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賈尚天的妻子已經躺在病床上半年多了,這幾天才從醫院將她抬回。她患有
晚期的食道癌,醫院宣佈希望家人要有準備後事的心理準備,尚天不忍妻子在醫
院離世,所以安排她回到家裡,做最後的治療,雖然明知道她是在等死,畢竟一
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與她已結髮十八載,他希望,能讓她在自家中,走完人生
的最後一程。
秀嫻,尚天的老婆,已經完全無法進食,尚天聘請了一位專職護士,每天悉
心的照料已差不多燈盡油枯的妻子。秀嫻除了依靠針管來維持僅有的氣息,每當
她一痛起來時,護士必須馬上給她注射嗎啡來減輕她的痛苦,每一見這般情形的
女兒亦妍總是趴在媽媽的病床旁,痛苦失聲。
亦妍是父母親的掌上明珠,自從生下她之後,尚天的事業蒸蒸日上,尤如沖
天炮,一躍而上青天,所以他們從小富的家庭一下子演變成家財萬貫的巨富,也
因為如此,亦妍自小接受了所謂的貴族文化,上的是「皇家幼稚園」念的是私立
的貴族學堂,除了接受西方教育之外,她還被迫學習鋼琴、繪圖、以及棋藝。可
說是用金錢培植出來的一位才女。
亦斌是賈家唯一傳宗接代的男丁,妹妹亦妍出生之後,母親因為體弱多病,
再也沒有多添一兒半女給賈家,所以理所當然的,兄妹倆自幼就手足情深,哥哥
也義不容辭的保護著妹妹。妹妹對哥哥更是打心眼兒裡的依賴。
母親這一病,攪亂了正在成長中的兩兄妹之心靈,對他們而言,幾乎沒有金
錢辦不到的事情。而父親成天為商場上的事忙碌,應酬更是多的應接不暇,從醫
院將母親遷回家中後,除了護士的照料,亦妍每天一定會在病榻旁,陪陪母親。
母親是她心中的女神,她無法接受母親會消失的說法。雖然亦斌曾經告訴過她,
人都會面臨這一刻,遲與早而已,但是亦妍總是不放棄的,夜夜祈求,希望死神
永遠不要到來!
夜漸漸深了,亦妍輾轉難眠,多次從幻想死亡中驚醒,她害怕失去,她無知
的相信,善良的母親一定會漸入佳境,一定會好過來的。偷偷摸摸的前往母親的
病房,今晚,她要睡在母親身旁,再一次享受母愛的溫暖與如同陽光般的撫慰。
走廊上,浴室裡有接近壓抑的低鳴,亦妍仔細一看,玻璃門上有兩個交錯的
身影,她不願敲門一探究竟,因為長久以來,她早已看出那位俏護士和父親之間
的曖昧行為,她只是恨!恨自己的父親,為什麼就不能等母親好轉?甚至等母親
咽下最後一口氣,而急迫的與那位護士交歡?母親如果知道後,難道不像在已潰
爛的傷口上,再狠狠的刺上一刀?
她含淚的來到母親身旁,心疼的撥弄著母親額頭上的細發,看著母親,她的
淚更控制不住的湧上來。母親看起來好蒼老好憔悴,幹火柴似的身軀宛如凋謝花
朵的面容,兩眼深深的凹陷,活像一具靠機器來維持生命的活骷髏。她悲哀的撫
摸著母親的臉龐,母親微微的睜開雙眼。
「小妍……是小妍嗎?媽媽……好痛……好痛苦……」
亦妍儘快的擦拭了臉上的淚水,飛奔出病房,前往浴室去敲門,只見交纏的
身體,仍舊未分開!她使勁兒的拍門:「出來!出來!媽媽要打針!爸爸!媽媽
喊痛啊!」
浴室裡立刻傳出女聲的吟喘,而父親與護士的身體還是交織著,亦妍一氣之
下,沖回房間,找到硯臺,奔回浴室口,毫不考慮的就往玻璃門上一擊,玻璃破
了,裡面的男女赤裸裸的站著,驚愕的說不出話。此時亦斌和女傭、園丁們個個
被驚醒,亦斌一見此狀,馬上拉走被玻璃刮傷的亦妍,而傭人、園丁們也尷尬的
在第一時間離開現場。
當晚,秀嫻等不到麻醉用的嗎啡,活活的痛苦而死去,她咽下最後一口氣的
時候,自己的丈夫,正與護士在浴室偷情,而一雙兒女也不在身旁。她含怨含恨
離開了,不願合攏的雙眼,睜睜的看著背棄她的丈夫,與看護她的女人,秀嫻在
等待什麼?當亦妍、亦斌聞聲來到病房時,秀嫻的淚水順著眼角,悄然的滑落。
葬禮之後,亦妍發自內心的厭惡自己的父親,不願再與他多說一句。尚天幾
次想對兒女解釋些什麼,往往因為他們的鄙視與冷漠,而放棄。他知道,隨著歲
月的流逝,亦妍、亦斌會明白,一個正常男人的需要,他並沒有遺棄他們的母親,
秀嫻在他心目中,將是永遠無可抹去的記憶。
在兩兄妹的心裡,母親的死,無非是父親與護士,因為貪圖性愛的歡愉,導
致耽誤了注射,而讓母親活活的痛死。所以,在兩個月以後,那位護士哭哭啼啼
的提著兩隻大皮箱來投靠的時候,亦妍和亦斌怒不可遏的更加排斥父親因亂播種
而決定的收留。
母親走了,世界變了!亦妍的心,從護士搬入那天徹底的被擊潰,失去了她
的年齡應有的純真,她開始計畫著與這位所謂的後母做對,她痛恨後母的肚子日
益壯大,更厭惡父親凝望後母的眼神,她覺得這一切與她自己彷彿不再有關係,
她唯一的依靠——哥哥,早在護士遷入後,就離去了,哥哥臨走前,告訴她:
