麻袋,似乎一點也不將我們軍隊放在眼內,帶著微笑一步步向我們走過來。在這瞬間我見到破嶽摸上背後的箭袋,可見他已認定這名神秘少年為危險人物。
  少年笑說:「初次見面,幸會,根據你們人類的習慣。這一份是見面禮,請各位笑納。」
  少年將麻袋輕輕一擲,袋子跌落在我們面前,一個圓形的東西從袋內滾了出來。當我們定神一看,滾出來的赫然是一個人類頭顱,基魯爾最先有反應,驚訝地道:「此人正是黎斯龍調任到此的武將。」
  破嶽沈聲問道:「閣下何人?這座城到底發生什麼事?」
  少年笑著聳肩,做了一個無可無不可的手勢,然而我咀嚼著他剛才的說話語氣,此人似乎不當自己是人類,忽然一個想法湧上心頭,我歎口氣道:「猛虎義軍統帥——帝路?」
  眾人無不愕然,誰想到會在這座被破壞的城內,突然遇見從不露面的猛虎義軍幕後主持人。露茜等更是怒目圓睜,猛虎義軍沒有理由和能力進行屠城,但西瓦龍則另當別論,它們可是以殘忍聞名的種族。
  帝路兩手負後,笑說:「統帥兩字在下當之有愧,還是亞梵堤兄你比較適合。」
  哈利文忍不住拔出紅劍,衝口而出怒道:「是你屠城的?」
  帝路露出委屈的表情說:「在下只是閒逛至此,不過想送份大禮給各位,你們怎麼恩將仇報?」
  基魯爾、露茜和破嶽等都曉得帝路的底細,他們當然不敢掉以輕心,其他士兵雖然不知道帝路是西瓦龍,但受到現場詭異氣氛影響,都懾於帝路的氣勢而不敢輕舉妄動。當我們在對峙之際,我的思維以極速轉動,分析現在的形勢及帝路的計策。
  帝路上次曾派佳娜刺殺佐治,事實上差一點就可以成功,還連累我幾乎被佳娜追殺幾十條街,足以證明他擅長使用喬裝暗殺。初步估計他是重施故技,化身人類刺殺了這個短命守將,趁城中軍心大亂時恢復西瓦龍之姿進行屠城。
  不僅如此,他蕩平了坦丁堡還多個好處。作先此舉將震動皇城,牽制力克的行動力。屠城對我軍亦有影響,士氣問題先不討論,失去了一座據點,補給線被迫拖長,我軍不得不跟黎斯龍早日硬拚。不過這頭龍公還不夠狠,如果我是帝路,還會順個便在皇城放出流言,將屠城這個黑鍋加到愛珊娜身上,這才真是夠絕呢。
  這個帝路的計策一環接住一環,其才智可能不下於天樹和尤烈特,是個非常棘手的敵人,他能夠降伏其他西瓦龍可非幸運,可是有一點連我亦不敢肯定,說到底迪矣裡軍政學院裡有不少好手,也應該有準謝迪武者在內,單憑帝路一個真能剷平這裡嗎?
  我以一陣長笑驅散基魯爾等人的困惑,道:「你做這麼多事情,還不是因為害怕力克的龍騎士團嗎?」
  力克是龍騎士,他對龍族有一種奇翼的克制力,帝路才想藉助我軍逼走力克的軍隊,帝路倒沒有大反應,說:「害怕?我並不否認力克是難纏的敵人,不過泰坦可能更麻煩,他在三日前已率領部隊離開皇城,偷偷向翼人族潛行突襲,以在下愚見,翼人族被消滅的幾率高於八成。
  如果剛才迪矣裡騎兵的士氣受創,現在翼人士兵的軍心就如丟進了冰窯,這次換成破嶽失了方寸,以驚愕的目光望向我。
  我知道不能再跟帝路耗下去,否則我軍將不戰自潰,立即拔出馬基·焚,道:「多謝閣下的消息,亞梵堤就用此劍回報。」
  從一眾士兵中大步躍出,夜星·隱淩空飄飛,發出了凜冽響聲,馬基·焚則筆直刺向帝路,破嶽等雖然沒有插手,但卻提起精神留意戰局,預備隨時向我伸援。路帝大笑說:「樂意奉陪!」
  誰都知道我這把寶劍馬基·焚削鐵如泥,偏偏帝路不用武器,竟單純以拳頭接招,連我軍的將士變忍不住發出驚訝聲。我們交換了一招,巨力由他的拳頭傳至劍身,連馬基·焚亦彎曲起來,幸好這一切都在意料之內。使出拉德爾家族舞劍法,一個迴旋舞步加轉動劍柄,才能把帝路的龍族巨力勉強化解。
  軍士們終於驚叫起來,他們曾經親眼目睹我斬殺高夏及擊敗空鵠,誰都不會再懷疑我的戰力。可是帝路竟能空手擋劍,不讓眾人吃驚才會奇怪。
  帝路並沒有乘勝追擊,只站在遠處微笑望著我,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事實上帝路沒有殺我之心,殺了我將沒有人為他牽制力克,故此我才大膽試探他的實力,相信帝路的想法亦是一樣。
  後退三步劍收背後,左手虛按空氣,召喚出魔月邪書,帝路竟露出一副啞然失笑的表情。他的反應全因為龍族並不怕魔法,自信我的魔法對他不會起效果。我回報他另一個啞然失笑,使出了一個新研發的魔法。
  太古封印輪·觸手之術!
  八條觸手自左手射出,繞向帝路的四方八面,最後每條觸手裂開成為四小條!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咒紋,構成了龍族專用的封印術。
  太古封印輪是由龍之島長老送贈,本來是希望克制拉希體內的九頭龍,當中包含了千變萬化的結界和封印技術,至於這套新法術的構思,是根據龍騎士留下的血液樣本,針對龍族能力所研發,沒想到今天提早用在帝路身上。
  置身太古封印中的帝路,面上那副嘻皮笑臉終於消失,露出認真的表情。帝路張口吐出一團火焰,火焰鼓脹併吞噬他自身,瞬間擴展至封印內的每寸空間,觸手纏上火焰後崩潰融解,封印亦被摧毀。
  觸手之術仍很脆弱。
  龍焰的火舌向四周散射,身處其中的帝路並沒受到傷害,我拉起夜星·隱抵擋高溫熱力,不退反進衝入了火海之中,同時向他的臉刺出一劍。馬基·焚曾刺入恐怖大王阿馬頓的心臟,也試過斬傷哥斯拉尾巴,我打死也不信這柄寶劍插不傷區區一條西瓦龍。
  帝路顯然想不到我有克制龍族的魔法,更猜估不到我會撲入龍焰中,他迴避的反應因而減慢,僅僅以寸許之差避開馬基·焚的刺擊。然而他還沒瞭解我的配劍,當魔力輸送至劍內,一道火焰立時沿劍身噴發旋轉,可是這火焰卻大異從前。
  以往馬基·焚的火焰是純黑色,現在卻是黑中帶著紅絲,紅絲上稍見白光。以往使用黑焰時劍柄多少會出現灼熱,但現在傳來的熱力很奇怪,沒有很熱,卻像是動的血流暖流,可以感覺出劍內有東西在奔流。
  可能是上次跟力克一戰時,火神之心意外吸收了魔界火種,結界生出連我也想不到的變化。帝路是西瓦龍族,西瓦龍族是玩火的高手,他當然明白火焰燒至白色是怎麼一回事,不禁駭然抽身後退,可惜時間慢了一點,被黑焰狠狠灼中了他的右邊臉龐。
  兵法的精華就是攻其無備,專打弱點,凡是長得好看的一定要打臉,哈哈!
  (「馬基·焚」等級提升!)
  一個怪異的情景出現,帝路的右臉頰由肉色變成暗紅色,隱隱露出一塊塊像鱗片
  的暗影,而最詭異的是他的右眼,竟從原本的人類眼珠,變成了蛇類似的爬蟲動物瞳孔。我軍士卒終於恍然大悟,有幾個膽小的忍不住退了數步。
  同一時間,在破碎的瓦礫中閃出兩道黑影,分從一左一右向我偷襲。
  帝路果然不是單獨行動!
  「哈哈哈哈……終於出來了嗎?」
  寶劍升級我亦信心大增,長笑聲中以劍擋住攻擊,並藉勢往後退。兩名偷襲者跟帝路一樣,屬於一招打死熊的戰士,要不是早有心理準備在空中卸力,下面硬接連手臂都會斷。
  單憑一頭西瓦龍,還不至於能夠摧毀高手如雲的軍政學院,我早已心中有數,自然不會傻到跟三條龍對抗。佔到便宜後立即抽身後退,同時兩枝疾箭從我左右耳邊擦過,射向撲過來的兩條黑影心臟位置。
  講真的,破嶽的能力我可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但也不用每次都貼著我耳朵射箭吧,在炫耀嗎?
  帝路右手掩面,口中唸唸有詞,左手則向後一揮,那兩個偷襲者立時退走。我持劍遙指帝路,背後的軍士一湧而上圍在我身帝,剛才擋了兩記偷襲後,右手已經麻痺了。
  帝路舉手示意兩名手下退後,他站在原地靜靜唸咒,剛才面上顯露出的龍族特徵竟慢慢變回人形狀態,只是面上仍有一片紅色灼傷。我忍不住跟基魯爾打個眼色,西瓦龍應該屬於肉體力量型,對魔法有瞭解的西瓦龍少之又少。其他士兵卻面色變白,他們現在知道了面對的可是龍族,翼人戰士更見膽怯,龍族可說是翼人族的天敵。
  帝路恢復開始時的笑容。說:「你們人類有句話叫『百聞不如一見』,此話果真精闢,實在想不到提督原來厲害至此。」
  露西冷然說:「露西也想領教一下西瓦龍族的本領。」
  士兵們為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大聲喝采,我卻心叫不好,露西因為屠城一事而失去了冷靜。謝迪武士精於劍術及法術,相對來說有一半戰鬥力是建基於魔法之上,面對不怕魔法的龍族他們反變成吃虧。當我要設法阻止時,帝路聞言失笑說:「露西大隊長的名字如雷貫耳,可是帝路今天來並非為了戰鬥,或許你們不滿於我族作風。但消除了坦丁堡這個隙礙,對你們亦有好處。」
  我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不過本提督比較想看西瓦龍族大戰龍騎士團,相信一定很精彩。」
  帝路笑說:「提督大人儘管使用拖延戰術,不過讓百姓受苦就不太好。」
  「哈哈哈哈哈……西瓦龍居然伸張正義?這是今年最不入流的笑話。」
  就在我嘲笑帝路的時候,他的手暗暗收到背後,同時我亦警惕起來,他的兩名手下發出怒吼,那明顯不是人類能叫出的可怕聲音!他們從左右兩邊向我軍各吐一個巨大龍焰。兩個龍焰還不算可怕,最大問題是帝路本人硬由中間切入,在兩團龍焰的兩尺距離中衝向我。
  糟糕!
  剛才顯露抗衡龍族的法術後,帝路已經改變原先的想法,他認定我會威脅到他們,遂有心將我在這裡解悶掉,他跟我說話只為了鬆懈我方警戒。當這個想法在腦中轉動時,我的身體亦本能地往後退,馬基·焚在空氣中劃出多道黑色軌跡,封住帝路的進攻路線。
  「放箭!」看出不妥的基魯爾大聲暴喝,包括破嶽在內所有弓箭手一起發箭,數以百計的長箭如蝗蟲般在我週身不停飛過,沒試過的人永遠想像不到當中的刺激。謝迪武士露茜和哈利文亦出手,他們開始唸咒築起結界抵擋龍焰。
  單看帝路現在的眼神,就知道他決心要收拾我,竟毫不理會襲向自己的飛箭,右手冒著黑焰的傷害抓向我心臟。帝路發出一陣龍吟,氣勢亦進至頂峰,弓箭射擊在帝路的身上、每一枝箭矢劃過他身體時,皆拖出一道閃耀的火花,使他看起來像是滿身光芒,自然更加威猛。
  可是身經百戰的我亦非庸手,深明再往後退必跟衛兵們相撞,陣形被衝亂將更有利於帝路。
  自出娘胎以來,此際可能是我最凶險的時刻,左右有兩個他媽的龍焰飛來。中間要跟一條人形西瓦龍單挑,還有四周都是流箭。唉!我身穿著高防力的夜星·隱,被龍焰打中最多就是重傷,但要是被帝路擊中就一定無命。我右腳一踏地面,不退反進以馬基·焚直刺帝路咽喉,比比看是他的爪利還是我的劍銳。
  當我們要分出生死的一刻,我們中間忽然插進了一個黑影。那是一道豐滿高挑的美麗身影,然而這美麗身影竟輕輕鬆鬆接住帝路的爪擊,而且一拍盪開了我的馬基·焚。我們望向這攪局者時,無不愕然以對。
  佳娜?
