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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rBeiDe 2025-2-15 14:21:25 12
【黃英】篇:陶生起名陶醉,小名三郎(原文裡有提到這個小名)
曾生起名曾志偉(杜撰)
此篇作文男主與本人都有迂腐的一面,觀(閱)文即于茲可見。
(兩篇加黃寫得不好,當溫故聊齋好了。 另外當時修改時,怕麻煩用替換將 「我」變為「馬子才」,結果發現更麻煩,算了。 觀看時注意就好,首發在書屋
,當時黃不夠,今晚加料湊夠了才貼上來。 2020-3-16)
【黃英】
[譯者不詳]
馬子才,是順天府人。 他家祖祖輩輩喜愛菊花,到馬子才這一代更是愛菊成
癖。 一聽到什麼地方有好品種,一定要買來,即使遠隔千里也不在乎。 一天,有位南京來的客人住在他家裡,自稱他的中表親有一兩種菊花,是北京所沒有的。
馬子才(聞言)欣然動心,立刻準備行裝,跟著客人到了南京。 客人多方為他謀
求,弄到兩株幼苗,馬子才包裹收藏起來,視如珍寶。
回家走到半路,馬子才遇到一個年輕人,騎著驢子,跟在一輛油碧車後面,
長得英俊瀟灑。 馬子才靠近他和他攀談,年輕人自馬子才介紹姓陶(名醉)。 他談吐很文雅,問馬子才從哪兒來,馬子才如實告訴了他。 (陶醉又看到馬子才身
上帶著兩株幼菊,這令馬子才說起了此行目的,並且順便發起一番鴻篇大論。 )
陶醉說:「菊花的品種沒有不好的,關鍵在於人的栽培和澆灌。 」(馬子才
不以為然,他認為優良品種始終是關鍵,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但陶醉旁聽時嘴
角帶笑,聽到迂腐之處免不了連連搖頭,並不認可他的話。 馬子才見他如此,便閉了嘴巴,陶醉自知失禮,)於是就向馬子才談論起種植菊花的方法。 馬子才聽
了後大為高興,(立馬又誇誇其談起來,末尾又)問(他):「你這是要到哪裡去?」 陶醉回答說:「馬子才姐姐不願住在南京,想到黃河以北找個地方住下。

馬子才欣喜地說:「我雖然一向貧窮,但家裡還有幾間茅屋可以暫供下榻。
要是不嫌偏僻簡陋,就請不要到別的地方去。 」陶醉快步到油碧車前,向姐姐稟告。 車裡的人推開車簾說話,原來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絕世美人。 她看看弟弟說
:「屋子不嫌窄小,可院子得寬敞。 」馬子才代替陶醉答應了,於是和他們一起
回到家裡。
馬子才的住宅南邊(原來)有個荒廢的菜園,只有三四間小屋,陶醉很喜歡
,住下了。 陶醉每天到北院,替馬子才整治菊花。 有的菊花已經枯萎,他連根拔起,重新種植到另一個地方,沒有不成活的。 但陶家很清貧,陶醉每天和馬子才
一塊吃喝,而姐姐在南院裡似乎整天都不生火做飯。 馬子才的妻子呂氏,也很喜
愛陶醉的姐姐,不時拿一升半鬥糧食周濟她。 陶醉的姐姐小名黃英,很會說話, 常常到呂氏的房裡,和呂氏一塊做針線活兒。
一天,陶醉對馬子才說:「【君家固不豐,僕日以口腹累知交,胡可為常。 為今計,賣菊亦足謀生。 】你家本來不寬裕,我天天在你家吃喝,拖累了你,怎
能長此下去呢。 為今之計,賣菊花也足以謀生。 」馬子才素來自視清高,聽了陶
醉這番話,很鄙視他,說:「【僕以君風流高士,當能安貧;今作是論,則以東籬為市井,有辱黃花矣。 】我以為你是個氣節高尚的文士,一定能安于清貧;今