「小妍,你還小,無法到學校當寄宿生,乖乖的念書,等你畢業後,我再想辦法
接你一起,你千萬要好好保重,咱們再打電話聯絡吧!別讓那個女人欺負你知道
嗎?必要時,找羅媽(女傭)幫忙,或是跟阿姨聯繫,哥還是會找時間回來看你
的,反正,學校和家並不很遠,你有空也能來看我啊!嗯……堅強一點,別讓在
天國的媽媽擔心!」
原本最親近的手足,因為吞不下這口氣,決定搬到學校的附屬學生宿舍,他
無法忍受父親在母親去逝的兩個月以後,接受其他女人住進家中。他雖然很放不
下年幼的妹妹,但是以他十七歲的年齡,早已擁有了男人所謂的尊嚴,再怎麼說
他也是長子,他以離家當作是無聲的抗議,並且希望他的父親能趁早回頭,再度
與他們兄妹倆,一起過日子,就像母親未發病之前一樣。
護士,父親稱她為秋棠,亦妍從未喊過她一聲阿姨或是其他稱呼,如果有必
要,亦妍直接喊她「喂!」或是用眼神直瞅著她,說出自己的需要。秋棠入賈家
門並未正式迎娶,直到她生下了兒子之後,尚天才將母子倆的戶口,正式的遷入
賈家。
秋棠產下了一男丁,這對尚天來說,雖非老來得子,但是在他的心態上,卻
好像彌補了什麼缺失。因為秀嫻無法再為他生下第三胎,而他擔心龐大的家產與
企業,只靠亦妍、亦斌這第二代來維持,勢力畢竟太單薄,而秋棠現今產下一子,
名副其實的母憑子貴,更是贏取了尚天的歡心。
賈家添丁,這對於擁有家財萬貫的人而言,是件隆重且可賀之事,所以,當
亦斌接到了父親打到宿舍的電話之後,亦斌無法推託,只能順從父親的吩咐,乖
乖的回家。因為,這位剛出生的小弟弟,無形當中成為亦斌心頭上的一塊陰影!
他不但動搖了亦斌在賈家的地位,更是鑽進了父親的心目中,搶奪一席之地。
就為了給這位滿臉皺紋的小嬰兒做滿月,而勞師動眾,家中無人不因此而忙
碌,只有亦斌和亦妍兩兄妹,躲在母親病逝的房間裡,說著貼心話。亦妍看著哥
哥憂慮的抽著煙,好奇的搶下了他夾在中指與食指的煙,亦斌來不及阻撓,就已
聽見妹妹被煙嗆到的咳聲,看著亦妍咳的昏天暗地,他敢緊拍打著她的背部,說
道:「你活該啦,誰叫你搶的,才十三歲就學大人抽什麼煙,給你吸一口是沒問
題,別用搶的嘛!」
亦妍丟棄了剛才剩下的半支煙,乞求哥哥再點燃一根,並且讓她嘗試抽煙的
真正滋味兒。亦斌有點得意洋洋的掏出一根,點燃後,深吸一口,將煙緩緩的吐
成一圈圈,嫋嫋的飄散在空氣間,他將煙遞給妹妹,亦妍一接過後,他說:「拿
好,來,吸一小口,別吐別吐,含在口中,然後深呼吸……」
亦妍很聽從來自哥哥的教導,也沒像第一次那般嗆的死去活來,吸了第一口
後的飄飄然,使得她立刻貪婪的接著吸第二口……第三口……
「哥……天花板在動,你也在動耶,我頭好暈哦!感覺好快活,身體輕飄飄
的,好像飛起來了……」
亦斌知道妹妹是因為第一次被尼古丁所侵害,頭暈是自然的現象,就像自己
第一次被同學取笑不會抽煙時,當同學遞來香煙後,他學習抽煙的過程,比妹妹
還慘,連續抽了六根,當晚在宿舍嘔吐到清晨,差點被舍監誤以為是胃發炎,而
送往醫院。
滿月酒席兄妹倆都沒出現,羅媽來喊了半天,只見已經熟睡的亦妍,和一臉
憂鬱的亦斌,妹妹躺在媽媽睡了幾個月的病床,哥哥則是坐在窗前,一根煙接著
一根煙猛抽,羅媽無奈的拍拍亦斌,說:「孩子,看開點,別讓羅媽瞧了難過,
好好的兩個孩子,怎麼說變就變呢?唉!別再抽了,你爸爸會生氣的,你們不下
樓也罷!晚點羅媽給你們送些點心上來,別讓羅媽難做呀,我可是看著你們兩出
生的,別再跟你爸爸過不去,他……他是真心疼愛你們的,等你們長大後,就會
明白,他也實在不容易啊!你媽媽病倒的日子,他也是盡心盡力的……」
羅媽下樓之後,沒有多久亦妍就醒了,她直喊冷,身體也劇烈的哆嗦,亦斌
認為這是正常的現象,就像自己第一次一樣,所以他毫無考慮的,鑽進被窩,抱
著妹妹替她取暖。
亦妍顫抖的身軀,躲在哥哥的懷裡,頓時,寒冷驅除了許多,她緊緊的貼住
哥哥,彷彿又回到母親溫暖的懷抱一般,而此時,亦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動,
他聞到一股女人的體香,不自覺的胯下之間,竟然像是翻閱Play-Boy雜誌時的
膨脹。
他感到自己褻瀆了妹妹,所以立即將她放開,妹妹卻無知的將他擁的更緊,
他趕緊推開她,藉口說要去廁所,她鬆開雙臂,依依不捨的放開他,眼見他急忙
的沖出房間,留下躺在母親病床上的亦妍,再也沒回來。
第二章
自從無意中與妹妹身體有所接觸後,亦斌回家的次數減少了,而跟父親要求
的零用錢,卻日益增多,尚天也許因為心理上的補償作用,沒有多問,而有求必
應。當父親的雖然心疼大兒子,滿腔的父愛無處給予時,全數給了不懂叛逆的小
兒子。
亦妍怎麼想也無法明白,哥哥為什麼變得更不愛回家,拋下她一個人孤伶伶
