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再婚四年了,妻子枚和我都是再婚。四年前,枚因為前夫出軌,選擇了離
開,那時她已經有了一個兩歲的女兒,女兒協議給了前夫。
那天她辦完所有離婚手續痛苦萬分的回到省城的時候,第一個就找我傾訴,
因為我從小就和她青梅竹馬,一直到大學我們也在同一所學校。
只可惜當時十大校花之一的枚是顏值控,被同是校草之一的寬深深吸引住了,
無論我怎樣努力,都無法從眾多的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只能痛苦的看著她和寬
在校園裡到處留下的幸福身影。
畢業的當年,枚就毅然決然的嫁給了和都教授一樣英俊的寬,即使因家庭條
件的關係,她仍然不顧父母的反對嫁給了家庭條件不如她的寬,離開了省城到了
寬所在的H小縣城。
枚臨走的前一天對我說:「我知道你對我好,但在你這裡我體會不到心跳的
感覺,我也許更多的把你看成哥哥對待。對不起良,你祝福我吧,我會幸福的。」
說這話的時候,枚如花的秀靨透露出滿滿的幸福,眼睛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
憬。
我沒有祝福她,因為她要嫁的男人寬我覺得不靠譜,我相信也堅信我的判斷,
我直到那一刻,還在勸她放手,枚是帶著對我的失望離開的。她說她恨我,因為
我這個最重要的朋友沒有祝福她。
枚一襲黑裙離開的背影直到現在我依然記得很清晰,長長的街道上,黑色的
背影搖曳,在淒清的夜風中,高跟鞋敲擊著空蕩蕩街面,背影越來越小,直到消
失。高跟鞋敲擊的聲音一直回蕩在我耳邊,那聲音我聽出了孤獨和堅毅,聽出了
一種不屈的倔強。是啊,任誰也停不下追求幸福女人的腳步。
孤獨的我留在小飯館裡,惆悵良久,只能苦悶的把眼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含著淚投入沒有枚的生活中。
2
我愛枚是不爭的事實,一直都愛,即使她離開了。我是在沒有愛的情況下,
在雙方父母的撮合下,和菓兒結婚的,一個小我幾歲的學妹。
婚後,我心不在焉,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一切按部就班,沒有任何激情,只
是機械的從父母的命,完了成一件我應該完成和不能不完成的人生大事而已。
我的心不在焉,我的無所謂深深的傷害了菓兒,平淡、乏味、敷衍、冷淡,
我們甚至沒有爭吵,一切就結束了。有人說愛的背面不是恨,而是冷漠,更何況
我根本沒有愛,我甚至忽略了菓兒是否愛我。
我們最終冷漠得形同路人,我和菓兒都沒有信心再走下去,不到一年我和菓
兒就離婚了。
菓兒說:「我的心從來都沒有在她身上過,我們就像是旅客,雖同在一所旅
館裡,卻只是各住各的房間,從沒有在一起過,即使見面也是擦肩而過。」
「你還不知道我的好,我們就結束了。生活中有天竺葵,也有向陽花,而你
的花卻在你摘不到的遠方,我真心的祝願你能摘到,真的,真心的祝願。」
菓兒說這話的時候,是帶著由衷的微笑的,但她轉過臉去的時候,我感覺她
抽泣了一下,她再看我的時候卻一切如常。
我當時只是對她笑了笑,和她豪爽的把桌上的兩瓶二鍋頭都吹得一乾二淨,
從此我和她甚少見面。因為我和菓兒的分開,一個多月我身邊的哥們沒一個人理
我。
3
一年多後,在同一家小飯館裡,我和悲痛欲絕的枚見了面。
她略施粉黛,因過度傷心而略顯清減的鵝蛋臉和印象中少少有些出入,卻依
舊美麗動人,少了一些學生時期的青澀,卻多了為人婦的一絲成熟。風情萬種的
胸脯,豐滿而挺漲,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羞澀,每一絲微小的彈晃,都似乎在傾訴
著她成為女人的驕傲。
我打量著她,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這是我一直深愛著的女人啊,我們又再
次見面了,我的心通通直跳。
枚一身白色修身的OL套裝坐在我面前,短短的裙子下,纖濃合度的兩條玉
腿裹著一雙薄薄的肉色絲襪,緊致的程度恰到好處,透過薄如蟬翼的絲襪,略微
豐腴卻不失修長的小腿弧線誘人,肉感呼之欲出,幾根潔白的玉趾收攏在窄窄的
白色高跟鞋裡,一抹更深肉色的絲襪伏貼其上,誘惑的微露在鞋尖的鞋沿外。我
渴望看到那玉足脫離了高跟鞋的完全形態,想像著那將是何等的誘人之至。
我不否認我喜歡女人的絲襪,而當這絲襪又和自己心愛的女人聯繫在一起的
時候,是何等的動人神魄,銷蝕人魂。
「你還改不了以前的毛病,還是喜歡女人的腳。」
這是枚和我見面說的第一句話,她很直接,直接一直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
缺點,她從不認為至剛則易折,她認為鋒利催人快,這是為什麼她一發現寬出軌
後,第二天就選擇離婚的原因,即使她那兩歲的可愛女兒也挽留不了她,她走了,
走得毫不留情,一如她去的時候的義無反顧。即使有痛她也選擇深埋,即使有後
悔她也選擇咬牙咽下去。
她斷斷續續的和我說了結婚後幾年的事,她很愛很愛寬,結婚後,在枚父母
東拼西湊的資助下,她和寬開了一家公司,雖然忙,但她還是和寬很快就有了孩
子,她說孩子是維繫家庭的最牢固紐帶,她希望和寬的愛情和婚姻更牢固,和寬
攜手與老,從一而終是她強烈的願望。
然而,她的願望只是她的願望,新公司要走上正軌,少不了各個層面上的應
酬,生下女兒後,枚就全職在家帶孩子,也少了對寬的照顧,忽略了寬的感受,
終於在一天晚上,枚接到公司裡人的一個電話,在一家酒店裡把寬和公司秘書赤
身裸體的捉姦在床。
「你說男人是不是酒後就控制不住自己,寬說他是逢場作戲,酒後失控。他
要我原諒他,但我說服不了自己,我容不下一點瑕疵,知道嗎?知道嗎,我一想
到那晚酒店裡混亂的醜態,到處都是絲襪、內褲、一地的安全套,我就噁心。我
不能原諒他,不能!你說都用了安全套了,這能說寬是不清醒的嗎?他騙我,他
就是騙我,他狠狠的騙了我!」這是那天晚上,枚在我面前重複最多的對話。
那天晚上枚說了很多,我聽則聽已,卻對枚的離婚心中暗喜,我對我的自私
一點都沒有感到慚愧,因為我太愛枚了,太愛太愛她了,我對寬的那次出軌視為
對我人生的一次運氣,一次好運氣,把我愛的人送到了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