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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rBeiDe 2025-2-12 08:58:30 7
引子
  據說,吳鎮以前有間學校是抗日戰爭時期日本鬼子用來當做打靶場,專門是
殺害革命烈士,還有從各地抓來不聽話的村民,匯集在這里處死,有人說,死在
這里的冤魂多的數不勝數。
  解放後,乃至新中國的成立,政府大力普及教育,吳鎮的鎮長挑來挑去,發
現這個以前是打靶場的地方土地遼闊,於是就在上面建起了學校來的。
  對此,村里的老人認為不吉利,反對不應該在這里蓋學校,會禍及當代乃至
後代,被吳鎮長當做笑話,他是個知識分子,是受過唯物主義的思想熏陶的人,
把老人家訓斥了一番;有人還是抱以懷疑,還有人,在經歷各種奇怪的事後,選
擇了相信。
  傳言,這間學校建造過程中就死了幾個泥水佬,但由於吳鎮長是不信邪的,
為了加大力度,響應黨的號召,辦平民教育的心切,枉顧村民的提議,結果,這
間學校從建起的那一刻起,據說死了九條人命。
  這下可把吳鎮長嚇壞了,忙不疊地叫人去請法師過來驅邪。
  時間來到了二十一世紀。
  吳子張,家境一般,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現在就讀於一所長岐職業學校,
讀小學就開始被老師們灌輸一些無神論與唯物主義。他的特點,除了自己近視需
要戴配的眼鏡才能看清楚東西,學習不錯,可以說,他是絕大多數人的標準“學
習模範生。”
  他所在的學校,占地五百畝左右,有三棟教學樓,一棟圖書館外加食堂商店,
還有兩棟八層高的宿舍樓一共7棟,以環形圍住運動場。運動場中間有一條“S”
形的塑膠通道將其分隔,在S上下的圈內各有一個足球門檻,據說是專門靠相術
師施法鎮壓,另外兩邊還有樹木圍繞,一邊是銀杏樹,另一邊只在通道凹陷處種
了圓形的一小塊地的美人樹。運動場外圍,是呈環形排列的柳樹,整整齊齊、里
里外外共三排。
  他的室友有三個:一個叫嚴汝輝,家境富有,父親是一家工廠的老板;一個
叫李誌權,家境貧寒,造就他本人有點斤斤計較,平日靠自己打零工賺的錢過活;
還有一個,叫潘偉傑,家境不錯,老爸是開賭場的。
  第一章 故事不知從何說起
  這個故事從何說起,那麽我們就把故事的開頭放在幾個學生身上展開吧。
  話說有一天,他們中突然有一個談起了一個引起註意的話題。
  “餵,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學校有點陰森森?”嚴汝輝坐在電腦前,突然來
了這麽一句。“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在公共澡堂那里好像有個人影晃來晃去
的。仔細聽似乎還有聲音。”
  “汝輝,你別嚇唬我呀,明知道我膽小。”一向膽小的潘偉傑正想著去廁所,
被嚴汝輝突如其來那麽一句,嚇得不敢動了,癱坐在床邊。
  吳子張走到電腦旁,問道:“怎麽了,汝輝,你為什麽突然這麽說?該不會
是真的嚇唬嚇唬偉傑吧。”後一句說的特別小聲,生怕第三個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在你眼里,我是這樣的人麽?”嚴汝輝顯得有些生氣。
  吳子張咋了咋舌,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笑了笑。潘偉傑等下也跟著圍了過來。
  嚴汝輝用右手移了移動鼠標,指著電腦屏幕道:“你看看這個帖子。”鼠標
上的三角箭頭正好在熒屏上滑動,定格在了一篇名為“有間鬼校”的帖子上。
  “有間鬼校?”潘偉傑被嚇到了,他不敢再看下去,吳子張卻湊頭過來,疑
惑的撓撓頭。繼續往下看,過了一會兒,他不屑的撇撇嘴,道:“他媽的,那個
膽大的家夥居然敢造謠到我們學校頭上,這人也真不怕死!”
  “是不是造謠,現在下定論還為言過早。”李誌權皺了皺眉頭,走過來,道:
“這個傳說,我聽過!”
  “聽過?”嚴汝輝聞言,不禁來了興趣。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臉喜色的
走到李誌權身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難不成是真的,那快和我們說說!”
  李誌權看了看吳子張,發現他此刻正用電腦登了企鵝,和網友聊的正歡,似
乎對這個傳說不是很感興趣。
