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最後由 ptc077 於 2021-1-19 05:18 編輯
(1)浮生
初春時節,萬物復蘇,擁擠的城市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寒意尚未完全消散,暖陽如碎金般斑駁灑在行人如織的街道上。忙碌完公司的事情後,陳浮生駕車開往回家的路。來到這座城市打拼近十年,如今的他算是事業小成,有家不算大的公司,也在地段很好的小區買了房子。
街上車水馬龍,陳浮生聽著車載CD裏傳出來的某個不知名歌手的唱腔,咿咿呀呀,倒也有幾分韻味。
在外人眼中,陳浮生很多時候都顯得沈默內斂,不愛說閑話,工作上屬於很有能力且果決敏銳的性情,自然算得上優秀的男人。如今的社會男人有錢就變壞,只不過身邊狂蜂浪蝶不少,陳浮生卻沒有被誘惑過。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打破車內寧靜雅致的氛圍,陳浮生接通藍牙,便聽到女子溫柔中帶著嬌俏的嗓音入耳。
“我想妳了。”
這個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它的主人大概二十多歲,在這明媚的春日裏突如其來地表白,卻又那樣自然且從容。
對於陳浮生來說,聽見這句告白的瞬間竟有些恍惚,猛然間才想起,和這個聲音的主人似乎有很長時間不曾見面。
見他沈默不語,女子似乎也習以為常,她仿佛在電話伸了個懶腰,語調裏帶著幾分慵懶:“我們上次見面是在187天前,上次做愛則是在394天前,上次……”
陳浮生的表情無法用喜怒來形容,他語氣平靜地打斷道:“桃花,我們年紀不小了。”
女子的名字聽起來有些俗,仿佛茫茫人海中穿著土氣形容木訥的路人,但聽到陳浮生如此稱呼自己,女子的聲音裏明顯多了喜色:“妳今年三十三,我二十七,雖然不年輕,但也不算老。前段時間看書,記得有人引用過君生妾未生、妾生君已老這樣的俗套說辭,然而我們卻不是這樣。人生不長,可終究近百年,我們還有許多的時間去糾纏。”
陳浮生冷靜沈穩地開車,淡然道:“最近讀了很多書?”
“妳說過的事情,我當然會不折不扣地完成。”
“雖然很想說不必如此,但讀書確實很有用處。”
“畢竟以前在妳面前,有些話想說卻不知道怎麽說,挺憋屈的。”
陳浮生輕輕笑了壹聲,駕車駛上高架橋。
電話那頭的女子哼哼著,仿佛在掰著手指頭數道:“妳和妳老婆從談戀愛到結婚只用了37天,我聽說閃婚人士大多過的不幸福。妳結婚後已經將近大半年的時間過去,妳難道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我們很幸福。”
“但我不會祝福妳們。”
“雖然妳的記憶力很好,但有件事顯然是妳刻意忽略,我和葉蓁雖然是閃婚,但我們認識很多年,縱然不論愛情,起碼也是相互了解許久,並不陌生。”
“陳先生是想告訴我,這是量變引起質變?”
“這麽理解也沒錯。”
對話中斷,長久的沈默,女子緩緩說道:“陳先生,我想妳了。”
陳浮生握緊方向盤,溫和地說道:“我們已經結束了。”
“可是我每天都在想妳,每晚都想妳到失眠,想妳的聲音,想妳的身體,想妳抱著我,然後狠狠操我。”
“桃花,我們結束了,在壹年多以前。各自尋找新的生活,這是妳我的約定。”陳浮生重復著。
女子忽然輕笑出聲,笑聲裏似乎藏了些什麽,卻又難以分辨,竟是不知道她此刻心情是喜是悲。笑聲落幕後,她的聲音裏多了些疲憊:“妳不想出軌也沒錯,那麽見面吃個飯總可以吧?”
陳浮生此時有些猶豫,對她的了解其實很深,當然能看出來她的情緒不太對勁。當初兩人和平分開,並非是誰做錯了什麽,也沒有歷史遺留問題,縱然思念是壹種病,可陳浮生不覺得她真的病了,所以他最終沒有答應:“不必。”
無言,冷寂。
掛斷電話後,女子窩在自己公寓的沙發裏,將手機丟到角落裏,伸直修長白皙的雙腿,有些自嘲地笑道:“六年和三十七天,孰輕孰重?”
