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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rBeiDe 2025-2-12 07:02:50 15
第一章
                              (一)
     有一天王濤問我:「陳歡,你知道最殘忍的嫖客是什麼樣的嗎?」
  然後他得意地對我狂笑:「那就是嫖過了小姐之後,還要搶光她所有的錢。」
  我當時就承認他那種說法是正確的。
  小姐們有一句話常常掛在嘴邊:不給小費算強姦。
  那嫖過了還要打劫光她所有的積蓄,豈不是像強姦了她一輩子一樣足夠殘酷?
  我的真名並不叫陳歡,就像我心裡清楚王濤的真名也不叫王濤。
  其實認真起來這些都無所謂,任何名字只是來方便別人稱呼,真和假並不影
響朋友之間的溝通。
  那一段時間,王濤是我生命裡最親近的人。
  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每個人都有寂寞的時候對吧?連瘋子都會覺得寂寞,
我親眼見過一個精神病患者滿臉落寞地站在列日下的十字路口,孤獨地用四十五
度角仰望遠處的天空,望到眼眶裡噙滿淚水,對身邊瘋狂鳴笛穿行的車水馬龍恍
然不覺。
  何況是我,身強力壯思慮縝密情緒多變,一隻天性中帶著孤獨的瓶子(水瓶
座)我常常感覺自己寂寞得就像那天看見的瘋子。
  幸虧我及時認識了這個現在叫王濤的傢夥,才沒有在那一段寂寞日子裡瘋掉。
  二~~四年秋天,我和王濤結伴從A城市逃竄到B城市,一路上神經緊張脆
弱,心臟跳動得像驚弓之鳥,任何一個穿製服的乘警從列車通道經過,我們都微
微把頭轉向一旁不敢放鬆警惕,手悄悄插進懷裡,緊握被早已汗水浸透的刀柄。
  沒錯,我用了逃竄這樣一個詞,用詞很恰當。
  我們都被這裡或者那裡的員警通緝,在認識之前是兩個彼此陌生的劫匪。
  到達B城市才算放鬆下來。
  B城市我倆都第一次來,完全陌生的城市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才是一個安全
的城市。
  然後我們用最短的時間融入這個城市的文化和街道,千萬不要小看文化的威
力,無論是潛伏還是實施搶劫,有文化的劫匪都會更順利一些。
  這是長久流竄後磨練出來的能力,在B城市,我們有了新的身份,這次我叫
陳歡,他叫王濤。
  自重身份的劫匪一般不屑去打劫小姐的。
  小姐們也是這個社會上的弱勢群體和我們異曲同工,都不受法律和員警的保
護,終日淒淒惶惶地孤單,不敢對任何人坦白自己的身份。
  所以王濤說起要去劫一次那個他昨晚嫖過的小姐,我一開始是拒絕的。
  王濤說:「靠,你沒看那小婊子有多富有,手上戴的鑽石,比我搶過的任何
一顆都要大。何況……」
  他嘿嘿笑了一陣:「我還想再多睡她幾次,可是現在已經沒錢了。」
  風聲有些緊,B城市到處都有巡警晃來晃去的身影,我們還沒有實施過一次
有價值的搶劫行動。
  「相信我陳歡,搶她一次比搶一個小型儲蓄所還要回報豐厚。」
  王濤鼓動我說。
  我被他的這句話說服,你不能勉強自己承認,一個比小型儲蓄所還有價值的
小姐是屬於真正意義上的弱勢群體。
  劫富濟貧是每個劫匪都無法淡忘的理想,她那樣富,今天我們又是如此貧窮。
  搶來的錢比任何一種手段得來的錢花費得都更快,這一點,沒有誰會提出異
議吧?
  二~~四年十一月十七日淩晨一點,我收到王濤發來的資訊:歡哥哥,生日
快樂!
