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喪】第一章 危機
第一章 危機衛生間鏡子前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頭發淩亂,臉色蠟黃,睡眼稀松,眼圈發黑,整個一副既沒睡醒又嚴重營養不良的模樣。
再看他的身上是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T恤,穿在身上皺巴巴的,上面的英文字母原本是「DUCK MAN」,如今洗爛了邊邊角角,依稀可見的字母看起來更像是「DICK MAN」,下面則是一條四角內褲,黑底白點,松松垮垮地垂下來,像極了中年男人越發力不從心的人生。
袁來寶看著鏡子裏無精打采、毫無生氣的男人一度陷入深深的疑惑:我是什麽時候成了這副鬼樣子的?
袁來寶今年39歲,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電話銷售,今天是他每月一度也是唯一的休息日,可惜一大早老婆孩子就叮叮當當地讓他不得消停,只好拖著疲乏的身子躲進衛生間,準備挨到老婆孩子出了門再睡個回籠覺。
嗯,回籠覺。袁來寶嘴角微揚,終於有了些許生氣。能夠肆無忌憚地睡一個舒服覺就是這個中年男人眼下最大的幸福。
「當當當」女兒袁小玥敲起了衛生間的門並輕聲喚著,「爸爸……」袁來寶以為孩子尿急要上廁所便打開門,沒想到小玥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書包也背好,正擡著頭大眼生生地盯著自己看。袁來寶楞了楞,明白過來,孩子已經習慣了每天由爸爸帶他去上學,今天這是一時沒拐過來彎。
「小玥,找你媽去,今天你媽送你去上學,昨天不跟你說了嘛。」
話音剛落甘露就從臥室匆匆出來,胳膊上掛著紅色的坤包,兩只手在左耳上鼓搗著耳釘,一件潔白合體的襯衫和卡其色高腰百褶裙襯出了她高挑挺拔的身姿,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幹練,而肩膀上面搭著的紅色的針織衫又為她增添了一絲活力和文藝氣質,這精心的打扮與袁來寶的不修邊幅,暮氣沈沈形成了鮮明對比。
甘露很漂亮,也能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所在公司的大區副經理了,就是這些年脾氣越來越大,尤其對袁來寶橫豎看不順眼,動不動就要數落一番。就比如現在,看到老公和孩子正站在衛生間門口大眼瞪小眼便瞬間火大。
「你幹嘛呢袁來寶,是不是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小玥兒不上學啦?」
袁來寶一時沒反應過來,呆楞在原地。啥意思?讓我去送孩子上學?不是說好了今天我休息的嗎?
甘露見不得袁來寶磨磨蹭蹭的樣子,轉身在客廳沙發上抓起一條男褲扔給他:「你趕緊的,也別洗了,揣好鑰匙。」
袁來寶暴怒,指著甘露的鼻子破口大罵:「臭娘們兒你什麽意思!一天天就你最忙是吧?這一年365天我就想睡個懶覺容易嗎我!愛誰去誰去!反正老子今天這回籠覺是睡定了!」說完將褲子惡狠狠地摔在地上,看著甘露震驚無措的表情頓時感覺揚眉吐氣,心氣兒順暢!
於是閃回現實。
「哦」
袁來寶急急穿好褲子,拿起餐桌上的鑰匙就和老婆孩子一起走出家門,臉都來不及洗。
中年男人的生存法寶——精神勝利法已被袁來寶運用得如火純情了。
一家三口等在電梯口,甘露盯著手機不斷在發著信息,不知和誰聊著什麽,面色越發凝重。袁來寶察言觀色,幾度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鼓起勇氣:「那個……咳……之前咱們不是說好今天我休息你去送孩子嘛……」甘露頭也不擡:「昨天就跟你說了今天我要出差,沒聽見?」
有嗎?袁來寶仔細回憶起來,好像是很晚的時候了,袁來寶已經躺下了,正犯著迷糊隱約聽到甘露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然後就不大清楚了,大概是自己睡著之後甘露說的。
這時甘露似乎想起了什麽,收起電話問袁來寶:「對了,那破箱子到底什麽時候拿走?挺大的東西往那兒一放不知道多礙事啊?」
袁來寶含糊其辭:「快了,快了……」
甘露自然清楚丈夫的性情:「我告訴你袁來寶,少跟我這兒打馬虎眼,我這次出差回來不想再看到那個破箱子!都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我看無非就是些沒人要的破爛,要不隨隨便便放在別人家裏這都一個多星期了也不來拿走?如果我出差回來它還在我絕對把它扔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袁來寶「哦」了一聲,心想大奔這小子越來越不靠譜了。
