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又是一年的清明節,這天中午,天色灰暗,雨下得有些大。一路上,不斷看
到熙熙囔囔絡繹不絕的人來祭拜逝去的親人。大老遠處,一個男人撐著黑色的長
柄傘徑自向山上的公墓而去。
最後他停在公墓西邊的角落裏看著那塊墓碑,眼眶開始濕潤。多麼的熟悉啊,
三年前,他也像今天這樣,撐著一把黑色的長柄傘獨自從公墓臺階上一步一步走
來。
近了,又近了幾步。
孫炎又一次來看她了。現場的氛圍有些熱鬧,與之相對的,隻是他有點落寞。
黃色菊花堆滿了整片墓地,看起來黃橙橙的一片。
痛,心真的好痛。孫炎此刻,隻有這一個感覺,心痛得無法呼吸。事情已經
過去了三年。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孫炎努力喘息了幾口,最終跪在她面前。
現在,孫炎將右手捧著的黃色菊花,彎腰把它放在她的墓前。“希望你不要
怪我來得太遲。”像是喃喃自語,更像是自責。
(二)
孫炎與她,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同學,像這類的青梅竹馬,理應能成爲很好
的情侶的,饒是彼此太熟悉,太了解雙方的脾性,她上一句說什麼話,他下一句
就能立馬猜得出來,就連用怎樣的語氣去說,大家都了然於胸。
可她並不是如孫炎想得那樣,當她鼓起勇氣跟孫炎表白時,遭到了孫炎的婉
言拒絕。她不甘心,也沒有辦法接受。那一刻她開始處於暴走邊緣。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她近乎用盡自己的力氣歇斯底
裏的大聲朝孫炎喊道。
孫炎明白她的心情,但他似乎是鐵了心要她斷了這份心,對於她悲傷的樣子,
他視而不見,緩緩說道:“你了解我的,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孫炎說的話雖然殘酷了點,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她了解孫炎,如同孫炎了解
她一樣。她是不可能不知道孫炎婉拒她的原因的。雖然她知道原因,不過,看樣
子,她似乎也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雖然她知道自己和孫炎相處很長時間,可兩人從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關系,
也許有人根本沒有朝那方面想過。
可是作爲一個女人的她來說,始終認爲,一旦男人和女人有了什麼,那就代
表著一種責任,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從她身爲女人的這點心理來說,她還是知
道的。更何況,以她的了解,孫炎還算得上是個好男人,是一個願意承擔責任的
男人。
於是乎,她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以身犯險,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孫炎
的回心轉意。
(三)
此刻,她的眼眶布滿了淚珠,簌簌往下掉,眼睜睜看著孫炎,繼而發狂大笑,
嚇得孫炎以爲她得了失心瘋。
孫炎知道自己不應該那樣不給人家希望,是有點殘忍。可現在,她看著他毛
孔倒立,看得他背後發涼,她頭發淩亂,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孫炎,突
然被她一把拉著自己的手,一路狂奔,直至來到一間賓館裏。
拿出身份證,交錢,鑰匙,房號,一連串的動作令孫炎目不暇接。
“你想幹什麼?”孫炎終於掙脫了她的手不解的問道。
她沒有馬上回答孫炎的話,反手關上房門,並且反鎖。緩了口氣,才轉過身
來,對孫炎說道:“還用說嗎,當然是做你的女人啦,”說完,她步步逼近孫炎,
還開始動手脫起自己的衣服。
“你瘋了,”孫炎驚得目瞪口呆,看著她脫的隻剩下內衣,步步逼近,他開
始害怕起來:“你,你別這樣,我知道自己錯了。”
“你錯了?”她有些好笑,覺得現在的孫炎的樣子好搞笑,明明是自己脫衣
服,怎麼會把他嚇成這樣,難道他嫌棄自己,嫌自己身材不好看。都說了男人是
門面動物,她曾經在《請分享你剛編的故事》裏看到這樣一句話: 男性是不是更
看重女性的臉蛋、身材還是思想?裏面有條答複是這樣說的——臉蛋和身材決定
了男性是否想去了解女女性的思想,而思想決定了男性是否會一票否決女性的臉
蛋和身材。
這就是爲什麼愈成功的男人,她的妻子在相貌這方面很一般,相反那些沒什
麼本事,會哄女孩的男人,他們的老婆反而更漂亮,當然啦,世上無絕對,但大
部分都這樣的,主要是看人的利用價值,別以爲那些女星能順利嫁入豪門,那些
富豪真的是傻麼?相反,他們作爲一名商人,自然有其想法。
想到這些,她有些慍怒了,覺得孫炎是嫌她的身材不好,很有可能是一件難
啃的豬扒。
“是啊,我真的知錯了,你就放過我吧。”難得見孫炎留下眼淚。她也停止
了快要解脫內衣的扣子,她愈來愈確信自己的身材不好,臉色來回變了幾次,終
於才恢複正常
“那你倒要說說,你錯在哪?”