  我知道,他已經控製住了樓上那個叫雪兒的小姐。
                             (二)
     這是一個環境不錯的社區,樓群建築不算高,但很有格調。
  王濤是十一點左右跟著那小姐上樓的,卻在兩個小時之後才給我發來資訊,
我坐在社區公用花園的石凳上,心裡不知道暗暗罵了他多少次。
  樓上風光獨好,他就不想想深秋的夜裡,一個人苦等心裡有怎樣的一種寂寞。
  三幢,四樓,C座,我才輕叩了一下房門,王濤就打開了。
  房間裡裝潢不錯,兩室一廳的房子,弄得很像個溫暖的家。
  雪兒被膠帶綁了雙手,裸著身子坐在臥室的地板上,屁股下面狼藉一片,仍
在慢慢流出王濤的髒東西。
  她在一家夜總會上班,自己租的房子,有客人要求出臺方便時會帶回來,她
也怕在賓館遇見員警查房。
  她瞳孔裡充滿了驚懼,王濤在她身旁蹲下去,用寒光閃閃的匕首去撩撥她嬌
嫩的乳頭,她嘴裡塞了一團絲襪,不敢用力躲閃和掙紮,只發出一陣悲鳴般的哭
泣。
  我輕聲問:「雪兒小姐是吧?我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一談,如果你保證不大
聲叫,可以把絲襪先從你嘴裡取出來。」
  雪兒點點頭。
  我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打印紙,是A市公安局關於秋季發生在服裝街一起劫案
的告市民書,上面印著我和王濤被監視器捕捉到的模糊圖片,確定她看清了上面
講述的我倆犯案過程的殘忍之後,才拿出了堵在她口腔裡的東西。
  我對雪兒說:「你一定要相信,我們的目的只是要錢,死人的事情,誰都不
想發生。」
  雪兒小姐很配合,輕輕點了點頭:「屋裡有些現金,還有些首飾,我全拿給
你們。」
  王濤用匕首劃開綁在她手上的膠帶。
  雪兒慢慢站起來,走出梳粧檯前,精液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滴,她抽出一張紙
巾飛快地抹了兩把,隨手就丟在乾淨的地板上,看得出來,她很想儘快結束這一
切。
  她打開梳粧檯的抽屜,取了現金和首飾放在檯面上,從手指上拔下那枚灼到
王濤眼睛的鑽戒時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心疼,但也不失為飛快。
  「就這些了,大哥,我屋裡有的一切,全都拿出來了。」
  我沖她笑:「雪兒小姐,你長得真漂亮。」
  雪兒猶豫著說:「大哥,如果你想跟我睡一覺也行,要不要我先去洗洗?」
  她又拿紙巾抹了下麵一把,團成一團扔在腳下。
  我輕笑著問她:「你,是不是覺得夜還很長,不捨得讓我倆早點走?」
  她愣了一下,從床頭旁拿過一隻皮包,從裡面取出手機和錢夾,把錢夾裡一
小疊鈔票和手機也放去檯面,誠懇地望著我:「大哥,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對她說:「你這麼年輕,人也漂亮,如果逼得我們弄傷了你,實在是太可
惜了,對不對雪兒?」
  雪兒全身開始顫抖,沖著我慢慢跪下去:「大哥,我不會去報案的,你們放
過我,我一輩子都感謝兩位大哥。」
  我點點頭:「嗯。」
  然後我不再笑,認真地盯住她的眼睛幾秒鐘:「雪兒,我剛才說過死人的事
情,誰都不想發生。但我從來沒有保證不會弄出人命,你明白嗎?」
  雪兒絕望地流著淚:「大哥,我真的全部都拿出來了,你相信我。」
  「那好。」
  我托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的瞳孔,確定她整個人已經完全屈服,才用很輕的聲
音說:「身份證,銀行卡,密碼,全都給我。」
  一瞬間她真的心疼了,我能看出來,但我微笑。
  我打開了臥室裡的那台電腦,這才是我今晚最終的目的,如果不是王濤說雪
兒房間裡有可以上網的電腦,我才不會為了一顆破鑽戒就來打劫她,那東西實際
去賣的時候,賣不了多少錢。
  我特別認真地對雪兒說:「除非你死也不肯給,我才會最後放棄。」
  多少錢都比不上她的命更重要,當然,僅僅是對她個人而言。
  很順利,雪兒幾乎沒有再做任何徒勞地堅持,就把我要的一切統統給了我。
  我聯通了網路登入進銀行的頁面,幫雪兒申請屬於她的個人網上銀行帳戶。
  在我忙著操作轉帳期間,王濤又嫖了雪兒一次,他們在我身後的床上交合,
王濤為人粗魯,明明想聽雪兒叫床,有幾次卻弄得她輕聲叫疼,他真不愧是個殘
忍的嫖客,我敲打著鍵盤,一邊暗暗想。
  夜裡兩點四十分,整個網上銀行轉帳過程結束,今天的收入頗為豐厚,看來
漂亮的女孩做小姐,確是一份很有錢圖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