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椿1-11
椿即山茶,據說只長在遠離塵囂的天然幽谷中,花期一般是在冬至春季,椿花的花色秀麗脫俗,香氣清新怡人,令人精神爽朗,其花朵形似武士刀的刀镡,
叶片厚如武士的甲胄,花落之時,一樹椿茶同時凋落,滿地凋零卻完好如初的椿
花,頗具壯烈、悲怆之美,被稱爲「落椿」,深爲武士道所喜愛推崇,故而被繪
入圖譜中,寫進詩歌、和歌、俳句中,印刻在甲胄、刀劍、食器、酒器、漆器、
屏風、和服上,但由于椿花凋落時很像人頭被斬落,讓人産生甚爲喪氣和晦氣之
感覺,所以到了承平時代漸漸被視爲不詳之物和忌諱之物;
本文中有不少武士甲胄的描寫,甲胄是武士彰顯個性、個人喜好、信仰和追
求,恐嚇敵人的最直接的道具,故而大多奇形怪狀,造型誇張,文中所提到的「
兜」即「兜鍪」,就是頭盔,日本武士的頭盔上通常有被稱爲「立物」的各種飾
物,按其在頭盔上的位置可分爲:前立、脇立、后立和頂立;另外還有用動物毛
發制作被稱爲「兜蓑」的飾物;「具足」則是日本戰國時代流行的實戰用铠甲,
在具足之上,通常也會施以各種裝飾;「陣羽織」是一種無袖和服,穿于甲胄之
外,用以顯示威儀,特色是方便美觀、兼具防寒。
第一節:白鳥城之戰·前篇
時值亂世,皇權失墜,諸侯紛起,京城里天子被毒殺,就連幕府大將軍也遭
叛臣夜襲而慘死,由是天下大亂,群雄爭霸,混戰不休。
稱霸一方的國津光重軍力強大,勢如破竹,朝陷一城,夕取一國,很快就平
定了京畿一帶,因他手段殘酷,殺人如麻,被世人冠以「他化自在天魔王」、「
魔波旬王」之號。但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無論國津光重如何所向披靡、不
擇手段,也有令他畏之如虎的強大存在,這就是當時雄踞峙州的號稱「峙之不動
明王」的東國大名美造德榮和他的無敵軍團。
幾年前美造德榮率領三萬大軍上洛,于鬼女原之戰中把國津光重與江戶益昌
聯軍打得一敗塗地,大獲全勝,以致于美造德榮那飾有火焰中不動明王前立的金
色角頭巾形頭盔一出現在戰場上,敵軍就嚇得不戰而潰,可惜天不假年,就在上
洛途中,武名如日中天的美造德榮突然病逝陣中,失去主帥的美造軍只得撤回峙
州,繼位家督的美造政時剛愎自用,缺乏對天下大勢的冷靜觀察和正確把握,只
會一味地逞強斗勇,致使領國周邊皆成爲戰場,他常親陷戰陣,因此與德榮時代
穩重的宿老不斷發生沖突;
爲了使宿老們心服口服,美造政時必須打贏一場決定性的戰役以樹立威信,
爲此他親率三萬大軍在久荻與二萬江戶軍決戰,美造軍努力奮戰,幾乎突入江戶
軍本陣,在即將獲勝之際,五萬國津大軍殺到,戰勢瞬間逆轉,已是強弩之末的
美造軍遭到國津軍突襲,損兵折將,潰不成軍;是役中,隨同出陣的美造十六神
將中的十二人陣亡九人,美造家元氣大傷,家督美造政時威信掃地,其后數年間
,衆臣大多生出二心,家內更加不穩。
知悉美造家近況的國津光重召集衆將商議軍事,席間他說道:「如今美造家
當主美造政時剛愎蠻勇,與所有鄰國皆有戰事,衆家臣離心離德,我欲乘此良機
拿下白鳥城,進擊峙州,蕩平美造,諸位以爲如何?」衆將議論紛紛,國津光重
見多田伊豆守眉頭緊鎖,沈默不語,就問道:「多田!你有何想法?」
多田伊豆守沈思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白鳥城的守將美造義鑒乃是美造家十
六神將筆頭,智勇雙全,令人生畏!他對美造家忠心耿耿,是個極難對付的對手
,主公麾下,沒有一個人是他對手,貿然攻打白鳥城,恐怕難以成功……」他說
到這里,衆將中有一人插嘴道:「主公,那美造家如今就像風中之燭,美造義鑒
兵微將寡,困守孤城,現在正是一舉拿下白鳥城的大好時機!」
衆將的目光都集中到說話者身上,口出豪言的原來是國津光重的弟弟國津宗
村,國津光重深知自己這個弟弟的秉性能耐,對他這番豪言本不以爲然,但轉念
一想,或可讓他去試探一下,于是對宗村道:「既如此,那就由你率一萬五千精
兵前往,如何?」國津宗村立刻俯身道:「末將此去,必取美造義鑒首級來獻,
否則願以項上人頭來抵!」
光重點點頭,心中暗想:有如此意氣,總不至于一敗塗地吧。多田伊豆守只
是微微苦笑,再不多發一言。
白鳥城建于一座小山丘上,山下有多摩川蜿蜒流過,乍看不過是個彈丸小城
,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攻陷踏平。更何況守軍也不足四千,不過是區區一小撮而
已。但就是這樣一座小小的城池,卻任憑敵軍數次狂濤巨浪一般地猛烈攻打而兀
