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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rBeiDe 2025-2-15 14:29:47 18
《江南第一風流才子》

作者:fang
              第一章  計離王府
  話說唐寅待在揚州寧王府一個多月的時間,先是為了佯裝花癡、掩人耳目,
後則是巧遇龍虎山邵元節道長傳授陰陽房術玄功,在那瘦西湖畔的風月場上走馬
平康、尋花問柳、尋歡作樂、胡天胡地了一番。
  他所做的這些風流好事,如快馬報捷般的,由看他不爽的館客一件一件傳回
到寧王府。而他也十分艱難、百般無奈、千番辛勞、萬分爽快的,完成了龍虎山
玄門秘法淫功之曆練。光榮出師回到寧王府之時,就要打算找一個好計策去唬弄
寧王,好開小差逃出王府,去行那八美八卦的絕世佳計。
  正當他想要做一些鸞顛的事兒,好引起寧王反感下逐客令時,居然就在他身
上出現了一件十分花癡的事來,原來是那處女指引秘法發出玄功了。
  出師後第二天正午過後,唐寅在寧王府的花園中,來來回回低頭徘徊仔細推
敲思量,有什麼好計策可以脫身離開王府,口中呢呢喃喃、嘀嘀嘟嘟的,一會兒
點頭道“好”,一會兒又搖頭說“不可”。這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他這副模樣,都
隻道是這才高八鬥的解元郎,又在詩興大發,準備填上一絕妙好詞哩,來來往往
的下人,怕自己的粗魯,擾了唐才子的雅興,個個都識相的離他稍遠的走過。
  說也奇怪,伯虎上麵正搖頭晃腦的思來想去,下麵那虎首豹頭也忙和著搖頷
首轉頭不已;感應到不遠花徑上來來去去的王府侍婢,如同春暖花開自冬眠中轉
醒的靈蛇一般,胯下神鞭不時就會跟著走過的侍婢晃動,搞得唐寅那解元袍的下
擺無風自動。
  唐寅猛然發現到自己的異像,可說是十分的尷尬。若是在那花街柳巷的風月
場所,麵對鶯鶯燕燕的歡場女子,挺出那超長的神鞭,不僅不會有人嗔怪,或許
還會有許多欽羨的眼神鼓掌叫好,紛紛引來那貪婪的目光。
  然而在那尋常人家的街坊巷道間,對著良家婦女挺起陽具,就算是姑娘對你
有意思,也會假裝害羞的啐你不正經;若是沒有交情的,幹脆一聲尖叫,引起路
人甲乙的無端公憤,飽以一頓好拳、送你一餐好打。這時身處無比莊重的王府,
那更是家法森嚴,如此的輕浮無狀,若是出現在下人身上,少不了一頓皮鞭板子
的。
  事出倉促,也隻能站在花叢間假裝在賞花,取出了那一把常常用來遮醜的折
扇,在下體部位左遮右掩的,一邊還賊頭賊腦的左顧右盼。心�正在奇怪這到底
是怎麼回事,恰巧麵前俏生生的走過了一位美豔丫鬟,這姑娘長得花容月貌卻是
麵容端莊、兩眼低垂、目不斜視、端端正正的往東麵寧王府老太君的房間走去。
  伯虎的陽具從姑娘一出現開始,那虎首豹頭就張牙舞爪的指著她的方向,那
勢子可真猛,若不是後麵的莖兒種得挺牢靠,恐怕就會帶著玉莖飛撲出去。隨著
這位俏丫鬟的一麵走去,那胯下的鞭兒可跟著移動方位,直到這位丫鬟走遠了,
這陽具才像是落第的秀才一般,垂頭喪氣的軟倒下來。
  這位美麗的丫鬟伯虎倒是認識,她是專門服侍老太君的君怡姑娘,人長得漂
亮、待人也平和有禮,十分的得到太君的喜愛,像女兒般的疼愛。也正因如此,
王府�的上上下下都對她十分禮讓,不敢和她起衝突。而府中血氣方剛的年輕男
子,雖然個個看著她吞口水,但是畏於老太君的威儀,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因此也沒人敢打她的主意、欺侮她或吃她的豆腐。
  接著又有一位騷豔的丫鬟從西廂房那邊過來,打從伯虎麵前走過,那水汪汪
的媚眼正一麵走一麵向著伯虎飄來。這丫鬟兒伯虎也認識,是七王妃房�侍候的
婢女。聽說七王妃身體孱弱,不是很禁得起房事,所以每到支撐不住時,又不忍
拂了寧王爺的興頭,就會喚個丫鬟婢女前來助戰。看這騷媚的丫頭,眉目間隱匿
了萬千風情,顯然早已在助陣之時,失去了處子之身。
  這豔婢故意風騷的走向俊俏的解元郎館客,深深的道了一個萬福,伯虎也斯
文的回禮向她打了聲招呼,她才數步一回首的,走向要去的地方。咦?看到這麼
美豔的俏婢和自己搭訕,怎的自己胯下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是什麼道理。
  伯虎心�一陣打突,不會是方才神鞭太興奮,挺過頭叉了氣,變得半身不遂
了吧?還在那�狐疑不定,這會兒又走過來了一位麵容普通,但笑起來很可愛,
平時待人和善,樂於助人的婢女,看到伯虎站在前麵,笑容可掬的向伯虎道了萬
福,又急急走過趕去幹活兒了。這一次伯虎的鞭兒不像先前那般的冷淡不理人,
倒是很有禮貌的�頭微微回了一個禮後又回去休息了。
  噫!這到底是什麼個道理?伯虎稍一思量,就想起邵道長所說,可以點出元
陰豐沛處子的“處女指引秘術”,先前和邵道長一番無謂的爭執,到後來居然忘
了問明這處女指引秘術的道理,難道就是像這樣用陽具指引?即使沒看到人,隻
要那元陰旺盛的處女一走近就會產生動靜,而且是越美麗的處子,反應就越強?
這可太有趣了,得要好好的試驗試驗一番。
  於是一位無聊男子,就站在花園�,看著來來去去的丫鬟婢女,每每胯下稍
有動靜,則發現麵前走過的,皆是平常文文靜靜,不會和館客打情罵俏,總是行
端坐正的姑娘。而那些平日風騷的丫鬟走過時,伯虎的分身則自有分寸的不動如
山、冷淡以對。
  試驗過一陣子,這天資聰慧的才子就已體會出心得,於是想要試試看,在沒
見到人之時,這以氣機指引處女的秘術是否仍然靈驗,於是閉上雙目,細心體會
胯下的動靜。果然這氣機相引,使陽具勃起,居然比那指南車還要好用,果真是
頂級處女指引;每當鞭兒揚起時,張開雙眼一看,果然就有一位端莊的丫鬟走過
去。
  嗯,再多試幾次熟練熟練一番,閉上雙眼,咦,怎的那鞭兒突的彈起,虎首
豹頭再度想要往東邊狂撲,忙將兩眼張開,啊!眼前出現的,是先前走到太君房
間那位美麗端莊的君怡姑娘,她又順著原路走了回來,伯虎張開的雙眼正巧與她
的眼神相會,接著她又看到伯虎身下頂出的大帳篷,心中一驚,將纖纖玉手掩住
櫻桃小口兒,啊的一聲,隨即羞紅著臉,急急轉向從另外一條小徑走開。
  這可真是窘啊!若是君怡姑娘向那老太君告狀,事情可就大條了,這可該怎
麼辦呢?嘿!慢、慢、慢!若是太君當真發怒起來,頂多是將館客逐出寧王府,
目前正苦無計策逃出王府,何不利用這個處女指引秘法,試看看這王府還有多少
處女,同時引發婢女的嗔怪回去告狀,最後引起寧王的憤怒及不耐,或許就會將
自己逐出王府也說不定。
  想到這一“舉”兩得促狹的技倆,就立刻施行起來,風流倜儻的唐解元,獨
自一人在花園�賞花,每過來一位婢女妹妹,便向她恭敬行禮。這禮還分大小,
小禮是躬身一揖,大禮則是舉槍致敬。結果整個下午花園中壓抑的驚呼聲此起彼
落,伯虎也粗略估出寧王府中的婢女,約有六七成尚為處子。
  結果到了當天傍晚,各房王妃都有婢女告狀說館客唐解元無禮。咦?不是說
有些王妃房�的婢女常常被用來助陣早非處女的嗎?已破身的破鞋不是都不會引
起反應的嗎,怎麼也要告狀?也就是因為伯虎對她們沒有反應她們才告狀;看到
這位不解風情的解元郎隻對她們一揖,而不像對其他姑娘一樣的舉槍致敬,覺得
自己的美色受到了侮辱,於是也跟著起哄告狀。
  第二天早上,所有的王妃全都爭先恐後的擠到寧王爺那兒告唐寅的狀,這種
瘋狂無狀的行為,傳到寧王的耳中時,實在太過駭人聽聞起初他還不甚相信,結
果這天伯虎又在花園中玩這舉槍致敬的新遊戲,被寧王當場看到了幾次那種匪夷
所思的勃起,如同褲中藏了隻巨蟒一般,這就不由得讓寧王心中大為震怒,這王
府中怎麼可以有比孤王更雄的人?
  恰巧那些王府�其他平日助紂諂媚的館客們,本來就忌妒著唐解元的多才多
藝,近日又因為這風流解元的橫掃風月歡場,使得本是揚州風月場上大受歡迎的
狐群狗黨,紛紛被妓院名妓冷落而懷恨不已,於是聯絡著想要攆他出王府。
  這時便紛紛乘機進言,在寧王麵前肆意攻擊,隻說唐伯虎自以為才高學廣,
平日目中無人,眼高於頂,並且風流自命,使著他那一張勝過女子的姣美臉龐,
時常在娘兒們身上用功夫,如今更是瘋瘋顛顛在良家婦女麵前露出醜態,直似害
了桃花癡,若是留這種人在府�,不但沒有用處,日後恐怕還要因此而誤事,不
如趁這個當兒,捉住他一個錯處,索性了結他的性命,免得留下禍根。
  寧王聽了這些話,本想藉此將唐伯虎給害了,免得出去泄露王府機密,但是
轉念一想,自己要奪大明朝的江山,正在用人之際,唐伯虎文采名氣如此之高,
如果將他殺害了,一定要擔著個害賢之名,日後不但沒有能人願意再來歸附,就
是已經羅致到手的人才也要聞之寒心,不肯盡心盡力的幫我出力。
  好在伯虎如今已是顛顛倒倒的成了瘋狂,眼見他的神誌已被女色二字弄得昏
昏沈沈,早已胸無大誌,無論如何才高學廣,再也幹不出什麼大事,倒不如現在
放開膽量,把他送歸故�,由他去害他的桃花癡,最好能夠癡死了,那就是孤王
的洪福齊天,日後大明朝江山,一定能歸孤王一統掌握無疑,如今倒還好像是在
他身上預卜一個佳兆。
  況且江浙兩省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員,哪一個不是孤王的心腹,萬一他回到家
中竟然就不發桃花癡了,有任何形跡可疑之處,屆時要取他首級也是易如反掌。
倒實在犯不上沒事預先擔上一個害賢之名。
  寧王想定了這個主張,先是差人將伯虎帶到於堂前厲聲責問,說他樂浪花街
柳巷已是敗壞王府名聲,現在居然在王府�如此無狀?該當何罪?
