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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rBeiDe 2025-2-12 12:35:16 13
民國惡奴 第二章 詭異的夜
西廂樓 夜
幾個下人圍坐在一起,享受著下工后少有的閑暇。
“終于不必聽那沈貴羅里吧嗦的啦。”牛二仰脖喝了一口酒,便將酒瓶遞往旁邊。董胖子樂呵呵地接過來,一邊用袖口擦著瓶口一邊說道:“可不是,若是可以真希望終日留在這西廂樓,清淨!”說完美美地喝了一口酒,再遞給下一個。
酒是王伯帶過來的,也不知從哪里淘得。在宋家,因爲老爺宋景城素不飲酒,管家沈貴投其所好嚴令下人不許飲酒,被發現的話扣工錢,杖責,哪個都逃不了。不過下人自有下人的辦法,尤其是王伯,總是能夠隔三差五變花樣一樣取出酒來。
這會兒五個下人忙完了西廂樓清掃的活計,也不急著離開,反正已經入夜,不如在這邊喝上一口美酒,回去直接倒頭便睡,也是惬意。
酒轉了一圈到了王伯這里,六十歲的老人,看著硬朗,性子也爽朗,他也不擦瓶口上別人的口水,直接“咕嘟咕嘟”美美地悶上了一口,便打趣董胖子:“你想留在這西廂樓哪里是爲了清淨,分明就是想偷懶,哈哈”
衆人跟著大笑,王伯見瓶還剩些酒,便沖飛揚問道:“小子,要不要嘗嘗?”
少年此刻坐在窗台,月光清冷,照在這個他稍顯單薄的身上,孤冷桀骜。他並不回答王伯的話,反而問道:“那東廂樓怎從未見有人進出?”在西廂樓的窗子一眼看過去就是東廂樓,和西廂樓一般大小,模樣也未有區別,但飛揚進來做工一年了,從未見有人進出過那里,平日里也不曾聽有人提過關于東廂樓的事情,心下便覺古怪,此刻,東廂樓孤零零地落在清冷月光下,竟說不出的幽閉詭異。
飛揚此話一問,另外四人面面相觑,還是王伯最后發了話:“具體情況無人知曉,只知道突然某天沈貴說此樓邪性,禁止任何人出入,想來也有三年了。”
“原本三夫人和四夫人住在東廂樓,后來紛紛觸怒老爺被趕出了府邸,但也有人說其實她們並沒有被趕走,而是死在了里面,還說她們的鬼魂留在了那里,每到夜里便要出來巡蕩,更有人還聽過夜里從那里傳出來的鬼叫!”一直沒有開口的黃三眯著眼睛,面色慘白,說話時表情神神秘秘。
“多嘴!”王伯一聲呵斥,黃三“呵呵”一樂便不再說話。王伯對飛揚說:“不管什麽原因,既不讓我們去,不去便罷了,更清閑。”他想了想,又對少年說道:“你和我們一樣,是下人,便是奴,小姐對你再好那也是主子對下人的怜憫,小子你可千萬別亂想,小心最后迷了心竅,吃虧的是你。”
飛揚表情冷漠,目光冷峻,喃喃自語:“所以,我便一輩子只能是下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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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城回到家的時候夜已深沈,府邸安安靜靜,倒是沈貴一直守在門前等著。
“怎麽還不睡?”
宋景城由車上下來,五十歲的年紀,西裝儒雅,氣度不凡,本就不高的沈貴在宋景城面前更顯得矮小卑微。只是當宋景城靠近,沈貴才發現他的面上難掩疲憊,眉眼間的哀愁更是出現多日了。
“聽說老爺去中央銀行吳行長家里應酬。吳行長的脾氣我是聽說過的,逢席必飲酒且同席的賓客也必須同飲,想來老爺也躲不過,便準備了陽春面,往年老爺飲多了總是要吃碗陽春面才睡得著。”
宋景城輕笑:“還是貴叔懂我,我去書房,你端來吧。”
沈貴打發司機去睡覺,自己去了廚房,輕車熟路下了一碗陽春面,便小心端著來到宋景城的書房,敲敲門。
“進來吧。”
沈貴將陽春面放在桌上,便彎腰守在一旁準備隨時服侍。
宋景城吃了一口面,眉頭微微舒展:“許多年了,還是貴叔的陽春面最合口味。”頓了頓,問道,“都睡下了?”