自巋然不動。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它成了一座平整溜滑、無法翻越的雪白大牆,
明晃晃地橫亘在前,阻止了敵軍向美造家領國腹地挺進的步伐。
國津宗村率領一萬五千大軍來到白鳥城下,與白鳥城四千守軍對陣于城外白
鳥原;國津軍的揚羽蝶旗和國津宗村的牡丹旗飄揚空中,有如密林,聲勢浩大,
國津宗村身高六尺,健碩魁偉,相貌堂堂,頭戴金燦燦的日輪后立唐冠兜(形如
中國古代官員烏紗帽的頭盔),身穿金劄绯威铠,铠甲外穿著一件華麗的牡丹文
樣陣羽織,威風凜凜,帶著幾名部將,策馬登上高地,觀察敵陣。
「哈哈哈……你們看,這慘不忍睹的陣勢,」他發出一陣輕蔑的譏笑,「兵
力最多一千五六,兩翼陣型稀稀拉拉,什麽美造十六神將筆頭?徒有虛名!如此
烏合之衆,也敢和我國津宗村對抗?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國津宗村縱馬來到兩軍陣前,對美造軍高聲叫陣:「美造大蔵大夫義鑒何在
?國津左近衛中將宗村在此,還不快快出來受死!」他叫聲剛落,美造軍左翼陣
中如疾風般沖出一騎白色駿馬,馬上武將大喝一聲:「敵將休狂,大蔵大夫義鑒
之女薮椿在此!留下首級!」聲音清脆響亮,就像變聲期前的男孩子,飾有朱紅
色椿巴前立的天沖脅立兜(兩側裝有高翹飾物的頭盔)下露出英武帥氣的俊美容
姿,身上的蒼糸素懸威最上胴具足也掩飾不住苗條的身姿,原來是個年約苮筱芳
華的少女,她挺起手中的片鎌槍就刺了過來。
國津宗村是色中餓鬼,見薮椿年少貌美,淫心頓起,他絲毫沒把薮椿當成威
脅,一心想將這英姿飒爽的美少女生擒回去盡情淫虐,于是揮舞著大身槍迎上去
,口中還在不干不淨:「美造家的男人都死光了嗎?竟然讓你這小丫頭上陣送死
,快快下馬投降,我就讓你好好享受我胯下這根御女無數的無敵朱槍!如果你伺
候得好,我一高興,說不定會納你爲妾,哈哈哈……」
「一派胡言!住口!受死吧!」薮椿脹紅了臉,打斷了國津宗村的汙言穢語
,兩人武器碰撞在一起,火星飛濺,激戰十余回合,薮椿心想是時候該撤了,她
裝出體力不支的樣子,尋個空檔,撥轉馬頭就跑;
「小姑娘!你往哪里跑!」國津宗村得意洋洋地緊追而來,他揮動手中軍配
,一萬五千大軍發出呐喊,隨著他沖進了白鳥原。突然,從林中沖出一支千余人
的軍隊,打著一面鮮紅的旗幟,旗上是金色的八幡大菩薩繪像,這就是美造家聞
名天下的血塗八幡旗,在這旗幟之下,必是美造義鑒無疑。國津宗村一見,心中
暗喜:本來的目標就是美造義鑒,這下正好了!
國津宗村早就預感到如此深入追擊可能遭到埋伏襲擊,只是此刻已騎虎難下
,欲罷不能了,然而眼前這區區千余人就是伏兵嗎?可笑之極!他完全無視了美
造義鑒的智慧;
血塗八幡旗下的主將頂盔貫甲,頭上戴著的桃形兜(桃形兜:盔頂尖翹形似
桃子的頭盔)的前立是盤繞著黑龍的不動明王劍,身上的蒼色鐵地二枚胴具足正
中是塗成金色的打出不動明王種子梵字,迦樓羅炎文陣羽織上飛騰的迦樓羅焰似
在熊熊燃燒,這一身威風凜凜的披挂是美造德榮授予美造家十六神將筆頭的榮譽
標幟,雖然他全身上下被甲胄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清面容,但以其武藝之高超
,作戰之英勇,毫無疑問,這就是十六神將之首美造義鑒。
畢竟衆寡懸殊,千余人的小部隊難以抵擋狂濤般席卷而來的萬人大軍,不一
會兒,他們就漸漸不支,被趕回林中就分成兩股,分頭逃跑了;
「追!快追!一個也別放過!」國津宗村被勝利沖昏了頭,不住地發號施令
,這時太陽已失去了白日的耀眼強光,呈現出紅彤彤的輪廓,沈落在西邊的原野
盡頭,暮霭萦繞在連綿的山腳之下。
「停!」國津宗村突然意識到形勢不妙,連忙舉起手中軍配,下令停止追擊
,但爲時已晚,大軍已經過于深入了。
「不好!此地危險!」國津宗村畢竟追隨國津光重多年,久經沙場,經驗豐
富,作戰也會動腦筋,絕非只會逞匹夫之勇的一介武夫,周圍的形勢,使他本能
地感到了危險;
「后撤!快退回去!」國津宗村大吼著命令道,但已經來不及了。吼聲未落
,左邊山腰的林子里突然迸射出無數火光,仿佛有一個巨大的火球爆裂似的,沒
等他緩過神來,無數火星已乘著東南風,如濛濛細雨般呼呼地撲了過來。
「火攻!」
「有伏兵!」
國津大軍人馬受驚,陣型大亂,一窩蜂地奔向了右邊的樹林,但在右邊的樹
林中,美造軍的伏兵正望眼欲穿,等著他們前來自投羅網;
「殺啊!!」國津軍剛跑到林中就聽得一聲呐喊,眼前的一草一木似乎都變
成了敵人,整座樹林山崩地裂般顫動了起來,戰鼓、螺號響徹天地,刀槍劍戟映
照著落日的余晖,明晃晃、亮閃閃地殺了過來,那氣勢排山倒海,似有千軍萬馬