  伯虎此時編出了一個理由,倒是讓那寧王宸濠無言以對,原來寧王請到唐寅
到王府做館客時,因為自己娶了九位美豔的王妃娘娘想要對外宣揚一番,就希望
唐寅畫上一幅九美圖,同時還限令半個月內就要畫就。
  這可抵觸到大畫家唐寅作畫那四不繪的原則了:潤筆不豐、心緒不佳、期限
不寬、箋紙不佳。這四種問題隻要犯著一樣,他便棄筆不繪所以稱為四不繪。偏
偏寧王先是犯了個期限不寬,接著讓伯虎心緒不佳,於是就拖拖延延的敷衍了兩
三天,逼得急了就將墨汁塗滿了畫卷,再加一個箋紙不佳這一樣不繪,於是更加
繪不成。
  伯虎就將這件事當作借口,說要畫美人得要多看美人才會有靈感,那王妃娘
娘們是何等尊貴,豈容他人日日細看分明,於是走訪花街柳弄其實是為了繪那九
美圖的緣故,可惜那風塵女子怎比得過王府貴婦端莊,總是無法捕捉到合宜的神
韻,故而在花園中戲弄豔婢,也不過是想要多近看美麗女子,以便繪個絕佳的美
人圖。
  聽到伯虎這番歪理,寧王倒也有些愧疚了,原來是孤王逼畫將一個人才給逼
成了花癡了,如此說來還倒是孤王的不是了,於是索性做一個好人,隻說讓他回
家養病,準備贈他路費並派人一直把他送上蘇州。
  伯虎得知計已得逞可以脫離賊巢,果真是正中下懷,暗想你雖是老奸巨滑,
到底也中了我的計。心中雖然十分喜悅,但嘴�仍然嚷著這九美圖還沒畫,怎麼
可以就這麼回去;一會兒又說蘇州的妓院不多,找不到美麗的名妓,回去可能沒
有靈感;再一下又說,或許沒有關係,可以穿街過巷的,就找那平常人家的小家
碧玉多看看,就不定別有風情;最後則一再重申,說回到老家以後,或許可以定
下心來,屆時一定要努力做畫,定要在三個月期間,將這九美圖畫好呈給寧王。
  寧王見他如此的語無倫次,隻當是隨口說說,於是搖搖頭,敷衍了兩句要保
重身體,就差人將伯虎支開了。
              第二章  回鄉準備
  且說伯虎由寧王心腹家人護送回鄉那一路行來,隻見家家流水,戶戶垂楊,
好一派江南風景,得以逃出賊穴,返回家園之時,更是覺得親切有趣。
  看那晴空中青天白雲,兩岸楊柳隨風飄逸,更有一株半棵的丹楓夾在�麵,
正是青的靛青、白的雪白、綠的碧綠、紅的火紅,仿佛巧手名家的一幅大畫,做
了一架數十�長的絕妙屏風。
  一路的歎賞不絕,不知不覺中已是紅日西斜,忽聽一聲嬌嫩的采蓮謠,那唱
腔是字字清脆,聲聲宛轉,如新鶯出穀,乳燕歸巢。聽到這歌兒令人身心舒暢、
思慮全消。
  此時季節已過冬至,雖說江南天氣暖和,但也早已無蓮可采,原來卻是愛唱
曲兒的船戶之女,在河南岸的一葉扁舟之上歌唱自娛,岸邊恰有一層蘆葦,現在
正是開花的時候,一片白花映著帶水氣的斜陽,好似一條桃紅絨毯,正將這舟兒
半遮半掩的圍在中間。
  當此絕妙美景,正應激發靈感作首好詩、撥動心弦繪幅好圖,可惜的是胯下
的神鞭,似是萬般傾慕唱曲的俏姑娘,挺起身來搖頭晃腦的,像是替這一曲美妙
的清唱打著節拍一般,隨行的寧王心腹,看到他胯下那般醜樣,個個都忍俊不住
的噗嗤一笑起來。
  原本伯虎被寧王當作上賓請去之時,寧王府上上下下個個都對伯虎表現出敬
重的模樣,誰也不敢在他麵前放肆,如今這些下人仆從如此大膽的嘲笑伯虎,正
是因為伯虎佯裝花癡太過傳神,不僅寧王認為他成了廢人,那些下人仆從也不將
他當一回事,雖然因為他那解元的頭銜不敢衝撞他,但在言行中對他就有了許多
不尊重。
  一位平日言行輕浮的仆從便打趣說道:“解元公怎的這麼急色啊,這天色漸
漸昏暗,也看不著那姑娘是美是醜,您怎的隻聽到那聲音,解元公就要來個饑不
擇食啦。”這麼一說一邊的人都捧腹狂笑起來。
  唐解元此時的一張俊臉,在夕陽斜照之下,像是隻紅柿子一般,被這些庸人
的嘲戲自是十分的尷尬,萬般的掃興,心頭真是一陣陣的氣悶,原本的好心情被
打得一團亂。心中暗恨那邵道長也不交待清楚,這氣機指引處女的秘法,有何解
除之道,若是在追求那絕色處女之際,胯下時時頂個大帳蓬,不要說是要親近佳
人,給任何黃花閨女看到了,哪個不羞紅著臉退避三舍!
  有道是技窮則變,一變就通,憑唐解元的絕頂聰明,腦筋稍轉一轉就觸類旁
通了,既然是元陽氣機引動陽具,那麼要強迫氣機催起的陽具放倒,的確是強人
所難,看起來這秘法是不易解除了。但若是引用那洞玄子十三經秘注入門功夫,
運起那內力讓陽具自伸自縮之法,卻是可以讓勃起的陽具內縮,如此一來就不會
再出現難以收拾的醜相。
  想到了就做,立刻運起十三經玄功,果然可將陽具往內收起,隻是先前欠缺
練習,那初次的內收似乎不是很為順暢。在一旁笑翻了的仆從,隻見到唐解元先
是一臉尷尬,接著一臉怨氣,最後則是秉氣皺眉、咬牙切齒,像是出恭時大解不
通一副便秘的模樣,而那胯下陽具則是一抖一抖的,心有不甘的慢慢的退下,仿
佛解元公是氣極了,居然就樣的倒陽了。
  大夥兒急忙噤聲,低首垂目站立一旁,就要等著解元公的出聲斥責,沒想到
伯虎運功將陽具內縮收入之後心中大喜,居然自行悟出這個好法子,哈哈大笑幾
聲,也不理會一邊的寧王仆從,轉身就返回艙房。留在艙外的下人,先是麵麵相
覷,既而又不禁噗嗤偷笑,更為肯定那唐解元真的已是花癡成顛了。
  終於回到故鄉安身,唐伯虎算是脫離了虎口,心中正是說不出的舒泰,而在
他之前先後登第,同負盛名的三位才子祝枝山、文征明、周文賓,早已佯狂避世
留在家鄉避開寧王的羅致,見伯虎回到蘇州,自然都紛紛前來,名為探視病情,
實則是為他慶幸,互相祝賀。
  當時蘇州按院乃是寧王親戚,唐伯虎回歸故�時,他早已得了寧王的密諭,
監視唐伯虎回鄉後,是否依舊害著桃花癡,並囑他暗自防範,隨時將伯虎的行動
秘密呈告,因此按院特別派了幾個心腹,暗地�窺察著唐伯虎的舉動,日日紀錄
伯虎行止,以便隨時向寧王報告。
  這一著,局外人自然又得替唐伯虎捏了一把汗,幸而伯虎早就料到,回蘇州
之後,若是出外時節,常常追蹤注意那美貌佳人,同時用那指引判斷是否仍為處
女。要不就是待在家中獨處;而待在家中之時,便在做那些八卦計的準備工夫,
一是將那以氣禦器的功夫練得純熟,最後居然可以做到縮陽為陰的地步,讓那私
處的模樣,竟似那婦人的胯下一般。
  說到這兒,那位白麵的看倌又要計較了,尋常人的陽具若是縮小不振時,尚
可用手擠入小腹之下,但若一鬆手又會彈出,得要想法堵住方可。但若是勃起的
陽具想要收進小腹中,尋常人是萬萬辦不到的。
  或許洞玄子那秘注玄門功夫果真可以使陰莖收入,但難道連那二顆楞頭楞腦
跟班的子孫袋也收得進去嗎?若是當真收得進去,豈不成了那隱睾之症,這個症
兒會讓人生不出子女、斷了香火,果真是如此,那這洞玄子十三經玄功也太過缺
德陰毒,竟不輸那傷天害理的葵花寶典了。
  這位白麵看倌的一番言論,果然是有常識,然而有常識不等於有知識,而有
知識又不等於有學識。且稍安勿躁,慢慢聽來這其中的道理。
  這講到洞玄子十三經的秘注果然是隻管那陰莖,不管那卵蛋的,其實也真的
不需要管到卵蛋,有誰聽說過,男子上女人時,連卵蛋都要塞進去的?因此不管
卵蛋也是有那道理。那麼在做縮陽的功夫時,卵蛋留在外麵,怎的還有可能像那
女子的陰戶呢?
  若要將此事細說分明,還得要從極品陰戶說起,先前提及的七大名器,當然
是首屈一指無庸置疑。然而天下之大當然不止這些陰戶而已,偶然也會有若幹異
品陰戶出世顛倒眾生。例如可以生出異香,讓人嗅之消魂;可以變化溫熱,令人
如入三溫暖;另外就是外形的變化也可以生出獨特的樂趣……在這�所要說的,
是那種外陰特別肥厚,甚至到下垂的異品。
  這般的陰戶在陽具插弄之間,肥厚的花唇更能磨擦陰莖,讓男子更為舒爽。
若是花唇肥厚到下垂者還有一個絕活,那就是當陽具完全插到底,下垂突出的花
唇甚至可以觸抹到男子的卵蛋,那份獨特的搔癢感,更是讓人著迷。而伯虎縮陽
之後,卵蛋雖然無法收進腹中,但結在腹下倒似那絕頂肥厚的陰唇垂在下方,所
以這縮陽為陰絕非隨便唬亂的虛構。然而若是當真的把它當作異品陰戶,不自量
力想要將陽具硬插進去時,隻怕會被藏於其中的亂棒給痛打出去。
  花了這麼多工夫詳細說明這縮陽為陰,實在是因為日後大有用途,不得不多
花些工夫。用處一:不會因為胯下那條鞭兒自主性太強,不舞自動而出醜誤事。
其二:那挺起的陽具既然可以收入,當然也可放出,若是氣機充分熟練之後,那
一收一放時,竟可在腰臀不動之下,陽具自動抽插,十分節省體力。至於還有其
它好處,在此先賣個關子,容待日後分曉。
  而另一個準備工作就是繪那春意圖,而這圖兒又與一般的春意不相同,是有
故事的,將一首詩的四句話,分別融入那四幅圖畫中,來一個詩中有畫,畫中有
詩的境界。
  而且那春意圖還分等級,有那“普通”的意淫級,四幅圖首先是公子小姐花
園相遇,接著花前月下吟詩作對,其三是在閨房之中對弈論棋,這三幅都是衣冠
楚楚,十分正經,而最後一幅則是羅帳之外男鞋女鞋各一雙,外麵連一個人都沒
畫有,想必都布羅帳之中,至於其中有何曖昧之事,則各憑想象了。這最適合啟
蒙之用。
  而那介於中間的“愛兒”等級,則在前麵先是衣冠楚楚,接著就動手動腳起
來,之後是滿麵羞紅衣褲全開,到了後麵急色之下衣衫也不脫了,就投陽入陰抱
著搞弄起來。此等圖式開始時倒覺得像是一般仕女圖,到了後麵才有那春意兒。
  而那極淫的“愛可濕”級的,則是畫得濕濕的淋漓盡致的,依著素女經洞玄
子十三經的各個式子,重點描繪那男陽女陰交合之處,特別是那淫津浪液溢出的
寫真,此乃終極之作,最適合調教之用。
  交待過這些準備功夫,也就要來看看這唐解元這八美是準備如何個尋法。
  當祝、文、周三位解元前來探望伯虎時,他為了受命執行的元陰八卦計策,
不斷的探詢這三位老鄉,這蘇州地界還有那家有漂亮的閨女仍然待字閨中?幾位
老鄉隨便的提到了一兩位,伯虎仍不斷的追問還有沒有。這時家有河東獅的祝枝
山可就忍不住啦:“我說伯虎啊,你是想一次娶幾房妻妾啊,現在連一位妻房都
沒有,怎的這麼問個不休?”
