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陽陽——紫羅蘭
狐狸和小花兒之間的教學一開,就有點停不下來。
老師盡心盡力教,學生盡心盡力學。天天教,天天學。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提結束教學的事,也沒有提從師生關系變成其它關系。
淼淼在重慶住了一個星期,又到了離開的時候。
陽陽又請了一頓謝師宴。
大概這一次離開,教學也就到此爲止了吧?
畢竟不是真的想互相長相厮守,兩個人也不太有真的離別的感覺,反而還嘻嘻哈哈有說有笑的。
飯吃到了一半,淼淼接了個電話,她交待了包間的名字就挂掉了。
“小花兒,”淼淼特別開心地說:“等下讓你看看佟小寒現在什麽樣了。”
幾分鍾后,有人敲包間的門。
“進。”淼淼說。
走進來的是佟小寒和嘉嘉,兩個人都有點面目全非。
佟小寒身上的打扮煥然一新,干淨利落品味清新,頭發做的整整齊齊,看起來像是個文藝青年了,就是人看起來又緊張又不安。
嘉嘉穿著牛仔夾克和喇叭褲,重眼影、黑色唇彩妝容,黑色蕾絲帶挂著個陰陽魚在脖子上,長長的頭發變成了複雜的多條麻花辮盤在腦后。
“叫人。”
嘉嘉冷冷地對男生說。
佟小寒趕緊對飯桌上的兩人問好:“淼淼姐好,陽陽姐好。”
嘉嘉這才露出笑容:“姐姐好。”
狐狸和嘉嘉交換了一個眼神。
淼淼笑眯眯地站了起來,走到了男生的身旁,把左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小佟啊……”
陽陽在佟小寒的表情中看到了慌張和懼怕。
淼淼彎了彎腰,好將臉湊到佟小寒頭部的高度,在他耳邊說:“姐姐我最近也沒過問,你和嘉嘉相處的怎麽樣啊?“
佟小寒也有點彎了下腰,帶上了點不舒服的語調:“我們處的很好,我們感情很好……“
淼淼把另一只手拖在了男生的下巴上,輕聲說:“嘉嘉妹妹對你好不好啊?她有沒有欺負你啊?別怕,你告訴我……“
“沒有!“ 佟小寒的腰更彎了,語音顫抖的說:”嘉嘉妹妹是對我最好的人,她不會欺負我的,我喜歡她,我最喜歡她了!“
陽陽看了一眼嘉嘉,發現這姑娘居然笑得挺開心的,而且還有點——害羞了?
淼淼終于放開了男生,笑呵呵的對嘉嘉說:“看來你們相處的還挺好嘛,這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多耽誤你們時間了,去玩吧。“
嘉嘉開心的對淼淼和陽陽說:“嗯,那我們就先走啦,姐姐們再見。“
說完,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鑰匙,對著佟小寒搖了搖:“來,小佟佟,這個。“
佟小寒立刻兩眼放光,追著嘉嘉出了包間。
陽陽看著有點詭異的一幕過去,對笑個不停的淼淼問道:“狐狸,這小子是怎麽了?“
“你知道貞操鎖嗎?“
陽陽想了想:“男人用的?“
“嗯。“
“我的娘!“ 陽陽大驚,感慨道:”還是年輕人會玩啊……“
“還有呢,你知道現在姓佟的和嘉嘉身體接觸到什麽程度了嗎?”
“什麽程度!”
“手掌、腳底、腳背,沒了。”
陽陽嘴都合不上了:“都剛才那樣了,我以爲他倆都好到什麽程度,結果才給親這麽幾個……”
“親什麽啊!” 淼淼又大笑起來:“扇巴掌、腳踩和踢而已。”
“啊……” 陽陽說:“然后就這樣,那小子還死心塌地跟她?”
“哼哼,嘉嘉很厲害的。”
“所以你一開始把他往嘉嘉那里推,就是知道他會變成這個下場?”
“說實話,完全不是。”淼淼說:“按照嘉嘉以前的做法,也就是铐起來戲弄戲弄,他要是受不了,可能會介紹給另一位不同愛好的小姑娘……但是我真沒料到那小子會享受成這樣。他還真是有點……天賦。”
“那,嘉嘉和他以后會進一步發展嗎?” 陽陽的八卦細胞全力轉動:“還是就保持這樣了?”