天說出這種話,那是把菊花園當成市場,汙辱了菊花。 」
陶醉笑著說:「【自食其力不為貪,販花為業不為俗。 人固不可苟求富,然亦不必務求貧也。 】自食其力不是貪婪,以賣花為業不算庸俗。 人固然不可不擇
手段地謀求發財,可也不必一心求取貧困呀。 」馬子才不說話,陶醉站起來走了

從此以後,凡是馬子才扔掉的殘枝劣種,陶醉都拾了去帶回南院。 陶醉也不
再到馬家睡覺吃飯,馬子才請他,他才去一趟。 不久,菊花要開了,馬子才聽到陶家門口喧鬧得如同集市一般。 他感到奇怪,過去觀看,見街上來買花的人用車
拉、用肩挑,一路上絡繹不絕。 那些葡花都是奇異的品種,是馬子才從沒見過的
。 馬子才心裡厭惡陶醉貪財,想和他絕交;但又惱恨他私下藏著這麼多好花種( 馬子才,是順天府人。 他家祖祖輩輩喜愛菊花,到馬子才這一代更是愛菊成不給他),(於是)就敲他的門,準備責備他。
陶醉走出來,熱情地握手把他拉進因去。 只見原來半畝荒廢的庭院都成了菊
畦,除了幾間小屋以外,沒有空地。 已經把花挖走的地方,就折下別的枝葉插上 ,補起空缺;那些在畦裡含苞欲放的菊花,沒有一棵不美妙。 但馬子才仔細辨認
,那些都是自己以前拔下來扔掉的。 陶醉走進屋裡,取出酒菜,在菊畦邊擺下酒席,說:「我貧窮而不能恪守清高的成律,連日來有幸得到微薄的錢財,還足夠
我們喝個醉的。 」(正聊得興致高昂時)一會兒,房裡呼喚(陶醉小名)「三郎 」,陶醉答應著走進去,很快端出幾樣好菜,烹調得十分精緻。
馬子才就問陶醉:「你姐姐為什麼(還)不許配人家?」 陶醉回答說:「時候沒到。 」馬子才問:「要到什麼時候呢?」 陶醉(神秘一笑)說:「四十三個
月後。 」馬子才又問:「這話怎麼解釋呢?」 陶醉只是笑著,不說話。 兩人痛飲起來,盡興而散。
過了一夜,馬子才又來到南院,(發現/看到)新插的花枝已經一尺多高了
。 他非常奇怪,(於是)苦苦要求陶醉把栽培菊花的技藝傳授他。 陶醉說:「這實在不可以言傳;況且你不以此謀生,哪用得著這個? 」
又過了幾天,門庭略為清靜,陶醉就用蒲席包起菊花,捆紮著裝了好幾車走了。 過了一年,春天將要過去一半了,陶醉才載著南方的奇花異草回來,在京城
裡開了個花店,十天裡所有的花卉全部賣完了,又回來培植菊花。 去年買花的人 ,留下花根,第二年都變異成了劣種,於是又向陶醉購買。 陶醉從此一天天富裕
起來:第一年增建房屋,第二年蓋起了高大的樓閣。 他隨心所欲地興建樓房,一點兒也不和主人商量。 漸漸地往日的花畦都變成了回廊房舍。 陶醉又在牆外買了
一塊地,四周築起土牆,在裡面全種上菊花。
到了秋天,陶醉又用車子載著菊花走了,第二年春季過後還不回來。 而這時馬子才的妻子因病去世。 馬子才有意續娶黃英,便托人向她作了一點暗示。 黃英
微笑著,看樣子似乎是答應了,只是專等陶醉回來罷了。 過了一年多,陶醉始終沒回來。 黃英督促僕人種植菊花,一切如同陶醉那樣。 賺得的錢,和商人合股做
生意,在村外買了二十頃肥沃良田,住宅更加壯觀了。
一天,忽然有客人從東南地區來,擁來陶醉的一封信,打開一看,原來是囑
咐姐姐如嫁給馬子才。 核對寄信的日期,正是妻子去世的那天:回想起在園中喝酒的日子,恰勢過了四十三個月,馬子才大為驚奇。 他把信拿給黃英看,問她聘
禮要送到什麼地方。 黃英推辭不收彩禮。 她又認為他家房舍破舊,想叫他住進南院來,像入贅一樣。 馬子才不同意,擇了吉日行了迎娶之禮。
(婚禮當晚,馬子才欣喜欲狂,掀開了黃英的紅頭巾,看到她一臉的嬌羞。
