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蟬一直在叫。
禮堂內老舊的冷氣機運轉起來像是煉鐵廠才會發出的巨響,可是送出來的冷
氣卻虛弱地被暑夏完全融化掉。講台上各處主任還在囉嗦地長篇大論,下麵的學
生早就已經心不在焉,汗水味瀰漫四周,浮躁的氣氛讓學生靜不下來。雖然導師
們已經示意噤聲,但是交頭接耳的瑣碎聲響還是像蒼蠅嗡嗡飛繞,連與會的老師
們都不耐煩了。
方懿蕙望著禮堂窗外綠蔭叢叢的鳳凰木,火紅的花朵橫燒整幕枝葉,蟬聲毫
不示弱穿透台上叨叨不絕的麥克風說話還有冷氣機馬達運轉,和所有的躁動分庭
抗禮。
雖然手�捏著一塊手帕偷偷擦汗,但是淋漓的汗水還是把白色的雪紡紗小洋
裝濡濕地半透明,雪白胸罩的輪廓清晰可見,近一點還可以依稀看見上麵的蕾絲
花飾:幸好下半身有襯裙擋住視線,不然可能連內褲也一覽無遺了。
班上的男生色瞇瞇賊兮兮地看著班導師的背影,離方懿蕙比較近的還用力深
呼吸,香水混合汗水變成一股甜膩膩的蜜香,有些人的褲檔甚至已經開始微微股
起了。
「閉眼睛做什麼?打瞌睡嗎?」夏玉嬋走過來伸手就往一個胖到出油的男學
生後腦勺猛力拍下,餘佑達才剛沈醉在方懿蕙背影和香水味的幻想�麵,一下子
措手不及哎呀嚎叫。旁邊的學生幸災樂禍哄笑,造成台下微微的騷動,台上說話
的人輕蔑地望過來一眼,不加理會繼續講話。
夏玉嬋雙手交叉橫在胸前,下巴�高表情冷傲地踱步繼續巡邏學生隊伍行列
間。雖然穿著短袖襯衫和過膝長裙風格略嫌平凡保守,但是胸前飽滿而鼓脹將襯
衫的鈕扣撐得死緊,尤其手一橫叉在胸前時,更把過度豐滿的乳房像是裝盤蜜桃
一樣托起。隻是每個學生都對夏玉嬋懼怕多過敬愛而不敢直視,不然胸前巨乳將
襯衫鈕扣間撐開來的縫隙春光,一定可以淩駕方懿蕙背影的幻想排行名次。
方懿蕙向夏玉嬋點頭微笑致意。從畢業實習後正式分發到這所學校已經兩年
了,第二年開始擔任這個班的導師,教學經驗尚淺加上個性溫和,方懿蕙一直都
帶不太動這班桀驁難馴的頑劣份子,隻能退而求其次溺寵幾個成績優秀的學生,
讓班級的分數不致於太難看。
夏玉嬋是三年級的導師,今年帶的班已經畢業了,方懿蕙這個班她一年級曾
經帶過,雖然後來讓方懿蕙接手,但是該班的曆史課還是由夏玉嬋教導,所以夏
玉嬋經常扳著臉幫方懿蕙管教這群叛逆的青春期學生。
雖然才比方懿蕙早兩年進這所學校,但是夏玉嬋從來都是好強而不服輸的性
子,從專任老師到兼班導師,所有專業科目和行政事務她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
有條不紊,而且完美優秀到淩駕許多資深老師。這樣的個性讓夏玉嬋自然而然正
義感強烈好打不平,遇到弱者又忍不住要出手相助,所以嬌滴滴又柔弱的方懿蕙
在夏玉嬋的佑護下總是可以將麻煩迎刃而解,兩個年輕女老師的交情也日漸濃厚
親密。
「……那麼,我們明倫國中這學期的結業式到此為止,解散後由各班導師將
班級帶回後放學開始暑假。解散!」台上的人終於將冗長的結業式完畢,台下學
生哄然歡呼。
餘佑達提著垃圾,滿身是汗腳步蹣跚地往垃圾集中場走去。班上的同學大多
在回到教室後就一哄而散,隻有他是公認的倒楣鬼受氣包,被衛生股長使喚去丟
完垃圾才能回家。
踮著腳尖,餘佑達吃力地將垃圾袋扔進垃圾車。好不容易將垃圾處理完,餘
佑達氣喘呼呼轉身要走回教室,卻冷不防被絆倒。
「喂!肥豬!」幾個製服白靜的男生橫在餘佑達麵前。
「剛才結業式在亂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人胖做什麼都藏不住嗎?都是你,我
們班每次都被人家指指點點,很丟臉耶!」男生們訕笑著。
「瞪什麼?」其中一個男生用腳踢了一下餘佑達的肩膀,不怎麼幹淨的白色
製服還是立刻就多了一道黑腳印。
「有沒有在反省啊?」帶頭的男生插腰獰笑著。「有就要說對不起啊!」
餘佑達恨恨地瞪著他們,立刻又被踢了幾腳。「對……對不……起。」
「什麼啊?說大聲一點啦,你們有誰聽到嗎?」帶頭的男生轉身問其他的人
,大家都嘻笑搖頭。
「對不起!」餘佑達趴在地上低著頭大喊。帶頭的男生蹲下身,笑嘻嘻地輕
拍餘佑達的臉頰。「這就對了啊,還有呢?」
「……什麼?」餘佑達愣愣地不知所以然。
「說謝謝呀!」男生突然用力抽了餘佑達兩個巴掌。
餘佑達紅腫著臉,痛到眼淚都在眼眶�打轉。「謝…謝謝。」餘佑達哽咽著
嚅嚅開口。
「幹,打你都嫌手髒. 」男生不屑地將手往褲子抹了抹。「看在你這麼有禮
貌的份上,隨便繳一點謝禮,就給你回家啦,好不好?」
餘佑達伸手往口袋�撈了撈,掏出兩張皺皺的百元鈔票。
「操!」帶頭男生又一巴掌拍下。「就這麼一點錢喔?」
「……沒……沒有了……」餘佑達終於哭出來了。
「把他褲子脫掉給我搜幹淨!」帶頭男生尖笑下令,其餘幾個人圍上訕笑間
動手把餘佑達的外褲和內褲脫掉,一個人摸索著外褲口袋,其他幾個人把內褲扔
在地上用腳踩髒,餘佑達蹲著兩手遮住不堪的下體。
「真的沒錢了。」搜外褲的男生搖頭。
「呸!」帶頭男生啐了餘佑達一口口水。「惡心死了,內褲黃不拉幾的,幾
天沒洗了啊?走了走了。」
「走去哪�啊?」帶頭男生轉過身被一道身影迎肩撞上,一下子重心不穩跌
坐在地上。
「張順堂,你幹什麼?」帶頭男生咬牙切齒吼著。
「我幹什麼?我幹你娘啦!」張順堂衝上來對帶頭男生一陣亂腳踢踹。
其他幾個男生見狀馬上圍上來對張順堂拳打腳踢,隻是花拳繡腿絲毫不阻張
順堂蠻橫而粗暴的攻勢。一群男生看討不到便宜,正要一哄而散,另一道身影卻
橫在他們麵前。
「打輸就要跑啦?」劉繼朗雙手插腰笑嘻嘻說著。
男生們有些站定,有些還是拔腿就跑。劉繼朗飛身一腳踢去,把其中一個人
踢倒,隨即揮拳再撂倒另外一個,其他人看到全都嚇得不敢動彈。
「我靠!沒想到你們這些成績好的人也搞這種齷齪的事情啊?」張順堂拍拍
身上的灰塵。
「本來隻是想躲在這�抽煙,沒想到卻被我們碰到這種事情,你們說……
該怎麼辦才好啊?「劉繼朗一派輕鬆地笑著。
「你們挺這隻死肥豬是什麼意思?你們很要好嗎?」帶頭男生鼻青臉腫,渾
身髒兮兮地怒聲質問著。
「本來是沒有交情啦,可是看你們這樣弄他,我就是不爽。」張順堂滿不在
乎地說著。
「有沒有在反省啊?」劉繼朗用鞋子輕踢著帶頭男生的臉頰。
帶頭男生恨恨地瞪著劉繼朗。「你敢動我就……」
「我在問你話啊!」劉繼朗一腳把帶頭男生踢翻一圈。「人家問你話你要好
好回答嘛!一點禮貌都沒有!」
「對不起!」其他幾個男生嚇得齊聲道歉。
「乖欸,這才有禮貌嘛!噢,還有咧?」張順堂笑著問。
有的男生會意過來,急忙從口袋�把零用錢掏出來慌張遞上。「謝……謝謝
!」每一個像進貢一樣繳錢之後還要惶恐地道謝,連帶頭男生也不能免俗。
「滾啦,看到你們就惡心!」劉繼朗擺擺手,男生們爭先恐後逃走。
餘佑達已經趁亂穿好褲子,瑟縮站在一旁。「謝謝……」
「謝什麼?我隻是看不爽他們的作為而已啦!」張順堂很帥氣地笑一笑。
劉繼朗從口袋摸出一包煙,遞了一支給張順堂,又把煙盒轉向餘佑達,餘佑
達搖搖頭。劉繼朗笑一笑,收起煙再掏出打火機把兩人的煙點火。「沒事也趕快
回去吧!」
餘佑達愣了一愣,擦掉眼淚卻把臉上抹了烏黑,整個人一直鞠躬道謝,全身
的肥肉不住晃動,然後才半跑半走離開,還不忘回過頭揮手道別。
「傻傻的咧!」劉繼朗笑著。「幹嘛幫這個胖子?」
張順堂蹲著抽煙,一臉很享受的樣子,想了想又抓抓頭。「有一次上廁所啊
,我就站在胖子旁邊尿尿,我本來一直以為所有的胖子雞雞應該都會很小,搞不
好站著尿尿都被肚子的肥油遮光光看不到了:我好奇往旁邊一看,我靠!
那家夥是巨根耶!巨根你知道嗎?他扶著軟軟的雞雞尿尿,長度竟然跟我勃
起的時候差不多耶,嚇死人了!」
「那……那又怎樣?」劉繼朗問。「雞雞大的男人,都是真男人!」張順堂
一臉豪邁。「是男人就要幫一把!」
劉繼朗張著嘴巴愣住。「我……我靠……」然後兩人哈哈大笑。
還沒笑到過癮,就有一陣腳步聲跑過來,伴隨著尖銳的哨音。張順堂和劉繼
朗回頭看,是訓導主任帶著一根教鞭,口�咬著哨子,兩人迅速把煙丟在地上用
腳踩熄,訓導主任已經站在兩人麵前,勾勾手指要兩人跟著他走。
「抽煙,勒索,哼哼,你們兩個真的是好大的狗膽啊!以為結業式之後就不
能記過了嗎?我告訴你們,我現在當場就把你們退學!」訓導主任暴著青筋怒吼
著。
「主任,抽煙是有啦,可是我哪有勒索啊!」張順堂無辜地辯解著。
「還敢說沒有?剛才你們班一群人哭哭啼啼來我這�告狀,我才知道你們這
兩個王八蛋敢給我在結業式之後馬上就給我惹事情啊?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請
家長來也沒有用,像你們這麼頑劣的壞學生,退你們的學就沒有一所學校會再收
留你們了。現在的社會啊,連國中的學曆都沒有,以後還想要可以找什麼工作啊
?」訓導主任冷笑著諷刺。
「張順堂,劉繼朗,你們真的對同學做出這種事情嗎?」方懿蕙氣急敗壞地
和夏玉嬋一起走進訓導處。
「班導,你要相信我們啦,我們真的隻有抽煙沒有勒索!」劉繼朗一臉委屈
地說著。
「班上那麼多同學指證你們勒索,我憑什麼信你們不信他們?」方懿蕙激動
到滿臉通紅。
「那如果是他們誣賴我們呢?你上國文課的時候不是有說過三人成虎的成語
嗎?如果他們全部聯合起來騙你,難道你就要相信?」張順堂辯解著。
「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不肯承認。」夏玉嬋冷冷地說著。「要證據是嗎?
那好啊,你們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看誰心�有鬼。不過我勸你們不要心
存僥倖,你們不肯我們也會搜身,隻要給我們搜到,剛才的狡辯就是你們在這間
學校最後的留言。「
張順堂和劉繼朗默然無語,對看一眼沒說什麼。
「怎麼樣?你們老師都說話了,識相的就把身上的東西自己拿出來!」訓導
主任晃著教鞭威脅。
兩個男生慢吞吞把衣褲的口袋掏掏撈撈,桌上隻有皺巴巴的衛生紙團,幾顆
銅板,兩條口香糖一條已經開封還沒吃完,一包還沒抽完的香煙。大家麵麵相覷
,找不出個所以然來,夏玉嬋偏頭一想,拿起香煙抽出打火機,再把煙都倒出來。
「欸,不要……」劉繼朗忍不住開口。
「哼!」訓導主任用教鞭指著劉繼朗打斷他的話,眼睛瞄著夏玉嬋能否找出
什麼蛛絲馬跡。
幾支煙在桌上滾動著,夏玉嬋拿起空盒張望,伸出手指往盒內摳刮,然後掏
出一張折疊成小紙籤的鈔票,訓導主任和夏玉嬋微微冷笑,方懿蕙卻皺眉壓抑著
快要爆炸的情緒。
夏玉嬋攤開紙籤,就隻是一張百元鈔票而已。主任和老師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是勒索,這樣的金額和剛才那群哭訴告狀的學生們說的未免差異太大。
「喔,你說今天這包煙抽完就沒錢買新的了!」張順堂忍不住小聲嘀咕。
「竟然還偷偷藏私房錢!」
「……嘿嘿!」劉繼朗尷尬地笑著。
「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訓導主任惱羞成怒地咆哮著。「說!剛才勒索的
錢藏在哪�!」
「我們真的沒有勒索啊!」兩個男生異口同聲搖頭否認,表情裝作委屈又無
辜的模樣。
「主任,這兩個人大概沒有老實把身上的東西拿出來吧?」夏玉嬋冰冷的眼
神盯著兩個男生,想要從兩人遊移閃爍的眼神�麵找到說謊的破綻。
訓導主任和夏玉嬋交換眼神,兩人同時走近張順堂和劉繼朗,將他們帶到辦
公桌旁的屏風內,兩個男生還沒會意過來,訓導主任就將他們麵向牆壁用力一推
。兩個男生差點撞到牆壁,下意識用手撐住牆麵,背後立刻傳來火辣的痛擊。
「給我站好!」訓導主任喝斥著。「給你們臉,你們卻不要臉,那就不要怪
我們搜你們了。我再說一次,現在給我搜到,保證你們除了退學,我還會通知警
察過來把你們帶走,不要後悔啊!」
兩個男生仍然沈默否認。
訓導主任和夏玉嬋一人對一人貼近搜身,除了口袋也摸遍衣褲摺皺,仍然一
無所獲。夏玉嬋不死心撈進張順堂褲子口袋深處,突然碰到硬物,以為是線索就
用力觸碰,沒想到硬物有所感應而且傳來溫度。
「啊!」張順堂瞇著眼呻吟一聲,夏玉嬋臉紅抽出手。
「放肆!」夏玉嬋掩飾不住臉上的羞紅,又羞又氣地突然揮手打了張順堂一
巴掌。
張順堂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隻聽到清脆一聲響和臉上突然的痛覺,嘻皮笑
臉都還沒收斂就暈眩了一兩秒。回過神來,臉上火辣辣的痛覺才像烙印一樣燒著
蔓延擴張。
「好家夥啊,竟然還敢調戲老師!」訓導主任冷笑著,手上的教鞭卻毫不留
情地往兩人身上落下抽打。兩個男生忍不住哀嚎出聲,訓導主任打到興頭過了才
稍作歇息。
全身發抖還沒喘過氣來的張順堂褲子突然被扯下,然後內褲再被扯下,雖然
是夏天下體仍然感覺到一陣陰涼。接著劉繼朗也被扯下外褲和內褲,兩人穿著皺
巴巴汗濕的製服襯衫,袒露著光溜溜的屁股,褲子都被褪到腳邊。
雖然平常膽大妄為,但是現在被這樣對待,仍然讓他們羞恥到發抖,隻是
他們僅有的微薄羞恥心在訓導主任和夏玉嬋的眼�看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文
即使是這樣,兩人身上仍然找不到錢的蹤影。換訓導主任發愣了,他很確定
這兩個素行不良的小流氓絕對不可能被誣賴,而且兩人狡猾的眼神一定有問題,
隻是剝光他們仍然毫無斬獲,訓導主任沒有懷疑自己的判斷,取而代之的是功敗
垂成的惱羞成怒。
訓導主任發泄似地掄起教鞭往兩人的屁股狂抽猛打,兩個男生早就痛到快要
哭出來,憑著一股不能在同伴麵前示弱的逞強意氣,硬是咬著牙低頭接受這番狂
風暴雨的鞭打。
終於結束,夏玉嬋雖然繃著臉但是心�已經開始泛著不忍,不是懷疑自己的
信念,隻是單純的同情而已,但是想到那群哭著來告狀學生可憐兮兮的表情,夏
玉嬋硬著心腸說服自己這兩個頑劣的學生被處罰也是錯有餘辜。
「褲子穿起來!」訓導主任低聲喝著。
兩人身體早就已經痛到麻痺,發著抖蹲下慢慢穿起褲子,拖拉了許久才穿好
,然後拖著腳步一拐一拐跟在訓導主任身後走出屏風。
「勒索的事情我會繼續查,你們兩個人暑期輔導課給我每天乖乖來報到,查
到我隨時退你們的學。」訓導主任抽出兩張表格。「至於你們抽煙要記的過我輔
導課時再公布,先把悔過書寫一寫。」說完努嘴示意兩人坐下寫悔過書。
張順堂和劉繼朗一坐下屁股就好像電擊般又痛又麻,還是咬著牙抓筆寫悔過
書,邊寫邊抖。方懿蕙看兩人滿身大汗,被痛打完卻又查不出結果,同情心忍不
住泛濫,抽出麵紙給兩人擦汗。
劉繼朗拿著麵紙胡亂往臉上抹,張順堂卻理都不理振筆疾書。寫完後兩人又
手按印泥落手印在簽名旁,才被獲準離開。
夏玉嬋拿起張順堂沒用過的麵紙再遞給他,張順堂冷著臉不搭理。
「臉……」夏玉嬋提醒張順堂。
張順堂側身撇過夏玉嬋伸過來的手,逕自走出訓導處辦公室。
「老師,我們是壞學生,做什麼你們都會懷疑。可是那餘佑達呢?班上那些
所謂的好學生欺負他,他有告過狀嗎?有人幫過他嗎?如果我告訴你們是那些人
去勒索餘佑達,你們會信嗎?會這麼努力去調查嗎?」劉繼朗冷冷發泄完心�的
怨氣後,不等大家的反應也跟著走出辦公室。
「……」方懿蕙望著夏玉嬋。「你覺得呢?」
「那都隻是狡辯而已。」夏玉嬋不帶表情地說著。「他們會這麼惡劣就是因
為你對他們太仁慈,以為愛的教育就是原諒他們做的所有壞事,甚至連未來要做
的壞事都可以拿這個當成藉口。
可是學校能原諒他們,社會就能無條件一直原諒嗎?我們不趁現在用處罰來
規範他們的行為,他們以後進社會做了更可怕的壞事情,誰該去負責?難道不是
我們這些第一線的教育者該要在還沒發生之前就先遏止這樣的惡行劣舉嗎?