“睡下了,大夫人身體不適,早早便睡下了。小姐的房里也息了燈,想來應該也睡下多時了。”面對宋景城沈貴不敢有一絲懈怠,恭恭敬敬,甚至有些戰戰兢兢,伺候了宋景城幾十年,他太清楚眼前這個和顔悅色的男人遠不是表面看著的模樣,惹惱了他的,下場往往無比慘淡。
“貴叔跟了我多久了?”
沈貴沒想到宋景城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又算了算,回道:“大概三十年了吧?”
沈貴記得並不清楚,沒想到宋景城倒是記得很清楚:“二十八年了,那時我剛與枝梅訂婚,遇上了大難,若不是貴叔只怕便死在逃亡的路上了,更不要說后來的産業,我的韻兒以及其他種種了。”
沈貴輕笑:“那是老爺命中注定富貴,便是沒了我也必然會有李貴,王貴,何況,不過是一碗面。”
“如今夜這般的陽春面。”
沈貴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近一段時間宋景城的愁緒顯而易見,常常把自己鎖在書房,在外都聽得到唉聲歎氣的聲音,到底是什麽樣的厄難來臨才能讓叱咤上海灘的宋景城都束手無策,唉聲歎氣?他很好奇,但不敢問。
宋景城吃完了面,沈貴便要收拾好離開卻被他叫住。
“還記得這塊表嗎?”宋景城從書架上拿下一個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塊懷表,一看便有些年月了,但論古董或者多麽精巧卻還說不上,不過沈貴知道這塊表對宋景城意義重大,當年宋景城遭仇人追殺,意外被自己收留一夜,彼時宋景城正是大好的年紀卻被仇家一路追得狼狽不堪,沈貴雖不富裕,但瞧著這落了難的年輕人心下動了恻隱之心,不僅收留了一夜還煮了碗陽春面,沈貴還記得當時宋景城是一邊流著淚一邊吃完了面。第二天臨走前他取出一塊懷表,托付沈貴:“若是有位自稱枝梅的小姐過來尋我,麻煩告訴她每月初十我在林河橋下第四個洞眼等她。她若有遲疑便把這懷表出示與她,她便信了。”
宋景城走后三日,先是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黑衣人,爲首的那個面上挂著一道凜冽的刀疤,由眉心直接劃到嘴角,切了半張臉,甚是可怖。這班人將這一代沿街鋪面搜了個遍,還將沈貴等小商販的店面攤位砸了個稀巴爛,最后罵罵咧咧地離去。
又過了三日一位清麗少女出現在這邊,一路尋到了沈貴修建中的茶樓。
“先生,我叫枝梅,請問先生幾日前可否見過一位公子,落了難,身容不甚整齊……”
沈貴從未見過眼前這樣清理絕倫的佳人,一時竟看得呆了,直到發現對方羞紅了臉這才反應過來:“見過,見過,他留了話,每個月初十他會在林河橋下第四個洞眼等你。哦,對了”他又從懷中尋出懷表交給少女,“這是他留下了信物,說你見了就信了。”
“是啦,當時就是靠著貴叔才讓枝梅找到的我,要不也就沒有后面的許多事了。”宋景城看著刻滿曆史痕迹的懷表,不禁感慨,“我宋景城有今日離不開枝梅和貴叔,可惜我沒有照顧好枝梅,讓她遭了車禍,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沈貴只能安慰道:“大夫人雖偶有小恙,但較之前幾年已經健朗了許多,老爺不必擔心。”
“枝梅是同我同患難一路助我拼回來的,雖是女兒身但比許多男人要硬朗堅韌許多,我只是感覺對不住她,但並不擔心她,我擔心的是韻兒……”說道這里宋景城急切轉了話題,他把沈貴叫到身前,把懷表交給他:“留在貴叔身邊吧。權當紀念。”
沈貴不明白宋景城爲何突然要送一塊懷表給自己,尤其這塊表意義重大,剛想推辭宋景城已經擺手要他離開,沈貴不敢多問也不敢多留,彎著腰輕輕退出書房。
收拾好了一切沈貴來到二樓大夫人的房前,輕輕敲了敲門,並無應答,便慢慢推開門,走進去,再合上門,這才將彎曲了一日的腰板伸直,面上露出陰恻恻的笑容,直奔房內正在沈睡的大夫人走去。