  伯虎配合身負的機密任務,當下就不著痕跡誇下海口,定要在三個月內覓得
八位佳人完婚,一夫八婦度那一輩子的甜蜜光陰。他這番話的用意,就是要利用
這三位八卦好友的大嘴巴,替他這番心思廣為宣傳,以掩寧王之耳目然。
  而三位不知詳情的密友聽了,忍不住向他嗬嗬大笑,祝大胡子更是挪揄道:
“伯虎啊,伯虎,這真的癡了?絕世佳人談何容易,從來一箭雙雕,已很足以自
豪,能讓人羨煞妒煞,何況要在三個月內找到八位佳人先後完婚,你可是在寧王
府真的患了桃花癡了?”
  雖然對伯虎的想法深深不以為然,但祝枝山祝解元到底是有老婆的人,偶爾
可聽到些東家長西家短的,於是告訴伯虎道:“雖說是江南出美女,然而比起南
京來,蘇州還算是個小地方,摽梅之齡尚未字人的出色閨女也是有限,若是想要
同時找到多位佳麗,或許得要到南京城才成。”
  伯虎聽了,由於身負重任不可泄密,因此隻是微微一笑,也不和他們計較。
不過祝枝山這一番話,卻讓伯虎起了另一番計較。若是說蘇州這個小地方,方圓
就這麼大,住在這兒的人,若是沒見過伯虎,倒也聽說過他是長得怎麼樣,在此
間做起那竊玉偷香之事,還真不方便。
  要是和某家的小姐好上了,想必三兩天不到,她就會說給街坊鄰居的姐妹淘
聽,好讓人羨慕自己釣上了解元郎金龜婿,如此一來倒還不好在附近再找別的閨
女相好了,就隻怕發生打翻醋壇子的尷尬事兒,人說世間妒婦最可怕,若說那最
毒婦人心,也就是在講那妒婦了。所以說事情要做得機密,還得在外鄉。
  先前和那邵道長參詳元陰八卦陣時,也說到大戶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元陰較
豐沛,蘇州小家小戶的多,還是要那南京城那大戶人家才多,倒是去那兒尋芳獵
豔成功的機會較大。
  此時伯虎雖住在吳趨坊,可是在桃花塢另外有一所別莊、一座園林,園中大
部分種有百枝碧桃花,花開時爛漫如錦,粉紅可愛,每年開花時節,唐伯虎總會
邀集知己來賦詩欣賞,當下既已誇下海口,即日另把園林著意修葺一番,預備將
來八美金屋藏嬌之處。
  一不做、二不休,伯虎索性也在自己名號之上,加了個桃花仙,以配合住的
桃花塢,種的桃花樹,頂著桃花之名,更預備將來大交桃花運,好讓一切名副其
實。
  唐伯虎將桃花塢布置妥帖,已接近年關,先歡歡喜喜的過一個好年,此時雖
然離元宵三月之期起算的日子還有十餘天,想到那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趁這
年關剛過拜年應酬知己,不如趁早出發。
  這天便帶著書僮唐慶,主仆二人,悄悄的溜至南京,以尋覓佳人。兩人就在
朝陽門一家悅來客店住下,接著就抱著尋芳獵豔的目的,東走西撞,每日在外邊
遊蕩。
              第三章  初遇絕色           
  這天恰巧打從紫竹庵前經過,聽到有人三三兩兩的傳說,有一位天仙化人在
�麵進香,許多公子哥兒正垂涎欲滴的在那兒圍觀,伯虎一聽正中下懷,也挨入
人叢,擠進觀音殿來觀望,隻怪這位小姐長得太美麗,一見到這位小姐直讓人眼
前一亮。
  當伯虎背著雙手,看到這位小姐的那一眼,可真是驚心動魄,漆黑的雙瞳發
出深邃的光芒,一瞬間整座殿堂仿佛被閃電耀過,而伯虎的心口則如同陣陣春雷
重擊,心旌一陣曳,暗說一聲:“妙啊!”
  在這充滿喜氣的新春期間,那位小姐頭上包著一方紅色絲巾、身穿桃紅色對
襟和春水湖藍的百褶裙、包裹住那曼妙體態,身材不若尋常江南女子般的嬌小瘦
弱,而是豐腴的極其勻稱,相貌端莊瑩靜,明媚閑雅;細看那豔色的麵容,兩腮
飽滿濃厚,那柔細的肌膚從白�隱隱透出紅來,像是以帛裹朱;丹唇啟秀,那口
頰之間若帶喜笑;眉似春山、眼如秋水,而眉眼之際又頗似矜持,一看之下真令
人又敬又愛。
  陸小姐伸出一對白如玉、軟如棉的手來,十指尖尖捏著一炷清香正在祝禱。
當那撚香禮佛已畢,直起身子轉過來,�起頭來向四下一盼。那雙眼睛,如秋
水、似寒星,像寶珠,如那白水銀�頭養著兩丸黑水晶,左右一顧一看,連那站
在遠遠牆角子�的人都覺得那陸小姐看見我了。
  那站得近的,更不必說,就這一眼,滿佛殿��外外便鴉雀無聲,比那觀世
音菩薩顯靈時還要靜悄得多呢!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叮叮響!
  “唉喲,好疼,誰用大棒子打我的屁股?”這時卻偏有那麼一位站在前麵的
哥兒頗不識相的亂嚷,這人轉身一看,隻見身後棲了一隻做勢的大野狼,嘴角流
著貪婪的垂涎,目露凶光的瞪著眼前的獵物;而那渾然未覺的可憐獵物,就是那
頭上包著紅色絲巾的美豔小姐。
  這大野狼的腰間也不知道藏了什麼凶器,是棍,是棒,還是鞭?從長袍中頂
出,一下指左,一下指右的搖著,仿佛要擋在前麵的人讓開一般。這副凶霸的模
樣,讓這位哥兒頭頂發麻、心�發慌,忙低頭縮腦的向旁邊閃開,生怕這大野狼
發起凶性,拿起腰間凶器扁人。
  伯虎正在出神讚歎,這位小姐果然稱得起天仙化人,不知畢竟是誰家掌珠,
又不知可否有乘龍快婿,正是一念未了,忽然前麵的那位哥兒已被伯虎的凶器嚇
走,讓開了位置令伯虎的眼前豁然開朗,恰巧讓他瞥見老夫人身旁尚有一位姿色
秀麗的妙齡使婢,不由得令他又再暗暗的喝了一聲采道:“妙呀!”,難怪胯下
那支指引處女的教鞭來來回回的指東道西,原來是這兒有兩位頂級處女呀!
  可真是妙極了,牡丹雖好,綠葉來襯,正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我姓唐的有
朝一日與那多情小姐共鴛帳,又怎舍得再叫她疊被鋪床,當然也是說通小姐,將
她納入胯下、共赴巫山,但不知……可惡的尼姑,一聲相請竟引著夫人小姐上方
丈拜茶去了。
  思潮起伏如醉如癡的呆怔了半天,一縷魂魄半晌方悠悠的回入心竅,心上已
深深的印上了二位美貌佳人,不知不覺褲下凶器也收了下來。
  幸而旁觀者見夫人小姐一走,放開了喉嚨指指點點的品長論短起來,從眾人
口中聽出了那位絕代佳人原是太平巷陸翰林的掌珠,尚待字閨中,心中不覺暗自
欣喜。正在癡心妄想之際,陸氏母女已由幾位尼姑陪著出來,接著上轎上路,伯
虎少不得又擠在人叢中,屏息凝神的把陸小姐飽看一番,直待離開了不見蹤影,
始滿心算計的回到悅來客店。
  原來那位陸昭容小姐,乃是南京一位太史公陸佩璜的掌珠,陸翰林隻有這個
女兒,長得芙蓉為麵,秋水為神,不但模樣兒美麗絕頂,就是天資也是聰穎過人
的,陸翰林因為無人繼承書香,所以就將昭容小姐當作兒子一般的親自教讀,因
此這位昭容小姐,胸羅錦繡,腹滿詩書,琴、棋、書、畫,件件精通,陸翰林心
懸朝廷,不時與昭容小姐議論時事,而小姐有時做出的精妙策論,連陸翰林都要
佩服,隻可惜她是女兒身,否則真是論文可居翰苑,若任必顯官葴。
  一對老夫婦真將她疼愛得如掌上明珠一般。這年她已是一十八歲,隻因陸老
夫婦愛女心切,擇婿奇苛,至今尚待字閨中,這天恰好是大年剛過、元宵未到,
陸老夫人帶著昭容小姐,同上三山街紫竹庵燒香還願,也是天緣巧合,給遊蕩至
此的唐伯虎相個正著。
  伯虎急急回到寓所,由唐慶伺候著漱洗之後,為了這個美人兒,不斷的前思
後想、長噓短歎,背著雙手走來走去,茶飯不思,居然就要害起單相思來,在這
天夜�做夢還會叫著陸小姐的閨名呢。唐寅於是要書僮唐慶到陸翰林府第鄰近,
去打探陸翰林以及府中近日的動靜,結果唐慶沒有問出什麼頭緒,隻打探出陸府
最近要買一位婢女。
  聽到這個消息,公子琢磨了一會兒,終於給他想出個妙計來,想利用傳紅所
教男扮女裝的技倆,扮成賣身婢女以混入陸府中。
  伯虎便取出五兩銀子,吩咐唐慶去買一套半新不舊的婦人衣服,即刻就要應
用,唐慶接了銀子在手,詫異的問道:“相公,此間又無婦人,這衣服買給誰穿
呀?”
  伯虎微微一笑,舉手一揮說道:“你不用管,隻替我去買來就是,屆時說不
定要借你一用也未可知,你隻依著我的話兒幹就是了。”
  唐慶越發不解的問道:“相公這話,不是愈說愈奇了嗎?小人本是伺候相公
的,相公要我赴湯蹈火,小人也不敢不去,怎的說要借小人一用,這豈不是笑話
嗎?”
  看著一個下人囉囉嗦嗦的,心中頗為不耐,暗罵了一聲蠢才,唐寅接著又是
一笑道:“我此番急急的趕上南京,來意你不是早知道了嗎?老實對你說,你的
第一位主母,今日已給我無意中遇到了,乃是本城太平巷陸翰林的掌珠,但是像
那樣的翰苑千金,又怎能輕易親近得上?
  所以我想假扮成異鄉女子,學著古人演一套賣身投靠的把戲,拚著解元不
做,進入陸府去當一名使女,這樣才可以穿房入戶的和陸翰林千金朝夕相處,任
憑我的一點聲名手段,也許不消幾日,就可使陸小姐將終身托付與我,那時我就
得以成就那第一段的良緣。
  不過這件事情憑我單槍匹馬一人似乎不太好辦,所以我想假借到底,索性讓
你假做我哥哥,我倆兄妹相稱,隻說投親不遇,流落異鄉,由你將我賣出償債,
這賺得的銀子就給你做報酬,你想我這計策可好,你倒是願不願意幫襯呢?”
  唐慶側著頭細想一番,不由得連連點頭道:“好計,好計,我的好大爺,您
有這樣的好差事提拔我,小人怎敢不從?大爺生就一張桃花似的麵容,扮起一位
女子來,還不怕賣不到四、五十兩花銀嗎?