一般。
國津大軍完全崩潰了,他們自相踐踏,互相推搡著,跌跌撞撞,就像墜入地
獄的罪人一般;見敵人潰不成軍,血塗八幡旗下的美造義鑒大聲發令道:「殺敵
立功正在此時,全軍突擊!薮椿!跟我來!」「是!」美造義鑒父女二人一前一
后,縱馬風馳電掣般率先殺入敵陣,橫沖直撞,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受到美造義鑒父女鼓舞的美造軍猶如疾風一般,殺進散亂的敵陣之中,被砍
殺的,被燒死的,落水溺死的,被馬踩死踏傷的……不計其數,國津軍死傷慘重
,戰斗一直持續到次日天明,九死一生逃離虎口的國津軍抱頭鼠竄,好不容易殺
出重圍的國津宗村剛松了一口氣,以爲撿回一條命,就聽得有人喝道:「國津宗
村!留下首級!」薮椿如箭一般飛馳過來,幾乎在國津宗村剛聽到這聲清叱的同
時,她已經到了面前,國津宗村大吃一驚,連人帶馬跌倒在地,薮椿撥轉馬頭,
手中片鎌槍化作一道寒光,直取國津宗村脖頸:
眼看國津宗村脖頸就要被槍尖利刃割斷,一個穿戴著奇形怪狀的黑盔黑甲的
高大武士突然閃出,猛地揮刀,擋開了薮椿這致命的一擊,國津宗村早被嚇得軟
癱在地,幾個黑甲武士把他扶起來,匆匆忙忙地逃離戰場,薮椿一瞥之間,只見
那個救下國津宗村的武士身形魁偉,甲胄鮮明,頭戴飾有烈焰缭繞的金色「覺」
字前立的一之谷形兜,面帶猙獰惡鬼形目下頰半面護甲,身穿镂刻著餓者髑髅的
黑漆塗南蠻胴具足,外罩一件繡著巨大黑色「禅」字的白色陣羽織,渾身散發出
不詳的殺意,顯得格外猙獰凶惡;
薮椿顧不上多想,清叱一聲,策馬揮槍,再次襲來,那個黑色武士側身避過
,手中野太刀同時揮出,刀光閃處,薮椿座下駿馬的頭顱被砍落,馬身立刻倒塌
下來,把薮椿掀翻在地,她長槍脫手,頭盔掉落在地,那個惡鬼般的黑色武士本
要過來取薮椿首級,一看她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女,不由一怔,放過薮椿,轉身將
一個追來的美造軍騎馬武士砍下馬,然后飛身上馬,飛馳而去。
這一戰美造軍大獲全勝,意氣昂揚地返回白鳥城,凱旋而歸的美造義鑒剛回
到內室就軟倒在地,薮椿連忙幫父親脫下沈重的甲胄,美造義鑒臉色如土,形容
憔悴,他早已病入膏肓,即將不久于人世。當晚白鳥城舉城狂歡,但最終慶功酒
宴還是沒有舉行;城中高高的天守閣上,城主美造義鑒強支病體,憑欄遠眺,月
光清冷,城外的原野上升起乳白色夜霧,迅速籠罩了一切,美造義鑒端坐沈思,
神情憂郁,薮椿在一旁守候著,良久,他發出長長的歎息;
薮椿明白父親爲何憂慮,于是說道:「父親擔心不久之后國津軍會卷土重來
?」美造義鑒點頭:「不錯!久荻之戰中美造家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國津光重
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本次攻打白鳥城只是試探……但吃了這麽大的虧,國津必定
不會善罷甘休。」
「那麽,父親可有退敵之策?」薮椿問道,她又想起了那個差點奪去她性命
的可怕武士,美造義鑒沈默一會,輕輕搖了搖頭;
「紅榮黃落,夢中盛衰,草露風叶,旦暮難期……我這身體,已時日無多…
…」他目光憂郁,感慨地自語道。
「父親要是不在,美造家的命運……」薮椿的眼圈紅了,她強忍住眼淚;
「美造家的命運不是一兩個人的淺薄智慧可以改變的,但只要血胤未絕,縱
然少了我,美造家也定能死灰複燃,東山再起。」說到這里,美造義鑒突然劇烈
地咳起來,薮椿急忙走近前去,輕輕撫摩,拍打他的背。
第二節魔王的執念·上篇
幾天后,倉皇返回的敗軍之將國津宗村在通向國津家當主居城——役富士城
的大道上迎面遇到了凱旋而歸,軍容嚴整的國津大軍,全身甲胄,威風凜凜的前
導武士騎馬馳來,喝令道上行人避讓,衣冠不整,狼狽不堪的國津宗村只得下馬
與其他人一起跪伏在路邊,他遠遠地就看見了國津光重的金傘馬印和天字大纛。
國津光重騎著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駿馬,被衆多甲胄鮮明的騎馬武者衆星拱
月般地簇擁著,他身材高大,容姿俊朗,穿著一身與所有人風格迥異的天朝盔甲
:頭戴鳳翅紅纓金盔,身穿九吞十八結黃金山文甲和淺蔥色鑲邊牡丹鳳凰紋如意
形袍肚,腰系八寶金帶,外披明黃色團龍斗篷,這一身據說是彼岸天朝皇帝專用
的華美威嚴的裝束襯托得他恍若天神,與衆不同;
緊隨其后的是兩個身穿銀白具足,騎著白色駿馬的武士,一個頭戴以「南無
阿彌陀佛」镂空金字爲前立的銀色鲶尾形兜,另一個頭戴以金色三巴紋爲前立的