  精神應該被破壞掉的佳娜,竟然以一個充滿感情的幽怨眼神,凝望著帝路的俊瘦面龐,旋即將我拉往結界後面。帝路眉頭輕皺向後退了三步,右手朝背後一收,擺出一副穩固的姿態。真厲害,被這麼多箭射中他的衣衫也沒穿沒破,不知道哪家店舖的出品。
  龍焰沖在結界之上,露茜和哈利文兩手合在胸前,釋出巨大魔力硬撐著結界。龍焰在十秒之後散開,露出帝路和兩名部下的身影,佳娜柔聲說:「哥哥。」
  帝路冷哼一聲,在他身後的兩名黑衣人卻道:「首領!」
  咦?
  喂?
  首領?
  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我一直以為當兄長的帝路是西瓦龍首領,但其實西瓦龍是只講手腕不計輩分的實力主義者,要是兒子比老爸強,連老母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接收,當然,兒子也要比老母強才行。照現在的情況推斷,西瓦龍族真下的首領也有可能是佳娜。
  除我之外,當場呆掉的還有基魯爾等人。
  「按老規矩,失敗了的就要消失。」帝路冷然說著,突然將攻擊目標改為佳娜,向她吐出了另一個龍焰。這個龍焰跟之前的又不相同,它是一個箭鋒型的龍焰,幼細而且集中,向著佳娜的頭部射過來。佳娜不知是精神狀態沒回復,還是料不到帝路會向自己出手,她靜靜的沒有任何反應。
  「你當我死人啊?冬之球!」我擋在佳娜身前,召喚出水系超級史萊姆,硬將帝路的龍焰接下來。火焰和水元素交拚產生出強大的衝擊力,帝路以左手護著臉龐,而我卻被衝擊力往後推,一邊擋著佳娜一邊鏟地後退十數尺。
  衝擊力漸漸消失,我感到佳娜身體微微顫抖,沙啞地說:「哥,你真的想殺我?我可是你的女……」
  帝路原本俊朗的面孔閃過訝異,微懍於我連續兩次擋過龍族的攻擊,忽然又出現一股邪異冷笑,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我穿過的一隻破鞋罷了。」
  哇,怎麼可能?
  居然有人比我更賤?
  這句要立即抄下來用。
  佳娜突然全身發軟跪在我背後,我以馬基·焚在空中劃了一個交叉,點頭說:「好,那麼我們繼續吧。」
  帝路陰沈地盯著我,他身後的兩員部下不停交換眼色,我知道他們有一個正在考慮要否恢復巨龍狀態戰鬥。基魯爾等也很緊張,面對三頭重量級的巨龍,即使我們有過萬大軍,來一場慘勝亦是毫無意義。
  帝路亦在思考著形勢,我軍的後勤成員陸續趕到,場向越來越緊繃。我們要是血戰一場,黎斯龍今晚睡著也會笑醒,經過數分鐘的對峙後,帝路終於做出決定說:「我們今天到此為止,希望你不要敗在黎斯龍手上。」
第三話超級奸商
  坦丁堡的毀滅對迪矣裡來說是一場災難,嚇退帝路後基魯爾立即派人報訊,召來了大小將校近百員,包括人類和翼人族的戰將,連一向甚少露面的佐治國王和梵沁女皇亦聞訊趕來。佐治的身體本來就不壯健,乍見坦丁堡被夷為平地,他悲傷得幾乎兩腳伸直收工去也。
  由於遇見了帝路,基魯爾的光頭即時變兩倍大,他急急調來三千名城護兵組成大圈陣,保護佐治、梵沁和多度等完全沒有戰門力,但身份卻高到出奇的大膿包。哈,變強了講句話都不同,真爽!
  破嶽連上空亦不放過,派出八百名翼人組成四百小隊,在天空架起方圓半里的空防,以戒備龍族突襲。
  趁他們忙著調動兵員,我也不浪費時問,走到一個銀色掛著大網的小營外。這個正是囚禁佳娜的營帳,就連帳外亦掛了一個捕龍網。然而尚未走到,卻驚見營外站了超過十多名士卒,他們在營帳外鬼鬼祟祟的來回。我忍不住喝道:「你們幹什麼!」
  乍見我出現,那些士卒大吃一驚,紛紛作鳥獸散。我相信他們有些是坦丁堡的原居民,也有一些是累積太多壓力,所以才會跑來打佳娜的主意。
  掀開帳幔走進去,立時看見一幅香艷的畫面。佳娜」大「字型躺在一張臨時做出來的木台上,手和腳被帶上了重銬鐐連至木台四角,她的上只蓋了一塊白布,布上由露茜寫上鎮壓火屬性生物的咒語。
  佳娜雖非天姿國色,但樣貌也算不過不失,而且天生一具誘人的好身段。最要命是她的明明全裸,卻只蓋上一塊小得可憐的布,僅僅遮住了乳尖和下身,半個乳球和大腿盡露出來,兩粒乳尖在布上凸了起來。一個裸女兩腿大張地躺著,這副香艷的樣子比全裸還要誘人,外面那群充軍的餓狼當然忍不住。
  我坐在佳娜八尺外的椅子上,其實我也想坐近一點看個過癮,可是在這個距離才有信心避開龍焰。佳娜冷然望我一眼,目光又向上真瞧,我暗暗留意她的精神狀態,試探道:」你在西瓦龍中到底是什麼身份?」
  佳娜長長歎息,說:「我曾是他們的龍首,但現在已經不是……什麼也不是了……」
  之前佳娜用過詛咒之劍狙擊佐治,換來的是精神愛到重傷,要不是被施了淫獸,恐怕連行動都有問題。但精神這種事十分玄奧,佳娜的狀態突然好轉,可能是愛到帝路的影響。
  雙驕選濺。
  無語在公在私,我對西瓦龍族都有很多事要問清楚,略為組織一下思緒,我問道:「西瓦龍族的數量有多少?」
  我知道這是一個敏感的問題,等若直接問她西瓦龍族的底牌,可是佳娜卻出乎意料地說:「我離開前合共十二頭。」
  原本只想試探一下佳娜的反應,沒想到她會直接告訴我,不禁使我驚訝得連猛虎義軍的實力也忘記計算,難道她邊上小弟的英俊樣子?迷戀得不惜背叛自己的同族?雖然是很難怪她……
  「你省省吧……」
  「呀?」
  佳娜終於望向我說:「對你們人類來說這叫出賣族人,但在西瓦龍的腦裡並沒有『出賣』這個詞。」
  佳娜的話讓我明白了西瓦龍是什麼種族,所謂背叛出賣,必須建基於信任之上,如果一開始就沒有信任,又何來背叛可言?西瓦龍就是連同族亦不相信的種族。換個角度來說,帝路能集合其他西瓦龍,背後可能有一個巨大誘因。
  驚訝過後,我開始重新組織思緒,同時發現自己面對的敵人有多強大,猛虎義軍人數雖多,卻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說難聽一點,拿來練兵也嫌不夠,無論愛姍娜或黎斯龍都不會放在眼內。對帝路來說它真正的作用其實是掩飾身份,十幾條西瓦龍化成人形,隱藏在十萬計的雜牌軍內,要一一找出來是有點難度。
  露西和基魯爾曾匯報發現西瓦龍屍體,應該是被龍騎士所殺的,帝路一方的巨龍數目亦會減低,照猜測大概仍有十頭左右。帝路亦因為有手下戰死,才驚覺力克原來有龍騎士血統。猛虎義軍本來就爛畢,當然不可能跟力克的正規軍隊戰鬥,西瓦龍跟龍騎士打也沒有多大勝算,他發現自己沒有了優勢。
  依我估計,正當帝路計窮之際卻收到情報,亞梵堤竟然擊退力克的軍團,還嚇退了龍騎士。故此他才心生計策,急忙跑來偷襲坦丁堡,讓皇城出現危機,逼使力克回師保護皇城。帝路全盤計劃本來很精妙,以奸雄來說可以取得八十五分,可是他又發現我擁有對抗龍族的方法,當他暗起殺機之際,卻連佳娜也被逼了出來,結果造成了失控的局面。我對龍族其實蠻有興趣,但現在情況危急,不得不先放下興趣,問道:「帝路又是什麼角色?」
  提及帝路,佳娜眼中流露出西瓦龍不應有的感情,說:「哥哥是什麼角色,你剛才已經親眼所見。」
  果然猜中了!
  要成為首領其實離不開三個條件,一種是擁有壓倒性力量去支配部下,古代帝王學稱之為霸者;一種是擁有民心及魅力,以志意引導手下的則稱為皇者,此兩者是以力量或品行服人。然而帝路屬於第三種,不是因為力量或品行讓部下追隨,而是因為擁有其他同族沒有的才能,若要完成某些事情就不能欠缺他。
  帝路是罕有能使用高級魔法的西瓦龍,他可以使同族化身人形。
  西瓦龍幾乎是純粹的物理攻擊者,它們在活火山生長,天生強韌的軀體連熔岩也不怕,憑它們的強悍根本沒有學習魔法的必要性。可是要化身成為人形狀態,卻需要高級魔法修為。
  問題變得越來越複雜,帝路為何懂得魔法?西瓦龍為何需要化身人形?我知道他們對統治國家毫無興趣,但為何要策動猛虎義軍攻打皇城?純粹為了好玩嗎?
  一股不祥的感覺湧起,我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有何目的?」
  佳挪拋出一個冷笑,說:「畜牧計劃。」
  雖然早猜到一點點,但仍是心頭一跳,沈聲問道:「你們想將迪矣裡子民當成畜牲飼養?」
  佳娜大笑說:「嘿嘿嘿……哈哈哈哈……你猜對了。」
  難怪其他西瓦龍願意聯手,如果帝路真的打下迪矣裡,他們可以用人類領主的身份統治國家,迪矣裡貧富懸殊的問題嚴重,低層社會的百姓失蹤多少都不會有人理會,是個資源豐富的美食庫。
  當我垂下頭沈思時,佳娜饒有興趣地望我說:「害怕嗎?看來縱橫天下的亞梵堤也不外如是。」
  我一揚眼眉,微笑地說:「你無法向我說謊,對不對?」
  剛剛還一副嘲弄臉孔的佳娜面色劇變,可是她的嘴巴卻道:「是的。」
  我曾透過阿里雅向佳娜施下淫獸,而這種淫獸名為雙面鬼蠱,在淫獸召喚錄內可是排於五強之內。使用淫獸控制女人,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特別,然而雙面鬼蠱不是一般控制身體的禁制術,它是一種寄生腦內,能夠控制精神思考的可怕物種。
  佳娜剛才出手救我並非出於自願,而是因為她知道阿里雅一定會救我,她由精神到肉體,都不能違抗阿里雅的意思。佳娜回答我的問題亦是一樣,因為阿里雅不會容許她向我說謊,所以她連說謊也辦不到。居然將一條龍控制得如此嚴謹,雙面鬼蠱不愧是魔界五大淫獸之一。
  強!