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哥哥好像很氣她一樣,每次他一回家,她想
再與他交談知心話,總是被哥哥委婉的拒絕。她從哥哥的眼中看到了類似媽媽的
眼神,可是,哥哥卻不再像媽媽一樣的抱她;關心她,也許哥哥不再疼愛她了,
他長大了,有自己的世界,不再需要妹妹這樣的玩伴。
亦妍因為感到哥哥的異常,唯一精神上的依靠也不再與她有任何溝通,她開
始排斥學業,痛恨學習,甚至把家教一個個的趕跑。她開始晚歸,與學校的同學
們謊稱補習,而整晚的流連在臺北市的鬧區。自從上回與哥哥嘗試過抽煙的滋味
之後,她在自己的書包裡面,總是放著一包薄荷口味的洋煙,一有空,跟狐群狗
黨的朋友聚集時,她會很驕傲的亮出洋煙,每人發一根,坐在高級的咖啡廳裡,
放縱的抽著。
這樣的日子,終於在學期結束前,因為父親收到學校的退學通知單,而爆發
了亦妍隱瞞和欺騙的事實。父親氣呼呼的斥責著女兒,而亦妍一臉毫不在乎的態
度,嘴巴叼根煙,神氣活現的模樣,惹得痛心疾首的父親,揮手就給她一巴掌,
打的亦妍嘴角的香煙立刻掉落。
她從未被動過一根汗毛,小時後,就連她頑皮的敲碎了父親的古玩,都沒見
他如此生氣,而母親去逝之後,父親不但冷落了他們倆兄妹,現在,竟然還出手
打她!!
她慢慢彎下腰拾起地上的香煙,並且狠毒的瞪著父親,找出打火機,她再度
點燃,誇張的在父親面前,吞雲吐霧。此時恰巧正在學步的弟弟「亦然」一不小
心站不穩,立刻抱住了亦妍的腿,以免又摔個四腳朝天,亦妍一見此狀,彷彿被
蛇蠍纏住一般,噁心的馬上甩開弟弟,沒想到這一甩,弟弟被她的力氣甩去撞擊
桌角,頓時,亦然驚嚇了幾秒之久,而後才感到疼痛的嚎啕大哭。
父親再也忍無可忍的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發瘋似的就往亦妍扔過去,
她閃躲的迅速,沒被父親擊中,她抓起書包,嘲弄的看著後母與父親,狠狠的咳
出一口痰,吐向他們後,她飛快的沖出家門,父親根本來不及追打,亦妍就消失
在一片混亂中。
她漫無目標的走在街頭閒逛,打電話給同學或是朋友,大家都因為知道她被
學校退學,而不方便再與她接觸,腦海中突然閃過哥哥的身影,她不加思索找到
電話亭立刻撥號至宿舍找他。
亦斌接聽之後,一聽到是亦妍嗚咽的聲音,也沒敢開口先問,等她自己說出
她的目的,亦妍沒哭泣多久,收拾了思念哥哥的情緒後,一五一十的道出今晚發
生的狀況,她強調,她甩開亦然是無動機的,純粹是一種自然反應。
「哥,我該怎麼辦……我好害怕哦,你能出來嗎?我身上沒有錢了。」
亦斌問清楚了亦妍所在地點,安撫她說:「別怕!我立刻趕來,你別亂跑,
你在附近的麥當勞等我,別一個人站在街頭,我立刻趕來!」
亦斌告訴舍監,家裡有急事必須回去一趟,舍監見亦斌焦急的模樣,簽了一
張條子,以便他通行出校園。亦斌火速的前往約定的麥當勞,此刻的速食店,已
接近打烊時刻,見亦妍一副落魄的樣子,兩眼無神的盯著桌面上的可樂,他的心
宛如被拳頭撞擊了一下,疼痛的久久說不出話。
兩人一碰面後,亦斌想立刻帶著妹妹回家俯首認罪,沒料到引起亦妍強烈的
反對。她說父親正在氣頭上,而且一定誤會她是故意去弄傷弟弟,現在回去,肯
定會被活活的打死。亦斌被她這一番話終於露出了笑臉,他沒想到亦妍從小就被
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現在卻為了父親的怒氣,而怕被打死。也許母親的死,在亦
妍的心靈上,深深的刻劃下無可抹去的傷痕。
老是在街道走著也不是辦法,要不是亦妍的電話,他早已就寢,而看著疲倦
的亦妍,能去哪兒呢?找阿姨,實在太遠,她住在高雄,找同學也太晚了……總
不能在公園睡一晚喂蚊子吧!無可奈何的,他拉著妹妹就近找了家賓館,讓兩人
能有一張床,好好的休息睡覺。
當他們都帶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進入房間之後,亦妍竟然沒考慮的立即脫下
身上的校服,只剩下內衣跟內褲,鑽入被窩就準備睡覺。看在哥哥的眼裡,小妹
妹是沒心眼兒的,就像小時候兩人一起脫光衣服泡在浴缸洗澡一樣,而……而現
今他已經是個發育成熟的男兒了,看著她脫衣服時候的自然,與她已漸漸豐滿的
胸部,他的內心很激烈的抗拒著下體的膨脹。
亦妍很快就熟睡了,她一翻身露出一大片的雪白胸脯,他為了讓自己不起邪
念,連衣服都沒有脫,遠遠的躺在妹妹的身旁,看著她均勻的呼吸,微微起伏的
胸部,他閉上眼,不再看、不再想,拉起被子掩住臉,強迫自己儘快入眠。
半夜裡,亦斌被妹妹驚醒,亦妍說:「哥,好冷哦!是不是冷氣放太強啊!
