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一年,韓二17歲,憑借著他的處男作《我當代筆作家的那些年》震驚文壇,書裏不僅冷嘲熱諷那些拍馬屁的作家,還涉及到一些抄襲、甚至代筆的人們,他以莊周夢蝶的形式,加上春秋筆法來回敘事結構,列舉眾多例子證明“文壇是個屁,誰也別裝逼”。
韓二正是藉著這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讓他一舉成名,成為炙手可熱的最年輕最有思想深度的在讀學生作者,並引發了眾多媒體對他的關注,當然,如果沒有幕後推手,我是不敢相信一個家裏沒錢沒勢的人會有這等運氣,即便是互聯網普及的今天,窮人們的悲慘遭遇也會時不時被某些勢力極力掩蓋,不讓他們發聲,“試問誰未發聲”在任何時代都是一個冷笑話。
當年的教育工作者實在是有苦說不出,被媒體批的狗血淋頭,其中韓二在他那本《我當代筆作家的那些年》也旁擊側敲的狠狠地諷刺了當代教育的弊端,尤其是將馬德邦這個迂腐的教育工作者批的不留人情、下手狠毒。
此書一經麵世,立即深得中學生們的喜愛,裏麵的一些泡妞經典段落更是被他們熟背、並且牢記腦中,儼然成為他們的泡妞寶典,時不時引用裏麵幾句對白逗得那些小女生咯咯笑。
那幾年之所以韓二最受中學生們敬重的,恐怕還是他以一己之力對抗當時整個現代社會教育,並引發當年的議論狂潮,其中最能代表的是他以自身真實經曆——七門功課高掛紅燈,“照亮他的前程”引以為榮,生怕別人不知,其後更成為他大力批評現代教育的弊端常見招數,屢試不爽。
他將青春期的叛逆、髒話漫天飛、泡妞技巧發揮得淋漓盡致,幾乎他在其後十三年後,仍為津津樂道的還是他的“情史”。
那麼,我將從他退學後去北京的那段經曆講述他告別處男的時代並開展他輝煌的十三年人生。
(2)
由於他的狂傲不羈,自以為是,目中無人,最終荒廢功課,在被學校勸退以後,韓二傲然斷絕拒絕了幾家大學伸開的橄欖枝,這是他最明智的選擇,也是他每次接受采訪有人叫他講述關於文學的話題都避之唯恐不及,專門靠女人來轉移話題,說的有聲有色,引以為傲!
韓二獨自一人帶著自己的夢想還有身上幾百塊,來到北京。
北京是中國人的夢想之地,同時也是全國權力中心,經濟中心與文化交流中心。
在老家呆久了韓二,本著“年輕要多出走走”的想法,於是朝著這個夢想之地出發,在他心裏一直渴望著賽車,當個車手,尋求刺激。
無疑,北京擁有著更好的資源,彙集全國各地優秀當代賽車手,這也是他至今最為自豪的事,因為比起寫書,他更喜愛當個賽車手,尋求刺激是他的目的所在,但除了賽車,他還有個嗜好,幾乎是天下所有男人都熱愛的職業,試問有哪個正常男人不喜歡泡妞呢?
出走北京的那段時間,韓二經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戀,他永遠不會明白女人所想的,為什麼我這麼有才氣,外貌英俊,於蓓蓓她怎麼會和他分手?韓二絞盡腦汁也不會明白的。
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戀,他哭得要死要活,覺得自己生活已沒有意義,天都塌下了,自己像個孤魂野鬼四處遊蕩,被心愛的人徹底否定,而且還沒有什麼理由,他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決定來到浦江邊,望著滔滔江水,韓二歇斯底裏地吼出自己的心聲:於蓓蓓,你為什麼這麼殘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懲罰我?我要才氣有才氣,要樣貌有樣貌,多少女生撲過來我都不理,是不是因為那天我想親你,你不肯。
我不過就說你一句:你裝什麼,你是我女朋友,我親你怎麼了?男女之間的相愛,愛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免不了要肉體交流。我現在才想碰你一下你就.......現在談戀愛的人,有幾對不操得自己伴侶要死要活地享受——
於蓓蓓突然掄起巴掌,朝他的臉上狠狠地扇過去,打得韓二臉上紅腫,五指深深印在他紅腫的臉龐,氣得發抖說,你無恥,你不要臉。說完於蓓蓓就哭著捂著臉跑開。
嗯,是了,一定是這樣的,我真的不明白,於蓓蓓,我們既然相愛,為什麼連親你一口都不肯?難道親吻就是不要臉,那繁衍後代的做愛豈不是禽獸行為?
那天晚上,韓二沒有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回家把自己關在房裏好幾天,韓大很擔心他這個天才孩子,生怕他會做出傷心後悔的事來,尤其是他聽說自己的兒子失戀了,韓大在走廊裏踱來踱去,雙手交集在一起,心情很是忐忑。
但韓二開門的時候,韓大聽到自己的兒子第一句話居然是:爸,我想離開上海,離開這個傷心之地。韓大望著這個兒子,一時焦急,難道自己這個親生父親在兒子眼裏什麼都不是?
