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最後由 ptc077 於 2019-11-13 07:43 編輯
(1)
黃山四千仞,三十二蓮峰。丹崖夾石柱,菡萏金芙蓉。
山道上遊人如織,而四周小販雲集也不遑多讓。
「爹爹,我要吃糖葫蘆!」
「我也要!」
「我也要!」
幾個時辰在溜槓上搖搖晃晃,終於踏上地面,幾個男孩子立刻恢復元氣,嘶
吼扯著廖自然褲管要老爸給他們買糖吃。
眼見麽女神色恍惚,不知是晃過頭了還是不習慣高山上稀薄空氣,廖自然一
把抱起問道:「小韭兒想吃什麼?爹爹買給你!」
「都不要…」小女娃顯然身體不太舒服,偎在爸爸懷裡撒嬌道:「我不喜歡
這裡,我喜歡海邊……。」
「別一直抱著都寵壞了…」司徒麗微微抱怨道:「來,來娘這,娘給你擦擦
臉。」
「沒想到這峰頂上人還這麼多」城雲妃四望道:「景色卻是一絕,只就是人
太多了。」
「我二十多年前上來過一次,真沒這麼多人,更沒這些小販」司徒麗道。
「呵呵,旅行和武林一樣,天下大亂時人人自顧求生不暇,沒人有興致出門
旅遊,習武者投身軍旅立功立業,也不會有人有閒功夫去搞什麼武術門派…」廖
自然望著美景道:「大亂過後上位者力精求治、平民百姓趁著天下荒蕪戮力生產,
不會有閒情逸致出門遠遊,也沒什麼閒工夫去拉幫結派、爭權奪利……。」
望著眼前陣陣山嵐攀過山巔,廖自然續道:「也只有盛極之後,力壯無可耕
之田、力強無可建之功,上者富裕豪奢、在野有隱憂之患,才有閒錢可以出門遠
遊,也才有空間讓所謂的武林走鏢護貨、佔據碼頭……。」
「夫君今日議論甚多唷…呵呵…」南宮紗貌似沈浸於無邊壯麗景色中適時切
話道。
「夫君說得也是,兵荒馬亂時哪有空去爭什麼天下第一;天朝盛世人盡其才,
也沒人需要爭什麼天下第一;只有當天下利益均已飽和,所謂的武林門派才有出
來攪和的空間…」城雲妃若有所感道:「所以天下太平才有武林,而武林鼎盛也
就是世事盛極之兆吧……。」
「妹妹何苦說得如此感傷呢?」司徒麗笑著打破氣氛道:「照姐姐看這次是
夫君想趁機採捕天下精華,才藉口說帶全家出門遊玩吧,呵呵……。」
「早知夫君如此打算,姐姐又何必說破呢?」城雲妃笑道。
「天下第一武道會自悟空帶走烏普橫空登仙後,數百年來已不見十三品以上
高手登場」司徒麗笑應道:「兩位妹妹難道一點也不想上台露兩手?」
「我們姐妹倆寂寂無聞,不如請姐姐登台即可…」南宮紗堆起迷倒眾生笑容
輕聲道。
「兩位妹妹哪會寂寂無聞?當年不也是天下第一武道會上名震一時的武林新
秀,如今再臨正是締造武林傳說的好機會…」司徒麗輕撫小腹道:「再說姐姐帶
著這顆球是要怎樣登上擂台廝殺?」
「姐這次是雙喜?」城雲妃低聲問道。
「嗯…」司徒麗應道:「三年趕四個,腰好酸……。」
「別說姐腰痠了…我們也很痠呀…」城雲妃故意揉揉自己腰眼道:「雖然夫
君答應了每人生四個就好,但每天這樣練功也是吃不消……。」
「別人家女人是巴不得,我們家女人是真的吃不消…」司徒麗苦笑道:「早
上陪夫君練功,一整個早上坐轎子真的腰都快散了。」