  發現了佳娜的秘密後,我微笑站起來,一步一步走近她,佳娜眼中露出恐懼之色,我相信阿里雅不會容許她襲擊我,雙面鬼蠱肯定禁止她作出任何攻擊。如果阿里雅首肯,就算要佳娜做美女犬也可以。
  輕輕揭開小白布,露出了佳娜的赤裸女體。我的手放在她的胸肉上緩緩推動,淫笑說:「阿里雅派你來時,是否命令你服從我的指示?」
  佳娜眉頭一皺,說:「你……你想怎樣?」
  我的手指經輕在佳娜的乳暈上打圈,笑道:「劇情發展至此,居然還問我想怎樣?」
  「你……淫賊……你別亂來……要是我解除了禁制……一定將你碎屍……啊!」佳娜的說話,隨著我手掌用力一握而停止。
  「等你解除了禁制再說吧,以亞梵堤之名召喚——高氧史萊姆,魔月邪書——觸手之術!」
  一團半透明的液態物體召喚到佳娜的裸體上。高氧史萊姆是美隸新研製的淫獸,含有一定程度的氧氣,可以活化皮膚組織,讓性感帶的敏銳度大大增加,配合觸手一起使用可謂相得益彰。
  由於佳娜大字形躺在木台上,她身上亦被下了禁制,赤裸裸的胴體只能任由史萊姆和觸手玩弄,忍不住發出帶著抵抗的粗糙的呼吸聲,觸手淩辱裸女這一幕,不止我一個人欣賞到,在營帳外亦傳來隱隱約約的微響,顯示有士兵正在偷窺。
  若在平時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可是被帝路跑來攪局,基魯爾已派出核心家將保護佐治和愛珊娜,相對來說外圍軍隊的紀律則鬆懈下來,本來想轉身喝退這些蒼蠅,可是一條賤計浮上心頭。
  四條觸手捲住佳娜的手腳,一條糾住她的小腰,兩條勒著她的胸部,兩條在她的下體徘徊,尚有一條像特大舌頭般,貼住她的嘴巴附近遊走。佳娜一邊扭動香軀,一邊驚叫道:「這是什麼妖術,快點住手!」
  「嘿嘿嘿嘿……這可不是妖術,是魔族古代的房中術,據我所知,你們西瓦龍除了嗜殺之外還甚好淫。」
  浸淫在高氧史萊姆內的佳娜,皮膚顯著地轉成了暗紅色,而且觸手滑過她的皮膚時,她都忍不住震動身軀。雖然我不知道佳娜多少歲,但從她變成人頭姿態推測,她肯定是已經成年的龍。自從她上次失手被擒後,一直過著沒有性愛的日子,現在在這種淫術的衝擊下,發情是理所常然之事。
  佳娜的眼神不停變化,她努力想保持精神抗拒,可是體內的慾念又被我桃起,眼中的慾火猶如她兩顆勃起的乳首般,明顯得不能再明顯。我控制著觸手的活動,使觸手不住地挑逗佳娜大腿內側的重要部位,趁機問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帝路為何懂得魔法,你和他是什麼來歷?」
  「你……噢……哥哥和我……是被人收養……啊……停啊……」
  「被人收養?是誰收養你們?」
  「這……啊……呀!」正當佳娜想要跟我對抗時,其中一條觸手已突入她的蜜穴內。雖然我故意擋住正門方向,但仍然傳來驚訝聲,這班觀眾早已眼界大開。
  「是……天……天美大人!」
  我的天啊!
  又是天美那個臭三八?!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只帝國第一號精英。
  需知道龍族的壽命幾乎冠於大地,一般種族想要養龍,龍未養大自己已經老死。而且西瓦龍天性凶殘,更非等閒之輩可以馴服,還要教授高級的魔法,數來數去其實只有高於龍族級別的種族才能辦到。
  神族或魔族,或者是垂死族。(垂死老頭:笑!)
  「你們龍族化成人類時,到底保留了幾成的戰鬥力?」這個問題我一直想知道答案,剛才我和帝路總算打成平手,便還未計算他化成人形後有否打折扣。
  「嗯……沒有一定的……啊……不要再來了……噢……」
  「沒有一定?什麼意思?」
  「人化之法是隨意的……啊……要視乎施法者的能力。」
  「以帝路的能力,人化後的龍族可以發揮多少成力量?」
  「噢……別碰那裡……大約四成……啊……」
  四成?
  我不禁暗暗盤算,剛才一戰我豁盡全力,連新開發的法術 亦用上,照現在計算我暫時無法在力量 上跟帝路相比,要贏他必須動腦筋和改進抗龍魔法才成。
  正當我思考時,佳娜的呼吸節奏改變,在觸手的刺激底下,她快將進人高潮。其實我有很多淫術可以用,不過我卻希望測試觸手對龍族身體的影響,此時我輕輕收斂,將遊進她體內的觸手回收,佳娜發出悶絕的不滿聲音,胸部誘人地搖擺。我微笑說:「想我繼續嗎?」
  佳娜緊咬銀牙,但她的眼神已沒有先前那麼決絕。
  「告訴我,你們跟天美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天美的弟子……可是……哥哥並非……噢……真心服從她……呀……三十年前決裂了……快點……我快瘋了……」佳娜眼角滲出淚水,相信她也想像不到淫獸的禁制威力如此驚人,在雙面鬼蠱的控制下她簡直乖得如小貓咪,根本沒有需要向她施淫術逼供,純粹是滿足我個人的興趣,呵。
  「快點?快點什麼?」
  「你……那些……讓我舒服……呀……」
  在觸手有氣無力的捉弄下,佳娜的手指緊合著,眼睛也緊閉起來,呼吸變得粗重。
  「你這樣說我不明白啊,麻煩說清楚可以嗎?」
  「啊……求求你……放進來……那個……放進我的小穴……」
  「呵呵呵呵……但我們好似不太熟絡,沒關係嗎?」
  佳娜以最後的意志狠狠瞪我一眼,自暴自棄哭叫道:「沒關係了!誰都沒關係了,快用雞巴插入我的小穴裡,求求你!」
  我慢條斯理地除下褲子吹了一下哨音笑道:「喂喂,好像欠了點什麼吧。」
  「你……求求你插進來,主人……」
  「哈哈哈哈哈哈……」
  脫下褲子後我緩緩轉身,帳外傳來微弱的驚呼嘩然。作為一軍統帥,當然不可能放過任何立威信的好機會,利用「性能力」立威這一招,其實是向獸人族偷師回來的。
  微微呼吸,我胯下的大肉塊已經生出反應,慢慢往上勃起來,乍看之下就像是一根可以自由控制的巨棒一樣。不只是帳外偷窺的小卒,就連佳娜也目瞪口呆,她當然見過龍的雞巴,但以比例而言肯定勝過它們,佳娜驚問道:「你這個是什麼鬼東西……」
  「嘿,老子我可是人所共知的帝國第一猛男,這支當然是天下第一槍!」說畢,魔槍自動擺了兩下,又惹來一陣的驚呼。
  在佳娜還在驚魂未定前,我已經遣退高氧史萊姆,提槍縱身而上,佳娜吃驚掙扎,急急道:「等等啊!這個東西……啊!!!」
  魔槍在抵達佳娜潮濕的谷口前,詭異地由大變小,輕而易舉地鑽進了她的龍內,剛才處於高潮邊緣的佳娜,一下子感到肉洞被填滿充實,她的四肢立即伸直,兩隻腳掌連腳趾連成一直線,她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我屈膝跪在佳娜兩腳之間,兩手將她的腰肢抽起,使她的肉洞口保持一定高度,然後合起眼睛集中精神。經過長時間的使用後,我發現運用魔月邪書越來越得心應手,簡直到達天人合一,棒隨意動的天境。
  儲備了足夠能量後,我立即睜開眼睛,滿室皆化成紅色。
  居合紅瞳!
  牌性愛快樂中的佳娜無法對抗我的淫術,居合紅瞳的熱射線仿若一把利刃,筆直地刺進了她的大腦神經之內。
  嗯?
  透過紅瞳之術,我隱若看見一隻有著鬼臉,滿身黑毛的影子存在於佳娜腦內,我猜想這只就是雙面鬼蠱的真正面目。
  「哇!」佳娜忽然全身劇震,眼珠猛地上吊,五官因痛楚而扭曲,其洞穴亦不尋常地收緊。我知道因為入侵佳娜的神經,使得雙面鬼蠱害怕起來,才導致佳娜產生出劇痛。外邊的傢夥還以為我這麼神勇,以男根狠狠懲罰佳娜,還有人暗暗叫好。
  我只有在心中苦笑,同時亦知道在精神領域上,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小心退出佳娜的腦袋雙面鬼蠱才慢慢恢復平靜。原本我想利用紅瞳探查她和帝路的記憶。可惜無功而還,只好老老實實地做回本分。
  一個轉身改變姿態,我以交剪腳夾住佳娜,變成了仰臥側身式,魔槍亦在她的體內旋轉起來,槍鋒直接磨擦她的花蕊。
  「啊……這……呀……好……不行了……要來了……要來了……要高潮了!」佳娜縱聲大叫,在我的攻擊之下她跑到終點。
  就在此時一股異常的魔力波動由佳娜身上發出,她的兩眼射出奇光,原本封住她身體的封印術閃爍不定。
  心叫大條,可能因為高潮的關係,使佳娜約束不了自己的力量,露茜施加的封印術已經達到極限,佳娜隨時可能恢復龍彩姿態,帳外的蠢才還不知道危險,居然有人暗暗歡呼,以為快要上戲肉了,真是不知好氣還是好笑。
  要是佳娜恢復原來姿態,我不被她壓扁才怪,身為主角怎可死得這麼丟臉?
  所謂人急智生,我再次改變姿勢,以基本的男上女下壓住佳娜,同時使用觸手將我們的裸軀縛住。既然太古封龍印可以用觸手施展,那麼亦應該可以用魔槍施展。佳娜大叫一聲,花心突然噴出愛汁,全身亦緊繃,完全進入了迷茫的狀態,魔力波動狂湧,露茜的封印咒術亦被衝破。
  找緊時機,我用力抓住佳娜的兩團股肉,魔槍全力突進她的深處,跟觸手同時使出太古封龍印。我們的四周產生出強光,太古封龍印硬將佳娜的力量收減,時間上剛好替補了露茜失效的魔法。
  佳娜發出兩聲啞叫,終於軟軟地放鬆,撿回一條小命的我也伏在她柔軟的身上喘氣,在外面看進來是一副完事的樣子。
  打炮打到會發光,對得起觀眾有餘了吧。
  做完禽獸當然是起身穿衣服再打條領帶,佳娜已經虛脫暈倒,我將白布重新蓋在她身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走出帳幕外。才拉起帳幕門,赫然見到超過四十名士兵,分成兩排肅立帳外,每名士兵眼中全是敬意。我剛走前兩步,他們立即拔劍敬禮,道:「大人辛苦了!」
  「嘿嘿嘿……不辛苦,審問囚犯是我的工作啊。你們給我小心看守,要是有人敢碰她一根頭髮,定必依軍法處置。」
  「請大人放心,我們定不負大人重托。」
  我們在軍營內圍結下小寨,派了四員魔法師布下隔音的結界,才進行即時軍事會議。在左邊是以梵沁為主的翼人族戰將,在右邊是以佐治為主的迪矣裡軍官,居正中的是我、破嶽、雅男和莫斯。
  尚未痊地的雷音面色蒼白,她坐在梵沁的旁邊,開門見山問道:「讀恕雷音失禮,那個帝路的消息可信嗎?」
  這群懶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在小弟身上,我只有苦笑說:「雷音公爵。我也想回答你的問題,可是我們掌握的情報實在太少,根本無從判斷可信性。」
  基魯爾和露茜橫我一眼,我亦早知瞞不過他們,剛才審問佳娜的事大概已經傳到他們耳內,而我的英勇事跡現在應該傳遍軍隊了。
  梵沁眉頭經鎖,說:「請提督大人明白,萬一偷襲風鈴山脈的消息屬實,翼人族很可能毀於一旦,我們只可信其真,不能信其假。」
  在座之中很多人是首次得見梵沁尊容,不少年輕校將被她的美現所攝著,要不是此會議異常重要,我也希望慢慢欣賞這位翼人族兩大美女之一。可是泰坦偷襲風鈴山脈一事十萬火急,我不得不轉動腦袋分析。
  趕來開會的多度仍是一臉風塵,歎口氣說:「多度十分明白女皇的心情,剛才看見坦丁堡的情況,我們亦是心痛萬分。可是大敵當前,要是在此刻分散兵力,我們等若拱手將勝利讓於奸人。」
  雷音當機立斷道:「由我一個回去總該可以。」
  我下座的說客專家莫斯微笑說:「雷音公爵的勇猛沒人敢懷疑,可是公爵單人匹馬回去,恐怕無法拯救貴族,只有白白犧牲而已。」
  以雷音的急躁個性,要是沒加頭一句話,現在怕已翻桌罵人了。關乎到自己族人的安危,雷音這次倒很冷靜,點頭說道:「多謝莫斯先生好意,不過我們早有定見。」
  梵沁接口說:「各位都知道,靜韻是倉促叛變的,在我族內仍有不少勢力並未臣服,現在靜韻受傷,要是雷音乘虛回去,一可以重新奪回聖地,二可以組織舊有部隊對抗泰坦,各們以為如何?」
  說到此處,誰都曉得梵沁和雷音原來早有共識,我們亦無法再反對。
  會議結束後,基魯爾、露西和破嶽跟我討了關於西瓦龍的情報,露西又跑回去繼續守備崗位,破嶽重新調整對付龍族的器具,基魯爾則神神秘秘地離開。
  正當我為強姦佳娜還是淫虐愛珊娜而苦惱時,雅男罕有地走來找我,在她身後跟著兩名穿校服裙的女孩子,看上去年紀比雅男還要輕。
  在這種地方居然有女學生?