  他苦笑了一下,道:“其實也沒啥,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也是聽我奶奶講起,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這個學校的鳥瞰圖不是形似八卦嗎?據
說……當年就有個女學生上廁所時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紅衣女子在廁所里頭的鏡
子前梳頭。還有學生說明明沒有看到人卻聽到有女人聲說自己死的好慘啊。更有
學生傳言說自己看到那個紅衣女子在跟人做愛哩。”
  “真的假的?居然學校還有這種事發生!太不可思議了,簡直玷汙了純真美
好的校園。”嚴汝輝一聽這個就興奮,故意義正言辭道。
  李誌權咳嗽一下,“先聽我講完,過了沒多久,那幾個學生瘋掉了,半年後
突然死掉了,聽我奶奶說是自己跳樓死的。學校接二連三的死人或把人搞瘋,後
來一位高人指點,做了一個八卦形的陣,就是為了鎮壓埋藏在地下的怨氣而專門
設計的。”
  “怨氣?”嚴汝輝奇怪的問道,“我們學校哪來的怨氣?”
  “嗯,說出來你別怕,”李誌權望了望潘偉傑,見他捂住自己的耳朵,繼而
把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他繼續說道:“其實這里以前是個打靶場,在抗日戰爭期間,日本鬼子就把
革命烈士槍斃在這里,後來因為新中國成立,毛爺爺大力掃除文盲,普及教育。
讓神州大地的人民為了消除人們封建迷信的觀念,吳鎮長便在這里蓋了一棟學校。
原先這件事是被村里一些老人反對,但由於吳鎮長是個知識分子,不信邪。但後
來怪事接連不斷的出現,甚至還有學生跳樓,事情朝計劃的反方向發展。人們的
質問聲越來越大,學校應政府要求,私下里請了相師來看風水,這才將學校改成
如今的布局。後來怪事真就沒發生了,至於那些學生跳樓事件,也被以學習壓力
過大搪塞過去。”李誌權一口氣說完,喉嚨有些發幹,急忙把桌上的礦泉水擰開
就喝了下去。
  嚴汝輝似乎很是震驚,呆呆的看著李誌權,道:“這事你怎麽知道的那麽清
楚?”
  “都說了是我奶奶告訴我唄,不過那時我還小聽了可把我嚇得半死,後來長
大才沒那麽可怕。”李誌權笑了笑,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再
理會嚴汝輝,徑直朝門外走去。
  “餵,別走呀,再說點紅衣女子與人做愛的故事情節啊。”看著他越走越遠,
嚴汝輝一時的興奮慢慢平息下來,周圍的氣氛凝固著不透氣、壓抑,等到寢室完
全安靜下來,只剩下吳子張手敲鍵盤的聲音。
  他好奇的轉過頭來,卻見嚴汝輝一動不動的對著門外,目光空洞,仿佛被抽
走了魂一般。
  “餵,汝輝,人都走了,還楞著幹嘛。”見他絲毫沒有反應,吳子張走到他
眼前,用手湊到離他眼睛不遠處晃了晃,繼而又大力地拍了一下他肩頭。
  頓時寢室里響徹了嚴汝輝“嗷嗷”的尖叫聲,“你幹嗎啊”的質問。
  月光灑落,為這有著奇異故事的學校添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芒。
  現在是子時,夜深人靜,若是一個人在這清冷的校園里瞎晃悠,說不定得為
這陰森的地方嚇掉一魂。然而,奇怪的是,田徑場上還真就徘徊著一道人影。夜
色深,月芒淡,看不清面容。只聽得隱隱約約的哼唱聲,伴著流行歌曲的曲調,
與這滲人之景,似乎對比鮮明,又好像本該一體:
  有錢能使鬼推磨,一次委托值千金。感謝老天贈機遇,近來又是月經時……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來時,嚴汝輝合上電腦,打了個哈欠,疲憊的說:
“該睡覺了。”
  昨晚他搜了一宿的“有間鬼校”的帖子,得出的一些信息零零散散,遠沒有
李誌權說的詳細與恐怖。看來可能真的是個惡作劇,或者一個無聊的家夥打發時
間弄出來的帖子,想引起人關註。
  這年頭,想出風頭的人還真不少,有名不一定有利,但名氣可以為自己帶來
利益,這點不假,可是為什麽李誌權也會知道那麽多,他平時編故事能力看不出
來啊,容不得他多加思索這個話題,就被吳子張的話打斷了。
  “你今天又打算曠課?”那時吳子張也是剛剛醒來,正揉著惺忪的睡眼。因
為精力不足,這句話他沒說的很大聲,或者說,只是說得讓他聽到了而已。
  嚴汝輝爬上床,懶得理會他,一倒頭便睡了過去。這句話都不知聽過多少遍
了,耳朵都快生繭了。其實,也難怪吳子張會那麽說。
  因為近日來,嚴汝輝每天通宵打《絕地求生》,已經有好幾天沒去上課了。
老師恨他恨得牙根都癢癢,卻也無可奈何,因為校長特別指示過:不準給嚴汝輝
的期末成績打及格線以下的分。既然奈何不了,也就只好由他去了。倒是吳子張
問過他幾次,他的回答很簡單,甚至有些出人意料!

