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幻想
序:
不是開始的開始人的一生是短暫的,就像煙花亮起,瞬間就陷入冥冥的夜空
中,不留絲毫痕跡。
我問自己,人為什麼活著?人生那麼短暫,又該追求些什麼?我知道這是一
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俯瞰林立的高樓大廈,我相信每一幢樓的每一個房間裡都有一個故事,有平
凡的故事,也有精彩的故事,無論平凡或精彩,愛情總是永恆的主題。
我一直相信愛情是純潔的!但在這個世界,男人把陰莖插入女人的身體,有
多少人會永遠相愛?我面對著夜空希噓,希噓驚艷的震撼,希噓靈欲的結合,希
噓天使的哀吟,希噓暴虐的沉淪,希噓一分令人心碎的凄美。
我決定把我的故事告訴大家。
想了很久,我也不知道這個故事應該從哪裡說起,是先講講一個大亨是如何
拼搏發家,還是講講一個少女怎麼從小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或者講講一個剛剛跨
出學校的女警怎麼來到深圳?最後我還是決定只講十天裡發生的事,先從一個叫
白石的青年說起……
第一章 芸芸眾生
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一日,晚八時,深圳市,天河賓館。
天河賓館,五星級,極盡奢華。
中餐廳,一個高大、英俊、帥氣,身穿黑色禮服的侍應生,托著酒水菜餚,
穿行在賓客間。
白石,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
他生在貴州湯山鎮,高中畢業後,十九歲的他和伙伴們淚別養育過他們卻又
貧瘠蒼涼的土地,滿懷著美好的夢想南下。
他們一直走到了中國南端最開放的城市--深圳。
來到這個城市的第一天,仰望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看著種滿芭蕉和法國梧
桐的寬闊的大道,還有那滿街穿梭、樣式各異、漂亮卻又叫不出名來的汽車,他
們歡呼雀躍,互相擁抱。
他們確信這個美麗的城市正敞開著懷抱迎接他們,全新的生活即將開始。
夢想很快如肥皂泡般破裂,無數次的求職失敗,讓他們品嚐到了鋼筋混凝土
築成的城市的冷酷。
有人開始退縮,每每送伙伴踏上回老家的列車,他們都抱頭痛哭,既有離別
的傷感,也有對未來的迷惘。
兩年過去了,當年來時浩浩蕩蕩三十多人,走得只剩三、四個。
白石沒走,這兩年,他擦過車、挑過磚、送過水、賣過報,凡這個城市最底
層的工作他幾乎都做過,但再怎麼咬牙拼命吃苦耐勞,卻還是連求個溫飽都難。
去年的大年三十,因為建築工地的老板突然失蹤,干了半年白石卻沒掙到一
分錢,上百個和他一樣的工人,在寒風中痴痴地望著他們用汗水砌成的樓宇,所
有人的心與冬天一般寒冷。
白石病倒了,口袋裡卻連掛號的錢都沒有,最後是小艾帶他到醫院,幫他付
了醫藥費。
如果沒有小艾,他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小艾叫丁小艾,是當年南下大軍中唯一的女性。
小艾和白石從小玩到大,當她得知白石要離開家鄉,才讀高中二年級的小艾
,不顧全家的反對,毅然和他一起登上了列車。
小艾有個叔伯在深圳開了家小吃店,那種只有外來民工會光顧的小店。
到了深圳,小艾一直在店裡幫工,雖掙不了多少錢,不過小店後面有間不足
三平方的房子,總也算食宿無憂。
小吃店的生意一直不好,小艾的叔伯原本不想長久收留這個侄女,不過,沒
多久,他就一心想把小艾留住了。
小艾來了之後,小吃店的生意突然好了起來,開始小艾的叔伯想不明白,但
經過仔細觀察,他發現,新增的客人多是衝小艾來的。
小艾小的時候,長得也沒什麼特別,不過女大十八變,從上初中開始,越變
越漂亮。
小艾一直留著長髮,這份自然柔順、烏黑,絕不比那些拍什麼潘婷、海飛絲
廣告的明星差;勻稱、小巧的鵝蛋臉;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很長,低垂
時,投下一抹淡淡的陰影;眉毛彎彎,很秀氣;鼻梁細挺;小小的嘴帶著幾分野
性,笑起來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有人說西北的姑娘,因為風沙大,皮膚粗糙,但小艾卻例外,她的膚色不是
最白,但那淡淡的像牙色最健康、最青春。
她的皮膚光滑細膩,如果你靠近她的臉,還會看到像蘋果一般紅潤的臉上有
一層極細的絨毛,像初生的嬰兒般可愛。
我最喜歡看小艾的笑,那麼天真無邪,在我的眼裡,她永遠像一個長不大的
小女孩。
來深圳兩年了,小艾長高了,和越來越美的容貌相比,身材也絕不遜色,一
米六七的身高,極是苗條秀美,玲瓏有致,即使不穿高跟鞋,也讓同齡少女們嫉
妒。
小艾和白石從小玩到大,進入青春期的他們還如兒時般打打鬧鬧。
直到有一天,在嬉玩時摔倒在地,小艾壓在他身上,白石覺得胸前頂著兩團
有些硬又很有彈性的東西,爬起來仔細一看,小艾的胸脯不知什麼時候鼓脹起來
。
西北雖然閉塞,但高二時白石學過生理衛生課,他知道,那鼓起的東西叫乳
房。
這是白石第一次對異性有了最粗淺的認識,從此他不再像從前般無拘無束地
與小艾嬉玩,她的胸脯一天比一天高,白石的視線再不敢投向那裡。
如果一定要說小艾有什麼缺點,唯一就是不會打扮。
她剛來深圳的時候,花襯衫,藍長褲,黑布鞋,扎著又粗又長的辮子,和打
扮得花枝招展的時尚女郎一比,顯得土裡土氣。
但即使穿著最土的衣服,這份從臉上到身體自然流露出的純真,就足以吸引
來小吃店的每一個男人。
客人喜歡找小艾說話,雖然小艾不太愛答理他們,但就一個淺淺微笑,已足
夠吸引他們再次光臨。
有幾天,生意特別的火,她的叔伯想了半天,又觀察了半天,終於明白,是
因為他給小艾買的那件三十塊錢的白色碎花連衣裙。
V字領連衣裙,在小艾躬身把菜放到客人桌上時,能有幾秒鐘看得見細細的
脖子和突起的鎖骨間大約巴掌大的一塊區域。
如果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小艾彎腰去撿,恰好在邊上的人就可以從領子裡
看得更深一些,運氣好的話或許能看到高高撐起衣服的乳房的隆起邊緣,甚至有
一個客人說他曾看到過乳溝,這讓聽到的人著實激動,又無比羨慕。
小艾的叔伯還觀察到,這件連衣裙吸引客人的功效還不止這一些。
裙子下擺剛剛過膝蓋,雖然只露了小腿,但勻稱的線條極美,只不過腳上穿
的是球鞋,讓這身打扮有些不倫不類,如果穿上尖尖的高跟鞋,最好是水晶的,
或是露出腳趾繫帶的,沒準來吃飯的客人得排上長隊。
那些客人嘴裡吃著飯,目光卻總是向下四十五度,跟著小艾的雙腿一起行進
,只有小艾走到身邊送飯送菜時才抬一下頭,希冀著有所窺見。
小吃店的客人99%是民工,這些粗野漢子裡終有人按捺不住,在小艾穿上
連衣裙的第三天,一個喝了酒的漢子撩起了她的裙子。
店裡十幾個客人屏住了呼吸,為那漢子的膽魄叫好,他們都看到了小艾像牙
色的豐潤大腿,還有純白的內褲。
所有的男人期盼著好戲繼續上演,不過他們很快就失望了。
小艾把一整盆炒飯蓋在那漢子的臉上,還沒等他擦去臉上的飯粒,小艾衝入
廚房,衝出時手裡拿了把菜刀,那漢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店去。
小艾就是這樣,別看她長得像洋娃娃般甜美純真可愛,但外表下隱藏著的卻
是野性和倔強。
從此之後,小艾在店裡不再穿裙子,也沒人再敢對她動手動腳,不過客人依
舊來,男人就是這樣,明知道得不到的東西,看看也是好的。
小艾有時也穿裙子,她每次去找白石都穿著裙子。
白石雖在情愛方面領悟力比較差,但到了傻子都看得出來時,白石又怎會不
知道小艾喜歡自己。
這本來是件好事,白石英俊明朗,小艾清純美麗,又是青梅竹馬,也沒有身
份上的差距,是多麼般配的一對。
但問題出在白石身上,他不是不喜歡小艾,但這種喜歡更多的是像一種兄妹
間的情感。
有人說愛情是最不可思議、最不可解釋、最不可理喻的東西,這句話在白石
身上得到了印證。
沒感覺就是沒感覺,找不到原因,也找不到理由,白石努力過,但就是在小
艾身上找不到那種他認為應該是愛情的感覺。
白石曾婉轉的表達過,小艾聽了很傷心,但她依然緊緊地粘著白石,天真的
小艾認定,她的真情總有一天會感動他,白石終有一天會喜歡自己。
來深圳之前,白石做過許多夢,相信會有奇跡的出現,當時間一點點流逝,
他不再相信有奇跡時,奇跡出現了。
大約在三個月前,他找了份清洗高樓大廈外窗的工作。
繫著安全帶,在小小的吊籃裡,從頂樓慢慢往下降,空中風很大,他迎著風
張開雙臂,閉上雙目,想像著飛翔。
這一刻竟有一種出奇的平靜,從此,他十分疲憊或心情煩躁時,總會這樣做
。
一天,白石收工後從地下通道走過,一個少女走在他前面,從背影看,很時
尚,很漂亮。
這個時候,那少女像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一扭,跌倒在地。
白石奔了過去,這是他與任研最初的相遇。
第一眼見到任研,白石有驚艷的感覺。
她栗色的短髮,膚如凝脂,螓如蛾眉,眉目如畫,瓊鼻俏梃,櫻唇透出無限
風情。
看著她小巧的瓜子臉和精緻的五官,白石腦海中浮出高中時看過的《紅樓夢
》裡林黛玉的形像,但眼前的少女卻時尚新潮,淺灰薄呢外套,內襯帶著浮雕效
果的繡花淡粉色絲質吊帶上衣,高開衩的制服裙下露出穿著肉色絲襪的美腿,這
種古典高雅與現代性感完美的結合,白石看得有些痴了。
任研請白石扶她到車庫,因為扭了腳,白石摟著她的腰慢慢前行。
這段百來米的路,白石走得很累,不僅是因為任研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他
肩上,更因為她豐滿的乳房一直緊挨著他腋下,隔著並不厚的衣服,白石在腦海
中幾乎能勾勒出乳房的形狀,他有些口乾舌燥。
走到地下車庫,任研才想起傷了腳不能開車,遂請求白石到外邊叫個的士送
她回家。
任研的家在荔湖邊上的海景別墅區,的士跳表六十八塊,白石口袋裡只有八
十塊,他毫不猶豫地掏了出來,任研也搶著付錢,最後在任研的堅持下,他把錢
收了回去。
進了別墅,白石背著任研上樓。
他聞著叫不出名的幽香,抓著她的大腿,肌膚是那麼柔滑細膩,最要命的是
那豐滿的雙乳緊壓著他的背脊,白石渾身發熱,這份誘惑,沒多少男人抵擋得了
。
雖然心猿意馬,但白石告訴自己,住高檔別墅的白領麗人不是自己所能企及
的。
他很規矩地把任研背上了樓,臥室很大,離床不遠的牆上是巨大的落地鏡,
房間看上去更加寬敞。
白石把任研放到床上,然後退了幾步,有些拘謹地看著她,他想告辭離開,
但覺得似乎還能為她做點什麼事,但到底做什麼,一時又想不出來。
「幫我揉揉,這裡好痛?」
任研抬起穿著黑色高跟鞋的左足。
白石有些緊張,心跳得很快。
他走到任研跟前,半蹲下來,輕輕地抓著她的腳,為她脫去高跟鞋。
任研的腳很小,很好看,白石仔細地看了一陣,也不見哪裡有紅腫,只得試
探地輕輕捏著她的足踝。
白石抬起頭,問她痛不痛,看到任研也在看自己,他臉一熱,不敢與她的眼
神碰撞。
因為是蹲著,他的臉與任研腰齊,不經意間,白石目光向前,竟順著光潔圓
潤的大腿窺視到棗紅色的褻褲。
他只看了一眼,就把頭垂得更低,只看著她美麗纖瘦的玉足。
任研把絲襪脫了,就在他的眼前,慢慢的把絲襪一寸寸從大腿根褪下來。
白石屏住呼吸,天不熱,但他額頭卻冒出汗來。
脫去了絲襪的玉腿更顯光滑細嫩,塗著銀紅色指甲油的玉足美得令人窒息,
他突然有親吻那小小足趾的強烈衝動,他死死地用殘存的理智控制著自己的行動
,額頭的汗越來越多。
白石很笨,換了個有點經驗的男人,豈會察覺不到任研的暗示,至少可以試
探一下,比如輕輕撫摸小腿,再慢慢向上,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不過,此時的白石還是個處男,情欲之火雖被點燃,但他仍不知所措。
「白石。」
任研叫道,在車上他已經把名字告訴了她。
白石抬起頭,頓時瞠目結舌,任研的內衣敞開,胸罩也脫了,那白得像雪的
豐滿雙乳顫顫巍巍地裸露在他眼前。
白石的腦子轟的一響,思緒陷入極度混亂。
「真是個傻小子。」
任研輕笑道。
她慢慢地彎下腰,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嬌艷紅潤的雙唇離他越來越近,在雙
唇相連的剎那間,白石終於徹底崩潰了,接下來,他的行動已不受大腦指揮。
他抱著任研,身體纏繞在一起,互相脫著對方的衣服,吻著對方,撫摸著對
方赤裸的身體。
白石沒有性經驗,任研熟練地引導著他,生平第一次將堅硬如鐵的肉棒插入
異性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品嚐銷魂的滋味,巨大的快感就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
沒,與大多數處男的第一次一樣,在交合的瞬間白石到達了高潮。
思緒清晰了些,白石望著任研眉目含情、春情蕩漾的俏臉,幾疑在夢裡。
「我還要。」
任研輕咬著他的耳垂。
白石為自己的一觸即潰而羞愧,因為年輕,他很快又重振起雄風。
第二次他堅持了十分鐘,兩人同時到達了性欲之巔,這一瞬間,白石的靈魂