“不該惹你生氣。”
“嗯,還有呢?”這個理由還能勉強接受。
“還有?”孫炎嚇得滿頭大汗,平日裏的一大堆詞兒,今天全不知跑哪去了,
所謂的急中生智,全是騙人的。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自己有錯,對了,自己根本
沒錯。
“你倒是說呀,繼續說來聽聽。”孫炎看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顯然被她
激怒了,“對,我是有錯,不該把你逼成失心瘋。”
“我沒瘋,”她又生氣了,恨不能現在就把孫炎扒掉一層皮。再說了,就算
我瘋了,還不是你孫炎造成的!
“你沒瘋?那你知道你剛才在幹什麼麼?”
“脫衣服啊。”她認真的回答,惹得孫炎狂翻白眼。她也懶得再看孫炎的白
眼,那副沒好氣,誠心給她難看的臉想想就來氣。
她不由得仔細端詳起自己的身材來,戴著一件粉色的奶罩,飽滿碩大的乳房
已經容不下,呼之欲出。露出一大片雪亮的胸脯,平攤的小腹下沒有一絲贅肉,
光滑柔軟,是其一向的觸感,每次撫摸這裏,她不禁贊歎老天爺對她的垂憐。
尤其是她那頭飄飄黑發如同瀑布般披在肩上,讓所有男人看了背後就想目睹
其真容。相信很多女人都渴望擁有一頭漆黑光亮的秀發。但現實中很多有著濃密
的黑發女人,是嚇退了很多男人不敢向前邁步。
就在剛才她順手打理下自己的秀發,已經引誘得孫炎的喉結動了幾下,知道
他的情欲已被挑動,趁著他不留意,她飛快的除下了上身的胸罩,以及下身的小
內褲。
孫炎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脫得赤裸裸的她,似乎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眼前的
她,變得既熟悉又陌生。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孫炎卻是確確實實産生了這
樣的感覺。
等孫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一下撲到了孫炎的身上,把他壓在自己的身
下。一張粉嘟嘟的小嘴,吐氣如蘭,拼命的去搜尋孫炎的嘴巴。
孫炎左躲右閃,嘴裏說道:“你瘋了,快停下。”
孫炎本想推開她,可是,現在她身上不著一絲,潔白而細膩的肌膚暴露在空
氣中,他隻要一伸手,就會觸及到她的那不著一絲的身體。
這讓他有所顧忌,雖然他們認識了十幾年,可兩人的關系一直處於兩條平行
的直線狀態,無論彼此的距離如何近,拉得如何長,終究合不到一塊來(錢鍾書
語)。
她又何嘗不知道啊,唯其如此,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盡管之前她一直沒那麼
大的勇氣付之行動。可就在剛才,機會來了,難得的機會,她的想法,其實很簡
單,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兩人日久生情的時候。
可是剛才孫炎那副樣子,擺著一副臭臉,老娘倒貼他還不樂意,這讓她更爲
惱火,於是就把這個行動提前了。
從沒談過戀愛的她,遑論接吻這種技巧性有點小難度的藝術戰術,顯然差點
難倒她了。各位,請看,她的動作,卻顯得是那麼笨拙,那麼生澀。
她就像是一隻墨魚似的,用著自己的爪子緊緊地壓在孫炎身上,嬌軀不停地
靠在孫炎身上扭動磨蹭著,柔軟的乳房隔著衣服也能將孫炎折磨得死去活來。
她的一張小嘴,也是不停的在他臉上啃來啃去,就像一隻發情的母豬,始終
難以覓食的樣子,饑渴難耐。
孫炎開始焦急了,自己不是聖人,如果再這樣讓她胡鬧下去,難免會産生生
理反應。
“必須得推開她。”孫炎在心裏說道,同時手也伸了出去,準備推開她,可
是,落手點似乎有些不對,軟綿綿的,富有彈性的感覺從手心傳來,孫炎打眼看
去,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他的手,不偏不倚的按在了她那挺翹的酥胸上,有些光
滑,軟中帶硬,沒開放過的乳房帶有著硬邦邦的。
孫炎的這一舉動,顯然被她誤會了,他的本意是要推開她,可這一下,卻讓