銀色燕尾形兜,這兩人頭盔之下顯露出的面容都是一樣的稚嫩俊秀,年方瑗琀之
齡模樣,顯得格外可愛,竟是兩個俊美的少年;
一個膚色黝黑如墨,扁鼻厚唇,相貌奇異,極其高大強壯的異國巨人徒步跟
隨在兩童子馬后,巨人頭戴一頂兩側各插著一枝白色翎羽,帶有鎖子護頸甲的缽
形尖頂鋼盔;身穿無數鐵環編織成的鎖子甲,外面還套著一件由四片镂刻著精美
的異國文字和幾何圖形構成的繁複花紋的鐵板組合成的四鏡甲;雖是徒步而行,
這個巨人仍然比前面馬背上的那兩個少年高出幾個頭,幾乎和騎在高頭大馬上的
國津光重持平;
國津宗村認得他們:戴鲶尾形兜,穿魚鱗劄具足的少年名叫梓雪丸;戴燕尾
形兜,穿小劄白糸威具足的少年名叫梓月丸,他倆是國津家已故重臣梓忠久的孿
生兒子,國津光重最親近的小姓兼娈童,也是色欲旺盛,俊童美女通吃不誤的國
津光重的泄欲對象;那個一身異國裝扮的巨人原是來自異國的南蠻伴天連的護衛
,國津光重見他形貌奇特,力大無窮,就把他收爲侍從護衛,賜名彌之吉;
接下來通過的是十七、八個健壯力士抬著的華麗轎辇,具有歇山式樣房頂和
回廊高攔,頂上還裝飾著一對金鯱,就像一座小型的天守閣,在行軍途中如果國
津光重想要淫樂,就可以在不影響行軍的情況下,在轎辇里面隨時隨地淫樂。看
著從眼前通過的轎辇,跪伏在路邊的國津宗村不由佩服自己這位大哥的創意,但
隨后而來的隊列讓他不由得緊張起來;
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武士騎著馬,押著大批婦孺走來,他們身披華麗而又怪異
的黑色甲胄,背插繪有不詳的髑髅圖案的黑色靠旗,所騎戰馬頭下挂著很多血淋
淋的首級,這就是國津光重麾下最凶惡善戰的精銳軍團「髑羅衆」,「髑羅」之
名取自「一將功成萬骨枯」,意謂爲了達成主將國津光重之功業甘願化爲羅刹惡
鬼,即使犧牲性命變成戰場上的髑髅枯骨亦無悔無懼,爲首的幾個髑羅武士手持
的長槍槍尖上還插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國津宗村認出其中一顆四十歲不到年紀
,容貌英俊的男子首級正是國津光重最痛恨的敵人,江州大名,號稱「畿南之鷹
」的鷹谷城主秋水賢政;
接著髑羅武者牽著五匹劣馬魚貫而來,第一匹馬上綁著一個全身赤裸,三十
來歲的美豔女子,她明亮銳利的眼眸,細挺高直的鼻梁,美若蓮花的朱唇,都透
出特殊的冰冷感,她的口中被勒著一根手指粗細的小木棍,木棍兩端都系著細繩
,細繩繞過女子雙頰,在她腦后收緊綁牢,把木棍牢牢地勒在她上下牙齒之間,
女子精美瓷器般白皙美麗的身體窈窕曼妙,被縱橫交錯的繩索緊緊束縛著,緊緊
反綁在身后的雙腕被高高地吊到了頸后,豐滿渾圓的雙乳被繩索勒得愈發鼓脹突
兀,粉紅色的乳暈中間的一雙乳頭被穿了乳環,一根細繩聯結著左右乳環,拉得
緊繃繃的,細繩中間還系著第二根細繩,這第二根細繩的另一端系在穿過女子陰
核的屄環上,兩根細繩扯得緊繃繃的,在女子身前形成了一個「丫」字,那個馬
鞍竟然是三角柱體形木鞍,尖角朝上,正好嵌在那美女下體濃黑陰毛之下的兩片
陰唇之間,而且在尖角之上還有兩根表面刻有無數菱形凸起的雞巴形活動木樁,
分別插在女子的陰道和肛門之中,隨著馬背的顛簸,不停地在女子的前后兩穴中
進進出出,這種三角形木鞍被稱爲「刀山」,是羞辱受刑者並折磨受刑者下體的
殘酷刑具;女子的雙腳屈膝,腳踝和大腿被緊縛在一起,這樣全身的重量就落在
了股間,那美麗的嬌軀因掙扎,恐懼,憤怒,痛苦和羞恥而扭動著,戰栗著,這
個女子正是秋水賢政的妻子,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咲御前,她也是國津光重和國
津宗村的親妹妹;
第二匹馬背上綁著一個大約芠瑗之齡的俊秀少年,他全身赤裸,身形清瘦,
雙手被緊緊反綁,高吊在頸后,手臂都被繩索勒得流出血來,繩子在背后和雙臂
上縱橫交錯,綁得緊緊的,胸脯上堅挺的一對嫩紅的小小乳頭上和光滑無毛的下
體硬脹勃起的陰莖龜頭上都穿有小鐵環,一根細繩穿過三個小鐵環,繃得筆直,
把孩子的陰莖扯得緊繃繃的筆直向上,少年在堅硬的「刀山」上扭動身體,徒勞
無用地掙扎著,木橛子在他的屁眼里進進出出,兩股和屁眼都滲出血來,少年口
中勒著木塞,發出無助的呻吟,小臉漲得紅紅的,滿臉淚水,明亮的眼睛里面滿
是痛苦,這個孩子正是秋水賢政與咲御前的嫡男長福丸;后面的三匹馬背上分別
綁著三個女孩,她們是秋水賢政與咲御前所生的三個女兒;年方珊齡的輝姬、年
方瑗齡的直姬和年方瑧齡的明姬,三個女孩繼承了父母的美貌,都生得明眸皓齒
,清純秀美,與母親咲御前一樣,她們三個都全身赤裸,雙手被緊緊反綁,高吊