脫殼而出,他再次品嚐到極至的快樂。
第二天醒來,已九點多了,白石大叫糟糕,誤了上班時間,會被開除的。
任研說不要去做蛛蛛人了,太危險,她給白石一張名片,是天河大酒店總經
理的,讓他上那裡去應聘。
任研不再如昨晚那般熱情如火,態度很平淡,甚至有些生疏。
白石離開時,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好,最後他還是鼓起勇氣問任研
,什麼時間能再見面。
「我會來找你的。」
任研這樣說。
白石揣著名片,找到了天河大酒店。
到五星級大酒店工作,對他來說是一個夢想。
奇跡又一次出現,他被錄用了,工資一千元,還有集體宿舍。
從酒店出來時,他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在寬敞的街道上狂奔起來。
白石一邊工作,一邊焦急地盼望著任研出現。
一連數天,任研沒來找他,他沒有她的電話,他找到那幢別墅,卻空無一人
。
第七天,任研終於出現。
她倚靠著銀灰色的寶馬車,在街的對面淺淺地朝他笑。
白石不要命地衝過馬路,張開雙臂想把她摟在懷中。
任研雖仍在微笑,但抱在胸前的手沒動,白石的熱情頓時被熄滅了大半,汕
汕的有些不知所措。
任研駕著車,又來到了別墅,進門之後,幾乎沒說話就開始做愛。
雖然一次次的高潮來得那麼猛烈、那麼真實,但白石卻覺得任研越來越不可
捉摸,像在雲中,看得見,卻摸不到。
在做愛的間隙,他試探著對任研傾訴,但她總是岔開話題。
缺乏心靈交流的肉欲游戲持續了半個月,白石第四次來到別墅,經過一個瘋
狂的性愛之夜後,他終於問任研,愛不愛自己。
任研冷冷地告訴他,這是一場游戲,現在游戲結束了,她不會再找他了。
白石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別墅,雖然他已隱隱預料到這個結局,但發生時,他
還是難以接受。
他的初戀、初吻,還有第一次的愛,竟是一場游戲,被玩弄、被欺騙的痛苦
噬咬著他的心靈。
那段時間,白石非常消沉。
幾天後,他獨自一人喝酒,醉得一塌糊塗,小艾剛好來找他,橫拖豎拉地把
醉了的白石帶回自己那間不足三平方的房間。
怎麼才算醉?說胡話,吐了,都不算是真醉。
真醉了,會有一段時間失去記憶。
那個晚上白石失憶了,當他早上醒來,大吃一驚,他和小艾赤裸裸地睡在一
張床上,蓋一床被子,睡夢中的小艾一臉幸福。
像被蠍子咬了,白石猛地從床上蹦了起來,倉惶得連褲子都穿反了。
小艾醒了,她擁著被子坐了起來,靜靜地看著慌亂的他。
白石始終沒抬頭,離開時,他向小艾告別,低垂的目光忽然看到藍白相間的
床單上綻放著幾朵盛開的血花,血漬已乾涸,雖不那麼鮮艷,但卻觸目驚心,白
石逃也似的離開。
白石開始躲著小艾,小艾倒像沒事一樣地繼續找他,兩人都沒提那晚的事,
但白石知道那晚自己做了些什麼。
他還隱隱察覺,小艾笑的時候,竟有一種莫名的哀傷。
白石曾努力回憶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切,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唯一的記憶,是
清晨醒來,撫摸到小艾那細膩肌膚的感覺。
雖然任研帶給白石的是痛,但那幾個瘋狂的夜晚激發了白石對性的渴望。
這以後他看到特別漂亮、特別性感的女人就會有難以抑止的衝動,有時和小
艾在一起也會有衝動,但他克制著。
如果清醒的時候和小艾像那天晚上那樣發生同樣的事,這輩子就注定只能娶
她了。
小艾在白石的眼中總像個小妹妹,雖然白石喜歡她,關心她,願意保護她,
但並不代表愛她。
愛是人世間最奇怪的一種感情,有時難以用邏輯去解釋,愛就愛,不愛就不
愛,沒有任何理由,白石與小艾就是這樣。
***
***
***
***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一日,晚八時,深圳市,九洲劇院。
九洲劇院,座無虛席。
這裡正進行著深圳市第三屆「明日之星」大賽的半決賽。
共有三十二位佳麗進入半決賽,有十人將進入最後的決賽。
「明日之星」大賽冠軍將獲得六萬元獎金,比上一屆提高了一倍,同時組委
會還宣佈,前三名將參加由中影投資拍攝的大型古裝劇《皇城雙殊》,所以本屆
大賽比前兩屆要火爆得多,報名參賽的美女比上一屆整整多了兩倍。
離舞台最近的貴賓席正中,坐著四海集團副董事長黃燦。
本次大賽由四海集團下屬的海天影視傳播公司承辦,而黃燦是海天公司的董
事長。
他四十出頭,圓臉大耳,頭髮稀少,身體已經明顯發福。
黃燦笑的時候,一臉和氣,很親切的樣子,不過仔細觀察,他的臉在笑,但
眼神卻沒有,雖然掩飾得很好,但只要觸到這銳利的眼神,沒人會認為他是個簡
單的人。
黃燦當然不是簡單的人,四海集團資產近百億,排在深圳前十位,作為集團
二號人物,沒有極深的城府、過人的手段,絕坐不上這個位置。
金錢、權力、女人,是男人的最愛,黃燦也不例外。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身家億萬的黃燦身邊豈會缺少美女。
不過,任何一種美味佳餚吃多了也會厭倦,黃燦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發現
能令自己心動的女人。
「下面出場的是28號,來自貴州的丁小艾。」
主持人在台上報著名字。
在比賽剛開始時,黃燦還仔細端詳著每一個從面前走過的少女,很快他失望
了,都是些庸脂俗粉,沒一個讓他有感覺。
排在中間出場的幾個女人是托了關系才進入半決賽的,更是讓他看得倒胃。
黃燦正準備離開,在站起來的一瞬間,他眼前一亮,終於發現一個能令他心
動的女孩。
塵世間的事往往就是因為一剎那而產生無窮變數,如果黃燦早一分鐘離開,
也許這個故事的發展與結局就會完全不一樣。
就因為這一分鐘,注定了小艾的命運從此將發生變化,注定了一個令人希噓
的悲劇。
黃燦的屁股才離開座位又坐了回去,他凝視著那個叫小艾的少女,尋找著令
自己心動的原因。
很快,他找到了原因,是因為她的青春和純真。
台上的女人都身穿艷麗的晚禮服,像一朵朵盛開的花。
在黃燦眼中,其它女人雖艷得絢麗奪目,卻像是經過真空處理的干花,小艾
不是最艷的一朵,但卻如剛採摘的鮮花般嬌艷欲滴,這份無法偽裝、無法掩遮的
真讓黃燦心動。
台上的女孩退向幕後,第二場是泳裝表演,排在二十八位的小艾很遲才會出
場。
一個個沒有生氣的美女在黃燦面前走過,他有些不耐煩,恨不得把其它人都
轟下台,只讓小艾一人表演。
他搓著雙手,終於等到小艾的出現。
如果說剛才黃燦是心動,那麼現在就是心在狂跳,小艾的身體比他想像中更
美。
豐滿的雙乳把泳衣高高的撐起,隱隱約約能看到頂端突起的花蕾,長長的雙
腿,像牙色的肌膚泛著絲綢的光澤,小腿線條流暢,足踝纖瘦,玉足盈盈一握。
黃燦打了個激靈,本來要被女人愛撫好久才會有反應的肉棒竟挺得筆直。
泳裝表演結束後,黃燦起身離座,在他走之前,在評委會主席耳朵邊低語幾
句,主席心領神會地連連點頭。
在叔伯那裡幫工的小艾怎麼會參加「明日之星」大賽呢?這一切還是因為白
石。
小艾什麼時候喜歡上白石的,她已經記不得了,但她知道自己心中只有白石
一個。
有他在,她就開心;沒了他,天就像塌下來了。
所以當白石離開家鄉,她毫不猶豫地跟著他來到深圳。
起初,她覺得也許大家年紀還小,只要對他好,白石總有一天會喜歡自己的
,這兩年裡,她用最大的努力讓白石喜歡自己,但白石給她的只有傷心。
小艾一直想,為什麼白石不喜歡自己,是不是自己不夠漂亮?是不是自己哪
裡不好?大約三個月前,她去找白石,看見他上了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車,開車的
是個栗色短髮,非常時尚、非常漂亮的女孩。
那幾天是小艾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天生倔強的她沒有衝著白石又哭又鬧,
而是把痛深埋在心裡。
不過,幸運的是,白石與那時尚女人的戀情並沒有保持多久。
小艾把醉酒的白石拖回自己不足三平方米的房間,那個晚上,她把最珍貴的
童貞奉獻給了自己深愛的男人。
小艾擁著白石而睡,她無怨無悔,幸福極了。
天亮後,白石又一次傷了她,看著他慌亂的匆匆離去,她想不通為什麼白石
竟視自己如洪水野獸一樣可怕。
小艾終於悟出了一個道理:白石不想再回那片貧窮的土地,他要出人頭地,
如果和她好,自己將成為他的包袱,將會拖累他。
不管小艾想得對不對,既然白石不愛自己,離開他、回自己家鄉去是小艾的
一個選擇。
她對物質從無奢求,只要有白石,在哪都一樣。
她整整想了三天,終於做出另外一個選擇,她要有錢,要出人頭地,這樣白
石就會回到自己身邊,就會愛自己。
不論小艾的選擇對或錯,至少對一個十九的少女來說,這份對愛的執著令人
動容。
但如何才能有錢,如何才能出人頭地,小艾迷惘了,她連高中都沒畢業,連
找工作都困難,又如何能夠迅速有錢。
有一段時間,她把叔伯給的不多的零花錢都用來買彩票,但換來的只是一堆
花花綠綠的廢紙。
她在惶惶中,看見了「明日之星」大賽的海報,六萬元獎金,還能成為明星
,在小艾的概念中,只要去演那部電視劇,就是明星。
如果成為明星,又有那麼一筆錢,就可以讓白石生活得更好,一定能抓住白
石的心。
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艾迫不及待地報名參賽,經過十來天的集中訓
練,她闖過了預賽,進入到半決賽中。
預賽沒有觀眾,只有一些評委,小艾還放鬆一些,而此時台下有近千人,在
耀眼的燈光下,穿得這麼暴露,小艾又緊張,又羞澀。
她念刀著白石的名字,這個名字似乎給了她力量,讓她堅持到半決賽結束。
三十二位佳麗站成一排,主持人開始報進入決賽的名單。
小艾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緊張得雙拳緊握。
她與台上所有女孩不同,她不在乎這六萬塊獎金,不在乎能不能當明星,她
只在乎白石。
「進入決賽的最後一位是--」主持人故意把音拖得很長來製造懸念,小艾
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17號王燕妮。」
希望猶如一個肥皂泡,一下子破滅了,小艾雙眼發黑,幾乎站立不住,還在
台上,淚水已奪眶而出。
回到更衣室,小艾一邊換衣服,一邊還在默默的流淚。
白石本已近在眼前,伸手可觸,但瞬間又遠去,遠得那麼遙不可及。
哭的還有其它落選的佳麗,有的破口大罵,罵評委黑心,罵暗箱操作。
小艾拿著小包,走出更衣室,剛好遇見周燕導演,她四十來歲,很有藝術家
的氣質,幾次誇獎小艾很有天分,小艾很佩服她。
「小艾,我正找你。」
周燕衝著小艾叫道。
「周導,什麼事?」
小艾停下了腳步。
「是這樣,黃總想見你一面。」
周燕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小艾。
小艾接了過來,只見左邊是兩個大字:黃燦,右邊一串長長的名銜,「他找
我有什麼事嗎?」
小艾疑惑地道。
「具體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周燕看到小艾的表情,接著道:「本次比賽是海天影視公司承辦,黃總是海
天公司的董事長,也許他看你有潛質,想讓你拍戲。」
一提到拍戲兩個字,小艾眼睛一亮,已經心動,「不過,現在已經都十點多
了。」
她期期艾艾地道,把名片仔細地放在小包的夾層裡。
「黃總很忙,從來辦公都到很晚,你可要想清楚,失去了這個機會可不要怪
我喲。」
周燕道。
「好吧,我去,黃總在哪裡?」
小艾連忙道。
「在天馬大廈,我用車送你去,跟我來。」
周燕道。
九洲劇院離天馬大廈約十五分鐘車程,小艾顯得很興奮,「周導,你誇我有
潛質,你看我能當明星嗎?」
她問道。
周燕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小艾,看著她燦爛無邪的笑容,任何人都會被她的
純真所打動。
這一剎那,她的心裡好像壓了一塊大石,她是過來人,在娛樂圈子裡摸爬滾
打了十多年,醜陋的東西見得實在太多。
周燕清楚黃燦的為人,清楚小艾到了天馬大廈會發生什麼事,她似乎看到赤
裸裸的小艾在黃燦胯下痛哭,雖然她已煉成鐵石心腸,但同為女人,仍情不自禁
為這個十九歲的純潔少女感到深深的悲哀。
這一瞬間,她有扭轉方向盤,載著天真的小艾離開的念頭,但這個念頭只是
一閃而過,畢竟這是生活,生活是殘酷的,她不會為一個素昧平生的少女而放棄
已經得到的東西。
黃燦的辦公室在十八樓,整層都是海天公司的。
一個身著西裝的男職員領著小艾,推開走廊盡頭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
辦公室很大,有近百平方,黃燦坐在巨大的老板桌後,見到小艾進來,站了
起來,笑容格外親切。
厚重的木門關上了,小艾在窗邊的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忐忑不安地看著這
個陌生的男人。
「這些評委怎麼搞的?像你這樣有潛質的新人,居然不能進入決賽,真是瞎
了眼了。」