“這種事就不知道了,也許那小子從此重新做人,嘉嘉真的看上了呢。也有可能他就沈迷另一個方向,完全不想真的和女人睡了呢?”
陽陽打了個冷顫:“你說得好像他正走在懸崖邊上似的。”
淼淼毫不在乎:“看他們自己喽,到最后路都是自己走的。”
又在飯桌上聊了半個小時,在淼淼差不多該出發的當口,她又接了個電話,依然是報了個包間的名字就挂了。
“還挺及時的,趕上了。”淼淼說著開始穿衣服收拾東西:“我這就去機場了,接下來這個人是我替你約來的。你是該和他好好聊一聊了。”
陽陽滿腦子問號:“什麽人啊?客戶?”
走到門口的狐狸露出了個狡猾的笑容:“不用我給你介紹的人。”
說罷,她拉開了門,露出了門口剛要敲門的人。
“啊,你好,是淼淼女士嗎?”
“是我。對不起啊妹妹,我這就要走了,不過你可以和她接著談。”
狐狸抱了一下門口的人,然后把她推進了門。
“啊,那,好的……”
被推進來的人剛要說話,看到陽陽之后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和陽陽一樣。
狐狸搖了搖手,然后帶上門離開了。
陽陽看著面前的人,心里五味雜陳。
她和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變化不是很大,除了一頭紅發也已經褪色成黑發了之外。
是蘭蘭。
陽陽完全想不通爲什麽淼淼會特地把蘭蘭叫來,讓她們倆在這里見面,還建議她們聊一聊。
讓自己放下過去嗎?
可是如果不是今天又看到了蘭蘭,自己平時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心結啊。只要不讓她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好了啊。
她看到蘭蘭的眼睛紅了,然后開始流眼淚。
是在后悔嗎?是在忏悔她以前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嗎?
她真的哭出來了。
“陽陽姐,”蘭蘭顫抖的聲音響起:“我以爲你再也不會見我了!”
蘭蘭這句話說出口,再也控制不住,雙手擦著眼淚,不斷的抽泣起來。
陽陽再沒法把這個哭泣的女人和之前背叛了她兩次的人聯系起來,她不知道蘭蘭爲什麽會哭,但是她記得這樣哭泣的時候大概是什麽感覺。
陽陽在心里歎了口氣,然后站起來把蘭蘭扶到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先坐下吧。”
她等著蘭蘭逐漸控制住哭泣,忽然有種玖月看著自己在哭泣的場景重現的感覺。
蘭蘭在哭什麽呢?難道和自己當時一樣?
她不由自主問了出來:“蘭蘭,你這是失戀了?”
蘭蘭抬起頭,看著陽陽,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說不出來的樣子。
難道被說中了?
可是她這個表情……
她之前哭著對我說什麽來著?
我之前在找仲夏。
她在找我?
陽陽回想她以前和蘭蘭還是好姐妹的時候,蘭蘭和自己說話的方式,蘭蘭看自己的眼神,她渾身散發的熱情,她的笑容。還有她天天的和自己膩在一起。
她在被發現和曉春有奸情之后看自己的樣子。
她那天和自己接吻的感覺……
已經經曆了狐狸的陽陽,再去回憶這些場景,感覺大大的不同。
“蘭蘭,你……你是不是,喜歡女人?”
蘭蘭看著她,臉上泛起了紅暈,許久,她搖了搖頭。
“我不是喜歡女人。我只是喜歡陽陽姐你而已。”
陽陽覺得自己的心不知是甜還是在痛。
“從什麽時候?”
“大概是遇到姐姐不久吧,從你帶著我一起合作開始。”
所以,她就是這樣一直在我身邊?一邊懷著這樣的感情一邊看著我和曉春在一起?
可是爲什麽又要作出那樣的事呢?
她又問出了那個問題:
“那你究竟爲什麽要和曉春做出那樣的事呢?你爲什麽要和他睡呢?”
難道是爲了拆散我們?