愛的教育隻能因材施教,麵對走偏的學生,我們要搶在社會的法律製裁之前
,寧枉勿縱!」
「夏老師,說得好!」訓導主任拍手叫好。
「那……像餘佑達這樣邊緣地帶的學生呢?」方懿蕙膽怯地問。
「保護自己也是成長的必經之路!」夏玉嬋正色說道。「他要懂得保護自己
,不然沒有人可以幫助他一輩子!」
訓導處另一側窗外連著小花圃,窗下是水溝,因為花圃�種植花草矮樹的關
係,所以水溝總是三兩天很快就會堆積雜草樹葉,一疏於打掃汙泥立刻會把水溝
阻塞。
一個肥胖的身軀蹲坐在窗下的水溝旁。
餘佑達離開垃圾場又被準備回家的衛生股長叫去清理別人丟下的責任清掃
區,他才剛蹲跪著用手把樹葉從水溝�一點一點撈出來,就旁聽了訓導處�
整個事件的過程起末。
張順堂和劉繼朗雖然是班上的壞學生,和混幫派的流氓有往來也曾耳聞聽說
,但是至少壞主意從來都沒有打進班上同學間。平常在班上也就是翹課或是睡覺
打發時間,連喧嘩叫囂都嫌懶。
可是他們很勇敢,都沒有哭。
餘佑達想到這�,又忍不住哭出來了。為什麼自己這麼懦弱?
夏玉嬋老師講的話雖然道貌岸然,可是像她這麼優秀的人,真的有吃過真正
的苦嗎?被欺負過,家�窮過,爸爸簽賭欠債被黑幫追討過,媽媽整天隻會喝酒
發瘋和爸爸吵架打架過,從小就被人家嫌胖嫌醜無時不刻被嘲笑作弄過,這些她
都體驗過嗎?
懦弱和接受欺侮,就是餘佑達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
餘佑達用髒手擦眼淚,然後又往屁股的褲子布料亂抹,突然發現屁股的口袋
被塞了什麼,一把撈出來,赫然是幾張百元鈔票,甚至還有一張千元鈔票!
餘佑達吃驚地看著,想了好一會才明白所以然,把錢重新收好,繼續清掃著
水溝。
「幹咧,很痛啦,真的很痛!」劉繼朗揉著屁股鬼叫著。
「我就不痛喔?」張順堂瞪了劉繼朗一眼。
「原來逞英雄的代價這麼大,我覺得我還是安分守己當我的壞學生就好了!
」劉繼朗嘟嚷抱怨著。
「好啦好啦,你最壞好不好?」張順堂氣餒地回應著。難得心情大好自以為
是行俠仗義一次,竟然落得差點被退學和毒打一頓的下場。
「看不出大奶嬋奶大手勁也大!」劉繼朗嘿嘿笑著。
「怎樣?」張順堂沒好氣哼著。
「你被打到流鼻血都不知道嗎?」
「真的嗎?」張順堂大吃一驚,往鼻子抹了抹,果然手上有已經幹黏的血跡。
「人家那麼好心拿麵紙要給你擦,你竟然還拒絕!」劉繼朗促狹地笑著。
「哪像你啊,欠幹蕙一拿麵紙給你,你就像狗一樣跟她搖尾巴!」張順堂不
甘願地回擊。「幸好現在是夏天啊,不然春天你一發情,欠幹蕙又這麼欠幹,你
一幹上去就停不下來,到時候就不要找我幫你拔出來啦!」
「哎喔,被喜歡的人賞巴掌,講話就這麼酸喔?人家今天還有跟你做親密接
觸耶!哎喔喔喔喔喔!」劉繼朗越說越樂,稍微忘卻屁股的疼痛。
「對啦對啦,我跟你講,今天我是給她麵子,下次我不把她的大奶捏爆才怪
!搞不好她的大奶是假的,還會哭著跟我拜托說不要不要,那我再來考慮要不要
放她一馬!」張順堂恨恨說著。
「對,讓我們來測試明倫國中第一美女老師大奶嬋的大奶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敬請期待!」劉繼朗模仿綜藝節目主持人誇張的口吻說著。
「幹,你不是說欠幹蕙才是第一美女嗎?」張順堂笑罵回去。
「看你今天比較可憐,我讓你開心開心嘛!」劉繼朗換成娘娘腔聲調。
「幹,你死我就開心啦!」張順堂笑著作勢要踢劉繼朗的屁股。
「慢著,死前你要告訴我一件事實!」劉繼朗假裝一臉正經,雙手抱拳。
「說!」
「剛才大家都找不到的錢,你究竟是藏哪�去了?」
「MAGIC!」張順堂雙手一揮,手指飛舞。「魔術,被我變不見了。」
「靠,真的假的?」劉繼朗一臉狐疑。
「真的。」
「那再變出來給我看。」
「不行了,一天隻能用一次。」
「幹!最好是一天隻能用一次啦!」
「你再吵我把你變不見!」
「我今天真的很倒楣啊!煙被沒收人又挨打,現在連買煙的錢都沒了!」
「誰叫你錢藏這麼笨的地方!我還沒跟你計較那一百塊錢咧!」
「哎喔,沒錢下午要去哪�混啦……」
「誰知道……」
兩個男生嘻嘻鬧鬧離開校園,炙熱的陽光把柏油路都烤到散著熱氣影像搖晃
,眼睛看得到的景象都被刷上一層白色亮漆,汗水把衣服濕透,這才隻是南港都
夏天的開始而已。
(二)
輔導課的第一天第一堂課,張順堂和劉繼朗就睡到打呼流口水,中走廊布告
欄嶄新的記過通知單才剛用圖釘釘上,兩人的大名各占一張,紙張隨著夏風偶爾
飄揚。
下課的時候,張順堂起來上廁所,本來想抽煙提振精神,可是放在教室書包
�,隻好洗洗臉又懶散走回教室。才剛坐下,餘佑達就挨過身來,隻是肥胖的屁
股碰到劉繼朗的桌沿,劉繼朗硬是被打斷睡眠起來。
「胖子,你再不減肥我就把你打成豬頭!」劉繼朗睡眼惺忪沒好氣地說。
餘佑達轉身慌張地道歉,一挪動身體又掃到張順堂的桌子。
「不打就已是豬頭了好嗎?」張順堂嘻嘻哈哈,不是真的想跟餘佑達計較。
「怎樣,什麼事?」
「這個……給你!上課看這個就不會打瞌睡!」餘佑達嚅嚅地說。
張順堂接過一個紙袋,打開一看是漫畫周刊。「哈,謝了。不過不用這樣巴
結我們啊!不要跟我們這種人扯上關係比較好。」
劉繼朗湊過來抽出本漫畫周刊,看看封麵碎嘴說看過了,又繼續往紙袋撈。
「哇靠!」
「嗯?」張順堂回過頭順著劉繼朗的視線往紙袋�看。「哇靠!」
漫畫周刊隻是掩護,紙袋�麵是小本漫畫和寫真集,毫不遮掩的裸露三點色
情書刊。兩人也愛看這些書打手槍,隻是平常抽煙就很花錢,偶爾才會弄幾本來
過過癮,現在餘佑達進貢完全是投其所好。
「唔……好兄弟!」劉繼朗拍拍餘佑達的肩膀。
「嗬,謝啦。」張順堂笑了一下。「可是我還是警告你不要跟我們混太近,
被老師和訓導主任他們盯上對你沒好處。」
「我……我隻是想謝謝你們而已。」餘佑達光講完這句話就滿頭大汗了。
「那個……還有剩下的錢放學再拿給你好不好?」
「什麼錢?我不知道啊!」張順堂笑得賊兮兮地。「你自己留著啦,以後沒
煙抽還是想打手槍再叫你跑腿好不好?」
「好好好……!」餘佑達點頭如搗蒜,這才離開。
「MAGIC!」劉繼朗雙手一揮,手指飛舞,模仿張順堂唯妙唯肖。
「妹你雞巴毛啦!」張順堂笑罵著打了劉繼朗一拳。
多了跑腿的小弟,張順堂和劉繼朗的暑期輔導課變得沒有這麼無聊了。
中午午休時,餘佑達被叫到訓導處去問話。訓導主任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問話的態度很敷衍,餘佑達把自己離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隻是
因為緊張結巴,所以斷斷續續講了很久。
「那他們兩人倒底有沒有勒索?」訓導主任隻問這個問題。
「報……報告主任,真的沒有。」餘佑達漲紅著臉否認。
「可是那天來跟我舉發的同學都說有啊!」訓導主任很不耐煩。
餘佑達鼓起勇氣。「主任!那……那我被勒索的錢呢?」
訓導主任扳起臉。「餘佑達,我告訴你,同學們打打鬧鬧是很平常的事,我
年輕時也是這樣。但是不要玩得這麼過火嘛!玩到跌倒,站起來也要看看有沒有
把東西弄掉啊!」
「主…主任,我不是跟他們玩……」餘佑達用力地辯解著。
「好了好了,總之你自己潔身自愛一點,要嘛就好好念書,不然就乖乖上學
放學,少去跟那些小流氓混在一起惹事生非,知道嗎?」
餘佑達低著頭,默然無語。
「兩百塊錢是嗎?哪,主任這�剛好有,拿好不要亂花啊!」訓導主任從上
衣口袋掏出兩百塊向餘佑達搖搖。「趕快回去睡午覺,下午上課不準給我打瞌睡
!」
餘佑達搖搖頭,沒有拿錢就離開辦公室。走出門口時發現夏玉嬋站在那兒目
睹整個問話過程,餘佑達看了夏玉嬋一眼,想要尋求一個願意相信他的老師,但
是夏玉嬋隻是往訓導主任辦公桌走,並沒有理會餘佑達,餘佑達失望地走回自己
班級教室。
「主任,這樣處理好嗎?」夏玉嬋皺眉質疑。
「那群告狀的學生好幾個家長不是家長會的不然就是捐款出最多力的,這種
事情不要鬧大就好了。我看那群學生也被那天的事情嚇到,以後應該不會再這麼
頑皮了吧!」訓導主任輕鬆解釋。
夏玉嬋心�不是很認同,但是知道這是學校運行的一些潛規,自己沒有必要
為了這樣的事情舉旗起義,和同事鬧得不愉快,而且她仍然懷疑張順堂和劉繼朗
手腳不幹淨,扯在一起的餘佑達則是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然後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很快暑假就過了一半,暑期輔導課也接近尾聲,不論是學生或是老師,都在
期待著之後兩個星期不用來學校的真正暑假。
「啊……胖子怎麼去這麼久?」張順堂蹲在公園角落的石階上抽著煙。
「你也知道他胖啦,走路當然會比較慢。」劉繼朗並肩蹲在旁邊,回答得懶
洋洋地,煙氣從嘴漏出。
小公園地處偏僻,久未修葺,像是世紀末廢墟般荒涼,附近的不良少年反而
喜歡在這�聚會碰頭,久而久之一般人就更不願意走近。盛夏的夜晚依然悶熱,
隻有草叢�麵的蟲鳴鼓聲嘶叫,越熱就越鬧。
「噢,來了來了!」劉繼朗咬著煙,向遠方跑過來的餘佑達揮手。
餘佑達手拿四支冰棒,遞給張順堂和劉繼朗一人一支。
「你怎麼有兩支?」劉繼朗迫不及待撕開包裝紙,大口喀下一塊冰。
「我……我要吃兩支才夠!」餘佑達很誠實地回答。
「幹,難怪你會這麼胖!」張順堂哈哈大笑。
大夥才剛起鬨笑起來,遠遠就有機車轟隆聲響靠近,改裝後的特亮頭燈剛好
打向他們蹲坐的角落,白炫的燈光刺得大家眼睛一片發白。等揉揉眼睛回神過來
重新適應目光視線後,才發現好幾輛機車都停在他們麵前。
「你認識?」劉繼朗小聲問。
張順堂搖搖頭。
騎車的人看起來都是高中生年紀,看起來最拉風的那一輛機車載的是女生,
其他全是男生兩兩相載。
「張順堂?」載女生的那個男生笑嘻嘻地打了聲招呼。
張順堂咬著冰沒有回話,隻是微微�起手回應。
「前一陣子我表弟受你照顧啦,特地來跟你說聲謝謝。」那個男生還是笑著
,但是不覺得有笑意。
「別客氣。」張順堂簡短地回應著,心�飛快打轉,才想起結業式那天的事
情。
「旁邊都你的朋友?」男生走下機車停好,女生一臉無聊地坐在上麵,不想
跟下走下來。
「不認識耶!」張順堂舔著冰。
男生往左右交待。「全部都打。」
機車少年突然就全都衝上來,張順堂和劉繼朗反應最快,弓身彈跳起來,沒
吃完的冰棒立刻就丟出手,然後就是跟著拳打腳踢。餘佑達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
躲起來,才剛轉身就被一屁股踢倒,那個人顯然也沒把餘佑達瞧上眼,亂踢幾腳
就離開。
二打六的混戰隨即開始,張順堂不確定自己出了多少拳,隻感覺到腰上被橫
踢一腳卻來不及倒地,全身從頭到腳都開始下起痛楚的雨滴,到了最後隻能無意
識地抱著頭保護自己。劉繼朗則是揍了被冰棒丟到的人一拳,回身踢背後欺身上
來的人一腳,踢出去的瞬間腳就被抱住,然後整個人被拖出摔在地上,接著就淹
沒在腳踢踩踹的塵霧�。
不論是人數、年紀和經驗都差距太大,張順堂和劉繼朗被痛揍狠踹到快失去
意識時,才分別被人用跪姿將膝蓋頂在自己的背上,手被反扭不能動彈,頭被按
著壓在地上,碎石粒和泥沙刺得臉很痛,帶頭男生甚至都還沒動手。
「噢,大家繼續啊,我沒有要跟他們聊天,你們不用停。」帶頭男生一派輕
鬆地下達指令。
於是被壓製住的張順堂和劉繼朗立刻又被更用力的攻擊欺淩,完全無法抵抗
。好像很短的時間卻被身體的痛楚延伸拉長到難以忍受的持久,到了最後根本就
無法細數身體上還有哪個角落還沒有被打過。
會死嗎?張順堂有一瞬間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心�開
始軟弱在哀求著停止下來,哪怕隻是暫停一下喘口氣也好。
「有種一對一啦!」張順堂才剛閃過懦弱的念頭,就聽見劉繼朗的怒吼。
「媽的……誰跟你一對一啊?」帶頭男生用誇張的語氣笑著,然後劉繼朗就
被打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什麼時後停下來已經不知道了。眼睛很用力睜開,還是隻能看見一線窄窄的
視角。兩個人被架起身,不然連站都站不穩了。
「要你們不要再找我表弟的麻煩,這好像太老套了一點。」帶頭男生好整以
暇地抽著煙。「寶貝,你說呢?」
那個坐在機車上的女生顯然很不耐煩。「隨便啦!」
「那……給他們留下一點紀念好不好?」帶頭男生把煙遞給女生。
女生咬著煙,撥了撥染得褐黃色的長發,然後捏著煙閉眼長吸了一口,又慢
慢吐出。睜開眼睛眨呀眨,黑色濃長的假睫毛和煙燻眼影把女生的年輕化妝成很
不搭調的妖豔,瞳孔甚至還戴著紫色的放大片。即使唇蜜把煙的濾嘴染得色彩斑
斕,嘴唇仍然是泛著星光閃耀的蜜桃紅。
手扶著機車坐墊,纖細的腰輕輕一扭,人就像蝴蝶一樣翩然落地。女生抽著
煙慢慢走近張順堂和劉繼朗,裙子短到僅僅隻能蓋住屁股,黑色漁網襪誇張地布
滿黑色玫瑰花飾,同樣是黑色的皮長靴用細細的金屬鎖煉綴飾,高高的鞋跟喀喀
地發出清脆聲響。
女生貼近張順堂,端詳著他的臉好一會。很像雜誌封麵的模特兒,張順堂心
�想。「哈哈。」女生笑了,翻過頭對帶頭男生問。「你看他像不像我們之前去
拜過的那個什麼廟�麵的觀音像啊?」
張順堂的眉毛本來就細長,現在眼睛被打腫瞇成一條線,浮腫的瘀青又像雕
像的眼袋,這副尊容勉強像是狼狽的落難觀音。這很好笑嗎?張順堂心�恨恨地
想。
嗤地一聲,額頭上一陣火熱灼痛。
「幫你點觀音痣,這樣就更像啦!」女生把煙往張順堂額頭一戳,無視於張
順堂的痛叫,旁邊的人全部都哄然大笑。
重新把煙點上,女生走到劉繼朗麵前。「噢,你長得很像那個……那個什麼
……」女生抓頭想了一想。「喔,那個打北鬥神拳的!」大家愣了一下,然後笑
得更誇張。
確實劉繼朗短發長臉,濃眉大眼,說要像拳四郎也勉強兜得上,但是大家笑
的是拳四郎的招牌標誌,胸前的北鬥七星疤痕。架著劉繼朗的人用力將製服的襯
衫左右撕扯開來,露出赤裸的胸膛,女生笑嘻嘻地將煙往前推移,劉繼朗咬著牙
心�卻很著急。
靠,真的要在我身上戳七個煙疤?