未等韓大再出聲詢問,韓二又說了,爸,我知道現在離開家你會擔心我,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我想學賽車,做一名真正的賽車手,而且,我已經聯係好了在北京那裏的劉叔,爸,你跟他最要好了,相信他會把我照顧好的。
(3)
從上海來到北京不到一個月,韓二身上的八百塊已經所剩無幾,韓大在兒子來之前,也跟自己好朋友劉叔聯係了,拜托他照顧好自己的兒子,一切都得麻煩你了,兄弟。
劉叔聽了一陣慍怒,韓大,你跟我客氣什麼,我一直把韓二當成我半個兒子,你盡管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現在。
劉叔很憤怒,韓二還是個孩子,一個有著青少年的叛逆,狂妄大膽,時不時頂撞自己,這讓劉叔很生氣,那時他一時氣急,顧不得那麼多,一拂手,指著門口那邊,大聲顫抖地說,你那裏也別想去,翅膀硬了是不是,吃我的,住我的,還跟我頂我嘴,目無尊長。好,很好,我現在就聯係你爸,叫他帶你回去。
韓二原本就很生氣,一聽劉叔的話,頓時冒火三丈:操,劉叔我操你媽的,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你別想困著我,你以為我愛住你這裏,嗬!說著從身上掏出兩百塊,扔在桌上:你給我看著,這是我這十幾天的夥食費,等我在北京混出名堂來了,我再加倍奉還你。幹你娘的,真以為喊你劉叔就代表能教訓我?我操!
劉叔眼睜睜看著韓二怒罵自己,反應遲鈍片刻,等自己醒悟過來,發現韓二已經甩門離開自己的家。
他好氣,氣自己,為什麼會跟一個孩子鬥嘴,人家失戀了,為了一個女孩子沒心機練車,我幹嗎要哪壺不提提哪壺,想想當年的自己何嚐不是這樣?更生氣韓二這孩子,被韓大寵壞了,一點教養都沒有。
劉叔歎了歎氣,隨即拿起電話,嘟嘟幾聲響,喂,韓大哥......
(4)
這天,徐靜心情不佳,也許是這幾天大姨媽來了,搞得她做什麼事都很暴躁,作為一名娛樂圈人,尤其還是當時的名媛,不,是名伶,憑著自己的獨特嗓音在她監製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國版)讓作者我那時非常迷戀她的聲音,她的音色純淨又帶點小女孩的稚嫩質感。
徐靜很苦惱,也很生氣,她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王作家帶著一個女人回家。
徐靜可以理解,男人嘛,總會有偷吃的時候,但不能讓她看到。再說了,徐靜本身也不是一個良家,徐靜睡過的男人一爽手也數不過來,但她氣的就是王作家居然跟那個野女人、賤貨,在自己的床上。
曾經這張愛床是她徐靜跟王作家的愛巢。此刻變成了一個陌生女人與他男人在自己的愛床上翻雲覆雨的打滾著,那女人的浪叫,床上發出的吱吱聲、以及交媾男女粗重的喘息甚至滿房間內的濃重荷爾蒙氣味撲鼻而來,讓徐靜很難受,眼角不自覺地留下痛苦的淚水。
(5)
此刻她正坐在吧台上,叫酒保要了一瓶威士忌,揚脖倒下喝,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直灌到肚子裏,讓她一時痛快。借酒消愁,也許是每個飲食男女傷感時的消愁良藥。現在她好像跟酒鬥氣,一來二往,漸漸地她已經有了醉意,開始發起酒瘋來,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這位小姐,你不能因為一個男人就把天下所有男人都否定,除非你——恍惚間在徐靜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嘶啞、帶點尖銳的聲音。
難道我說得不對麼?徐靜望著眼前這位頗俊俏的小生,長得很青澀。還有,你除非什麼?
唔,當然不對,說的你好像把全世界的男人都試過了?
哼,老娘我玩過的男人比你吃飯多。你算什麼東西?
韓二怫然道,我確實不是東西,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徐靜一聽來了興趣,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小男人,從頭到腳,除了頗英俊的皮囊之外,還不是男人一個,能有什麼好東西?
從離開劉叔家,身上隻有幾十塊錢的韓二,茫茫人海,他竟然一時不知去哪裏,煢煢孑立,隻好順著人流方向,他想回去劉叔那裏,又覺得很丟臉,人家明說著趕他走,韓二是個有骨氣的家夥,斷然不會回去。
不知不覺地韓二來到這個燈紅酒綠的地方,他急需要排解自己胸中積壓的苦悶,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就算身上隻有幾十塊,他也要進去喝酒,哪怕被人打,被人趕出來,來了北京這一個月,一切不順,練車不好,失戀的陰影依舊還在,今天還跟劉叔吵架了,雖然現在想來劉叔是關心自己,勸自己走出陰影,可他不以為然,以為劉叔多管閑事,在嫌棄他。
倒了第五杯酒的韓二,打算繼續把自己灌醉,發現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女人如同自己的心情,都是來買醉的,韓二搖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