以前對這個問題一語不答的蘭蘭,終于開口了。
“姐,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曾經差點去做外圍,是吧?”
“是,我記得你說后來親戚家拆遷,你們家人去組戶口,然后不缺錢了,你就沒有去做。”
蘭蘭點了點頭:“其實,拆遷沒有那麽及時,我還是做了兩次。雖然也不多吧,一共就兩次。”
“所以?”
“姐你知道,這種事,其實有中介帶你入行,安排你行程的吧?”
“知道……”
“我的中介,就是曉春。”
陽陽難以置信的看著蘭蘭,說:“不可能,我和他在一起三年,我從來沒見過他做這種事。”
“你不知道他爲了瞞住你費了多少力氣。好多事情你都是不知道的。其實他不止和我一個人睡過,他安排的女生后來有一半都被他睡過。他做這些事情做了挺久的……“
陽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爲什麽當初什麽都不說,現在卻又告訴我了?“
“因爲……“ 蘭蘭低下了頭:”以前的時候,說不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但是現在?“
“現在……姐姐你已經知道了這些事里最難讓人相信的部分,我想其它的東西說出來就有意義了。“
陽陽突然想起玖月和她說的一句話——你過往的桃花都很爛。
曉春的這件事,大概是真的?
“你和我詳細說說吧,我和他一起三年了,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並不是一直都做這件事的,” 蘭蘭說:“我認識陽陽姐的時候,大概是他做這個剛剛起步沒多久。”
那也有一年多了。
“他是怎麽開始做的?“
“我們女生聽到的說法就是,他有兩個朋友有客戶的門路,然后他們大概有四個人一起,開始做的這個生意。他在其中的作用,大概就是拉攏模特圈子的人,讓想要快錢的女孩知道有他這麽個渠道。”
“他?他和模特圈有什麽關系?他這里認識的朋友還都是……”
陽陽忽然愣住,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年的時候,曉春確實跟著她認識了不少業界里的人,並且有不少混熟了。
“這個王八蛋,他靠著我去認識人,然后拉人做這種事?”
“也不算是吧,” 蘭蘭說:“是他熟人多了,他的朋友才會想讓他入夥的。”
陽陽拿起一個小茶杯,舉起來握了一會兒,終究沒有摔在地上,放回去了。
“還有什麽,都告訴我吧。蘭蘭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和他睡的?”
蘭蘭小聲說:“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本來也沒有和手下姑娘睡的習慣。”
本來?
“我不用再做的時候,他說恭喜我金盆洗手,請我喝了頓酒。他喝多了,和我說,他覺得自己失敗得很,以前認認真真靠本事賺錢的時候,什麽都難搞成,現在靠女人賺錢就這麽成功,這是老天爺笑話他,他覺得老天爺對他不公平。
到最后,他就拉著我,求我安慰他。我想我一個已經賣過的人了,還矯情什麽呢,就算是他給我安排業務的報答好了。就答應了他一次。”
蘭蘭歎了一口氣。
“然后,他就把我介紹給了你,他說,我們兩個樣貌還挺近的,可以多合作,商拍有更多機會。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我就發現自己就這麽成了一個和別人的男朋友睡的女人……我不知道姐你能不能想象那是什麽感覺。”
我能,陽陽想,我發現自己想要求婚的男人是別人的丈夫和孩子的爹。
蘭蘭繼續說:“后來,陽陽姐你對我那麽好,處處照顧我,處處保護我……”
當初因爲她和自己長得有點像,年紀又小,確實把她當妹妹對待來著。
“所以后來我發現他居然開始去睡其它的工作女孩的時候,我就氣不過,我想他怎麽能這麽對你……所以我就去對質了。曉春以爲我是喜歡上了他,他就提議,說再也不碰那些女人,但是我要和他秘密交往。”
“他和你提出來的?”
“是。”
“呵呵,你繼續說吧。”
“我不答應他,他就說那我就不要管他的閑事。最后我一激動,就和他說了,說我喜歡陽陽姐,不想讓她受傷害……”
蘭蘭沈默了一下,繼續說:“他根本就不信,我看這樣沒用,就威脅說要告訴你。”
陽陽說:“他怎麽說?”