她誤以爲是孫炎情動了,在鼓勵自己繼續下去……
孫炎一咬牙,反正也按錯地方了,將錯就錯的推開她吧!可是,他還沒用力
推開她。她的手卻在這個時候,摸在了自己的下體處,一股電流從孫炎的下體傳
到自己的大腦,讓他的大腦在剎那間短路。
很好,此刻間,那裏已是一柱擎天,褲襠裏的家夥已經撐起了一個帳篷,她
的手來回撫摸,甚至在重要的部位擠壓,那家夥就像一個不倒翁一樣,任你如何
推倒,它都能重新站起來,宛如一個打不倒的小強一樣,威風凜凜。
終於,她的香滑柔軟的小嘴狠狠的親吻在了孫炎的嘴巴上,一條香舌也滑滑
溜溜的鑽進了孫炎的嘴裏,肆意的活動著。
短短的震驚過後過後,孫炎恢複了清醒。
“不能這麼做!”孫炎在心裏對自己說道,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有了反應,
人類最原始的在他的身體裏蔓延,孫炎拼著最後的清醒,狠狠推開了她。
那女孩應聲落地,跌坐在地上,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孫炎,忽然,她的眼
裏蔓延上了一層霧氣,這層霧氣很快凝結成爲實物,從她的臉上滑落。
“爲什麼?”女孩梨花帶雨的說道:“難道我對你,沒有一點吸引力了麼?”
孫炎隨手拿起床上的薄被,披在她的身上,歎了口氣,說道:“怎麼可能,
你對我的吸引力很大,大到我幾乎就不能自持。你忘了剛才?可是,我們不能這
麼做。尤其是你現在情欲波動很大的時候。”
“到頭來,你還是認爲我得了失心瘋。”
“我沒這意思,你別想歪。”孫炎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你先冷靜一下。”
說完,孫炎走去洗手間用清水澆打發熱的臉龐,沒多久,又傳來一聲房門開啓又
關閉的聲音。
知道孫炎已經離她而去,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一般,眼淚無聲的在她臉
龐滑落。
(四)
孫炎離開賓館,心情很沈重。不光是因爲把她一個人扔在那裏,更是因爲自
己的剛才的行爲已經徹底傷了她的心。他何嘗不像達成她的願望,隻是對於一個
不喜歡的人,他實在做不到,也下不了手。
(五)
已經有半年沒見過她了,孫炎曾不止一次有過想找她的沖動,到最後還是忍
住了。就連最新見到她的一次,已是三個月之前。
那天是在公司的大樓電梯裏碰見,孫炎難得一次機會想主動跟她聊聊她的近
況。
像是先知一般,還沒開口的孫炎被她看到自己便主動轉身,並且刻意戴上耳
機放歌。兩人在快速下降的電梯裏沒有絲毫交流。何況那時電梯的人也不少,造
成不少妨礙。
電梯門一開,她就匆匆地離開,貌似見到孫炎就像2003年的非典一樣,有著
強大的傳染性。避之唯恐不及。
本打算追上去的孫炎,看到她此境況,就算真的追上了,還不是給她帶來困
惑。
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一旦那條界限越過,便是做不成朋友了。
剛開始發生那件事幾天,曾經有過一個女孩子來找過孫炎,要跟她好好談談。
“真是可笑?”孫炎心裏鄙視了一句,他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哪怕她
長得好看又怎樣,可實際情況,那個女孩留著及(齊)肩短頭,顯得爲人幹練之
餘,還略帶一些爽朗。
當然,這些是從她的談話裏可以看出,絲毫沒有拖沓,直爽是其第一性格特
點,也是給孫炎第一感覺。
“你就是那個孫炎。”張婉清一開口就直接說出重點,這反倒讓孫炎有些無
語。
“這世上叫孫炎的人很多嗎?再說了,你站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說
出這句話,我真懷疑你說話有沒有經過大腦。”
“你——”一上來就被孫炎的話氣得呼吸閉塞,胸脯上下晃動,張婉清緊盯
著他良久。
“我什麼我,我不認識你,麻煩請你讓開。”孫炎對於那些陌生人,向來沒
有好感,可還是盡量客氣點。更何況面前這個女人絲毫沒有教養,一上來就直呼
其名,那態度簡直目中無人,不代表孫炎也是這樣的人。