  雅男說:「賤男,多度大人要我來告訴你,在城中的地下避難所內,尋找到生還的軍校學生。」
  「啊?」
  我瞄一眼雅男身後的女孩,她們果真穿著類似校服的衣飾。我曾是陶拉裡亞的學生,好歹都算穿過幾年的校服,為了跟安菲玩角色扮演遊戲,家中還保留了兩套舊校服沒扔掉,聽說伊貝沙好像也有一套……嘿嘿……
  這兩名女孩的校服跟我校相差很大,她們的校服以淺黃色為主。領前結一條淺藍加白色的水手結,手臂位置有一個銀色盾校徽,下身則是一條灰色的小短裙。陶拉裡亞學校規定男生帶長劍,而迪矣裡軍政學校僅有校服卻沒有武器。
  一名女孩似乎有點怕我,她躲在雅男背後,另一名棕色頭髮的女孩則行禮說:「奧莉花參見提督大人。」
  我輕輕點頭,淡淡說:「奧莉花同學是學生會會長?」
  包括雅男在內的三名女孩面露驚訝,奧莉花和另一女孩的校服完全一樣,她們的年紀亦差不多,實在難以明白我是如何推測。奧莉花說:「是的,奧莉花是學生會會長,可惜未能盡會長的職責拯救所有同學,唉。」
  我不禁沈吟半晌,問道:「你們有多少學生?」
  奧莉花答道:「我校原有一千二百名學生,但幸運避過此劫的只有三百多人,全是女子宿舍的女同學……咦……提督大人你的褲子。」
  「呀?抱歉,抱歉,這是本能反應,那麼 你們屬於哪一系的?」
  那名較害羞的女孩說:「我們屬於不同學系,有……」
  奧莉花接口說:「超過一半是政治和經濟學系,其餘有音樂、歷史、管理等數十人,武系同學有很多跟西瓦龍戰鬥而死。」
  我笑而不語,雅男此時才醒悟我的意圖,兩百名軍政學校的學生,如果有二十至三十名魔法師在內,對嚴重欠缺魔法兵縱的我軍來說有如久早逢甘露。就算沒魔法師,多百來個劍士或箭手亦屬美事,最不濟也可以充當一下慰安婦。
  可是這位奧莉花會長知道我心意,早一步回絕了我的要求。其實我倒很明白她的難處,莫說她們尚未舉業,就算她們是正式軍人也不會投靠我方,原因是我們將跟黎斯龍敵對,而這群學生全是貴族,她們的家人理應住在皇城。
  奧莉花向我再行一次禮,說:「我倆還急著晉見佐治國王,奧莉花先向提督大人告退。」
  呀,兩個女孩見佐治?那個傢夥比我更危險啊!
  奧莉花離開後,雅男悄悄問我道:「你剛才是如何得知她是學生會長?」
  難得逮到機會,我笑說:「叫一聲亞梵堤帥哥仔,我就告訴你。」
  雅男面色微變,豎起中指道:「你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其實道理很簡單,迪矣裡軍政學校就是這個國家的縮小版,階級觀念十分重,有資格來晉見國王和多度的,其身份肯定不低,再加上軍營是女性林地,能得到基魯爾批準進來的,怕只有軍政學校的核心學員,猜她是學生會會長應該八、九不離十。
  雅男轉移話題說:「以你觀察,雷音公爵能否對抗泰坦?」
  原來雅男跑來找我是為了雷音,她始終記掛著自己的族人,我笑道:「你別太小看雷音,這男人婆始終是翼人族三大元帥之一,加上佔了地利,肯定可能拖延泰坦一段時間。」
  「可是她的傷勢不輕……」
  「對啊,所以我不怎麼看好此戰,除非使用由我配製的特效藥。」
  雅男愕然問道:「我將藥?那你還不拿出來?」
  「哈,你真會說笑,那些我將藥價值更勝黃金,我自己重傷到快死都不捨得用……」
  「你這個吝嗇鬼……好,我明白了!你開個價錢出來!」
  哎呀,雅男怎麼越來越瞭解我?
  「大家這麼熟,算你四百金幣好了!但不賒帳!」
  雅男瞪大眼睛,四百金幣對普通百姓來說可是大數目,好半晌她道:「四百就四百,我回去跟媽媽說一聲,平定風鈴山脈後付帳。」
  「你傻啊?萬一雷音打輸,我豈非白賠?」
  「那……喂,你不會是想我……」
  「有錢付錢,沒錢肉償,對我來說可是天公地道,但四百金幣這數目,以閣下的素質起碼要做一千二百次才夠,如果我用不完就送到妓院賣……」話未說完,我的臉上多了一個手掌印。
  (「雅男使用卷」一千二百張到手!)
  呀,這個道具的名字很奇怪。
  跟雅男分開後,我獨自一個摸到翼人族的軍營內,一時之間眼睛為之大亮。
  翼人族戰士大部分是女性,為免惹起迪矣裡士兵的性慾,兩支部隊除了出動作戰,平常休息時間是嚴密分開的,故此率領這支烏合之眾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巡視冀人族的營寨。在營寨外圍,翼人族的女戰士倒也衣著齊整,但越是深入核心地帶越能看見營帳內掛滿內衣內褲,他們甚至不介意我的眼光,有些女戰士光著上半身走來走去!
  這裡好危險啊!
  波濤胸湧啊!
  好不容易摸到雷音的帥營,甫拉起帳幔,赫然見到雷音大馬金刀坐在正中央,赤裸著上半身,兩名翼人族少女正為她更換藥物繃帶。在營帳的四周掛滿弓箭短刃等兵器,她專用的長叉橫放在背後,不禁使我想起用來擋煞的丫叉。
  在我們人類角度來說,雷音是外表女性內裡男性的生物,袒胸露乳對她來說沒有羞澀感,更反對我笑問道:「提督大人夜訪雷音,是為了這個嗎?」
  雷音將左手姆指和中指結圈,右手中指插了進去。
  「哇,你顧一下我的形象可以嗎?」
  「哈哈哈哈……需要嗎?」
  「我找你是為了這個東西。」我坐在雷音的正對面,將一瓶紫色的半透明液體放在桌上。
  兩名侍女為雷音披上白色的外袍後,向我輕輕欠身退出營帳外,雷音揭起瓶子嗅兩下,問道:「這是什麼酒啊,氣味這麼怪?」
  「你這個死酒鬼……這可是名貴的鳳凰不死藥(Mega Phoenix)!」
  鳳凰不死藥這名字一出,雷音嚇得手一軟,藥瓶從她的手上直往地面掉下去。這瓶藥是超級昂貴物,我忍不住被雷音嚇至瞠目結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用腳尖輕輕一挑,將藥瓶踢回半空伸手接住。我和雷音大眼望小眼,心臟仍然是怦怦亂跳,我更不禁怒罵起來:「小心一點啊,我可沒有第二瓶了!」
  雷音驚訝道:「你有這種鬼東西,為啥現在才拿出來?」
  「雷帥大人,這瓶鬼東西在黑市裡價值最少三百幾金幣以上,而且不是要買就能買到的珍品,你以為會有人隨隨便便拿來當酒喝啊?」
  雷音沒再說半句話,只是拿著瓶子仔細觀察內裡的紫色藥液。鳳凰不死藥顧名思義,是用鳳凰唾液和爪甲作藥引,配合幾種珍貴的草藥提煉出來,雷音好歹是翼人族的三大統領之一,雖然肯定遠遠及不上我,但多多少少有些見識,鳳凰不死藥的珍貴在於神聖級數的治療效果,無論多嚴重的傷勢均能在短時間內痊癒,在數以萬種的藥物當中,它只僅僅遜於垂死老頭的萬靈聖藥。
  「此藥的名字雷音聞之久已,但使用之法如何?」
  「這種藥喝下後一小時,無論內傷外傷皆會痊癒。」
  雷音吐出小舌,道:「這麼神奇?」
  「此藥的確神奇,不但含有鳳凰身上的物質,還包括多種名貴藥材,而且製作十分困難,以我的絕世煉金術亦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否則也不會貴到要人命,使用鳳凰藥後的半日內,你的傷勢不但會痊癒,連帶體能亦會比平常提升超過四成。不過你千萬記住兩點,第一點是此藥同樣有附帶效果,藥力會嚴重透支體能,藥效過後的四十八個小時裡你疲累得爬也爬不起來。」
  雷音眼中神采閃現,如果使用鳳凰不死藥的神效,催鼓到十四成的戰鬥力,即使單打獨鬥雷音亦不會輸給泰坦,她點頭說:「明白,跟泰坦對陣時我會拿捏好時機。」
  「第二點是此藥只對刀槍傷勢有效,被魔法打傷或被下詛咒降頭是沒有效果的。」
  雷音安然倚後,露出胸口的四分之一乳房,笑道:「這點提督大人倒可以放心,偷營襲寨貴在隱蜜神速,泰坦不可能帶同速度緩慢的魔法兵團。嗯……可是你不像熱心之人,把這珍藥送來有什麼要求?」
  我摸著下巴說:「呀,這個……是因為……」
  我總沒可能跟雷音說,她的儲君答應給我幹足一千二百次,而且雅男還用霸皇弓指著我要保守秘密。反而雷音流露出感動神色,說:「沒想到提督如此珍惜朋友。請恕雷音剛才失言,提督大人有什麼要求請儘管說出,無論刀山地獄雷音絕不皺眉。」
  啊,這很明顯是天大的誤會,但既然同一瓶藥水可以賣兩次,我倒是樂得接受呢。
  「我想要那艘航天船可以嗎?」
  雷音凝定望著我一分鐘,才歎氣道:「航天船是我族的無價之寶,嗯……可是提督有大恩於我族,好吧,我答應送給你好了!」
  哇,發財了!!!
  (「航天船」到手!)
第四話天火焚城
  在巍峨莊嚴的迪矣裡皇國首都之前,處於十萬大軍對師的環境中,一個七尺昂藏的傻佬正蹲在地上吃草。
  「終於回鄉了。」基魯爾獨個走到城下兩百步外,蹲身拔出地上的野草,並放到鼻子前嗅其氣味。
  我笑著走到基魯爾背後,道:「你肚餓就吃吧,我不會笑你的。」
  「提督大人的心情似乎不俗。」基魯爾失笑拋掉野草,長身而起仰望城上瞄準我倆的萬枝箭矢,每枝箭矢都反映著陽光閃閃生輝。我們軍隊聚集在皇城對外的山坡上,軍旗威風凜凜地豎立,跟皇城的守軍遙遙對峙。
  在皇城腳下只有我、基魯爾、露西和多度四人。黎斯龍的守兵雖然張弓搭箭,但卻沒有人敢向我們發射。其實在攻城戰中,主將巡察城池是常有之事,此舉既可以觀察地理環境,亦可以向敵我雙方展示勇氣,不過像我們般故意走進敵陣射程範圍,可不是普通的大膽了。
  藉著基魯爾和多度在國內的聲望,加上秦坦和力克不在皇城。我倒不信這些嘍囉敢攻擊。射死基魯爾就算了,但要是不小心死射賢者多度,嘿嘿,恐怕會成為迪矣裡國民的公敵。如此有趣的形勢我當然要好好利用,先挫挫敵軍的銳氣。
  城牆上忽然爆出叫聲,一員大將從兵卒間走出來,身穿一套金色雕獅子鎧甲,掛大海藍披風,鑲藍寶石金頭盔,那顆藍寶石肯定是真貨!
