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在準備出發去法國的前一天下午,白素外出歸來,發現溫寶裕的汽車停在了門口。
她一進門,就看見老蔡神情古怪地對她說:“小把戲來了……他……好像不大對頭……”老蔡邊說邊指著自己的腦袋。
白素忙走進客廳。只看見溫寶裕半躺半坐在沙發上,滿臉通紅,兩眼發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彷彿喝醉了一般,真不知道他這副樣子怎麼還能開車過來。
溫寶裕行事一向怪異誇張,白素早已習慣了。但是像現在這樣也未免太駭人了點。
白素忙問:“小寶,你沒事吧?”
不問還好,一聽見白素的聲音,只見溫寶裕彷彿屁股下有十個彈簧同時彈開一樣,整個人都往上跳了起來,一手指著白素,喉間發出一陣古怪的聲音,彷彿看見的不是白素而是什麼怪物。
一看見這樣的情景,白素知道必有變故發生。她便說道:“小寶,有話慢慢說。”
白素柔和動人的嗓音彷彿有令人鎮靜的作用,溫寶裕終於稍微平靜下來,可以開口說話了。
“我在陳長青的房子裡找到一盤錄像帶,”他驚魂未定地說道:“開頭以為是一般的成人片,還在想陳長青自稱不近女色,怎麼也看這種東西。不料再往下看,發現裡面的女人竟然是……是……”
“竟然是我。”白素平靜地說道。她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既然照片可以出現在雷可夫的大房子裡,那麼有錄像帶出現在陳長青的大房子裡也不是不可能的。
“裡面還有一個男人在和你……”溫寶裕還在說,白素制止了他,同時她感覺到溫寶裕所說的和雷可夫的照片不是同一回事。
“小寶,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白素溫柔然而堅決地說:“雖然那裡的人看上去的確是我,但是那樣的情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是一件怪異莫名的事。我正在進行調查。你把錄像帶交給我,然後就把這件事忘掉,明白嗎?”
“明白了。我也不相信你真的會那樣。不過,我可以幫你一起調查嗎?”
“不行,你還太小。要是令堂大人興師問罪起來,我可擔當不起。”一想起溫寶裕媽媽宏偉的女高音,白素也不由膽戰心驚。
溫寶裕極是聰明。他一字都沒提衛斯理。顯然,每個人都自動達成共識:為了維護白素,絕不能讓衛斯理參與此事。神通廣大的衛斯理,雖然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但他的性觀念卻極為保守。雖然白素是完全無辜的,但是如果他知道了這事,沒人能預料會發生什麼後果。
溫寶裕在把錄像帶交給白素時,發誓他沒有留下拷貝。對衛斯理他敢陽奉陰違,對白素他可不敢玩什麼花樣。
打發走了溫寶裕,白素立即關好門窗,把錄像帶放進機器裡。
首先她看到的是一間古色古香的臥室,這一次白素可以肯定她從沒見過這地方。接著她聽到了一陣樂曲聲從背景中傳來,這是雷可夫的《白色探戈》。然後她看見了自己和一個男人做愛的場面,這個男人是雷可夫。
“這也是將要發生的事情嗎?”白素呆呆地盯著螢光屏。
她從沒想到自己在做愛時會有這麼劇烈的動作,她更不敢想像自己會發出這樣動人的叫床聲,難怪處在性發育階段的溫寶裕會有那樣的反應了。
白素猛然把顯示器關上,接著她按下了遙控器上的ERASE鍵。
法國航空公司的A-340客機在高空平穩地飛行著,寬敞的頭等艙內乘客寥寥無幾。
在單調的引擎聲的催眠下,白素漸漸進入了夢鄉。
雷可夫雖然手上拿著一本書,卻連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因為身邊的美人的睡姿太動人了。
溫暖的陽光從舷窗中射入,照在她的身上。只見她的秀發優雅地披散在肩頭上,飽滿的胸脯隨呼吸起伏著。雷可夫聽到了她輕微均勻的鼾聲。
這時候,飛機有些顛簸,白素身上蓋著的毛毯有點滑落下來。雷可夫伸手替她蓋好,不料手卻有意無意地觸到了她堅挺的乳峰上。也許是手上的觸感太美妙了,雷可夫竟忘了把手拿開。
“嗯……”白素發出輕微的呻吟,但只是換了一下姿勢,並沒有醒來。
雷可夫忽然感到有些不對。象白素這樣多年從事冒險生涯的人感覺應該是很敏銳的,不會在陌生的環境下睡得這麼沈。那麼難道她是在裝睡?她那紅潤性感嘴唇極富誘惑力地微微歙動著,是不是代表了愛欲的邀請?