黃燦坐在她對面,憤憤不平的道。
這話說得小艾眼圈一紅,差點又落下淚來。
「不過不要緊,你還有機會。」
黃燦笑瞇瞇地道。
「什麼?」
小艾聽不明白,已經落選了,還有什麼機會。
「本次大賽要求報名者在十八歲以上,剛才組委會發現進入決賽的十人中,
有一個還不到十八歲。
她用假身份證報名,現在被取消了資格,組委會正準備從落選的人裡增補一
人。」
黃燦道。
「真的嗎?」
小艾喜出望外,「我還有希望?」
黃燦搓了搓手,站了起來,擺出一付為難的模樣,「本來我是想定你上的,
但剛剛廣電廳的羅副廳長打來電話,說要讓二十一號上,這可真是為難呀!」
小艾一下又失望了,有些茫然地看著黃燦。
黃燦坐回沙發,不過這次坐在了小艾身邊,而且離得很近,小艾下意識地挪
了挪身體。
「要把你選上去也不是一定不可以,畢竟海天公司是承辦方,有這個權力,
但得罪了廣電廳的領導,損失也很大。」
黃燦繼續表演著,他長長嘆了口氣,雙臂直伸,越過小艾的肩膀,放在她後
背的沙發靠墊上。
小艾立刻挺直了腰,不敢把後背靠在後面,她有些緊張起來。
「實話實說了吧,我一見你,就特別喜歡你,如果你想成為『明日之星』的
冠軍,沒問題,我可以讓你美夢成真。
你還想當明星吧?也沒問題,我一定把你捧紅。」
黃燦終於圖窮匕現,撕下偽善的面具,「只要你聽話,你想要什麼,我就給
你什麼。」
說著手一滑,摟住小艾的肩膀。
身體才一接觸,小艾像被蠍子叮了一口,猛地跳了起來,雖然她天真,但不
笨,她清楚黃燦想要的是什麼。
「黃總,對不起,我要走了。」
小艾大聲道,自己是屬於白石一個人的,心是,身體也是,她從沒想過讓第
二個男人碰自己。
「你不想拿『明日之星』冠軍,不想當明星了嗎?」
黃燦沒料到這個貴州妹子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我想,但我不會,不會…」小艾不知用什麼詞語來表達他那髒骯無恥的要
求,「我走了。」
她跨了一步,彎腰拿起自己的小包。
到手的獵物黃燦哪肯輕易放過,他猛地跳了起來,抱住她的腰。
小艾拼命反抗,兩人一下倒在地上。
在倒地時,小艾的頭重重的撞在沙發的角上,這一下重擊讓她強烈的暈眩,
暫時失去了抵抗能力。
「你他媽裝什麼清純,老子不相信上不了你。」
黃燦臉上沒了他招牌式的笑容,他獰笑著,一手抓住她的乳房亂揉,一手猛
地掀起連衣裙子的下擺。
小艾很少穿裙子,今天她本想如果能夠進入決賽,就去找白石,把這個好消
息告訴他,所以穿了件素色的連衣裙。
黃燦的大手在小艾白皙的大腿上重重的抓了兩把,然後將五指插入白色褻褲
裡,猛地一扯,將褻褲撕成兩半,雙腿交會處的三角地帶一片黝黑,只向白石敞
開過的聖潔的私處裸露在黃燦眼前。
他獰笑著,手伸了過去,在指尖觸碰到粉紅色花唇的一瞬那,小艾終於有了
氣力,她把手中的小包猛地砸在黃燦臉上,包裡的東西嘩啦啦地滾了一地。
黃燦猝不及防,手一鬆,小艾一腿蹬在他胸前,他被踢了開去。
等黃燦爬了起來,只見小艾從地上撿起一把精巧的水果刀拿在手中,這是小
艾剛到深圳,聽說治安不好,買來放在小包裡防身用的,沒想到在這裡用上了。
「你不要過來,我會報警的。」
小艾一步一步地退向門口。
黃燦定了定神,他倒並不真怕小艾手中那把小小的水果刀,只要他叫一聲,
門外的手下就會一擁而入,她是逃不掉的。
不過這段時間公安局在查四海集團,老大鄧奇一再強調,這當口不能節外生
枝。
眼前貴州妹子是朵帶刺的玫瑰,性烈得很,一不小心搞出人命來被公安局或
鄧奇知道,日子都不好過,更何況自己還有大計在進行中,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招
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我不勉強你,回去考慮清楚,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黃燦又換上一副笑臉。
說這話時,小艾已經退到門口,她拉開門奪門狂奔,也沒坐電梯,直接從安
全通道跑下樓去。
「要不要抓住她?」
手下進來請示。
「算了,讓她走吧。」
黃燦一臉沮喪,畢竟被他看上眼的女人從眼皮下溜走的並不多。
小艾一口氣衝到大街上才定下神來。
雖然來深圳已兩年了,她仍對這個城市不熟悉,看著周圍的大樓和川流不息
的車流,她竟不知回家的路。
小包雖還在,但裡面的東西全掉了。
她伸手摸索了一下,只找到一塊錢硬幣。
她看到一個電話亭,走了過去,把僅有的這個硬幣投了進去,撥通了白石集
體宿舍的電話。
集體宿舍的電話是在走廊上的,待別人叫白石來接時,已經快兩分鐘了。
「石頭。」
從小她就是這樣稱呼白石。
「哦,小艾呀,有事嗎?」
今天中餐廳生意特別好,白石加了班,十分的疲憊。
「我想見你。」
小艾聲音有些發顫。
「現在?」
白石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多,「太晚了吧,我都睡了,明天還要上早班。
」
小艾沉默不語。
白石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問道:「你在哪裡?」
「在外面。」
小艾道。
「怎麼還不回家呢?」
白石道。
「我不要你管!」
小艾平時很少衝白石發脾氣,但今天險些被強姦,她心情特別亂。
「我從小把你管到大,現在不要我管了嗎?」
白石說了句玩笑話,想緩和一下情緒,雖然他對小艾沒有來電的感覺,但還
是非常關心小艾。
小艾終於爆發了,衝著電話筒大聲叫道:「你管我嗎?我對你這麼好,你生
病了是我照顧你,喝醉酒是我把你背回家,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了,你卻一點
都不喜歡我!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知道你喜歡那個開小汽車的女人,
她洋氣,她漂亮,她有學問,還有錢!白石,我告訴你,終有一天,我也會有錢
的!」
一口氣喊了這麼多話,有些脫力,她軟軟地坐在人行道上。
「白石,我很愛你,你不要離開我,現在我在哪裡都不知道,我好怕,真的
好怕。」
她握著話筒,捂在胸前,像抱著白石,害怕他會突然溜走。
電話那頭,白石只聽到小艾吼了一句「你管過我嗎?」
就斷線了,一塊錢三分鐘的通話時間到了,電話斷線了。
白石以為是小艾掛斷了電話,捏著電話發了好長時間的愣。
要不要去找小艾?找到了又該如何面對?還是明天等小艾心平氣和了再去找
她算了。
白石有些神不守舍的回到寢室,一夜胡思亂想,在夢中出現的有小艾也有任
研。
不知道如果白石聽到小艾後面那段傾述表白會怎麼想,按著白石的性格,知
道她迷了路,一定會去找她,兩人的關系會不會改變?世事都是那麼陰錯陽差,
因為黃燦多坐了一分鐘,小艾差點遭受污辱;如果小艾還有一塊錢,也許明天又
會朝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在白石輾轉難眠時,一個沒有穿內褲的少女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
被黃燦抓過的乳房隱隱有些痛,夜晚的風從裙底吹了進來,拂著她赤裸裸、
暴露在空氣中的花唇,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
一個人是活在希望中的,當一個人沒有了希望,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沒有靈
魂的軀殼。
小艾雖然沒有徹底失去希望,但離絕望的深淵並不遠。
***
***
***
***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一日,晚十一時,深圳市,鄧奇的別墅。
四海集團董事長鄧奇的私家別墅,佔地近三十畝,背靠青山,歐式的主樓高
四層,氣勢雄偉。
立於三樓窗前的鄧奇凝望著夜空,他四十多歲,一頭銀髮,雙目炯炯,不怒
而威,高高的鷹勾鼻,稜角分明的嘴唇,極具大將之風。
四海集團從十五年前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公司到今天資產數十億,涉足金融、
商業、房地產、旅游等多個領域,鄧奇成為深圳的傳奇人物,這份成功決不是靠
僥倖得來的。
此時他的神情帶著濃濃的疲憊與落寞,沒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為什麼
站在人生的巔峰仍那麼不快樂。
他有不快樂的原因!十年前,一場車禍令他從此坐上了輪椅,他傷了脊髓神
經,生殖器也像雙腿一樣永遠無法站立起來,這對一個才三十出頭的男人來說是
莫大的悲哀。
只有失去才會知道珍貴,如果用全部的財富去換健康,他會答應。
推著輪椅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刀削般堅毅的臉,他叫阿忠,鄧奇撫
養他長大。
阿忠雖能聽得到,卻是個天生的啞巴,他的心裡與眼裡永遠只有鄧奇一個主
人。
有人輕輕的敲門,「進來。」
鄧奇道。
門開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走進來,她栗色短髮,眉目如畫,艷光四射,
穿著一件寶石藍晚禮服,勾勒出玲瓏曼妙的惹火胴體,她正是白石的初戀情人任
研。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鄧奇道。
「我按著你說的,兩千萬,做你一個月的情人,她同意了。」
任研走到離鄧奇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一剎那,鄧奇的眼神變得熾熱,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平常。
任研提到的「她」是新進四海集團投資部的女職員,叫林小雪。
「做得不錯。」
任奇拿起對講機道:「把他們帶到我這裡來。」
任研身體哆嗦了一下,有些緊張,她把目光投向大門,好像門後躲藏著凶狠
的野獸。
片刻,門開了,走進來四個穿著色彩鮮艷的服裝,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的美
女,看她們的相貌與膚色,應該是泰國或馬來西亞人。
任研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你們把衣服脫了吧。」
鄧奇道。
四個美女嘻笑著開始脫衣服,她們身材不錯,乳房豐滿。
忽然任研覺得有點不對,她看到脫得最快那個,小小的丁字褲中央有什麼東
西隆起著,不像是女人的陰唇,陰唇不可能隆得這麼高,她腦中閃過兩個字,「
人妖。」
她驚呼道。
「不錯,這是我從泰國找來的最頂級的人妖,漂亮,身材好,不論和男人女
人做愛都一級棒。」
鄧奇道。
他們脫掉內褲,女人的相貌,女人的身體,雙腿間竟豎著長長的肉棒,怪異
無比。
任研感覺到很冷,光滑的皮膚上起了雞皮疙瘩。
十個月前,任研走出大學校門,滿懷對未來的希望與憧景來到四海集團。
上班不到十天,鄧奇找了她,讓她做自己的情人,用兩千萬買她一年的時間
。
任研只想了十分鐘,就答應了。
兩千萬元的誘惑太大了,有了這筆錢,可以讓在江西老家的爸爸媽媽、爺爺
奶奶、外公外婆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都過上好日子,為了她讀大
學,全家都付出了極大的犧牲;有了這筆錢,她可以出國留學,到神往以久的法
國巴黎,去看盧浮宮,看凱旋門,還有埃菲爾鐵塔。
兩千萬的誘惑太大了。
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她沒有太多羞澀,一根男人陽具形狀的水晶巨
棒戳破了處女膜,艷紅的處女之血染紅了大腿根,很痛,但任研咬牙挺住了。
不是夢中的白馬王子,而是冷冰冰的水晶棒伴隨她的初夜,奪走她的童貞,
雖然很傷感,很失落,但在對美好未來的希冀下,她勇氣倍增。
那個晚上,任研對用錢買她的身體的鄧奇竟有一絲好感,他讓自己明天的生
活截然不同,她甚至很同情他,努力的用笨拙的方法試圖讓這個不能勃起的男人
快樂。
不到三天,任研才知道她錯了,而且錯得有多麼厲害。
那天,鄧奇讓她到郊外的一幢別墅,走進別墅大門,她沒有看到鄧奇,四個
一米八十多的、鐵塔般的彪形大漢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挾著她進了房間。
接下來的事,誰都能夠想像得到,她被這四人男人輪姦,而且是反覆輪姦。
女人被男人強暴,在這個有十多億人的大國裡,每分每秒都在發生,很多人
看到這方面的報導,也就覺得「強姦」兩個字有些刺眼而已,只有親身經歷過的
女人才知道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任研竭力反抗,他們打她,打得她抱成一團,蜷縮得像只蝦米;任研害怕得
抽筋了,他們像在為一個溺水的人施救般,掰開她硬得像石頭一樣的雙腿,任她
如羊癲瘋般狂顫;任研大聲哭叫,在泣血泣淚的哀號中,他們一點一點撕破她的
衣服,直至撕下最後的褻褲。