馬子才喜不自勝,此情此景令他想起古人的詩句,一樹梨花壓海棠,個中滋味來不及意淫一番胯下的老二便硬得翹起來。
黃英的眼波流轉一下子就看見那個嚇壞她芳心的舉動,害羞得撇過臉去,這
更使馬子才更加驚喜欲狂,他抓著黃英的手,那小手如柔荑般柔若無骨,被馬子
才輕揉了幾下後,便低頭吻了下去,並且還吮吸她的手指頭,一個又一個地舔。 舔完後馬子才將她輕微地按下去,她也不作反抗,反而順從地閉上眼神。
馬子才瞧著她那長長的眼睫毛,用口吹出一口氣,她眼睛閉得更緊了。 馬子
才先是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從那裡一路下來,鼻子,嘴唇。 黃英的烈焰紅唇看上去頗為性感,輕微的呼吸,嘴巴張合有度,讓馬子才心動不已,狠狠地用自
己的嘴壓在她的唇瓣上。
很快馬子才就撬開她的紅唇,將自己的舌頭送進去,與此同時,馬子才的雙手並不閑著,一手從她的新婚套裝裡解開她的衣裳,憑藉多年的做愛經驗,那裡
早已輕車熟路,讓馬子才一隻手解開肚兜簡直是小意思,從她背後更是悄無聲息解開她的肚兜。 另一隻手來到她的褲子上,從肚臍眼裡往下滑去,隔著褻褲在磨
蹭。
她媚眼如絲,給馬子才感覺就是十足的淫婦,不像平時的斯文恬靜,她的雙
手摟著馬子才的脖子,沒多久往馬子才後背肩上伸去,將馬子才的衣服褪下,在撫摸馬子才的身軀。
在情欲的驅使下,馬子才知道她早已被馬子才撩撥得意亂情迷。 馬子才低下
頭啃著她的乳房,一邊將乳房拱起,乳頭從指尖縫隙中脫穎而出,上面的褐色乳頭甚是扎眼。 一邊在吮吸乳頭,如舔似咬。
黃英呻吟聲此起彼伏,嘴唇半開,舌頭不時從口裡吐出,如同蛇吐信子一般
在採集周圍環境中的氣味顆粒。 而她之所以時不時吐舌頭,無一不是顯示自己的情欲高漲,身體裡的性激素在原始積累已經快到了無處安放的情形。 黃英迫不及
待,急需要男人的陰莖捅入她的漏縫裡。 馬子才掏著自己的老二往溫泉眼湊去。
突然黃英將手搭在馬子才的肩膀上,似在抗拒馬子才的侵入,繼而她又翻身
起來,把馬子才壓在床上,她瞧見馬子才的陽具躺著也硬翹翹,她滿臉的興奮, 吐出舌頭舔著馬眼處,嬌媚的臉蛋紅霜盡染像是昭示自己的性需求。
馬子才不由得按住她的頭,讓自己的陽具直插她的咽喉。 這種窒息般帶來的
快感,馬子才想只有男人被女人按在她們的乳房磨蹭一兩分鐘,才明白呼吸自由氣息的可貴,同理,深喉口交絕不僅僅是男人在征服女人的一個過程,恰恰是女
人被陰莖深入後卡在喉嚨不上不下才是她們性虐待最想要的另一高潮。
眼看著自己的陽具被她的口水澆濕得整條陽物冒泡,越顯得膨脹勃發,她也
知道此時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她拉起自己的短裙,將自己的褻褲脫下,用手指扳開自己的陰唇,那裡濕漉漉一遍,茂密的黑森林被淫水打濕得更為迷靡不堪。
她一點點慢慢地放進去,直到自己的桃花洞穴將馬子才的陽具完全吞沒,她
那緊促的眉頭重新舒緩綻開露出滿意的笑容,進而迸發出如怨似訴的呻吟聲。 )
黃英嫁給馬子才後,(夫妻間的歡愛自不必說,家務更是打理得井井有條。 她)在間壁牆上開了一道門通南面住宅,每天過去督促僕人幹活。 馬子才覺得靠
妻子而富裕是一種恥辱,經常囑聽黃英立南北兩個帳本、以防混亂。 可是家裡需要的東西,黃英總是從南面宅子拿來。 不到半年的時間,家裡到處都是陶家的東
西。 馬子才立即派人把東西一一送回去,告誠他們不要再拿來。 不到十天,東西
又混雜了。 這樣反復了幾次,馬子才不勝煩惱。