才剛靠完,胸口就馬上熱痛。有夠痛!劉繼朗咬著的牙齒都喀喀地顫抖著,
比挨揍還痛!
女生點著打火機,煙頭燙了兩次已經軟皺,點了幾次都燃不起來。
「用這支吧!」一支煙飛掉在女生腳前,煙頭紅亮。女生不以為意彎腰撿起
,架人和旁觀的男生卻麵麵相覷,沒有人新點一支煙丟出來啊!然後通通往後回
頭看。
黑暗�打火機一閃一滅,金屬滾輪喀嚓喀嚓地響著。忽然火勢暴長,烈焰映
出一張臉的下緣,白底黑線泛著油彩,鮮紅色的嘴怒逞著,甚是嚇人。想要再看
仔細,火光卻闇滅,一陣鬼魅般的尖聲似哭又像笑。
架著劉繼朗的人眼前一黑,不是視線被遮住了,而是剛覺得暗下來才知道頭
被金屬般的拳頭用力轟擊,然後整個人失去知覺軟倒。旁邊站的兩個人也還看不
清楚,臉上就被拳頭如暴雨般轟落,稍一停歇,胸口就被肘擊,然後腹部膝頂,
再倒下兩個人。
站在張順堂身邊的兩個人才醒覺過來,拉開架式正要對峙,那個人就像拍電
影那樣,淩空飛踢將一人踢倒,甫落地站定在另一人麵前,正麵對上那張似哭還
怒的油彩臉譜,心頭一凜,那個人就�腳踢出。下巴痛到像被炸開一樣,旁邊的
景物都變得不真實漂浮起來,直到重重跌落在地上,才發現剛才漂浮的是自己。
架住張順堂的人心�一怯懦,鬆手就跑開,卻聽見耳邊一陣怪笑聲,先是膝
蓋窩痛軟,還跑著就曲膝往前飛跪,接著背上被人當踏墊踩腳,整個人飛撲地麵
跌滾好幾圈。
帶頭男生像是看了一場現場表演的真人武打,可是他笑不出來,隻聽見心�
狂跳,局麵太詭異了,連那個怪臉人說什麼都聽不見。反手往腰間皮帶縫隙摸出
一把短刀,其實根本沒用過這玩意兒傷人,一向都隻是亮出來嚇嚇人,談判的時
候很有威脅效果。
才往前空刺威嚇,怪臉人就�腳把刀踢飛。帶頭男生還沒反應過來,隻看見
怪臉人站定望著自己,雙拳橫在麵前,指節間套著閃耀金屬光澤的手指虎。
幹,這什麼鬼東西?怪臉人已經左右勾拳各一毫不留情地往臉上招呼,然後
帶頭男生隻能看見怪臉人的腳和地平線的視線。
隻有女生還拎著煙目瞪口呆站著,連尖叫都還反應不過來。
「喂,還能動嗎?」怪臉人翻過頭對張順堂和劉繼朗問。
張順堂搖搖晃晃站起來,劉繼朗則被餘佑達攙扶才站得起來。怪臉人走向女
生,從她手上把煙拿回來,吸了一口,然後塞進女生的嘴中。接著怪臉人從腰後
掏出一把束帶,把女生的兩手往身後交疊,用束帶綁起來,腳往她的膝蓋窩輕輕
一撞,女生跪坐在地上。怪臉人又像變魔術一樣從腰後撈出一卷牛皮膠帶,嗤啦
一聲扯下一截貼在女生的嘴上。
然後怪臉人把束帶和膠帶丟給張順堂,張順堂會過意和餘佑達兩人把躺在地
上的人一一手腳交疊綁起來,嘴也封上隻剩咿咿唔唔的悶聲。怪臉人再走向帶頭
男生,扶起他坐在機車座墊上,兩手分別綁在機車的兩邊手把上,再將腳�起來
,把腳踝往手腕的地方綁住。帶頭男生像是練瑜珈那樣手腳張開交疊,隻用屁股
坐在椅墊的重量當成身體的支點。
怪臉人轉過身走向女生,女生這時才覺得恐懼,滿身汗一直流著,眼睛噙著
淚水隨時都會滾落。蹲在女生麵前,女生哽咽想要說話哀求,但是怪臉人隻是望
著女生,然後仰麵推倒她,一下子就把上衣往上扯,豔紫色的胸罩托著乳房彈跳
開來映在眼前,白皙的皮膚將胸罩托擠出來的乳溝襯出深陷的渠影。
女生咿嗚尖叫,但是嘴被膠帶封著,聲響沈悶隻能增加無助。張順堂、劉繼
朗和餘佑達吃驚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今天晚上的經曆太戲劇化,每一刻都是親
身體驗的現實殘酷,但是每一個轉折點卻又是不可思議的發展。怪臉人無法令人
理解的行徑卻深深地震懾著他們,他們驚惶卻無法離開,隻能呆呆站立望著,在
未知的恐懼�麵,心�頭竟然隱約浮現出英雄崇拜的感覺。好像是膜拜那樣的心
情,他們看著偶像的每一個步驟,深深在心�刻劃下一個逐漸鮮明的形象。
再用力一推,女生的胸罩就和上衣卷擠在一團,乳房袒露出來,雖然不特別
豐滿,但是青春少女的肌肉彈力仍然鼓起圓弧隆凸,乳頭是酒紅色略顯暗沈。「
殘奶!」怪臉人輕蔑地哼了一聲,輕浮地拍著乳房,女生已經啜泣著,有賴化妝
品的進步,眼影並沒有被哭花,隻是眼角微微散開黑色顆粒而已。
怪臉人張口含住乳頭,舌頭快速逗弄著乳尖,另一隻手也用手指挑逗乳頭。
即使在驚懼之下,受到這樣的刺激,女生的乳頭仍然聳立站起:怪臉人換另一邊
乳房吸吮,原先被口水濕潤的乳房則用手握住,不斷地擠壓搓揉,手指用力將乳
尖按下,離開又迅速彈起。
動作間撩起短裙,怪臉人無意浪漫地挑逗女生,直接分開雙腿,簇指滑戳著
女生隔著內褲的陰部,女生屢屢想要並攏雙腿,卻被怪臉人的膝蓋抵住大腿內側
,隻能不斷掙紮。隻是越掙紮,整個陰阜就像是自動湊上怪臉人的手指,反而越
加速刺激的快感,薄布很快就濕透把顏色浸深。
終於女生的漁網襪被撕開,然後暗紫色的薄紗內褲也被暴力地撕扯破開,一
團輕飄飄軟綿綿皺巴巴的破布就這樣不起眼地被丟在一旁,而赤裸的陰部張開著
陰唇麵向大家的目光。修剪成倒三角形的陰毛收攏在陰部外圍,整片大陰唇卻泛
著跟陰毛一樣的暗沈色澤。「爛屄!」怪臉人很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在上麵,女
生閉上眼睛羞辱地把頭偏在一旁,長長的眼睫毛不住顫抖,上麵滴著碎粒淚珠。
但是張順堂他們卻是第一次看見真正的女性赤裸身體,無所謂好壞美醜,其
實玲瓏有致的曲線身材早就讓他們年輕的肉棒挺立起來,哪管得上顏色的深淺。
不隻是張順堂這群男生,連其他被綁起來的少年也一樣眼睜睜地看著帶頭大哥的
女朋友赤裸著最隱私的部位在大家眼前,平常隻敢私下閑聊垂涎大嫂的身材有多
誘人,要是敢正眼盯著大嫂的胸或腿瞄幾眼,肯定被大哥飽以老拳。
現在顧不得情況的詭異,也要把大嫂淫蕩風騷的模樣看個夠。
「幹你娘,你要對我馬子幹什麼?」帶頭男生啞著嗓子大吼。
「當然是幹她啊,誰想要幹你娘啊?」怪臉人好整以暇地脫下褲子,胯下的
肉棒還沒有完全挺立已經是青筋糾結的龐然大物,足足比餘佑達的巨根又大上一
個尺寸。吐了口口水在掌心,然後握著自己的肉棒撫弄搓揉著,仍是無法硬立挺
直起來。
隻好坐在女生肚子上,握起女生的雙乳夾住自己的肉棒,用乳肉的柔膩和彈
力來回搓揉肉棒,終於肉棒逐漸硬起來,整個張牙舞爪像是人間凶器,龜頭還泛
著晶亮黏液。
怪臉人扛起女生的雙腿,連屁股也微微騰空�起,然後分開雙腿讓陰戶張開
。女生死命掙紮,漲紅臉嗚鳴著想要抵抗,但是徒勞無功隻是讓汗濕的身體更顯
得光亮動人而已。
對準陰唇噘起張開的蜜穴,龜頭輕啄,不時進出隱現,這樣狎玩女生讓她又
羞又怒,可是下體的快感狂烈地顫抖著淹沒掉恐懼,好像自己正熱烈地等待被強
暴,這種羞恥感讓女生無地自容。平常跟著男朋友一起,總是被眾星拱月般那麼
得意,除了男朋友可以恣意享用她的身體,其他那些小弟看都不值得看一眼,高
興的時候拋個媚眼誘惑他們,不開心的時候隨便找個理由羞辱踢打也隻能任由她
來。
可是現在被大家這樣看著,怪臉人這樣輕薄的羞辱自己,怎麼可以覺得下麵
會濕成這樣?
才剛這樣胡思亂想,怪臉人就猛力將肉棒狠狠貫穿插進,一口氣沒入陰道的
最深處,身體的哪個角落好像傳來又痠又麻卻又難受到甩之不去的刺痛,該不會
是這樣就頂到了子宮頸口吧?
怪臉人開始用力頂插,才幾下就開始發出啪滋聲響,女生嘴被封著聲音梗在
喉嚨,即使是吼叫抗議這時加上粗重的呼吸聽起來也像是壓抑的呻吟,整個淫靡
的視聽效果讓在場的每個人亢奮起來,目不轉睛在收看現場直播。
像是電動馬達般抽插許久,怪臉人終於拔出肉棒,整支肉棒散發著黏滑的光
澤,把女生翻過身麵朝地下趴跪著,一手抓住女生被反綁著的手腕,另一手抓著
自己的肉棒對準蜜穴再次挺進。
這次很輕易就插入,手�抓著女生又用這種背後姿勢,很像是手執韁繩在騎
馬,挺著腰搖晃女生的屁股就一直湊上來迎合著抽插,怪臉人忍不住輕拍女生的
肉臀,口�輕叱著「駕,駕……」,一麵更加速腰的搖擺,女生的鬢發和瀏海都
汗濕成一簇簇,雙乳被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壓在地上來回擺蕩磨擦,背後卻一直傳
來猛烈的插入充實快感,又痛又爽的感覺讓女生幾近暈厥。
旁邊觀戰的男生有些忍不住,竟然就射在自己的褲子�了,其他的全都鼓脹
著硬憋,既刺激又難受。
怪臉人加速快到女生開始翻白眼,悶哼聲拔高而且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又將
肉棒拔出,女生狂亂地扭動顫抖。將女生翻回正麵朝天仰躺,一分開雙腿,女生
竟然就將陰部�高,整個蜜穴不斷泌出晶瑩油亮的汁液,怪臉人把肉棒一插進去
,女生立刻就把雙腿夾緊。怪臉人兩手按在女生肩旁,下體瘋狂地挺進抽插,啪
嘰噗滋聲不絕於耳,女生的腳想夾緊怪臉人的腰身卻幾次都被激烈的動作滑鬆,
但是下麵劇烈的快感又促使自己不由自主要緊緊扣住,於是女生的動作反而像是
攀爬著立竿那樣左右交替鬆夾,隻是攀高的不是身體而是快感。
終於怪臉人低吼,用力地將女生整個下體狠狠壓製,每往下撞一次就輕抖著
不動,但是每撞一次就更加用力,女生隻能敞開腳再也夾不起來,將這凶猛的力
道分散。怪臉人將聲音吼出來,腰挺得硬直,足足將女生整個下體推移離動,好
一會怪臉人才籲出一口氣。
把肉棒拔出來,女生才像電級般全身痙攣發抖,瞇著眼睛嗯哼作響,又貪婪
地呼吸空氣,沈悶的嗓音黏著濃濃的蜜糖,明明是強暴這時卻像暢快淋漓的發泄
,喘息盡是嬌媚的聲調。
怪臉人沒有疲倦也毫無停歇,站起身就將女生從背後一把抱起,兩手勾在大
腿下將其分開,就這樣抱著女生走到被綁著的男生其中幾人麵前,然後又蹲下,
讓女生分開雙腿蹲坐在地上,將兩手穿過摺疊卷曲的腿膝,一用力上�,女生的
重心就傾倒在怪臉人的懷�,下體從陰道延伸至菊洞股溝都赤裸裸袒露在眾人眼
前。
抽插完的陰阜濕滑泛濫一片,陰毛都卷曲亂黏在暗褐色的肉丘上,陰唇嘴張
開呼吸著,隻有小陰唇內的嫩肉才是粉色,其餘的肉折也是褐色過度到酒紅色的
漸層,但是塗滿愛液發亮著仍然充滿淫蕩的魅力。陰道洞口開闔著吐納,終於徐
徐流出白濁的精液,滑過會陰糊滿菊洞,才從股溝滴下。
「看,中出喔,是真的,不是剪接的。」怪臉人像是解釋著什麼地煞費其事
對觀眾說明。
「幹!你們是在看什麼啦!」帶頭男生紅著眼嘶吼著,張順堂很不客氣地撕
了好長一節膠帶,將帶頭男生的嘴封上,其餘的膠帶繞著頭貼了一圈。
女生漲紅著臉羞辱地閉眼偏頭,怪臉人把女生推近到最前麵的男生臉前,陰
阜黏在男生鼻前,男生嚇得往後移動,鼻尖和口唇卻沾到白濁黏滑愛液,激動間
下半身抖動,竟然就射了出來。
「啊,這麼浪費……」怪臉人惋惜說著。
怪臉人放下女生,走過去將男生的褲子脫下,然後又撕開女生臉上的膠布,
女生吃痛叫了一聲。女生被推了一把,整個人趴跌在男生胯下麵前。
「你看,他因為你把褲子都弄髒了,幫他清一清吧!」怪臉人命令著。
「不……要……」女生啜泣著。
「嗯?」怪臉人用力地拍打女生的屁股好幾下。
「拜托……不要…這樣……」女生嗚咽泣不成聲。「喔!」才哭著突然就拔
高音尖呼,原來是怪臉人伸出中指插進女生的菊洞,突來的刺激讓女生忘了掙紮
,隻是整個人僵直著不敢動彈。直到怪臉人曲指在菊洞�挖攪,女生的恐懼感才
傾瀉而出,湊上臉就往男生濕糊垂軟的肉棒猛舔。
明明才剛射完,被女生這樣挑逗吸舔,男生的肉棒竟然又昂然立起。女生隻
要動作一怠慢,怪臉人就將手指在菊洞�摳刮,女生隻好賣力地口舌並用將肉棒
上的精液都舔清,心�怕吐出精液會惹怒怪臉人,於是邊舔邊吞。低頭整個瀏海
擋住眼神,心�自欺欺人在想反正別人也看不到我的臉,燒紅著臉不敢多想隻是
專心地含著肉棒吞吐。
怪臉人站起來,把另外一個男生拖過來。「嘿,你大嫂幫你兄弟清槍,你要
不要也來幫忙一下才夠義氣?」然後把男生臉上的膠帶撕開。
男生趴跪在女生的圓臀前,猶疑了一下,咕噥吞了口口水,就往前撲上,張
口伸舌舔著女生的股溝和陰部。怪臉人的手指才離開菊洞,立刻又補上溫熱濕滑
的蠕動,女生的快感又被撩動起來,男生舔著原本腥臭的肉穴發現縫內又潺潺泌
出汁液,而且散發著強烈的氣味,揉合著濃鬱的體味和性欲,男生一陣暈眩更是
猛力吸吮舔鑽,啾啜作響。
女生下體傳來陣陣的快感酥麻,無處發泄隻能搖晃著屁股,頭往前傾將口�
的肉棒含到深處,藉由略微的嘔感轉移下體刺激的注意力。口�的肉棒頂著喉嚨
頸頭,突然暴漲激動,女生緊張想將肉棒吐出,卻因為嘴巴僵住而無法將龜頭退
出,吐不出又順著口腔內的濕滑含入,幾次含吐,肉棒又激烈地噴射出精液。
激流射得嘴內震蕩激動,然後腥味隨著溫度蔓延在口中,肉棒萎縮後滑出嘴
巴,女生剛才差點脫臼的下巴獲得舒緩立刻闔上,滿滿的精液立刻隨著唾液吞下
喉嚨,隻是太猛量又大,才吞下又嗆得咳嗽起來。咳出殘餘的精液順著嘴角流下
,嘴邊濕糊一片低著黏液牽絲不斷,模樣雖然狼狽卻讓人血脈賁張。
舔著女生下體的男生褲子在不知不覺已經被怪臉人脫下褪在膝蓋,肉棒沒有
褲檔的約束,早就已經怒立著。怪臉人把女生的腰臀再壓低,男生就自動跪挺提
腰,將肉棒探索著陰道入口,幾次滑溜,最後是怪臉人扶住女生的圓臀,男生才
得以插入肉穴。
一插入男生就急擺著腰,口中喝聲低吼,也許是刺激太劇烈,不一會男生就
顫抖著射出,倚著女生的屁股抖了幾下才慢慢退出,漲紅著臉喘氣往旁邊軟倒。
怪臉人站著環顧其他幾個男生,每個男生都露出熱烈的期待眼神,隻希望自
己也能分到一杯羹。怪臉人隨便選了一個男生將其褲子脫下,又是一根肉棒蹦出
,把男生扶好坐定,再一把抱起女生。剛才的抽插速度太快,女生還期待著快感
,這時被抱著忍不住扭動屁股,模樣淫蕩又風騷。
對準昂立的肉棒,怪臉人將女生麵對男生放下,陰道一找到龜頭,立刻就開
口將之沒入,雖然女生坐在男生的腿上,男生仍然因為興奮而用坐姿擺動著腰臀
,女生也扭著自己的腰去迎合。眼看著男生好像又要射出,怪臉人把男生一推躺
倒在地,換成女生用跨坐的姿勢在男生的下體上麵扭腰擺臀,恣意用各種姿勢把
陰道塞得滿滿地,再藉著肉棒的各種角度撞擊讓快感一波又一波地襲卷自己,然
後淹沒再快欲交纏的漩渦�麵。
在兩人瘋狂地交媾著時,怪臉人又欽選了一個男生脫下褲子,推著男生的背
往女生的麵前走。男生跨站在躺著的男生身上,肉棒輕啄著女生的臉,女生想也
不想就張開嘴含入。這時女生已經放浪到用靈活的舌頭裹卷舔壓著口中的肉棒,
間歇吞進喉頭又滑出用牙齒輕扣住龜頭頸環,然後舌頭激舔馬眼。
女生口交的技術一下子被逼到跳躍性的提升,連之前和男朋友做愛時都沒還
會因為女生的矜持而扭扭捏捏,現在被欲念淹沒掉羞恥和矜持,完全解放而使盡
渾身解數,口�不斷充斥著新鮮得精液混合著口水反而將費洛蒙催動刺激到淋漓
盡致,精液的腥味變成粗曠而強烈的香料讓女生不住吞吐吸吮,整個思慮都融化
掉隻想瘋狂做愛。
沒有約好三個人卻先後在很接近的時間內依序高潮,女生口�的肉棒還沒退
出,但是鼓脹的嘴來不及吞完所有的精液,白濁液體從嘴角泌流而出。女生挺直
腰整個人立著發顫,在高潮之間整個人一片空白,但是陰道卻反而用力地收縮夾
緊�麵已經噴發的肉棒,還沒軟縮的肉棒背肉壁夾緊蠕動刺激著,仍然堅硬挺立
將刺激蜜穴的任務進行到最後一點一滴。
肉腔�的溫度高到好像可以融化掉一切,終於肉棒首先頹然軟滑而出,女生
失神張嘴,口�精液唾液牽絲連結著肉棒,好一會才拉長細斷。女生身勢一軟,
整個人後仰被怪臉人扶住。怪臉人將女生放躺在地上,女生瞇著眼喘氣,聲調卻
是嬌吟媚叫,誘人遐思。
怪臉人再用眼神搜尋著,剩下三個男生殷殷盼盼地望著怪臉人,怪臉人隨手
抓了一個男生,男生顧不得剛才被毆打的疼痛,幾乎是自動地配合著站起來,怪
臉人一脫褲子,男生就扭著腰讓褲子落下。