他們像老鷹捉小雞般,把一絲不掛的她從房間這一頭推搡到那一頭,刺目的
燈光令她暈眩,她認為自己是在做惡夢。
直到第一個男人用灼熱的肉棒貫穿了她的身體,在歇斯底裡的尖叫後,任研
停止了反抗,不僅僅是沒了氣力,更因為心靈已經淪陷。
絕大多數的強暴都在很短的時間裡結束,一個人在巨大刺激面前往往不能持
久,但任研所遭遇的暴風驟雨卻似乎永遠不會停息,下體很快就痛得麻木,她失
神呆滯的看著進出於自己身體的肉棒,她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的目光又轉到另一側,一面巨大的鏡子,她看到赤裸的自己,看到赤裸的
男人,她想不起自己是誰。
任研一直流著淚,嗓子嘶啞得喊不出聲來,輪姦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對她
來說卻比一個世紀還長。
這三個小時中,只有當男人把巨大的肉棒插入她的雙股間時,她像打了一劑
強心針,如同跳上岸的垂死的魚般拼命地撲騰。
暴虐的游戲結束了,她看到了輪椅上的鄧奇。
他告訴任研,這一年中,她所要做的就是與不同的男人做愛,他喜歡看表演
。
任研痛哭一場,只得選擇接受。
這十個月裡,她曾經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與幾十個不同國籍的男人做愛,積
在她身上的厚厚的精液讓最熟悉的人也認不出她來;她去過深圳最低級的舞廳,
跳了三個晚上的艷舞,昏黃的燈光下,穿著中空的迷你裙,站在一張小小、圓圓
的台上,圍在周圍的都是民工,滿是老繭、粗糙得像砂紙的手摸她,還有人把手
指捅入陰道,她當場就吐了;鄧奇請來日本最正宗的調教師,玩了兩天的SM,
捆綁、滴蠟、浣腸、放尿,小日本的變態玩意真是聞所未聞,令人難以想像。
在過去的十個月裡,鄧奇有一次提出想看兩情相悅的交歡。
任研正考慮應該選誰,剛巧看到半空中的白石,他在吊籃中,閉著雙目,張
開手臂,像在藍天裡飛翔。
任研突然流淚了,她內心太渴望自由,太渴望無憂無慮地在藍天下奔跑,就
因這一瞥,任研選擇了白石,有了邂逅的故事。
四個泰國人妖撫摸著任研,寶藍色的晚禮服從她肩頭滑下,像水波一般飄到
地上,她凝白如雪的胴體玲瓏凹凸、無比誘人。
人妖雖然無論生理、心理都半男半女,但面對如此尤物,也禁不住欲火高漲
。
「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鄧奇冷冷的道,「今天我準備了兩個節目,要不是你辦成了那事,你不會這
麼輕鬆!」
任研對怪物般的人妖極為厭惡,所以一直站立著沒動。
聽到這話,她一凜,鄧奇的手段她太清楚了,只要令他有絲毫不滿,就會遭
更多的罪。
想到這裡,任研淺淺一笑,雙手向左右伸去,抓著兩邊人妖的肉棒,然後蹲
了下去,將前面那個人妖的肉棒含在口中。
那些被抓著、含著肉棒的人妖尖叫起來,僅剩的那人躺在地上,將頭伸入任
研雙腿間,吮吸著花蕾般的陰唇。
鄧奇冷冷的看著,任研已開始和人妖造愛,上面是豐滿的乳房緊壓在一起,
下面卻是像徵雄性的生殖器快速抽插。
他原以為今天想的這個點子,會讓自己興奮,但他失望了。
他不否認,在任何美女如雲的地方,任研仍是其中最閃亮的鑽石,他也不否
認,初見她時的驚艷。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任研已難以令他興奮。
鄧奇癱瘓後,對異性的欲望尚存,但卻無法宣洩。
性欲像一個氣球在身體裡越脹越大,只有在強烈的感官刺激下,產生極度的
亢奮,才能戳破氣球,在一種虛脫般的快感中體驗如高潮的歡愉。
頭幾年,普通的美女也能讓他亢奮,但後來,已非極品美女不可,近兩年,
即使是極品美女中的極品,普通的性愛也已經刺激不了他了,鄧奇只能挖空心思
來尋找快樂!十天前,集團人力資源部的賀經理來到他辦公室,說在應聘者中有
一個極美的女孩。
面試那天,鄧奇坐在一塊他能清楚地看見對方,而對方望來只是鏡子的玻璃
後面,見到了這個叫林小雪的女孩。
他很難形容第一眼見到她時的心情,用「驚艷」兩字來表達遠遠不夠,他唯
有一個念頭,不論付出任何代價,自己都必須得到她。
鄧奇對女人的眼光挑剔無比,能讓他心動,小雪自然極美,披肩長髮,細眉
如月,雙眸如星、翹挺小巧的鼻梁、薄薄的紅唇,標準的瓜子臉,很有些古典美
女的韻味。
鄧奇的目光落在她胸前,豐滿的雙乳將薄薄的襯衣高高撐起。
鄧奇從桌上拿起了小雪的求職表,「身高1.71米,體重50公斤,三圍
37E/21H/35W。」
他輕輕地念著,眼神掠過裙下裸露出的小腿,線條美得令人窒息。
不過正如文無第一,女人的美也如文章一樣,美到一定的程度後,就沒有絕
對的標準。
情人眼裡出西施暫不提,就拿任研與小雪比,任研更艷、更媚、更時尚,不
過小雪身上也有任研所沒有的獨特氣質,那就是「冷」。
「冷」是一種感覺,形容在女人的氣質上有多種理解。
「冷」可以理解成冷艷,像冰山雪峰,高高在上,難以攀越;「冷」也可以
理解成超脫,冷眼看塵世間,有一種徹悟的智慧;「冷」更可以理解成神聖,人
雖近在咫尺,卻如神般遙不可及;「冷」甚至還可以理解一種正氣,凜然不可侵
犯,讓心懷不軌的人自慚形穢。
一般來說,男人在具備「冷」這種特殊氣質的女人面前,都會有兩種心態,
第一種是敬而遠之,第二種是遇難而上。
第二種人大多意志堅定,自信心極強。
面對小雪,第一種人佔大多數,而鄧奇恰恰屬於後者。
小雪的「冷」屬於哪一種,鄧奇分不清,但他僅是隔著玻璃望了一眼,已在
亢奮狀態的邊緣。
此後,他讓任研接近她,開出兩千萬元的天價,小雪拒絕了兩次後,終於答
應了。
任研很投入地做愛,她早已學會了放縱,唯有如此,才能熬得過一年。
每次做愛,她必須讓自己興奮,這樣下體才會潤濕,否則痛苦要大得多。
雖然這些人妖遠看都是美女,但在零距離的細看下,還是有些男人的痕跡,
看著他們不男不女的模樣,還有那膩膩軟軟的乳房壓著自己,聞著濃濃的香水味
,任研噁心得想吐。
今天被插了半個小時了,她的陰道還分泌不出愛液來,有些隱隱作痛。
今天也許沒兩、三個小時不會結束,這樣下去,搞不好明天得去看醫生,不
過明天小雪要來這裡,想看病也去不成。
想到那個叫林小雪的女人,她極度不舒服,憑什麼她拿兩千萬元只陪鄧奇一
個月,而自己卻要一年,這個看上去冷冰冰的美女,竟然有這麼大的吸引力,讓
鄧奇如此的痴迷。
「喲--」任研叫了起來。
原來其中一個人妖將肉棒插入了她的肛門,她正胡思亂想,沒有絲毫防備,
自然痛極。
雖然在這十個月中,肛交的次數也不少,但她始終不習慣,今天那人妖連潤
滑的油都沒用,更令她疼痛難當。
任研閉上眼睛,開始幻想和白石做愛。
這十個月中,只有和白石算是正常性交。
就像她自己說的,這是一場游戲,任研並不愛白石,但也不至於討厭他,甚
至她打算離開鄧奇後再和他上一次床。
在惡夢般的十個月裡,和一個處男上床,分手時他又那麼失魂落魄,這多多
少少對她受創的心靈有那麼一點點撫慰。
「你們進來吧。」
鄧奇又拿起了對講機,四個赤裸的男人走了進來,身高都在一米九十左右,
相貌英俊,寬背虎腰,像T型台上的男模。
他們是鄧奇高薪僱佣的,是表演性愛用的道具,性交是他們唯一的工作。
任研輪換著將面前的兩根肉棒含在紅唇中,還有兩根肉棒插在她的陰道和肛
門裡,後進來的四個男人圍在人妖四周,把肉棒插入人妖的雙股間。
他們比人妖強壯多了,一陣狂搗,幾個人妖東歪西倒,尖聲亂叫,也顧不得
干任研了,只扭著屁股,迎合著身後肉棒的的大力撞擊。
鄧奇突然啞然失笑,徹底沒了觀看的欲望,本想來點刺激,不想卻演變成一
場如此令人噁心的群交。
「走吧。」
鄧奇道,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阿忠推著輪椅離開,他走後,進來四個黑衣人,分立大門兩邊。
按慣例,鄧奇沒有說停是不准停下的,燈光通明的房間裡,四個男的,不,
應該是八個男的對任研,一場馬拉松式的性交在繼續。
很快,後進來的四個男人不願意再操人妖了,紛紛撥出棒來轉向任研。
幾個人妖卻還沒盡興,雖不情願,但又搶不過這幾個身強力壯的真正男人,
只得見縫插針的從人堆中伸進手去,能抓到哪裡算哪裡,幾個忍不住的就抓著肉
棒打起了飛機。
荒唐的戲天天在這個塵世間上演,而越有錢、越有權的人上演的荒唐,越匪
夷所思。
***
***
***
***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一日,晚十二時,深圳市,某街。
午夜時分,一個冷艷的少女走在清冷的街頭,在一個半小時裡,她叫了兩輛
的士,換了三輛公車,最後在一個僻靜的地方下了車。
她似乎很隨意的漫步,走了一程,進入一幢普通的樓房,沒有絲毫停頓,直
上頂樓,推開天台的門,先側耳傾聽片刻,然後敏捷地閃了進去。
「你來了。」
黑暗中傳來有些嘶啞的聲音。
「我來了。」
少女道,她轉向那聲音的方向,一個瘦瘦的身影從黑暗裡如幽靈般出現。
「確定沒人跟蹤?」
來人五十歲左右,尖臉,雙眼極有神,雖然身材不高,但卻透著沉穩與干練
。
「確定。」
那少女身材高挑挺撥,比來人還略高一點。
黑暗中雙方只能看見對方大致的輪廓,走近後,來人道:「我不是說過沒重
要的事不要找我嗎?」
「我有事。」
少女道。
「什麼事?」
來人道。
「他今天又讓人來提那事。」
少女道。
「你怎麼回答?」
來人道。
「我答應了。」
少女平靜地道。
「什麼?」
來人音調提高了些,「不行,亂彈琴。」
「羅局長,你聽我說。」
少女向來人走近些,「我看過『6。
18』走私大案的卷宗,我們查四海公司已經四年了,但至今還沒有實質性
的突破,一年不破這個案子,國家就有幾億、十幾個億的稅收流失,這是多大的
損失。
我想只有接近鄧奇,才有可能獲得有價值的線索,才能破案。」
四年前的6月18日,成立了以四海集團為主要偵破對像的專案小組,深圳
市公安局副局長羅嘯是專案小組的組長。
這個少女正是進入四海集團的林小雪,她是四川雅安人,今年七月剛從四川
省廣安市公安專科學校畢業,學的是刑偵專業。
因為深圳經濟飛速發展,警力相當缺乏,從全國範圍抽調人手加強力量,她
被推薦到了深圳公安局。
報到第一天,還沒領到制服,羅嘯就找她談話,讓她進入四海集團,搜集犯
罪證據。
為了保證她的安全,羅嘯讓小雪與他單線聯繫。
哪想到才到四海集團十天,鄧奇就看上了她。
小雪已經彙報過一次,準備接受條件,接近鄧奇,但羅嘯沒有同意。
「這樣太危險了。」
羅嘯道。
「做刑警的哪天不和危險打交道……」小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一個女孩子。」
羅嘯的聲音有些凝重,「犧牲太大了。」
「羅局長,我決定了,一定要把這案子給破了。」
小雪聽得懂他的意思。
她不是沒考慮過,也不是沒猶豫過,才二十一歲的她還沒交過男朋友,把純
潔的身體赤裸裸地向一個陌生的男人、向一個罪犯敞開,的確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
林小雪是一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然後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警官學校,這
一生都是國家給她的,現在到了為國家奉獻的時候,她豈能逃避。
在公安專科學校,學生都是充滿理想的青年,都抱著為剷除罪惡不惜生命的
勇氣與信念,這是一種特殊的場,人在其中不知不覺的就會被吸引,當熱血沸騰
時,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羅嘯的炯炯雙目在黑暗中亮了起來,沉默良久,他才緩緩道:「小雪同志,
你得考慮清楚。」
「不用考慮了,不論有多困難,我保證完成任務。」
小雪決然道,短短的一句話,包含著巨大的勇氣與決心。
羅嘯瘦瘦的身體猛地挺直,他的手抬了起來,舉在眉前,向小雪敬了個禮,
「林小雪同志,無論成敗,我代表『6.18』專案小組向你致敬。」
這剎那間,熱血沸騰到頂點,強大的使命與責任感佔據了小雪整個心靈,此
時即使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闖過去,心底最後一絲猶豫瞬間
蒸發得無影無蹤。
「保證完成任務!」
她的手也舉至眉尖,如凝雪般白皙的臉上湧起了一抹艷紅,明艷動人。
「這個你戴上,」羅嘯從口袋裡掏出個首飾盒,拿出一對精巧別緻的鑲鑽耳
環,「這個耳環裡裝有微型訊號發射器,一有危險,扭動一圈就能發出訊號,無
論你在哪裡,我們會在二十分鐘內趕到。」
羅嘯把首飾盒交到了小雪手上。
「我知道,羅副局長,我得走了。」
小雪接過首飾盒,心中湧動著暖流。
雖獨闖虎穴,但自己並不孤軍奮戰,有羅副局長、還有無數同志們,他們都
是自己堅實的後盾。
「保重,小雪同志。」
兩人的手緊緊相握。
小雪轉身離開,黑暗中天台上敞開的門如猙獰怪獸的血盆大口,似要將她吞
噬。
小雪回頭一望,羅嘯果然還在遠處目送著她,她眼前浮現起剛才的那一個敬
禮,此刻小雪心中升起渴望戰鬥的衝動。
清冷的燈光,寂靜的街道,一個艷若桃李的冷艷少女獨自前行,偶有擦肩而
過的路人向她投去驚艷的一瞥,卻又有誰能知道,明天她會演繹什麼樣的故事。
第二章 以身飼虎