黃英笑著說:「為了表示你的清廉,這樣做不是太操勞了嗎?」 馬子才感到差愧,不再查點東西,一切聽任黃英。 黃英召集工匠,準備材料,大興土木,馬
子才制止不了。 經過幾個月,樓臺屋舍連成一片,兩座住宅竟然合而為一,不分疆界了。 不過,黃英遵從馬子才的吩咐,閉門在家,不再經營菊花買賣,而生活
超過世家大戶。
馬子才心裡很不安,說:「【僕三十年清德,為卿所累。 今視息人間,徒依裙帶而食,真無一丈夫氣矣。 人皆祝富。 馬子才但祝貧耳!】我三十年的清高品
德,被你牽累。 現在我活在世上,只是依靠妻子生活,真沒有一絲大丈夫的氣概了。 人人都祈禱發財,我只是祈禱變窮!」
黃英說:「【妾非貪鄙;但不少致豐盈,遂令千載下人,謂淵明貧賤骨,百
世不能發跡,故聊為我家彭澤解嘲耳! 然貧害願富,為難;富者求貧,固亦甚易
。 床頭金任揮去之,妾不靳也。 】我並不是貪婪鄙俗;只是不稍微發財致富,就會讓千年之後的人,說陶淵明是貧成骨頭,百世不能發跡,所以這只是為我家彭
澤公爭口氣罷了。 但是,貧窮人家渴望富足,是很困難的;而富貴人家祈求貧困 ,實在也很容易。 床頭的金銀任你揮霍,我不吝嗇。 」
馬子才說:「花費別人的錢財,也還是很羞恥的。 」黃英說:「你不希望富
裕,我也不能夠甘於貧窮。 沒辦法,只好和你分開住:清高的自己清高,渾濁的自己渾濁,雙方就不會互相妨害了吧?」 於是黃英在園中蓋了茅屋,挑漂亮的丫
鬟去傳候他。 馬子才住得很安心。 但是過了沒幾天,他苦苦思念黃英。 叫她來,
她不肯來;(實在)不得已,只好去遷就她。 每隔一夜來一趟,習以為常。 (此處可加黃,放棄)
黃英笑著說:「【東食西宿,廉者當不如是】在東家吃飯,在西家住宿,清
廉的人應該不是這樣吧。 」馬子才自己也笑了,無言以對,於是又像當初那樣合住在一起。 『旁批:黃英的一句話,揭穿了馬子才裝扮清高的假面目』
馬子才有事到了南京,當時正值菊花盛開的秋天。 他清早路過花店,見店裡陳列的盆菊很多,千姿百態,他心裡一動,疑心是陶醉栽培的。 一會兒,店主人
出來,果然是陶醉。 兩人高興極了,互相傾訴久別之情,馬子才於是住在花店裡 。 他邀陶醉回去,陶醉說:「南京是我的故鄉,我要在這裡成婚,我積攢了一點
錢,麻煩你帶給我姐姐。 今年年底我一定去看望你們。 」
馬子才不聽,越發苦苦地請求,並且說:「家裡很豐裕,只管坐著享福,不必再做買賣了。 」他坐在店裡,叫僕人代為論價,把花降價出售,幾天就賣光了
。 他催促陶醉收拾行裝,就租了一條船北上了。 陶醉進了門,她姐姐已經打掃好房間,床鋪被褥都擺設好了,像預先知道弟弟會回來似的。
陶醉回來以後,放下行裝就督促僕人,大修亭園,自己天天和馬子才一起下
棋飲酒,不再與任何外人結交。 給他提親,他推辭說不願意。 黃英派兩個丫鬟服侍他睡覺,過了三四年,生了一個女兒。 陶醉一向酒量很大,可從沒見他喝醉過

(馬子才)有個朋友叫曾志偉,酒量也無人能比,恰好他來看望馬子才,馬
子才就叫他和陶醉較量喝酒。 兩人縱情暢飲,喝得很痛快,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 從辰時直到四更天,算來每人喝幹了一百壺。 曾志偉爛醉如泥,在酒席上昏昏
睡去。 陶醉站起來回去睡覺,出門踩著菊畦,身如玉山傾倒,衣服掉到一邊,就地化為一株菊花,像一個人那麼高;開著十幾朵花,都比拳頭還大。 馬子才驚駭
極了,去告訴黃英。
黃英急忙趕去,把花拔起來放在地上,說:「怎麼醉成這樣!」 她用衣服蓋在菊花上,叫馬子才跟她一塊離開,告誠他不要去看。 天亮後馬子才來到園中,
