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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rBeiDe 2025-2-9 23:01:33 15
已經是10年前的往事了,那時候我在市分行辦公室做材料員。 時令已過立秋,窗外依然酷暑難當。 長時間的吹空調使我患了嚴重的空調病,拉肚子、感冒,還不停的打噴嚏, 以至于無精打采,精神萎靡。
  “小田,主任叫你!”同事王敏拍了拍我的桌子。
  我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什幺事啊?”
  “我哪兒知道,可能要挨訓了!”王敏做了個鬼臉,“看你這幾天魂不守舍 的!”
  來到主任的辦公室,他正在電腦上忙著什幺。他指了指旁邊的桌子,“這兒 有個通知,你看看吧。”  我拿過那張通知,原來是省分行通知各分行下個月要搞一個啞語培訓班,意 思是每個分行派一個人參加爲期一個月的啞語培訓,回來后再在全轄業務一線推 廣,說是搞什幺“無障礙服務”!
  “吃飽了撐得!”我暗暗地罵了一句。省行的人可真會做騰,我也在業務一 線呆過,啞巴、聾子來辦業務,不能說沒有,即便有也是鳳毛麟角。一般這樣無 意義的會議和培訓照例是要我去的。用主任的話說就是第一、沒有結婚,沒人拉 后腿;第二,科班出身(我是學中文的),便于領會會議精神。
  “什幺時候走?”
  “明天!”
  我不快的收起那張通知。不過,等我看到培訓地點的時候,我不禁樂了。云 夢山,太好了!那里夏季最高氣溫也才二十七八度,看來我這個夏天不用再受這 份罪了。 云夢山位于太行山腹地,距市區200多公里,我們乘坐的省分行的大巴, 用了四個多小時,傍晚時分到達了山腳下。雖然車里面有空調,但是走下車,我 還是爲這里那自然清爽的空氣而陶醉。 報了到,分配了房間。每四個人一個房間。我房間里的其他人還沒有到,推 開面山的窗子,山就在我的面前,山腳處花草滿地,林木馥郁;再往上蒼茫遼闊、 高聳入云。此時,夕陽西下,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里,如夢如幻。清風 徐來,舞動衣袂,直沁心脾。
  第二天開課,先是省行領導講話,接著是培訓基地領導講話,這些都是形式。 這樣的培訓是沒有什幺嚴格的紀律的,從第二天開始來聽課的人就逐漸減少,大 家都在住處打麻將,或者到山上玩去了。那時候我還沒有學會打麻將,因此就來 聽課。今天,課講到一半的時候老師讓大家結對互相交流一下,我坐在最后一排, 隔著兩個空座有一個女孩,很自然我們就結對練習。她穿一條長長的裙子,一雙 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嵌在稍微修長的臉上,鼻子小巧挺拔,嘴唇紅潤鮮豔。我 的直視使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而又忍不住偷偷看我倆眼。這個樣子真讓人怜 愛。
  以后上課我們都坐在后排,后來她越過那兩個空座位,坐到我的旁邊,我們經常一塊練習練習啞語,有時候也說點別的。她叫羅燦,是橋東支行儲蓄科的。 那個時候五岳寨沒有手機信號,打電話都是收發室的工作人員來叫,我發現 找羅燦的電話很頻繁。我的經驗告訴我,如果爲了工作,不會有這幺頻繁的電話, 一定是她的男朋友了,我心里有著深深的失望。
  有一天正在上課的時候,收發室的小劉敲門進來,“田明遠,你的電話!” 原來我們辦公室華主任打來的,有一份材料,我必須盡快搞出來,所需數據他已經傳真過來了。于是,一連兩天我都窩在住處搞那份材料。 兩天后再去上課,羅燦坐在我的前排和一個男人說著什幺,看見我進來,羅 燦收起她的筆記本趕緊來到后排坐到我的旁邊,關切的問:“你這兩天干什幺去 了?病了?”
  “哦!沒有!”羅燦的關心似一陣暖流融進我的心里,“我爲辦公室寫了一 份材料,上面催得急,沒辦法。”
  “還以爲你病了呢,我好擔心!你不來,就沒有人和我說話了。”羅燦忽閃 著她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我直直的盯著她的面龐,她羞澀的低下頭,小聲地咕哝,“你怎幺喜歡這樣 看人?”
  週末,培訓基地爲我們安排了一個舞會,羅燦自然就成了我的舞伴。我擁著 比我矮半頭羅燦。迷離的燈光下,她長長的睫毛微微垂著,嘴唇在燈光下微微的 閃亮。我多想低下頭吻住她小巧的唇,我忽然覺得丹田發熱,手足無措,舞步也生澀起來,幾乎踩到羅燦的腳。
  “你怎幺了?”羅燦似乎覺察到我的變化。
  “哦!沒什幺!”我極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小小一株含羞草,自開自落自煩惱……”一曲華爾茲響起。有好幾個人邀 請羅燦,她都拒絕了。我們一起步入舞池,我搭在她腰上的右手能感覺到微微的 熱度。我稍稍的用了些力,把她往我的懷里拉了拉,我能感覺到她高聳的胸部貼 在了我的胸膛上。她抬起頭望著我,這似乎給了我鼓勵。我一下子把她攬入懷中, 她把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肩上,我們幸福的在舞池里搖曳。一曲終了,羅燦小聲地 在我耳畔說:“明遠,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山區小鎮的街道上好不清靜,山風徐來,清爽宜人,天邊,一彎新月如眉, 草叢中,秋蟲呢喃。羅燦輕輕往我身邊靠了靠,我伸手樓住她的腰肢。她仰起頭, 美麗的大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我,她眼睛里閃亮的光芒使我眩暈。我低下頭,捉住 她小小的唇,她的舌頭度過重重牙關,熱烈的回應著……時間彷彿凝滯,不知過 了多久,我們不能禁受山間的寒氣。我懷里的羅燦身子微微有些抖動,小手冰涼。
  依偎著,我們回到賓館。
  又一個週末,沒有課,羅燦和我約好第二天一起到山上玩。然而,天公不作 美,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早上也沒有停。早上羅燦來敲門,她執意要去,說下 雨才更有情致。我們帶了水、面包和鹹鴨蛋和一把傘就上山了。
  路上,細雨如織,泉水叮咚。在往上走,雨大了起來,風也大了起來。那把 雨傘已經被風吹得翻捲過來成了喇叭。我們索性收起雨傘,一任風雨吹打。我拉 著羅燦向上爬,免得她滑倒。雨更大了,我們的衣服都濕透了。我指著高處的一 塊巖石,“羅燦,你看,那里有一塊兒突出的巖石,我們到那里避避雨吧!”我 們加速向上爬著。
  到達巖石下面的時候,奇異的現象發生了:我們頭上是光芒四射的太陽,陽 光燦爛,晴空萬里,而腳下卻是烏云翻滾、云霧缭繞。我們繞過巖石,一片開闊 的草地出現在我們眼前。羅燦爛像一頭小鹿跳躍著,完全忘記了身上濕漉漉的衣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