在頸后,口中勒著木塞,乳頭和陰核都被穿環,騎坐在堅硬的「刀山」上,前后
兩穴都被木屌抽插著,三個女孩淚眼模糊,扭動著稚嫩的身體,發出痛苦的嗚咽
;這五個人身上傷痕累累,滿是淫水精液,顯然都經曆過凶殘的強暴和淫虐。
國津光重是個六親不認,自私殘暴,冷酷無情,報複心極強的人,十多年前
,他不顧妹妹咲御前的反對,強行把她嫁給畿北豪強赤松城主赤松守忠爲妻,利
用赤松守忠牽制強敵秋水賢政,后來秋水賢政率領一萬大軍攻打赤松城,赤松守
忠重病不起,咲御前一面代夫死守城池,一面派人向國津光重求援,國津光重回
信道:援兵很快就到,讓咲御前堅持死守;咲御前相信了國津光重的承諾,她率
領不足千人的兵卒,多次打退秋水軍的進攻,足足堅持了四個月之久,其間,赤
松守忠病死,咲御前顧不上哀悼亡夫,親冒矢石,指揮守城,她數次派人催促國
津光重來援,得到的回信總是許諾即將派出援軍,命令她繼續死守,她又苦苦支
撐了三個月,可是援軍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就在咲御前彈盡糧絕,陷于絕望之時
,秋水軍派出使者,將秋水賢政的親筆信送到咲御前手中,信中曆數國津光重種
種殘暴不仁,背信棄義的罪惡,以及秋水賢政對咲御前的思慕欽佩,並向她求婚
,信中熱情的言辭打動了咲御前,她偷偷出城,與秋水賢政密會,秋水賢政是當
時出名的美男子,文武全才,爽朗熱情,磊落英勇,對咲御前彬彬有禮而又溫柔
體貼,咲御前自出生以來,哪里遭遇過這樣的男人?她接受了秋水賢政的求婚,
開城投降,與秋水賢政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婚后兩人恩愛美滿,還生了一子三女
;
國津光重聞訊怒不可遏,他暴跳如雷,下令討伐背叛國津家族的咲御前和死
敵秋水賢政,秋水賢政智勇雙全,十余年來多次挫敗國津光重的討伐,可是內受
制于偏執頑固的老父和悍臣,外受累于無謀無能,各懷私心的盟友,秋水賢政終
于走到了命運的盡頭,就在國津宗村在白鳥城下遭受慘敗的同時,國津光重的討
伐大軍攻破鷹谷城,秋水賢政戰死,咲御前和四個孩子未能逃脫,被國津軍生擒
,國津宗村深知國津光重的冷酷無情和狠毒凶殘,他對咲御前多少還有一點點兄
妹之情,看著咲御前和四個孩子受虐的慘狀,想到他們即將遭受的可怕結局,再
聯想自己兵敗可能遭受的處罰,國津宗村不由得全身戰栗,如墜冰窟。
凱旋的國津大軍終于全部通過,惴惴不安的國津宗村剛站起來,一個全身甲
胄的騎馬武士忽然疾馳過來,對著他大聲喝道:「主公有令:命你立刻到役富士
城大手門前聽候發落!」國津宗村只得上馬跟在傳令武士馬后,來到雄偉奢華的
役富士城大手門前下了馬,等候國津光重的發落;
不多時,國津家衆臣陸續來到,登城參加慶賀剿滅秋水家族的慶功宴會,他
們看到站在大手門旁的國津宗村時,臉上都泛起古怪的神情,有幾個和國津宗村
關系不睦的,從國津宗村身旁走過時,還故意漏出幾句:「聽說他……差點被個
小姑娘……把首級取去……」
國津宗村又羞又惱,無地自容,勝敗乃兵家常事,從他面前走過的這些家夥
,只要是上過戰場的,誰沒打過敗仗?就連不可一世的國津光重,不是也被美造
家的德榮老頭子打敗過嗎?可是身爲國津家大將的自己,堂堂一國一城之主,在
戰場上被個十幾歲的少女打倒,差點被她割了首級,丟人現眼,窩囊至極,這是
何等的恥辱啊!我一定要把這個小丫頭生擒活捉,盡情淫虐之后,酷刑處死!用
她的血把她加在我身上的恥辱洗淨!一股毒焰從國津宗村心底升起,燒得他雙眼
赤紅,全身發抖;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下來,饑渴交加的國津宗村終于等到讓他入城的命令,
他忐忑不安地跟著傳令者,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城中的駒場,平時用來跑馬練
習騎射的駒場四面都圍上了繪著國津家揚羽蝶家紋的陣幕,點著篝火,國津宗村
被領到末席坐下,他看到場中一個臉上戴著能面,披著曳地的打褂,個子很高的
白衣人,手舞折扇,隨著樂聲,舞姿飄逸,鬼氣森森,透出一股妖異之美,在一
旁爲舞者伴奏的是身穿淡紫色狩衣,敲著小鼓的梓雪丸和身穿月白色狩衣,吹奏
笛子的梓月丸,上方鋪著虎皮的主座上空無一人,一曲終了,白衣舞者雙手取下
能面,正是國津光重。
國津宗村這時才看清,駒場的上首位置是國津光重的主座,下首位置被陣幕
圍住,看不到里面;國津家衆臣分別坐在駒場兩邊,大部分人都半裸著,把一個
個赤條條的美女攬在懷中,這些女子都是秋水家女眷,按照慣例,她們被當成戰