月光照進略顯空蕩的房間,落在沈貴身上,將他原本矮墩的身材拉得修長而偉岸。
“枝梅,我來了。”沈貴輕輕喚著柳芸茹的字,就像平時宋景城對她的稱呼一樣,一雙肉乎乎的手輕輕落在熟睡中的柳芸茹陳靜如玉的面上,輕輕摩挲。
原來在早前熬制的湯藥中沈貴偷偷放入了一些迷藥,並不害人,但絕對會讓服用者沈沈地睡上一覺。
柳芸茹對于正在發生的事情渾然未覺,這也壯大了沈貴的膽子,平日里他恪守下人的本身,便是柳芸茹的面也不敢多瞧一眼,然而眼下,他直勾勾地盯著柳芸茹,仿佛在此刻,自己已經擁有了這個睡美人。
對柳芸茹的執念打從沈貴第一次見到她便開始了。
沈貴本是個本分的人,日子過得清貧但也樂在其中,沒有多大的志向,兵荒馬亂的年月他只盼著娶個婆娘,生個娃,安安分分地過一生。因爲這樣的性子平日里從不妄想什麽,便是路上經過了人人驚歎的美女他也不大過問,左右不可能是自己的,何必自尋煩惱。然而那日見到柳芸茹后一直小心翼翼的心頓時慌了,那般美麗,那般清爽,在這到處充斥著罪惡的世道顯得尤爲惹眼,便是那一面柳芸茹便住進了沈貴的心里,終日難忘。直到后來,複仇成功的宋景城親自登門,柳芸茹一道跟來,他才發現自己日日夜夜深念的女人已經成了他人的妻子,雖然明知自己與柳芸茹這樣的女人此生無緣但還是心下失落許久。
“貴叔,隨我走吧,建了新家,需要個管家。”
宋景城此時自然沒了早前的落魄,一身干淨利索的打扮,神采奕奕,果真是個帥氣的男子,配上柳芸茹真就是才子佳人。他感念沈貴于危機中幫助過自己,直截了當提出希望沈貴過來做自己的管家,沈貴本想推辭,但突然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若是去做了管家豈不是每天都可以見得到這天仙一樣的女子了?雖然已做他人之妻,但每日能見上一面也是絕美的事情了。這樣一想,便答應了宋景城。
一晃近三十年,沈貴小心翼翼地藏著對柳芸茹的愛慕,盡心盡力伺候著家里的主子們,而隨著宋景城納了二房,三房,四房,再加上産業越做越大,在整個上海灘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忙碌不暇,昔日的夫妻恩情漸漸有所疏遠,而沈貴則是趁著這個空檔積極與柳芸茹接觸,每天說些話,見上一面,漸漸便被柳芸茹視作心腹,最終也拜托沈貴接連辦了幾件大事。
原來柳芸茹與宋景城共赴患難,結爲夫婦,然而婚后多年柳芸茹都未得半點子嗣,宋景城嘴上不說心底卻頗爲介懷,這産業越來越大,若無子嗣以后豈不是便宜了旁人?終于,在婚后十五年后宋景城開始納小,先是取了二姨太楊曼,楊曼很是爭氣,婚后第二年便誕下男嬰,可惜沒多久離奇夭折,再難懷孕,于是宋景城接二連三又納了三房和四房,這二位也分別誕下男嬰且健康成長,但沒過幾年好日子兩位夫人時常精神恍惚,偶爾又瘋瘋癫癫,兩位少爺也如出一轍,留著這樣的妻兒宋景城甚是煩惱,于是在某個雨夜授意沈貴將四人趕走,此后便再無音信。既然說到這里想必有些看官已然知曉,二夫人楊曼之子的死亡和后來三夫人,四夫人母子的瘋癫必然是與沈貴有關。
“我替你做了許多事,毒死了小少爺,又害了三夫人四夫人攜著孩子趕出家門,只爲了能讓你心下寬心一些,輕松一些,見我時,開心一些。”沈貴的手還在柳芸茹的臉上輕輕撫摸,竟沒有半分亵渎的感覺,只是輕輕地摩挲,仿佛在與情人私語,柔情蜜意,“不過這些年也只有我知道,你過得並不順心,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只要你一聲令下,便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懼,但現在我越發看不透你了,難道你我之間也有了不能說的事情了嗎?”