「這次山西大疫夫君半年救了上萬人,回來夫君也是難以煉化,請姐姐妹妹
多忍耐一下」南宮紗接口道。
「夫君活人救命,積功德也精進修行,我們姐妹隨侍當然是要為夫君分勞解
憂…」司徒麗道:「但我的好妹妹呀…這麼多我們姐妹仨真的吃不下,再吃下去
就要經脈爆裂了……。」
南宮紗看著眼前抱著女兒跟孩子們追逐嬉戲的廖自然,當然知道司徒麗在抱
怨什麼──廖自然不習武,體內不累積匯聚真氣,所有煉化元陰都要傳送到三姐
妹身上方能排解──但每日灌入三女體內的龐大真氣量快要撐爆三人經脈不說,
就是每天為了傳輸真氣讓三姐妹持續不斷極度高潮,都已或多或少損害了三女健
康──這樣持續下去遲早三個女人都會承受不了倒下的……。
這些年有姐妹仨分擔夫君修煉日益精進,但夫君每日需要渡出的內力修為也
愈來愈多,南宮紗三姐妹就像不斷被灌食的鴨子,每天都得吸收夫君強制灌入的
內勁,久而久之也成了極大負擔。
自忖陪在廖自然身邊十餘年,南宮紗體內修為早已逼近兩千年功力──兩千
年!──黑山老妖修煉一輩子恐怕也不到兩千年功力。對尋常武者而言修煉到一
甲子功力就已是驚世駭俗,兩千年功力南宮紗根本不敢想像有多大威力,只能每
天提心吊膽,深怕呼吸太用力不小心傷到身旁孩子們。
人們常說一甲子功力可以隔山打牛──兩千年功力應該是直接把整座山震碎,
然後把牛活埋吧……。
更令南宮紗難以啟齒的是──廖自然還是個正常的廿多歲年輕男子,除了每
日煉功外,還是有正常性慾需要排解。
煉功築基還好應對,就是經脈交流而已;只不過南宮紗心底清楚,雖然煉功
過程中姐妹妹欲仙欲死,但對夫君而言是極其嚴肅的過程。
年輕男子還是需要恣意馳騁、肉體歡愉,才能解放修練過程中的壓力。
但…恣意馳騁就是真刀真槍肉搏,一點花俏也沒有……。
猶記得去年夫君生日,司徒麗故意在酒菜中動了點小手腳,廖自然也半推半
就隨著妻子們起鬨大醉一場。三姐妹七手八腳把夫君抬上床後,司徒麗提議說平
日仨人都覺得廖自然多少有些保留,不如趁此良機看看良人究竟本錢到哪裡。
不試還好,一試可把三姐妹給驚呆了。
一番挑弄後廖自然無意識勃起,那陽物尺寸竟比根大白蘿蔔還大!
長度將近一尺,城雲妃兩隻小手居然無法合握,而那菇首更是驚人,大過李
子棗子,幾乎與鵝蛋相當。
三女乍見均不覺驚呼,半晌才明白夫君愛憐至此──平日定是強忍運功收束,
否則哪還留得姐妹小命至今……。
心念至此,之後南宮紗三女多有忍讓,只求廖自然能盡心快活。
只是廖自然天賦異稟又宅心純厚,本性就是溫柔體貼,自幼師尊嚴格訓練,
加上十多年來與南宮紗、城雲妃、司徒麗心意相通,累積豐富實戰經驗,每一上
陣不過盞茶時間就已讓三女丟盔卸甲、嬌喘連天,真正深入後更是摧枯拉朽,姐
妹仨只有顫抖求饒的份,哪還能定下心來主動讓夫君快活。
尤其年來廖自然蓮華妙法極樂菩提顯然將有突破,即便不運真氣精關也是愈
發堅韌──過往三姐妹任一人侍寢,最多不過半個時辰夫君便能發洩完畢,女人
眼面含春,休息個一晚也就恢復無礙。近來廖自然愈發強悍,姐妹們三英戰呂布
也常要一兩個時辰才能讓廖自然卸甲。
拇指食指塗了油互相摩擦兩個時辰也會破皮,姐妹們蜜穴嫩肉更怎堪承受?