只見陶醉躺在菊畦邊。 馬子才這才明白他們姐弟倆是菊花精,於是更加敬愛他們
。 而陶醉自從顯露了形跡以後,喝酒更加放縱(能否改為放浪形骸? ),他經常自己發出請束邀請曾志偉來喝酒,因此和曾志偉結下莫逆之交。
恰逢二月十五日百花生日,曾志偉前來拜訪,讓兩個僕人抬著一壇用藥浸過
的白酒,約定和陶醉一塊把它喝光。 壇裡的酒快喝光了,兩人還沒怎麼醉。 馬子才偷偷地把一大瓶酒續進去,兩人又把它喝光了。 曾志偉已經醉得疲憊不堪,僕
人們把他背走了。 陶醉朝在地上,又變成了一叢菊花。
馬子才見怪不驚,照黃英的辦法把它拔起來,守在旁邊觀察它的變化。 過了很久,菊花的葉子越來越憔悴了。 馬子才非常害怕,這才去告訴黃英。 黃英聽了
,驚慌地說:「你害死我弟弟了!」 她跑去一看,根莖已經枯萎了。 黃英悲痛欲
絕,掐下花梗,埋在花盆裡,帶回閨房,每天澆灌。
馬子才後悔得要命,非常怨恨曾志偉。 過了幾天,聽說曾志偉已經醉死了。 盆裡的花梗漸漸長出新芽,到九月開花了,短枝幹,白花朵,嗅它有酒香,(為
了紀念陶醉,)取名為「醉陶」。 用酒澆它,就長得更繁茂。 後來,陶醉的女兒長大成人,嫁到世族大家。 黃英終老而死,也沒有發現其他奇異之處。
第二篇:葛巾
常大用是河南洛陽人。 他喜歡牡丹,已經到了愛花成癖的地步。 聽說曹州的牡丹是山東第一,心中嚮往。 恰好因別的事到曹州去,於是借一個達官貴人的花
園住下。 當時正是二月,牡丹還沒開花,他只好在花園裡徘徊,注意看著花蕾, 盼望它們綻開。 這期間,他寫了思念牡丹的絕句一百首。 不久,牡丹漸漸含苞待
放,但他的盤纏也快用盡了。 他於是把春天穿的衣服典當出去,仍在牡丹叢中流連忘返。
一天,他淩展趕往花圃,已有一個女郎和老婦人在那裡。 他猜是主人家的內眷,也就趕快返回來。 他傍晚去,又看見她們,她們也看見了他,他從容地避開
了。 常大用偷看那女郎,身著官廷服裝,豔美異常。 常大用看得眼花繚亂,忽然轉念一想:這一定是仙女,世上哪有這樣的女子呢!他急忙回身尋找,匆匆轉過
假山,正與老婦人相透。
女郎正坐在石頭上,一見常大用,大吃一驚。 老婦人用身子遮擋住女郎,喝斥道:「大膽書生,幹什麼!」 常大用直著腰跪下說:「這小娘子一定是神仙!
」老婦喝道:「如此胡說,應該捆送官府!」 常大用非常害怕。 女郎微笑著說:
「走吧!」 轉過假山走了。 常大用回來,緊張得幾乎走不動了,料想女郎回去告訴父親或哥哥,詬罵淩辱定會隨之而來。 他躺在空空的書齋裡,很後悔自己的冒
失。 內心慶倖女郎沒有怒容,或許沒放在心上。 他又悔又怕,折騰了一夜,竟然就病倒了。
大陽已升起,可喜不見問罪的人來,他漸漸安了心。 而回想女郎的聲音容貌
,恐懼轉變為想念。 這樣度過了三天,常大用憔悴得要死。 點著燈到半夜,僕人已經熟睡。 那老婦人進來,拿個碗遞給常大用,說:「我家葛巾娘子親手調製了
毒藥,快喝!」
常大用聽了害怕,然後說:「馬子才和小娘子,一向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逼
我死?不過既然是娘子親手調製,與其相思而病,不如服毒而死!」 便仰起脖子喝光了。 老婦笑著接過碗走了。 常大用覺得藥氣芬芳清涼,好像不是毒藥。 一會
兒覺得肺腑舒暢,頭腦清爽,熟睡過去。 醒來後,紅日滿窗。 他試著起來,病已好了。 他心中更相信這位葛巾娘子是神仙。 由於無緣相見,只能在沒人時,回憶