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二日,下午六點,深圳市。
白石思忖再三,還是去找了小艾。
有了那一夜的肌膚相親,白石面對小艾時變得拘謹,話也不像從前那般多了
。
白石故意在六點多,小吃店生意最好的時候去。
小艾看到他來,很是高興,「你等我一下。」
她向叔伯請假。
不出所料,小艾的叔伯一臉不高興,白石趁機走上前去,道:「我就和小艾
聊兩句,晚上我還要參加單位的禮儀培訓。」
這個培訓本可參加也可不參加,但白石參加了,唯有這樣,才能在不欺騙小
艾的前提下有個托辭。
小艾聽了有些失望,她摘掉圍裙,和白石走到店外。
兩個人走了幾步,此時是這條小街最熱鬧的時候,白石環顧四周也找不到一
個安靜點的地方,便停了下來,靠著電線桿道:「你昨晚在哪裡,怎麼說了一半
就掛了?我都擔心死了。」
白石對小艾的關心倒是真的,但關心不等於愛,他很怕小艾像昨天般衝他發
火。
「我沒在哪裡,只是很想見你,所以給你打了電話。」
小艾輕輕地道。
她是個很有克制力的女孩,昨晚因為被非禮,甚至差點被強姦,才情緒失控
。
「沒事就好。」
白石輕輕地道。
說了這一句,他一時找不到話題,該說些什麼呢?他不想傷小艾的心,也不
想欺騙自己。
「謝謝你關心我。」
小艾也找不到合適的話。
她想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但這人流滾滾、喧鬧的街頭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地
方。
沉默良久,白石終於道:「店裡很忙,你先回去吧,過幾天我再來。」
「你什麼時候來?」
小艾雖然聽出他的話有些敷衍的味道,但還是追問道。
「今天十二號,我十六號休息,就十六號吧。」
白石只得這樣說。
「那我先請好假。」
小艾雙眼興奮得發光,「這幾天在放美國大片《泰坦尼克號》,好看極了,
一起去看好嗎?」
白石只有點點頭,望著小艾高興的樣子,他回憶起了小時候,他真的希望小
艾永遠像現在一樣開心,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做到,但如果這樣做了,自己會永遠
開心嗎?「回去吧,你叔伯的臉一定很難看了。」
白石輕輕道。
「你先走吧,我看著你走。」
小艾認真的道。
她總這樣,往往不直說「愛」字,但用自己認為是表達愛的方式來暗示白石
,她期盼著白石有一天會完全明白她的心。
白石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小艾的個性,看似純真柔弱,但骨子裡卻有一股倔
強。
「那我走了。」
說著他轉身離去。
望著白石漸漸遠去的背影,小艾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多想衝上去,緊緊擁
抱著他,即使是在川流不息的街上,只要白石在,她眼中就永遠只有他一個人。
白石一個人漫步街頭。
華燈初上,把這個城市裝點得分外妖嬈。
他喜歡這繁華的夜景,不像老家,除了一片漆黑只有狗的聲音。
寬敞的行人道上人流湧動,打扮得像花一般艷麗的女孩像一道道亮麗的風景
線,讓這個城市更加流光閃動。
人說,欲望是一個魔鬼,被欲望纏繞越深的人越不會快樂。
白石小的時候,看到同學想喝汽水時就能掏出錢來買,羨慕極了。
他那時想,哪一天要是過上想喝汽水就能買來喝的日子,那會比神仙還快樂
。
今天雖然他還很窮,但喝汽水的錢總是有的,兒時的願望實現了,但白石快
樂嗎?滿足了嗎?沒有,他比兒時更不快樂。
小時候的夢想,不會知道能不能實現,而今天的夢想,他知道實現的機率真
的很小、很小。
白石今天的夢想是什麼,他自己也不完全說得清楚,但至少不是做一個每天
托盤子的待應生,也絕不是有一天在這個城市生存不下去了和小艾一起重回家鄉
。
雖然兩年艱苦求生,夢想已經破滅得差不多了,但他還年輕,還有機會,他
等待著機會或者說奇跡的產生。
***
***
***
***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二日,晚上八時,深圳市。
一輛銀色寶馬車在寬敞的街道上疾馳,開車的是任研,坐在她旁邊的是林小
雪。
她今天穿著白色短袖繡花鑲邊的襯衣和高腰長褲,除了警服的顏色,小雪就
喜歡白色,因為白色像徵純潔,進入四海集團後買的幾件衣裙也都是白色的。
這場交易是由任研牽的線,前幾次交談,任研非常熱情,但今天,小雪幾次
和任研說話,她都冷冰冰的,小雪察覺到她對自己很有敵意。
任研是鄧奇的情人,已經跟了他有十個月,不算短了,小雪本想爭取她的信
任,以獲取更多的線索,但現在看來比較困難。
小雪從「6.18」專案小組的資料中獲知鄧奇是個性無能者,成為他的情
人要為他提供什麼樣的服務,她一無所知,何況,還沒交過男朋友的她對性知識
相當缺乏,想到這些,心裡的忐忑又多了幾分。
任研也暗暗用眼角瞥著小雪,她本來並不恨小雪,但鄧奇開出同樣的價碼,
時間卻縮短成一個月,這讓她心裡極不平衡。
雖然她承認,無論哪一方面,小雪都不比她遜色,但哪有十多倍的差距。
第一次和小雪談時,任研得知她是處女,還有一絲同病相憐的悲哀,但此時
此刻,她恨不得馬上飛到鄧奇的別墅,讓那水晶棒染滿她艷紅的血,聽著她的哭
泣應該是一種享受。
「還有多長時間到?」
小雪問道。
「五分鐘。」
任研回答道。
小雪有點緊張,五分鐘後她將面對一個男人,是赤裸裸、一絲不掛地面對,
從沒男人觸碰過的身體會被他肆意撫摸,而這個男人,她卻只在照片上見過。
每一個少女都有過夢,小雪也有,初夜是獻給一生一世最愛的人最珍貴的禮
物,但也許過了今晚,這個夢就會被打碎。
不過,她仍抱有一絲幻想,一個性無能的男人能做什麼?也許只是讓他摸摸
、陪他睡覺或做一些淫穢的動作,雖仍將留下恥辱的記憶,但或許能留住少女最
珍貴的東西。
終於到了鄧奇的別墅,任研領著她上了三樓,在寬大的房間裡小雪第一次見
到了鄧奇,還有推著輪椅的阿忠。
鄧奇穿著中式綢質衣褲,眼神有著極強的洞穿力。
鄧奇向她招了招手道:「過來。」
小雪走了過去,在離他三米處停了下來。
鄧奇又招了招手,小雪再上前了一米,鄧奇還是示意她繼續靠近,小雪一直
走到輪椅前才停了下來。
阿忠推著輪椅圍著她繞了一圈,雖然心中告誡自己一定要鎮定,但小雪的心
跳還是迅速加快,她怕他伸出手來摸自己,不過還好沒有。
鄧奇在她身前停了下來,他伸出手拉著小雪赤裸的手臂,小雪馬上察覺到鄧
奇是讓她俯下身或蹲下來。
在來之前,她想過,只有取悅了他,才能讓他迷戀自己,才會有可能接觸到
核心機密。
想到這裡,她順從地彎腰曲腿,緩緩地蹲了下去。
鄧奇俯視著她,小雪聞到一股男人的味道,她更緊張了,低頭避開鄧奇的目
光。
鄧奇輕輕地托起她的臉,小雪只有抬頭,她發現,鄧奇已很靠近很靠近自己
了。
小雪看到他的嘴唇在蠕動,她突然知道了鄧奇想做什麼,但還沒等小雪去想
該怎麼辦,鄧奇已經雙手捂著她的臉頰,嘴一下壓在小雪嬌艷紅潤的櫻唇上。
小雪猛地瞪大了黑亮得如寶石般的雙眼,目光如受傷的小鹿,滿是驚惶,雙
手抓著輪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凸現。
小雪進門剛一分鐘,鄧奇才和她說了「過來」兩字,她還沒準備好,就被粗
野的狂吻。
身為廣安公安專科學校最優秀的畢業生,雖尚沒有實戰經驗,但小雪的應變
能力和心理素質比一般人要強得多,她沒有做出錯誤的舉動,但這畢竟是她的初
吻,小雪幾乎是下意識的緊咬潔白細碎整齊的牙齒。
鄧奇的舌頭很有力量,試圖撬開皓齒,進攻與抵抗持續了超過一分鐘,小雪
終於慢慢張開了小嘴。
雖然是初吻,但既然來了,被他親吻是遲早的事,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
小雪也不會有這個膽量走進別墅。
就像堤壩,只要有一絲的裂縫,就擋不住洪水,小雪也一樣,才見面兩分鐘
,還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男人的舌頭已經全部伸入了她的嘴裡。
這是小雪的初吻,不管是自願的或是強迫的,沒有一個少女會在初吻下不驚
慌失措,小雪也不例外。
她惶惶地把舌頭蜷縮起來,躲避著鄧奇的入侵,但就這麼一點點空間,無論
怎麼閃躲,也免不了舌尖的相觸。
兩人的眼睛相距不到五公分,小雪看到了他眼睛裡燃燒著的熾熱火焰,她的
心像被一隻巨手緊緊攥住,窒息得讓她眩暈。
為了不被那火焰灼傷,小雪如幽潭般深邃的雙眸慢慢地閉上了,長長的睫長
在輕輕地顫抖。
小雪慢慢的伸直蜷曲的舌頭,即然逃避不能改變什麼,就不再逃避,接下來
要走的路還長,這僅僅是開始。
小雪驟然停止了抵抗,鄧奇略有些茫然,好像一個拳手想好了一套組合拳,
但對手卻砰然倒地,不免有些意興索然。
停頓了幾秒鐘,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用舌尖輕舔她香滑纏綿的柔舌,但無論
他如何挑逗,卻沒有回應。
鄧奇把臉側了過來,雙唇緊縮成「O」形,探入她嘴中含住她的香舌,吮吸
入自己口中。
小雪下意識地一用力,把舌頭從鄧奇嘴裡撥了出來,但很快又再一次被吸住
,力量比前一次更大。
也許因為緊張,也許是嘴被堵著,小雪感到呼吸不暢,她的身體緊靠在鄧奇
的腿上,他的膝蓋頂著豐滿的雙乳,更壓得她胸悶得慌。
小雪輕輕嗚咽著,雙眸雖依然閉著,但睫毛顫得更厲害了,眼皮下的眼珠快
速的滾動,她的心很亂。
來來回回如拉鋸戰般掙了數次,小雪終於繳械,任他含著香舌狂吮。
小雪已經被吻了十分鐘,始終張開無法合攏的紅唇邊,一絲晶亮的液體掛落
下來,落在鄧奇腿上,他素色的綢褲上多了一點如小花般的水漬。
遠遠望去,這像情人間一個充滿激情的熱吻,但這卻是一個女警為執著的信
念,為心中的理想奉獻給陌生男人的少女初吻。
整整一刻鐘,粘在一起的雙唇終於分開。
小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第一次感到自由地吸入新鮮空氣原來竟是一件如此
快樂的享受。
「你沒有和別的男人接吻過,對吧?」
鄧奇突然問道,憑著他的經驗,覺得這是她的初吻,但尚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
小雪點了點頭,在點頭時她清楚地看到鄧奇的臉上掠過一絲興奮的神情。
鄧奇伸手示意她可以站起來了,「你願意做我一個月的情人嗎?」
鄧奇目光炯炯,盯著小雪道。
「是的。」
小雪心裡暗暗罵他混蛋,明知故問,還霸道地才見面就強吻了自己。
「有一件事,任研可能沒說。」
鄧奇指了指雙腿,「我是個殘疾人。」
「我知道。」
小雪道。
「我的殘疾不僅是雙腿。」
鄧奇頓了頓,有些黯然地道:「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和女人做愛。」
「什麼?」
小雪瞪大眼睛,不得不裝出一付非常驚訝的樣子,她在大學期間學過很少有
人選修的表演課程,此時的神情全無破綻。
「上天是公平的,他在給予人一些東西的時候往往會讓他失去一些東西。」
鄧奇淡淡道。
小雪仍扮出一副極度驚訝的模樣,等他說下去。
「你也許在想,我已經不是一個男人了,為什麼還要找情人?」
鄧奇道。
「為什麼?」
小雪道,這個答案她很想知道。
「雖然不能再勃起,但我對女人的欲望尚存。」
鄧奇道。
小雪臉微微一紅,聽到「勃起」、「欲望」這些詞,她難掩少女的羞澀。
她想了想,道:「這的確很痛苦。」
「是的。」
鄧奇道,「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讓我的欲望得到宣洩……」「可是,可是…
…」小雪遲疑了片刻,道:「那你要我做些什麼?」
「一切。」
鄧奇大聲道。
「一切?」
小雪更加疑惑,「什麼叫一切?」
「這一個月裡,你得按我的命令去做,任何命令,任何事。」
鄧奇道。
「任何事?」
小雪終於忍不住追問道:「任何事包括哪些,你能不能先說幾件?」
「可以。」
鄧奇道,「雖然我站不起來,但手還能動,所以你的身體是屬於我的。」
小雪點了點頭,這本是預料中的事,鄧奇花兩千萬不會只用眼睛來瞧瞧。
「還有,你是處女吧?」
鄧奇問道。
問得是這麼的赤裸裸,小雪的臉更紅了,她點點了頭,生出一絲悔意。
大學時,她的一個綽號叫「雪峰聖女」,追她的人無數,但沒人能一親芳澤
,她好後悔為什麼不隨便挑一個,哪個都比鄧奇強,怪只怪自己那個時候根本沒
往這地方想。
「你的處女身體是屬於我的。」
鄧奇道。
小雪很想問,你既然已經不是一個男人,又怎麼奪走我的童貞,但想了想還
是沒問。
「還有,你還得表演我想看的節目。」
鄧奇道。
「什麼樣的表演?」
小雪一下又緊張起來。
「任何表演。」
鄧奇又補充了一句,「任何我想看的表演。」
「能不能說具體點?」
小雪繼續追問。
「你會跳舞嗎?」
鄧奇道。
「會一點,跳得不好。」
小雪鬆了一口氣,她想過鄧奇會讓她進行淫蕩的表演,但鄧奇下一句話卻讓
她震驚。
「你還要和其它男人性交。」
鄧奇道。
「什麼!你開玩笑吧?!」
小雪渾身發冷,這是她沒想到過的事。
鄧奇含笑看著她,小雪震驚的表情沒有絲毫是假的,「這不是玩笑,我付了
兩千萬,這是你的工作,你的任務……」「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小雪的音調略高了些。