一個星期前的夜,甘露還沒回家,女兒已經睡下,袁來寶犯著失眠百無聊賴地在客廳看電視,突然有人敲門,袁來寶以為是甘露忘帶了鑰匙,沒想到打開門看到的居然是不記得多久沒有聯系了的孫大奔。
「大奔?」袁來寶警惕起來,這小子跟自己發小,但成長的路上誤入了歧途,偷雞摸狗,打架鬥毆,一身的毛病,屢教不改,前段時間還聽說這小子好像跟一些所謂道上的大哥混在了一起。
對袁來寶而言孫大奔是個危險人物,不得不小心警惕,尤其當他毫無預告地出現在自己家裏的時候。
「這麽晚了……有事兒?」袁來寶心裏有點發虛,因為他看到了孫大奔身後立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該不會是這小子在外面闖了禍要跑到自己家裏躲一陣子吧?再細細打量孫大奔: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口罩,黑色的工裝連體衣,黑色的皮靴,甚至連手上都帶著黑色的手套,而當他把口罩拿下來袁來寶更是驚訝地發現他的臉上布滿了汗水。
如今已入深秋,夜裏寒意陣陣,一個人在正常情況下是很難有機會做到滿頭大汗的,再加上孫大奔身上的這身「夜行衣」,袁來寶越發擔心起來。
「兄弟幫個忙!」孫大奔面對袁來寶一如既往的不客氣,把行李箱擡到前面,袁來寶發動頭腦風暴,瞬間想到了許多拒絕的理由,就等著他開口。
「我這行李箱先放你這兒,一個星期我就回來拿。」
袁來寶一楞,隨即如釋重負,大度起來:「哦,沒問題啊,放多久都行」他試著拎了一下,死沈死沈,不由隨口問了一句,「裏面裝的啥東西這麽沈?」
孫大奔突然嚴肅起來,警告的語氣:「別問,也別看!」或許意識到自己態度過於生硬,擠出笑容補了一句,「我能有啥東西,都是破破爛爛的沒人要的玩意兒。嗯,就這樣,回頭我過來拿。」
就這樣,行李箱被放在了家裏,對甘露袁來寶只說是一個過來出差的朋友寄放在這裏的,沒有提及孫大奔的名字,甘露極不喜歡孫大奔,如果知道是他的東西只怕會立刻給扔出去。
可眼看都過去一個星期了也沒見孫大奔上門來拿回行李箱,人不見不說電話打過去也沒人接。
「媽的,該不是死了吧?」
*****************************************
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在小區門口,趙洪峰百無聊賴地玩兒著手機,一擡頭,看到正走出小區門口的甘露一家,便連連招手。
「怎麽是他?」袁來寶眉頭一皺,滿心的不悅,「這回你跟他一起出差?」。
他特看不上眼前這個年輕人,油頭粉面,不學無術,聽說他大學剛畢業沒多久就憑著家裏的關系空降成了甘露的直接上司,這種太子爺能有啥真本事?果然不出意外,自從趙洪峰上任後甘露工作量明顯增加,不得不挑起大梁,事無巨細地負責部門裏的大小事務,也由此越發地早出晚歸,有時候深夜回來也是醉醺醺的,出差更是成了家常便飯。
甘露作息上的巨大改變導致的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嚴重影響了袁來寶和她之間的夫妻生活。雖然自從生了小寶開始甘露就對這事兒興趣不大,但好歹一個月也能應付個兩三次,可現在倒好,袁來寶已經好幾個月都沒能嘗到肉香了,高強度的工作生生把本處在如狼似虎的年紀的甘露逼成了性冷淡,作為她的丈夫袁來寶深受其害,有苦難言。對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行了你,別跟這兒給我擺臉子!」甘露當然不想讓自己頂頭上司難堪,「對了,今天放學你不用去接小玥了,我讓我媽接了,等我下個星期回來再接回來,要不然我不在家非讓你慣得沒邊兒了不可!」
正在這時趙洪峰湊過來,很不見外:「寶哥,好久沒見啦。呦,小公主這是要上學呀?」袁來寶生硬地點點頭,而向來懂事乖巧的女兒袁小玥居然也不理趙洪峰,轉過頭抱住袁來寶的大腿,往他身後躲了躲。見此甘露實在有些尷尬,趙洪峰倒不介意,看了看表,繼續著他的熱情,「時間還早,要不我先送你們去學校吧,來得及。」
袁來寶趕忙挺直腰桿,語氣生硬:「不用了,謝謝,我們搭公交就行。」袁來寶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話說得很硬氣,態度也不卑不亢。他正琢磨著接下來再說點啥來打壓一下這個年輕人的得意嘴臉,一輛公交由小區門前經過,袁來寶只好作罷,顧不上跟甘露道別趕緊抱起小玥奔向小區附近的公交站,望著老公奔跑的身影甘露輕輕嘆了口氣。