  吳子張知道後無奈的搖搖頭,轉眼看了看李誌權的床位,上面空無一人。似
乎自從他有了女朋友後,隔三差五便會在校外睡上一天,近來晚上,看到他的機
會就更少了,幾乎沒在寢室呆過。
  
  潘偉傑默默地洗漱完,一個人走出寢室。在這個寢室里,潘偉傑沈默的有些
過分,在車別人看來,他可能被之前的鬼故事嚇倒了,其實潘偉傑這個人對於一
些靈異的知識譬如風水還是懂點。他只是不習慣和寢室里的人打成一片,經常將
自己隔開,獨來獨往。除卻打工上課的時間,他都將自己泡在圖書館里。用他的
話說:考來這里是對自己的一種不負責,只能拼命彌補。
   吳子張見無人一起,便追上潘偉傑。兩人一起走著,吳子張問了他好些話,
卻都如掉進無底洞的石子,不見回音。吳子張也不說話了,兩人一齊走著,氣氛
略顯尷尬。
  
  去食堂最近的路就是橫穿田徑場,兩人在走“S”形通道時,潘偉傑看著那
酷似太極陣眼的一小片銀杏樹,輕輕“咦”了一聲,莫名的皺緊了眉頭。
 “怎麽了?”吳子張疑惑的問道。
  這一問,不曾得到潘偉傑的回答。只見他慢慢的走向那片銀杏樹,走近了,
蹲下來,觸摸著銀杏樹的根部,仔細端詳了許久許久。
  “餵,吃早飯啊,要上課了!”吳子張見他一點也不著急,抓著頭提醒道。
  “破了,這些銀杏充滿了死氣,活不久了!”潘偉傑自言自語著,站起來,
靜靜地朝食堂走去。
  吳子張看著他離去,楞在一旁,”破了?什麽破了。”吳子張看著銀杏樹,
生長良好,除了基部有些紅色的印漬外,似乎也沒什麽異常。他跟上去,還沒追
上呢,又聽到潘偉傑一聲長長的唉嘆:這下麻煩了。
   麻煩!什麽麻煩?神神叨叨的……裝神弄鬼吧你。
   潘偉傑聽後吳子張的吐槽卻只能搖搖頭。
   轉眼間,便是幾天過去,一切如常。唯一有些異常的地方在於:李誌權似乎
沒在寢室里留宿過了。就在兩天前,他還曾神神秘秘的問吳子張要不要和他一起
住在外面。
  “呃……你和女朋友在外面睡,我插進去算個什麽事?”吳子張想了想,認
真的拒絕了。
  “唔,你說的也是個理,”他撓撓頭,“我怎麽沒想到這個呢。”
  又是一個清晨,天陰沈得很,烏雲黑壓壓積堆在學校的上空,估摸著將會有
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寢室里人差不多走得一乾二凈了,除了剛剛入睡的嚴汝輝。沒多久,正睡得
迷糊香甜的他,突然聽見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嚴汝輝不耐煩用手按了接通鍵,一
接通,他粗聲大氣道:“餵,誰啊?”
  話筒另一邊沈默不語。
  “你他媽誰啊?”嚴汝輝急火了。
  “哢!”劇烈的炸雷聲從電話里傳出,差點兒沒把嚴汝輝的鼓膜震破。他嚇
得猛的從床上坐起,頃刻間,睡意全無。
  