  這名金甲的大將不是別人,正是迪矣裡的大皇子黎斯龍。
  在黎斯龍旁邊尚有普察堤,背後一字排開十一名綠衣武者,全部佩戴赤紅色長劍,當中以白臉大漢莊臣為首,他們是迪矣裡軍隊精銳中的精銳——十二名謝迪武士。
  雖然有幾個是臨時充數。
  黎斯龍中氣十足向城下的我們笑說:「歡迎提督、賢者和兩位將軍,幾位的膽氣實叫本王佩服!」
  要比嗓門基魯爾當然不會輸,他笑著回話道:「佐治陛下就在對面山上喝茶,王子居然自稱國王,面皮之厚也叫基魯爾佩服!」」
  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大概跟我久了,基魯爾不知什麼時候學懂罵戰這一環,而且罵得相當嘲諷,有一點點本少爺的風範。黎斯龍的臉色微微轉變,普察堤卻已搶先說:「將軍之言差矣,佐治國王和公主身體虛弱,黎斯龍大王當仁不讓,擁有如此一位賢明君主是我等臣民的福氣。」
  心中暗暗搖頭,黎斯龍此人的武技相當了得,在帝國的招親大賽時我已領教過,謀略方面我不清楚,但觀其管治部下的手腕方法,應算有一點真材實料。然而他剛才反應太顯眼,證明他還未能完全掌握自己的情緒。
  我仰天大笑,普察堤立即露出戒備神色,普天之下大概沒幾個人可以比我這張口更毒,微笑說:「哈哈哈哈……普察堤大人的確好福氣,如此年輕已然待奉三位君主,不是好福氣是什麼?哈哈哈哈……」
  這次換普察堤面色微變,站在他和黎斯龍背後的幾名謝迪武士竊竊偷笑,讓我發現原來他們並非上下一心,似乎相當不服普察堤。這點也不奇怪,普察堤自命迪矣裡第一美男子,基本上是靠女人起家的,若非黎斯龍撐他後腰,軍士們不會服從他的將命。露西冷然向那些謝迪武士說:「笑什麼?你們幾個還不是背棄君主,枉穿這套軍服嗎?」
  露西是軍中將士的偶像,一眾謝迪武上只有乖乖閉嘴,莊重站前一步說:「廢話到此為止,我們明天來見個真章吧。」
  露西跟莊臣同以淩厲眼神對望,前者冷哼一聲策馬回頭。我和基魯爾笑著上馬,在返回軍營的途中,我偷偷問基魯爾道:「城裡有多少暗道可以使用?」
  基魯爾在皇城居住多年,更掌管皇城的護衛軍隊,若說他不曉得城裡的秘道分佈,我打死也不會相信,然而卻沒料到基魯爾拍拍大光頭,說:「唉,當我還是護城大將軍時,每見秘道都會立即填補,早知道要反攻皇城,我當初就應該留下一、兩條給自己。」
  沒有一刻像現在般想揍基魯爾一頓,雖然不一定可以打贏。
  雖然黎斯龍主要的軍力已派去對付猛虎義軍,但要攻克牆高溝寬的皇城還真是有夠難度,最大原因是我們欠缺攻城器具。基魯爾對著我苦笑,他應已發現這個大問題,只是不好說出來以避免動搖軍心。
  正當我苦思明日攻城的對策時,背後的露西忽然說:「現在的消況只有引蛇出洞這一招。」
  我和基魯爾忍不住回頭望向露西,只不過他望的是露西面孔,我是望她的胸部。露西的臉蛋飄過嫣紅,問道:「什麼?我說錯話嗎?」
  基魯爾眼珠一滾,道:「不,隊長說得對,只是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大戰在即,難免會感到少許壓力,尤其是身為一軍主帥。要為數以萬計的士兵生命負上責任,幸好我有愛珊娜當玩具,晚上普察堤來偷營時才沒那麼難過,愛珊娜除了是我的性玩具外,也是我軍手上重要的王牌,黎斯龍一方可以坐視我軍長驅直進,很大原因是認定愛珊娜失去指揮力,佐治又無法領軍。
  翌日清晨,一陣香風讓我清醒,赫然看見愛珊娜已從床上坐起身,她昨夜被我吊縛和鞭打的痕跡已經消失,反而激烈的性愛讓她容光煥發,我裝睡著看她幹什麼。愛珊娜的裸背正向著我,經輕將紫色頭髮盤起,才站起身走到衣箱前。
  她打開箱蓋,俯下裸身,圓大的肥臀正面對著我,從箱中挑出一條銀白色的絲質長裙,並掛在主帥的椅子之上。我忍不住問道:「你打算今天解決黎斯龍?」
  愛珊娜沒有因為我突然說話而驚訝,她回頭向我嫣然一笑,更不介意讓我欣賞她的赤裸嬌軀,說:「誰叫小愛的丈夫主人趕時間,早點結束早點讓你回去跟美女們團聚不好嗎?」
  愛珊娜真不簡單,不過是挑逗的說話已弄得人家全身騷軟,我由床上走到她身前,愛珊娜主動拿出我的軍服和鎧甲,並且親手為我一一穿上。在她的示意下我坐到統帥椅上,這位尚欠幾個月才滿十八歲的皇室公主,帶著甜絲絲的笑容,一絲不掛地跪在我的跟前,將我的腳擱在她柔軟的大腿上,親自為我穿上襪子和軍靴,現在的情況已經遠遠拋離「位極人臣」四個字。
  我將另一隻腳壓在愛珊娜的肉丸上,她露出不依的眼神,卻沒有阻止的意思,在我腳底下的乳尖卻慢慢變硬。穿好全套軍服後,愛珊娜更為我繫上寶劍「馬基·焚」,扣上披風「夜星·隱」兩件珍寶,手指輕輕撩動她的淺紫色乳頭,說道:「機會只得一次,我要黎斯龍一招致命,所以沒有命令你千萬別出現。」
  愛珊娜微笑撐高身子,將嘴巴貼到我唇上吻了一口,說:「小愛預祝主人旗開得勝。」
  步出帥營外,基魯爾、露西、哈利文、破嶽和雅男五名主將,以及數十位偏將及牙將全部列陣,在他們背後的士兵亦磨拳擦掌,準備迪矣裡大動亂的最後一戰。隨著基魯爾大喝一聲,全體肅立敬禮。
  我向雅男問道:「今天的天氣將會如何?」
  雅男答道:「早上多雲,吹西北風,到中午二時過後有可能下雨,但今天不會改變風向。」
  「基魯爾將軍,地理環境如何?」
  基魯爾答道:「我軍位在皇城正南方十哩,對方早已堅壁清野,沿路只剩下荒草和枯木,將有利於步兵的發揮,要小心對方使用火計,但如果雅男公主情報正確,今天我們將處於順風位置。」
  「破嶽老師,昨夜對方偷襲的情況如何?」
  「敵軍昨晚夜襲了兩次,但我們早已留心,他們反被我射殺了四名偏將,軍心應會下降。」
  「好!露西將軍,要道清理了嗎?」
  露茜點頭說:「已派偵察兵巡視,沿路沒有設伏或陷阱。」
  「哈利文將軍,全軍的狀態如何?」
  「提督可以放心,我軍曾有二十小時休息,大部分的傷疲皆起,戰意狀態都在水平以上。」
  「既然全軍準備妥當,我們現在就去串串黎斯龍的門子!」
  我召喚出黃金六足豹,其他將士則騎上戰馬,大軍的軍旗一揮,六足豹發出震天怒吼,全體上下三萬戰士齊齊整整向迪矣裡皇城出擊。
  先鋒騎兵才剛剛下山,已經看見一排接一排的敵蹤出現於遠方,從煙塵範圍可以估計超過兩萬人。基魯爾皺眉道:「好好一座皇城不守,反而出城迎擊?他們想玩什麼?」
  不必等待號令,露茜已早一步揮動玉手,洪亮的號角響起,士卒布出了防守的兵形。雅男沈著臉說:「要不是陷阱,就是瞧不起我們。」
  哈利文搖頭道:「不可能,我們領軍的可是『戰場魔法師』亞梵堤提督,以及四大虎將『紅鬍子』基魯爾將軍,即使黎斯龍好大喜功,也不會毫無自知之明。」
  我微微點頭,道:「即是說有陷阱。」
  眾將中最沈默的是破嶽,他冷冷凝望敵軍,眼中閃動著異芒,良久後說:「嗯!是皇室的禦林親衛軍,帶兵的是莊臣和另外四名謝迪武士。」
  要不是箭神破嶽的視力,在這種距離下也無法看清敵人情況,只見敵軍逐漸逼近,為首的果然是老熟人,就是上回出使迪矣裡時的貼身護衛——莊臣和森美爾。除了此二人外,其他的謝迪武士皆很陌生,合共五名謝迪武士威風凜凜策著戰馬,領著背後約兩萬步兵殺過來。
  破嶽靜靜抽出長箭上弓拉弦,弓弦發出微小的緊繃聲,在萬眾期待下發出「習」的一聲清響,疾箭瞬間飛過前鋒軍士,帶著破空的撕裂聲音橫越兩軍,沒入敵軍陣型內,想著領軍的莊臣而去。
  森美爾抽出一把短弩,憑精熟的手法快速發箭,短弩箭斜斜射向破嶽的長箭上。森美爾屬於原有的十二名謝迪武士,戰鬥能力貨真價實,即使身為敵人亦不得不承認此子手腳快、射擊準。眼看弩箭要刺中長箭桿身之際,破嶽面上突然掠過嘲笑,箭桿竟然毫無先兆地爆炸,不但使短弩撲空,爆炸的壓力更將箭頭推向莊臣的面門,而且速度更勝剛才幾倍。
  基魯爾等看得目瞪口呆,連我亦要歎為觀止,心中猜到這一招就是破嶽放在床底,翼人族高級弓術奧義——「連珠」!
  莊臣是前謝迪武士副隊長,連露茜亦說過此人高深莫測,他的反映跟龐大熊軀完全成反比,兩腳亦夾馬腹,腰向後一靠,同時將手中馬鞭往上揮,三個動作一氣呵成。箭鋒硬將馬鞭射破,但卻因而減緩了一線,只能僅僅在莊臣的鼻上半寸掠過。
  莊臣拗腰抽身回來,他的座下戰馬才懂得驚慌嘶叫,可知破嶽的箭速有多快。
  眼看這必殺一箭竟被閃過,破嶽沈下臉孔,道:「這個小子,神經反應達到大劍師級。」
  像什麼破陽、連珠這類弓術大技,一般都要花費很大氣力,但要是在陣前幹掉敵方領袖,花再大的氣力亦是值得。即便是殺不到莊臣,但這一箭已摸到他的實力,我仍覺得物有所值。眾將忍不住望向露茜,她橫了我們一眼沈默不語,不過誰都好奇到底是這位舊隊長強,還是敵方的新隊長比較厲害。
  莊臣顯然顧忌破嶽的箭術,他長槍一揮,全軍步兵向我們壓過來。我環目四顧,心裡始終不太放心,向露茜問道:「你確定附近沒有埋伏?」
  露茜取出一條銀繩,一邊將長髮束成馬尾,一邊說:「肯定沒有。」
  「好,全軍突進!」
  敵我雙方終於交鋒,兩邊陣形的前場演出一幕大混戰,莊臣和露茜在中軍相遇,新舊兩名謝迪武士大隊長作第一次對決。森美爾殺氣騰騰衝過來,他一心要搶頭功,手中的專用紅劍毫不留力刺過來。其餘的謝迪武士則聯手攻擊基魯爾和哈利文,破嶽和雅男並不擅長近身肉搏,他們帶了翼人部隊,在我們中軍背後散射箭雨進敵人陣內。
  森美爾抖動墨綠色披風,赤紅色長劍反射出耀眼紅芒,如果不是戰場對陣,這麼色彩斑斕的劍術真夠好看。
  每名謝迪武士都有一把獨特名字的佩劍,這些佩劍全以紅銅鑄造,每一把的歷史皆逾千年,合共一十二把通稱為「紅劍」,紅配劍綠軍服亦成為謝迪武者的象徵,露茜的紅劍名為「衛道」,我曾在航天船上借用過,深知馬基 焚亦難以砍斷紅劍,故出手時加重了力道。
  馬基 焚跟紅劍硬拚一記,可是卻一點壓力也沒有,反像被紅劍倒吸過去似的,使我變成去勢過猛。正因這少許的失算,劍勢亦停頓了一刻,森美爾的紅劍已貼著馬基 焚劍脊,毒蛇一樣擦著火花劃向我的咽喉。
  媽的,又是這類傢夥!