你去關小一點嘛,我最怕冷了。」
亦斌立刻起身將空調轉到最小,用手在通風口試探過後,安心的再度回到被
窩,準備繼續往下睡。不料亦妍一把抱緊他,撒嬌的說:「我不管!你要抱我睡,
我太冷了,你不抱我,我會活活冷死的!」
亦妍嘟起嘴,一副霸王模樣,彷彿不聽從她的命令,就是叛逆賊子。
亦斌被她惹的又好氣又好笑,心裡掙紮著想:「妹妹啊!你就饒了我吧!別
再挑釁我了,我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啊!」
亦妍緊緊的貼著他,身上幾乎一絲不掛的接觸,更是挑逗了亦斌來自下體的
欲望。他苦苦的忍受著胯下的繃緊,不敢越過兄妹之間應有的防線。他不自覺的
擁著亦妍,讓自己的下體去磨擦她圓潤修長的大腿。
「咦?哥!你怎麼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亦斌額頭上已滲出汗水,努力的搖搖頭,卻將亦妍抱的更緊了,她感受到哥
哥異樣的舉動,大膽的伸手推開哥哥正在搖動的下體,亦斌被她如此一推,痛的
叫出聲音。
兄妹倆都一躍而起,彼此對望著,亦斌的眼中有熊熊的欲火,而亦妍看見哥
哥的模樣,不知覺的「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盯著他的下體,看著褲襠間膨
脹的東西,她問他:「你的鳥兒怎麼變那麼大呀,嚇倒人耶!」
哥哥尷尬的甩開棉被沖進浴室,放水站在蓮蓬頭下,企圖澆滅激起的欲火。
亦妍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而尷尬;為什麼在她身上蠢蠢欲動。她自動的退去了僅有
的內衣褲後,赤裸裸的進入浴室,她幼稚的認為,只要哥哥肯再陪她談心,哥哥
願意像媽媽一樣的愛她,那麼!她跟哥哥有肌膚之親,為什麼不可呢?
亦斌在浴室裡看到亦妍的模樣,嘴巴上喊著:「出去!出去!」卻阻擋不了
亦妍共浴的舉動。她主動的拉他的手,握住她的乳房,並且伸手去捉他已健壯的
陰莖,亦斌沒有拒絕,反而對她的此舉,引起一陣陣的興奮與快感。兩兄妹就像
小時候一起洗澡一樣,相互的撫摸,並且進一步的想盡辦法要撩起對方的欲望。
「哥,好滑哦,我怕會跌倒耶,我們去房間好嗎?」
亦斌點點頭,拉下一條浴巾裹住妹妹,自己也用另一條毛巾包住下體,然後
雙雙的回到床上。亦斌看著妹妹,憐惜的擁她入懷,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欲望的
驅動?還是渴望擁有妹妹?自從亦妍漸漸長大後,像跟屁蟲一樣的粘著他時,她
的一顰一笑,還有她那俏麗身影以及清秀的臉龐,對他產生了一種無法抵擋的魔
力,他身旁的異性,沒有一個比的上妹妹,彷彿妹妹的標準,就成為他將來擇偶
的條件。
他抬高亦妍的下巴,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兩片嘴唇,他湊近自己的臉,刻意的
讓四片唇緊密的相貼。他們環抱著彼此,輕輕的吸著舔著對方的唇舌,哥哥拉下
妹妹身上僅有的浴巾,用手撫摸著她那蓓蕾似的乳房,她急促的喘息,卻也任他
在自己的身上揉搓。
他壓著她,退去了下體的毛巾,粗壯的男根立刻跳動起來,拉開她的腿,他
終於決定進入,在進入之前,他告訴妹妹:「會很痛很痛,你要是真怕痛我們就
不要了。」
亦妍嬌憨的看著他,伸手抓緊哥哥的雙臂,一陣陣刺痛的感覺馬上漫延她的
陰道,亦斌看著她強忍住痛,緊皺著眉頭,他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往前頂,
其實亦斌自己也很痛呢!龜頭上,雖然一種酥麻的快感,但是自己也是第一次真
槍實彈的操作。
之前,只會看著色情雜誌上的裸女自慰,所以也沒什麼經驗可言,但是同學
們之間傳說中「插入」的滋味兒,今晚體會到的,跟他們所描述的根本完全不一
樣啊!
進入失敗,兄妹倆都痛的無法再繼續。哥哥學習黃色書刊上的男人,將臉埋
在妹妹的兩腿之間,伸出舌頭,開始舔著妹妹的陰道,亦妍被他的舌頭碰觸後,
粉紅色的陰唇間,滲出了許多的液體,哥哥知道,這是做愛前最基本的愛液,它
能讓自己的陰莖順利的衝破,而後進行頂撞或是深淺的抽插。
亦妍不自覺的哼吟出聲音,一邊叫著:「哥……哥……」,一邊雙手抱住亦
斌的頭,拼命的抓他的頭髮。亦斌其實已經恨不得能儘快嘗到性愛的美妙,可是
為了讓妹妹能將痛苦減至最低,讓自己能順利的衝破,他相當賣力的用舌尖撥弄
著她的陰核、陰蒂、和陰唇之間。
亦妍的小花穴,已經被哥哥挑逗的流出了潺潺的淫水,這次還沒等到亦斌主
動,妹妹拉起哥哥,張開自己的雙腿,等待他再次進入。亦斌興奮的扶起男根將
妹妹的腿掰的更開,先讓龜頭在陰道口,享受溫濕的包圍,而後一點一點的往前
滑行。這次比上次潤滑,亦妍的表情也不像之前那般痛苦,他大膽的用力一頂,
妹妹「哎唷!」一聲,陰莖進入了一半。
亦妍兩手抱住哥哥的背,因為破處的痛夾雜著挑逗的歡愉,亦斌的背,早就
被妹妹抓出紅紅的線條,哥哥感受到自己的「鳥兒」被妹妹那緊窄的小穴包住,
已經興奮的忘記要溫柔的前言,他再用力往深處挺進,亦妍抓他抓的更凶了,終
於整根淹沒!