  
  小人也不貪心隻拿半數就夠了,另一半還是留給大爺,隻是有件事要求求大
爺,如果府�有什麼體麵的丫頭,求大爺替小人做成,可憐小人我年紀和大爺相
當,至今仍是個童身,尚未嚐過那女子的滋味哩。”
  這幾句話不由得把個唐解元說得忍不住“嘿!”的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一路
隨著唐寅出來,不免聽到主子吹噓在揚州時節,那尋花問柳時的豐功偉跡,特別
是那些名揚一時的紅妓,在那床上的各樣風情,讓這個尚為童子雞的小廝每每羨
慕不已,不時偷偷躲在一旁打火銃,那夜間更是三天兩頭做春夢,還常常夢遺,
恨不得能早日上一個俏丫頭。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但究竟主仆有別,伯虎忙收住笑容,一邊點頭一邊
揮手道:“好!好!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也有心替你打理這椿事,且待我事成
之後,一定也會替你覓一個相襯的人物。現在可快去將衣服買來,別誤了我的正
經事!”唐慶聽這一說,才連聲諾諾的出門而去。
  沒一會兒就興衝衝的挾著一個衣包回來,伯虎打開一看,乃是一套條子花布
的夾襖褲,一條玄色綿綢的裙子,唐慶還說這三件衣裙將將好五兩銀子,買得很
便宜,伯虎見他眼神閃爍明知他少說卡了一二兩銀子的油,但正值用人之際,犯
不著和計較,嘴�虛應著買得好。
  一麵就取那套衣褲試了試身,服服貼貼的倒也合身,不過褲子是稍短了些,
伯虎依著先前在傳紅處所學得唱戲花旦的式子扭了個腰身,站在唐慶眼前笑問:
“你瞧怎樣,和那女子有幾分相像嗎?”
  唐慶拍手大笑道:“好哇!相公…”一句話未了,伯虎連忙阻止,要他低聲
些免得泄露了機密。
  伯虎又望著那條裙子,皺了皺眉道:“賣身投靠的別人,穿著裙子隻怕不合
適。”
  唐慶連忙接口道:“不!不!不!這裙兒也有個用處,流落異鄉的人,到底
也不能兩手空空,相公就將這裙子打個包,隻說其餘的衣物都典當賣光,隻剩下
這個,如此一來不就更像了嗎?”
  伯虎一聽,點了點頭,又將一條腿舉了起來問道:“倒是我這雙七、八寸的
腳,該要如何處置?”這一問可就難了,別說七、八寸的繡履,就連二寸弓鞋一
時也是難以覓得,有錢也無處買啊。
  主仆二人正在尋思為難的當兒,門外有人輕輕敲門幾下道:“唐二爺!唐二
爺!你家相公回來了嗎?時候不早了,該當準備今兒個的午飯了吧?”
  原來正是客店�的使婢蓮芸,人雖長得普通,但正當風信年華、情竇初開。
眼見這位蘇州客人唐相公,長得非常俊俏,簡直比人家千金小姐還要來得標致,
因而存著非分之想,常趁著空兒,在公子爺麵前擠眉弄眼、裝腔作勢,又不時做
出可憐樣,訴說做奴才的苦處,想博得同情,將他勾引上手。
  然而想那唐伯虎是何等眼界,經過了揚州勾欄院中、風月場上的洗禮,如果
像她這等尋常女子都能容納。憑他的文采儀表,隻要在蘇州隨手招招,不少比她
還俏的女子都會急著前來投懷送抱,也不必此番急急趕到南京來尋芳獵豔了。蓮
芸接連用了些心機,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解元郎隻給她個不理不睬,她無
計可施之下,隻而退而求其次,丟下唐寅,轉到看起來還算整齊的唐慶身上。
  於是趁著一次唐伯虎獨自外出的當兒,轉移目標向唐慶下手,果然一則唐慶
也是少年人血氣方剛急於嚐試,二則客店無聊沒人作伴,主人時常將他拋下獨自
外出遊逛,三則他深知主人此番寄寓南京,原是要尋覓美貌佳人,也激起他上行
下效、躍躍欲試之心。
  因此對於蓮芸的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之舉倒是心領神會,隻是一時間沒有遇
到湊巧的時機,尚未圓滿他倆的露水鴛鴦夢,隻是兩顆心都已熱得像炎炎六月天
燒著小火爐,大有不可終日之勢。
  這時蓮芸在門外輕語低問,唐慶在門內早已嫩臉生春,心旌震震亂搖,可嘴
�卻是一句話兒都應不出來,唐寅早聽出外邊說話的是蓮芸,見那唐慶的窘迫模
樣,心下早已明白兩人的郎有情、妹有意,隻是沒去搠破他的秘密,向他輕輕一
揮手說:“你可回她,午飯我們到外邊吃,不用費心了!”
  唐慶聽了公子的交待,定了定心神,轉過身子到門口,將唐寅吩咐的話兒對
她說了,蓮芸這才怏怏而去,此時伯虎靈機一動,想到這使婢蓮芸未曾纏過足,
常看她穿那繡花鞋子,那八寸蓮船隻怕要比自己的一雙尊足還大上幾分,不如叫
唐慶去向她商量一下,許她幾文錢借來一用,料想他倆當下的交情,必然沒有問
題。
  想定之後,便微笑著對唐慶說道:“有了!這也是天緣巧合…”說著尖起嘴
唇向著門外一努道:“她的那雙尊足和我應是相差無幾,你去和她商量商量,借
來一雙繡鞋用用。”說時順手取了三百大錢交給唐慶道:“這些給她做報酬,如
果穿壞了再賠她一雙新的,快快去吧!”
  唐慶接錢在手,連連點頭笑逐顏開的開門出房,沒一會兒,又遮遮掩掩的懷
著一雙繡鞋進來,伯虎接來一穿果然配腳。一切順利之下,伯虎心中大喜,叫唐
慶關上房門,躲在房�改扮起來,衣裳穿好之後,發現還缺了婦人頭上的幾樣裝
飾,以及耳朵上的一副耳墜,以及打扮用的胭脂水粉。
  這幾樣東西就是尋常婦女也少不得的,雖然沈木箱中有豔紫姑娘所贈的宮中
首飾,可是還真是不能隨便用的。正想要拿出錢來,叫唐慶上街買,倒是這個小
書僮自告奮勇的情願再去向蓮芸商借,這可正中唐寅下懷,便叫他速速去借,並
叮嚀要用言語瞞著她,切切不可泄露了天機。
  不一會兒,唐慶果然把蓮芸的鏡箱、胭脂花粉一古腦的捧了進來,接著又打
了一盆水,關上房門幫著唐寅梳妝改扮起來,這便是唐解元初試啼聲的第一遭,
正是:
  “隻為侯門深似海,故施巧計問迷津。”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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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橋段主要是刪節改寫原四傑傳文章,原書中許多文字仍保留未改。底線
的部分為原文所無,加入作為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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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賣身陸府,小廝先上
  唐伯虎喬裝完畢,自己對著鏡子照了一會,見上下身都沒什麼破綻,這一扭
動嬌軀,扭扭捏捏的在房中,學著那戲曲花旦女子走起路來,不上幾步,早引得
唐縮在一旁,雙手掩著嘴,幾乎要將肚子給笑破了,伯虎怕隔牆有耳,連忙搖手
阻止。
  接著捏著嗓子,嬌滴滴的對著唐慶講了幾句話,同時配合著自李傳紅習來的
美姿,故意做出名妓的妖嬈狀,鳳眼兒一勾,嘴角兒一翹,一旁的唐慶看得是目
瞪口呆,這真是自己的公子爺嘛,怎的比女人還要女人呢?嘴角溜下了口水,連
褲子都頂了座小帳篷,伯虎見到他那呆樣,學那妓女的佯羞狀,掩著嘴指著唐慶
的胯下跺腳,羞得這隻童子雞趕緊雙手掩住胯下醜狀。
  這下是伯虎樂得放出男聲哈哈大笑,看到這般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如此粗聲
粗氣地大笑,受不了這般的極度變化,可憐的書僮快要吐了。
  戲弄夠了之後,就把他拉到一旁,教了他一篇謊言,讓他牢牢記住了,然後
獨自一人打從後門,悄悄地先行溜到外邊,接著唐慶把房門鎖上,將鏡箱等物送
還蓮芸,順便向她叮嚀一聲,隻說與主人去幹正經大事,三五天能否回來都說不
定。
  “可要留心門戶,回來送你個禮物。”蓮芸聽了唐慶的話,故意裝作怏怏不
樂的樣子,握著唐慶的手貼在胸口親昵了一番,唐慶趁機揉捏了一番才放開她動
身。
  待唐慶打從前門轉到後門時,伯虎早在牆角等得不耐煩。
  一見唐慶過來,便連聲質問為何這麼久,唐慶這時還惦記著方才雙手被蓮芸
拉到胸口,靠著的那團又柔又軟的肥肉,一時間隻是支支吾吾,一邊將衣包交到
伯虎手中道:“相公,這東西還是你拿較恰當。”
  唐寅接過衣包,往脅下一挾,看看四下無人,悄悄責問唐慶道:“怎麼就忘
了,我不是再三叮嚀,叫你與我兄妹相稱,怎麼還是相公相公地亂叫?”
  唐慶這才醒悟:“是哦,我怎麼這麼沒腦筋,我馬上改口,叫你聲妹妹。”
  伯虎道:“現在不打緊,到了有人的地方可要留心了。”
  唐慶連連點頭,一邊將唐寅編出的故事背書一般的暗暗背誦,隨著唐寅走上
大街。
  在一處僻靜處用了午餐,然後就往太平巷走去。依照先前閑人口中打探出的
陸翰林府第的門麵模樣,一路地尋來,果然見到路旁一帶粉牆,門前高聳兩株大
槐樹,正中兩扇朱紅大門,矗立一方“金馬玉堂”的金字匾額。那大門是一扇掩
上,一扇斜開尺寬的門縫,門前是一個人都沒有。
  於是唐寅站定腳跟,將唐慶拉到一邊,悄悄說:“就是這�了,教你的話沒
忘吧?”
  唐慶心虛地四下張望,微微地點了點頭。
  唐寅忙又向他叮嚀道:“你得把膽子放大一點才是呀!鬼鬼祟祟的讓人家看
出了破綻,那又怎麼辦呢?”
  唐慶連應了幾聲“是!”接著總算靜下來像個樣子了,唐寅這才依著原來的
計策,帶著唐慶一同到陸府門前,就用衣包在石階上拂一下灰塵,然後同唐慶齊
齊坐下。
  虧那先前一個月的妓家精神曆練,讓他拉得下這張解元公的臉皮,就掩著臉
開始啜泣,到後來想到了滿朝奸佞,奸臣當道,自己枉有滿腹詩書,滿懷經世大
誌,然而這天地之大,卻無一展身手之地,隻落得借著花癡,佯狂避世,躲過奸
臣暗算。
  在這過程間,居然又落入妖道的算計,被迫成為了朝廷細作,將堂堂男兒六
尺之軀、八寸之具當作討好女子的工具,去執行那見不得人的八卦計策,這樣一
想,心頭一陣感傷,竟然假戲真做鳴鳴咽咽地放聲大哭起來。
  唐慶坐在主子的身旁,先是滿臉羞慚十分心虛,用手使勁地擠了一會眼皮,
也不曾擠出半滴眼淚。後來聽到唐寅哭得愈來愈入戲,一點也不像做作,這才挑
動心思,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幼被賣入唐府一生為仆,無親無故還生身父母是
誰都不知,而自己何時有出頭之日?