  天下劍術何其多,其中有一種專走邊鋒的劍術,擅以虛招惑敵,作風鬼鬼祟祟,從來都是偷襲,絕不跟人硬拚的。在我認識的人當中,就有一個特別喜歡使用這種劍法的混球,他正是我的二哥亞沙度。不過那傢夥比森美爾更高明……不……更陰險才對,他不會一出手就來騙招,而是一大輪實招後才來一次虛招要你狗命,耶!
  當下回憶起小時候跟亞沙度練劍的光景,自然使出龍煞柔劍法的起手式,兩邊借力變成了互拼,馬基 焚和紅劍激烈地逼開彼此。森美爾面現訝色,想不到我的反應如此敏捷,換了其他劍手,十居其九會被這防不勝防的陰招刺死。
  不僅如此,趁著兩劍盪開的機會,我的劍鞘向著森美爾中門大開的胸口捅過去。森美爾雖然貴為謝迪武士,但被人用劍鞘攻擊大概沒幾次,盪開的劍耶無法立即收回來。在這要命時刻,森美爾勉強將身體移動避開要害,可是劍鞘仍撞得他吐出小口鮮血。
  「森美爾啊,你實在選錯了對手。」趁著優勢,我以大刀闊斧的方式逼森美爾硬拚。換做一年多前,我的實力仍然遠遜於謝迪武士,但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一年後的今天已有足夠的實力跟謝迪武士周旋。
  森美爾受傷後退,他的部下已補位援助,六、七枝閃亮的矛鋒向我刺來,馬基 焚向著矛群一掃,所有長矛立時斷裂,無一倖免。武器可是戰場上的保命符,長矛被斷的步兵們無不大吃一驚,隨著他們四散驚走,我已催動黃金六足豹追擊森美爾。
  森美爾拍馬逃走,向著自家陣內逃回去,可是世上沒有戰馬能比六足豹更快,六足豹起跑後其高速可非一般騎兵能夠阻擋,只跑了二十步已經追上森美爾,寶劍朝他的後背劈上去。正當所有人以為森美爾難逃此劫時,他的披風忽然有異,一枝短弩箭從他脅下位置射破披風,於近距離下射中我的胸口。
  慘叫一聲,我向著黃金六足豹左邊掉下去,我方的軍士心膽俱裂,忙跑上來救援。森美爾勒馬回頭,忍不住狂笑道:「哈哈哈哈!亞梵堤你中計了!」
  森美爾的紅劍脫手飛出,朝著我著陸的位置直飛過去,要是我中箭墜地,這一劍是中定的了。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我並沒有直墜地面,只是夾著六足豹的腹部橫身打側,以優秀的騎術做出墜地的姿態。
  其實森美爾向後放冷箭時,他的肩膀完全沒有動作,甚至一點痕跡也找不到,突然有箭向我飛來,那一刻心內確實被嚇著,這種技術沒練過一萬幾千次是練不成的。可是龍煞常說劍術與劍士的心性密不可分,森美爾既然擅長偏鋒的劍術,其性格亦應該跟亞沙度相似,故此我不會走漏此子任何的偷襲機會,早一步以夜星,隱護著要害。
  這次輪到森美爾魂飛魄散,他不但回馬跟我相沖,而且手中的寶劍亦已脫手,變成赤手空拳跟我相抗。所謂「趁他病、要他命」,暴喝一聲,馬基 焚織起一團劍花點向森美爾身上。他的戰馬跟六足豹擦身而過,但走沒十步倏然停下,森美爾打個尿震,不知幾十道血水從其身軀噴出,最後由馬鞍上掉落至地面。
  我輕輕一撥頭髮,回首扮認真道:「森美爾啊,你真是一位好對手。」
  帥啊!
  沒想到……森美爾竟能拼盡最後一口氣,向我做了一個不文雅手勢才斷氣。
  哇,都收場了,給我帥一下不行啊!?
  你有種!算本少爺敗給你吧!
  失去了森美爾,莊臣的士兵立時慌亂,馬基 焚大開大合殺出血路,好不容易逼向了莊臣和露茜的位置。甫趕過來,發現激烈的鬥氣已將士卒們逼退,火舌雷擊從兩把紅劍上四射。
  從靴中抽出魔法石摺弩,向著莊臣發出一枝弩箭,莊臣頭往外側險險避過,但肩上卻被露茜的紅劍劃過,一塊厚厚的胸甲護肩被削下來。露茜沈聲道:「不用幫我!」
  我沒理會露茜,一邊緊握馬基 焚衝向莊臣,一邊說:「這裡可是戰場。」
  露茜的妙目掃我一眼,她亦明白群體勝利遠比個人榮辱更重要,只好配合我的劍招一左一右向莊臣夾擊。我和露茜雖然不算深交,只曾性交,可是我們在航天船上曾經練劍很多次,對雙方的戰力有所認識,聯手起來威力自然更大。露茜的紅劍捲起深紅的火元素,而我的寶劍則發出黑色火焰,有如兩盤不同顏色的水,直潑向莊臣的防守圈內。
  莊臣不愧迪矣裡軍部精英之名,在如此劣勢底下面容古井不波,而且他本身的劍法圓融穩健,在專心防守下竟可將我們的夾擊接住,火元素和黑火焰被他的佩劍劃成圓形硬擋回來。難怪莊臣可以跟露茜相比,無論心智和劍術他都是數十年難見的人才。
  三位超級高手交戰,附近的士兵皆看的發呆,可是誰都知道要是沒有人來協助莊臣,他落敗將是遲早之事。
  正當我殺個不亦樂乎時,突然心裡冒起了危機感,這份危機感不是從敵軍而來,而是由頭頂上的天空出現,當我瞥一眼天空,頭皮即時發麻。
  帶兵超過了十年,從來沒有發生現在的情況,在這個浴血生死的戰場上,卻出現了一幕令人忘記生死的異象,使得兩方大軍慢慢停下了戰鬥。原是烏雲密佈的天空上,灰色的厚雲不知何時開始變得鮮血似的火紅,在雲層之間閃現的竟不是雷電,而是一道又一道的熊熊火光。
  發生什麼事?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不知是否黎斯龍搞的鬼,可是看見跟我們一樣愕然的莊臣,可以知道這個異象跟黎斯龍無關。
  畢竟露茜是火系的高等法師,只見她面上血色盡退,朱唇震抖道:「走……快點走!這個是……天火焚城!」
  「天火焚城」四個字傳進耳內,我幾乎從六足豹上掉下來。天火焚城可是赫赫有名的上古法術,傳說此法術曾在一刻間消滅兩座罪惡城市,連觀看的人亦化成煙柱。
  火雲開始旋轉,而基魯爾已經指揮大軍向後撤退,可是我和露茜都知道,天火焚城的覆蓋直徑超過二里,莫說步兵走不及,騎兵同樣劫數難逃。兩邊的士兵瞬間崩潰,軍形亦因而完全摧毀,戰場上再無分敵我,剩下只有驚哭著的逃亡者。可是當兩軍合共五、六萬人產生混亂,其情形可是相當恐怖,一時之間我只見士兵在亂跑,不到幾秒鐘就連露茜的身影也找不到,視線裡是湧來湧去的人頭,根本找不到應該撤退的方向。
  破嶽當機立斷,挑起我軍旗幟飛騰空中,呼叫道:「這邊!大夥兒跟我走!」
  破嶽朝我們的軍營方向飛回去,翼人們自然是跟著他身後退走,可是我們人類的步速有限,只感覺跟翼人族戰士的距離越來越遠。在這一刻我不禁天人交戰,要是召喚出白銀獅鷲,確實可以追上翼人們溜之大吉,但代價將是我的威信,不用奢望再領導這支軍隊。
  把心一橫,我決定跟著步兵離開,最多在天火蓋下來時,試試夜星 隱或凍之球等能否保命,或者用地系魔法掘個地洞躲起來。可是難忍心裡的不甘,能使用究極魔法的魔導士,這個世上並沒有幾人,至於天火焚城這套古老法術,應該是失傳的事物。
  如果妖精族的古籍記載沒出錯,「天火焚城」的源頭有三個,一個是原創作的一級主神——太陽神,另兩個是七大神器裡的天空鏡和地獄杖。
  天空鏡!
  當我仰望血紅的天空,雲層已逐漸形成一圈圈的咒紋,在咒紋圈中心漂浮著一個人。她穿著白色花邊連身裙,藍白色細花腰帶,一頭黃金似的長髮在空中飄曳,這女子就是奪走天空鏡,武羅斯特帝國第一魔導士——「光之女神」天美。
  不知為何,當我怒瞪天美的時候,竟感到她亦沈靜地盯著我,即使她遠飄於雲海之內,而我則置身於萬軍之中。
  空氣忽然靜止了一剎那,這是魔法發動的前兆,紅雲化成的咒字赤芒大作,染得天空一片血紅,我們此時只退走一里半多點,全軍覆沒的命運亦已注定。暗暗凝聚起魔力,但連我自己也沒有信心可以撐過此劫,畢竟天火焚城乃傳說中的究極魔法,可不是力克的地獄劫火能夠相比。
  當我再次仰望天空時,終於看清了傳說中的天火焚城真面目,亦心知一切都完蛋了。火系魔法咒紋以天美為核心,雲層如海潮般四面八方湧過來,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天空鏡其實是一種控制天氣的神器,它將浮雲吸引過來,以魔法陣把大量水分分解成氫氣和氧氣,最後利用氫元素進行核聚變。
  媽的!
  但凡對煉金術有認識的,都知道這東西有多可怕,連掘地洞這絕招也躲不過!
  就在絕望籠罩心頭之際,我卻看見有一個人策著馬匹,朝反方向跟我迎頭相碰,此人正是一直追隨佐治的謝迪武士——哈利文。
  當我仍處震驚時,已聽得前方露茜叱叫道:「哈利文,快回來!」
  只見哈利文跟我擦身而過,羊鬍子下路出一個自豪的笑容,深深向我望了亦煙,打出軍士的敬禮。我忍不住把手伸出去,可是我背後逃跑的士兵推動力太大,跟哈利文擦身過後再也捉不著他。
  太陽神專屬究極魔法——天火焚城!
  一股熱能量從天空直壓而下,我努力回頭想去看清楚,可是只能看見天空一片白光,然後是跟隨在我身後的步兵們,一瞬間被抽光體內空氣化成人干。在白光之中最後的影像,是一位身穿綠色軍服的漢子,從戰馬上躍至空中,十字形懸在白光之內。哈利文的身體閃起了一陣光華,下一秒他已產生自爆,四散成為一點一點的藍光,在我軍上方構其了一個巨型天幕。
  前方傳來露茜和基魯爾的悲呼:「哈利文!」
  一絲痛楚在心內掠過,但我十分明白自己的任務,揮劍狠狠道:「不要回頭,全軍退走!」
  自出娘胎以來,我已不記得自己是否曾經犯錯,對於判斷力我有絕對的自信,偏偏這次在我認為不可能的情況下,卻在眼前出現一次奇跡。天火焚城威力無窮,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法術能夠相抗,可是當天火降下時,我們頭上的天幕卻神跡般接擋,我甚至覺得連天美亦在動容。
  一位英勇的謝迪武士,抱著保護同伴的決心,以自己性命轉化而成的魔法天幕,把堪稱歷史上最大破壞力的究極魔法接下來。忽然間回憶起這位好漢平日的笑容,雖然我跟哈利文認識不久,但在窮途末路下他仍誓死追隨佐治,從花石城開始他一直鞠躬盡瘁,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子。
  我們連悲傷的時間也沒有,只知道要向前跑,不停地跑。天幕不知是否具有靈性,當我軍剛剛撤出天空鏡的攻擊範圍,天幕立即破碎,化成一粒粒藍色的光點飄向我軍立寨的方向,可是光點慢慢消失,到最後連一絲的痕跡亦不復存在。
  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仰天長吼,馬基 焚遙指遠方的天空,由此刻開始,我跟天美只見再沒有轉圜餘地,不是天美死就是亞梵堤亡!