「DICK MAN?就雞巴人唄?」趙洪峰自言自語,突然「啪!」地一下一雙大手拍打在甘露的屁股上,順手又隔著裙子在她的臀肉上用力擰了一把。
甘露大驚,撥開手,捂住屁股四下慌亂張望,好在沒人留意這邊,這才稍稍安心,責怪趙洪峰:「你瘋了!這是我家小區!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趙洪峰聳聳肩,滿不在乎:「走吧,約好了今天第一臺手術。」
*****************************************
終於把小玥送進學校,袁來寶如釋重負,站在太陽底下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任務完成,回家睡覺去!」
他剛要走卻被人叫住:「袁來寶?」
袁來寶有些奇怪地回過頭,是一位美麗氣質的女人,短暫似曾相識的疑惑之後一張深埋在心底多年的臉蛋躍然出現,與眼前女人精致出眾的臉蛋完美融合。頓時,許多回憶洶湧浮現在腦海當中,袁來寶心跳加速,有些激動,也有些難以置信:「舒……舒辰?」
眼前的少婦名叫蔣舒辰,二十年前曾經是袁來寶的女朋友。
當時的袁來寶一直以為倆人的感情十分穩定,甚至做好了盡快和蔣舒辰結婚的準備,實際上那時的蔣舒辰美麗,單純,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窩在袁來寶的懷裏憧憬著關於倆人的未來。可就在袁來寶認為一切幸福將會水到渠成地到來時蔣舒辰居然毫無征兆地在大學畢業當天提出分手,不給袁來寶任何挽留的余地,轉身離開,決絕的態度仿佛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此後便人間蒸發,再不見人,想來至今已經有十多年未見了。
如同當年突然的分手,突然的失蹤,今天的重逢也非常突然,袁來寶萬萬沒有想到有天會在女兒上學的校門口再次見到蔣舒辰。等等,為什麽會是在這裏?難道她也來送孩子?之前怎麽沒註意到呢?
袁來寶心下多少有些泛酸,再註意到對方光鮮亮麗的模樣,對比自己的不修邊幅更是感到一絲難堪。
時光荏苒,袁來寶其實並不能完全釋懷當年蔣舒辰的不辭而別,許多個被甘露拒絕的深夜他都忍不住去想念曾經那個單純美好,對他百依百順的姑娘,他也曾幻想過萬一有天重逢倆人會是什麽樣的情形。袁來寶希望蔣舒辰過得並不如意,雖然仍然美麗但眼裏藏不住被生活折磨後的疲憊,而自己升任公司總經理,西裝筆挺,人生得意。面對舊愛袁來寶保持著已婚男人的分寸和風度,也不忘出手幫助對方度過難關。為了表示感激蔣舒辰暗示自己可以投懷送抱,結果被袁來寶嚴正拒絕。
「對不起,我有自己的家庭,有深愛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我不能對不起他們。」說完扭頭便走,不帶走一點留戀,帥!當然,有時袁來寶看著旁邊看到卻摸不到的甘露也會賭氣般修改劇本:雖然自己多次嚴正拒絕但是蔣舒辰仍不死心,終於在她的百般攻勢下,在某個被酒精灌醉的意亂情迷的夜,倆人滾到了一起……
袁來寶內心戲十足但蔣舒辰似乎沒有在意那麽多,臉上只有故人重逢的喜悅:「真的是你啊!我還怕認錯人了呢!咱們真是好久沒見啦!」
袁來寶打起精神,故作深沈:「是啊,有十幾年了。」
「十幾年啦?真的好快啊。你現在挺……」蔣舒辰本想問他「你現在挺好的?」,不過快速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眼睛落在袁來寶胸前的「DICK MAN」,「你現在挺奔放啊。」
袁來寶一楞,隨即反應過來,一定是她看錯了胸前的英文字母,正打算解釋一番路邊一輛牧馬人「滴滴」了兩聲,蔣舒辰看了一眼忙道:「來,咱們加一下微信,回頭我請你吃飯。」說完倆人匆匆加了微信後她便上了車。
「誰呀?熟人?」牧馬人裏的男人問道。蔣舒辰在副駕做好,系上安全帶,才回道:「熟人,我的初戀男友。」
「你的初戀?」男人大驚小怪,往外看了看,連忙告饒,「我是真不知道,還以為就是路人呢,要不你再下去敘敘舊?」
蔣舒辰盯著男人看,盯得男人心裏發毛:「佟強,我的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把資料給我。」
被叫做佟強的男人嫣然一笑:「我就喜歡你的專業精神!」他遞給蔣舒辰一個文件夾,「早就準備好了!」
打開文件夾蔣舒辰瀏覽了一番:「六十多了,硬的起來嗎還?」
「你也太小看你自己的魅力了!」瞪大眼睛,表現驚訝的樣子似乎是佟強的習慣性表情,「別人也就算了,你出馬,還有硬不起來的?」