女生躺著張開腳側著頭瞇眼呻吟,怪臉人一推男生,男生就跪倒撲身壓在女
生身上,女生回神過來驚呼一聲,男生的肉棒已經找到蜜穴入口,磨蹭幾下龜頭
溜進穴內花徑,女生的驚呼變成嬌吟,男生藉著身勢壓下腰擺動,很快就開始抽
插。
正麵對著女生,女生迷濛的紫色瞳孔隨著眼睫毛顫抖閃耀著嫵媚的星光,滿
臉細綴著晶瑩汗珠顆粒閃爍,低落下的汗痕像是流星軌跡,小巧的鼻孔隨著濁重
的呼吸開闔歙動,原本塗著桃紅色唇蜜的嘴唇現在像是初試媽媽化妝品的小女孩
那樣亂糊成小醜笑嘴般的滑稽,張嘴露出齒緣喘著氣好像可以看見白濛的柔焦,
喉間不斷的嬌啼媚吟像是搔癢那樣酥麻軟綿。
從跟著大哥開始鬼混,眼睛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大嫂美麗而誘人的身影。雖然
叫聲大嫂,但是女生也不過是荳蔻年華愛打扮的青春少女,身為大哥的女朋友更
是讓女生覺得該在打扮上麵極盡能事,越暴露越火辣就讓男朋友越得意,底下跟
的小弟那種注視搖尾急色卻又不能奈何的窘樣,總是讓女生囂張難抑。
那個隻能看不能碰的大嫂,現在就被壓在身下浪叫,美麗的臉孔可以看得仔
細,可惜手被反綁著,不然多想好好的搓揉那對奶子,那該有多過癮啊!想到這
�男生就將所有的想像和不能施展的綺念全都貫注在下身的肉棒,每用力頂撞一
次,聽見大嫂呻吟出聲,就好像自己不斷地征服著這個平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
跋扈女生。
和其他幾個一下子就繳械的男生不同,這個男生憑著一股硬氣和意誌力,竟
然就用這樣的姿勢持續著抽插毫不慢歇。隨著抽插的累積,女生的快感又開始被
喚醒蘇覺,爽快像波濤那樣一浪又一浪拍打下體,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快樂。
忍不住放聲叫喊,自己也聽不見在叫什麼,隻想要把全身酥癢火熱的流竄勁
道隨著叫喊逼出體外,無意識間身體不斷扭動著,雙腳早就勾夾在男生的腰上,
死命纏著不讓掙脫。
男生越頂越用力,越插越深入,蜜穴好像黑洞一樣有股神秘的吸引力將肉棒
一直吸引入內,每拔出一點又被更強的力道吸入,有時想�高臀部,立刻被臀上
勾著的腳用力夾擠壓下。終於快感讓肉棒有噴體而出的感覺了,男生不再堅持,
用力擺腰猛刺,每頂一次就像用盡全力般毫無保留,可是女生每次都能將這股衝
勁全部吸納,於是男生就會更用力誓將女生貫穿那樣猛狠。這樣狂撞了好幾次,
肉棒被吸附住不能再動彈,精液更像是被機器強力吸取那樣離體狂噴,噴射出時
莖身忍不住顫抖著和抽痛著。
女生隻覺得體內有一股濁熱的岩漿灑滿壺穴火燙烙印肌膚每個角落,禁不住
張口狂吼,旁邊的人隻聽見麻酥入骨的媚叫浪啼,還有不斷扭動的身體像是離水
的魚那麼狂亂。
騷動了好一會,兩個人才大口喘氣癱下。男生壓在女生身上,乳房的起伏鼓
動著男生的胸膛,乳尖更像搔癢那樣嗬著男生的肌膚作弄。
還在享受著這一刻的溫存時,男生就被怪臉人一腳踢開,冷硬的地麵一下子
就讓男生從天堂掉進地獄。
「叫這麼爽,怕男朋友聽不清楚喔?」怪臉人蹲在女生身旁,輕拍女生的臉
頰。
女生還在張口喘氣,喘聲帶著呻吟,沒有理會怪臉人持續著。怪臉人惡意地
詰問反而像是落實了女生的淫蕩,帶頭男生氣得大叫,嘴被封住隻能發出咿嗚吼
聲。
怪臉人拉著被扯起來的上衣和胸罩,將女生像貨物一樣提起來,女生隨著怪
臉人拖著腳步踉蹌而行。走到帶頭男生麵前,怪臉人嘿嘿笑著左右拍打他的臉頰
。「你馬子很賣力啊!兄弟嘛,就是要一起幹才叫兄弟,對吧?」
帶頭男生怒視著怪臉人。
「我看看……」怪臉人不理帶頭男生,逕自把他的褲子鈕扣解開,又把拉鏈
拉下。「咿呀,你兄弟幹這麼努力,怎麼你都硬不起來啊?」怪臉人翻開帶頭男
生的內褲,詫異地大聲叫著,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這�。
「哎喔,結果你男朋友還沒爽到耶,怎麼辦?」怪臉人翻過頭對女生說。
「幫忙他一下好不好?」
怪臉人把女生拖過來,讓女生鑽進機車坐墊前的踏板空間,壓著女生的頭湊
上帶頭男生的肉棒。「加油喔!」
女生遲疑著,帶頭男生則是侮辱地嗚吼悶叫。
「別人都舔了,自己男朋友反而不願意啊?」怪臉人刺激著,女生隻好張嘴
將肉棒含入,卷起舌頭舔拭著。
原本盛怒又受辱的帶頭男生一被這樣挑動,突然就昂立挺起,溫熱濕暖的舌
尖將馬眼搔得酥癢,龜頭抖動著鼓舞著女生的口技,女生忍不住賣力含著龜頭莖
身深淺吞吐。
即使是眾目睽睽地受辱,但是這感覺太過美妙,帶頭男生一個把持不住,挺
著肉棒就激射而出。射得太快太突然,女生沒有防備而被嗆得咳出肉棒,轉身低
頭用力咳嗽,把口水和精液都狼狽地咳出來,唇蜜早就已經被白濁色液體取代糊
滿嘴唇。帶頭男生的肉棒一脫離溫暖的嘴,射完精又無所慰藉,竟然就像泄氣的
汽球立刻萎縮下來。
怪臉人看了忍不住放聲大笑,帶頭男生羞得低下頭,隻希望這一刻誰都不知
道。
將女生提回男生堆�,用力一推讓女生仰麵躺下,怪臉人腳一踢,將女生的
雙腿分開,重新袒露出泛濫狼藉的陰戶,怪臉人回頭環顧。
隻剩兩個人。
兩個人心髒狂跳,等著自己被這個怪臉人拉去。可是怪臉人卻轉身而去,兩
人麵麵相覷,心�既猜疑又失望。但是怪臉人又掉頭走回時,兩個人立刻就被恐
懼取代剛才紛亂的念頭。
怪臉人手�拿著剛才被踢飛的短刀,明晃晃的刀身嚇得兩人冷汗直流,可是
肉棒沒有因此萎縮,反而也是驚得僵直頂在褲檔內。怪臉人走到其中一人身後,
另一人望著怪臉人,直覺怪臉人就要開始動用私刑,心�隻覺得倒楣為什麼別人
死前都有爽到,隻有我們兩人要直接挨刀?
卻見怪臉人刀往那人手腕間一劃,束帶應勢割斷,被鬆開手的男生驚惶地望
著怪臉人,不明白有何企圖。怪臉人隻是把短刀亂丟在旁,然後什麼都沒說離開。
經過張順堂等人身邊,頭一撇示意,張順堂幾個人才從這一場詭異絕倫的現
場秀回過神來,頂著漲痛的肉棒跟怪臉人一起離開。
(三)
原本隻是被吆喝來幫大哥助拳,原本那幾個小毛頭也被痛扁一頓了,原本應
該是大哥會帶大家去吃喝一頓,這一切一切卻被那個莫名其妙的怪臉人打亂。那
個怪臉人突然就出現,突然就把大家打掛,突然又強暴了大嫂,突然又把大嫂推
給大家玩弄。
突然又離開了。
這個怪臉人到底在搞什麼?
手被鬆開的男生腦袋一片混亂,�頭張望,發現大家不是側身躺著不然就是
對著他咿嗚吼叫求助。男生用手爬行到短刀旁,握著刀將腳解開,重新獲得自由
男生覺得輕鬆暢快,雖然身上還是痛著,至少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
轉身想幫其他夥伴鬆綁時,卻發現褲檔還硬撐著。大嫂還躺在地上張著雙腳
,陰戶水漉漉地閃著光。
隻有我能動。
男生這樣想著,動作遲疑起來。其他人還在貪婪地示意著先幫他們鬆綁,哼
,剛才在爽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好心讓我先上啊!
隻有我能動。
男生走向女生,心一橫脫下褲子,望著不能動彈的大嫂,湧出來的邪念和淫
欲讓肉棒更加膨脹挺翹。男生跪下來用力分開女生的大腿,女生�頭看見男生又
要壓身而上,又驚又怒。
「不要!放開我!」女生怒斥著。
「一下子就好……」男生試著陪笑說著。
「放屁!你滾開!」女生尖聲叱責。
「媽的,你叫誰滾開?」男生見好言相向不成,也怒聲回應。「你以為你是
誰?裝什麼清高?剛才跟大家幹的時候不是也叫得很大聲?」
女生一下子答不上話來,又羞又怒。「放開我,我不跟你計較!」
「等我爽完就會放開你!」男生獰笑著,然後身體壓上女生。
「不……不要……這樣……」女生見阻止男生不成,態度立刻就軟弱下來。
「阿豪,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嗚……」女生哽咽著。
「媽的咧!」男生氣得甩了女生一個耳光。「你連我是誰都搞不清楚!我是
阿國啦!還阿豪咧,幹你娘!」
原來女生從來都沒有搞清楚過自己是誰!當小弟的竟然連名字都會被弄錯,
媽的!阿國原本有點膽怯的猶豫立刻就被無名怒火燃燒殆盡,挺起肉棒毫不留情
地就插進女生蜜穴�。
還在哽咽的女生被肉棒用力插進,忍不住又喔地媚叫一聲,讓阿國更加用力
抽動,兩個肉體啪答啪答地拍擊聲清脆可聞,女生又哭又叫地反而讓人勾起欲火
,等著被鬆綁的人又停下掙紮癡癡地望著新的肉體交戰。
手腳自由的阿國當然不會放過女生的肉體,腰還在擺動抽插著,手已經伸出
擠壓搓揉著女生的雙乳,惡戲地將乳尖捏擠凸起,然後湊上嘴伸出舌頭來回舔著
。乳頭一被這樣刺激,再加上口水的光澤,更挺漲地嬌豔欲滴。
阿國用牙齒輕咬著勃起的乳頭,女生痛叫卻是嬌媚浪啼,這樣的聲音讓阿國
很有成就感,加速著腰部擺動。濕潤的蜜穴緊緊夾著肉棒,抽動間時而拉扯時而
吸附,讓阿國飄飄欲仙。
肉棒傳來陣陣酥麻,阿國知道自己快要射出來,將女生的雙腿�高抱緊,把
肉棒退出至龜頭卡住,女生叫著挺起屁股迎合而上,阿國趁這個情勢猛然挺起腰
往前用力深深撞入,女生被這個衝擊插得整個人好像爆炸開來,一下子將高潮提
前,全身失去力氣鬆軟,眼前一片空白。
阿國持續用力撞擊,一次又一次使力加深,終於在一次深入間也達到高潮,
精液用力地噴射而出,整個蜜穴像被箍緊鎖住肉棒,將精液吸取地一滴不剩。兩
個人身體交合著分不開,直到女生的高潮浪陣退去,阿國才勉強將軟掉的肉棒拔
出。
一拔出女生身體,精液就從蜜穴壺口滿溢而出,濃稠洶湧。
女生全身又被汗水浸濕,光滑濕亮淫逸動人。阿國站起身一個踉蹌,才發現
到剛才自己竟然用了這麼多力氣,望著女生誘人的身姿,想再幹這時候卻無法馬
上硬起來,搖頭走向最後一個還沒有上過女生的男生。
阿國拿刀割開男生的手腳束帶。「怎麼樣?要上我就等你,不然就載你閃人
了。」
被鬆綁的男生驚疑未定,望著女生咬牙下定決心,站起身活動一下手腳,然
後走到女生麵前脫下褲子。女生瞇著眼看向男生,已經無力再出聲抗議,閉眼偏
頭隻希望趕快結束。
男生被漠視心�悶悶不樂,轉頭對阿國說話。「阿國,過來幫忙一下。」
阿國走過來。「幫我把她抱起來。」
阿國把女生抱起來站立著,男生俯身把女生的腳扛起來夾在腰邊,然後挺著
肉棒迎麵插入。被抱起身懸在空中,女生可以依賴的隻有被橫抱住的腋下還有被
握緊的大腿,被肉棒插入的瞬間,整個人往後傾沒有可以抵靠卸力的地方,整個
蜜穴滿滿地承受了肉棒衝擊的力道。
男生也發現這樣玩弄竟然有種莫名的新鮮感,站著弓箭步挺腰前撞,女生嗚
喔呻吟,每撞擊一次就比之前的快感更加激烈,加上今晚已經高潮好幾次,除了
每帶起一次高潮的刺激更敏感容易之外,女生整個人也開始疲累而有點暈眩,撞
擊幾次就進入失神的高潮前奏,口�無意識地軟吟媚叫,聲音慵懶卻甜膩異常,
讓男生插動起來更充滿意氣風發。
無力抵抗的女生讓男生盡情地扭腰挺進,高潮終於湧起,女生突然挺起背脊
,雙腿緊緊夾住男生,連帶地陰道肉壁擠攏收縮。男生被這個刺激弄得進退維穀
,咬牙用力將肉棒挺進,一步一步地艱難前擠,忽然陰道鬆開,男生一下子插到
深處,龜頭碰到了柔軟的肉環抵住衝勢,然後陰道又像是急著保護自己那樣比之
前更加用力地收鎖緊閉。
不論如何再也無法動作的男生,隻好將手托住女生的肉臀,將腰部激烈地擺
動,想藉著外在動作的刺激來改變身體�麵的封閉。果然被這樣玩弄,女生的陰
道又鬆開幾許,男生趁這個空隙狂抽猛插,那個肉環本來緊閉著,竟然被撞到微
微開口,那張開的洞穴又將龜頭吞入幾許。
那個感覺太奇妙,男生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被這個刺激猛烈地射精了。精液
像飛箭一樣正中靶心,鑽進了肉環穴洞�麵,女生被今晚最猛烈而完全沒有體驗
過的刺激逼到神經處覺的最高點,整個人像是跳電馬上就失去所有的動作能力和
知覺思想,全身像斷線傀儡垂下手腳沒有動作。
男生低吼著將精液射幹淨,才發現女生動也不動,一下子緊張鬆開手,女生
垂下身,幸好阿國還抱著女生。男生伸手摸摸女生的鼻下,發現還有呼吸才鬆了
口氣。
張順堂、劉繼朗和餘佑達被這一幕刺激到全都射在褲子�麵。
他們離開以後並沒有走遠,而是跟著怪臉人走到公園後方的小土丘,躲在土
丘上的矮樹叢�,靜靜地觀察著他們離去後發生的所有接續發展。本來以為之後
在公園的那一夥人會鳥獸散,沒有想到竟然還繼續上演著輪奸秀,峰回路轉的表
演,讓張順堂他們懷著驚疑又刺激的異樣感覺在偷窺著,大家心機各異卻又緊緊
相連。
「這就是人性哪。」怪臉人輕蔑地說著。
「……好可怕。」劉繼朗喃喃說著。
「怕什麼?」張順堂取笑劉繼朗。
劉繼朗靜默著沒有接話。「我一定不會這樣對我大哥的。」餘佑達突然說話
了。「就算被揍被以多欺少,我也不會背叛我的大哥或是我的兄弟。」
張順堂望著餘佑達,劉繼朗伸出手拍拍餘佑達的肩膀,突然間,他們三個人
有一種敵愾同仇共患難的義氣激情。
怪臉人望著這三個男生,嘴角微微牽動,隻是臉上濃妝遮掩,看不出他的表
情變化。「我們繼續看吧。」
女生被放在地上躺著,整個人卷曲側臥,大口呼吸喘息。阿國解開另外一個
男生的手腳束帶,然後和最後一個幹完女生的男生同車離開。鬆綁的男生也是靜
默茫然,今晚的變化讓他不知所措,低著頭不敢望向大哥,俯身解開其他幾個男
生的束縛。大家很有默契地沒有交談,手腳略做活動之後,依序發動機車準備離
去。
其中一個被載的男生想了想,終究是走下車,幫女生鬆開手的束帶,然後把
刀丟得遠遠地,一溜煙跑上車,大家狼狽地逃離現場。
女生雖然被鬆綁,卻仍然眼神空洞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躺了好
久。帶頭男生終於受不了,悶著嘴發出大聲的喉鳴,兩眼噴出狠毒又怨恨的火焰
。女生這才回過神,慢慢站起身,腳步艱難地拐著跛行,在地上尋找短刀。
終於在地上找到,女生撿起走向男生,抖著手很不俐落地割著束帶,拖拉了
好久才弄斷。帶頭男生甩甩手扭扭腳,然後撕開臉上的膠帶,繞後麵黏在頭發的
部分撕得齜牙咧嘴,女生過去幫忙,雖然小心還是扯下了好些頭發,男生終於壓
抑不住剛才以來的受辱怨氣,突然就一巴掌甩在女生臉上。
這一掌來的急力道又大,女生一下子沒有防備,整個人竟然被打飛跌坐在地
上,捂著臉痛得頭昏腦脹,連哭都來不及。
「媽的!賤女人!」帶頭男生失控地大吼。「做很爽嗎?妓女都沒有你叫這
麼大聲!」
女生怔怔看著男生,臉頰紅腫,鼻血流下滴紅嘴唇,喉頭一股痰哽住,嗆得
咳出聲來,流出嘴巴的是口水混著血絲。帶頭男生一見血非但沒有同情,反而更
激起怒氣,瘋狂地舉腳猛踹。
踢了幾下,才發現剛才被口交完的肉棒還沒有收進褲子,卡在褲外被拉鏈縫
夾住卡著,金屬煉縫絞著肉棒的嫩肉非常疼痛,男生恨恨地停下腳把肉棒塞回褲
檔�,想起剛才被口交的窘態全都被手下兄弟看光,再看到地上這個賤貨剛才和
每個兄弟輪流做愛的瘋狂淫狀簡直就跟母狗沒有兩樣,心�各種情緒翻湧無法遏
抑,舉起腳又繼續狂踢猛踹。
踢完一陣,帶頭男生喘氣休息,女生倒在地上發著抖痛苦地呻吟。帶頭男生
餘恨難消,蹲下身拉起女生,手掌反覆來回打著耳光清脆響聲不絕於耳。直到女
生整個臉紅腫膨脹到麵目全非,帶頭男生才開始覺得無聊罷手。
帶頭男生站起來整理衣褲,想到之後要怎麼麵對自己的兄弟,又或者是大哥
地位難保,心�滿滿複雜糾纏不知該如何盤算計較,但是腦海�一浮現怪臉人的
油彩臉譜,沒有憤恨反而是一陣惡寒。怪臉人的行徑太過詭異,顯然是針對自己
而來,惹到這樣癲狂的對手,自己之前逞凶鬥狠彷彿就隻是辦家家酒那麼幼稚而
已。
是那個惡名昭彰的「港都八家將」嗎?