  特別是想到那唐寅主子,個把月前也和自己一樣的童子雞一隻,如今已成為
風月場子之大帥、花街柳巷的名將,胯下征服的淫娃蕩婦成百上千,可惜我這隻
童子小雞雞何時才能嚐到那溫柔鄉之滋味。心頭一陣悲酸,也抽抽噎噎地陪著主
子傷心痛哭起來。
  這對西貝兄妹的鬼哭神號,驚動了左右街坊,早有幾個閑來無事的人走來觀
看,唐寅一見,越是發揮先前學花旦的唱戲技巧,哭得淒美異常。其中幾位心腸
慈悲的老人家,看他們哭得如此傷心,自然會上來問情由。
  唐寅深恐唐慶說多了會露餡了,隻得親自粉墨登場,以那唱戲般的動人的聲
調,道出自己是姑蘇人氏,而身旁的那位是哥哥田三早,因父母雙亡,家中連遭
變故,無以維生,於是兄妹兩人收拾所有前來南京投親,不想那位長輩早在前年
去逝,全家早已遷離不知去向。
  投親無著,兄妹倆吃盡當光已是無路可走,所以和哥哥商議,情願將奴家賣
身為婢,好賣得幾個錢給哥哥做點生意營生,可憐跑了幾天,就是不曾有人家願
意受領,肚子餓了幾天,心�覺得難過,所以在此痛哭,不想驚動了諸位善人,
還望諸位見憐。
  唐寅這戲是越演越精彩,真是太入戲了,最後,連自己都忍不住繼續嗚咽起
來,一時圍著看的人也多起來,看到唐寅那楚楚可憐的小家碧玉模樣,說話又非
常伶俐,個個都嗟歎其紅顏薄命。
  正在這當兒,陸府中的門公陸科,恰巧出去送信回來,見門口圍著一群人,
自然要問個明白。
  唐寅還沒開口,一邊嘴快的閑人已代為回答,陸科一聽,想起了老爺太太正
要買一位婢女,昨日楊媽媽領了一位小姑娘來,太太嫌她長得太粗俗不體麵,所
以沒成,現在看這個女子,倒是身材伶俐,長得也好看,說不定老爺太太一看就
會喜歡,何不行個好,代為通報一聲,也是個順水人情。
  陸科這麼一想,便先將唐寅兩人引入門房暫坐,然後入內稟報。
  此時陸翰林正在書房中翻閱書籍,聽完陸科說明,略微躊躇一下,便輕輕擺
手道:“不行,外鄉女子,無中無保,現今人心難測,還是不要管的好。”
  陸科聽主人這麼一說,隻能應是,無奈地慢慢踱回,還沒到門口又被陸翰林
差來的書僮叫了回去。
  原來陸翰林才打發了陸科出去,突然感歎起自己年近花甲,膝下隻有一女,
至今尚無東床快婿,毫無桑榆晚景、天倫之樂,會不會是因為善事陰騭做少了?
  如今遇到外鄉女子窮途潦倒,情願賣身助其兄長過生活,若是人還不錯,就
買下她頂小姐房中秋菊的位置,若是不佳也就給她幾兩銀子打發,多少也是積些
陰德。於是又命書僮叫陸科,帶著那位難女進來看看。
  於是陸科就帶著這對西貝兄妹進來,能夠進入內宅,唐寅心中暗暗歡喜,暗
暗祝禱上蒼可要幫幫忙,千萬別讓他們府中上下瞧出破綻。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唐寅等已被帶進書房。未作嬌客,先拜泰山,唐寅今日
看在佳人的份上,不免要屈膝一拜。那唐慶更不用說,搶先一步就先跪了下去,
可見做奴才的就有奴才的樣,平常打千請安慣了,非但腰腿靈活,就連跪姿也美
觀,唐寅看在眼�真是自歎不如,滿懷鬼胎的叩首禮做得礙手礙腳。
  然而這陸翰林驚異於唐寅出色的容貌,不免要細看幾眼,尋思世上竟有這等
美人會落難,真是天道不均,就如同自己沒有兒子一般,不免起了同病相憐的心
腸,忙擺手要他們起身,詢問他們的根由。
  這回是由唐慶將一路過來背熟的謊言,裝出了淒苦的模樣一一道出,一旁的
唐寅則是低垂著頭,臉上留著淚痕,做出淒楚的樣子。
  陸翰林聽罷連連歎息不已,便吩咐將這位難女田釵姑娘,帶去給夫人及小姐
看看,若是她們中意就馬上回來回話。
  陸科體察上意料到陸翰林多少是看上了眼,隻要夫人小姐同意,這事便可成
交,也不枉自己一片好心,於是興衝衝地引著唐寅入房見老夫人。
  說也奇怪,才走到夫人的房門口,陸科停在門口,正準備稟報求見時,屁股
突然被一支棒兒頂了一下,讓身子向前一衝,回頭一看,怎的這田釵姑娘的褲間
居然藏了東西?
  原來卻是伯虎那處女風向雞又發作了,陽具被房內的人物引動了氣機,露出
了一隻馬腳,正踢在陸科的尊臀上。這老實的門房先是滿臉狐疑,既而恍然大悟
道:“想必田姑娘像咱一樣喜好啃大餅兒,隨身還帶了根擀麵棍兒,隻是你這擀
麵棍也不是普通的長。咱們要見夫人了,你快將那棍兒收好了。”
  伯虎先是一陣尷尬,不想陸科這位老好人還替他想了個說辭,趕緊一麵裝模
作樣的雙手胡亂在下體扯著,一麵運起那縮陽為陰的玄功,等到都體麵了,陸科
滿意地點點頭帶他進去。
  果然是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恰好昭容小姐正在老夫人房內講話,難怪
胯下會作怪。也或許是緣分巧合、冥冥中已有定數,母女二人見到解元化身的落
難女子田釵,竟是比陸翰林還要看得中意。
  若是解元公的俐牙利嘴自然不消多說,他還擔心人家會瞧出破綻,調緊了嗓
子,故意羞羞縮縮地學著唱花旦的腔調,娓娓道來,那吳儂軟語又是文雅又是甜
美,比那南京腔好聽得多。
  因為這府�有幾位婢女下人是吳王台畔人氏,老夫人和昭容小姐對於蘇州話
倒不陌生,問過情由後,老夫人問女兒道:“乖女兒你看如何?”那昭容是笑容
滿麵,望著老夫人隻是點頭稱好。
  老夫人看到女兒中意,便吩咐陸科回複老爺,多給田釵哥哥幾兩銀子,辦清
了手續將她留在府中。
  陸科欣然應命,引著唐寅至書房,向陸翰林回報老夫人的吩咐。陸翰林也很
是高興,當即詢問唐慶要多少銀子身價。
  唐慶忙走上一步恭敬回道:“既承老爺賜救,銀子少一點不要緊,倒是舍妹
自小生長在鄉下,不懂城�規矩,許多事情恐怕做不來,隻求老爺多寬恩一點,
那就感恩不盡了,銀子但憑老爺賞賜。”這段工工整整的回話,也是唐寅先準備
的,多虧唐慶在路上背得爛熟,回答的得體。
  陸翰林微微點頭,道:“好,我也不能叫你吃虧,給你三十兩銀子,你就寫
一紙契約,以後可不許再來纏擾了。至於這�對待下人向來不刻薄,你可盡管放
心。”老爺也依了太太的意思,告訴陸科到賬房處領了三十兩銀子,交給唐慶後
也寫了張契條,另外也賞了五錢給陸科買酒吃,老家人自然滿心歡喜,心想自己
算是做了樁好事,這陰德可積得不少啊!
  唐寅到底心思靈敏,等到唐慶向眾人告別時,又故意裝出一種黯然銷魂的神
色,跟著唐慶同至門外竊竊私語一番,才裝出依依不舍的樣子放他動身,眾人不
知他倆搗鬼,隻道是手足生離死別,暗地�都替他們感傷。
  說來可笑,堂堂一位解元郎暫在陸府中棲身,才子充作使婢,已有那好的開
始。
  這一下主子不在了,倒是樂煞了小書僮唐慶。離開翰林宅第,帶著銀子回到
悅來客棧,回店以後,手中有那伯虎答應給的銀子,便先去衣鋪子買了一套自已
穿的新衣,同時又買了條婦人穿的湖色縐紗夾褲,再到花粉鋪�買了好些種胭脂
香粉等物,預備送給蓮芸,好團圓他倆久未得偕的鴛鴦好夢。
  好在唐寅進了陸府,不知幾日才得回來,這個天賜良機得要好好把握,就放
大了膽子,大樂特樂的樂上一樂。
  帶著這許多好貨,心花怒放地回了客店,關上房門後,先將新衣換上,再將
香粉在臉上厚厚的敷了一層,嘴唇上也點了些鮮紅的胭脂,居然就成了位唇紅齒
白的俊小生、美少年,那模樣不像書僮,倒像一位相公哩。
  等到蓮芸過來,便將衣物等殷勤的送給她,又扯個謊說主人因有要事回了蘇
州,要好些天才會回來,接著又取出白閃閃的銀子,隻說主人留給他用的。
  蓮芸數天來受了唐寅的冷淡,退而求其次的接近唐慶,怎禁得起唐慶這般的
引誘,一顆心火熱非常,看著唐慶一身的簇新衣物,臉白唇紅,恨不得一口氣吞
落腹中。
  唐慶這番自然是更不必說了,為著這位蓮芸姑娘,他已經整整的好幾夜輾轉
反側,孤枕難眠,如今難得遇到這個天賜良機,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
拾,兩人約在這天晚上,一位書僮,一個丫鬟,小倆口就如幹柴烈火一般的大燒
了一夜。
  唐慶與那蓮芸人約黃昏後,趁著家主人不在,小廝當值,唐慶大大方方的與
那騷丫頭郎有情啊妹有意的調情到火熱,這個調到底怎個調法呢,想這兩位沒有
讀過書,隻認得鬥大的幾個字的下人,那會什麼有學問的話,不過就是哥啊、妹
啊、情啊、愛啊的嚷嚷著不休,看倌聽得肉麻,他們倒覺得有趣得很。
  當兩人談得入港,唐慶要帶蓮芸上床,這時蓮芸卻發起癡來,硬是要唐慶發
個毒誓答應娶她,這才可以登堂入室。唐慶身為下人,沒有主人家唐寅的應允,
自己是絕對不敢做主答應的,於是退而求其次隻要兩人相互撫摩玩弄,雖然不直
接弄進去,就是死也甘心。
  那蓮芸見他說得可憐,心下也愛他,隻得無可奈何的應允,坐在唐慶懷�,
隨他要摟就摟、要摸就摸,要親嘴就親嘴,摸乳撫陰都可以,隻不與他真刀實槍
地幹事。
  唐慶越是在那軟棉棉的身子上摸來摸去,欲火越是高漲,胯下的家夥更是硬
梆梆地頂著褲頭難過。
  於是解開褲帶讓它出來透透氣,見見世麵。
  到底是在客店�當婢女,總有冒失闖入客人房間,不小心看到尚未著衣男客
的下體,因此這玩意兒蓮芸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隻是從未有機會親近把玩,於是
一見那物事,先是佯裝害羞一會兒,接著就忍不住伸手去握住逗弄把玩。
  唐慶看她似是很喜歡自己的家夥,就慫恿她去近看,蓮芸玉齒咬著下唇,含
羞帶愧的蹲下去細看,唐慶與他的主子雖非未沾親,但同是江南人氏倒也一般秀
氣,那莖兒也是白嫩嫩的,頂上龜頭紅潤潤的,像那鮮美的荔枝,蓮芸越看越覺
可愛,看得入迷時口兒一張就將它含了進去。
  唐慶見她如此地熱情,心下一陣爽樂,便要她將整根莖兒用力含進去,再吐
出來,於是蓮芸就按照他的吩咐含進吐出,不停的吸吮舔咬。照著唐慶的意思而
為,慢慢的熟練起來了,進而熟能生巧,漸入佳境。弄得唐慶心�麻癢癢的,那
陽具硬翹到四寸有餘,而且悶脹非常,定要一番抽插才能一泄為快。
  等唐慶想要幹時,蓮芸就裝腔作勢的回道:“奴要嫁人,此事不可為。”
  咦!既然人都來了,全身上下都摸遍了,此時還賣什麼貞潔牌坊啊?