利品賜給勝利者享用,國津家衆臣紛紛把胯間的朱槍往美女們的前后兩穴中狂戳
猛搗,雙手在雪白的嬌軀上游走,淫靡之聲此起彼伏,完全不像天下霸主的慶功
宴會,倒像是萬魔殿中諸魔的狂歡之宴;
國津光重剛剛坐下,一人忽然離席,來到國津光重面前俯身跪下,大聲說道
:「臣懇請主公三思,饒咲殿和幾位公主一命!」國津宗村一看,這人正是國津
家四天王之一的老臣阿部良貞,他親眼看著咲御前從牙牙學語的幼兒出落成亭亭
玉立的待嫁少女,對咲御前頗有一種長輩對子侄的關愛;
國津光重一臉陰戾,惡狠狠地瞪著阿部良貞,站起身來;「良貞!你這個混
蛋!竟敢爲那個不要臉的叛徒、賤人和她的孽種求情?!」國津光重猛然飛起一
腳,把阿部良貞踢倒在地,接著他又狠狠地往阿部良貞身上踹了幾腳,喝道:「
快滾!」近侍們連忙把阿部良貞拉起來,趕了出去;
國津光重主座前的幾案上的兩個白木托盤上分別安放著已經洗淨了的秋水賢
政的首級,和一根被割下來的粗壯碩長的男人雞巴;幾案后面設置著一個火焰熊
熊的護摩壇,一個枯瘦的黑衣僧人正掐訣念咒,國津光重轉頭問道:「好了沒有
?」僧人怪叫一聲,護摩壇火光暴漲,火光碧藍,就像地獄中的業火,
當火光黯淡下去時,木盤中秋水賢政人頭那原本僵硬呆滯的臉忽然生動起來
,就像從沈睡中被喚醒,原來,秋水賢政雖然被殺,國津光重仍然不解恨,他命
妖僧心海上人用返魂之法把秋水賢政的亡魂喚回,他要讓秋水賢政親眼看著心愛
的妻兒在面前被淫虐卻毫無辦法,這對于一個作爲丈夫和父親的男人來說,無疑
是最殘忍最恥辱的折磨;
第三節魔王的執念·下篇
秋水賢政看清眼前這個得意洋洋,一臉獰笑的人正是死敵國津光重,五官立
刻因爲憤怒而扭曲,顯得猙獰異常,他只剩一顆頭顱,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圓睜
雙目,怒視著國津光重,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國津光重;國津光重欣賞著秋水賢政
那不甘心的表情,嘲弄地說道:「月丸!敬無念酒。」梓月丸連忙斟酒一杯,把
酒杯湊到秋水賢政唇邊,往里面就倒,秋水賢政牙關緊閉,酒水都漏在白木托盤
中;
「哈哈哈……秋水賢政,和我作對這麽多年,沒想到會落得這麽個下場吧!
」國津光重獰笑著把秋水賢政的首級托在手中,他譏笑著說道:「你不要以爲死
了就一了百了,看!你心愛的妻兒正在因爲你而受罰呢!」他一揮手,駒場下首
的陣幕被掀開……
只見咲御前赤裸的美麗嬌軀被縱橫交錯的繩索緊縛著,她雙手反剪,被高高
地吊在頸后,胸前渾圓豐滿的雙乳之上的堅挺的乳頭和下身黑毛之下的陰核都被
穿環連線,騎坐在一個低賤的「毒汰」男子身上,她身后又有一個更卑賤的「燼
泯」男子,咲御前的前后兩穴正被這兩個賤民的巨屌同時抽插著,連她的嘴也沒
有閑著,被口枷撐開,站在兩邊的賤民輪番把大屌塞進咲御前口中,直入她喉嚨
深處,賤民們的手在咲御前白皙的嬌軀上亂捏亂摸,把她胸前的美乳揉捏得變了
形,扯得乳環牽動屄環,由此産生的劇痛令得被淫虐得快要失去知覺的咲御前一
次次地清醒過來,她美麗的臉上滿是淚水和精液,秀眉緊蹙,咲御前被淫虐得死
去活來,這痛苦和恥辱的模樣卻透出一股誘惑至極的異樣之美,看著妻子的身體
被自己以外的衆多男人狂操猛肏,全身所有孔洞都被其他男人的雞巴填滿,只剩
頭顱的秋水賢政咬牙切齒,嫉恨不已;
年僅芠齡的美少年長福丸全身赤裸,雙手被反綁高吊在頸后,雙足曲折,腳
踝和大腿被綁在一起,胸前兩個小小乳頭和粉紅色的漂亮小龜頭都被穿環,乳環
和屌環都被連以細繩,扯得緊繃繃的,硬脹勃起的陰莖根部和陰囊都被細繩纏繞
緊縛,長福丸的身體被吊在高高的刑架上,一個賤民雙手掰開少年的屁股,把手
臂般粗的雞巴插進他的屁眼猛操,操得屁眼鮮血淋漓,長福丸的嘴被口枷撐開,
另一個賤民把又粗又硬的大屌塞在可怜的少年口中,強行插入喉嚨深處,噎得這
個俊美的少年幾乎窒息,壯漢們的手猶如毒蟲般在少年清瘦稚嫩的身體上游走,
捏弄著少年小巧的陰莖,隔著陰囊搓弄睾丸,扯弄穿過乳環和屌環的細線,痛得
長福丸全身抽搐,秋水賢政眼見愛子慘狀,心疼萬分,恨不得自己去替代愛子承
受這番淫虐折磨;
秋水賢政那年方珊齡的長女輝姬全身一絲不挂,除了一雙粉紅乳頭上穿過的
乳環和下體稀疏陰毛之下的陰蒂上穿過的屄環之外,並未被束縛捆綁,這個身材
纖細,面容嬌美的少女跪在一個賤民壯漢面前,一臉谀媚,雙手抓著自己那對已
經發育得很好,大小正合適的美乳,把那壯漢的大屌夾在自己的雙乳之間不住地
揉磨,爽得那壯漢欲仙欲死,不一會就忍不住把白濁熾熱的精液射在了輝姬臉上