張婉清知道一上來就給人的態度不好,確實不在理。平時她不是這樣子,都
怪他。想起前幾天她的好閨蜜一回來傷心欲絕的樣子,她就難受。
張婉清可是盤問了好半天,她就是一聲不吭,隻是顧著流眼淚,哭鼻子。這
快要把她急壞了。好不容易浪費了不少口水與唾沫,才從閨蜜的嘴裏撬出幾個詞
來:
無非就是“我恨死你了”“孫炎”“王八蛋”之類的話。組合起來就是:孫炎,
我恨死你了,王八蛋。又或者是:王八蛋,孫炎,我恨死你了。再不就是:孫炎
王八蛋,我恨死你了。
這反倒讓張婉清又氣又笑,這算什麼呀,搞了大半天,可能,不,是絕對被
男人拋棄了。這種橋段影視劇裏演得還少嗎?所以當她知道自己的閨蜜被人欺負
了,一定要找那個人出來。
(六)
張婉清現在後悔得很,除了知道他叫孫炎外,她對他一無所知,更是因爲閨
蜜說的那幾個詞,就此判斷孫炎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人渣,做錯事還不認,難得非要天打雷閃電才有報應啊。”
孫炎聽的一頭霧水,饒是如此,他還是有些生氣了,被人無緣無故地罵,想
必誰都不好受,他忍住了,不想在大街上跟這個女人,不,是潑婦講理。
張婉清看他步速飛快,以爲他是害怕了,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女人“公
審”個人道德問題。這下使她勇氣大增。
“人家對你不起嗎?你非要搞成這樣,做事不留餘地。說白了,你一點都不
可惜,我不過是替她可憐,才來罵罵你。”
“這位大姐,”孫炎越聽越納悶,這位大姐不會有精神病吧?“你沒事吧,
看你病得不輕,前面左邊右拐,再走十米,有個公交站牌寫著魚珠,你坐十個站,
到了青山路就下車。不用謝我,就當我今天做好事好了。”
聽著孫炎一連串的話,張婉清有些楞了,過了幾秒鍾,她算是明白了,原來
她是被人家以爲自己有病,還直稱大姐。我很老麼,人家今年才23歲,不過今天
戴了一副墨鏡出來,再說了,身上的那件黑短袖確實有點,算了算了,糾結這些
幹嘛,倒要把重要事忘了。
可是孫炎的話還是讓張婉清怒不可遏,叫她要去看醫生,而且還是青山精神
病院那種奇葩病。脾氣一下子就湧上了。
“孫炎。我告訴你,我沒病,你給我聽著,我說的人渣就是你,你拋棄人家
了,還若無其事的上下班,虧得人家在家哭天抹淚。你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
話就去認錯,求她原諒你。”
孫炎見她越說越離譜,好想打斷她開列出來的話,可她完全不給他機會,在
張婉清看來,孫炎就是想撇清關系,她又不是傻子,豈能讓孫炎的陽謀得逞,休
想!
“我還是建議你,趁她現在這個樣,快去認個錯,女孩子嘛,臉皮薄。你作
爲一個男人,首先就要主動,哪怕你是渣男,是混蛋,也要去跟她說是你對不起
她。”
“這位大姐,”孫炎強忍著肺腔裏的氣沒有立馬爆發。“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思前想後,這些日子,我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啊,怎麼會招惹你這尊大佛出來給
我講道,擋我財路?”
“你,我就知道你能說會道,好好的話都能被你氣死。”張婉清說道: “我
就問你一句,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一個女孩生氣?”
“我幹嘛要回答你,”孫炎一聽就來氣了。
“你今天必須要回答我。不然我就說你拋家棄子,吃喝嫖賭吸,我還說你搞
大了我的肚子,嫌棄我肚子大了,不能跟我做愛了,就出去找別人女人快活,而
且還幾次三番帶回來當著我的面來搞。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大聲說出來。”
“喲,還威脅我?”孫炎眼眉一挑,環抱雙手在胸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的樣子。右手更是撫摸自己的下巴。嘴角的笑意漸濃。
“來呀,我等著呢?”