雷可夫伏身在白素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他發現她的嘴唇是發燙的。
當他們抵達巴黎時,夜幕已經降臨。
“僕人們已經把您的臥室準備好了,”雷可夫為白素打開房門:“房間小了點……這是壁櫥,您可以放行李,那邊是洗手間……看來您不喜歡?我馬上給您換一間。”
他最後一句話,是因為看見白素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不,我很滿意。讓您費心了。”白素微笑道。
其實她內心的震動是巨大的。剛才一進門,她就認出來了,這間房間就是出現在溫寶裕的錄像帶上,她和雷可夫做愛的地方。
雷可夫顯然對此一無所知。“您早點休息。如果要叫僕人,拉一下那根鈴繩就行。我就在隔壁,有事您可以隨時叫我。晚安。”說著便走了出去。
躺在寬大舒適的床墊上,白素毫無睡意,她靜靜地等待著將要到來的一切。
她並沒有等多久。當聽到房門上傳來輕輕的叩擊聲時,白素便敏捷地一躍而起。
她看見雷可夫手上拿著一支蠟燭,搖曳的燭光令他的臉色顯得忽明忽暗。
“停電了嗎?”也許是為了減輕緊張的心情,白素故意問道。
雷可夫沒有回答,他徑直走進來。這時候白素看見他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張唱片。
只見雷可夫插好蠟燭,把唱片放進了床邊的音響。那支對白素來說已經很熟悉的《白色探戈》旋律傳了出來。兩人互相望著對方,此時任何語言都是多馀的了。
雷可夫摟住白素的腰肢,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白素柔若無骨地貼在他身上。
雷可夫一手拉開白素睡衣的腰帶,睡衣無聲地滑落到了地上,雷可夫發現她裡面沒有穿內褲。
“你說,我真的會被人那樣地虐待嗎?我很害怕……”白素一邊撫摸著雷可夫,一邊喃喃地道。
“沒人能傷害你,沒有人……”雷可夫吻著她的乳尖,白素開始動人呻吟起來。
今晚的一切對白素來說都是全新的感受,她以前從未想到過女人的身體能享受到這樣巨大的歡樂。當雷可夫毫無顧忌地舔吮她的肛門的時候,白素激動得全身顫抖,歡愉的眼淚奪眶而出。當爆炸一樣的快感從陰部向全身擴展時,白素感到整個世界都彷彿不存在了。
早晨白素醒來時,一時想不起自己身處何地,直到她看見雷可夫已經穿戴整齊,彷彿準備出門。
“你要走了?”白素驚訝地問道。
“是的。我要去西班牙。先到馬德里,然後去塞維利亞。”雷可夫看也不看她,自顧自地系領帶:“我已告訴僕人們,在這裡你就是女主人。房子裡的一切你都可以隨便用。想住多久都行。對了,咖啡已經準備好了。”
他的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大大激怒了白素,她騰地坐了起來,接著趕緊用被單遮住自己赤裸的胸脯。
其實她的動作是多馀的,因為這時候雷可夫已經完全沒有想碰她一下的任何慾望了。
雷可夫不能原諒她,因為昨晚當白素達到高潮的時候,她嘴裡喊的是衛斯理的名字,而白素自己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氣極的白素半嘲諷半挑戰地望著他道:“你不是說過想見我父親嗎?都快到了,怎麼又想溜了?”
雷可夫淡淡道:“我怕到了那裡你翻臉不認人,到時候你們父女、夫妻、翁婿一起夾攻,我可不是對手。”說著便向門口走去。
白素心裡極是氣苦:“我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待我。”倔強的個性使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但是大滴淚珠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看見她這樣的神情,雷可夫頓時心軟了。他回到床邊,俯身想去吻她,但是白素輕輕推開了他:“你走吧,祝你旅途順利。”
已經走到房門口的雷可夫又轉過身來。“等你離開法國後,你到塞維利亞來找我好嗎?”
只見他的眼中閃著熱切的光芒:“你可以帶衛斯理一起來,我不介意。但是請你一定要來,我等著你。”
當時雷可夫並不知道,他的匆匆離去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錯誤,如果他送白素一起到白老大的農場去,以後事情的發展可能完全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