說了一些話沈貴又起身雙手按在柳芸茹的雙腿上,用力揉捏,雖然因爲車禍柳芸茹失去了站立行走的能力但沈貴總是會利用一些機會親自給他按摩,本來這種事自然由小翠負責,但他仍放心不下,隔三差五總要自己親自揉幾下才放心,也得益于這些年一直堅持不懈地揉捏,柳芸茹的雙腿肌肉沒有一點退化的迹象。
眼前是愛慕幾十年的女神,手中則是愛人毫不設防的大腿,沈貴的一雙手捏著捏著便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一點點朝著大腿根處移動,這是絕對刺激又緊張的體驗,雖然對于蒙汗藥的藥性沈貴深信不疑但他仍然緊盯著柳芸茹的眼睛,生怕萬一,同時,一雙手伴隨著忍不住的顫抖,逐漸靠近大腿根。
汗珠在額頭出現,眼眶濕潤,嘴巴卻是干燥的很,內心一面渴望趁著夜色趁著女神不知不覺一親芳澤,一面又備受責難,鄙視自己此刻卑劣的行徑,就在緊要關頭柳芸茹眼皮微動,沈貴瞬間被驚醒,冷汗直流。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麽,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沈貴調整情緒,平複心情,慢慢將被子替柳芸茹蓋好,最后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便悄悄地退出房間。不過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他先是一如往常在房里樓上樓下巡視一圈,確定包括宋景城在內所有人都睡下了,又去廚房取了些剩下的餅子和水,這才走出洋房,站在院子里迷迷糊糊地站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又好像在積蓄著某種力量,半晌過后緩緩睜開眼,那眼里不見了剛剛在柳芸茹房間里的柔情蜜意,充斥其中的是貪婪與野性。
他轉過身,走向已經三年未向他人開放的東廂樓。
當然,三年時間,別人從未踏足東廂樓,對他而言,卻是這里的常客。
沈貴從懷里取出一把鑰匙,打開東廂樓的鎖,又下意識四周瞧了瞧,這才開門走進去。深更半夜,他以爲一切如過去許多次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注意到一雙眼睛躲在高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沈貴走進東廂樓,一切輕車熟路,徑直來到東廂樓的地下密室,取下一塊不起眼的磚,里面藏著密室的鑰匙。似乎是聽到了沈貴的動靜,原本安靜的密室內突然傳出一些動靜,像是人聲,但又聽不大清,嗚咽之聲于這靜默又明亮的夜顯得異常的陰森詭異。
沈貴並不在意這些怪聲,打開門,里面陣陣陰風襲來,那詭異的聲音也聽得清楚了,果然是人聲,不止一個,且都是女聲。
“啪”的一聲密室的電燈打開,里面豁然明亮:密室空間不大,中間是過道,左右兩邊分別建了監獄一般的牢房,沈貴走進去,立在右邊牢房門前,里面有兩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正癡癡傻傻地看著沈貴,這密室有道狹窄的天窗,此刻月光順著天窗仿佛一道利刃劃過兩張滿是憔悴但依稀可見過往容光的面目上,只是倆人的眼里早就沒有了精神,仿佛被人抽去了靈魂,形容枯槁。
“是……是沈爺嗎?”
雖然面對面但兩個女人仍然看不清眼前站著的男人,直到沈貴冷哼一聲,兩個女人慌亂跪下,沒了命地磕頭,戰戰兢兢。
沈貴輕輕說道:“三夫人,四夫人,最近有些忙,怠慢了,請恕罪。”
原來這兩個女人就是當初被沈貴趕出宋家的三夫人和四夫人,只是大概沒人會想到實際上這兩位夫人並沒有離開府邸,而是被沈貴囚禁在了暗無天日的密室內,一晃都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
兩位夫人早就沒有了昔日的神氣,此刻宛若沈貴圈養的畜生,對于沈貴視若主人,沈貴並不能每天都來,偶爾來的時候則是會帶些食物,不多,足夠她們活下來就好,畢竟這兩個人雖然現在都是瘋瘋癫癫,但保不齊以后會有大用,即便沒有大用,偶爾的發泄之用還是需要的,特別是剛剛在柳芸茹那里積攢下來的欲火此刻更是可以盡情發泄在二人身上了。
沈貴也不希望當初那可怕的一幕再度上演。
最初將兩位夫人和兩位少爺關進這里后沈貴並未太放在心上,沒多久兩位少爺死了,這還不算什麽,又過了半年,沈貴也不大送飯過去,沒想到某日再去的時候發現兩位少爺肉身早被啃食干淨,只剩下了兩具可怖的骸骨。打那之后沈貴便將二人的飲食放在了心上,起碼不能讓人家餓死不是。
“我帶了些餅和水。”
聽聞此話兩位夫人毫無生氣的眼中短暫閃過一絲光亮,這對她們而言是生存的希望。
沈貴笑道:“那麽,二位夫人應該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了吧?”
話音都沒落,兩位夫人立馬背過身子一路蹭到牢門口,隨即上身匍匐,屁股高高翹起,在月光下急切地解開褲腰帶,兩對慘白的屁股便暴露在沈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