「我喜歡代入。」
鄧奇道。
「什麼叫代入?」
小雪不解。
「你是我喜歡的女人,但我不能和你做愛,看著別人和你做愛,我會幻想著
那個男人是我,這是我尋找發洩與快樂的方法……」鄧奇輕描淡寫地道。
這麼變態、這麼匪夷所思的事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是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一樣。
小雪猶豫了,她是懷著必勝的信心和大無畏的勇氣走進這房間的,但她要受
的傷害卻遠遠超出想像,該如何去做,是堅持下去,還是選擇退縮,小雪內心鬥
激烈地鬥爭著。
「你想清楚,如果不願意,現在就可以離開,但你如果選擇留下來,這一個
月裡,你必須完完全全地按著我的話去做。
剛才我吻你時,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冷冰冰的像一具木偶。
如果做愛時你不能讓自己的欲望燃燒起來,我會讓你一直做下去,直到我滿
意為止。」
鄧奇繼續道。
鄧奇的話刺痛了小雪,「你心理變態!」
她猛地一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想清楚,走出這門你會失去你想得到的東西,永遠。」
鄧奇高聲道。
從房間中央走到門口只有十多步,小雪跨出的頭幾步邁得很大,走到第六、
七步,步子小了起來,也慢了下來。
她眼前浮現出羅副局長在黑暗中的那一個敬禮,這個敬禮包含著多少的期望
,國家養育了她二十一年,但當祖國需要她的時候,自己卻是一個逃兵。
熱血上湧,小雪的臉比剛才被強吻時更紅了,她感到羞愧,只要一走出這道
門,她會永遠抬不起頭來做人。
她突然想到了解放戰爭時的英烈,他們拋頭顱、灑熱血,沒有半分猶豫,還
有蘇聯的女英雄卓婭,受百般酷刑卻堅貞不屈,與他們相比,自己將要承受的痛
苦又算得了什麼,在他們面前自己實在太渺小了。
小雪的腳步在離門口只有一步時停了下來。
中國已不是二十年前的中國,那時年青人也許人人都這麼想,但在這個金錢
與物欲橫流的時代,她的想法顯得那麼可笑,但在芸芸眾生中,就有這麼一些異
類,小雪是其中一個,她為一個執著的信念停下了腳步,毅然選擇了充滿荊棘的
道路。
小雪緩緩地轉身,臉上紅暈褪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種病態的蒼白,更增幾分
冷艷之色。
她看到鄧奇又在向她招手,就像她進這個房間時一樣。
她抬起腿,像灌了鉛似的,好重好重,但她還是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回到剛
才出發的地點。
「想通了,同意了嗎?」
鄧奇平日總是喜怒不形於色,但此時嘴角的一絲輕笑將得意兩字寫在他臉上
。
「是的。」
小雪平靜地道。
「不要害怕,今天晚上將是你我永遠難忘的一個晚上。」
鄧奇抓著她的手,「笑一笑,開心點。」
小雪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這是一個公式化的微笑,要多假有多假,此時小雪
才瞭解,自己曾經認為很棒的演技原來是這麼笨拙。
鄧奇雙掌合十,將小雪的手蓋住,「你的手很硬。」
這麼多年一直練散打,小雪的手雖然手掌纖瘦,十指細長,但比那些白領麗
人的手當然要硬。
鄧奇輕輕地將她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前,「你的指甲應該修得更好點,然後塗
點銀紅色的指甲油,會更好看。」
在考入警校後,她一年難得穿幾次便裝,也從不抹粉塗口紅,進了四海集團
後,因為工作需要,她只得開始學習化妝,倉促之間哪掌握得了其中要領。
不過,這份不加修飾的自然,永遠是最美的。
鄧奇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前,「把我的衣扣解開。」
小雪單手摸索著一顆顆的解開了紐扣,鄧奇裸露出胸膛,雖然下體癱瘓,但
他還是非常重視鍛煉,因此胸前的肌肉還比較發達,一排從頸下開始的黑毛非常
密,有一種極強的野性力量。
鄧奇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的一側,又把她的另一隻手也抓了過來,放
在另一側。
他雙手的食指與拇指按著小雪雙手的食指與拇指,輕輕地撫動,帶著小雪的
手指一起動了起來。
小雪明白,他讓自己撫摸他的乳頭。
轉了幾圈,鄧奇的手輕輕離開,小雪沒停,鄧奇已經說她冷得像一具木偶,
如果他失去了對自己的興趣,沒有機會接近他,犧牲就會變得沒有價值。
鄧奇摟著她的腰,小雪慢慢地向他靠去,鄧奇的手往上移了些,移到肩膀伸
展的極限。
小雪領會了他的意思,腰慢慢地彎曲了下來,鄧奇高高地仰著臉,兩人的臉
越靠越近,在小雪閉上眼睛的一瞬間,雙唇再次合在一起。
也許是第二次接吻,緊張和恐懼感少了些,小雪仍有些慌亂,但卻給了鄧奇
美妙無比的享受。
長長一吻後,鄧奇摟著她雪白的脖子,將她的臉繼續往下壓。
小雪一直沒彎腿,當她的臉移到鄧奇胸前,高翹的雙臀已經比頭高了,好在
小雪的身體柔韌性極好,即使這麼一個古怪的姿勢,還是很好地保持著身體的平
衡。
「舔我的乳頭。」
這次小雪沒有及時領悟鄧奇的用意,他不得不提醒她。
小雪的臉頰靠在黝黑的胸毛裡,扎得臉上癢癢的,一顆綠豆大的黑褐色乳頭
就在眼前,要去舔這個東西,需要極大的勇氣。
遲疑了十幾秒後,她終於慢慢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乳頭,她立刻察覺
到鄧奇的身體抽搐了一下。
「不要停。」
鄧奇聲音有些急。
小雪只得伸出舌尖不斷觸碰那凸起的乳頭,不多久,她發現,那乳頭竟硬了
許多。
但鄧奇很快就覺得不過癮,他按住小雪的後腦,「把它含在嘴裡。」
他一用力,小雪整張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小雪張開誘人的紅唇,將硬硬的乳頭含在口裡,沒多久,鄧奇又要她用力去
吸吮,她壓下心頭的煩惡,照著他的話去做。
鄧奇坐上輪椅之前,每次做愛都喜歡讓女人舔他的乳頭,有時累了,不想做
愛,也用這種方法來休閒。
小雪給他的刺激是巨大的,他時不時輕輕地哼一聲。
鄧奇的目光越過小雪的背,落在她高高撅著的臀上。
白色長褲並不太緊身,但因為這種姿勢,薄薄布料包裹著的雙臀的曲線畢露
,小雪的臀很挺、很翹、很圓,鄧奇有想去盡情撫摸的強烈衝動。
鄧奇腦海中浮現起他曾真心愛過的一個女人,她的臀也是這般的美。
很快,他的臉色有些發青了,因為每次想到她,另一個情景就會緊隨而至,
而每每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就會惡劣到極點。
一股大力推在小雪肩上,她猝不及防,連退了三步,換了任研,這一推之下
必定倒地,但小雪曾接受過嚴格的格鬥訓練,下盤極穩,所以才沒摔倒。
她看到鄧奇的目光變得凶狠,像一隻伺機而動的獵豹,小雪不知道鄧奇為什
麼會這樣,她能做的只有靜觀其變。
漸漸的,鄧奇眼中的凶光褪去,臉色又恢復了平靜,「嚇到你了,我想到一
些不愉快的往事,不要怕,和你沒有關系。」
鄧奇又示意小雪過來。
小雪試圖用犯罪心理學分析鄧奇的行為,一個如古代太監般的男人,如果以
觀賞女人裸體或愛撫來發洩,尚屬正常,不過他提到的,讓別的男人和自己喜歡
的女人做愛,用代入的方式來得到滿足,這已是變態了。
小雪又一次走近鄧奇,他打了個手勢,身後的阿忠蹲了下去,推動後座,鄧
奇的座位慢慢前移,直到大半突出在輪椅外,這樣他不用把身體前傾,就能輕易
觸摸到小雪。
進入這個房間快一個小時了,小雪的衣服還完完整整地穿著,她今天穿得很
保守,有無袖的衣服她挑了短袖,有裙子她穿了長褲,除了半截手臂,其它部位
都裹得嚴嚴實實。
但無論穿得保守或性感,無論是穿要花點功夫才能脫下的長褲還是撩起就春
光外洩的裙子,小雪要面對的最後結果還是一樣。
「跪在我面前,我幫你脫掉衣服。」
鄧奇道。
雖然他已離小雪很近,但她身高一米七一,鄧奇雙手要很費勁才能碰到她的
衣領,這樣去脫她的衣服,吃力得很。
小雪沒動,她倒不是怕衣服被脫掉,這是遲早的事,即使讓她自己脫,她也
不會有多大猶豫。
小雪不動是因為「跪」這個屈辱的動作,壞人抓著好人,總是讓他跪下來表
示臣服,雖然現在鄧奇讓她跪下倒並沒有這個意思,但多少總有些難以接受。
「跪下。」
鄧奇的聲音提高了許多,「我希望不要再說一遍。」
小雪雙腿一曲,慢慢地跪了下去,已走到這一步,再多的屈辱也只有咬牙忍
受。
在她雙膝著地的時候,鄧奇雙手伸到小雪的領子上,解開了第一顆閃著金屬
色澤的銅扣。
像把玩著一件藝術品,鄧奇的手很穩,動作像電影裡的慢鏡頭,第一顆扣子
解開時,就看到她淡灰色文胸的上沿,還有深深的乳溝。
鄧奇憶起她求職表上寫的胸圍37E,現在他知道錯了,小雪戴的文胸確是
37E的,但實際尺寸超過37F,甚至用上37G文胸也沒問題。
小雪在上大學後,雙峰不斷的鼓脹,但因為讀的是公安學校,無論是體能訓
練課或者學習擒拿格鬥,過於豐滿的雙乳都會成為累贅,因此小雪從大一開始,
就用面料極薄,比實際胸圍小至少一號的文胸,雖然雙乳一直被緊緊擠壓,但至
少行動可以敏捷許多。
女人的胸美不美,大小並不是絕對的標準,關鍵看形狀如何。
自從隔著玻璃見到小雪後,鄧奇一直猜想她的乳房會是什麼形狀,半球形、
桃形、梨形還是其它形狀?現在謎底就在眼前,他有些口乾舌燥。
第二顆紐扣解開了,大約一半乳房盡現在鄧奇眼中,形狀漸漸有了端倪,從
已經看到的乳溝與周邊的形狀判斷,她的乳房是半球型或桃型,但因為文胸還沒
有除去,不能下最後定論。
很快,第三顆紐扣也解開了,整個戴著文胸的乳房從敞開的衫衣中凸出,鄧
奇發現,文胸竟不能完全遮掩住她的乳房,上下左右都有白得像羊脂美玉般的乳
肉裸露出來,更證實了37E的尺寸絕對有誤。
小雪緊抿著薄薄的紅唇,心在狂跳,臉上卻波瀾不驚。
第一次向男人敞開了胸膛,雖然還沒有完全赤裸,但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
好像已經一絲不掛。
接下來第四顆、第五顆,速度要快了些。
很快,小雪的襯衣完全敞開,乳房下,小腹向內微微凹陷,一呼一吸間隱約
可見肋骨的輪廓,她的腰極細,胴體的線條在雙乳處擴張後於腰部急劇收縮,然
後再向外擴張,豐乳、細腰、圓臀,這條曲線美麗得動魄驚心,就連平坦的小腹
上的小小肚臍眼也勾起人的無限暇想。
鄧奇看了很久,總覺得小雪的胴體有些與眾不同的美。
她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脂肪,即使是蹲著,小腹也沒有絲毫皺褶,這要完全
歸功於在公安專科學校三年強度極大的鍛煉,讓她的胴體有一種非常特殊的立體
動態的美,這種健康天然的美不是在健身房跳韻律操就練得出來的。
鄧奇抓著小雪的手臂,抬了起來,然後輕輕扯著袖子,待衣袖離開手臂,鄧
奇拎著衣領一甩,白色的襯衫如一片輕雪,從半空中緩緩墜落,小雪的心也隨著
脫落的衣服一起墜落。
鄧奇看了看她的文胸式樣,搭扣在後背,從已見的形狀看,半球形的可能最
大。
這是極罕見的,在他見過的無數美女中,能擁有完美的半球形乳房的幾乎沒
有,就如任研,乳房形狀也極美,但仍是洋桃形的。
半球形乳房西方人有,但不少是靠整形造出來的,而眼前的小雪的乳房卻是
絕對真實的。
鄧奇指了指她的後背,阿忠心領神會,推著輪椅轉到她身後。
鄧奇發現,小雪的背也出奇的美,與前面一樣,從肩到腰再到臀,呈一條從
放射到收縮再放射的優美弧線,腰以下雖然沒有裸露,但擴展出的線條依然流暢
之極,微微突起的肩胛骨中間一道不深不淺的脊溝,很有層次和立體感,絕不像
有些女人後背一片平坦。
小雪感到有兩根手指觸到了背,便將身體微微前傾,這是下意識的舉動,不
過那手指緊跟上來,小雪只覺得胸口一鬆,文胸已被解開。
阿忠推著鄧奇回到小雪的面前,解開的文胸仍掛在雙乳上,鄧奇長長地吸了
一口氣,用兩指挑著文胸的連接部分,屏著呼吸,慢慢向上挑起。
鄧奇先看到乳房下端,接著近一半的乳房裸露出來,再向上,鄧奇終於看到
了她挺起的花蕾,這一瞬間,鄧奇如被電擊,拎著文胸的手凝固不動。
即使文胸還沒完全離開乳房,但形狀已一覽無遺,小雪乳房前凸的長度等於
乳房基底的半徑,胸前隆起的邊界明顯,呈渾圓的半球狀,雖然脫離了文胸的束
縛,但形狀沒有絲毫影響,兩邊乳房緊密相依,自然形成極深的乳溝。
一般來說,脫去任何束縛的乳房會下垂或向兩側分開,無論乳房多麼豐滿,
深深的乳溝都只能靠文胸的擠壓或用手按著乳房兩側才能形成,而小雪的乳房尺
寸雖然超過了37F,但卻絲毫沒有下墜,仍幾乎水平的向前挺著,更沒有向兩
側分開,這種自然形成的乳溝,即使鄧奇也是第一次看到。
一旁的任研也看到了小雪裸露的雙乳,她原本以為自己的乳房是最美的,但
此時不得不承認比不過小雪,不說現在雙乳已被無數男人捏揉過,就是從前也遜
她一籌,她眼神裡的嫉妒之意更濃。
如果僅是如此,還不足以令鄧奇如此震撼,最最奇特的是如此雪白豐滿渾圓
堅挺的雙乳,乳頭卻極小,周圍一圈淡淡的粉色的乳暈也不過一塊錢硬幣大小。
極強的亢奮刺激著鄧奇,他顫抖的手猛地抓住小雪的玉乳,拇指與食指捏住
