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區D棟18樓B座的住戶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兩人都是八零後,剛結
婚沒多久,卻已經是生下了一個孩子。
男主人名字叫汪度,搞IT行業的,女主人叫蘇曼,一家公司里的普通文員
,兩人是奉子成婚,汪度剛當是人家老公沒多久就榮升晉級當上了爸爸,被公司
里的同事取笑了好長一段時間。
因為家裡有了孩子的緣故,汪度每回下班都會早早回到家中,對於公司、同
事間的應酬能推的就推掉,大家除了取笑他是妻管嚴外也贊他是個顧家的好男人
。
「你怎麼現在回家都這麼遲了,平時不是都挺早的。」
吃晚飯的時候蘇曼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路上堵車加上北橋路那段道路拆了重修,都要繞好遠的路才走得回來,沒
辦法。」
汪度沒太在意妻子的問題,隨口回答了幾句。
「那我要是在家裡有點事情你又不能及時趕回來,那怎麼辦?」
「不會的,你現在又不是懷孕那時候,能出什麼大事。沒有我你還可以打1
10。」
這種女人的杞人憂天汪度這些年在蘇曼身邊聽得太多了,根本沒當一回事。
「老公,我跟你商量個事唄。」
汪度嘴裡的飯都沒咽下去,有些驚奇地看著妻子,他知道妻子一般態度對他
這麼溫柔,無非是兩種事,一是要買包包、衣服之類的,一種是有事情要求自己
,這兩種對汪度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蘇曼沒管丈夫同不同意,自顧自地說道:「早上我二姨給我打了個電話,說
是阿琛考上蘇北大學了。」
汪度仔細想了想,這個叫阿琛的親戚他有印象,因為蘇曼她們家的眾多親戚
姐妹中只有一個現在是考大學的年紀,其他的同輩人差不多都在讀初中和小學。
過年的時候去過她們家幾次,所以對這個叫阿琛的還有汪度還有些印象,是
個戴著眼鏡、蠻斯文靦腆的孩子,讓人看上去就是一副讀書的材料。
「哦。那挺好的。」
蘇北大學是省裡面數一數二的理工類大學,能夠考上那所大學的都不是一般
的能讀書,但汪度也只是覺得這孩子蠻厲害的而已,並沒有太當回事。
蘇曼接著說道:「所以,我二姨的意思是,能不能讓阿琛住到我們家來。她
說是大學宿舍阿琛有些住不慣。」
汪度這時候才明白.了妻子繞了個大圈所要講的事情是什麼了。
「住到我們家來?!大學生不住在學校住外面這不太好吧,他才剛上大學應
該和同學們打成一片才是。這不好吧。」
汪度平時的工作雖然幸苦,但只要一想到家裡還有一個溫柔漂亮的妻子在家
等著自己,他工作時的動力就源源不斷,冷不丁家裡住進一個人來,讓他再不能
和妻子毫無顧忌地過二人世界,這讓他有些不太願意。
聽到丈夫一口拒絕了自己的請求,蘇曼臉色一變,但隨即又強忍下怒火,溫
和地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家我爸走得早,小時候都是二姨接濟我們家的。我媽
早上出去上班要到很晚才會回來。我二姨擔心我一個人在家不安全,她都會把我
接到她家去玩,中午、晚飯都是吃她們的。這就等於我是她養大的一樣,我二姨
對我這麼好,我媽就經常告訴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孝敬二姨。現在她孩子上大學了
有點事情找我幫忙,我就拒絕你讓我怎麼說。」
蘇曼說了一大段的童年成長史,說到動情的地方還眼泛淚光,汪度被她感染
心腸一下軟了下來。
蘇曼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最後忍不住哭了出來,汪度坐在她旁邊一邊哄
著一邊幫她擦眼淚:「我其實也沒說不同意,只是說要考慮一下。」
蘇曼一聽有戲,原本還是真情流露到最後就變成了演給丈夫看,越哭越起勁
,同時還訴說著自己童年的不易和二姨對她和她媽媽的幫助。
汪度心裡嘆了口氣說道:「那他大概要住多久,什麼時候過來。」
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員,說哭就哭說停就停,蘇曼擡起那張雨帶梨花的俏臉
,還有些哽咽地說道:「那怎麼樣都得住一個學期吧。你不能住幾天就讓人走吧
。現在他們才剛考完試放假,時間還早著呢,到時候我再問問什麼時候過來。」
讓蘇曼二姨家的孩子阿琛住到自己家來這件事汪度算是沒辦法答應下來了,
他有些無奈地連嘆幾口氣,隨口問道:「我這也不明白,為什麼不能住宿舍了,
總不至於你二姨家還差這點住宿費吧。」
蘇曼擦乾了眼睛給他解釋道:「好像是說阿琛這孩子有些怕生,不願意和那