那個專門吸收中輟學生,挑選南港都黑幫年輕幹部,打著八家將團練的招牌
,暗地�為非作歹,倒楣點失風被捕未成年也不能判重刑,順利競爭出頭就是呼
風喚雨的年輕堂主:有未成年的護身符,又有魚躍龍門的誘惑,每個八家將成員
可是比凶神惡煞還令人聞風喪膽,耍起狠來比大人還不顧性命,這種搏命狠勁連
黑幫角頭都要忌憚幾分,更何況是自己這種烏合之眾的小混混可以與之比擬抗衡
?
帶頭男生冒著冷汗坐上機車,催動油門正要離開,女生卻搖晃著身體突然靠
過來。「帶……帶我……走……」
「幹!」帶頭男生一陣厭惡反胃,一腳踢開女生,騎著機車揚長而去。
剛才鬧哄哄的小公園,現在突然變得安靜寂寥。女生躺在地上輕輕啜泣著,
應該是要放聲大哭的,但是兩頰紅腫劇痛,口鼻也被鼻涕口水血液阻塞哽得難受
,隻能放輕動作小聲地哭泣著。
本來晚上是要去唱K的。去之前還要來打這一架,想到都覺得無聊,女生百
般不願意淌這趟渾水。要不是帶頭男生軟言相求,自己又不想去包廂枯等,怎麼
會陰錯陽差來到這個公園,然後莫名其妙被輪暴,從趾高氣昂的大嫂變成人盡可
夫的母狗?
心�委曲不解和怨天尤人累積堆疊,終於還是決堤不顧疼痛放聲哭出來。
隻是以前自己擺個臉色或是皺眉裝哭,馬上就會有人示好,現在哭成這樣,
也還是一個人,沒人安慰也沒人同情,再怎麼哭也隻有時間的流逝而沒有任何改
變。
哭到氣喘疲倦,終於有點累了。停下淚勢,勉強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把胸罩和上衣重新穿好,裙子攤齊勉強遮住下體和撕破的網襪。撿起破爛的內褲
,張腳曲膝用內褲把陰道�的濕糊慢慢擦拭,弄了很久整條內褲都濕透黏糊一團
,白濁液體還是流溢出來。
心�一陣氣惱,把內褲隨手一扔,再也不管狼藉的下體,撿起被丟在地上的
小包包,一跛一跛慢慢踱步要離開公園。
「要去哪�?」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身影,女生嚇得叫出聲來。張順堂擋在身前,麵無表情,
額頭一點焦黑好像在扭動猙獰。女生嚇得腳軟,轉身要走,卻又撞上另一道身影
。劉繼朗也是冷著臉,雙手橫插在胸前,撕破的上衣露出胸膛赤肉,胸口那個黑
漬隨著肌肉張牙舞爪。
「……啊……」女生嚇得六神無主。「……對……對不……起……」
兩人冷笑,慢慢走近,把女生夾在中間,女生腳軟發抖,動彈不得。
「你叫什麼名字?」怪臉人站在一旁,冷冷發問。
「……蔡……蔡詩……萍……」女生一見到怪臉人,所有的恐懼全都浮現上
身。
「的確蠻濕的。」劉繼朗站在蔡詩萍身後,伸手往蔡詩萍胯下撈去,手掌包
住陰部,食指和中指就滑進陰道,一摳刮就是滿手濕滑黏膩,蔡詩萍驚叫帶著呻
吟。
「不過不算很平啊,蠻大的。」張順堂雙手抓住蔡詩萍的乳房隔著衣服搓揉。
「對……對不起,放過……我……好不好?」蔡詩萍害怕地結巴求饒。
劉繼朗唰地一聲將蔡詩萍裙子扯下。「你說呢?」
張順堂跟著將蔡詩萍的上衣脫掉。「胸罩自己脫!」
蔡詩萍哭著慢慢解開胸罩,一麵脫一麵用手遮掩乳房。
「媽啦!都脫了還裝什麼清純啊?」劉繼朗把胸罩一把搶走丟掉,抓著蔡詩
萍的兩隻手分開,袒露出乳房。
雖然是酒紅色的乳頭,但是渾圓勻稱的乳房在胸前輕晃彈跳,那青春洋溢的
肉感還是充滿誘惑力,張順堂覺得胯下又開始隆起。
張順堂微微一笑,脫下褲子,指指自己的肉棒,然後伸手按著蔡詩萍的頭。
蔡詩萍無奈地跪下身,淚眼汪汪開嘴將張順堂的肉棒含進口中。一入口就可以感
覺到肉棒上麵的精液腥臭味,可是蔡詩萍不敢覺得惡心,鼓動著舌頭開始舔拭肉
棒。
一直都隻有自慰經驗的張順堂,被蔡詩萍這樣撫弄,立刻就漲起肉棒,把蔡
詩萍的嘴填充塞滿。蔡詩萍的舌頭可以感覺到肉棒的青筋盤繞,吸吮之間還可以
被肉棒的顫動彈得口齒震蕩。
身後的劉繼朗不讓蔡詩萍輕鬆,擺弄蔡詩萍的雙手撐地,把蔡詩萍從原本的
跪坐姿改成趴跪姿,整個人像母狗一樣翹著屁股,口�含著肉棒。劉繼朗跪在蔡
詩萍身後,扳開肉臀,酒紅色的股溝菊洞還沾著剛才流下的精液殘痕,整個豐滿
的陰阜鼓脹著鋪滿濕黏的陰毛,用手指分開蜜穴,陰唇裂開坦著濕滑油亮的肉折
,陰蒂被黏液糊滿仍然閃閃發亮,整個蜜穴像是乍熟的蚌殼流汁吐肉。
劉繼朗扶著自己已經勃起的肉棒,對準蜜穴入口,麵臨自己的第一次,心�
既緊張又興奮。挺著肉棒用力擺腰插入,之前已經被蹂躪過的蜜穴陰道早就已經
濕滑不堪,一插入就暢通無阻深探到底。肉棒被肉壁包覆的溫暖緊滯觸感跟自己
手淫的感覺比起來簡直美妙得太不可思議了!
無限快感萬馬千軍襲卷劉繼朗,完全出自本能就開始急速擺腰,肉體交碰的
聲響既清脆又淫穢。劉繼朗的推勢把蔡詩萍撞得將張順堂的肉棒含得更深入,喉
頭的嫩肉激動地搔著龜頭馬眼,比起舌頭還有舌苔的細微觸感,喉頭嫩肉簡直柔
滑到像是最頂級的撫慰在滋潤著,舌頭完全不受控製著在翻卷莖身,張順堂不能
想像口交也可以這麼爽快。
早就已經高潮過數次的蔡詩萍最快攀達再一波的高潮,睜著眼睛卻泛著迷濛
的幻紫神采,全身痙攣不住抖動,兩眼一翻白,鬆口趴下,口�唾液牽絲垂掉。
張順堂的肉棒還挺立濕亮著,蔡詩萍卻趴低兩手握拳,背脊椎骨突然爆漲浮凸,
像是要破體而出,屁股使勁往後迎,陰道腔內肉壁急速收縮將劉繼朗的肉棒夾得
往深處擠。
劉繼朗隻能擺腰肉棒卻無法動彈,隻覺得龜頭被一股吸力牽引,力量強到好
像要把龜頭剝離莖身,忍不住雙手按住蔡詩萍肉臀使力固定。蔡詩萍不能晃動口
�發出苦悶的悲鳴,按奈不了急顫激抖,猛然覺得蜜穴�花心爆炸,眼前一陣強
光暈眩,然後整個人空白失去神智。
正覺得肉棒開始抽痛,但是麻癢又爽到不能控製的同時,張順堂感覺到龜頭
被一股熱浪撲天蓋地淹沒,原本被自己肉棒塞滿的蜜穴又強行湧入這股熱流激蕩
,肉壁又被撐開膨脹而不住翻湧抖動,那強力拍打的律動讓張順堂再也不能堅持
,精液擠壓激射,和熱浪合流。射完的肉棒被這股暖流包覆簡直舒服到像要升天
,張順堂竟然也一陣暈眩險險不能跪立軟倒。扶著肉臀讓衝擊來回激蕩不已,好
不容易才逐漸回神,劉繼朗的肉棒緩緩滑出,蜜穴�的熱流像蜜漿湧然泌出。
劉繼朗虛脫般轉身坐在一旁,張順堂把蔡詩萍轉過身仰躺,蔡詩萍還沒從高
潮間回神,整個人任由擺布。張順堂分開蔡詩萍雙腿,將肉棒插入蔡詩萍蜜穴,
還沒流完的熱流又被張順堂的肉棒擠回。像擠壓的幫浦一樣,張順堂重新運作著
肉棒馬達,有了充分的潤滑,張順堂有若神助般激動擺腰撞頂抽插。
蔡詩萍腦海中的空白出現波紋,波紋逐漸聚集翻湧成浪濤,浪濤一直拍打著
蔡詩萍的全身,尤其是下體像是漩渦的中心扭曲旋轉。眼前的景像重新清晰起來
,是張順堂壓在身上挺腰插幹著自己。
「不……不行……了啦……」蔡詩萍囈語著,張口想發出聲音再說什麼,卻
全都是嬌吟媚喘,身體軟綿綿地好像在飛翔。
雖然是第一次插進肉穴,但是張順堂剛才已經射過一次,又被蔡詩萍的口交
洗禮過,這時的肉棒竟然越戰越勇,好像每插一次就膨脹幾許,可以幹真正的肉
穴實在太爽快了!