第五話 傾巢而出
  剛由鬼門關口逃出來,我軍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亂,而更大的理由是害怕天美再次來襲。破嶽和雅男帶同翼人戰士,協助穩定我軍的現況,基魯爾和露茜神色黯然走過來,前者說:「太可怕了,剛才那個鬼東西是什麼?」
  露茜說:「那是古老火系魔法——天火焚城,我還以為已經失傳,沒想到今日會親眼看見。剛才使用此法術的,就是帝國的光之女神?」
  一眾戰將全望向我,我的處境忽然變得尷尬非常。誰都知道天美的目標其實是我,這次戰死的同伴可說是被連累,只好長歎一聲說:「沒錯,那個人就是『光之女神』天美,她在珍佛明境內奪得七大神器中的天空鏡,正是剛才天空那個大圈環。」
  一員將士憤然道:「我國一向跟帝國南方沒有交往,為啥天美會跑來迪矣裡?還殺害我們這麼多兄弟?」
  基魯爾用責怪的目光射向那名將士,後者立時沈默,可是這句話已經動搖了我的威信。還好剛才放棄用白銀獅鷲逃走,否則肯定再沒有立足之處。
  基魯爾沙啞道:「此役我們失去了一位英勇的將軍,死在天火焚城下的士兵亦超過八千人。」
  「末將無法察出陷阱,連累我軍和哈利文犧牲,露茜願意接受軍法懲治。」露茜忽然解下佩劍,示意解除自己的職權。露茜此舉有一半是為我分擔責任,但也有一半是她怪罪於自己的疏忽,要是她連天空都有留意,說不定會發現天美。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一個蒼老聲音由我背後響起,赫然是多度和莫斯。
  我向莫斯微微點頭,此子不愧是我的幕僚一員,他眼見我軍被襲重創,當機立斷立即將多度請出來。其實在如此的尷尬情況下,亦只有賢者多度的聲望可以鎮服軍心。多度雖然白髮蒼蒼,但卻難掩他的威嚴,即使心有不甘的將士也要順從他。多度向我說:「提督大人,多度相信你的決定,請告訴我們現在該怎樣走?」
  破嶽和雅男也在此時來到,增加了我的支持者,有頭面的高級將領都圍過來。此役可真慘淡,鳥人族因為會飛,逃跑自然較快,他們的傷亡並不嚴重,可是迪矣裡的戰士可就慘透了,死亡數字超過八千人,幾乎是我方人類士兵的一半,要攻克皇城已經沒有可能。
  加上哈利文的犧牲,使得欠缺良將的我們雪上加霜,還有士氣的大打擊,以及我的領導威信問題,不過最要命的,是軍士害怕天美再來偷襲,這次好運有哈利文搭救,但下一次呢?
  在將士的目光中我來回躊躇,才淡淡說:「各位覺得黎斯龍跟天美是合作關係,還是各自為戰?」
  最快反應的是莫斯,他以震道:「黎斯龍那個天殺的,居然利用自己手下當誘餌?」
  基魯爾愕然道:「他利用莊臣牽制我們,好讓天美使用天空鏡?我的媽呀,這怎麼可能,他要如何跟部下交代?」
  我苦笑說:「根本不用交代,一般人只會想到天美專程來行刺我,黎斯龍自然是用回自己的看家本領——裝傻扮蠢。」
  我心中清楚,現場的將領中已有部分向我投下不信任票,要是處理不好,這個統帥的位子再也無法坐下去。
  迪矣裡皇城。
  於皇宮深苑中,黎斯龍頭戴角帽,穿著淡黃配朱紅的錦繡寬衣,手執碗口粗的長槍,在廣大的石台上操練槍法,粗大的槍桿在空氣中不斷彎曲,槍尖在陽光下化成實假難分的光點。兩名謝迪武士與十位綠衣白帶的禦林軍士,分站在石台四周嚴加守備,但禦林軍士都不禁懷疑,憑這位大皇子的身手,根本不需要他們保護。
  要不是皇室的成員,實在沒多少人會知道,黎斯龍 迪矣裡的武術真傳自其爺爺——「獅子王」薩加勒。
  薩加勒除了是偉大帝王外,本身亦是驍勇的猛將,當年武羅斯特和迪矣裡發生大戰,他一身黃金色戰鎧,左手執著雙頭蛇矛,右腕勒著獅子盾牌,坐在黃金六足豹之上,率領泰坦、基魯爾、力克和米帕四員虎將,縱橫沙場所向披靡。要不是帝國三劍俠冒起,武羅斯特帝國早已納入迪矣裡版圖。
  故不論最後戰果如何,但薩加勒的文韜武略沒有人敢質疑,皇室真傳的槍術自然不同凡響。黎斯龍的長槍在空氣中呼呼作響,而且步法速度越來越快,槍影幾乎將他的身體遮蔽起來。
  急速的腳步聲由宮廷外門傳進來,一位少年帶著佩劍直登石台。守衛們並未阻止,今日此刻可以帶劍入宮的,只剩下黎斯龍的親信——普察堤。普察堤面向台上單膝跪下道:「參見陛下。」
  不曉得黎斯龍使了什麼手法,他將長槍在腰間繞了兩圈,向著皇宮的一堵石牆擲出,長槍飛越八十尺遠,直插進堅硬的牆壁裡去,只剩下半尺不到的槍桿露在牆外。別說是普通的禦林軍士,就是兩位新晉的謝迪武士亦要吃驚,黎斯龍的武技絕不比他們遜色。
  練習後的黎斯龍沒有喘氣,雄赳赳地站在台上,君臨天下的姿態打出手勢,台下的守衛們乖乖鞠躬退下,只留下普察堤一人。黎斯龍沿石階步下去,順手執起一件藍色披風披在肩上,道:「情況如何?」
  普察堤說:「一切依陛下的計劃進行,天美的偷襲已經成功,亞梵堤的叛軍遭到重創,幾可肯定無力攻擊皇城。」
  黎斯龍眉頭一皺,冷然問道:「重創?他們居然大難不死?」
  普察堤不禁汗流浹背,小聲說:「是的,陛下,聽倖存的我軍士兵說,亞梵堤軍內有位魔法師自我犧牲,使出一種奇怪的魔法保護他們撤退。」
  黎斯龍微微一震,忽然轉身沈聲說:「是誰?露茜 嘉絲亞?」
  普察堤不禁愕然,但極力隱藏起內心的驚奇,黎斯龍不會容許部下知曉自己的心事,盡量以最平淡的語氣說:「暫時未能證實,但機會不大,以微臣收到的情報推測,犧牲者應該是哈利文。」
  「哈利文?你怎麼知道?」
  普察堤分析道:「士兵說那個是蔚藍色的魔力結界,應該屬於水系的防禦性魔法,哈利文精於水系而露茜擅長火系,微臣才做出此推測。」
  黎斯龍的手輕輕撫摸面上曾被燒傷的痕跡,冷笑說:「這樣也好,本王跟亞梵堤還有些債未討,就讓他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場。對了,莊臣他們如何?」
  普察堤搖頭道:「莊臣等四名謝迪武士全體殉職,兩萬步兵只有三百人能夠回來。」
  黎斯龍點一點頭說:「損失雖然大,但還是值得。只要亞梵堤和愛珊娜無能為力,我們有足夠時間等,等到泰坦和力克收拾翼人族和西瓦龍族,迪矣裡的版圖將拓大至風鈴和西瓦兩大山脈。要是將亞梵堤的首級送回武羅斯特,他們將會亂上加亂,我國軍隊將趁機進攻,整個大陸就是我黎斯龍的囊中之物,哈哈哈哈……」
  誰說黎斯龍沒有遠見,普察堤不禁在心裡嘀咕,等黎斯龍大笑過後才道:「可是微臣仍是擔心,亞梵堤始終是危險人物,斬草必須除根。」
  黎斯龍冷靜下來,笑說:「愛卿的擔憂亦有道理,城內還有多少兵力?」
  「步兵一千五百,騎兵兩萬八千,但步兵只是一般巡邏用。」
  「暗妖精的戰士呢?」
  「海棠長老的暗妖精箭手約有四千,但士氣低落,不宜帶同出征。」
  「傳令所有騎士預備,本王要親自率軍殲滅叛黨!」
  「陛下,如此一來皇城將近真空。」
  「沒關係,愛珊娜和亞梵堤自顧不暇,猛虎義軍被力克牽制,靜韻受傷未癒,已經沒有人可以威脅我們。」
  「陛下英明,微臣立即傳令。」
  普察堤走後,黎斯龍緩緩向著外務處走,更忍不住心花怒放。亞梵堤的軍隊遠來疲憊,要是一鼓作氣攻城還好,但現在銳氣被挫,已經失去了士氣,應付這支疲師,以兩萬精騎足夠有餘,什麼戰場魔法師不過如此,成敗早已經在他的計算之內。
  其實擊敗亞梵堤還是其次,最重要是愛珊娜和露茜兩女,這靚女是黎斯龍畢生見過最美麗的女人,偏偏她們都看不起自己,他曾立下誓言無論什麼代價亦要得到她們的身體。尤其是愛珊娜,跟他既是兄妹,又是恩怨交纏的敵人,只要想到將她們收為禁臠,永遠鎖在皇宮的地下室裡供他淫辱,黎斯龍已不禁興奮狂笑。
  基魯爾的面皮一下子染紅,一個大光頭隱見出煙,震怒道:「為了消滅我們,居然連自己部下也出賣?!」
  一名將領微聲道:「黎斯龍好歹是皇子,而且他們的損失比我們還要嚴重。」
  莫斯搖頭說:「現時黎斯龍的兵力最少達十五萬以上,損失一、兩萬兵員沒什麼要緊,可是我們才三萬人,失去八千戰士等如輸掉全盤仗,主公的推測合情合理。」
  從將領們的反應,可以知道他們開始懷疑我的說話,這亦難怪,他們仍然因哈利文的戰死而迷惑,我兩手一攤說:「要知真假還不容易,要是黎斯龍早設下陷阱,他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一小時內必定領兵狙擊我軍。」
  包括了破嶽和莫斯等,眾將領立時動容,基魯爾說:「我軍新敗,要是黎斯龍趁機狙擊,我們將會不戰自潰敗。」
  露茜同意道:「要是提督確定黎斯龍將會追殺我軍,我們必須立即撤退,如果天美再來一次天火焚城,我們只有完蛋大吉。」
  我從將士的包圍中走出去,站在山頭之上遠眺皇城,說:「你們有沒有想過黎斯龍為何要賠上兩萬兵力和莊臣等大將?」
  基魯爾、露茜、多度和莫斯同時發出「哦」一聲,露茜拍掌道:「對!天火焚城本來就是一種針對建築物的法術!」
  莫斯補充說:「有道理!這種法術需要預先設定位置才能施展,對於有移動能力的軍隊,必須用誘餌引至攻擊範圍方有效果,黎斯龍逼不得已才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當我笑著回頭時,所有將領的眼內已回復了鬥志,我亦趁機會道:「天空鏡雖然威力驚人,但不代表天下無敵,在剛才的形勢下天美沒有追上來加以腳,難道她轉了死性嗎?」
  這次輪到多度開聲,說:「天美沒追我們,正表示她使用了大量魔力,就算多好的機會亦只有白白放過,提督是這意思嗎?」
  我豎起拇指道:「賢者不愧是賢者,已經說到了要點。我暫時不清楚天空鏡的設置要多久,不知道會花多少魔力,但可以肯定使用這件神器相當麻煩,更不認為天美有餘力再來進犯。」
  就在此時,一隊翼人兵團飛過來,道:「稟報各位將軍,有一支騎兵向我們接近,他們掛上了迪矣裡的皇室旗號,人數超過一萬以上。」
  眾人看我的眼神已從剛才的懷疑轉成敬畏,換了平時一定說兩句立威的話,可惜這刻大戰逼近,只能偷偷在心裡暗爽一下。
  破嶽走到我旁邊,他盯著山下冒起的塵埃,說:「迪矣裡士兵仍未喘定,請派遣破嶽率領翼人戰士打頭陣。」
  露茜歎息說:「翼人士兵不擅長近身戰,我們只可以守著山頭,憑著地利抵擋黎斯龍的大軍。」
  會守不會攻,打麻將絕不鬆手的基魯爾大將軍道:「情況並非太壞,黎斯龍手上亦沒有盾步兵,騎兵很難衝擊山頭。」
  各人皆心領神會,雖說黎小子的詭計得逞,但相對的他們的步兵亦被天美一鋪清倉,現在只有靠騎兵攻上這個山頭。山腳下的灰塵越來越濃,已可看見黎斯龍的騎兵隊伍陣型,憑其陣型周邊除以濃塵範圍,大約是二至三萬人之間。
