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雷可夫是你的什麼人?”一直沒有開口的白素忽然冷冷地問道。
“雷君是我的好朋友,生死之交……”忽然,只見大野猛地一震,整個人變得狂躁起來:“住口!在這裡只有我有權提問題,我!”
白素只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已經在精神上佔了上風。
大野也知道自己輸了。他不僅未能在精神上壓倒白素,自己反而被她擊垮。
虛榮的自尊面具一旦被揭穿,大野立即顯得狂亂無比,他只能用粗暴的行動來掩飾自己的失落與無奈。
只見他來到白素身後,用力將她的內褲褪至膝蓋處,這樣,白素的整個渾圓結實的臀部完全暴露了出來。白素以為他馬上要強姦自己,不免也有些驚恐。她緊張地等待著將要來臨的命運。
大野先用繩子在白素的纖腰上係了一圈,然後將另一根與之相連的繩子穿過白素的胯下,用力勒緊。隨著粗糙的麻繩深深地嵌入了嬌嫩敏感的陰唇中間,白素痛得直冒冷汗,但同時也有一種異樣的酸麻趐癢的感覺。
可能是大野覺得還不過癮,他便用了一種比較少見的綁法,他將穿過白素下體的繩子分成三股,中間一股嵌入肉縫並壓迫陰蒂,另外兩股分別從左右側夾住兩片大陰唇。這是一種相當殘酷淫靡的綁法,使被綁女性的兩片大陰唇被完全夾在繩索中間,向外突起,被綁女性通常不需另外刺激便能產生強烈的快感興奮,甚至達到高潮。當然,這種方法也是相當危險的,因為時間一長,被綁的女性可能因持續達到高潮而導致虛脫。
接著大野將照相機架在三角架上,對準被淩虐的白素,鎂光燈的不停閃動,使這間房間裡更增添了妖異淫靡的氣氛。
接下去的情景幾乎令白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大野拿起那把日本刀,不停地揮舞,作出種種舞姿,接著,他竟然唱起了古代的日本武士戰歌。他的歌聲低沈粗曠,還有些嘶啞。若是換成別的場合或是在舞台上,倒也頗有慷慨悲壯的氣勢,然而此時卻只顯得怪異莫名而已。
唱完以後,大野高舉雙臂,刀鋒向天,他忽而歇斯底里般地大吼道:“雷可夫!你看到沒有,是我贏了!我征服她了!你快來看吧,雷可夫!”
“好像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一個平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白素和大野同時急忙回過頭去,只見雷可夫身穿黑色斗蓬,渾身淋得濕透,像個鬼魂似的出現在門口。
令白素感到幸慰而令大野感到不安的是,雷可夫手上拿著一枝槍,槍口正對著大野。
三個人一時都不作聲。最後還是新來者先開口:“大野君!怎麼會是你?”
“啊,雷君!沒想到真的在這裡見到你!”只見大野將刀一扔,竟像老友重逢似地想要過來擁抱雷可夫。
幸好雷可夫趕緊後退一步:“別過來!我這人一緊張就愛扣扳機。”
“雷君,你怎麼了?”大野疑惑地笑道:“你打算向你的老朋友,你的救命恩人開槍嗎?”他一指身後的白素:“是不是這樣美麗的肉體讓你感到迷惑?這不正是你夢寐以求的情景嗎?來吧,這不是夢,這是活生生的現實。她是屬於我們的。我們,你和我!”
雷可夫慘笑了一下:“大野君,你錯了。她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她屬於一個叫衛斯理的人。儘管這個衛斯理是個混蛋,他仍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他用槍一指大野:“請你立刻放開她,讓她回到丈夫身邊去。我和你一樣恨他,但是很遺憾,遊戲規則就是這樣。”
大野忽然哈哈一笑:“什麼見鬼的遊戲規則,那不是為我們制定的,懂嗎?
你以為你是誰?佐羅嗎?算了吧,雷君。我知道你的槍法。就算是一頭大象站在你面前,你也打不中它的屁股。”說著,他挑戰似地粗暴分開白素的兩腿,在她柔嫩的陰部肆意摸弄著,白素立刻痙攣地掙紮起來。
雷可夫的反應是:“哦?”