七年前,她20歲,陳浮生26歲,因為機緣巧合走到壹起,足足度過了六年的美好時光。在桃花心中,那六年是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縱然分開,縱然不見,她依舊時刻懷念。壹年多前,她和陳浮生分開,沒過多久便聽到陳浮生和葉蓁開始戀愛的消息,又過了三十七天,她生命裏最重要的陳先生便和葉蓁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世事如棋,荒唐悲涼。
這間公寓不算很大,大概七十多個平方,裝飾很現代化,又帶著清冷的氣息。女子面容甜美,披肩長發,身材窈窕,如絲緞般柔軟貼身的睡袍將她比例完美的身體勾勒出奪人心魄的形狀。
她躺在沙發上,目光幽遠,望著窗前站著的那個男人。
桃花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良家女子,在認識陳浮生之前便接觸過紙醉金迷的浪蕩生活,那時她才十七八歲。雖然跟著陳浮生的六年裏她乖巧如貓咪,可若有人因此認為她賢良淑德宜家宜室,想必她會狠狠啐過去。
窗前的男人沒有回頭,聲音醇厚頗有磁性:“其實這個電話不必打,妳了解他的性情,既然已經分開,他又怎會回頭?”
冷冽的笑掛在桃花的臉上,她帶著幾分輕蔑道:“我的事情與妳何幹?”
“都說通往女人內心的捷徑是陰道,如今看來妳這條道有些長。”男人沒有動怒,氣魄淡然。
桃花用那雙極好看的桃花眼斜睨著他,冷笑道:“難道沒有人跟妳說過,扮演孤獨模仿寂寞這種姿態非常矯情,明明窗外屁都沒有,妳在那裏看了半個小時,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格調?”
男人轉過身來,標準的成熟金領打扮,年紀在四十歲左右,面對桃花的再三挑釁,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見怒氣,反而帶著些憐憫。他邁步走到沙發邊坐下,屁股貼著桃花豐腴的大腿,伸出右手摸過去,修長的手指劃過這雙美腿,然後逐漸往上,停留在桃花胸前的峰巒上。
薄薄的真絲睡袍被他撩上去,露出那對形狀完美又豐腴的奶子。
他的指尖溫柔地挑逗著粉紅的櫻桃。
桃花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她的頭微微仰著,眼色迷蒙,染上幾分快意。
男人撫摸著,贊嘆道:“妳的身體太完美了,這也算是上天的饋贈吧。”
桃花輕咬下唇,感受著體內逐漸累積的快感,悠然輕嘆道:“這句話妳已經說過很多次。”
男人微笑道:“每次看見都會覺得很震撼,雖然我不認識陳浮生,但我確實有些嫉妒他。”
桃花輕輕呻吟著,長腿漸漸靠近然後輕扭,嘴裏卻不留情面地說道:“我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女生,也不是人盡可夫的浪蕩女人,在我看來,妳和陳先生相比差得還有些遠,妳也不必試圖從我嘴裏聽到貶低他的話,以此來達到心理上的高潮。”
“妳們男人啊……呃……大多膚淺……噢……不是每個男人都叫陳浮生……”桃花眼角含春,雙頰酡紅,眼神漸次迷離,口中卻仍舊堅持。
男人的另外那只手撫摸著她的下體,手指勾搭著她的G點,來來回回,宛如春風幾度。
聽出桃花語氣裏的那份復雜情愫,他站起身來,解開腰帶,露出鼓鼓囊囊的內褲。
桃花瞟了眼,舔了舔唇,緩緩爬起身,跪在沙發上。
她貼著男人的內褲,用自己姣好的面龐丈量著男人雞巴的粗大,粉紅的小舌沿著它的痕跡輕舔,很快就將那片弄得濕潤。桃花微微仰頭,露出魅惑的笑,然後用嘴咬著男人的內褲邊緣,緩緩下拉。粗長的雞巴漸漸掙脫開束縛,然後徹底得到釋放,彈起來又砸下去,打在桃花的臉上。
男人低頭看著桃花舔舐著自己的雞巴,雙手扶著她的腦袋,又仿佛在溫柔地撫摸,微笑道:“其實我不是希望妳羞辱陳浮生,因為我還有些敬佩他。當初因為不知道他的存在,以為妳是單身,想要占有妳,結果碰了那麼多軟硬釘子。如果妳們不分開,想來我也沒有機會。如今想想,陳浮生能讓妳這樣的妖精死心塌地,他又怎麼配不上我的尊重。妳說他很多地方比我強,這點我不屑爭辯,但有件事情我肯定不會比他差,甚至更有經驗。”
桃花沒有回應,她張嘴包住男人的龜頭,然後寸寸沒入。
感受著雞巴被包進溫暖濕潤的口腔裏,男人滿足地輕嘆,吐出沒有說完的那句話:“那就是操妳。”
當他粗壯的雞巴擠進自己的身體裏,桃花滿足地發出呻吟,同時略略有些好奇地想著:現在陳先生應該回家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想我呢?