兩人在痛楚與興奮之間交加,一進入後,哥哥順著自己的感覺,緩慢的,一
下一下的進出。亦斌有種莫名的振奮,這種感覺完全不同於手淫,整根陰莖被溫
暖濕熱的穴包住,是種說不出的另類高潮。
他控制不住的將速度稍微加快,此時的亦妍,已將手自然的環抱著他的頸,
他看著妹妹一臉的汗水,和陶醉的神情,更是鼓舞著讓他衝刺的動力,他像頭初
嘗腥肉的野獸,不顧一切的勇往直前,妹妹被他突如其來的猛擊,竟然也發出可
愛的淫聲,不斷的叫著:「哥哥……哥哥……哦……哦……舒服……嗯……嗯…
…我……我……快死……快死了……」
快速的進行不到五分鐘,亦斌終於忍不住的噴射出精液,而妹妹還沈淪在剛
才的高波中,緊緊的擁抱著他,將腿環繞住他的腰際,找到他的嘴,妹妹主動的
伸出舌,親吻著亦斌。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亦斌叫醒了躺在懷裡的妹妹,他請假一天,準備陪亦妍回家跟
父親認錯。她在哥哥的陪伴下,少了許多心理上的恐懼,反而感到莫名的安全。
她認為哥哥一定會袒護她,就像小時後他幫她扛下許多失誤一般,而且哥哥
現在已經是大人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子氣概,讓亦妍有種說不出的崇拜。心
裡暖烘烘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子的感覺,她渴望的親情,在哥哥這裡,她再
度獲得精神上的滿足與彌補。
或許兩兄妹因為進一步的行為,也許他們都知道彼此間已經超越手足的距離。
所以當他們進入家門之後,兩人都很刻意的表現出溫和的態度,就連羅媽都很意
外他們竟然會跟秋棠主動打招呼。亦斌先詢問了弟弟的情況,秋棠有點受寵若驚
的回答:「不礙事了,小孩子學步時期,總免不了跌跌撞撞,倒是你們的父親,
做法太過了,也沒考慮的抓起煙灰缸就亂丟,幸好小妍躲的快,不然受傷了可不
是開玩笑的。」
亦妍開口問:「我爸呢?」
秋棠說:「他下午應該會回來看一下,沒事了!你別擔心,他也承認自己太
激動了一點,倒是小妍你……你應該準備轉到普通的中學,資料我都幫你備齊了,
反正剩下最後一年,你該收收心,準備聯考了。」
亦妍很反感秋棠的多事,表面上應付了人情,私底下她找哥哥再商量吧!就
讀、升學、聯考之事,都不是她最關心的,現在她想盡辦法的,希望哥哥能夠搬
回家來,補足她遺失的課程,以及安撫她孤寂的心靈。
借由此次亦妍鬧出的風波,賈家竟然演變出和平的假像。亦斌拗不過妹妹的
請求,也當面答應父親,要監督亦妍的學業,並且從校舍搬遷回家,父親欣慰的
樂開懷,當著眾人抱住久違了的倆兄妹,他眼眶微濕的喃喃自語:「好,好,這
才是我的乖兒女,這才像是過日子的一家人。」
亦妍選擇了離家不遠的市立中學,新同學新老師,讓她在生活上增添了許多
的色彩,她接觸了平民的生活,不像以前的私立中學,同學們個個勢利,眼中只
有比較或妒火。普通中學的師生們,都喜歡她的才學出眾,除了在音樂比賽季,
她能挑下重任擔任伴奏之外,她還經常為班爭光,奪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繪畫比
賽之獎狀,或是書法比賽學校頒贈的勳章。
壞習慣還是改不了,這就如同一個人學會了騎腳踏車之後,幾年不騎,技術
還是忘不了,當再次的坐上後,自然而然的,身體的平衡感立即出現。煙,對亦
妍來說,也是一樣的,雖然沒有初嘗試般的飄搖之感,但是現在對她而言煙已經
是她的安撫劑和提神劑。為了要補救缺失的課業,她經常熬夜至淩晨或是乾脆整
晚不睡,在天魚肚白之時,趴在桌上假寐。
自從亦斌再搬回家之後,他除了找空檔幫亦妍補習功課之外,兩兄妹經常會
情不自禁的挑釁對方,當彼此都無法控制的欲火,熱烈的燃燒之後,他們就在哥
哥的房間裡,放縱的享受性愛的激情,與相互擁有的踏實。他們之間存在的這種
微妙情愫,豐富了亦斌的經驗,也讓亦妍從青澀身段,發育成曼妙的少女。在一
次次沈淪其做愛的高潮中,兩兄妹的感情雖然複雜,然而卻更堅固。
亦妍終於國中畢業了,畢業典禮上父親投來贊許的眼光,都被亦妍嗤之以鼻。
她驕傲的一次次上臺領獎,她在意的是哥哥的讚美和欣賞的態度,每當她和哥哥
四目相視,兩人之間的默契,足以用眼神中的波動傳達訊息。
看在哥哥的眼中,沒有人比亦妍更動人的了!十五歲的她,宛如含苞待放的
年齡,然而亦妍身上沒有羞澀的神態,就像一個成熟的小女人,情不自禁的送秋