麽多人住一塊,他覺得不自在。二姨心疼他又沒別的辦法,只能是找到了我這,
剛好阿琛上學的地方就在我們這裡。」
「怕生?!之前見他的時候沒感覺呀,最多就是比較內向而已,這可真看不
出來。」
蘇曼一想自己這個表弟也是一陣傷感,說道:「他小時候不這樣的,是很活
潑的一個孩子。可自從那年二姨夫出車的路上發生了意外走了以後,二姨說他就
不太願意跟人說話了,總是一個人呆著。我那時候已經開始上初中了,一直住在
學校里每天忙著學習的,也沒顧得上去看他。這孩子挺可憐的。」
汪度只知道關於妻子蘇曼家裡的事情,知道她的父親走得早,對於她二姨家
的事情這還是頭一回聽她說起,汪度聽完之後心裡也不是滋味,漸漸地開始同情
起這個可憐的小男孩來。
汪度、蘇曼夫妻兩人確定好後再無其他異議,當時的高中生還在放暑假,汪
度忙於工作,後來也漸漸忘了這件事。
直到有一天晚上蘇曼提醒他:「阿琛明天下午就要來了。你晚上下班早點回
來。」
這時汪度才如夢初醒般想起還有這碼子事。
大城市裡的交通一個比一個擁堵,尤其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汪度已經是盡量
早點回來了,但還是比平時要晚了半個鐘頭才到家。
汪度一打開大門,光是在門外就已經能夠聽見屋子裡傳來一陣陣的愉悅笑聲
和說話聲,那是妻子蘇曼的聲音還有一個男的。
汪度不用猜都知道是蘇曼的那個表弟阿琛來了,儘管知道他們倆姐弟感情好
,但忙了一天回到家裡聽到妻子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汪度的心裡還是不是滋
味。
「我回來了!」
汪度在大門口特意喊了一聲,提醒著妻子她的丈夫回來了,其中也有點要示
威的意思。
蘇曼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老公你回來了。路上是不是又堵車了,
辛苦了。」
蘇曼的身後跟著一個男孩,他站在蘇曼的背後,偷偷看了看汪度卻又不敢上
前說話。
汪度把脫下來的外套遞給了妻子,說了幾句,突然往她身後看了看,像是剛
發現了這個遠來的客人:「阿琛來了!我都沒注意到。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
」
阿琛見姐夫發現了自己,實在避無可避,上前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姐夫。
汪度笑著應了一句,仔細地地打量了妻子的這個表弟一遍,阿琛留著一頭長
發戴著個眼睛,看起來就是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說難聽點其實就是書獃子。
他的身體瘦瘦弱弱的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他的個子卻有一米八多
,簡直就像一根竹竿。
阿琛的臉上還帶著學生的那種稚氣,他的眼神很清澈,讓人第一眼就覺得很
老實的樣子。
「阿琛是什麼時候來的。」
汪度的這個問題並沒有特別地指向誰,但蘇曼看了看阿琛,期待著他能自己
回答。
阿琛明白姐姐的意思,有點口音不純地回答道:「就下午三點多。」
「哦。那你可坐了不少時間的車了吧,肯定累了,待會吃完了飯早點休息休
息,別累著。」
換了平時汪度才不會像個居家小女人似的關心這麼多,但礙於妻子的面子,
裝也要裝出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來。
三人一邊聊著一邊往屋子裡走,汪度能問的問題不外乎就是那些學習、學校
這些問題,而蘇曼反而是一邊更關心阿琛的生活起居問題,讓汪度感覺妻子好像
關心這個弟弟要比關心自己的丈夫還要緊張得多。
用完晚飯後汪度和蘇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夫妻倆躺在穿上一人拿著一個手
機、平板各玩各的。
「所以說,學習成績這種東西只要不是太差就行,沒必要非要考一個全班第
一、全校第一。」
「什麼意思?」
蘇曼看向丈夫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汪度解釋道:「以後混社會只要靠得是情商,智商反而是次要的。在小的時
候就把孩子逼得讀書讀傻了,長大了也不會有什麼出息。」
蘇曼趕緊捂住了丈夫的嘴,用力敵拍了他一下,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這麼
大聲不怕阿琛聽到,故意的是不是。」