陳浮生並非石頭裏蹦出來的猴子,他也有七情六欲,縱然對旁人可以冷漠待之,但桃花終究不同,所以回家的後半段路程上,他有些罕見地皺著眉頭。
不過在將車停在自家車位上的時候,他已經整理好情緒,至少面上看不出半點風波。
小區環境雅致靜謐,平日裏也很祥和,顯然戶主們都是家境較好的角色,多少要點臉面。陳浮生上樓前仰頭看了眼,已經昏暗的天色裏,那片橘黃色的燈光從六樓某個窗戶裏透出來,溫馨又安寧。
回到家中,餐桌上已經擺好餐具,妻子葉蓁在廚房忙碌著,聽到響動後探頭出來,溫婉笑道:“今天回來的早了些,表現不錯。”
陳浮生脫掉外套,走過去說道:“妳也沒那麽清閑,飯可以晚點吃,不用這麽著急,弄得自己跟打仗壹樣。”
很多人都覺得陳浮生和葉蓁結婚是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並非是因為他們有問題,反而兩人都很優秀。陳浮生白手起家,在這座忙碌的城市裏開公司買房子,足以說明他的能力高於常人。葉蓁同樣不是依附在男人身上的金絲雀,她在壹家大公司裏工作,如今也是部門主管,手底下有十多人,平素裏給人的印象是親和又幹練。
在那些人想來,兩個同樣優秀且有主見的人結合,怎麽看都顯得不和諧。如果陳浮生的妻子是個漂亮懂事的家庭主婦,他們就會覺得非常般配。
世情如此,荒謬中帶著幾分無奈。
葉蓁回到竈前炒菜,搖頭道:“晚飯吃太晚可不好,不易消化,妳不喜歡吃外賣,我也不喜歡,那自然是誰先回家誰就做飯,想休息晚上有的是時間呢。”
陳浮生望著她嫻靜的背影,居家服很寬松,但他知道妻子的身材有多美妙。
他走上前伸出雙手,從背後抱著葉蓁,雙手環繞妻子的小腹。
葉蓁笑著拿鍋鏟柄敲了壹下他的小臂,嗔道:“不許胡鬧,這個菜好了就開飯。”
晚飯是三菜壹湯,清炒小南瓜、糖醋排骨、白灼蝦和鯽魚豆腐湯,很普通的家常菜,但賣相看起來挺不錯,香味也很誘人。夫妻二人對面而坐,葉蓁幫陳浮生盛好飯,狡黠笑道:“老公大人,請用飯!”
陳浮生寵溺地笑笑,接過碗,雲淡風輕地說道:“回來的路上,桃花給我打了電話。”
葉蓁小口吃著飯,大眼睛有些迷惑地望著他,滿臉無辜。
陳浮生沒好氣地笑道:“又裝傻,平時妳在公司裏面對下屬也這樣?”
葉蓁搖頭道:“他們都很怕我。她找妳什麽事?”
陳浮生夾了壹塊排骨,放在葉蓁的碗裏,淡然道:“還是那些話,她有些放不下,所以說了很多,我盡量跟她說的通透,至於她能否理解,我也沒有把握。最後她約我吃飯,我拒絕了。”
葉蓁咬著排骨,可愛地嘟囔著:“為什麽要拒絕呢?”
如果是別人這可能是話語上的試探,但陳浮生知道葉蓁不會這麽想,她只是單純地好奇。平時在外面工作,葉蓁雖然不是那種強勢霸道的風格,卻也稱得上頗有氣場,只有回到家中,她才會這般小女兒姿態,古靈精怪之余,還帶著幾分調皮。吃著妻子精心烹飪的菜,陳浮生繼續說道:“藕斷絲連這種事沒有任何意義。”
葉蓁想了想,柔聲道:“妳願意告訴我這件事,我很開心。但是,老公呀,妳真的不用什麽都告訴我,妳們分手的時候我也知道,相處那麽久肯定感情很深,這不是什麽壞事,從側面來看,我葉蓁的眼光很好,否則她也不會念念不忘。妳有前女友,我也有前男友,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信任從來都是雙方的事情,妳信任我,我自然更加信任妳。”
“這些事還是有必要說的,妳很討厭那些俗套的戀愛電視劇,最鄙夷的就是那種故意制造出來的誤會橋段,難道妳想我們之間發生這種事?本來就沒有貓膩,若是藏著瞞著,反倒會有些麻煩冒出來。”
“老公大人說的對!給妳壹個麽麽噠!”
“還是不要了吧,妳吃的滿嘴油。”
“呀!妳敢嫌棄我!”
“葉主管,請不要賣萌。”
“陳老板,妳這是在自取滅亡!”
“難道我今晚會精盡人亡?”
“噗……可以試試。”
……
深夜十壹點多,歡愉過後,陳浮生抱著葉蓁入眠,窗外夜色如墨,他卻遲遲無法入眠。
葉蓁躺在他的懷抱裏,余潮尚在的臉龐上掛著甜蜜的笑容,陳浮生在她額頭上親了壹下,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有種莫名的情緒在他腦海裏撕扯著,這是壹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陳浮生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