“他說,如果我告密,他就會跟你說,是我勾引他出了軌,然后發生了矛盾,現在想倒打一耙。他還說,不管我喜歡陽陽姐的事是真是假,說出來之后都是我輸。要麽我作爲一個上位失敗,惱羞成怒的第三者被陽陽記恨,要麽作爲一個當過第三者,卻又變心了去喜歡女人,想要拆散你們原配男女朋友的狠毒女人被陽陽記恨……”
蘭蘭又哭了出來:“然后我就害怕了,說那我不揭發他了。但是他說不行,因爲他信不過我了。他說現在我必須再和他睡一次才行,這樣我才有把柄在他手里,他才放心我不會把事情告訴你。他還說,如果我不干,他反而會主動去說我勾引他出軌,然后想上位沒成功,結果鬧翻。然后他會聯合陽陽認識的關系一起,讓我在重慶周圍的圈子里出名,找不到好的工作機會了……”
陽陽目瞪口呆——這個男人,真的變成鬼了。
玖月姐,你說的沒錯……
蘭蘭繼續說著:“我就這麽答應了他一次。然后他就再要第二次,他說,上一次都發生了,還在乎多一次嗎?反正我已經坐實了和他出軌了,什麽時候我不同意了,他直接就把事情捅出來,大不了大家雞飛蛋打,各自看重的東西都打碎了完事。再然后,他想什麽時候找我,就什麽時候找我了。”
“姐你一直認爲他是因爲和我偷情被你發現,才和你分手的,還有他是正好那個時候和幾個朋友發生矛盾了,才出國的,對吧?”
陽陽點了點頭。
“其實他是做中介肆無忌憚。是他故意去挖別的渠道的姑娘,然后得罪了很多人,他合夥的幾個朋友才和他翻臉的。他得罪的人也放出話來,只要他還留在重慶,肯定跟他沒完,所以他才離開的。”
原來他的所謂仇人是這麽來的……
“那段時間我特別高興,因爲我知道陽陽姐你肯定不會出國的。我以爲等到他離開之后,就只有我和陽陽姐你了。他也和我說過,只要在他離開之前最后和他睡一次,就一刀兩斷了。”
陽陽問:“然后,就是那一次,被我撞見了?”
“嗯。”
“看來這就是他說的一刀兩斷了。”
陽陽用手抹了抹蘭蘭臉上的淚痕。
“可怜孩子。”
越抹眼淚越是流了下來。
“姐,我對不起你。”
陽陽搖了搖頭,拿起幾張紙巾,給她檫起眼淚。
“我沒拒絕他,還幫著他騙你。”
“蘭蘭。” 陽陽雙手捧著蘭蘭的臉說:“曉春一直都是用他好的那一面對待我,在他剛剛開始變壞的時候,你來了,然后你承受了他變壞之后幾乎所有的壞的東西。
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有多少這些東西會落在我身上。
他遠走高飛之后,我只要恨你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而你卻連一個可以用來恨的人都沒有了。這讓我還怎麽說的出口是你對不起我呢?”
蘭蘭抱住陽陽,把頭埋在她懷里嚎啕大哭。
陽陽同樣抱著蘭蘭,越來越覺得蘭蘭像是當初跑到玖月那里的自己,只是自己的遭遇比她要好多了。
她突然又想起一個人來。
“哎,那個伯陽是怎麽把你找去的?”
蘭蘭抬起頭,吸了一下鼻子,說:“他是我們都回重慶那天散夥飯之后找的我,他問,他問我願不願意,和你一起,那個……”
“你……就這個理由你就答應了?”
“嗯,我當時喝了點酒,有點上頭,聽到可以和你……我就什麽都不顧了。”
陽陽哭笑不得地問:“那后來呢,我不是走了嗎?”
“你走了之后,我就覺得陽陽姐你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原諒我了。當時我就有點什麽都無所謂了,他要我繼續跟著他,我也想要不干脆就跟著他算了。”
“但是沒過兩天,我發現他就老是想再找一個人來三個人一起,我本來是因爲陽陽姐你才同意的那一次,后來他再提別人,我就不干了。
這個人他就不高興,整天去喝酒,有一次在夜店喝的顛三倒四的,然后就開始和夜店的銷售說你的壞話……那個人好像還認識你和曉春,我看不下去了,就把他扔那兒一個人走了,再也沒理過他了。”
“那后來呢?這一年你過得還好嗎?”