和一雙嫩乳之上,輝姬很快又掰開自己的密洞,把一個壯漢的大屌套進去,扭動
屁股,主動地配合那壯漢的抽插,不一會兒就淫水泛濫,發出陣陣淫靡的叫喚聲
;
年方瑗齡的次女直姬跪在賤民男子胯下,把他的大屌含在嬌嫩的小口里,努
力地吮吸著,那粗大肉棒把直姬的嘴巴塞得滿滿的,令她幾乎無法呼吸,但直姬
強忍著惡心和眼淚,清純嬌美的小臉上擠出一副可愛的笑容,她胸部剛剛開始發
育,稚嫩的乳房就像一對小小的白面饅頭,點綴著一對穿著乳環的櫻桃般的小乳
頭,雙手分別握住兩根肉棒,爲它們的主人手淫,她還沒有長出陰毛,粉嫩的陰
部光溜溜的,陰核被穿了屄環,一個賤民將手指伸進直姬的小嫩屄內抽插,剛開
始時是兩根手指,過了一會就把三根手指插進去,最后他索性把直姬扯起來,然
后把大屌插進她的密洞,用力地抽插起來;很快就把直姬干得淫水飛濺,像發春
的貓兒般叫個不停;
年方瑧齡的三女明姬則坐在男子胯間,漂亮可愛的小臉上滿是淚水,她嗚咽
抽泣著,一根又粗又長的肉棒插在她幼嫩的菊花中,把她的直腸填塞得滿滿的,
明姬努力扭動稚嫩的身軀,迎合著肉棒的抽插……
「果然不愧是你和那個賤人生出來的賤貨,被狗都不如的賤民們干得這麽爽
,就跟那個賤人一樣淫蕩無恥!哈哈哈!」國津光重把秋水賢政的首級湊到面前
,對著秋水賢政的耳朵大聲譏笑道;秋水賢政眼睜睜看著妻子兒子遭受淫虐侮辱
的慘狀和視爲掌上明珠的女兒們淫蕩谀媚的丑態,目眦欲裂,恨怒欲狂;
「這是從你身上割下來的;」國津光重指著放在原本放置秋水賢政首級的白
木托盤旁邊的另一個白木托盤上的男人雞巴,「就讓你那幾個寶貝女兒來讓你快
活吧,」一個近侍立刻端起放置著秋水賢政雞巴的白木托盤走到正被衆多「毒汰
」和「燼泯」賤民奸淫著的三個女孩面前,吩咐了幾句,輝姬拿起木托盤上的雞
巴放進口中,用她嬌嫩的丁香小舌舔弄起來,只剩下首級的秋水賢政立刻就感覺
到了從雞巴龜頭上傳來的被女兒溫暖嬌嫩的舌頭舔弄的舒爽,令他産生了無法抑
制的快感,可是雞巴被切斷的劇烈痛感亦隨之而來,秋水賢政只覺得自己的雞巴
熾熱,硬漲得像要爆裂,尿道內像是有條正在不斷膨脹的火蛇,正在瘋狂地蠕動
掙扎,拼命地要破屌而出,偏偏又出不去,于是愈發狂暴地掙扎;原來秋水賢政
的雞巴被妖僧心海上人以淫藥熬煉過,早就變得粗漲堅硬,使得被返魂之術喚醒
的秋水賢政如同置身于制裁淫亂者的極欲地獄之中;
這時直姬和明姬也加入進來,三個女孩輪番舔弄父親的雞巴,把秋水賢政被
割下來的雞巴塞進自己的小屄內抽插,少女們緊致的陰道在帶給秋水賢政快感的
同時也使得他苦痛升級,輝姬把父親的雞巴塞進弟弟長福丸的口中,讓他也給父
親含了一回屌,接下來又把父親的分身頂進長福丸的菊門中用力抽插,把可怜的
弟弟插得慘叫不止,差點昏厥;秋水賢政五官扭曲變形,神情淒厲恐怖,國津光
重卻哈哈大笑:「秋水賢政,肏自己的女兒和兒子感覺爽吧?沒想到你竟然是個
連賤民都不如,不,連禽獸都不如的亂倫之徒!」秋水賢政的頭顱突然猛地彈起
,一口咬向國津光重的脖子,這一下突如其來,國津光重雖然扭頭閃避,竟沒能
躲開,被秋水賢政咬在肩上,鮮血立刻湧出,劇痛之下,國津光重發出野獸般的
吼叫;想要把秋水賢政的首級扯下來,可是秋水賢政咬得極緊,急切間那里扯得
動?
周圍的近侍和家臣手忙腳亂地一擁而上,費了好大勁才把秋水賢政的首級從
國津光重肩上扯脫下來,秋水賢政的首級滾落地上,雙眼脫出眼眶,下颌都被撕
開,國津光重肩頭疼痛難忍,他怒發如狂,從梓雪丸手中掣出太刀,揮刀猛劈地
上的首級,一通猛劈之后,秋水賢政的首級四分五裂,腦漿四濺,變成一灘混合
著腦漿汙血的碎骨肉渣;心海上人嚇得瑟瑟發抖,跪伏在地,叩頭不止;
看到國津光重暴怒,國津宗村嚇得冷汗涔涔,國津光重的目光偏偏落在他身
上,喝道:「宗村,你知罪嗎?!」 國津宗村心膽俱裂,連忙離席,匍匐在地
上,頭也不敢抬,他聽到國津光重拔刀的聲音,頸后感到一絲冰冷和刺痛,顯然
刀已經搭在他脖子上並且割開了肌膚;
國津宗村猛然嚎啕起來,國津光重頗爲意外,喝道:「哭什麽?!你就這麽
怕死嗎?!」國津宗村引吭大叫道:「末將並不懼死,只是帶著敗于女流之恥而
死,末將實在不甘心哪!」他感覺到刀刃頓住,然后離開了脖頸,也許國津光重
正準備揮刀斬下,國津宗村把心一橫,叫道:「請主公再給末將一次機會,這次
必定拿下白鳥城,取下美造義鑒父女首級,雪此奇恥!」
國津光重知道國津宗村並非美造義鑒的對手,他派國津宗村出陣本就是試探
,根本沒指望國津宗村拿下白鳥城,而且畢竟是自家兄弟,追隨多年,也算能戰
之將,國津光重並不想處死國津宗村,于是說道:「這次姑且饒你一命,但你誇
下海口,輕敵冒進,致使一萬五千將士伏屍沙場,不罰無以服衆,雪丸,傳余之