大野很不理解地問道:“哦是什麼意思?”
雷可夫道:“意思是,當我說完這句話時,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連開了四槍,全部命中要害,大野果然立刻變成如假包換的死人。
打完槍後,雷可夫對手上的槍反複看了又看,彷彿不相信它真能打死人。
只聽他對白素道:“這是你的槍。我在你汽車上的手提袋裡找到的。我剛才來不及檢查,幸虧你上好了子彈,不然……”
白素從少年時代就喜歡玩手槍(這並非小弟杜撰,有倪匡的《地底奇人》為證),結婚後,由於衛斯理厭惡現代武器,她也便很少再玩槍。但偶爾還是會去打靶散心。
接著,他又對地上的大野屍體聳肩道:“你忘了我是個花花公子,花花公子的槍法一般都不錯。”
白素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別傻了,快來幫我解開……不許看!”
雷可夫如夢初醒般地跑過來。由於大野的捆綁技術很高,又不能用刀硬割,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只聽白素喘息道:“先解開下面,太難受了……對,好了……謝謝……唉,我說過不許看……”
雷可夫不是聖人,也不是太監,如何能不看?只是白素十分機敏,下體的束縛一解除,她便立即將兩腿夾攏。雷可夫只可看見繩子的中間有一段似乎被浸濕了。
“要不要我先幫您把這穿上?否則很不方便……”雷可夫指著還套在白素小腿上的內褲遲疑地問道。
白素的臉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她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好,你快點……”
雷可夫不敢怠慢,立即小心翼翼地幫她將內褲套上,白素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接著,雷可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其馀的繩子都解開了。
其間,為了減輕尷尬,白素問道:“你和他是生死之交?”
雷可夫黯然道:“那年我在北海道登山時迷了路,又遇到暴風雪。如果不是他,我早死在那裡了。”
“為了我,你打死了他。你會後悔嗎?”白素又緩緩道。
“不。只要是人,都會像我一樣做。我會賠他一條命。”雷可夫毅然道。
白素迅速穿好衣服,對雷可夫道:“你快去報警,我去救爹。”
忽然她眼中閃出了激動甚至狂喜的神色:“衛!你終於來了!”
身材肥胖的拉威警長帶著部下珊珊來遲,風風火火地展開警方進程。
白素躺在自己的床上,等著救護車的到來,衛斯理在旁邊陪伴著。
這時候,雷可夫闖了進來,彷彿有什麼話要對白素說。
白素疲乏地道:“對不起,雷先生。給我們夫妻一點私人時間好嗎?”
雷可夫這時的精神狀態顯然不是很好,因為他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話:“我以為在這一次經歷之後,我已經不是外人了。”
只見衛斯理對他怒目而視,幸虧他已經知道雷可夫是他愛妻的救命恩人,否則早就拔拳相向了。
白素趕緊在背後扯了衛斯理一下,苦笑道:“我真的很累。雷先生還是請回吧。”
雷可夫默默地望了她一眼,隨後臉色慘白,神情恍惚地轉身離去。
由於出了命案,既然人是雷可夫打死的,警方自然要找他問話,卻發現他已經不見蹤影。
在衛斯理的撫慰下,身心受創的白素本已昏昏欲睡。忽然間,她想起了一件事:雷可夫沒有把手槍還給她。槍裡本來有五顆子彈,他打了四槍,那麼應該還剩一顆。
“天,他不會做出什麼蠢事來吧?”白素猛地張開眼睛。
正當白素被擔架床抬上救護車時,只見路易邊喊邊跑過來:“等一等,白小姐!等一等!”他跑到白素面前,將一張紙交給她,一邊氣喘噓噓道:“有一位先生讓我把這信交給您。”
白素急忙打開。信寫得很短,既沒有稱呼也沒有署名,然而白素知道那是雷可夫寫給她的:“這是一個死結,只有死才能解開。也許從一開始,我們的相識就是一個錯誤。我走了。這個世界太美麗了,我真不想走。但是我無法留下。”
雷可夫的屍體在山後的一片小樹林中被發現,他在那裡用白素的手槍向自己的心臟開了一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