雪峰頂端的花蕾。
剛才他摸過小雪的手,手很冷,沒想到原本應該火熱的乳房觸手竟也感到一
絲涼意,看來她的冷,不僅是外表冷艷,連身體都有些冷。
小雪的乳房很滑,像質地最佳的絲綢,手放在上面,如果不用力就會順滑而
下,而且非常有彈性,甚至有一點「硬」,其彈力比鄧奇摸過的任何乳房都大,
手抓上去,半球形狀竟沒有太大的改變,還是傲然地向前挺立著。
實際上如果小雪在讀大一時不用小一號的胸罩,乳房絕對能達到37G,一
直緊繃的文胸就像古時的束胸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乳房的發育,使小雪的乳
房小了半號,但如果任其成長,小雪的乳房也許不會如現在般絕對的渾圓,也不
會這般結實而有極強的彈性。
失去支撐的文胸落下來,擋住了鄧奇的視線,但他的手依然緊緊地抓著乳房
上端,熱血湧上他的大腦,抓著她乳房的手越來越用力。
第一次將乳房裸露在男人面前,又被緊緊抓住,小雪臉頰緋紅,羞澀之極,
而那手越捏越緊,雖被文胸擋著,看不到,但小雪肯定他的手指已深深陷進乳肉
裡。
尚未被男人摸過的乳房肌膚薄如蟬翼,敏感無比,輕輕碰一下也會有極強的
刺激,何況這樣猛力的抓捏,一陣陣刺痛傳來,小雪的彎月般的柳眉緊皺,雙拳
又握了起來,手背上青筋再度凸現,被欲火衝昏腦袋的鄧奇手指的力量越來越大
,小雪痛得忍不住了,身體向後一仰,乳房脫離了鄧奇的手掌。
手一抓空,鄧奇的身體失去平衡,還好阿忠眼疾手快,抓著他的肩膀,鄧奇
才沒有撲倒在地。
「為什麼躲開?」
鄧奇慍怒地道。
「你抓痛我了。」
小雪說出理由。
「是嗎?」
鄧奇對剛才的粗暴舉動有些茫然,他再次伸手過去,挑起她的文胸,果然見
半球形的乳房上有幾條正在散去的紅印,「我會輕一點的。」
文胸從小雪頭頂越過,落到她身邊。
鄧奇的手又落在了乳房上,不過這次比較溫柔,兩手沿著球形的邊緣繞了幾
圈,手掌插入深深的乳溝,從裡到外抓著兩邊的乳房,最後再轉了幾圈落在乳峰
挺起的頂端,嫻熟地用手指輕撥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乳頭。
不知何故,被強吻時,甚至鄧奇提到「勃起」兩字時,小雪都臉紅了,而此
時,上體已無寸絲寸縷,雙乳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愛撫,她的臉上的紅暈竟漸漸褪
去,代之一種病態的蒼白。
「你的心跳得很快。」
鄧奇道。
小雪沒說話,她的性格本來就偏內向,此時被摸著雙乳,心中正凄苦,還有
什麼話好說。
「你緊張嗎?」
鄧奇一邊撥弄著乳頭,一邊說道。
小雪點了點頭,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她想任何一個處女,即使不是警察,被
第一次撫摸著乳頭,也會緊張。
「摸你的奶頭,有感覺嗎?」
鄧奇再問。
小雪的嘴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從現在開始,無論我問你什麼都要回答,這是命令中的一條。」
鄧奇道,「我再問你一遍,摸你的奶頭有什麼感覺?」
「有點癢。」
小雪說了實話。
「還有呢?」
鄧奇追問道。
小雪想了想,道:「沒有了……」她雖然有其它感受,例如想跳起來衝著他
的臉狠狠的一拳,但這能說嗎。
「你想過找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或老公嗎?」
鄧奇又問,他一般很少和女人說這麼多話,包括任研,但他對這個冰山般的
冷美人有著無比的好奇,雖然脫掉了她的衣服,他還要剝開她的心靈,一窺全貌
。
「我沒想過。」
小雪道。
「你已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了,怎麼會沒想過呢?」
鄧奇道。
小雪無語,這個問題她真想得不多,但要說從沒想過那是騙人的。
在春暖花開的時候,她也曾經幻想過自己的白馬王子,高大、英俊、帥氣,
最重要的是富有正義感,嫉惡如仇,和自己志同道合。
但每當有這種幻想時,她總告訴自己,國家養育她長大,她要為國家做些什
麼,在使命沒達成之前,兒女私情要拋在一邊。
就因為這個想法,她拒絕了無數的追求者,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去。
小雪又一次後悔把初吻、童貞都留存到今天,白白便宜了這個惡魔。
但她又想到,如果自己不是處女,也許就不會有接近鄧奇的機會。
她還想到,如果自己有男朋友,雖然初吻、童貞都給了愛的人,但當她被其
它男人姦淫後,又如何面對自己愛的人。
想到這裡,小雪心裡又稍稍好過了些。
「想一想。」
鄧奇啟發著她。
「高大、英俊、帥氣,還要……」她及時止住了想說的話,如果說什麼有正
義感之類的話,豈不讓鄧奇起疑心。
「還有什麼?」
鄧奇追問。
「還要,還要有錢。」
小雪想了想,也只有這個說法才解釋得通自己為什麼會接受他的條件。
「哈!」
鄧奇笑道,「還蠻實在的,不過很快你就不需要這一條了,因為你的錢夠用
一輩子的了。」
小雪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從小到大,雖然清貧,但她對錢從來淡漠。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有的女人肯用錢出賣自己,就像任研,換成她,鄧奇再
把價碼提高十倍、一百倍,她也不肯讓他碰自己一根指頭。
「長這麼大,想過和男人做愛嗎?」
鄧奇又換了一個問題。
小雪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有問題了。」
鄧奇道。
小雪沒能聽懂他的話。
「二十一歲的女人,從沒有過性欲,是不是有問題?」
鄧奇道。
什麼是性欲,小雪真不是很懂。
這兩年來,她有時會覺得乳房脹脹的,有時則是身體發熱,感到特別空虛,
有時身體裡湧起熱流,讓她全身發癢,特別是雙腿之間,很想伸手摸一下。
遇到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衝個涼水澡,冷水不僅能驅走那燥熱,還能
藉著擦肥皂,肆意地撫摸身體任何一處她覺得癢的地方。
「我不知道。」
小雪只能這樣回答。
「沒關系。」
鄧奇寬容地道,「我只想告訴你,今天是你的初夜,一個正常的女人不會沒
有性欲,我會用所有辦法讓那火燃燒起來,你所要做的只是放鬆,放鬆,再放鬆
,這樣你我都會快樂些,知道嗎?」
「我知道。」
小雪輕聲道。
「看看你的胸前。」
鄧奇說著,手指離開了她的乳尖。
小雪低下頭,不知何時,小小的乳頭竟挺立起來,還大了一點。
「來,站起來。」
鄧奇很滿意,在他的愛撫下,小雪的乳頭變得極硬,他知道這還不足以證明
已撩撥起她的情欲,但至少外表冷艷的她決非冰山一樣不能融化。
小雪站了起來,帶著迷惑,那絲絲麻癢還留在峰頂,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性
欲?她很迷惘。
從下仰視小雪的乳房,又是另一種感覺。
鄧奇讓自己冷靜,雙手前伸,解開了小雪長褲的扣子,但因為小雪的腰圍小
,雖然解開了扣子,長褲也不會自動滑落,鄧奇只得用雙手抓著長褲的兩端往下
拉,像解開小雪衣服,這個動作他也很慢,幾乎是一分一分的,長褲順著腰際往
下落。
白色像徵純潔,小雪特別喜歡白色,無論是內衣、外衣,她都喜歡白的。
今天,白色的長褲裡仍是白色的褻褲。
褻褲是很普通的樣式,而且是全棉的。
如果穿同樣的褲子,任研不會穿這種褻褲,她會選擇更小更薄的蕾絲褻褲,
甚至丁字褲,因為長褲料子薄,穿著這種布料較厚的棉質褻褲,下蹲或彎腰時,
能隱隱看到凸起的褻褲邊緣。
小雪才來深圳十來天,這些時尚的東西她還不懂,不過在鄧奇眼裡,這並不
重要,甚至當他的目光接觸到褻褲上沿那個小小的蝴蝶結時,心更狂跳了一陣。
待長褲滑落到臀部以下,鄧奇輕輕鬆開手,不需要任何外力,質地柔軟的長
褲墜落到腳踝。
小雪到四海集團應聘時穿的是一步裙,透過玻璃鄧奇看得到膝蓋以下的腿。
鄧奇一直認為,再美的女人如果沒有一雙美腿,就如斷了翅膀的鳥,再怎麼
色彩斑斕,也等同於殘廢。
怎樣才算是美腿,鄧奇當然也有自己的審美標準,首先不要太瘦,也不能太
胖,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要與身體完美結合,符合這個標準的還算不少,能
走到鄧奇面前的美女,基本沒有不符合這個條件的。
其次小腿的線條要美,有些女人小腿一用勁,就凸起肌肉來,破壞美感;有
些小腿鬆鬆垮垮,搖晃起來,小腿肚會像波浪般滾動,這也會讓人看了沒胃口,
能符合這個條件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再接下去,膝蓋與足踝同樣重要,連著大腿的膝蓋要有質感,要有像臉上的
酒窩一樣的凹處,腳踝則要細,直立時應該有幾根筋腱能清晰顯露,這同樣能加
強腿部線條的立體感。
最後腳的尺碼要小,不能超過35碼。
那天雖然還有段距離,但鄧奇一眼就認定,小雪的腿完全符合自己的審美標
准,用最挑剔的眼光,也找不出一點點瑕疵來,這也是他不惜代價要佔有她的一
個很重要的原因。
今天,幾乎零距離地觀賞小雪的美腿,又沒了絲襪的阻隔,看得更清楚,看
得更真切,與乳房一樣,只要細細看她豐潤的大腿,也能看見淡淡藍色的血脈,
薄如蟬翼的皮膚幾乎吹彈得破。
她的雙腿除了有極強的立體感,還有種青春、健康、力量之美,大多數美腿
是健美房裡練成的,但小雪久經高強度的訓練,跑個萬米也是氣定神閒,這份帶
著點野性的自然美,是別的少女所無法企及的。
「抬起你的腳。」
鄧奇道。
小雪從脫落的長褲中把腳抬了起來,35碼的鞋穿在腳上略略還有些松。
「再抬高一點。」
鄧奇道。
小雪把腳抬到膝蓋高度,鄧奇伸手一抄,將她的玉足抓在手中。
小雪一陣搖晃,不過她平衡感極好,很快站穩了身體。
阿忠慢慢將輪椅後拉,小雪的腿漸漸伸直,鄧奇脫去了黃色的中跟皮鞋,她
穿著肉色短絲襪的玉足玲瓏小巧、盈盈一握。
鄧奇脫去了絲襪,幾乎把鼻尖湊到腳背,仔細端詳著。
每當鄧奇變幻一次花樣,在最初時小雪總會羞紅了臉,要好一陣適應後紅霞
才會被蒼白代替,當她的腳被鄧奇抓住,她的臉又一次紅了。
在公安專科學校,犯罪心理學她全班考第一,在性侵犯一節中提到,戀物癖
是一種變態的心理,從戀物癖延伸,有些心理變態的男人會對女性某一器官有特
殊的愛好,戀足癖就是其中一種。
小雪沒想到,才離開學校,書本上的理論知識她竟會親身實踐。
小雪的小腳光嫩輕盈、足弓上翹,腳心空虛,弧線很美,足趾秀致纖細,沒
有塗指甲油,反更顯可愛。
鄧奇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腳背,玉足像含羞草般有了反應,足弓更圓,小
小的足趾蜷曲起來。
鄧奇再也忍不住,張開嘴,將足尖咬在嘴裡。
雖然咬得不是很重,小雪仍輕輕驚叫一聲,身體劇烈搖晃,差點失去平衡。
鄧奇咬著玉足好一陣,才慢慢地一個個吸吮她的足趾,很快,小雪的腳尖粘
滿了他的唾沫,那熱烘烘的麻癢令小雪說不出的噁心,但她只能痛苦的忍受著。
又舔、又吮、又咬,五分鐘後,又換成右足,如法炮製,鄧奇抓著小雪玉足
久久不肯放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小雪的左腿已經站得酸痛,鄧奇終於心滿意足地放開了
小雪的腳。
小雪赤足立在地板上,輪椅上的鄧奇再次離她很近很近。
「太完美了。」
他由衷地感嘆,雙手搭在大腿兩側,與乳房一樣,大腿緊繃的肌膚涼涼的。
他將手慢慢落到膝蓋處,再往下,鄧奇的身體躬不下去了,他手一轉,插入
大腿內側,一直向上,直至雙腿交會處。
在他手背觸碰到那微微隆起處時,小雪緊緊夾住雙腿,把他的手牢牢夾住。
「我不是說讓你放鬆嗎。」
鄧奇抬起頭,看著有些惶惶的小雪。
良久,小雪的雙腿慢慢鬆了開來,但也只留下一條不大的縫隙。
鄧奇把一隻手抽了出來,繞到她的臀部,抓著她的股肉,她的臀也很緊,甚
至比乳房還要有彈性。
幾乎同時,鄧奇插在她雙腿間的手掌從直立轉為平伸,食指與中指準確地壓
在了隆起部位的中央。
最神聖、最隱秘的處女地第一次被男人觸摸,雖還隔著褻褲,小雪還是一陣
慌亂,再次夾緊雙腿。
手指雖被壓著中央,活動卻受到限制,在夾緊雙腿時,她的雙臀繃得更緊,
陷在股肉中的手指彈了出來。
「不要夾著雙腿,向左右各跨開一步。」
鄧奇頓了頓,加重語氣道:「這是命令!」
當處女地被侵襲,剛才身體的反應像是條件反射,不經大腦思考。
聽到鄧奇的命令,小雪沒得選擇,用意志控制著行動,腿在哆嗦,但還是分
了開來,因為肌肉緊繃,玉腿的立體感更強了。
小雪雙腿分開的角度不是太大,但已經讓鄧奇的手指有足夠充分的活動空間
了,隔著薄薄的內褲,手指按著隆起的地方顫動起來。
鄧奇抬起頭,想看看小雪的表情,但高高挺立的雙乳擋住了他的視線,「現
在有什麼感覺嗎?」
他還是問道。
「我,我不知道。」
小雪身體微微前傾,不知什麼時候,雙拳又緊握起來。
撫摸了幾分鐘,鄧奇把手從她雙腿間抽了回來,他細細察看,褻褲隆起處仍
潔白如雪,看來隔著一層棉布的愛撫對她刺激不夠。