就算廖自然將寶貝縮至三分之一大小,兩個時辰下來就算穴肉沒破皮、花芯
也會給磨頂得腫脹不堪,沒兩三天時間要正常走路也很困難。
廖自然當然知道自己給愛妻們造成諸多不便──原本同齡男子兩三日便要一
回需索,廖自然硬是強忍到十天以上才求歡一次。但禁慾旬日卻讓陽物更加倍強
悍,三女愛的是與夫君抵死纏綿、喜的是良人細心體貼、怨的是晨鳥早啼,但一
夜猛浪狂歡下來卻是兩三日舉步維艱,令南宮紗諸女不免忐忑徬徨。
「姐姐說話比較粗俗…」司徒麗道:「照姐姐意見是無論如何都要勸夫君去
這次天下第一武道會──不是去救傷採捕,是去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年輕俠女……。」
「兩位妹妹別生氣…」司徒麗嚥口口水道:「姐的意見是,如果有資質不錯
又能聽南宮妹妹的,多找幾個來分攤,也能讓我們姐妹休養生息一下……。」
「嗯…」城雲妃不知該怎麼附和如此自己打心底贊同的意見,兩頰飛紅道:
「沒有點根基怕是傷了性命,但就是心性適當的難尋吧……。」
「什麼好怕的…」司徒麗聽得城雲妃附和打心底歡喜道:「連姐姐這種殺人
不眨眼、心如蛇蠍的,還不是給夫君收拾得服服貼貼,乖乖在家奶孩子……。」
「姐別這麼說…」城雲妃趕緊圓場道。
「如果姐姐妹妹都覺得妥當,就這麼辦…」南宮紗微笑道:「倒是姐姐,昨
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就別再提以前的事了……。」
「所以夫人同意囉?」司徒麗謹守本分悄悄問道。
「唉…」南宮紗心知姐妹們又愛又苦,又體貼夫君憋著一肚子難以發洩,輕
嘆一口笑道:「只怕眼前再來五個八個十個也應付不了咱們夫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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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天下第一武道大會。
賽程進入第三天,各組經過第一輪初賽單淘汰廝殺,進入嚴苛複賽。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規則簡單,數百年前天津飯、比克等絕世高手比武時發功
摧毀擂台會場,造成圍觀群眾嚴重死傷,但直至今日卻仍為人所津津樂道。
愈是凶險、愈是刺激……!
天下喊得出也聽過的百餘門派子弟加上來看熱鬧群眾,數萬人將揚州城外擠
得水洩不通。
「五行散!五行散!益氣丹!益氣丹!用料精純、藥性溫和!」廖自然站在
桌上高聲吆喝道:「只有今天,老闆不在趁機偷賣!五行散益氣丹大特價呀!」
周遭群眾一陣訕笑。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會場外東南西北出口都設有特賣區,廖自然也在東口外租
了個小攤位──攤位不大但租金一點也不便宜──幾天來不曾拉起鼎字旗,倒是
積極販售起各式各樣丹藥來。
煉氣煉丹本就一體,加上材料都是這些年來廖自然親自至神州各地採集而來,
光憑色澤香氣便知是宇內罕見精品,加上這幾日下來廖自然帶著家丁戮力推銷,
攤前生意也是絡繹不決。
「夫君!夫君!」司徒麗挺著大肚子逆著人流遠遠朝廖自然招喚道。
「早上場內精采嗎?」廖自然跳下桌面道。
「比我們家兩位妹妹差多了!」司徒麗不顧旁人眼光高聲道。
「武林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南宮紗扯扯司徒麗衣袖道:「天氣
太過炎熱,我們先陪姐姐回來歇息。」
「是兩位妹妹太客氣,不然今天早上沒有可以走過半招的…」司徒麗故意高
聲道。
「姐…」城雲妃扯住另一隻袖子道。