  他看了看手機,不知電話何時掛了。又翻了翻通話記錄,嚴汝輝忍不住皺起
眉頭。
  
  “奇怪,沒有今天的!”
  
  他嘆了口氣,心想著:也許是做夢罷!便倒頭蒙住被子,慢慢的,睡意朦朧,
竟又睡了過去。
  陰暗的寢室再度安靜下來。半小時後,他的手機卻突然亮了,從里面傳出一
聲:誰啊?
  你他媽到底是誰啊?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炸雷!伴隨著這聲炸雷,手機亮光驟然熄滅,頃刻
間,大雨傾盆。沈沈睡去的嚴汝輝翻了個身,咂了咂嘴,不知沈浸在一個怎樣的
夢境里,對此一無所覺。
  “奇怪,學校白天居然無法正常上課。”走廊里有人的說話聲,由遠及近。
  “嗯,以前都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門開了,吳子張探頭進來,四下看了看,又轉頭向門外做了個噓聲地動作。
   “怎麽了?”
   “嚴汝輝睡了!”
  李誌權也伸了個腦袋進來,看了看,輕聲說:“他墮落了。整天想著睡覺打
遊戲,沒救了,這孩子。”
  
  兩人走進了寢室,李誌權要去洗手間清潔了一下,關緊水龍頭,回來就躺在
床上玩著手機;吳子張一直坐在床上,看著門口發呆。
  “話說回來……潘偉傑去哪了?”
  
  “去打工了吧!”李誌權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手指刷刷在屏幕上移動,也
不知在幹什麽,一邊玩一邊道,“反正我是挺佩服他的。自己的老爸開賭場,他
偏要打工掙錢養自己。”
  
  換來吳子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唔,我也佩服他,但是,你有沒有覺
得他近來變奇怪了不少。”
  “奇怪?”李誌權的目光離開手機,看向吳子張,“此話怎講?”
  
  吳子張瞇著眼睛,想了想,好半天過後才答道:“也不知該怎麽說,你多註
意註意就知道了。”
  “嘁!”李誌權不屑的撇撇嘴,躺了回去。“最討厭人說話一半收一半的,
吊人胃口。”
  
  雨越下越大,雷聲反而淡了下來。李誌權剛剛躺下去,突然又坐起來,說:
“時運不濟,停電了!”
  “我們在教室時不就停了嗎?”吳子張奇怪的問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我手機沒電了啊!”李誌權做出一副要抓狂的
樣子。這對於他來說沒手機玩的日子簡直慘不忍睹。
  
  可是從吳子張的角度看李誌權,其實只能看到一個模糊在動的影子,他忍不
住搖了搖頭,道:“還是睡吧!”
 
  寢室的光越來越暗了,暗到好似只有夜晚來臨了一般。伸手不見五指。
  “要充電寶嗎?”黑暗中傳來這麽一聲,聲音幽幽的,說者像得了腎虛癥一
樣,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要啊,江湖救急!”聽到李誌權這麽一說,吳子張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就
在剛才,他還在疑惑那聲音是誰發出的,寢室里就三個人,如果是嚴汝輝在裝睡,
突然惡作劇的話,倒也說的過去,可是,奇怪的地方在於,他的雙耳竟不曾分辨
出聲音的來源。
  
  幾分鐘就這樣過去了,什麽都沒發生!
  
  他下了床,摸索到李誌權床邊,道:“小心!”
  
  剛說完,就只聽得李誌權大罵一聲:“媽的,嚴汝輝你玩我呢?”
  
  這一聲很大,足以把一個沈睡中的人吵醒。可臨近床的嚴汝輝卻毫無反應,
不知是裝睡還是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