小雪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鄧奇的雙手已抓著她褻褲兩側的邊緣,處女胴體最
後的遮掩之物開始褪落。
黑黝黝的絨毛顯現在他的面前,當粉紅色的花唇裸露出上,熱血再次直衝鄧
奇腦袋,他雙手從下拉猛地改向兩邊撕扯,一聲輕脆的裂帛聲,褻褲離開了小雪
的身體,像兩隻潔白的蝴蝶,飛在空中。
小雪驚叫一聲,在鄧奇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私處時,雙手摀住了下體。
如果鄧奇慢慢地把褻褲脫掉,小雪還能用意志控制行動,但當被突然襲擊,
人總會下意識地保護自己。
「阿忠,把那邊的桌子搬來。」
鄧奇道。
阿忠把一張圓形的、很精緻的玻璃桌移到輪椅旁,「坐到這上面去。」
鄧奇指著桌子道。
小雪的雙手仍覆蓋在曾驚鴻一瞥的花唇上,她慢慢地移到桌邊,踮起腳尖,
坐在桌子的邊緣上。
赤裸的雙臀才一碰到雕刻著花紋的玻璃桌面,立刻傳來絲絲極強的涼意,小
雪從來不怕冷,即使在隆冬也只穿單褲,但在中國南方都市的夏天,她卻感覺到
了刺骨的寒冷,「你過來。」
鄧奇衝著任研道,「你教教她,怎麼才不會害羞。」
任研嘴角掛著冷笑。
她第一次見到小雪,開出價碼,被小雪拒絕了。
任研記得那次是七天前的黃昏,小雪站在她辦公室的窗戶邊,落日的餘暉籠
罩著她,一襲白衣染成閃光的金黃色,聖潔得像從天上來到人間的女神,刺痛了
任研的心,讓她相形見穢,讓她抬不起頭來,從那一刻起,她開始恨小雪。
不過,現在任研很開心,被剝去了聖衣的女神原來和凡人一樣會害怕,會發
抖,「等你的陰道裡插入了男人的肉棒,你還不就和我一樣。」
任研心道。
任研走到桌旁,彎下腰輕輕抓著小雪的左足,小雪的腿抬了起來,在玉足提
到與玻璃桌高度平行時,任研將她向前直伸的腿斜著向內推,長長的美腿慢慢彎
曲,直到足後跟壓在臀部外側的桌子邊緣。
緊接著任研抓住小雪左手的手腕,第一次沒拉動,任研加大了力量,小雪的
左手離開了花唇,越過曲起的膝蓋,反撐著身後的玻璃桌面。
其實只要小雪不合作,任研兩手一起用上吃奶的勁也拉不開小雪的手,但小
雪能這麼做嗎?雖然只有一隻手掩著處女聖地,鄧奇還看不清花唇的全貌,但這
只小小的纖手還能保護純潔多久?小雪的右足以同樣的姿勢踩在桌的邊緣,雙腿
彎曲著向兩側分開,因為左手反撐著桌面,赤裸的胴體雖向後傾著,但還不至於
倒下去。
只要小雪右手離開掩著的花唇,聖潔的私處將第一次裸露在男人淫邪的目光
下。
在小雪心跳狂跳動時,任研抓住了她的右手,小雪極不情願、極不甘心、極
為羞恥地把手慢慢從雙腿間移開,在紅霞再次掠過她面頰上,鄧奇的眼睛亮了起
來。
阿忠推著輪椅,他慢慢靠近,花唇上方黝黑的細毛不算太密,呈一個很美的
倒三角形,小雪的花唇是淡淡的粉紅色,讓人想起初春桃花的顏色,兩片陰唇很
薄,緊緊地站在一起,像可愛小女孩緊抿著的紅唇,又若還沒綻放的花骨朵。
鄧奇見過無數女人的花唇,但像小雪這般美的絕無僅見,他目眩神迷,忍不
住伸出手來,用拇指撥開花唇間那道細細的縫隙。
他看到了一朵更小、更嬌艷的花,讓人生出忍不住想親吻的強烈衝動。
小雪「嚶」地輕叫一聲,裸露出私處與被撫摸,心理所需要承受的衝擊相差
巨大。
小雪不敢去看他的手指在花唇間做些什麼,她努力去想過去的事情,如第一
次走進學校大門、莊嚴地在黨旗下宣誓、與戰友們列隊走過檢閱台,這些印刻在
小雪腦海中的記憶給了她勇氣與力量。
鄧奇的臉已經離小雪的花唇很近很近,他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的心跳猛
地加速。
這絕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只有處女才會有的體香。
但並不是處女都有這種香氣,在鄧奇的記憶裡,他愛的第一個女人有這種幽
香,但自從癱瘓以後,即使是處女,即使把鼻子緊貼在花唇間,卻再也聞不到這
種香味。
鄧奇都以為那場車禍讓他的嗅覺神經也出了問題,今天他卻再一次聞到了只
在夢中縈繞、記憶最深處的幽香。
鄧奇使勁地用鼻子吸著空氣,神態動作竟有些像條狗,那香氣越來越濃郁,
大腦已經不能控制他的行動,他一低頭,雙唇緊貼在小雪薄薄的陰唇上,濕濕的
舌頭插入花唇間的縫隙裡。
雖然小雪沒去看,但憑著感覺,那壓著私處的熱烘烘、濕漉漉、滑膩膩的東
西是他的嘴和舌頭。
那奪去小雪初吻的嘴,吸吮過她的腳趾,又再次來到尚未開墾過的處女地。
少女最嬌嫩、最敏感的聖地被強烈地刺激,小雪再也無法集中精神去想其它
的事,她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在胴體緊繃之下,雙臀離開了桌面,玉足的腳趾
也蜷縮起來。
小雪真想猛地一腳踢過去,把他連人帶車踢得屁滾尿流,雖然心裡慌亂,但
小雪仍沒有忘記為什麼來到這裡,她用意志控制著自己的行動。
鄧奇的舌尖順著縫隙上下游走幾遍,在花唇的上端停了下來,好像在尋找些
什麼。
很快,在小小花朵般的小陰唇上方,他找到了一塊凸起的肉蕾,舌尖第一次
掃過,小雪赤裸的胴體猛地顫抖起來,她忍不住輕叫了一聲,聲音比剛才響得多
。
不管是強迫還是自願的,性功能正常的男女在被愛撫時,都會有生理上的反
應,每個人都有特別能引起性欲的G點,而女人的G點多為陰蒂,小雪也是。
鄧奇輕吮著她最敏感的肉蕾,憑著他的判斷,知道找對了地方,小小的肉蕾
開始慢慢腫脹。
小雪臉頰緋紅,被吮吸著的陰蒂非常癢,而且這癢更蔓延到陰道,像有無數
螞蟻在裡面爬動著,這種感覺以前也有過,卻沒有現在這麼強烈。
麻癢漸漸延伸到小腹,好像燃燒起一團火,熱流讓她感覺身體有些發脹。
小雪知道這種怪怪的感覺叫做性欲,她有些迷惘,為什麼自己的身體竟會這
麼不爭氣,會在他的愛撫下產生性欲。
因為對性知識的缺乏,小雪不知道,任何一個女人,只要不是有性冷淡的毛
病,在對G點直接進行愛撫刺激時,都會像她一樣。
鄧奇是性愛高手中的高手,他的愛撫相當有技巧,他對小雪的生理反應也洞
察無遺,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聖潔如冰山雪峰般的小雪就會徹底崩潰,因為鄧奇
知道,在冰的背後、在她心靈最深處,是燃燒著的火。
突然,鄧奇猛地抬頭,臉色蒼白,他捂著胸,一臉痛苦之色,「任研,你幫
她打扮得漂亮些,我馬上回來。」
說著他讓阿忠推著輪椅離開。
小雪望著鄧奇的背影,是什麼讓他匆匆離開?任研也一臉疑惑,同樣的情況
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
「跟我來。」
任研冷冷地道,好戲演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雖然知道這場戲還會繼續演下去
,但她仍有些不愉快。
小雪從玻璃桌上跳了下來,想揀衣褲來穿,任研道:「這些不要了。」
「為什麼?」
小雪道。
「這幾件衣服太土了。」
任研不屑地道。
小雪只能隨她走向房間一側,推開門,裡面是個化妝間。
任研指了指房間角落的一個水槽道:「你先去洗個臉,那邊有洗面奶,等下
我要給你化妝。」
冷水刺激著小雪的大腦,她比剛才清醒了些,被愛撫而產生的性欲也慢慢消
退,但她並沒有半點開心,擱在頭上的那把鍘刀終會落下來,早半刻,遲半刻,
無甚大的區別。
小雪洗淨臉,任研讓她坐在化妝台前,拿起粉餅,在她臉上抹了抹,接著塗
睫毛膏、修眉毛、畫眼影、塗口紅。
任研對化妝很有品味,她沒有破壞小雪純真自然的本色,而是恰到好處地襯
托出了她非常獨特的冷艷氣質。
接著她修了小雪的指甲,塗上銀紅色帶著點點晶亮的指甲油,又給足趾甲塗
上了同樣顏色。
「好了,穿上這個出去吧。」
任研扔給小雪一雙跟很高、很細的水晶鞋。
小雪把腳伸進水晶鞋,她還沒穿過跟這麼高的鞋,像踮著腳尖走路,非常不
習慣。
穿上高跟鞋,她比任研高得更多,任研眼中閃過無名的妒火。
「衣服呢?」
小雪忍不住問道。
任研用嘲諷的口吻道:「穿上還不是馬上要脫掉的,你麻不麻煩……」小雪
沒有再堅持,跟著任研走出了化妝間,鄧奇已經在大房間裡,他神情疲憊,臉上
的皺紋驟然增加了許多,短短的時間好像蒼老了十歲。
但當他看到被精心打扮、艷光四射的小雪,渾濁的眼睛亮了起來,人也有了
活力。
鄧奇打了個手勢,任研心領神會,牽著小雪坐到玻璃桌上,讓她仰面平躺,
然後任研很快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阿忠推著輪椅,鄧奇來到桌邊,他看見躺著的她,雙乳依然高高像雪峰般聳
立,渾圓的形狀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誘人的乳溝依然是那麼深。
他把手放在小雪的乳房上,輕輕地撥動乳尖,幾乎同時,一絲不掛的任研俯
下身,舌尖輕輕地舔著小雪的小腿。
「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鄧奇道。
「是嗎?」
小雪道。
「我從你眼睛裡看到一種非常強烈的執著,你不像肯為金錢出買自己的人。
還有,你外表冷艷,但內心火熱,非常矛盾,非常特別。」
鄧奇道。
鄧奇的話讓小雪警惕,無論怎麼偽裝,有些天生的東西是那麼難以隱藏。
如果鄧奇對自己起了疑心,一切努力將付之東流,該如何去做?小雪心念急
轉,唯一的方法只有順從,令他快樂,讓他迷戀自己,才會有機會。
這無疑又是一個艱難的決定,被動承受痛苦與笑著迎接痛苦,要做到後者困
難許多。
「鄧董事長,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當然不瞭解我,不過,我想你會了
解我的,那時在你眼中我也許就不會這麼特別了。」
這是今天走進這個房間小雪說得最長的一句話,她回憶著學過的表演專業,
努力讓自己投入到表演中。
「是呀,可以慢慢瞭解。」
鄧奇喃喃道,「不過,時間不多了……」小雪沒聽懂他的話,他是說一個月
時間太短嗎?她已經想過了,如果在一個月內沒有查到破案的線索,她會繼續留
在鄧奇身邊,直到破案為止。
此時,任研火熱的唇已由小腿越過膝蓋到了大腿根,很快,柔軟的唇壓在小
雪的花唇上,像剛才鄧奇般,直接將撩撥目標放在G點,那粒小小的肉蕾上。
熱流再次在小雪身體裡升起,難忍的酥癢從私處蔓延全身,小雪輕輕地呻吟
起來,對女人來說,愛能讓人產生性欲,但直接的生理刺激也能。
當然,人的意志力能起一定的作用。
沒有愛的純生理的刺激,如果一個人意志力夠強,雖不可避免會有性欲,但
仍能保持清醒和理智;如果意志薄弱的人,則思想和身體都會被性欲控制。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鄧奇的話,小雪會用堅強的意志力去抵御燃燒的性欲,但
現在她知道不能這麼做。
她不知道一個普通女孩在這樣的刺激下會有什麼反應,她認為如果表現出有
極強的控制力,更會讓鄧奇疑心。
想到這裡,她把心一橫,讓被點燃的欲火不受控制地燃燒,她開始回憶大學
時哪個男同學最英俊,回憶夜深人靜時身體湧起的燥熱,她用自己堅強的意志去
催化性欲,讓身體裡的火焰更猛烈地熊熊燃燒。
越燒越烈。
小雪眼神迷離,凝脂般雪白的胴體像水蛇般在玻璃上扭動。
鄧奇有些驚奇,他原以為冰山雖能融化,但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沒想會這
麼快。
小小的肉蕾再次充血腫脹,外陰唇也厚了許多,絲絲粘滑的愛液從花唇裡滲
了出來。
表情可以偽裝,但身體的變化是偽裝不出來的,鄧奇摸著她越來越挺、越來
越硬的乳頭,覺得是時候了。
鄧奇向阿忠打了個手勢,不多時,阿忠推來一張黑色真皮椅。
這張椅子有點像按摩床,但比按摩床大得多,主椅前方連著副椅。
主椅面有蜿蜒起伏的弧度,兩邊有扶手,還豎著些支架。
這是鄧奇從日本定制的最高檔的合歡椅,價值十萬美元,這張合歡椅根據人
體特徵以及運動力學的原理設計,可進行各種姿勢的性交,甚至超越人體姿勢體
位的極限。
阿忠幫鄧奇脫去了衣服,他腰以上與正常人無異,但雙腿細得完全變了形。
雖然這些年來他一直對雙腿進行按摩推拿,但肌肉仍不可避免地萎縮了,他
的陰莖只比大拇指略略大一些,懸掛在骨瘦如柴的雙腿間,顯得那麼滑稽。
鄧奇躺在椅子上,任研拉開椅子側面的一個抽屜,拿出一根連著腰帶的水晶
棒,長約二十多公分,粗若兒臂,形狀與男人的陰莖極相似,有著巨大的龜頭。
水晶棒以高科技用硅膠做成,既有極強的硬度,也有一定的柔韌性,湊近細
看,柱身並不光滑,而是凸起米粒大的小點,每個小點都連著肉眼難以看清的銅
線。
小雪也看到了,她終於知道了鄧奇要用什麼東西戳進自己的身體,刺穿像徵
純潔的處女膜,奪走她守了二十一年的童貞,最後一絲幻想破滅,巨大的恐懼就
像一盆從頭淋下的冰水,徹底熄滅了身體裡燃燒的欲望火焰……「過來吧。」
鄧奇道,水晶棒已套在他的陰莖上,棒身是透明的,像青蟲般軟軟的陰莖仍
能看得清清楚楚。
像是走向刑場,小雪拖著似灌了鉛的腿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她看著鄧奇滿是黑毛的胸膛,細如柴棍的雙腿,小得可憐的陰莖,還有粗得
可怕的水晶棒,哪一樣都怪異之極。
她覺得很冷,比赤身走在冰天雪地中還要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