  原來蓮芸暗地�存了些心思,想那唐慶也不過就是件衣裳及花粉胭脂送我,
給他摸摸親親也就夠了,這含陽具已算是附贈,現在還想要得到咱的身子,那也
太便宜他了。看他手上還有銀子,總還要多送些禮物,這才可以開門揖盜啊。
  那唐慶急不過了,就跪在地下哀求。
  蓮芸沒得到唐慶應允好處,隻把“奴要嫁”三字一直掛在嘴上回他,一邊還
說著:“你不過因我生得標致,想要靠一靠身體,貼一貼皮肉肌膚罷了。如今我
坐在你的懷中,把渾身皮肉隨你摩弄,還替你含那醜物,你的心事也可以完了,
何須定要壞了我的原封,破我的元紅,若是日後嫁出去時節,被未來丈夫識破此
事,那我一生一世就做不得人了,這怎麼使得?”
  唐慶這時真如熱窩上的螞蟻,急得跳腳不已,平時說話不伶俐,此時也說出
一番道理來:“男女相交,肯定要將下身這四寸東西,弄進到那皮肉之中,這才
算得有情有趣,不然終究是道路上一對陌生之人,隨你身體相靠、皮肉相貼,總
了不得一番心事的。”隻是跪在地下苦苦哀求不肯起來。
  蓮芸被他哀求不過,隻得低頭暗想,想出了一個權宜之計,就對他道:“我
是要嫁人的,這件東西萬萬許你不得。我如今別尋一物贈你。慶哥哥,你也得要
回送奴一物啊?”
  唐慶道:“你除了胯下那件妙物,那�還有別物?”
  蓮芸道:“無非就是舍前陰而取後庭,等把你四寸東西一搬進了咱的後庭皮
肉之內,了卻這樁心事,就再沒得說了吧。”
  唐慶見她說得真切,也就不好再強了,答應要再贈她一件新衣裳,這兩小無
猜,竟依這個權宜之法,把後庭當做前伴,做起那深度交情起來。
  他一把將蓮芸抱起,讓蓮芸覆在床上,解蓮芸的羅衫,褪蓮芸的布褲,那褲
兒脫下來時,才發現襠部就像米汁淋過似的濕濕黏黏的,原來嘴�說不可,心�
還有些刁難心思,而那陰戶則早就準備好了。
  轉眼間將蓮芸卸得光身赤體,斜欹枕上。若說是這婢女平時做粗活的身子,
皮粗肉糙的比不得富家千金小姐,然而那豐乳翹臀倒也頗有可觀,對唐慶而言已
是至寶了。
  蓮芸雖然嬌羞得要死,卻又不願拒絕,隻得半推半就任其所欲。唐慶見她如
此嬌羞,更加動情,欲念更熾,陽具不由自主地高挺起來。然後他讓蓮芸聳起後
庭,唐慶就要與她幹起那後庭花之事。
  他褪下了自身衫褲,將蓮芸拉到床邊,使她的肥臀半倚床沿半懸床外,將蓮
船分於兩肩,又用口水將陽具與蓮芸的屁眼塗滑,猛將腰身一挺,便真個插了進
去。隻插得蓮芸屁眼欲裂,苦痛難言,又不敢哭喊,隻得把玉齒咬得亂響,強行
忍耐痛楚。
  那唐慶一麵狂抽猛插,一麵欣賞蓮芸可憐兮兮的神態,看到她痛苦狀,更增
添征服快感。他越插越得意,又可隨手在陰戶上挖一下,在乳房上撚一把,十分
得趣。
  蓮芸逡巡難受、呻吟谘嗟、忙呼疼痛。唐慶奮力抽疊莽送,不顧菊花嫩蕊,
那管揉殘玉質。蓮芸受苦不勝,終於說道:“慶哥哥你好忍心,就要插破奴的屁
眼,容奴稍稍停下,奴實在不能忍也。”
  唐慶此時是情興如熾,脫口說出了:“既然你後麵不能忍了,那麼就換前麵
吧。”說著,就將她翻了個身,將蓮芸摟抱懷中。
  此時唐慶一陣意氣風發,倒也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隨口說道:“你一直
說奴要嫁、奴要嫁,不如就嫁給我吧。”
  這句話說完,正中蓮芸下懷,又驚又愛、半推半就的就任憑他執槍刺花蕊。
  可憐蓮芸後庭才經洗劫,前門又來盜匪,元紅被強行搶奪,蓮芸躺在下麵力
不能支,聲聲乞求,苦苦哀憐情郎放輕些。
  唐慶上麵耳若不聞,急急深投,重重狠突插進去,把個原封貨色,未遭風雨
的處子,才一上床沒多久,就弄得月缺花殘,猩紅涓涓,喘怯喃喃。弄有一更時
候,蓮芸微覺陰戶內苦去甘來,此時唐慶也就泄了。
  好個唐慶,就因為蓮芸一番的扭扭捏捏、不幹不脆,結果卻讓他這一個童子
雞的新春第一炮意外的享用了口兒、後庭及陰戶的處女三大件,真是好不痛快。
  唐慶喘息半晌,將那軟垂的陽具抽出,上麵紅紅白白的一片黏濕,見到公子
爺的桌上有一疊白色絹巾,隨手取了一麵在陽具上擦抹一番,把那絹巾沾上了斑
斑元紅及陽精,再加上後庭及口舌的餘瀝汙漬,然後又隨手將其丟回桌上,躺回
床上與蓮芸二人並枕交股而寐。
  看倌道這桌上一層白絹巾是哪兒來的?正是那邵道長做過法的,要用在元陰
八卦陣的九條絹巾之一,彷佛就知道有一條會被壞了的似的,多給的這一條居然
被這書僮的元陽、婢女的處女三大件給汙了。
  看倌或許以為這條汙絹巾就沒啥大用囉,沒想到後來卻因為這條意外出來的
元紅絹巾,居然在元陰八卦陣中生出了一些枝節來。
  睡至半夜,唐慶又是精回力滿,二人重會陽台。蓮芸這瓜兒已破,現正細嚐
鮮美幼滑的瓜肉滋味,暗暗想道:“先前真是十分苦楚,這次已是美多苦少,戶
內美津津的。”於是麵容中有自得之貌,口中亦緩緩將有淫言俏語之意。唐慶將
勁兵驍,心想初狎牝戶之時,那緊緊滯扣之感頗為美快,這次液粘滑鬆,又有另
一番暢樂之趣。
  自此之後,在伯虎回來之前,兩人是夜夜春宵。恰巧此時正值大過年期間,
原先住店的外鄉商旅都回家過年了,也不怕吵到別人,小倆口常常搞得昏天黑地
的,每每發出那呼天喊地的淫聲浪語,那天花板上的一窩耗子,那床腳地上的一
群奧克米郎,實在受不了那夜夜的驚擾,紛紛遷地為良。
  唐伯虎為了佳人賣身投靠豪門,自己尚未開動,倒先成全了這個寶貨的甜蜜
春夢,倒也可算是那佳話之外的番外佳緣篇。
  正是:情海波濤多變幻,狡奴捷足已先登。
  欲知唐伯虎如何追求佳人、一炮雙響,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章 桃代李僵,俏婢探路
  話說陸昭容小姐的香閨之內,本有二個使婢,一位喚作春桃是蘇州人,一位
喚作秋菊是揚州人,兩人相貌都長得很美,換成了人家閨女的裝束,誰也瞧不出
來是奴婢之輩。兩人心地好,性格聰明溫和,伺候小姐非常忠心,尤其春桃是從
小收買,與小姐一齊長大,昭容小姐更對她另眼看待,沒有一樁事不告訴她,因
此名為主仆、實如姐妹。
  可憐秋菊沒福,這年夏季染疫身亡,使得小姐房中少了一名使婢,而陸府中
幾個婢女都粗手笨腳的,無法合昭容小姐的意,因此老夫人和陸翰林商量著向外
邊挑選,如今卻選進了一隻披著羊皮的大野狼,噢,說溜嘴了,是變作女裝的解
元郎。
  如今唐伯虎喬妝改扮混入陸府,說那麵貌再配合那訓練過的別樣風情,別說
一對老夫婦看得可愛,就是昭容小姐自己看了也要自歎弗如,再加上舉止溫柔、
姿態典雅、言語伶俐,自然深獲小姐的歡心,可補小姐閨中侍婢之位。
  昭容小姐得到了美婢,心中非常歡喜,並為他改了個名字叫秋月,又暗暗囑
咐春桃,隻說秋月是落難女子,不似一般小戶人家出身,如今新來乍到,許多事
做不上手,你得將她當作自己姐妹般,要好好教導她,不準存著私心和她為難,
否則一定不與你幹休。
  春桃聽了,不由得嘻嘻笑道:“小姐你又來了,您幾時看到我虧待過人的,
老實與小姐說,像她那般美麗的姿容,我看了也心動,幸虧我同她一樣是女子,
要是不然,嘻嘻……”春桃蕩起星眸望著昭容赧然一笑,以下的話就不說了。從
這一笑上頭,可以看出春桃也是情竇初開,春心已綻了。
  昭容小姐溜過剪水雙瞳,微微撇了她一眼道:“哼,妮子不知羞恥,春心動
矣,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看來該請家人給你找個婆家了。”說完也瞅著春桃
赧然一笑。從這一笑上頭,又可以看出她倆人是何等親熱。
  春桃聽到小姐的捉狹,隻是不依地說要伺候小姐一輩子,不願與她分離。春
桃這句話倒是對了一半,日後春桃的確與小姐一輩子在一起,隻是後來她就忙著
陪小姐去服侍伯虎那胯下神鞭,沒空伺候小姐了。
  再說伯虎既然花言巧語地哄信了陸老夫婦,便由老夫人吩咐,隨著小姐到香
閨去聽候使喚,這麼一來把個解元郎給喜得全身酸軟,說不出的輕鬆,連走路都
像飲酒一般。
  到了繡樓,伯虎對小姐重新見禮,便跪在地上叩首,嘴�不住的祝禱:“小
姐在上,新來婢女秋月,祝小姐身體健康、四季平安、諸事如意、福壽延綿、百
瑞並臻、千祥雲集。”
  他這說一句就叩一個頭,嘴�念個不停,昭容小姐看了極為過意不去,連忙
說:“秋月,不要對我這樣叩頭,快點起來吧。”
  唐伯虎一聽,心�反而不樂了,原來他是借著叩頭為名,正在細細品鑒昭容
小姐的三寸金蓮啊。
  一旁的春桃則是早已笑彎了腰,指著他對小姐說:“小姐,你看她成了叩頭
蟲了。”
  伯虎依了小姐的好意,站起身來環顧這小姐的香閨,不由得暗暗驚異,這那
像什麼千金小姐的香閨,竟似一所瀟灑才子的書齋。架上琴、棋、書、畫,壁間
笙、簫、管、樂,窗明幾淨,湘簾繡榻,爐煙嫋嫋,左邊幾上兩盆綠菊,右邊靠
窗花梨木桌上是文房四寶,圖書整齊地堆了一疊,桌兒邊掛了一幅二尺長方的小
立軸,上麵工筆繪著樓台山水,下邊落款乃是唐寅。
  對於自己的真跡伯虎怎會不認得,暗想這又奇了,怎的在小姐房�也有我的
畫作,這畫兒反倒搶先我一步進了香閨陪伴玉人,真是福分比我還大呢!
