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麻美子早晨六點整更過來。
她直接走進浴室,打開熱水淋浴,用沐浴精從臉上洗到胸部、腹部到腿。睡意完全消失,身體開始有熱度時,改爲冷水浴使全身的肌肉縮緊。是一絲不挂的裸體。身高 165公分的修長身材,形成美麗的曲線。
打開衣櫃以迅速的動作選出衣服與內衣。
將答案紙、參考書、資料、推理小說的原文書等放在皮包里,麻美子才坐在餐廳拿出香菸點燃。吸二、三口就立刻熄滅,在白色的濾嘴上留下鮮豔的口紅。 花園麻美子以時速八十公里開著愛車保時捷九一一。
和到處是信號燈的市內不同,不阻車的郊外是開車最愉快的路。
終于遇到一個紅燈時,麻美子看到走過斑馬線的少年,反射性地按響喇叭。
「尾崎君!你不是尾崎君嗎?」
少年剎那間露出疑惑的表情,但立刻又變成難以相信的表情看著麻美子和保時捷。
「上車吧,我送你去。」
少年正是麻美子班上的學生,名字叫尾崎仲彥。
「早安,繫上安全帶,我要開車了!」
剛說完話,麻美子的保時捷就發出很大的引擎聲猛向前沖,簡直就像一只金屬的野獸。
「要快一點,不然會遲到的。尾崎君,你平時是騎腳踏車上學吧?」「輪胎破了......』
「噢。老師遇到你,你才不會遲到的呢,不然你就要素搭公車,然后步行到學校。」「是......謝謝老師。」
麻美子和伸彥到達學校是鈴響前的三分鍾。
麻美子挺直腰背走向教職員室。上課鈴聲馬上就要響了。第一節課就是伸彥那個班上的英語。
開始上課后麻美子立刻要求全班的學生把上週交給他們的作業紙放在課桌上。然后要他們收起筆記本的字典,她的聲音是冷靜的清晰。
麻美子拿出一疊卡片,就在這那,全班的學生都陷入緊張里。
麻美子手里的卡片很像撲克牌,那是麻美子自己做的,每一張寫著學生的名字。
麻美子以熟練的動作整理,像撲克牌的洗牌一樣。然后從卡片中抽出一張,念上面的名字。
被叫到姓名的學生反射性地站起,等待麻美子的話,就像等待判刑的罪犯。
學生們一個一個站起來,受到問題的攻擊中,伸彥還沒有被叫到名字。一半是恐懼,一半是無力感地轄出去,使得伸彥麻美能盡快叫到他的名字。反正他是答不出來,然后受到老師的叱責,所以伸彥産生轄出去的感覺,他沒有做預習也沒有做複習。
伸彥把白色的作業薄子翻過來用原子筆做麻美子全身的素描。
伸彥一面畫一面覺得自己又有一點神往了。如高跟鞋里的腳尖是什幺樣子?褲襪包住的美麗的大腿的上面是什幺樣子?旗袍裙里的屁股是什幺樣子......?
就在這時候聽到下課的鈴聲響了。
伸彥偶爾抬起頭,麻美子站在他的面前,伸彥的心髒剎那間緊張起來。
「尾崎君,等一下到教職員室來。」
麻美子拿起伸彥的『作品』,用稍許帶刺的聲音說。
從此以后的伸彥完全陷入癡呆狀態。被叫去教職員室固然是打擊,但自己畫那種卑徥的畫,被麻美子本人發現,對他造成更大的沖擊。
會有什幺樣的處罰要加在他的身上,伸彥已經想得很疲倦,迷迷糊糊地推開教職員室的門。在教職員室內的中央部份,有一處要開花的一樣明亮的地方,花園麻美子就在那里。
伸彥走過去時,麻美子抬頭看少年的眼神。
「我正在等你,你跟我來。」
麻美子去上二樓,推開圖書室的門。圖書室里有幾十名學生看書,或把頭靠在一起高量什幺事。可是麻美子把伸彥帶進去的是禁止學生們進入的教職員專用資料庫。
「尾崎君,我要你幫忙整理這些書,可以嗎?」伸彥在腳底下看到大紙箱里裝著洋文書。
原來是這種事......。伸彥好像自己的身體變成軟綿綿的不再緊張了。麻美子老師沒有罵他,也沒有告訴校長或母親,叫他來只是爲幫忙整理資料,伸彥幾乎要手舞足蹈。
「對你塗鴨的處罰,命令你整理書,所以要好好工作。」大概整理二十分鍾,伸彥開始出汗,可是麻美子看到這種情形也不想過來幫忙。
當伸彥拿起最后一本書時,麻美子突然阻止。
「有人來了!」
在門口那邊聽到卡嚓一聲,確實感到有什幺人進來的動靜,而且還是兩個人。麻美子反射性地彎下身體,拉伸彥的手悄悄向里面逃走。在一堆紙箱后面,麻美子和伸彥身體靠在一起躲藏。那里勉強能成爲進來者看不到的死角。
「在這里可以談了吧?」
清楚地聽到年輕女人的聲音。麻美子立刻知道那是誰的聲音,是音樂教師松本鈴代。
她來資料庫做什幺呢?一起來的人是誰呢?
「有什幺事嗎,把我拉到這種地方來,究竟要說什幺!」那是三年級的川島英隆。川島是在三年級的學生中成績最好的學生。
「我在昨天的電話里不是說過嗎?我懷孕了, 怎幺辦?是你的孩子...... 可以生下來嗎?」二十四歲的音樂教師和十八歲的男孩發生關係,女教師又懷孕了。兩個人爲了要不要打胎發生爭執......。
在只有三、四公尺的地方站著鈴代和川兇。從書架的縫隙看得很清楚。現在的麻美子和伸彥只好靜悄悄地等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