“你真不怕?”張婉清有些摸不著他的想法了,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著正
裝在繁華的中心商業區裏上班,應該挺在乎那點面子才對啊。不對,難道他在嚇
唬我不敢說。也許他以爲一個女人,不敢說出那樣的話來。嗯,有道理。我還真
不信他不怕。
註意已打定,張婉清用挑釁的眼神盯著他,仿佛在說,“你等著瞧,好好看
姑奶奶的表演。”
孫炎饒有興緻的看著她怎麼耍流氓表演,他其實也挺想知道,一個女人不要
臉皮是什麼樣子的。盡管從她嘴裏說出的那句話,他就知道很有可能是她的朋友。
畢竟孫炎得罪的人不多,尤其是近段時間,幾乎是沒有。要說有的話,除了她,
還有誰?
答案自然明了。
他現在真的好奇,她的朋友究竟是以怎樣的方式爲她討公道。孫炎也知道,
以自己對她的了解,是不會多說什麼的,頂多就是背地裏罵他幾句。
張婉清那時特意卯準了大街上的行人,尤其註意那些行人中有多少是女人與
情侶,還有那些大媽。
她一步一步靠向前,在快要靠近孫炎時,便迅速地往後退,身體重點往後倒,
料想中的她是雙手撐地或屁股落地,卸去部分重力。頂多就是手、屁股擦破點皮
而已。
未料到是背部先落地,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震得那些瓷磚啪啪響。情不自
禁發出哎喲一聲,眼淚頓時湧現。
在一旁觀看的孫炎恨不能立刻伸出大拇指,誇她好演技,有做演員的潛質,
未來的影後想必就是她了。
但隨即一想,如果真做了豈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不能這麼做!
只聽見她大聲哭訴喊道:“孫炎,我是看錯你了,枉我跟了你三年,三年了,
就是跟一條狗也是有感情的,我跟了你那麼久,我幾次三番爲你墮胎,你說你現
階段沒錢結婚買房,我認了。忍著痛,留著眼淚陪你去醫院打胎。第二次,你說
戴套不爽,我爲你著想,你說你爽了就是我爽了,所以任著你擺姿勢來弄我,那
次過後,我們雙雙都爽上天去了。”
“但是好景不長。很快我就被查出懷孕了,你又來忽悠我,說什麼來著,反
正也才三個月,應該沒問題,我爲了不讓你難受,我又一次由著你性子來,結果
搞得我們倆的孩子流産了。”
“還有啊,就上個月,我好不容易又懷孕了,挺著大肚子本來就不容易,孕
婦本來就是有些許抑郁癥,脾氣暴躁,你說你要操我,我打死都不肯了,你一氣
之下,竟然帶了個女人回來過夜,這也算了,居然當著我和未出身寶寶的面,現
場表演。我是瞎了眼才認識你。”張婉清聲淚俱下,路過的行人紛紛停下,有些
人開始打抱不平。
“閨女啊,這個男人太渣了,我勸你呀,不要再跟他了。他連這種事都做的
出來。難免以後——日子難過啊。”一個大媽指著孫炎說。
“瞧他穿得人模狗樣,原來是條狗,不,是連狗都不如。人渣,爛人。”這
是一個女孩說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既然他渣,你爲什麼還要跟著他。賤女配賤男。
絕配啊。”有人各打五十大闆。
孫炎想不到這個女人還真的做的出來,她還要臉不要?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女人不就最看重就是名節嗎?
他不得不站出來,走近她面前,“好了,戲已演夠了,你厲害,這種話都說
得出口,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不跟你瘋了,拜拜。”
說完,孫炎打算離開,可現場的觀衆把他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更有甚者,
一些無聊人士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拍照,打算將短片上傳到網上,這還了得。
愚昧無知的人,總會被視頻裏的幾個字激發所謂的同情心,譬如起個“世紀
大賤男,欲與大肚女友玩3P”又或者“賤男欲望無法宣洩,竟然大搞大肚女友?”
更有甚起個文藝的標題“愛多一次痛多一次,醒來後痛不欲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