張順堂不住抽插,蔡詩萍被弄到快要發瘋,兩手抓著頭發拉扯,閉上眼睛哎
聲啼叫,怎麼搞的今天晚上高潮是不會結束的嗎?再高潮就受不了了,一定會死
掉的吧?眼前的張順堂像是萬花筒變成色彩斑斕的數個幻像,上下左右旋轉變化
,而身體像坐雲霄飛車那樣暴起暴跌,快感像是沸騰的水咕嚕冒泡一直湧出鼓動
,想要停止卻沒有人把按鈕關掉。
蔡詩萍又失去意識。下體又湧出熱流,這次卻不是愛液,而是尿失禁。但是
蔡詩萍已經沒有感覺,管他怎樣就讓身體自己去發泄。蔡詩萍累得昏昏欲睡,身
體像發燒一樣滾燙,嘴�唾液不受控製流出。
張順堂沒有射在蔡詩萍的蜜穴�,遊刃有餘地拔出肉棒,蹲跨在蔡詩萍麵前
,握著肉棒對準蔡詩萍的五官,終於將精液射出。濃濁的精液射滿蔡詩萍的臉,
糊住那雙長睫毛的眼睛,也蓋滿歙動的鼻孔,張開喘氣的嘴巴毫不保留地將精液
吞入口中。
「幹……竟然被尿到……」張順堂嘖了一聲。
先射完的劉繼朗握著自己的肉棒,剛才還很輕鬆的模樣現在卻顯得有點緊張
。「欸……換你了。」劉繼朗轉頭對餘佑達說。
餘佑達褲子脫下,翹得老高的肉棒,是僅次於怪臉人的巨根。慢慢走到蔡詩
萍麵前,跪著用手扶住肉棒,另一隻手扳開已經非常氾濫的陰戶,龜頭磨蹭了一
下,很順利就塞進蜜穴。和另外兩個男生一樣,第一次進入真實女生的性器官�
麵,那種幻想全部成真的體驗加上踏實的肉感溫度揉合成無與倫比的刺激,不用
試探摸索,餘佑達就可以很自然地擺腰抽動。
蔡詩萍原本已經暈厥,突然間身體像是敲鍾打鼓那樣緊急把自己喚醒,睜開
眼睛看到的是一個肥胖龐大的身軀壓在自己的身上,胯下的衝擊力加上體重的推
波助瀾,每一次抽插都像加農炮擊,而那誇張的巨根強硬地把蜜穴肉閉狠狠撐開
,好像想考驗肌肉的緊馳範圍可以到達多少極限。
不能放棄抵抗,因為一鬆懈,蔡詩萍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定會被餘佑達拆散
,所以蔡詩萍已經是出於一種求生的意誌力咬著牙在用最後的氣力回應著餘佑達
,每抽插一次就盡其所能擺腰扭臀把可怕的炮擊迫力想辦法轉卸。
劉繼朗又硬了。
張順堂原本也在握著自己的肉棒撫弄,但是發現劉繼朗先硬起來,於是走向
餘佑達,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暫停。餘佑達停下動作,俯身抱起蔡詩萍的肩膀,然
後整個人往後仰倒,張順堂扶著餘佑達的背膀讓他躺下,而蔡詩萍變成跨坐的姿
勢立在餘佑達身上。
望著餘佑達,蔡詩萍突然一陣反胃。不是因為餘佑達長得很醜很惡心,其實
餘佑達算是眉清目秀,胖胖的臉頰笑起來有點可愛,猛然一看和卡通動物明星維
尼熊略有相像。蔡詩萍還蠻喜歡維尼熊的,包包的吊飾就有掛一隻,家居衣服也
有幾件這種可愛卡通圖案,可是蔡詩萍喜歡維尼熊卻不喜歡被維尼熊幹。想到自
己正在跟一隻維尼熊做愛,那種感覺讓蔡詩萍有一種很荒唐的羞辱,胃�麵攪動
著,累積剛才連番不停的強暴和身體開始出現的疲倦與不適,蔡詩萍張開口就吐
了出來。
一吐就不能控製地一股腦將胃�麵還沒有消化的東西全都噴灑在餘佑達臉
上,那些腥臭酸熱的嘔吐物糊滿餘佑達的胖臉,餘佑達愣住一下子忘了動作
,隨後才被這些嘔吐物薰染沾黏地也嘔吐出來,隻是因為躺著,所以吐得並不暢
快。
當兩個人還在狼狽地嘔吐時,劉繼朗走到蔡詩萍背後,推了她一把讓她把身
體往前傾倒。「臭死了啦!幫他清一下!」
蔡詩萍慌張地撥開餘佑達臉上的穢物,餘佑達口鼻露出空隙,大口地呼吸新
鮮空氣。劉繼朗往蔡詩萍的陰道口摸去,餘佑達的肉棒還挺挺插在�麵,整個蜜
穴入口氾濫著被擠出來的橫流汁液。
劉繼朗抓了一把黏糊糊的愛液,伸手往蔡詩萍的菊洞塗抹,弄完後手指試探
性地刺入蔡詩萍洞內,蔡詩萍被突來的刺激嚇得全身緊繃,連菊洞都夾緊手指,
隻見外環蓓蕾圈繞手指反而像是要將其吞入。
用力拔出手指,蔡詩萍的菊洞張著口開闔像是呼吸,劉繼朗心�碰碰跳著,
深呼吸一口下定決心,一手按住蔡詩萍的肉臀,一手抓著自己的肉棒,悶哼一聲
用力將肉棒貫穿插進蔡詩萍的菊洞。蔡詩萍還在全心應付著餘佑達塞在自己陰道
�麵的肉棒,屁股突然被強行塞入另一根肉棒,這未曾體驗過的感覺讓蔡詩萍吃
驚卻來不及惶恐,張著口竟然哽咽著發出不知所以然的聲音。
肉棒插進菊洞對劉繼朗也是未曾想像過的性交動作,雖然色情書刊有看過這
樣的描述,但是太超脫想像所以當時都是嗤之以鼻。現在親身體驗,和蜜穴比起
來,菊洞幹旱的通道即使略經潤滑還是難以抽動,可是那緊窒的感覺卻是蔡詩萍
已經被過度開發的蜜穴所不能比擬的挑戰。
每推進一步,肉棒傳達到身體的刺激比電擊還要強烈,好不容易推到肉棒根
部,劉繼朗雙手按著蔡詩萍的屁股,忍不住使力擺腰抽插,原本滯礙難行的通道
,被劉繼朗的暴力開發下,逐漸通暢。劉繼朗擺動的腰逐漸像是從背後插入蜜穴
那樣快速,蔡詩萍這時後才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但是這哀嚎聲卻撩起這群男生暴虐的欲望。原本幹上強弩之末的蔡詩萍隻是
單純的以強淩弱,蔡詩萍不激烈的反抗讓這群男生反而沒有強暴的感覺,現在蔡
詩萍毫不掩飾的驚慌失措所發出來的嚎叫聲才真正激起這群男生以暴壓製的征服
感。
劉繼朗開始勤力地插頂著蔡詩萍的肉臀菊洞,身體激昂的律動透過蔡詩萍再
傳達到餘佑達身上,餘佑達這才從剛才的惡心�麵回神,蔡詩萍搖擺的腰臀激烈
地動蕩著蜜穴,好像在挑逗著餘佑達,餘佑達從主動變成被動的享受,讓蔡詩萍
的擺蕩輕鬆地給自己帶來爽快的交合快感。
這一幕委實太香豔刺激,原本還硬不起來的張順堂,被臨場的聲光效果激得
立刻昂然�首。劉繼朗喘著氣,很快就把第二發射出,從原本的緊張到現在反而
有點懊惱自己這次怎麼會這麼快就繳械。拔出肉棒,精液滾滾從菊洞流出,菊洞
像吃驚的嘴張著閉不起來,白濁的精液混著菊洞被撕裂拉傷的血液沿著大腿根部
緩緩滑下,紅白相間的黏液滑過破爛的黑網襪和象牙白肌膚,淒美卻澆不熄熊熊
欲火。
劉繼朗退下,張順堂立刻補上,不再顧慮什麼,立刻就將自己的肉棒插入還
濕潤的菊洞。肉棒一挺進,張順堂就感受到剛才劉繼朗微妙的心情轉折,從原本
的不確定性到淹沒覆頂的狂歡,隻能用瘋癲的擺動來回應這種暢快。
蔡詩萍再被肉棒插入,重新溫習才剛退去的噩夢,被強暴的肛交無暇去體驗
感覺,隻有無法言喻的羞辱深深地折磨自尊,如果強暴有分等級,那麼現在就是
最高級的地方了吧?好像大便逆流,伴隨著肌肉拉傷的痛楚,那種奇異的衝擊讓
蔡詩萍完全陷入混亂的人生體驗。
前麵有餘佑達的巨根炮擊,蔡詩萍甚至可以感覺到兩根肉棒好像隧道的兩邊
挖掘就快要碰頭交會,自己的身體真的可以承受這樣的力量嗎?
可是身體還沒有分裂開來,而又痛又爽的感覺更猛烈地糾纏襲卷,已經分不
清楚是否肛交也開始有了高潮還是痛過頭升華的假性快感。總之不能抵抗這樣的
衝擊,那麼就接受吧!
蔡詩萍的哀嚎聲漸弱,口中發出粗重的喘氣呻吟,喉音已經開始沙啞,身體
搖搖欲墜狀似虛脫,可是全身沐浴在汗水�麵反射著光彩卻油亮晶瑩,簡直是最
美麗誘惑的淫穢景像。
張順堂這次來不及拔出肉棒,精液就噴射在菊洞�麵,射完後被緊縮的菊洞
套住無法輕易鬆脫,那圈繞的的緊實力道讓張順堂多延續了快感的後勁,一直到
肉棒真的萎縮了才退出菊洞。
「嚇!胖子竟然還沒射出來!」站在旁邊的劉繼朗驚訝發現。
「咦,這麼厲害?」張順堂站起身喘氣說著。
隻見餘佑達躺著兩手扶在蔡詩萍的雙腿上,瞇眼喘氣像是馬拉鬆選手那麼費
勁。
「那直接給胖子結束好了。」張順堂和劉繼朗一起走過去,一人將蔡詩萍抱
起,另一人將餘佑達扶起。
「胖子,看你的囉!」劉繼朗將蔡詩萍擺弄成趴跪在地上的狗爬姿,轉頭對
餘佑達叫喊。
「加油!」張順堂拍拍餘佑達的肩膀打氣。
餘佑達走到蔡詩萍背後跪下,慢慢地兩手托住蔡詩萍肉臀,將昂立的巨根對
準菊洞,噗滋一聲將肉棒插入。雖然曆經兩人的開發,但是被餘佑達的巨炮攻擊
,蔡詩萍仍是忍耐不了這份粗壯而痛叫出聲。
隨著餘佑達的抽插,蔡詩萍隻覺得一根粗實火熱的烙鐵捅進搗出,不論是身
體還是精神的忍耐都到了最後一線的死守。就在蔡詩萍快要撤守拋棄自己時,終
於餘佑達先行射精而出。
隻是餘佑達的射精竟然也威猛無比,像是拿著針筒插入菊洞內注射那樣,激
流噴射穿過肛門內肉壁,直達直腸。大量的精液噴灑注入直腸,蔡詩萍隻覺得腸
內痙孿蠕動,全身難過到受不了卻又苦無宣泄的管道。
餘佑達痛快射完,拔出肉棒,喘氣好一會,才穿起褲子。整好衣褲,張順堂
和劉繼朗走過來,三個人相視一望,靦腆地笑出來,然後越笑越大聲,最後笑聲
爽朗,兩兩互相擊掌。
怪臉人走過來,三個人望向他。
「這樣……通過了嗎?」張順堂恭敬地問。
「通過了。」怪臉人回答。
「那……」劉繼朗是探性地發聲。
「大哥!」餘佑達出聲。
「大哥!」張順堂和劉繼朗也開口。
怪臉人笑出聲來,態度親切,其他幾個男生也跟著笑起來。
剛才躲在樹叢�窺視著帶頭男生的手下輪奸蔡詩萍時,幾個男生一麵感歎人
性,一麵卻又對怪臉人的出麵相助還有人性的試探覺得感激和佩服。崇拜的情緒
油然而生,張順堂突然就小聲問怪臉人可否當他們的大哥。劉繼朗雖然和張順堂
是像哥兒們般混在一起,但自己個性比較被動,很多事情都是張順堂說了就算,
隱然間是把張順堂當成帶頭人在看的。
張順堂說出要跟怪臉人,劉繼朗雖然覺得突然,卻也覺得欠怪臉人一份大人
情,而且今晚這樣戲劇化的轉折,心�對怪臉人同樣也是有著崇拜英雄的情節,
張順堂一發聲,劉繼朗也跟著附和了。
原本跟著兩人跑腿的餘佑達,當然也跟著附和,三個人煞有其事說的認真,
怪臉人也跟著認真地想了一會。然後怪臉人才告訴他們,要跟他可不是仗著威風
作威作福,真的要混就要狠得出那股勁那份決心。要做事時,不能娘娘腔畏首畏
尾,要狠要敢,才是入門的基本功。
三個人拍胸脯說敢,於是怪臉人給他們一個測驗,通過了就帶他們,那個測
驗就是把被留下來的蔡詩萍輪番肛奸做為同門印記。如果隻是玩玩蔡詩萍,張順
堂和劉繼朗也不無躍躍欲試,但是要肛交,確實也心懷惴惴。反而是餘佑達最先
應承,其他兩人鼓起勇氣也跟著答應。
於是三個人的第一次性經驗,就是這場輪肛奸秀。
做為一場儀式,三個人在射完後除了宣泄掉體內的欲望之外,也產生了一股
歃血為盟的義氣凜然,原本同行漫無目的這時卻被締結連合,莫名的豪情壯誌因
為這樣的年少輕狂而撩起翻湧。
還趴跪著的蔡詩萍,抖著身體腹中也翻湧攪動,幾陣咕嚕響聲,忽然就放了
幾聲響屁,旁邊的男生還愣了一下才放聲笑出來。但是這不是蔡詩萍困窘羞恥的
原因,因為接下來蔡詩萍就從肛門激射出白黃相間的屎塊黏液,翹著屁股對著大
家失禁拉屎,蔡詩萍簡直羞到想要死掉算了。但是想歸想,稀便仍然噴個不停,
好像恥辱不會結束一樣。
好不容易噴完,蔡詩萍虛脫躺下。但是張順堂卻走到她麵前,蔡詩萍淚眼汪
汪望著張順堂,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滿足他。
「噢,寶貝……」張順堂嘻嘻笑著。「給你留下一點紀念好不好呀?」
蔡詩萍愣著不解。
「哎喔,討厭!」劉繼朗假裝嬌羞拍了張順堂肩膀一下。「隨便啦!」
然後劉繼朗幫張順堂點了一支煙,張順堂拿著煙笑吟吟地蹲在蔡詩萍麵前,
蔡詩萍這才會意過來驚惶地搖著頭。「不……不要,拜托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
們,再幹我幾次都沒關係,不要把我的臉毀掉……」
張順堂望著蔡詩萍。「可是……你都被別人幹到這麼爛了啊!」
「我……我跟你拜托啦,求求你!」蔡詩萍立刻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那……好吧,把腳張開來吧!」張順堂歎了一口氣。
蔡詩萍立刻坐起身,分開雙腿將蜜穴張開對著張順堂,不敢遲疑。張順堂望
著那個闔不上嘴唇的蜜穴,還一直涎著黏液,狼藉到張順堂都不知道剛才是怎麼
股起興致去幹這樣的穴。
張順堂手一伸,就將煙燙在陰蒂上麵,隨著蔡詩萍放聲尖叫扭動手腕把煙弄
熄。張順堂把煙丟給劉繼朗,劉繼朗又把煙點著,蔡詩萍還抱著陰部在地上亂滾
尖叫。
劉繼朗�腳踏住蔡詩萍肉臀,蔡詩萍側躺著全身發抖,抱著陰部哽咽啜泣哭
不成聲。劉繼朗蹲下,扳開蔡詩萍屁股,菊洞一片色彩斑斕濕糊屎臭,心�略微
有點嫌惡倒楣。於是偏著頭屏住呼吸,把煙戳向菊洞,也不敢花時間弄熄煙以免
沾到屎痕,幹脆就用手闔上屁股,把煙夾熄。
蔡詩萍再度尖叫,騰一隻手出來抱著屁股,但是痛在肛門卻又不敢觸摸撫慰
,隻能夾著屁股忍痛,隻是被煙燒灼的地方像是沒有熄滅那樣,又痛又熱地一直
從陰蒂和肛門刺激著最敏感的部位卻又無處可躲。
躺在地上翻滾好一會,痛楚才漸漸變得可以忍受。接下來呢?還有什麼酷刑
?會死在這個地方嗎?恐懼擊中蔡詩萍胸口的波心,然後漣漪擴散開來,惡夢一
層加深一層,簡直沒有底限。蔡詩萍卷曲臥在地上,腦海�麵胡思亂想,可是每
個念頭都像跑馬燈稍閃即逝,連貫不起來。很痛很痛很痛,可是蔡詩萍根本就不
敢去想什麼時後會結束,因為隻要一這樣想,暴行就會再度接踵而來,而且一次
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變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蔡詩萍才慢慢可以用僅有的氣力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怪臉人他們還在。
蔡詩萍驚愕地望著他們,但是那群男生沒有動作。蔡詩萍心髒狂跳,害怕到
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好不容易站起來卻瞬間就覺得腳軟掉了。一陣濕熱,尿一
不受控製流出來,稀哩嘩啦滴落弄濕地上一片,大腿內側還可以感覺到尿滴淋濕
的溫熱痕跡。
那群男生輕蔑訕笑,蔡詩萍隻覺得全身從頭到腳都羞到火熱,低頭不發一語
,可是他們並沒有任何接下來的動作。僵持了好一會,蔡詩萍才鼓起勇氣決定把
衣服穿上。內褲被撕到破爛又踩在地上濕髒一團,怎麼樣也無法再穿,也不想再
穿了。把胸罩穿上,在套回上衣,最後拉起裙子,也不敢拉平皺痕拍掉灰塵,更
不敢整理頭發,隻是怯怯地站著望向怪臉人,不敢離開。
「不會把我們抖出來吧?」怪臉人問。
蔡詩萍用力地搖著頭。「不……不會!」
「學生證就借我們扣押吧!」怪臉人搖搖蔡詩萍包包�的證件。「等確定你
乖乖的沒亂說話,也沒動我們的主意,你自己再去辦一張吧!」
「……好。」蔡詩萍喏喏回答。
「要還你也可以啦,不過……你也不想再見到我們了吧?」怪臉人嘿嘿取笑
著。
蔡詩萍低頭不敢回答。
「滾吧!」
蔡詩萍轉身盡可能地快步跛行。
「喂!」怪臉人突然叫住蔡詩萍,蔡詩萍白著臉站定。「我突然很想看母狗
爬在地上是什麼樣子,可以表演給我們看嗎?」
蔡詩萍腦中轟隆亂響發著抖良久,才趴下身,掌膝著地爬行,粗糙的碎石顆
粒把皮膚刮刺得好痛。
「狗不是會叫嗎?」
蔡詩萍忍住淚水,張口汪汪叫著。
「認真一點好不好?」
蔡詩萍終於哭出聲來,但還是不敢違逆地汪聲叫著,一麵叫一麵嗚咽。
「爬出公園就趕快回家吧,這麼晚了在外麵鬼混很危險哪!」
蔡詩萍忍著痛一步一步爬出公園,然後才站起身邁開步伐小跑步跑走。即使
全身都痛到快要散開來,即使被輪奸到快要虛脫,即使陰蒂和屁眼都還火熱燒痛
,但是再不跑一定會被玩死,所以蔡詩萍不論如何也要死命跑著。眼眶的淚水糊
住視線,不管可以跑到哪�,反正跑就對了。深怕一回頭就會被那群惡鬼拖回萬
劫不複的地獄,蔡詩萍用盡這輩子最大的力氣逃走,不敢回頭拼命地往前奔跑。
逼蔡詩萍懷著恐懼和痛苦跑走,正是怪臉人他們給予蔡詩萍最後的羞辱。
望著蔡詩萍狼狽逃走的背影,晚風這時吹來才開始不再炙人。蟲鳴聲唧唧作
響,熱鬧而安詳的氣氛彷彿小公園�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隻是又一個夏
夜而已。
(四)
夏玉嬋吃過午餐,才剛趴在桌上準備打個盹。
「玉嬋,陪我出去一下……」方懿蕙輕輕拍著夏玉嬋的肩膀。
「怎麼啦?」雖然還沒睡著,可是夏玉嬋仍然把眼睛揉了揉。
方懿蕙咬著嘴唇沒有說,就隻是拉著夏玉嬋的手肘,夏玉嬋隻好站起身跟著
方懿蕙走出辦公室。
「陪我去上廁所嘛……」經過午休時刻安靜的走廊,方懿蕙壓低聲音跟夏玉
嬋說著。
「拜托,跟小孩子一樣!」夏玉嬋故意露出大驚小怪的模樣揶揄方懿蕙。
「唉喔,人家不敢一個人去嘛!」方懿蕙皺著眉頭擠著鼻子裝可愛說。
「廁所就在辦公室旁邊,有什麼不敢去的?」夏玉嬋還是明知故問。
「人家要去音樂教室那邊的啦!」方懿蕙氣得跺腳。「那邊比較偏僻,比較
沒有人打擾嘛!」
「喔,所以你要『出恭』,古文是這樣說對嗎,國文老師?」夏玉嬋仍然不
放過捉弄方懿蕙的機會。
「這位曆史老師,你再碎嘴我就把你打入冷宮了!」方懿蕙氣呼呼地頂撞回
去。
「哇,臣妾知錯!」夏玉嬋舉起雙手做投降樣。
方懿蕙如果可以選擇,當然不想在學校上廁所,可是事情總有萬一,非得在
校內大號,隻好選午休的僻靜時刻躲到學校最角落術科大樓音樂教室旁的廁所好
好解放。音樂教室旁的廁所是方懿蕙班上的整潔責任區域,所以方懿蕙平時就盯
緊學生把那�掃得清潔溜溜,除了讓整潔比賽成績好看,也方便自己這種非常時
期偷偷來這兒有個舒服的如廁環境。一定要說什麼缺點,大概就是地方太偏遠,
不拉個人陪心�總會毛毛的。
中午時分,走到音樂教室兩人就已經渾身是汗了。暑期輔導課隻上學科不上
術科,所以除了掃地時間之外,根本就不會有人到這兒上廁所。廁所�幽幽靜靜
,尤其女廁又放置了長青植物盆栽和水生植物吊飾,洗手台的大片梳妝鏡擦得晶
亮,雖然沒有中央空調,但是整體環境一點也不輸大型百貨公司的廁所。
「好像有煙味。」夏玉嬋鼻子嗅了嗅。
「隔壁就是男廁,也許是打掃時有人在偷偷抽煙吧?」反正班上學生龍蛇混
雜,方懿蕙也不寄望每個人品行端正行為良好,抽煙雖然犯了校規但是眼不見為
淨,所以方懿蕙才懶得苦口婆心去勸導,抽死也不關她的事。
「這些小孩子就是犯賤,以為學大人抽煙很帥!」倒是正義感強烈的夏玉嬋
忍不住發牢騷抱怨。
兩人選了兩兩相隔的廁所間,方懿蕙拿出消毒濕紙巾把馬桶坐墊來回擦了好
幾次,然後才慢吞吞脫下裙子和內褲,讓肚子�的便意凝聚。夏玉嬋卻是快手快
腳,方懿蕙才剛坐定,夏玉嬋就已經毫不扭捏地排放尿液,激射的尿流把馬桶內
壁拍打得潺潺作響,方懿蕙隻是聽著都臉紅了。
夏玉嬋尿完衝水,悉索地穿回衣裙,走到洗手台洗手。直到現在,方懿蕙才
鬆了一口氣,開始用力將大便一點一點排擠出來。
「懿蕙,你的婚禮都辦得差不多了吧?」夏玉嬋倚著洗手台跟方懿蕙聊天。
「啊?你沒有出去等喔?」方懿蕙紅著臉問。
「又不知道你要大多久,出去等很無聊耶!」
「那……呃……可是很臭耶!」方懿蕙羞到臉都快沸騰了。
「不會啦,你大你的,我聊我的!」夏玉嬋倒是很豪爽地回答著。
「……」方懿蕙尷尬了一會。「辦得差不多了啦。」
「說起來,你老公有沒有為了婚禮的事情跟你吵架呀?」
「很少啦,反正他都嘛說我高興怎麼辦就好,而且他那麼常要出差,根本就
沒時間陪我弄這弄那啊!」
「是喔,那很好啊,可以打造你的夢幻婚禮。」夏玉嬋談到婚禮,也像許多
期待婚禮的女人一樣喜孜孜地。
「對呀,為了要塞進禮服,我還要再瘦兩公斤!」方懿蕙也笑了。
「拜托,你已經很瘦了好不好?」夏玉嬋哀嚎。「我才要再瘦兩公斤吧?