著她曾經站過、坐過的地方,虔誠地跪拜,默默地祝禱。
一天,常大用向花圓走去,忽然在茂密的樹叢中,迎面遇見葛巾娘子,幸好
沒有別人,他十分高興,拜倒在地。 葛巾娘子走近拉他,他忽然聞到她全身散發著奇特的香味,便用手握著她白玉似的手腕站起來,她的手指肌膚柔軟細膩,使
人的骨節都酥軟了。
正要說話,老婦人忽然來了。 葛巾娘子叫常大用躲到石頭後面,向南一指, 說:「晚上用梯子越過牆頭,四面紅窗的,就是我的住所。 」說完,她就匆匆忙
忙地走了。
常大用心中惆悵,魂魄飛散,沒能弄清她往哪裡去了。 到晚上,他搬了梯子
登上南面牆頭,而那邊牆下已有一把梯子,他高興地下去,果見有紅色的窗戶。 屋裡傳出棋子敲擊的聲音,他站定在那裡不敢再往前走,只得暫時翻牆回去。 一
會兒,再過來,下棋的聲音仍很密;漸漸走近窺看,見葛巾娘子與一個白衣美人相對下棋,老婦人也在座,一個丫鬟在侍候。 常大用又退回來。 一共來回三趟,
已經到了三更時分。
常大用趴在這一邊的梯子上,聽見那一邊老婦出來說:「這梯子,誰放這兒
的?」 喊來丫鬟一起把梯子搬走。 常大用登上牆頭,想下那邊去,沒有擱腳處, 又惱又悶地回來了。
第二天夜裡,他再去,梯子已先擺好。 幸好靜悄悄的沒人,走進屋子,葛巾
娘子呆坐著,若有所思。 她看見常大用,驚慌地站起來,側身而立,面帶羞澀。
常大用作揖道:「我自認為福分淺薄,怕和您這樣美麗的仙女沒有緣分,不
想也有今夜啊!」 於是親熱地擁抱她。 她的纖纖細腰,只有一把那麼粗,呼出的氣息芳香如蘭。 她掙扎著說:「怎麼一下就這樣!」「 常大用說:」好事多磨,
遲了會遭鬼神嫉妒。 「一言未了,遠遠聽見人語聲。
葛巾娘子急忙說:」玉版妹子來了,你暫且躲到床下吧。 「常大用照辦了。 不多久,有個女子進來,笑道:」手下敗將,還敢再對陣嗎?我已煮了茶,來邀
請你去玩個通育。 葛巾推說自己身體疲倦。 玉版再三邀請,葛巾硬坐著不走。
玉版說:「這麼眷戀這裡,難道藏有男子在房間裡嗎?」 (葛巾自然不認,
玉版)硬拉著她,出門去了。 常大用匍匐著從床底下爬出來,懊惱極了,便翻遍枕席,希望找一件葛巾留下的東西。 但室內並沒有梳妝盒,只是床頭有一柄水晶
如意,上面系著紫色巾子,芳香潔淨,十分可愛。 常大用(拿它放在鼻尖上嗅了幾下,那股沁人心碑的芳香直往鼻子裡沖,)把它揣在懷裡,翻牆回來。 他整理
自己的衣襟衣袖,葛巾身上的香氣還留在上面,(捨不得去換,輾轉幾次還是睡不著,乾脆將衣服褪去,摟著它去睡。 一晚過後,常大用知道自己不能忘卻她,
同時又)對她的傾慕更熱切了。 但因有了鑽床底的受驚經歷,心裡有觸犯法網的
恐懼,想來想去不敢再去,只是珍藏著如意,等待葛巾來尋找。
隔了一晚,葛巾果然來了,笑著說:「我原以為你是個君子,而不知你竟然是盜賊。 」常大用說:「確實如此!之所以偶然不做君子,只是希望能夠如意。
」於是把葛巾摟進懷裡,替她解開裙結。 她如玉的肌膚裸露出來,溫熱的芳香四
處流溢,偎抱之間,常大用覺得她的鼻息、汗氣,無不馨香。 他於是說:「我原本就猜想你是仙人,現在才知道我猜對了。 有幸承蒙你看得起,緣分一定在三世
以前。 只怕杜蘭香下嫁,最終造成離別之恨。 」
葛巾笑道:「你的顧慮也太多了。 我不過是個離魂倩女,偶為愛情所動罷了 。 此事要小心保密,只怕播弄是非的嘴巴會捏造黑白,那時你不會長翅膀,我也
不會淩雲駕霧,那麼迫于禍殃的分離比善始善終的分別更為慘痛。 」常大用同意 ,便始終疑心她是仙人,一再詢問她的姓氏。 葛巾說:「既然說我是仙人,仙人