波給心上人,傳遞她的興奮、心情、與需要。
畢業典禮當晚,亦妍高興的直奔哥哥的睡房,主動的找他做愛,哥哥被她的
情緒所感染,也大膽的配合著她。兩兄妹甚至來不及退去上衣,裸著下體,哥哥
抱起妹妹坐在書桌前,掰開她兩條腿,自己站立著,扶起已直挺的陰莖,往她的
下體插入。妹妹雙手扶著桌面,下體因激烈的碰撞,乳房也不規則的搖擺,她興
奮的憋不住要叫喊出,卻被哥哥用嘴給堵住了。
也許亦斌超過一百八的身高,維持這樣子的姿勢是很辛苦的,所以他乾脆再
抱起亦妍,讓她整個人騰空,而她緊緊的抱著他頸,兩腿也自然的在他的腰部交
叉,就這樣子,亦斌憑著自己的臂力,撐著亦妍,同時讓她的小穴一上一下的套
著自己的肉棒。可是沒多久,亦斌感到體力不支,主動的坐回床上,讓亦妍主控
接下來的交纏。
她放縱的在他身上任意搖擺,兩手抓住哥哥的肩膀,彷彿青蛙跳一般,快速
的、激動的用自己的穴坐上哥哥已經濕淋淋的陰莖,她每一下都讓自己坐到最沈,
讓哥哥的龜頭直撞自己的子宮頸,亦斌的雙手不斷的掐捏妹妹豐腴的乳房,每當
亦妍的小穴完全的包住他的陰莖時,他會興奮的失去理智,而握住妹妹的乳房拼
命的揉搓。
就在他們極狂野的激戰下,即將來臨的高潮,就在一陣的敲門聲中,讓兩兄
妹不得不分開彼此的下體。他們來不及穿回衣褲,門口的聲音響起:「亦斌!亦
斌開門!誰在你房裡?快開門!」
是父親的聲音,哥哥靈機一動讓妹妹躲進衣櫃中,火速的將自己褲子穿上,
然後裝做很不耐煩的聲音,將門打開,他探出頭一望,看見父親一臉的問號。
「什麼事啊!我房間裡沒別人呀!就我一個。」
父親一手用力推開門,步入房間內,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看著淩亂的被褥和
散落一地的文具,他拿起桌面上一張紙片,上面沾粘了水液,父親再次嚴厲的問:
「這是什麼?!剛才誰在這裡?!」
亦斌支支吾吾的來不及想出辦法回答,衣櫃內傳出亦妍打噴嚏的聲響,接二
連三的「哈啾」,父親滿臉狐疑的尋找出聲處,最後他確定是從衣櫃傳出。父親
立刻將衣櫃打開,裡面蹲著一衣衫不整的女孩,雙手抱住頭,臉埋在大腿間,亦
斌馬上上前制止父親,因為父親正要拉出那個女孩,亦斌一把推開父親,將衣櫃
用力關上,整個人背脊貼著衣櫃站著。
父親怒氣衝天的指著亦斌:「是誰?!你說啊!!你不是說沒人?!」
亦斌只想保護妹妹,一時答不上話,所以保持沈默,父親費盡力氣的喊:
「羅媽!秋棠!你們通通過來!」
他這麼一喊叫,驚動了全家上上下下的人,就連女傭和園工都紛紛下床,跑
到亦斌的房間,此刻,房間內聚集了賈家所有的成員,父親氣急敗壞的命令:
「拉開他!拉開他!將衣櫃裡的人給我拖出來!」
亦斌頑強的抵抗,卻敵不過幾雙手的力氣,他輕易的就被幾個大漢拖出房間
而女傭們在第一時間,拖出死命掩住臉的女孩,羅媽上前一步,拽下女孩的雙手
不禁失聲叫出:「小妍!天啊!怎麼會是小妍!亂倫唷!!夭壽喔!」
父親看到女孩的真面目是亦妍之後,驚懼了幾秒鐘,而後活活的氣倒,當場
昏迷在眾人前。亦妍從被拉出之後,一雙眼睛一直在尋找哥哥,她焦急的甚至忘
記先將衣褲穿好,很快的掃視房間一圈後,她失望的、沮喪的,哭了起來。
父親一昏迷不醒之後,秋棠當下為尚天做急救的工作,其餘的人,羅媽和女
傭們拉著亦妍回她房間,在門口亦妍看到了哥哥,她淚人兒似的哭叫:「哥……
哥……救我!」
無奈哥哥被兩園工押抵著,動彈不得!他們彼此注視,直到看不見對方的臉。
父親在秋棠的急救下,很快的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一睜開眼,看到的是剛剛在
牙牙學語的亦然,和一臉心疼的秋棠。他稍微振作一下,示意要大傢夥都到客廳
集合,他有重要的事要宣佈。
亦斌當夜在羅媽的監視下,被送往桃園羅媽的家裡暫時居住,而後,尚天動
用所有的人際關係,在最短的時間內幫亦斌辦理好護照,與簽證,他準備提前將
亦斌送出國去留學。而亦妍還是留下來,他準備擺出父親的架子,對她嚴加管束。
亦妍來不及跟哥哥道別,甚至來不及見他一面,她見他的最後一眼,就是在房門
口的匆匆一撇,從此之後,她再沒有見到心目中最摯愛的哥哥。
哥哥被迫送往德國的海德堡,她記得,父親曾經提過在哥哥大學畢業之後要
送他去就讀德國箸名的海德堡大學,當時她很嚮往歐洲的風情,並且立志要前往
跟哥哥一樣的國度,跟著他相依為命,也不生兒育女,就是單純的過著屬於他們
的生活,那該有多愜意啊!