不然那件伴娘禮服一定會被我繃壞!「
「呃……玉嬋,你要瘦的不是腰,是胸部啦……」
「啊……哈哈哈……」夏玉嬋尷尬地陪笑。
「欸,對了,輔導課結束那個周末,你要不要陪我去浮月飯店住?」
「為什麼要去那�住?」
「我的喜宴不是在那�辦嗎?我們還打算選包套方案,婚禮結束以後在那邊
住一個晚上,我……我想先去住住看嘛!」方懿蕙害羞地說。
「浮月飯店這麼高級,不用試住了吧?」
「我就想嘛!」方懿蕙呐呐地說。「這樣我才可以跟我老公報告籌備的進度
啊。」
「喔,所以你老公說不管,其實還是很在意呀。」夏玉嬋取笑方懿蕙。
「那……他都花這麼多錢了,總要把事情都弄得漂漂亮亮,這樣才物有所值
吧。」
「嗬嗬,看你,小女人的咧!」
「哎!喔!」方懿蕙嘟嘴。
「對了……我問你喔……」
「什麼事情要這麼小聲來問?」
「你們……嗯……那個了沒?」夏玉嬋也難得臉紅結巴了。
「哪個?」方懿蕙隔著廁所門看不到夏玉嬋表情,意會不過來。
「就是……那個……做愛做的事情……那個嘛!」
「喔!夏玉嬋!你……」方懿蕙也臉紅了。「你很討厭耶!」
「我是你伴娘耶,跟我講一下會怎樣?」夏玉嬋一急就擺出得理不饒人的模
樣先發製人。
「欸……」方懿蕙猶疑著。
「欸什麼啦!」
「那我跟你說,你不可以跟別人說喔!」
「那當然啦!」
「還有,也不能笑我!」
「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們……還沒做過啦……」方懿蕙越說越小聲。
「咦?我以為你們早就已經……」
「沒有啊,我們的觀念都很傳統,而且…我想把第一次留給我老公……」
「這才沒有好笑咧!這樣很浪漫啊!」
「喔……我怕你覺得我很老土……」
「我才不會!」
「嗯……對了,那你呢?」
「我?」
「對啊,那你有做過了嗎?」
「我……?」換夏玉嬋結巴了。「我連男朋友都沒有耶!」
「之前的啊!」
我之前也沒有交過男朋友!夏玉嬋很想這樣講,但是這樣好像會顯得自己很
沒行情,所以還是算了。「嗯,還好啦!」
「還好是什麼意思?」
「啊,就……」夏玉嬋整個嘴巴都打結了。「你好了沒有?午休快要結束了
耶!」
「快好了啦!」方懿蕙嘟嚷回應。「對了,那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浮月飯店
住啦?」
「好啦!不然那天你來我家,我開車載你一起去啊?」
「不是來我家載我喔?」方懿蕙撒嬌。
「我又不是你老公!」夏玉嬋笑著。「反正你住的地方離我家這麼近,而且
那�巷子那麼窄又難臨停,剛好我家�有一點事要忙,你先來我家,等我把事情
處理完,再一起出發啊!」
「好啦。」
方懿蕙把屁股擦幹淨,衝完水也走出廁所,洗好手兩人相偕離開。
女廁所�的掃具收納間隔了好一會才慢慢飄出一縷煙。
「超恐怖的,沒想到午休還有人來這�上廁所!」張順堂站起身,活動著剛
才久蹲不動麻掉的雙腿。
「是欠幹蕙跟大奶嬋耶!」劉繼朗抽著煙也站起身活動筋骨。
兩個人打開門走出來,用力喘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這�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咧!」張順堂抱怨著。
「都是你說女廁比較幹淨!」
「是比較幹淨沒錯啊!」
「幸好剛才有躲起來,而且前一支煙已經抽完了,不然煙味這麼重,一定會
被發現的啦!」
張順堂洗臉兼漱口。「怎麼樣,欠幹蕙大便耶!有沒有破壞你心目中的形象
啊?」
「靠,是人都會大便的好不好?」劉繼朗把煙在洗手台弄熄。
「搞不好欠幹蕙的比較香啊!」張順堂打開方懿蕙剛才用過的廁所,用力深
呼吸一口,露出很陶醉的表情。
「媽的,你是變態喔?」劉繼朗笑打著張順堂的肩膀。
「咦,這是什麼?」張順堂從馬桶水箱蓋上麵撿起一條手帕。「天啊!欠幹
蕙用過的手帕耶!」
張順堂丟在劉繼朗的臉上,劉繼朗用手捂著用力吸一口氣。「喔,欠幹蕙的
汗是香的耶!」
「真的嗎?」張順堂搶過手帕吸氣。
「哈哈,騙你的啦!哪有什麼味道啊?」劉繼朗笑得肚子都痛了。
「有有有,真的有淡淡的香味!」張順堂認真地說。
「真的假的?」劉繼朗狐疑地拿回手帕嗅著。「哪有?」
「真的有啦,是那種……嗯,處女的香味!」
「哈哈,你又知道處女有香味?」劉繼朗訕笑著。
「可是我知道她的確是處女!」兩個人抱著肚子放聲大笑。
等笑到回神時,才發現方懿蕙站在廁所入口,兩個人笑容僵在臉上。
「你們兩個在女生廁所做什麼?」方懿蕙又羞又氣,聲音壓抑不住激烈地抖
著。
「呃,我們……」張順堂一下子被嚇到,也結巴說不出話來。
「怎麼啦?」夏玉嬋跟在方懿蕙身後走過來,看到兩個男生出現在女生廁所
,立刻板起臉來。「你們怎麼會待在這�?」
「……抽煙……」劉繼朗指指洗手台的煙蒂。
「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抽煙抽到女生廁所來了啊!」夏玉嬋怒極冷笑。「跟
我到訓導處去解釋吧!」
張順堂垂頭喪氣跟著走出廁所,劉繼朗經過方懿蕙身旁,將手帕地給方懿蕙
。方懿蕙盯著手帕,一手接過就扔在走廊旁的水溝�,然後用力地甩了劉繼朗一
個耳光。「低級,下賤!」方懿蕙咬牙切齒罵著。
劉繼朗摸著火辣刺痛的臉頰,張順堂幸災樂禍地偷笑。方懿蕙走向夏玉嬋,
低頭小聲說話,夏玉嬋聽完轉過頭冷冷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又回頭往前走。
進了訓導處,訓導主任正翻著報紙。「怎麼啦,又是你們兩個家夥?」站起
身應付。「又犯什麼錯啦?」
「抽煙……」張順堂搶先嚅嚅說著。
「年紀輕輕不學好,這麼小就抽煙抽這麼凶,小心抽死你們啊!」訓導主任
從抽屜拿出空白悔過書。
「喔,是嗎?」夏玉嬋冷冷笑著。「在女生廁所抽煙?其實是想偷窺吧?」
「女生廁所?」訓導主任�起頭。「在女生廁所抽煙?」
「是在女生廁所偷窺!」夏玉嬋冷酷說著。「這兩個人在女廁偷偷摸摸,被
我和方老師當場捉個正著!」
「老師,不是啦,我們真的隻是抽煙而已!」張順堂急急辯解著。
「喔?抽煙為什麼要挑女生廁所?學校這麼大,可以偷偷躲起來抽煙的地方
這麼多,為什麼非挑女生廁所不可?」夏玉嬋連珠炮說著,不讓張順堂有辯解的
機會。「而且你們在女生廁所還聊那些低級下流的天,要誰相信你們的居心沒有
不良?你們這樣做知不知道會對學校女生有多大的負麵影響?」
「可是……」劉繼朗也想辯解。
「好啊……你們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訓導主任冷笑著。「今天呢,我也
懶得打你們了。像你們這種品行這麼低劣的學生,我們學校可招惹不起你們,你
們也不用請家長來。反正你們的過早就記滿了,我本來是想你們到畢業如果隻是
抽煙翹課我還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鬧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也隻好請你們提
早畢業啦!」
「主任,對不起,可是我們真的沒有偷窺,我們隻是……」張順堂急忙地爭
取哀求著。
「不用了,趁暑假還沒結束,你們自己去找還有哪間學校願意收留你們,不
然國中肄業的學曆,哼哼……」訓導主任皮笑肉不笑。「以後可難過嘍!」
「主任,我們……」劉繼朗也加入哀求的行列。
「你們,你們怎樣?」訓導主任兩手撐著下巴。「你們以為有誰會同情你們
嗎?我為什麼要花時間聽你們解釋?你們兩個幹的壞事有多少你們知道嗎?
我的十隻手指加上十隻腳趾都數不完啊!你們被退學根本就是遲早的事情,
像你們這種學生我告訴你們,已經沒有藥可以救了你們知道嗎?我隻拜托你們以
後出社會行行好,不要搶劫殺人什麼的,讓我在報紙的社會新聞看到你們,我都
沒臉說我教過你們這樣的學生啊!「
張順堂和劉繼朗被羞辱得臉上一陣青白。
「枉費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心�還有一點點的羞恥心,你們犯的錯我原諒你
們多少次了?」方懿蕙發著抖說,眼睛竟然又紅又濕,看起來是氣到激動的極致
。「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正正常常,過得像其他的孩子一樣?」
「方老師,你別對他們說教了,他們比牛還不如,你就別對牛彈琴了吧!」
夏玉嬋冷冷說著。「你們別以為在學校每個人都會原諒你們還是包容你們,學校
也有規矩和極限,超過了一樣要接受處罰和製裁。你們連這個都搞不清楚,以後
出社會怎麼打滾呢?出社會沒有人會教你們原諒你們,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們真的
隻能待在監獄那種地方了吧!」
一下子訓導處�安安靜靜。
可是劉繼朗在發抖。他受夠了這些大人的冷嘲熱諷,他受夠了自己所有的行
為都要被放大來挑剔,他受夠了自己隻是不愛念書難道就非要被貼上標籤變壞學
生了嗎?