  伯虎正在那兒呆想,昭容小姐忽然開始嬌聲對他問長問短。見伯虎這個女妝
真是眉清目秀,雖是胸前平平,卻也無傷大雅,在整個府�要算他第一了,隻可
惜了一雙大腳,就是美中不足,便問他說:“秋月,你會刺繡女紅麼?”
  伯虎搖搖頭說:“不會。”
  春桃在一旁接下:“那麼你這人是沒什麼用了。”
  伯虎搶著說:“這可要怪我媽媽太過鍾愛害的,奴家經不起痛就不纏足,愛
讀書就讓我到隔壁人家去聽了幾年學,後來又投拜一位名師學那丹青,就是琴、
棋也能略知一二,因此女紅就放在一邊,如今追悔也來不及了。”
  伯虎這幾句話,一則要為那七寸天足找借口,二則藉此賣弄才情。果然昭容
一聽她讀過書,而且是位全才,自己正恨獨自一人深閨寂寞,無人唱和詩文,如
今豈不是來了一位閨中良伴嗎?
  一聽之下卻也想考一考他的文才,便對他說:“我這�有個上聯——日移竹
影像棋局,你給我對上好嗎?”
  唐寅隨即一口答道:“風送花香到畫屏。”
  昭容一聽,果然是有文才的。於是笑逐顏開地望著唐寅問道:“秋月你果然
還懂得畫嗎?你說那名師,卻又是誰呢?”
  唐寅故意將雙眉一皺,作出一副愧欠的態度說:“小姐,說來慚愧,婢子雖
然投拜名師,可惜天資不佳,畫得不好,說出來有辱師尊名聲。我那師傅正是今
年新科解元,江南才子姑蘇唐寅唐公子,小姐這兒還掛了他的畫呢!”
  昭容失聲訝道:“啊呀!就是那位吳門才子唐解元嗎?他的名氣可說是如雷
貫耳了,不要說我知道,提起他的名字這大江南北是那人不知、誰人不曉,他的
畫可稱得是稀世至寶。不過聽說他是惜墨如金,又怎會教你繪畫呢?”
  唐寅先放些風聲,聽到這話心�暗暗叫好,對於自己如此推崇,那麼想要上
她就好辦多了,於是依舊放著那慚愧的態度答道:“婢子與唐解元沾些舊親,住
在鄰近,他見婢子還算聰慧,一點就通,因此肯教。”
  昭容小姐滿臉羨慕之色說道:“你的機緣真好,既然如此,你倒瞧瞧這幅山
水,可是唐解元的真跡?”
  唐寅故意做個樣子多看了幾眼,嘴中一連串喝采道:“好一幅一筆山水,倒
是我師傅的筆跡,卻不知小姐從哪兒得來此珍品?”
  昭容小姐道:“這是父執輩長者所贈,我見它工藝非凡,要求父親給我掛在
房中,一則可朝夕欣賞,二則用來臨摹。既然你是唐解元的弟子,名師出高徒,
也請你繪上一幅給我看可好?”說著便命春桃端正畫具。
  伯虎正欲賣弄文才,於是振作精神,立刻繪成了一幅鴛鴦戲水圖好求個好采
頭,雖則著墨不多,然而精神奕奕,果然具有名家的神韻,昭容小姐不由得驚喜
交集,對著那幅畫一看再看,歎羨好一會兒,接著又試他的棋、琴、書法。當然
伯虎是樣樣俱能,件件精通,讓昭容小姐是心服口服,五體投地,差一點就要拜
他為師。
  看到昭容小姐如此興奮,一旁的春桃也是萬分欣喜。此時天色已晚,昭容小
姐便帶著二人下樓,同到老夫人房中陪著共進晚餐,飯後母女倆又閑談了一陣,
小姐方始帶著春桃秋月回到繡房,吩咐春桃泡了一壺香茗,與秋月談論了一會兒
詩文,方去就寢。
  這一夜伯虎就睡在春桃房�,依小姐的吩咐與春桃同床而睡。伯虎以昭容小
姐為主要目標,若是能先讓小姐上手,那麼侍婢也就是大餐後的甜點,自然就吃
到了,因此不欲在侍婢身上節外生枝,在臨睡之前,自然步步小心,刻刻留神,
也不曾被春桃看出破綻。他們倆是分兩頭睡的,伯虎推說自幼不慣脫衣睡,否則
就要傷風感冒,因此就連著夾褲向被�一鑽,曲背弓身的像隻龍蝦向�而睡。
  不想他自幼一向安樂享福慣的,沒多久就昏昏睡去,去做那春夢去了。唐寅
進入陸府中,到了小姐閨房時就一直運著那縮陽為陰的玄功,待他進入睡夢中那
玄功就收了,一個翻身仰天躺著,昂昂然怒馬騰空,那處女風向雞就又在那兒搖
擺不定了,一會兒指著身邊的春桃,一會兒指著繡房中的小姐,彷佛在被子�藏
了隻巨蟒極不安分。
  春桃好一陣子獨睡慣了,如今臥榻邊有人鼻息呼呼地鼾睡,自是睡得不甚安
穩,接近三更時分,更是覺得怎麼身上的被子像被一扯一扯的,遂驚醒起來,伸
手在被窩�探著,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麼不安分,誰知不探則已,一探之下就抓到
伯虎那一個搖擺不定的大把柄了。
  這身旁睡著的秋月,居然是個男子,不由得將她嚇得三魂升天、七魄出世,
一顆芳心突突亂跳,幾乎就要大聲驚呼起來。
  她到底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想這男子居然如此大膽,喬妝改扮混入陸府香
閨,如果鬧出事來罪名不小。然而日間見他如此貌美,文才又是那麼的好,不去
上進求那功名卻男扮女裝混入閨閣,這到底有何用意,倒應問個分明。
  忙掀開被角,披上衣服,摸到桌子邊點燃了燈火,然後站在床前隔著被窩將
伯虎推醒,板著一張俏臉,正準備向他問話。伯虎正在春夢中與小姐卿卿我我,
不想被人推醒壞了好夢,睜眼正待發作罵人時,卻看到春桃怒容滿麵、雙眉倒豎
地瞪著他,兩道目光猶如閃電似的射向自己,彷佛與自己有什麼深仇宿怨似的,
不禁嚇了個睡意全消。
  看到春桃這副模樣,伯虎心�已是明明白白,必然是自己胯下怪物作祟,讓
她發現了秘密,趕緊放下身段,從被窩�一躍而起,口�連稱姐姐救命,彎著身
子雙膝著地,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床邊,打躬作揖個不停。
  這一招倒慌得春桃連忙將嬌軀閃向一旁,見到一個男子這般行狀,真是又好
氣、又好笑,一腔怒氣先自消了大半。退後半步舉起纖纖玉手,用食指虛指著唐
寅,嬌喘籲籲地低聲喝問:“你是何人,敢這樣大膽,冒充女子混入繡閣,這該
當何罪?”
  唐寅一聽到她放低聲音喝問,胸中一塊大石倒是放下一半,忙將自己是蘇州
來此的唐伯虎,前日在廟前見到姐姐和你家小姐都是沈魚落雁的絕世姿容,一時
心神恍惚把持不定,因此才男扮女裝假意賣給陸府,想藉此親近你家小姐,但求
姐姐鑒憐我的一番苦心,幫助小生,將來果然能和你家小姐共結連理,小生絕不
相負,一定將姐姐收入房,與你終生廝守。
  春桃一聽,原本身旁的人兒是蘇州才子唐伯虎啊。她跟隨著昭容小姐,唐伯
虎之大名早已聽得滾瓜爛熟,知道是一位多才多藝、少年高第的美少年,小姐曾
這麼說,可惜男女有防,否則真想結識這位吳門才子談論繪畫、應和詩文。
  如今他居然為我家小姐如此的顛狂,想他風流文采、大名鼎鼎,居然來到了
這兒,還真正可疑,我春桃也還要向他問個明白,若真的是他倒不可錯過了這個
良機。想定主意,又向唐寅低聲問道:“你說是吳門才子唐伯虎,又有何憑證,
若是信口胡言,我可不會饒你。”
  伯虎揚起手輕輕一笑道:“奴婢可以改裝,姓名可不能假造,白天的畫兒你
是瞧見的,沒聽你小姐說似是勝過唐伯虎的畫嗎?若是真要憑證,我倒也可以拿
一點給你看看。”
  說時,從貼身汗衫上摘下一顆小玉印,送到春桃麵前道:“姐姐請瞧,這就
是小生的書畫印章,你總可以相信了吧?”
  春桃雖也未必認得印章上的篆文,但是尋常人也不會隨身帶那印兒,因此就
相信伯虎所言。心中疑雲消釋之後,怔怔的對著唐寅望了好一會兒,兩片桃腮之
上,不知不覺的轉出兩片紅雲,輕啟朱唇想要說話,可是反而囁囁嚅嚅的說不出
口。
  她一麵想著自己是一個下人,高攀一位解元郎可是千載難逢,隻是這位俊美
的風流才子,與小姐入洞房時,將紅娘踢出牆,也是無之奈何。邊想著一麵雙眼
盈盈地注視唐寅,臉上深深的映上一層紅雲,含情脈脈是欲語還羞,這含蓄的模
樣,更增加她的嫵媚可愛。
  唐寅在紅粉堆中早就練就忖度女子心意的才能,春桃這種嬌羞模樣,定是芳
心默許,於是抱起雙拳對她深深一揖道:“姐姐請勿見疑,小生重情重義。”說
罷就立個重誓,若是與昭容小姐得諧良緣,定要與春桃姐姐並結同心。
  春桃聽到此言,心中竊竊暗喜不已,隻是仍然做著模樣抿嘴一笑道:“哼!
堂堂解元公不做,不去努力功名前途,卻鬼鬼祟祟地來此幹這種勾當。”
  這幾句話,分明表示她已萬分情願一律默許了。
  伯虎跪著說了這許久,腰杆也酸了,膝也痛了,腳也麻了,想要站起身來,
卻是“唉喲”一聲,就要後倒的模樣,嚇得春桃趕緊一步上前將他扶住,這一片
真誠的關心讓兩人深情地對看一眼,共結同心的想法,可就盡在不言中了。
  這時早過三更,春桃忙活一天身子是乏了,經此一變之後雖是精神旺盛,但
總想要躺下來休息,但是如今知道伯虎是位男子,還能共睡一張被窩嗎?隻聽伯
虎說一句,小姐交待我們兩人要睡一床的,怎的能不聽小姐的吩咐?
  對!這個理由正當,於是春桃就先睡到床上,伯虎等她睡定,這次選了與她
並頭睡。
  伯虎在春桃背後說:“姐姐先前是脫了衣裳睡的,如今怎的和衣而臥,做人
應當始終如一,待小生為你脫去衣裳吧。”
  對!果然做人應該始終如一,“嗯”的嚶嚀一聲,就算答應了。
  於是伯虎像是得了一個異寶似的,先替她脫去了上衣,�麵隻有一片抹胸,
僅僅圍著兩隻挺起的乳峰,隨著她均勻的呼吸,微微起伏著,接著幫她脫下褲子
來,露出了兩條白生生的玉腿,修長渾圓,讓人愛憐。
  伯虎愛不釋手地摸了一把,春桃被搔癢的吃吃嬌笑地說:“你快將燈息了,
我們快來睡吧。”
  伯虎笑著對她說:“古人說不欺暗室,稟燭夜談,房�多了個亮,豈非更是
光明磊落。”
  對!應當要光明磊落,燈就留著吧,隻是伯虎沒說的是,他可以不欺暗室,
但他可會光明磊落的欺明室喲!