又何必讓姓名流傳。 」
(話到這裡,已然沒有說話的必要,常大用摟著葛巾要完成那天晚上沒有晚上的事。 常大用那雙大手悄然而至來到葛巾的胸襟前,隔著衣物挑逗得葛巾情難
自控。 於是倆人翻雲覆雨了一番,葛巾恨不能將自己的身體擠入常大用的胸懷裡
,合二為一,她沒有想到比世間更美好的事物莫過於此,希望常大用的陰莖永久插在自己的花蕊裡。
葛巾的奶子高挺圓潤飽滿,常大用很愛摸她那個部位,手感十足,柔軟有彈
性。 雙手解開了葛巾的衣帶,又將她身上的衣服剝光,常大用兩眼放精光,一對色眯眯的眼神盯著葛巾胸前的美麗乳房發愣,他兩手揉搓那奶子,揉得葛巾嬌喘
籲籲,就連奶子裸露在外也不可知,那乳頭一沾染新鮮空氣,立馬昂首挺立,乳暈看著不大,呈現粉嫩色。
他的胯下完全不聽大腦指揮,突然有了某種意識,陰莖開始膨脹,巨大的龜
頭暴突出來,泛出暗紫的紅光,在葛巾眼裡滿是憐愛。
常大用屏住呼吸,注視著自己的生殖器愈來愈湊近葛巾的陰戶,葛巾更是激
動得紅唇微啟,她的兩腳被常大用叉開,將老二湊近她的陰唇,先是輕柔地幹了起來,繼而狠狠地撞擊,發出那啪啪聲,累得他氣喘噓噓,親眼目睹著葛巾被他
肏得嬌嫩的小穴胡亂翕動,那兩只奶子又是蕩漾得厲害,常大用意氣風發,趴在 她身上,抓著奶子拼命地蹂躪。 一會兒又將他的陰莖又抽出來,慢慢撐開葛巾的
陰戶,猛地一塞進去,狠狠地幹起來,把她的陰阜撐得滿滿的,裡面留不下一絲空氣,來回活塞運動後,他從裡面徹底抽出來,射出大量濃密的白色液體在葛巾
的子宮裡滑了出來。
葛巾哼哈的呻吟著,似乎在回味做愛的韻味,常大用每一下的衝撞都是插到
最深處,一出一進,搞得她美目盼兮,嬌笑連連。 事後,)常大用問:「老婦人是什麼人?」 葛巾說:「她是桑姥姥。 我幼時受她庇護,所以跟一般僕人們不一
樣。 」
她於是起身準備走,說:「我那裡耳目很多,不能久留,抽空我會再來。 」 臨別索取如意,說:「這不是我的東西,是玉版留下的。 」
「玉版是誰?」
「我的妹妹。 」
常大用把藏起來的如意交給她,她就走了。 她走後,被子枕頭都留下一股奇異的香氣。
從此葛巾隔兩三晚就來一趟。 常大用熱戀著她,不再想回家。 但錢袋已空,
想把馬賣掉。 葛巾知道了,說:「你為我的緣故,領盡錢囊、典當衣康,我很不忍心。 如果再賣了坐騎,離家一千多裡,你將來怎樣回去?我私下有一點積蓄
,可幫你支付用度。 」常大用推薛說:「感激你的美意,拍著胸脯指著身軀發誓 ,都不足以報答你;現在卻又貪婪鄙下,花你的錢,教我怎麼做人呢!」
葛巾再三勉強他,說:「暫且借給你吧。 」便握著常大用的手臂,到一棵桑
樹下,指著一塊石頭,說:「翻過來!」 常大用照辦了。 她又拔頭上的簪子,向土裡戳幾十下,又說:「扒開。 」常大用又照辦了。 埋甕口已露出來。 葛巾伸手
進去,拿出白銀近五十兩;常大用抓著她手臂阻止,她不聽,又拿出十來錠,常
大用硬放回一半,然後掩埋好。
一天夜裡,葛巾對常大用說:「近日略有流言,決不能任其發展,這事不能不預先商量一下。 」常大用驚慌地說:「怎麼辦!小生一向拘謹,現在因為你,
像寡婦失了貞操,自己再沒主意了。 全聽你的吩咐,即使刀斧在前也顧不得了! 」葛巾商議一起逃走,叫常大用先回家,約定在洛陽會面。 常大用整裝回鄉,打
算先回家然後迎接葛巾;及至到家,葛巾的車子正好已到門口。 他們走上大廳,
僕人拜見,鄰居們驚訝地來道賀,而並不知道他們是偷著逃回來的。 常大用提心吊膽;葛巾非常坦然,對他說:「先別說遠隔千里,根本偵察不到這個地方,即