「他媽的夏玉嬋,你說夠了沒有?」劉繼朗怒吼出聲。「你以為自己很了不
起嗎?你憑什麼這樣教訓我們?現在是怎樣?隻是被我聽到你們是處女,就要陷
害我誣賴我嗎?媽的你隻是假處女真賣騷啦!」
「你說什麼!」夏玉嬋氣急攻心,才伸手要甩劉繼朗一個耳光,方懿蕙卻搶
先一步狠狠打在劉繼朗臉上。
「不準你再說任何一個字!」方懿蕙紅著眼,咬牙切齒地說著。
「夏老師、方老師,你們先回去上下午的課吧!」訓導主任走過來打圓場。
「這兩個流氓我來處理就好。」
夏玉嬋和方懿蕙氣呼呼地走出訓導處,一起走出來的還有輔導室的謝老師。
「我說,夏老師啊……」
夏玉嬋一下子收斂不住情緒,怒目瞪著謝老師。
「這些孩子雖然壞,但是作奸犯科也還不至於,花點時間談談聊聊,其實會
發現他們還是有可愛的地方。」謝老師慢吞吞地說著。
「喔,謝老師,你是說教育輔導學還是教育心理學那一套嗎?」夏玉嬋毫不
客氣地反應。「那些隻是曲高和寡的理論而已,對現實一點幫助也沒有!」
「可是把他們逼到絕地,對大家都沒好處啊!」
「是我逼的嗎?是他們自找的吧!」夏玉嬋激動說著。「謝老師你整天躲在
輔導室�麵,大概不知道現在的學生頑劣到什麼程度吧?我現在說的是活生生的
現實,不是書本�麵的理論還是考試的標準答案!」
說完夏玉嬋就和方懿蕙連袂離開,不理溫吞古板的謝老師。
「唉!」謝老師歎了一口氣。在這所學校待了二十幾年,從年輕時的意氣風
發到現在隻等著退休,雖然沒有以前的積極熱情,但是這所學校曆年來各種光怪
陸離的事情也見識過不少。這個年紀的學生血氣方剛卻又缺乏足夠的判斷力,把
他們逼到絕地最後狗咬狗兩敗俱傷的局麵也看過幾次,隻希望這些都是杞人憂天
的煩惱而已。
謝老師搖搖頭慢慢踱步走回輔導室。
「我靠,你最近越來越變態。」塑膠桌上一杯咖啡喝到過半,帶著銀框眼鏡
的青年身穿畢挺合身的深色西裝,乍看之下以為是業務員,但是結的領帶是深藍
色鑲金線,沈穩的配色又暗示著他的工作比較嚴肅。
「還好吧,跟以前差不多。」桌子對麵是一個高中生年紀的少年,大口咬著
漢堡,嘴邊都是沾醬和菜肉殘屑,生菜碎片掉了一桌也不在乎。
「叫你去搞掉那些簽賭收帳的小混混,你還唆使人家的小弟去輪奸嫂子,你
口味是有這麼重嗎?」青年翹著二郎腿,啜了一口咖啡又隨意擱在桌上,杯內咖
啡略微濺出杯子,滴下來的液體和之前的舊漬痕融合一體,也不知道是喝進肚子
的多還是這樣浪費掉的多。
「我隻是殺雞儆猴而已。」少年把漢堡吃掉,喝了一大口可樂,接著開始抓
薯條繼續塞進嘴巴。你明明就很喜歡這一套,別假了,少年心�這樣想。
「聽說那幾個小弟還有持續騷擾他們的前任大嫂,搞得那個女的神經兮兮,
差點鬧自殺哩。」
「蔡詩萍。」
「啊?」
「我說,那個女的叫蔡詩萍。」
「隨便啦。」
「現在不算大嫂了吧,我看那個大哥大概也廢得差不多了。」
「總之你別玩出人命,你出事我是不會同情你的。還有,不要老是搞這些爛
攤子讓我去幫你擦屁股。你要知道,你隻是我的線人而已,別以為是……」
「臥底嘛!我知道啊!又不是演電影,臥底過來臥底過去的,笑死人了。
反正我爛命一條,能做到哪�就算哪�,不會拖你下水。「
「幹,你是在那邊帥什麼啊?你媽咧?是不用你照顧了喔?」
「拜托,她好手好腳的,會自己照顧自己好不好?」
「最好這是當兒子的人說得出來的話啦!」
「反正哪天我真的出事,還是靠你比較有出息。」
「謝謝,不用。我再說一次,我不會同情你的,你隻是……」
「線人嘛!我知道啊,你已經說了八千多次了,八千多次了啊!你不膩我都
膩了。」
「總之混碧海宮八家將,自己注意一點。」
「你在關心我嗎?」
「廢話,養一個線人很辛苦的你知道嗎?」
「……對喔,給點錢花花。」
「……你真的以為我是人肉提款機啊?」
「不是,最近新收小弟,錢花比較凶,手頭緊。」
「你學人收什麼小弟?」
「……碧海宮最近動作很大,好像想把港都的快樂丸地盤都吃下來,沒帶幾
個人我怕我媽真的就要提早給你幫忙照顧了。」
「……」青年掏出皮夾,丟了一疊鈔票給少年。
「不用這麼多。」
「放心,我每次都有多算奠儀給你。」
「……幹,你講話真的有夠雞巴的。」
青年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不理少年。
「啊蔡詩萍的攤子你是怎樣收尾的?」
「我把那些小鬼全部帶去偵訊筆錄,跟他們說這個案子我們追很緊,叫他們
不要節外生枝,不然到時證據確鑿起訴時多加那條罪名保證在監牢�麵被捅屁眼
。」
少年嘖聲搖頭,從口袋摸出一包牛皮紙信封,丟給青年。
「什麼?」
「蔡詩萍的淫照,還有影片檔我燒成光碟了。你晚上打槍節製一點,我不是
片商,下次供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青年沒有生氣,反而笑笑地把信封收進公事包。
「謝啦!」
「靠,你那什麼猥褻的表情啊?我每次都覺得自己像拉皮條的,尤其像你這
種變態的客人真的有夠討厭的。」
「不喜歡可以拉倒啊!」
少年聽完比了一個中指給青年,薯條吃完拍拍手上的鹽粒,東西都不收站起
身就要離開。
「黃少隼!」
「又怎樣?」
「記得啊,你的名字拼起來,隻是隻小小的黃雀而已,別以為自己真的是隼
還是鷹,屌得跟什麼一樣。」
「我真是不想幹你的娘,這個你也講了七千多次了,七千多次了啊!你是年
紀大所以講話都要一直跳針的嗎?」
「沒事了,小黃雀快滾!」青年笑著揮揮手。
黃少隼頭也不回就離開速食店。
南港都的港邊海堤綿延好幾公�,有些地段是工商業輪櫃卸貨區,有些被規
劃成觀光漁港,商家公園穿插其間,即使是入夜也還是維持著一定程度的燈火鬧
熱。
其中一個濱海公園重新整修涼亭,公園內被圍起大半區塊作為工寮,隻是工
程進度看起來不快,工寮內器具隨意放置,破爛殘缺不等。幾個少年窩在工寮內
重整中的涼亭躺椅,地上各種鹵味和啤酒散亂堆放,任人取用。
「啊,真的很不爽啦!」劉繼朗灌著啤酒發泄。
「我還以為我可以混到畢業的說!」張順堂也灌著啤酒。
「那……那以後你們要怎麼辦?」餘佑達擔心地問。
「隻好全心全力打造我們的黑道事業啦!」張順堂哈哈笑著說。
「黑道事業?」一個身影走進來,掌嘓了張順堂後腦勺一下。「根本就還是
小弟中的小弟,事業咧!」
「噢,大仔,我們今天很鬱卒啦!」劉繼朗對著走進來的人哭訴。
進來的少年頭發削短淩亂,五官細致隻是神情陰騺,邪氣壓抑到讓人不安卻
不至於難以接近。手上提著一袋飲料和零食,看到地上已經放了滿滿的食物,又
看看自己帶的東西,撇撇嘴不以為然。
「隼哥,他們兩個今天倒大楣了。」餘佑達歎氣說著。
「不要叫我隼哥啦,好像我很會算命的樣子。」黃少隼一屁股坐在地上,東
西隨意丟在一旁。「什麼事這麼倒楣?」
餘佑達把張順堂和劉繼朗被退學的事情說了一遍,黃少隼見怪不怪,從袋子
�麵拿出伏特加和檸檬汽水。
「喔……這個V開頭的洋酒是什麼?」劉繼朗拿著酒瓶研究。
「這個叫『哇嘎』!」張順堂嘻嘻笑著。「很貴的哩,而且聽說很烈!」
「廢話!啤酒隻是汽水而已,要喝這個才叫喝酒好不好!」黃少隼一把搶過
酒瓶。「不過看在你們這麼幼齒又是第一次喝,我買了雪碧給你們套,這樣比較
好喝一點。」
「喔,大哥萬歲!」幾個男生歡呼。
「我以為你們被退學會很難過……」黃少隼歎了一口氣。
「有大哥罩我們,不去學校也沒關係啦!」張順堂滿不在乎說著。
男生們把酒斟完套好,大喊幹杯就咕嚕下肚。除了黃少隼,其餘幾個人馬上
就猛咳嗽,被烈酒燒過的喉嚨一路滾燙到胃�麵,非常刺激。可是套了檸檬汽水
變得比較好入口,大家馬上又重新斟滿酒杯咕嚕灌下肚。
很豪氣地喝幹一瓶,大家都開始醉濛濛地躺在地上,傻笑著亂說話。
夜晚的海風穿過來暖暖的,癢癢的,搔得人懶洋洋,軟綿綿。
夏玉嬋洗完澡吹著電扇,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怕感冒把電扇關掉。方懿蕙在
租賃的公寓房間�麵開著冷氣睡覺,迷糊間也打了個噴嚏,隻是下意識把薄被拉
高,全身卷曲轉身繼續熟睡。
暑假尾聲,星期六的早晨,天空湛藍到近乎無暇的完美,陽光光束橫掃過的
路徑亮晶晶到像是覆蓋著半透明薄膜的軌跡。
「嘰啾啾啾啾啾…………」
鐵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雪紡紗小洋裝的女生,洋裝素雅沒有圖案裝飾
,但是領口袖口和腰身裙擺都有繡工繁複的花朵鑲綴,花邊連著蕾絲,每朵粉紅
色的花都不太一樣,花瓣的用線顏色也隨著漸層有深有淺,映在雪白色的洋裝底
色上麵像是鮮奶油蛋糕上麵的彩飾,可愛又漂亮。
腳上包覆著透明白色長絲襪沒入裙內,而絲襪又被粉紅色的娃娃鞋包覆,一
層包著一層卻又輕巧悅目。女生的長發中分梳得整齊,垂在臉頰旁的發束內�用
一字夾固定住,瀏海圓弧輕盈地鋪蓋在額頭前,後麵的頭發用一朵錦繡花飾大發
夾固定成一長束馬尾。
臉上撲了薄粉把原本就雪白的肌膚修飾地更晶瑩剔透,彎彎的細眉用眉筆又
加強了顏色深度,水汪汪的大眼睛卻被秀長的眼睫毛還有層疊的雙眼皮隱去過亮
的神采,小巧的鼻子下麵銜接著櫻桃色的水潤圓唇,泛著淡光的唇蜜讓秀氣的唇
型多了一點飛揚。
「玉嬋,你們家的門鈴好老土,竟然還是電子鳥鳴聲。」女生嘻嘻笑著。
「欸,這是複古好嗎!」夏玉嬋接過方懿蕙的粉紅色旅行小提袋,招呼她進
家�客廳。
「幸好你們家住三樓,再高一層樓我就不上來了。」方懿蕙坐在電扇前把沁
出來的薄汗吹幹。
「早知道就讓你在下麵等到中午,烤成肉幹算了!」夏玉嬋端了一杯飲料給
方懿蕙,捏了她耳朵一把。
「你的事情忙好了嗎?」方懿蕙輕啜一口柳橙汁。
「差不多啦,我爸已經吃過早餐現在在房間自己做複健,我待會去換衣服,
等我媽買菜回來我們就可以出發啦!」夏玉嬋邊說邊走進房間。
方懿蕙很無聊地翻著客廳桌上的報紙,原本想開電視打發時間,又覺得這樣
好像太把這�當自己家這麼隨便而作罷。把影藝新聞都看完,正在看著藝文版的
專欄文章時,夏玉嬋就換好衣服走出房間了。
水藍色的七分袖休閑襯衫,荷葉領和荷葉袖都做成白色,看起來好像是穿了
兩件式的漸層搭配,領口敞開沒有扣扭,V字型的底部露出豐滿的乳房擠出的深
陷乳溝,奶白的皮膚看起來水潤柔嫩。
黑色的棉織薄紗荷葉裙隨著腳步翻動裙擺皺摺輕盈飛舞,隻有黑色棉長襪看
起來厚重了些。
「穿棉襪不會太熱嗎?」方懿蕙笑著說。
「我的絲襪不小心勾破了啦,反正這雙棉襪又不厚,雖然黑麻麻地不透明,
其實是很透氣的喔!」夏玉嬋笑著大剌剌地翻起裙子把襪頭拉平,夾在裙襪之間
的大腿肉被映襯地更加雪白。
「我就說嘛,你的眉毛就是要修過才好看,之前那樣實在太粗又太濃了,像
男生一樣!」方懿蕙打量著夏玉嬋的臉。
「拔眉毛很痛耶!」夏玉嬋吐吐舌頭。
「可是你看,你的眉毛這麼黑,不用眉筆畫就很棒了,再修出造型,這樣不
就看起來比較溫柔了嗎?」
「是說我之前是母老虎嗎?」
「哈哈,應該是說比較像花木蘭吧!」
「哪有,人家木蘭無長胸,我的跟她不一樣!」夏玉嬋對著方懿蕙挺起胸部。
「對啦,你最胸了,哼!」乳房尺寸普通的方懿蕙跟夏玉嬋比起來就好像縮
水了一截。
夏玉嬋沒有夾眼睫毛,圓杏大的雙眼精光四射不受遮掩,常常和她說話的人
都會忍不住低頭或側頭回避那明亮到快要穿透內心的眼神。華貴的玫瑰色口紅將
豐滿略闊的嘴唇勾勒出很漂亮的線條色澤,不笑的時候是莊嚴的貴氣,笑開口時
卻是爽朗的熱情。長長的直發略微燙過,簡單地中分稍成弧狀披肩傾灑而下,露
出光滑白晰的額頭銜接在明亮的雙眼上。
兩個女生在客廳互相品頭論足了好一會,夏家媽媽買菜回來,和她們寒暄一
番,然後雙姝才嘻笑出門。
「老媽,你一個人照顧爸OK嗎?」夏玉嬋在門口套著黑色亮皮高跟鞋對送
行的媽媽說話。
「OK呀,而且你妹妹醫院中午輪完班就會回來,這麼短的時間我一個人應
付得了啦!」夏媽媽笑著說。「你就放心跟同事去玩吧!」
「那我們就出發囉!」夏玉嬋和方懿蕙一起揮手告別,依序走下樓梯。
走出五層舊式矮公寓,兩人往旁邊巷子拐進去,�麵一個坡道往下是地下車
庫。
「哇,像你們家這種舊式公寓還有車庫很難得耶!」方懿蕙驚訝叫著。
「對呀,不然住這種老社區停車真的是一位難求。」
「不過那個電動鐵卷門款式也太複古了一點吧?看起來很笨重。」
「對啊,卷的時候那個噪音有夠大聲的。」
「那怎麼不換新一點的?」
「唉,這邊車庫的住戶都是很節省的老住戶了啊,想說還能用就不要浪費錢
換,而且大家都不想當車庫管理員,所以要連絡所有住戶溝通意見還是收錢修繕
都很麻煩的啦!」
「呃……所以現在車庫門開著不是你偷按遙控打開的囉?」方懿蕙對著早就
已經開著的車庫鐵卷門打趣。
「那個門壞好一陣子啦!」夏玉嬋無奈笑著。「所以就一直保持開著的壯態
方便大家進出。」
「不怕小偷喔?」方懿蕙走進車庫。「�麵也暗暗的!很恐怖耶!」方懿蕙
故意誇張地害怕著。
「不會啦,大家都是老鄰居,會守望相助。反正車子鎖好,小偷也沒這麼囂
張敢在這�動手吧?」夏玉嬋靠車庫外的光線在朦朧的地下車庫摸索到電燈開關
,按下去卻沒有亮。「唉,燈又壞了。」
「沒關係,我找到你的車啦!」方懿蕙也靠著依稀的光源找到在車庫角落夏
玉嬋的車子。
夏玉嬋笑著走過去,掏出車鑰匙打開行李廂。「把包包放進……」
「嗯?」方懿蕙看夏玉嬋突然頓住說話,不解地發聲。
夏玉嬋看見方懿蕙身後有一到黑影竄出,一下子愣住心�瞬間還想說大白天
不會見鬼吧,才突然反應過來可能是小偷,正張嘴想要尖叫,突然臉上就被蒙上
一塊濕布,一呼吸滿滿是強烈藥味,還想不通是怎麼回事,就失去意識。
旁邊的方懿蕙一樣看到夏玉嬋身後突然出現的黑影,隻是還沒反應過來,就
被蒙臉迷昏。
黑影把兩女的行李丟進後車廂,然後再拖著兩人上車。
「老大,車鑰匙!」黑影把夏玉嬋掉在地上的車鑰匙遞給最後出現的黑影。
拿著車鑰匙的黑影坐上車發動引擎,後座兩個黑影坐著將雙姝交錯傾躺,調
整姿勢弄得滿頭大汗。
「好了嗎?」駕駛座的黑影翻過頭問。
「可……可以了!」雖然雙姝都是纖細的身材,但是幾乎整身的重量壓在腿
上,當人肉坐墊的黑影還是有點吃不消。
「大仔,冷氣要開強一點……」另外一個黑影喘著氣。
「喔,好。出發了!」駕駛座的黑影扭開冷氣,然後踩油門將車子開出車庫。
一出車庫,近午的陽光滿滿當空灑下,把整個視線炙得發亮。抓著方向盤的
是黃少隼,後麵兩個喘氣的小弟是張順堂和劉繼朗。
甫行動時,兩人都心無旁騖,隻想著要照老大指示的步驟進行。直到真的成
功了,兩人才開始回想起剛才一連串的行動,又想起一大早就埋伏在車庫,還有
被退學那天晚上喝著酒發牢騷吐怨氣的酒後狂想,沒想到一連串的細節連接起來
變成連鎖反應,現在才覺得驚心動魄。
但是竟然就這樣成功得手了,兩個人又驚又喜,又是害怕又是放鬆,心�百
感交集,卻又很想大聲嚷嚷跟誰分享。張順堂和劉繼朗對看一眼,發現臉上還戴
著卡通麵具,忍不住笑罵出聲。「幹!……」
那天晚上月光皎潔,但是兩個男生的情卻非常不痛快。
「幹……既然都被退學了,幹脆我們去揍訓導主任算了!」張順堂心有不甘
地抱怨。
「哼,我才懶得理那個癡漢大叔!」劉繼朗不屑一顧。「要我說,最賤的還
是大奶嬋還有欠幹蕙!」
黃少隼愕然一笑,這群小孩子取綽號還真是粗魯又直接。
「對,她們最賤!」張順堂附和著。「瞧不起我們就算了,這次還誣賴我們
,真的有夠雞巴!」
「不把她們抓來幹一幹,真是難消我心頭之恨!」劉繼朗恨恨地說著。
「沒錯!還以為處女就比較了不起嗎?我幹到她向我求饒說哥哥不要!」
張順堂也逞著口舌之快一起罵著。
黃少隼雙手枕著頭,腦帶�飛快閃過幾個念頭。
「好啊!」
「唔,大仔你說什麼?」劉繼朗問道。
「你們不是都說她們是欠幹蕙和大奶嬋嗎?我也想知道她們有多欠幹,還是
奶有多大啊!」黃少隼輕鬆說著。
「大仔你是認真的嗎?」張順堂驚坐起身,口氣�又驚又喜。
「應該是問你們認不認真吧?」
張順堂和劉繼朗麵麵相覷,原本隻是胡說八道,現在一把這個念頭談到實現
的層麵,兩個人突然湧起激動的邪惡鬥誌。
「你還記不記得欠幹蕙有約大奶嬋要出去玩?」張順堂問劉繼朗。
「對對對,她們約輔導課完的那個周末!」劉繼朗興奮地回憶著。
「喔,有這麼多情報?」黃少隼也坐起身。「那再說詳細一點吧!」
幾個男生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著計畫,說到興起,又開了一瓶伏特加,邊喝邊
聊,中間酒力不勝也有跑到旁邊嘔吐,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計畫哪些是酒
後亂語。隻是躺在地上,突然又覺得月光很美麗了。
再睜開眼,就是刺眼的陽光映目,和現在一樣。
車子開往港邊,繞著濱海公路拐進一處工地。前幾年南港都府規劃觀光漁港
,除了直接在漁港大興土木之外,漁港外圍也規劃了相關住商合一的建設工程:
一些地主和建商看準商機趁勢籌備一些新興住宅社區和購物中心,所以連續
幾年這一區塊的地段一直都是塵土飛揚,卡車貨車進進出出,看起來反而像是工
業區。
工程進度有快有慢,地段也有熱門高低程度,所以興建中的各建築物完成狀
態和進駐工人隊伍也多寡不一。黃少隼把車子開進一棟鋼筋水泥已見雛型的大樓
,直接停在一樓�麵的空地。
「老大,你竟然會開車。」張順堂興奮地伸頭看著車子的儀表板。
「我還會開坦克車。」黃少隼把車子熄火。
「真的嗎?」劉繼朗驚訝問。
「……當然是開玩笑的啊!」黃少隼下車。
「……」不好笑,張順堂心�想。
「我也是從小弟開始幹起,這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多少也要會一點吧?」黃少
隼走到後座,一把將夏玉嬋抱起。
張順堂腳上的人被挪走,立刻也跟著下車,幫劉繼朗把方懿蕙抱下車。
「走吧!」黃少隼下令,幾個人依序走上三樓。
腳步踩在碎石水泥地上,每踏一步就發出喀唧的瑣碎聲響,大樓�空蕩蕩地
隨便什麼聲音都會造成回音,上樓的腳步聲和回音混雜在一起聽起來好像忽遠忽
近。明明是酷暑的大白天,但是空洞的大樓穿透的風從各個角度吹來,涼颼颼地
加上呼嘯哨音,卻陰森地令人不寒而栗。
有時候,往上走也是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