眼見三位絕世美女在此,攤位前立刻聚集了一大群看熱鬧鄉民。
「妳?!」一大群絳衣武者列隊經過,領頭老者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司徒麗訝
道:「玄…玄冥…?不…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司徒麗回頭看看來人笑道:「原來是你呀…怎麼老
成這樣?是壞事做太多了傷了基礎吧!」
「妖女!」老者怒喝,身邊百餘名武者迅速左右展開擺成陣勢。
「這是哪位前輩?」廖自然揮揮手示意左右散去避免波及道。
「喔喔,點蒼山兩隻大老鼠中的一隻…」司徒麗一幅無所謂似地步向廖自然
身前道:「卅年前他們兄弟倆想強姦妾身讓妾身逃掉了……。」
「大膽妖婦,不可信口雌黃!」老者怒斥道。
廖自然眼看老者根基豐厚但隨吐息隱隱顫動,心想當年大多是給司徒麗採去
元陽,只是光天化日下以老者身分也不便講破。
廖自然一點也不在乎這種事。
「玄冥…?」
「玄冥艷姬……?」
「不可能!」
「玄冥艷姬照說早就超過五十了,不可能!」
「點蒼雙峻原來也……。」
「嘿嘿嘿,名門正派也不過如此……!」
看熱鬧人群愈來愈多,議論也愈來愈難聽……。
眼前大腹便便麗人最多不超過卅五歲,怎可能是那橫行江湖卅多年的玄冥魔
姬……。
「咱家姐姐身子不方便,前輩有什麼事找妾身便是…」南宮紗將司徒麗朝身
後一攬強出頭道。
「慈…慈…」人群中隱約聽得有人識得喃喃道:「不…不可能……。」
畢竟脫離江湖太久,識得的也要有些閱歷了……。
「兩隻老鼠今天怎麼只來了一隻?」司徒麗挑逗道。
「姐…」廖自然不願事態延燒出言阻止道。
「師弟年前已仙去…」老者運氣衣衫劈啪作響道:「妖婦危害武林,今日就
是授首之日。」
「仙去?!」司徒麗摀嘴輕笑道:「魚肉鄉里、姦淫婦女,應是下十八層地
獄吧……。」
「去!」老者暴怒衣衫全碎,掄起殺著躍飛而來。
「去!」南宮紗雙手空空,也不見蓮步有任何移動,悠悠抽起身旁城雲妃髮
釵朝空一插。
老者原本就未輕敵,眼見司徒麗諸多古怪,一出手便是【點蒼崩雲】壓箱
寶,鼓起數十年修微精華就是要一招將妖女斃於掌下。
南宮紗不急不徐,連袖紗也未見揚起,只見那銀釵看似無意朝空一點,一翻
腕隨即又插回城雲妃將落未落的髮間去。
一個男人飛起來、一個女人朝空中比了一比,什麼事也沒發生。
老者暴起身軀硬生生種回原地,雙腿微蹲硬紮橋馬,只見面如土灰、兩三吐
息後嘴角竟沁出血絲來。
「咱家姐姐多有得罪,妾身在此承過,望請前輩釋懷安泰…」南宮紗無事般
將髮釵插回城雲妃頭上。電光火石間梳得嚴整秀髮竟未見絲毫落下。
「旁邊這位是【散花琉璃】雲姑娘吧…」老者心知南宮紗不願結仇未下殺
手,抹抹嘴角道:「小丫頭幾年不見,就算服食靈丹妙藥還是獲得什麼上古秘
笈,也不致強悍若此…況且這也不是貴門路數……。」
「承讓了…」南宮紗一福道。
「這位夫人敢問是散花琉璃吧?」老者望望廖自然與諸女,道:「十二年前
您那手【繁星散花】技驚武林仿佛昨日……。」
城雲妃籠著面紗微微頷首。
圍觀群眾譁然──短短不過炷香功夫,先是數十年令男人聞之腿軟的玄冥艷
姬,接著冒出傳說中的南海慈航,最後居然並列的第三人是十二年前技壓群雄奪
下天下第一的散花琉璃。
武林群芳譜一甲中標註星號「不知所蹤疑似退隱」的三女居然同時在此出現!
「武林百秀聚歸一,年輕人,你就大方把鼎字旗楊起來吧!」
「家內多有得罪,請前輩見諒!」廖自然恭敬前行數步獻出丹藥道。
老者嗅得異香接過丹藥立即服下,自拍周身經脈大穴,揚首昂聲道:「沒什
麼見不得人的,我們再回山修煉卅年便是!」
「鼎字旗?」
「鼎字旗?!」
「鼎字旗!!!!」
或有自詡典故通曉者,已開始向周遭說起【鼎字旗】傳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