  「基魯爾大叔,請你盡快點算有戰鬥力的士兵,露茜隊長負責排調動工兵,將我們營內的木材全部取來。雅男帶兩隊翼人小組到上空巡視,如果發現天美的蹤影,立即向我們匯報。」
  三人向我行禮後,帶著部下各自回去辦事,我拍拍破嶽的肩頭,悄悄問道:「你想你可以撐多久?」
  破嶽望一眼背後空無一人,才露出頹喪的表情苦笑說:「最多兩小時。」
  我陪著破嶽苦笑,經過連場大戰後,以女性為核心的翼人戰士已沒有多少體力,道:「那個連珠可以再射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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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是可以,再多就有些困難了,主公要屬下殺黎斯龍?」
  「不,我想你幫我殺普察堤。」
  破嶽皺眉問道:「普察堤有這麼重要麼?」
  我點頭道:「高夏,莊臣已歿,梅菲士臥病不起,城裡還有誰人懂得帶兵?」
  破嶽長呼一口氣,說:「明白了,請放心交給屬下處理。」
  在破嶽和露茜的陪同下,我們三人站在山頂的懸崖邊陲,俯瞰山下的黎斯龍大軍。很容易就能找出黎斯龍所在,這個笨蛋一身金色鎧甲,手握一根藍色的長槍,鎧甲顏色跟他的軍隊完全不同。顏色突出並不是罪,可是一旦陷入劣勢,定必被敵人盯著追殺。
  在黎斯龍身邊的是普察堤,此子罕有地全副武裝,穿的乃是白色鳳凰甲,扣青色鎖子鏈,配一枝靛藍長戟,其俊偉英姿更勝他的飼主黎斯龍。
  咦,怎麼我會用飼主來形容?呵呵。
  敵軍全屬輕甲騎兵,而且旗幟齊整,戰馬健壯,絕非雜牌軍團。露茜壓低聲音說:「基魯爾將軍已完成點算,我軍約八千七百位兄弟犧牲,受傷的亦有五千多……」
  我和破嶽同皆默然,戰死和受傷的數目超過預期,加上士氣受挫,迪矣裡的士兵在此刻已無法作戰,這場仗只得依靠一萬翼人族戰士。破嶽問道:「工兵還剩多少?」
  露茜答道:「駐寨的工兵有一千五百,請別奢望他們可以上戰場,最多只能幫忙扔圓木而已。」
  我們回望了一眼,工兵們仍然努力拆卸營寨,將較大根的木頭推過來。黎斯龍處於山腳,我們唯一優勢只有地利,當機立斷道:「讓工兵將石油塗在木頭上,叫翼人戰士預備火堆和火箭。」
  破嶽和露茜分頭行事,普察堤則在山腳重整陣型,更有地理師評估山坡土質、長度和傾斜度,工兵急忙為戰馬加按防滑蹄,準備大舉殺上山頭進襲我軍。山崖上只剩下我一個人獨對二萬敵軍,黃昏之風正吹動我的衣衫披風,腦袋正計算環境的各項因素,推考出各式各樣的戰術,可是心內卻平靜如水,甚至對戰爭感覺麻木。
  希望今夜一戰可以結束迪矣裡的叛亂。
  山下傳出號角聲,黎斯龍的騎兵開始向我們衝擊,由於山坡並非太傾斜,以迪矣裡聞名的優良戰馬,只需十分鐘就能衝上來,這個冗長沈悶的故事亦可以完結。但世事往往不完美,垃圾小說永遠不會根絕,先是破嶽領翼人軍一頓箭雨將人掃下去,普察堤將前排士兵調後,讓後排士兵充當新力軍。此時露茜的工兵發揮威力,將一根根的木頭像山坡推下去,加上翼人的火箭,山坡上火光四起,硬阻截了黎斯龍軍的攻勢。
  黎斯龍的騎兵一邊還箭一邊往上衝,經過兩輪硬闖後士兵已露疲,不得已在山腳下暫時安頓休息。我軍雖然將敵人逼退,可是誰也沒有喜悅心情,工兵們已經用盡所有木頭,翼人戰士亦有不少受了傷,只等敵軍休息完畢,接下來一輪攻擊將不是我們能夠應付。
  今午的一役加上剛才的防守戰,強如露茜亦見疲態,雙目的銳利悄微減退,原本潔白的臉孔多了兩處塵汙,她走上來斷然道:「木條石頭全部用盡,我們無法擋下這次攻擊,要戰要退這一刻需要有個決定。」
  露茜本來就是難得的人才,從前火候不足,欠缺實戰的經驗,但自從跟在我屁股後面起,她已經歷多場戰役,不出兩年她勢必成為迪矣裡的新一代虎將。破嶽傲視山下,枯瘦但剛毅的面容露出微笑,說:「我的部隊作戰一整天,已無餘力接這一輪攻勢,但撤退前破嶽有信心能多殺一名大將。」
  翼人族大元帥果真不凡,像破嶽這般具備胸襟和膽識的大將,全大陸上十根手指可以數得出來,作為統帥的我實在太幸運。我仰望天空,黎斯龍的軍隊已經衝擊了一小時,現在天色亦入黑,加上雲層又厚,只能以火把照明四周情況。我拍拍破嶽肩膀,笑道:「命令全軍退出一箭之地,讓黎斯龍上來決一勝負。」
  露茜和破嶽同樣動容,前者驚訝說:「不可能的,一旦讓黎斯龍攀上山頂,他們的士氣將達巔峰,此消彼長下我們會兵敗如山倒。」
  破嶽雖然沒有說話,但可以看出他一臉狐疑,因為他認同露茜的觀點,可是又打從心底相信我的才能,現在才會產生出矛盾感。恰好此時基魯爾領著四條家犬走過來,道:「基魯爾依照賢侄意思,挑選了八百名最精壯的士兵。」
  露茜以看怪物的目光望向我,道:「別告訴我,你打算用這八百人挑戰對方兩萬之眾。」
  「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是形勢急逼,我一定賞隊長一個吻。」
  基魯爾和破嶽皺起眉頭,但不是因為我的大膽決定,而是生怕露茜會給我一個巴掌。然而女主角卻沒有反應,只是呆了片刻,面上竟浮現出紅雲。現在是基魯爾和破嶽目瞪口呆,露茜回神後邊走開邊說:「好吧,我回去準備。」
  基魯爾和破嶽的口張得更大,後者道:「天啊,連那隻母老虎……提督大人,破嶽真是甘拜下風。」
  基魯爾壓低聲音說:「何止甘拜下風,賢侄簡直是神人!」
  「噗,大敵當前,難得你們還有心情說笑。」
  破嶽笑道:「捨命陪君子,誰叫你是我的老闆。」
  基魯爾亦笑道:「每次賢侄開玩笑,正代表你胸有成竹,這是否所謂的『談笑用兵』?」
  「哈,老實說,我也只是賭一賭他娘的運氣。」
  我們引軍緩緩退卻,黎斯龍雖然生出懷疑,但顯然不願意放棄此機會,不消十分鐘兩萬多的部眾已湧上山頭,跟我軍相隔二百步互相對峙。我們的前鋒只有八百名盾矛兵,背後是萬多名翼人族弓箭手,要是黎斯龍衝過來,盾兵肯定擋不住的,弓兵更不可能跟騎兵混戰,而敵人亦發現此點,騎士們難言竊喜的表情。
  普察堤雖然遠不及我英偉聰明,但他亦非傻瓜,他們一邊指揮軍隊重組陣型,一邊召來策士和地理師臨場評估中伏的機會。基魯爾手握重長矛,說:「賢侄,趁他們陣腳未穩,先挫一挫他們銳氣如何?」
  我搖頭說:「沒必要搞些小動作,我要黎斯龍輸得心服口服。」
  兵貴神速,他們的判斷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鐘,我則掌握機會暗暗凝聚魔力,召喚出一款從沒實際使用過的魔法。沒多久黎斯龍騎馬而出,長槍打橫一揮,大叫道:「亞梵堤你好冷血,居然用這惡毒的魔法誘殺我國二萬軍士!」
  我笑著回答:「皇子反應也很快呢,這邊廂出事那邊廂已派兵追擊,似是一早就知道魔法陷阱的事情。」
  長槍向我直指,黎斯龍怒髮衝冠說:「笑話!天美可是你們國家的人,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果然是人蠢無藥醫,我裝出震驚表情,忍著笑意道:「天美!?原來是天美!但為什麼皇子會知道施法者是她?」
  黎斯龍發現自己一時口快說錯了話,此事可大可小,甚至會影響他在國內的聲譽。普察堤當機立斷宏叫一聲,戰鼓大響,軍旗舞動,二萬騎兵向我們的兵陣衝刺。我向天空舉手,只等我將手放下,翼人族的萬枝弓箭將全部射出去。翼人族的弓術聞名大地,黎普二人深知厲害,著騎士紛紛提起擋箭牌準備接箭。
  五十步,敵軍瞬間越過五十步,可是在雙方的期待下,我仍是保持舉手的姿勢沒有下命令。
  一百步,敵方兵已接近了危險範圍。
  一百五十步,此時要前進或後退皆已遲,就連破嶽也面露緊張,基魯爾的大光頭上出現冷汗珠,八百名盾兵和翼人弓手更不必說。黎斯龍帶著狂喜仰天長嘶,只差五十步我軍將注定敗北的命運。
  此時我終於放下手,一萬枝疾箭在空中劃過小弧,朝敵軍陣內射過去。騎士們早已準備,全都將擋箭牌舉至頭上迎擋。忽然之間,最前排的騎兵無故地人仰馬翻,後排的騎兵因為舉起了擋箭牌,視線受到了阻礙,結果被前排的騎兵絆倒。
  敵軍發出慘叫,黎斯龍和普察堤呆然片刻,一枝飛箭已筆直向後者射過去。
  超級史萊姆——地雷球。
  史萊姆是由我開發的其中一種超級史萊姆魔法,此種史萊姆是地屬性,雖然沒有環繞的音效,也沒有華麗的視覺效果,更欠缺驚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可是它卻勝在實用,亦是我唯一的陷阱類魔法。
  地雷球的缺點其實相當多,一天只能召喚一次,在白天會看見分裂的影子,完成佈陣時間長達五分鐘,現時的極限分裂數目只有五百一十二隻,所以這種法術使用時受到很大限制,然而一旦使用成功則會很有看頭。
  我選在黃昏應戰,正是計算了晚間無法預測地雷球的條件,剛才等待普察堤重組陣型的寶貴時間,亦提供了完成魔法的好時機。地雷球只有區區五百一十二隻,理論上最多只能傷到五百一十二名敵人,對上二萬以上的部隊等若隔靴搔癢。但現實情況又是另一回事,中了陷阱的戰馬絆倒更多敵人,混亂情況在敵軍前線傳播開去,配合弓箭落下的時刻,敵軍更加狼狽不堪,十枝箭裡最少命中四枝。
  地雷球的優點是策略性而非破壞力。
  即便基魯爾也沒有料想到,甚至不清楚來勢洶洶的敵人,怎麼突然跪了下來,一時之間他們忘記發動主攻。
  另一枝射向普察堤的箭,正是破嶽的連珠,普察堤的反應速度遠超我預期,他急忙從馬背往下滾,不但避過此箭,還避免受到前排騎士的連累。可是連珠箭爆發,箭頭忽然加速,普察堤面色驟變。箭頭在他的頭盔邊垂掠過,隨著慘叫之聲,頭盔邊的甲片飛脫,箭頭射破他的右耳朵。
  黎斯龍倒很勇猛,他明白自己在人數上有優勢,長矛左挑右掃把弓箭撥走,領著大軍拚死前進,他的決定很正確,他們身後是斜坡,一旦後退將陷入更嚴峻的劣勢。可是破嶽也非新手,他已經下命令再次上弦射擊,第二輪弓箭於近距離射進敵陣內,翼人族的弓箭可不能講笑,誓要將黎斯龍的大軍逼出山頂。
  基魯爾沈著臉孔指揮盾兵保持陣型,向著混亂的敵軍逐步壓逼。突然一團粉紅色的彩雲飄過,一員體態優美,配了全副粉紅色鎧甲粉紅披風的女將衝進敵陣,只聽見基魯爾大吃一驚道:「寧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