而現今,哥哥也離開了!她生命中最親密;最摯愛的兩個親人都離她而去,
她感受到空前未有的一種失落感,她急於抓住;抓緊的東西,為什麼往往都在她
最需要的時候消失?她想不透其中的原因,任憑自己在掙紮的心靈中墮落。
她開始流連在地下舞廳或是酒吧裡面,她試圖讓熱鬧的人群來掩埋自己血淋
淋的傷口。暑期間的聯考,她開玩笑似的為了應付父親的要求,否則她再也沒有
豐厚的零用錢。放榜時,她無意間在報上看到自己竟然考上市立的高級中學,而
啼笑皆非!好諷刺呀!其他苦讀而落榜的同學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第四章
亦斌已整整離開三個月了,此時亦妍也開學了,沒有哥哥的日子已超過一百
多天。她未曾收到來自哥哥的消息,甚至隻字片語!她不敢主動詢問父親或是羅
媽,她只期待著,哥哥能透過其他朋友,安全的寄給她一封問候信,或是一張小
卡片,然而……沒有!她空等了一百多個日子之後,答案還是「無期」。
她失望之餘,內心的怨恨竟無由的高漲,她更痛恨父親的拆散和不理解,所
以她以花父親的銀子當作是一種報復手段,她開始崇尚所有「貴」的一切事物。
當她一次閒逛在臺北市林森北路附近一帶,無意間聽到兩個小流氓談論到「安非
他命」有多貴的時候,她上前去主動搭訕:「喂!說什麼呢?有多貴啊!說來聽
聽。」
此時兩位小流氓,因為驚訝亦妍的美貌與氣質,錯愕的張著嘴說不出話,亦
妍沖著他們微笑,重複了剛才的詢問,其中一個叫做「阿勇」的終於說:「安非
他命啦!你不會有興趣的!一小瓶『保濟丸』的份量,要……」
阿勇伸出中指和食指,比出二的形狀,亦妍介面問:「兩千塊嗎?」
阿勇和另一個小流氓馬上點點頭,阿標問亦妍:「你有興趣玩嗎?貴是貴了
一點,不過……你要的話,我們也沒貨,我們老大那裡有很多,你要是真的想吸,
我們能帶你去見我們老大。」
亦妍躊躇了一會兒,決定要嘗試一下傳說中的安非他命,她認為,也許這東
西,能完全的麻痺她的思維,減輕她心裡壓抑的酸楚。所以當下她大膽的跟隨阿
勇他們,以步行的方式穿越許多陰暗的小巷,來到他們聚集的巢穴門口。這裡的
環境糟透了!除了堆滿一包包發出惡臭的垃圾之外,巷子內偶爾還有覓食的老鼠
出現,和被扔棄的野狗屍體。
亦妍掩住鼻,一陣陣噁心直湧胸口,她不能擺出嬌貴的姿態,所以強忍住要
吐出來的衝動。他們帶領著亦妍從鐵卷門進入,一進去後是一個開放式的空間,
一些人零零散散的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面帶菜色的拿著錫箔紙,用打火機燃燒在
錫紙上的東西,被燃燒後的晶體,馬上變成液體,而後形成一股濃煙,這些人就
用一根短紙管,插在鼻或含在嘴不一定,拼命吸取被熔化後所散發出來的毒煙。
再往前進入是另一道門,阿勇敲門的技巧彷彿訓練過一樣,長短拍之間的連
接,宛若西班牙舞曲,節奏清晰而且輕快。敲了一陣之後,門打開了,是自動門,
但是門口卻沒有任何的按鈕。亦妍跟著他們進入後,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辦公桌前
的「炮哥」,她很訝異他的容貌,因為帥氣瀟灑的面容上,在左眼下方有一長條
的刀疤。
來不及聽見阿勇解釋為什麼帶亦妍前來,就被炮哥斥喝了一頓,亦妍膽怯的
直瞅著炮哥,她不懂他為何要發那麼大的火來辱駡他們,所以她挺身而出的說:
「是我要他們帶我來的!請你別罵他們,阿勇說沒有貨,所以讓我直接跟你拿,
如果有冒犯之處,請見諒!」
這時炮哥暫歇怒火,仔細的瞧了一下亦妍,點燃一根煙,很不客氣的問:
「什麼貨?你要什麼樣的貨!操他娘咧!這兩小子不知因為多少次帶馬子來說要
貨,每次都是沒錢付!纏著要我屌她們!好抵債,幹!我不做這種事,有錢好說,
沒錢你就滾蛋!!」
亦妍從未當面給人這樣子羞辱過,這一輩子更是沒聽過比現在更難聽的低級
穢語,她氣呼呼的扯下書包,拿出錢包當著炮哥的面,數出六張一千元大鈔,用
力的往桌上一甩,六張鈔票安靜的躺在那裡。她狠狠的瞪著炮哥,表情說明了她
不是一般無賴的女子,她有的是錢,而且……她更不欠屌!!