「我只是看到你弟有感而發罷了,不希望我們的孩子以後變成這樣,只會讀
書照顧不了自己融入不了社會的書獃子。」
雖然丈夫說得在理,但蘇曼聽了心裡仍不是滋味:「在農村那種地方,想要
混出個人樣來,除了讀書還有什麼別的辦法。他家裡又只有他媽媽一個人,他要
是再不努力讀書,他對得起我二姨嗎?以後這個話你不要再說了。還有別老闆著
一張臉,阿琛來我們家住不是早就說好了的嗎?現在你又反悔了嗎?」
汪度叫屈道:「我什麼時候有板著一張臉,我不是很熱情好客了嗎?」
「別以為我沒注意到,剛才吃飯的時候你的臉就臭得要死,跟誰欠了你錢似
的。」
汪度這時候才回想起來,剛剛在飯桌上蘇曼不停地給阿琛夾菜,又一邊開心
地和他聊著天,完全把自己這個丈夫冷落在一旁,自己有可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
自己的醋意吧。
汪度也沒打算爭辯什麼,夫妻兩人話說完後仍然是各玩各的,只是他們不知
道的是隔壁房間的阿琛也剛好把貼在牆上增強聽力的紙杯拿了下來。
蘇曼自從生產以後,就請了兩個月的假,但後來發現假期根本不夠用,她和
丈夫要是都去上班了孩子就沒人照顧了,乾脆就把自己的那份微薄薪水的工作辭
了,專心在家當她的全職媽媽。
早上汪度起來吃完早餐去上班之後,阿琛仍然還在房間里,農村人個個都是
早睡早起的生活習慣,但蘇曼心想可能是昨天坐了太久的車把自己這個弟弟累到
了。
蘇曼心疼自己的弟弟,眼看著早餐就要涼了,想想還是先去把阿琛叫起來吧
。
「咚咚咚。」
蘇曼敲了敲阿琛的房門,在外面喊了他幾聲,卻還是沒人應答。
蘇曼猶豫了一會在門把上試了試,發現房門並沒有鎖,蘇曼打開了一條門縫
往裡面看了看,發現阿琛還在蒙頭大睡,她這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蘇曼走到床頭把蒙在阿琛頭上的被子扯了下來,阿琛仍然在那呼呼大睡,蘇
曼又好氣又好笑,望著這個比我小幾歲的弟弟,她總有種想要照顧好他的強烈感
覺,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跟她剛當了媽媽有關。
摘下眼鏡的阿琛看起來就跟小孩子沒什麼兩樣,蘇曼看著自己弟弟的那張睡
臉不知不覺間有些看入迷了,等她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沒叫他起床呢。
「阿琛醒醒,醒醒了阿琛,阿琛。」
蘇曼溫柔地搖了搖熟睡中的阿琛,在他耳邊輕輕叫了幾句,但可能阿琛昨天
真的是太累了吧,無論蘇曼怎麼搖晃怎麼叫他,他都管自己在那睡著怎麼也醒不
了。
蘇曼看他睡得這麼熟,有些不忍心再強迫他從床上起來,剛想著走出房間的
時候,轉頭一看地上到處都散落在阿琛的衣服和褲子。
蘇曼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還和小時候一樣衣服、褲子到處
亂扔,蘇曼走到一邊幫著這個長不大的孩子一件一件地收拾好地上的衣服。
「哎!怎麼、怎麼。」
蘇曼有些驚呼和害羞地看了看手上的男子內褲鼻子中聞到一股強烈的男性氣
息,她又看了看躺在不起來的阿琛,頓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刺激到了全身,臉上一
片火熱。
「那、那他,現在是在裸睡咯。」
小時候的阿琛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到了冬天別人睡覺都穿得厚厚的,只有
他睡覺的時候一定要光著身子,只是沒想到小時候裸睡的習慣竟然一直保留到了
今天。
蘇曼回想起當年兩個小孩子兩小無猜的情景,那時候農村人不避諱這些,男
孩和女孩睡在一起並沒有什麼不妥,所以阿琛小時候的裸體蘇曼可以說是熟悉得
不能再熟悉。
但她這迴轉頭一看發現當年那個跟在她後面姐姐、姐姐叫個不停的小屁孩已
經長大了,已經是成長為一個高大的男人了,現在他的裸體又會怎麼樣的呢。
蘇曼不自覺地就想到了這一點上,臉上頓時紅彤彤的,發現自己竟然對阿琛
這個弟弟產生了這種奇怪的想法,蘇曼害羞地連搖了幾下頭,試圖把那些不好的
畫面拋出腦中。
「真是的,竟然對自己弟弟瞎想,你啊,真是瘋了我看。」
蘇曼心裡這樣提醒著自己,再看了一眼床上的阿琛,趕忙把手中的內褲放回
原地,快步離開了阿琛的房間。
當她剛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一直熟睡中阿琛也慢慢睜開了他的睡眼,朝門
口看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