  說著也將衣服脫去,睡在春桃身旁,他可算用那看淫書的法子,去勾動春桃
的淫心,這時看倌可要問啦,都躲進被窩�了,這淫書怎的看啊,更何況那春桃
也沒認多少字,看起來多吃力啊!的確在床上看淫書挺麻煩的,不過也可以用說
書的啊。
  於是伯虎先摸一摸春桃的粉臉說:“姐姐,你的身上好香啊!”
  春桃先前將伯虎在床邊扶起時,兩人肌膚相接,早已失去男女心防,也就任
著伯虎調笑,回道:“嗯,你這個人,叫你睡了,還囉嗦個什麼勁,明天還要起
個早呢!”
  伯虎拉著她的一隻手,笑嘻嘻地說:“姐姐,你今年幾歲啦,有沒有看到過
令你心動的人呢?”
  春桃抽回了手,白了他一眼說:“今年十七歲,才沒有讓我心動的人呢!”
說完便朝�麵一翻身。
  春桃人長得也是青春美麗,體態豐腴,如今她一翻身過去,便越顯得曲線畢
露,那個圓圓大大的豐臀,像座突起的山丘,看得伯虎心中癢癢的,便又握住她
的香肩說:“姐姐,我剛才被你一嚇就睡不著了,咱們談談好麼,姐姐可看過人
家夫婦那種卿卿我我的纏綿呢?”
  他一麵講,一麵探手伸入那片抹胸�,輕輕撫摸她小巧玲瓏的菽乳,一手往
下按住了高高墳起的肥肉。
  春桃聽了格格笑罵道:“你這個壞胚子,人家夫婦做那私密事,怎會給別人
看到呢?”
  他接著說:“姐姐,我家隔壁張三哥洞房花燭的那天夜�,我偷偷的躲進他
的房子後麵。姐姐,那張三真是個急色鬼,一進房就摟著媳婦兒猛親個不停,先
把她的衣裳脫個精光,在紅燭下好白的皮膚,就像姐姐的一樣。張三哥又將自己
的衣服脫了,我一看心�就撲通撲通地直跳個不停,他下麵的那個玩意兒,搖頭
擺腦的,跟眼鏡蛇一個樣兒,姐姐,你想想該有多粗多長啊?”
  他已將春桃的那片抹胸解掉,小褲子也脫了下來,整個人赤裸裸的,讓伯虎
軟玉溫香地抱個滿懷。
  春桃聽著也是嘻嘻的笑個不停,伯虎在她的小腹旁一劃,說道:“姐姐,那
玩意兒在這�呢。”
  春桃被他說得春情大動,嬌軀又被摸後酸癢不已,微微扭了一下腰,在他手
上打了一下說:“寅郎,你壞死了,我不要聽嘛。”
  伯虎順勢把個小指頭,輕輕塞進她小腹下粉紅色的肥縫中,春桃輕輕的哎了
一聲。
  伯虎便繼續說:“張三哥硬要他媳婦兒握弄他的那玩意兒,她隻是輕輕一把
便放開,我看張三哥給她一握之後,那玩意兒更跳動得厲害,他便抓住張三嫂兩
隻大奶子,人也伏了上去,像是騎馬一樣,那條眼鏡蛇便慢慢的鑽進了她的身體
去了,張三嫂先還是小聲的哎啊哎啊的叫,到了後來就親哥哥,我要上天了的叫
個不停。”
  伯虎一麵說著一麵手指開始輕輕抽插起來。春桃此時就更加難過了,一麵聽
他說得天花亂墜,一麵被他摸弄得春心難耐。
  看準了時機,公子又對她說:“姐姐,那時候我看真是難過死了,恨不得找
個妙齡少女玩玩。姐姐,今兒夜�,就讓我做個丈夫,學著那樣子玩玩可好?”
他說著,另一隻手更加緊在乳上摸捏起來。
  春桃被他弄得癢癢的,便在他臉上劃了一道,笑罵道:“你想騙我,我才不
要呢!你說要娶我家小姐為妻,娶我為妾,哪有妻未娶就先納妾的,怎可亂了規
矩,讓我走在小姐前麵!”
  伯虎說:“看你如此維護你家小姐,就更要先與我學著玩了。聽人家說在洞
房花燭夜之時,處女破瓜極為痛楚。若是遇到憐香惜玉會疼惜的人,可以讓苦盡
甘來終身珍惜;若是遇到了那莽夫,會讓女子終身視男女之事為畏途。可惜我唐
寅至今尚未遇到合適處女,無處學習,這憐香惜玉苦盡甘來之道,要是姐姐當真
愛護你家小姐,就應當做個前鋒開路軍,好讓小生學習學習才是。”
  對!這番言詞果然肯切,無論是為了小姐洞房花燭時的幸福,或是為了寅郎
這番好學精神,今夜確實應當獻身才是。於是對著他嬌笑說:“唐公子既然這麼
多情,我春桃也應當要幫著你一把,隻是這樣幫你,公子要怎樣謝我呀?”
  伯虎嬉皮笑臉地挺著下身的玩意兒說:“就請姐姐吃這個吧!”春桃隻是不
依,玩笑之間,也算是春桃默允了。
  雖然房內的油燈不亮,但也照得人臉紅紅的,春意盎然,情欲交織。伯虎將
燈火移近床前,慢慢爬到春桃身上。在風月場中的一段曆練,已讓他十分內行,
先與春桃深情擁吻,同時一雙手緊緊地抓著她的乳峰,不停地揉弄,接著嘴兒下
滑輕咬著乳房,舌尖抵緊那粒乳兒,吮著吸著。
  玩過乳頭後,嘴兒順著那雪白細嫩的肌膚一路舔舐過了平滑小腹,來到那芳
草萋萋之下。分開兩隻嬌嫩的大腿,在白嫩的外陰中間,粉紅色的內陰,微微的
皺皺折折,彷佛一朵盛開的桃花,上麵沾著點點露珠,不禁在那花唇,印上一個
定情之吻,舔舐一番後,回頭在春桃的耳邊盛讚著所看到的妙處美景。得知情郎
如此的深深寵愛自己,春桃也報以熱情的親吻。
  如此的交纏摸索,讓兩人情欲大熾,伯虎那根陽具已硬到極點,其熱如火,
下麵那個虎豹大龜頭便磨擦在她那兩片嬌嫩的花唇上,讓春桃不住地輕歎不已,
隻覺得被他頂得全身發熱,淫水開始緩緩溢出,且是越流越多,連屁眼也感到涼
涼的了,在欲火上衝之際,頭兒昏昏的左右搖動不已,媚眼兒也閉得緊緊的,十
足渴望著男歡女愛的少女羞態呢。
  伯虎待她到淫興高峰之際,對春桃柔情地說:“姐姐,忍著點,痛一下之後
就會苦盡甘來了。”
  他的腰慢慢往下沈、往下沈,春桃此時覺得他的那條虎鞭兒,一絲絲地往自
己小肚子下方鑽,突然感到像被一枚針刺著一般,一針接著一針,最後是無數根
針刺,哎啊!最後不是針刺,而是一把鋒利的鋼刀在割肉了。
  “哎喲!”春桃輕聲呼著痛:“好寅郎,你這樣就不是在愛我了,而是拿一
把刀子在割我的肉了,好疼呐。”
  伯虎說:“姐姐,誰說我不愛你,正因為我太愛你了才會這樣做呀,再忍耐
一會兒就好了。”
  春桃伸手往下一探,啊呀!這冤家在外麵還留了一大截,如今怎麼可能容得
下去?便牢牢握住不放,不讓它再進去胡鬧。然而她可不知道男人家這玩意兒,
一發起脾氣來,非得痛飲個大醉之後,再狂吐一番才會過癮,否則就不能算是好
男兒了。
  然而伯虎也深知此時要憐香惜玉,不能再莽進了,於是便使出從袖紅那兒學
來的絕活兒,在春桃身上大展身手。像雨點般地吻著花般的容貌,咬住她的香舌
兒,雙手撫摸著那對乳房,龜頭微微地往外退弄,如此一來,春桃被疼痛澆息的
欲火又被鼓動得燃燒起來,而且是更為旺盛,卡住陽具的手也鬆了開來,腰兒又
開始輕扭了,浪水也又流動了。
  她的臉兒現出了一絲笑容,媚眼也拋了過來,伯虎便把握住這千金一刻的機
會,將她腰兒摟緊,暗中一運氣,借著又多又滑的淫水,撲哧一聲地長驅直入,
一下子刺個盡根,不但是那處女膜給穿個對破,而且還結結實實的頂到了花心。
  春桃是一個痛、一個驚、一個癢,“啊呀!”一聲,就差一點了昏了過去,
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伯虎既然先入為主了,自然也不會客氣,一連的抽插個數百個回合。
  依常理來看,人是肉做的,那個小地方更是柔嫩得吹彈得破,如今被這麼根
大東西塞進去,一開始就疼痛不已,再不停地頂弄,人早就該死了過去。可是天
下間可就很多事超乎常理之外,您看看這春桃可就是個例子,先是唉唉呼痛,沒
一刻工夫之後,就如同換了個人似的,雖然嘴�還是唉啊個不停,然而卻可以分
別出來,先前是疼痛的呼叫,如今則是爽快的浪語。
  夜越是深沈,遠遠傳來數聲犬吠,三更將盡。伯虎仍是勇氣百倍,不停的顛
倒起伏。
  兩手不斷地緊緊揉弄著春桃的乳房,肩上架著兩條雪白的玉腿,上身微微向
前傾,二膝就在她豐滿肥美的屁股兩邊,那根陽具筆直地挺起來,頭大尾束,對
準陰戶一下又一下地插進去,一下又一下地抽出來,又急又快,又猛又狠,連帶
著那兩片嬌嫩陰唇,也跟著一翻一進,發出哧哧、撲撲規律的聲音,和著床板的
吱嘎聲,勝過美妙的絲竹之音。
  春桃的媚眼如花如霧,額上不斷地流下晶亮的汗珠,急喘喘的,腿更分得大
開,陰戶也拋得更急,迎湊著陽具一開一合,緊緊地裹住根部,好讓大龜頭狠狠
地吻著花心,淫津浪水更是狂流不止。此時春桃心�可是萬分得意,果然親身試
法讓這解元郎習得了憐香惜玉,若是自己在開苞時就如此受用,那麼小姐洞房時
也可以如登極樂了。
  伯虎此時是初禦處女、精神百倍,春桃則是初嚐滋味、花徑迎賓,濃情蜜意
之際兩人皆精門稍放,“噢”一聲長歎,如春雨灑在桃花瓣一般,伯虎的滴滴陽
精落在春桃那處女花心上。
  伯虎也忙運起洞玄子十三經玄功取那陰元,將陽具抽出後用那白絹巾轉去那
元陰及元紅。打開絹巾,果然上麵是點點元紅。
  啊!這可是伯虎的破處第一炮,然而可惜未能取得先機而成了新春第二炮,
卻是比他那狡猾的書僮唐慶要晚了個把個時辰。
  稍事溫存喘息一番,又是一個提陽猛刺,一個拋陰急迎,當中還顛鸞倒鳳地
翻了許多花樣。抽送了一整個更次,兩個人泄了又泄,就才精疲力盡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