炮哥收起嚴厲的態度,趕出阿勇和阿標,他要單獨跟眼前這位秀色可餐的美
貌女子談談,他試探性的遞給她一支煙,她搖頭拒絕,她說:「謝謝!這牌子我
抽不慣。」
說完她從書包內翻出一包七星淡煙,抽出一根,拿出精緻的女用打火機,緩
緩的點燃它。他眼見她一舉一動之間,都透露出一種優雅高貴的氣質,就連抽煙
的姿勢,她看起來還是那麼的高雅,唯一讓他疑惑的是她的一雙眼睛,看起來為
什麼那麼令人心悸,裡面隱藏了什麼樣的故事?這是讓他最感到興趣的。
他拿起桌上的六千元,再次問:「你要什麼貨?」
她毫無考慮的說出了安非他命這四個字,他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繼續問:
「知道行情嗎?你這六千元能買六支!你用多久了?」
亦妍一臉的問號,眼神迷茫的望著他,她沈默不語,她也應該猜到剛才阿勇
他們報的價,是從中有回扣,所以貴了一倍。他看她答不出話來,所以繼續追問:
「沒玩過吧!小女孩心倒是不小,一口氣要買六支啊!會用嗎?要不要我先教你
試試,玩會了再買,試的算是我請你怎麼樣?」
亦妍沒考慮的立刻點頭,也笑顏逐開的說:「好!謝謝你,炮哥。」
不知為什麼,所有認識的人都稱呼他為炮哥,可是此刻從亦妍嘴裡吐出的炮
哥這二字,聽在他的耳朵裡,卻特別的令人振奮!而且他看著她微笑的臉龐就像
是朵出水的芙蓉一般,那樣的清麗可人,嬌豔欲滴。
他跟著她坐在辦公桌旁的真皮沙發上,他拿出道具,一一的跟亦妍說明它們
的用途,然後,他將一小張用面紙抹的極光滑的錫箔紙,平鋪在桌上,拿起一小
瓶子,倒了幾顆類似粗鹽般的晶體物質,之後,將打火機調至最小的火量,拿起
自製的紙吸管,用嘴唇含著,小心翼翼的抔起錫箔紙,用左手姆指與食指捏住,
然後,右手點燃打火機,朝著錫紙的底部燃燒。
錫紙裡的晶體一接觸高溫後立即變化成液體,而後液體經燃燒,溶化成一股
股的煙,而炮哥將冒出來的煙,全數都經由紙吸管吸入體內。他吸了幾口之後,
將錫紙和打火機遞給她,拔下嘴中的吸管,說道:「這樣子,你會了吧!很簡單
的,我再幫你做支新的紙管。」
亦妍腦海中,浮現出哥哥教她抽煙的畫面,機械化的接過東西後,嘴巴含住
炮哥剛才吸的那根紙管,來不及等到他做支新的,她已經開始吸取那經過燃燒後
的毒煙。
他驚訝的看著她,內心澎湃洶湧的差點無法克制自己,想上前去抱住她的沖
動。他耐心的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吸著,卻無力勸她別一下子吸那麼猛,因為他實
在猜不透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女孩,家境又似乎富裕,為什麼她的眼睛裡
面,會裝滿那麼濃厚的憂傷?
他試探性的將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上,她只顧著「吸毒」根本無心去理會他
的小動作。當錫箔紙上的液體,全都燃盡後,她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問他:「為
什麼都沒感覺?我的頭為什麼不會暈眩?人為什麼不會飄飄然?」
他一聽,呵呵大笑,順勢的將她拉近自己,然後說:「你要什麼感覺?這安
非他命本來就不像其他毒品,會愈吸人愈清醒,讓人幾天睡不著呢!到後來身體
吃不消未眠的狀態,人會開始出現焦慮的傾向,一直想說話,想找人說話,然後
精神集中力變的極弱之下,自己說什麼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啊,是麻將場子客人
的最愛,能讓他們戰上三天三夜咧!」
她明白了!原來安非他命沒辦法滿足她的要求,她乞求的眼神,看向炮哥。
「炮哥,那……這東西不好玩!你能教教我玩些別的嗎?」
炮哥決定要對亦妍出擊,這麼好貨色的小妮子,怎能輕易鬆手呢?所以他裝
出一臉無奈的說:「其他的貨品,這裡沒有,如果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明天我能
調到貨!保證讓你飄飄欲仙!」
亦妍一聽到飄飄欲仙這些字眼,眼睛一亮,不予置信的問:「真的?」
炮哥內心得意洋洋的計畫著,要怎麼設下陷阱讓她跳,所以拍拍胸口保證的
說:「真的!我賣的東西,絕對精純,如果沒讓你快活,我就不收你的錢。」
亦妍考慮到價錢的問題,慎重的問他:「會……會很貴嗎?我怕我玩不起因
為家父給的零用錢,有限制……」
他露出一臉猥褻的笑容,摸摸她柔順至下巴的短髮「再說!再說!你既然稱
呼我炮哥,我不會賺你的錢。你就放心吧!」
亦妍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是一腳踩進了狼窩,她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是碰到了黑
社會的忠義大哥,她在電影裡,小說中,所看到的黑社會大哥都是肝膽相照且義
薄雲天的男人。
她根本不會明白,自己現在正是一匹餓狼的獵物,而且這匹餓狼不是什麼黑
社會的大哥,他不過是販賣安非他命的中盤。他真正的頭銜,是大淫魔,他專利
用毒品來控制一些女人,好讓她們乖乖聽話,順從他的安排,出去賣淫,用賣身
體的錢來跟他交易毒品!
當晚炮哥很熱心的護送亦妍到大馬路口,幫她攔了一部計程車之後,他從皮
夾翻出一張名片遞給她,然後咧嘴笑嘻嘻的說:「明天打名片上的電話找我,我
下午三點過後等你的電話,哦!對了,還沒請教你的芳名呢!」
亦妍看著他,很誠懇的說:「賈亦妍,你叫我小妍或亦妍都可以!我明天還
要上課,下課後也差不多傍晚了,所以,我六點以後再跟你聯絡,行嗎?」
炮哥滿面笑容的回答:「沒問題!就這樣子了,明天聯繫吧!By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