使知道了,我是世家因秀,卓王孫也對司馬相如無可奈何。 」
常大用的弟弟常大器,十七歲,葛巾看著他說:「弟弟有慧根,前程更勝過你。 」常大器已定下日子結婚,未婚要忽然夭折。 葛巾說:「我妹妹玉版,你是
曾窺見的,相貌很不差,與弟弟年齡也相當,做夫要可說是很好的一對。 」常大用聽了就笑了,打趣地請她做媒。
葛巾說:「一定要她來,那也不難。 」常大用高興地說:「什麼辦法?」 葛
巾說:「妹和我最要好。 只要用兩匹馬駕輛小車,請一個老婦人往來一趟就是了
。 」常大用擔心前一件事一齊敗露,不敢聽從她的策劃。 葛巾再三說:「不礙事 。 」馬上吩咐備車,派桑姥姥去。 幾天後車就到了曹州。
快接近街口,桑姥姥下車,讓車夫停在路上等著,自己乘夜進街坊去。 過了
好久,她同個女子來了,上車就出發。 晚上睡在車裡,五更繼續走,葛巾算著日子,讓常大用穿上盛裝去迎接。 迎了五十多裡,才遇上,常大用親自駕車回來:
鼓樂奏起,花燭高照,拜了天地,成了婚禮。 從此兄弟倆都得了美麗的媳婦,而家境又日益富裕。
一天,有強盜數十騎,闖進大院來。 常大用知道出了事情,全家上了樓。 強盜進來,圍住樓房。 常大用俯身問道:「有怨仇嗎?」 強盜答道:「沒有仇。 只
有兩件事相求:一是聽說兩位夫人是人世間找不到的美人,請讓我們見見;一是我們五十八人,各乞討銀子五百兩。 」他們在樓下堆了柴,準備以放火相威脅。
常大用答應他們索取金錢的請求;強盜不滿意,要放火燒樓,家人非常恐慌。 葛巾想同玉版下樓,大用阻止也不聽。
她們妝扮華麗地走下來,剩三級臺階沒下到底,便對強盜說:「我們姐妹都
是仙女,暫時來到人間,哪裡害怕盜賊!我倒想賜你們萬兩銀子,只怕你們不敢
接受。 」強盜們一齊向上膜拜,答道:「不敢」。 姐妹倆準備退回樓上,一個強盜說:「此中有詐!」
葛巾聽到,回身站住,說:「想幹什麼,便早動手,現在還不晚。 」強盜們
面面相覷,默默無一言。 姐妹倆從容上樓去了。 強盜抬起頭一直到看不見他們, 。 從辰時直到四更天,算來每人喝幹了一百壺。 曾志偉爛醉如泥,在酒席上昏昏才一哄而散。
兩年後,姐妹各生下一個兒子,才漸漸談起自已:「我姓魏,母親封為曹國
夫人。 」常大用疑心曹州沒有姓魏的世家,況且世家大族女兒失蹤,怎會丟下不問?他不敢追問,但心裡暗自奇怪。 他便托故再到曹州,入境內訪查,並沒有姓
魏的大戶人家。 他於是仍在先前的房東家借住。 忽見牆上有贈曹國夫人詩,很感驚異,便問房東。
房東一聽就笑了,立即請他去看曹夫人,到那兒一看,卻是一株牡丹,跟房簷一樣高。 常大用問起名的緣由,房東說因此花為曹州第一,所以朋友們開玩笑
封它的。 常大用問是什麼品種,房東說:「葛巾紫。 」常大用心裡越發驚駭,便懷疑葛巾是花妖。
回來後,常大用不敢直說,只是談起那首贈曹國夫人詩來觀察葛巾的反映。
葛巾皺起眉頭,變了臉色,快步出去,叫玉版抱孩子來,對常大用說:「三年前 ,我為你的情思所感動,便以身相報;現在我受到猜疑,哪能繼續相聚!」 於是
與玉版都舉起孩子遠遠地拋擲,孩子掉在地上都不見了。 常大用正吃驚地看著, 兩個女郎也無影無蹤。 他非常悔恨。
幾天後,在孩子掉下的地方長出兩株牡丹,一夜長大,當年就開花,一株紫一株白,花朵大如盤,比一般的葛巾、玉版花拆更為繁密細碎。 幾年以後,濃蔭
茂密,長成樹叢;分株移種別處,又變出不同的品種,沒人能知道名稱。 從此牡丹之盛,洛陽是天下無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