命令:沒收國津宗村全部領地,罰其軍前聽命,戴罪立功。」
國津宗村剛松了一口氣,卻聽得國津光重冷酷地說道:「明日一早,將咲和
她那幾個孽種押往岩里之森刑場處死,宗村,監刑之職就由你擔任!」國津宗村
頓時面無血色;所謂「監刑」即是「殺雞儆猴」的「猴」之角色;這其實是一種
非常嚴重的威脅和警告:監刑者及其家人極有可能很快就步受刑者的后塵。
岩里之森刑場是專門用來處死士農工商四民之外的最低賤的賤民「毒汰」和
「燼泯」的刑場,行刑者也由「毒汰」和「燼泯」出身的低賤之輩充任,國津光
重把刑場定在這里,不僅僅是爲了折辱咲御前母子,也是向天下昭示:膽敢與他
爲敵和背叛他的人下場是什麽。
次日早晨辰時頭刻,全身赤裸,被反綁雙手的咲御前和她的孩子們被架上馬
背上的三角木鞍「刀山」,承受著木鞍上的木屌插屄插肛的折磨,繞著役富士城
下游街示衆數周,沿途旁觀者人山人海,人犯經過之處,不僅男人們看得胯間之
物硬挺,連一些女人也看得渾身火熱,雙眼發紅;
中午時分,咲御前和兒女們終于到達岩里之森刑場,剛一下馬就委頓在地,
她們已經被「刀山」三角木鞍折磨得精疲力竭,痛苦不堪,此時距離行刑還有一
段時間,守衛刑場的小頭目忽然開始高聲報價,坐在台上監刑的國津宗村莫名其
妙,連忙把小頭目叫過來一問才知,在人犯被處死之前,任何人只要肯付錢給這
些刑場的守衛者,就可以去輕薄猥亵人犯,如果付錢足夠多,還可以奸淫人犯;
由于咲御前是名聞天下的大美女,她的幾個孩子雖然年少,卻都是非常漂亮
可愛的美少年、美少女;這可遇不可求的機會誰都不會放過,圍觀者們爭先恐后
地付錢,然后就像一群餓狼撲向咲御前和她的兒女們,把把硬脹得像鐵杵一般的
雞巴塞進她們口中和前后兩穴之中,沒能把雞巴塞進去的人則伸出手在咲御前和
孩子們身上亂捏亂摸,或者用硬脹的雞巴摩挲咲御前和孩子們赤裸的身體……這
其中居然有不少女人,她們戴著面具,披上隱藏身份的寬大外衣,下體裝上假雞
巴(這些都是從刑場守衛那里租來的),也參與到對那個年僅芠齡美少年長福丸
的輪奸淫虐狂歡中去……
在經過不知多少人的輪奸淫虐之后,咲御前和孩子們滿身滿臉都是男人的精
液和女人的淫液,奄奄一息,行刑時刻終于到來,三個女孩首先被仰面朝天,手
腳大張地綁在三個大俎板上,充當劊子手的都是些歹毒變態的低賤之輩,竟然對
三個女孩施以殘酷至極的「寸刀割」,刑如其名,劊子手一寸一寸地慢刀剮割,
將三個嬌嫩秀美的女孩割乳剔陰,開膛破腹,切斷四肢,盡情享受殺人時那種殘
忍的快感,女孩們淒厲悲慘的叫聲頓時回蕩在刑場上空,
在刑場另一邊,長福丸被施以去勢之刑,他的兩粒睾丸被鐵鉗先后夾碎,劇
痛之下,這少年發出淒慘的哀鳴,昏厥過去,但很快就被弄醒,繼續受刑,隨后
他的陰莖被割下,眼看這可怜的少年下體血流如注,神志模糊,已經支撐不住的
樣子,劊子手揪著長福丸的頭發,把他提起,用一柄刃口缺鈍的刀子割他的脖子
,用力地拖動刀刃十多個來回,這個少年的頭顱才和身體分離;
雖然遭到殘酷的輪奸淫虐,咲御前始終面無表情,保持著特殊的冰冷感,即
便是親生骨肉在自己面前一一被酷刑虐殺,她仍然咬緊嘴唇,不出一聲,但是眼
中已經透出極度的絕望和悲哀,劊子手把利刃插進咲御前的鸠尾,向下一直拉到
下體,血很快就從傷口漏了出來,露出微微抽動的內髒,劊子手伸手探入傷口,
將胃、腸、卵巢、子宮、腎髒、膀胱一一拽了出來,在咲御前那強忍痛苦,努力
保持平靜神情的冷豔面容上找不到絲毫畏懼和崩潰迹象的劊子手有些失落地從她
的胸腔中掏出了仍在搏動的心髒……
整個處刑過程嚴格地遵循國津光重的指示執行,充分地展示著國津光重的執
念和暴虐,最后,劊子手們將咲御前和她的兒女們的首級插在示衆用的曬首台上
,他們被肢解的屍身碎塊則被雙眼血紅,垂涎欲滴,猶如餓狗般的「毒汰」和「
燼泯」賤民爭搶一空,並且很快就會成爲這幫凶惡賤民的盤中餐,看著這血腥慘
酷的一幕,那些曾經掏錢輪奸咲御前及其兒女的圍觀者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有的人開始嘔吐,有的人面色如土,渾身發抖;當然也有人看得興奮莫名,恨不
得自己上去動手施刑;
國津宗村就是恨不得自己上去動手施刑的其中之一,他眼看著咲御前和兒女
被淫虐慘殺,早已將殘存的一點點兄妹人倫之情統統丟到了腦后,他心中生出嗜
血的狂念,想象著自己就是行刑的劊子手,正在盡情蹂躏著全身赤裸,哀叫求饒
的薮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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