“還行吧,陽陽姐你在重慶,我有點不敢見你了。我就跑去成都了。對那邊的人認識的不多,工作也不多,不過生活還能過得下去……”
“淼淼姐找你過來是因爲什麽?”
“淼淼姐姐?啊,對,她說有回重慶工作的機會……我考慮著,實在還是熟悉這邊,要不就回來算了,所以就來了。”
陽陽點點頭:“那就留下吧。跟著我好了。”
“啊,可是,”蘭蘭臉有點紅:“姐你不介意嗎?我一個女生喜歡你這個事。”
“傻妹妹。”
陽陽摸了摸蘭蘭的臉,沒有回答。
“今天晚上去我家吧,我看看能給你找個什麽工作位置。”
當然是胡扯,都這種氣氛了,把小妹妹帶回家又怎麽會討論以后做什麽工作?這種事以后有的是時間去學。
所以當蘭蘭被騙進了門,陽陽就攤牌了:“蘭蘭你還有什麽家具和大小物件之類的嗎?”
“啊,在成都租的房子里。”
“過兩天我陪你去一趟,收拾起來搬過來吧。”
“啊,好……哎?”
“以后你就住這里吧,反正屋子里家具也不太多,能住得下兩個人。”
“好……”
陽陽看著她漸漸緊張起來的肢體表現,莫名的感覺就好像在看用仲夏的視角在看著以前的自己。
于是她把蘭蘭拉進臥室,拉著她坐在了床上,說:
“我不知道你挑不挑床墊,如果你覺得這一個太硬,我們也可以去換……”
蘭蘭的臉騰地就紅了。
還真的好像我……陽陽想。
難道以前仲夏對著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伸出手去,撫摸著蘭蘭紅紅的臉。
他以前也是這麽看著臉紅的我嗎?
陽陽似乎能夠體會到蘭蘭內心羞澀和期待交織的狀態,她又似乎開始體會仲夏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麽體驗。
她扶住蘭蘭發熱的臉龐,吻了上去。
就這一點不好——爲什麽老是要我主動吻別人?
狐狸也曾經告訴過她,女人互相脫去衣服的時候,已經可以算是在開始做愛的一部分了。
蘭蘭就像一個小動物一樣,任她擺布,脫去從大到小的一件件衣物。臉從耳根紅到了肩膀。陽陽差點忍不住想用衣服將蘭蘭的手腳綁上看看……
如果說和狐狸之間她還需要試探對方的感受和自己有什麽不同,慢慢發現,現在她面前的蘭蘭基本就是一個鏡子里的自己。
她親著蘭蘭,就可以得到一個人親吻著自己差不多會做出的反應,她在蘭蘭的臉上,腮上,脖子上的撫摸、親吻,都幾乎能找到讓她敏感的地方。
她回憶仲夏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如何刺激自己的乳房,然后試著在蘭蘭的胸上重現。
她想看到自己以前是什麽樣子的。
她甚至心里癢癢的,十萬分的想找來一根假陽具來,看看蘭蘭在經曆活塞運動的時候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
陽陽忘了自己是一個女人,她完全忽略了自己,她只是一個抱著蘭蘭的人。
一時間,陽陽覺得她現在即是過去的仲夏,她的過去又是現在的蘭蘭,這兩個人自然而然的重疊成眼前的兩個人,只有一個自己,不知道應該變成什麽樣子。
第一次接觸結束之后,衣服還沒有脫完的陽陽坐在床邊,看著蘭蘭躺在床上,從背后伸過手來,環住她的腰,
她把手探向蘭蘭的嘴唇前,蘭蘭伸出她的小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以后,我們兩人獨處的時候,我叫你花花好嗎?”
不等蘭蘭回答,她接著說了下去:“我想讓你像一朵花一樣快活,也像一朵花一樣單純、無憂無慮。”
她的手在蘭蘭的脖子上撫摸著:“好嗎?”
蘭蘭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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