蔣舒辰冷哼一聲,不置可否。汽車緩緩開動,經過袁來寶的時候蔣舒辰拉下窗戶,明媚燦爛:「回頭我聯系你啊。」
袁來寶回以一個微笑,看著牧馬人逐漸駛遠,心情萬般復雜。
他註意到十幾年沒見蔣舒辰的性格變了許多,不再是記憶當中動不動就被自己逗弄得面色緋紅的青澀模樣,開朗了許多。不過也是,不是分開一年兩年,十幾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的性格變化好幾個來回的了。
再看她的精神狀態似乎日子過得也很不錯,容光煥發,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是價格不菲,相比較蔣舒辰的精致美麗袁來寶不由想起了早上鏡子裏自己的模樣,頓時氣餒又有些不甘。幻想了那麽多次的重逢,沒想到真的遇上了,境遇卻是和想象的正好相反。
袁來寶有些好奇牧馬人汽車裏的人是誰?大概是她現在的愛人?這個念頭的出現不由讓他有些悵然若失,剛剛蔣舒辰的表現完全看不出半點舊情人重逢的曖昧和唏噓,大大方方的熱情好似倆人過去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哪怕心底還記得一兩件當初倆人一起時的美好時光也應該做不到這樣的若無其事吧?想到自己過去不時沈浸在對蔣舒辰的回憶當中,編織著各種版本的舊愛重逢的浪漫戲碼,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記耳光:「想你媽了個逼,叫你自作多情!」
************************************
紅燈亮起,汽車停在白線上。
這一路上趙洪峰神情愉悅輕松,一邊開著車一邊哼著歌,搖頭晃腦,自我陶醉。倒是坐在一旁的甘露一直面若冰霜,頭倚在窗上,一言不發。
「怎麽,緊張了?」趁著等紅燈的空檔趙洪峰與甘露搭話,「又不是第一次了,還沒習慣呢?」
甘露瞪了趙洪峰一眼:「我應該習慣這件事嗎?會說話就說,不會說就閉嘴!」
趙洪峰撇撇嘴:「你心裏有氣跟我可說不著,尤其這回,我估計八成是老劉,老張他們幾個中的一個的。不過你現在反悔也來得及啊,反正我看寶哥好像也挺喜歡小孩兒的,小玥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應該也會開心吧。」
甘露氣得渾身發抖,怒目而視:「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
趙洪峰緩緩靠近甘露,近在咫尺地觀察著美人惱怒的模樣:「是嗎?」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甘露的頭發,隨即手上用力往後一扯,尖銳的疼痛在甘露頭上炸開!
「放手!你放手!」甘露痛到面目扭曲,不停拍打著趙洪峰的手,但趙洪峰不為所動反而加大了力道,甚至因為用力過猛他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猙獰恐怖,一雙瞪得大大的眼裏滿是異樣明亮的神采。甘露的掙紮無濟於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終於,在這場並不公平的較量中她敗下陣來,忍著痛,放棄了掙紮。
趙洪峰邪魅一笑,扯著頭發猛然把甘露拽到跟前,看著美人梨花帶雨,神情愈發變態,聲音有些發顫:「知道嗎?我最愛的就是你穿上衣服時這副正經的樣子!真是一丁點都看不出來在床上的騷樣!」說完伸出舌頭,由她的嘴角開始,一路向上舔舐著甘露臉上的淚水,留下一道道骯臟的口水。
甘露驚恐萬分卻不敢亂動,任由趙洪峰變態地將他的舌尖舔舐到自己的眼角。趙洪峰稍作停頓突然用力剝開甘露的眼皮,原本美麗的眸子成了驚恐顫抖的眼球,突兀又無助地暴露在空氣當中,瞳孔也隨著身子劇烈不安地顫抖,卻仍不敢做任何反抗,最後趙洪峰變態的舌尖在甘露的眼球上掃了幾圈,又在上面賣力吸吮了一陣才心滿意足地罷手。
甘露的眼前一陣模糊和酸痛,趙洪峰得意可怕的嘴臉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記住了,狗就是狗,穿上再漂亮的衣裳也別想成人!」說完趙洪峰將甘露的頭用力往下一按,「沒到醫院之前不許停!」
甘露的頭在趙洪峰的胯間起起伏伏,隨著不時出現的幹嘔聲,趙洪峰臉上的猙獰逐漸退去,恢復了平日玩世不恭的神色,偶爾還會露出非常舒服的表情……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