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房間
裘西‧培泰爾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並不是在熟悉的起居室，沒有瑪塔哄麥特與捷克的聲音，也聽不見兩個弟弟的吵鬧聲。但是眼前出現的天花板確實是熟悉
的，室內涼爽的空氣與身旁平靜的呼吸聲，也快要成為熟悉的一部分。突然她眨
了眨眼睛。熟悉？那是什麼感覺呢？會讓人覺得放鬆、適合自己、不再新鮮、聊
天時偶爾會提及、感到溫暖。對，溫暖。熟悉就是溫暖，一如被窩裡的體溫，以
及凱特的香味。裘西爸媽總是不希望她噴香水，凱特媽媽就不會限制凱特，所以
凱特聞起來就是香噴噴，不管在學校還是在家裡。
有些人說他們有睡覺的天分，可以在短時間內入睡，也能不靠鬧鐘準時起床
。裘西想，前面那件事對她來說有點難度，後者就簡單多了。不曉得這能不能算
是優點，姑且就當它算吧，畢竟這是她少數能夠自豪的事情。最近以來，不管是
在自己家還是到凱特家，她總是最先醒來的那個。把手肘撐在枕頭上、有點輕飄
飄地看著凱特的睡臉，就是最先醒來的好處。有時裘西也會縮到被窩裡，或是稍
微拉開那件薄薄的涼被，雖然這麼做一下子就讓她面紅耳赤，沒人看到也不會怎
樣啊。對呀，沒人會看到的，就連裴莉也不會，即使她可能早就知道了。裘西想
，這其實還挺有趣的，因為她們到這年紀還一起睡覺是稍嫌大了點，但是說到脫
個精光一起睡又嫌太小了。
「嗯……」凱特發出輕輕的聲音，讓近距離盯著那張睡臉的裘西嚇了一跳。
她正看著凱特的臉，白白的帶點粉紅色，不像以前圓圓的那種可愛，而是整
個人瘦了以後冒出來的美感。凱特的嘴唇紅如甜桃，她塗過口紅，但沒那麼勻稱
，有好幾個地方明顯褪了色。裘西認得出來那是她親吻過的痕跡，有點激烈，或
許當時很亢奮，才把這對可愛的小嘴弄成這樣。啊，想到接吻的事，裘西整張臉
都熱透了。不過她並非為了接吻而害羞，那是最初幾次的事情。令她像顆蘋果般
漲紅臉的理由，是接吻後所做的事。
思及至此，裘西的理性又輸給了慾望，她屏息掀開覆在凱特規律起伏的胸口
上的涼被。唉，這是多少男孩子畢生都無法窺見的畫面呢？裘西猜有的女孩子也
會對凱特抱持這種念頭吧，畢竟她甜美可愛，大家都喜愛她。但是，不管再怎麼
喜歡，看不到的東西就是看不到。他們都看不到。能看到凱特裸體的只有她，只
有裘西，大家口中的小跟班。是啊，我是小跟班，現在你們羨慕了吧？就連彼得
‧拉斯寇也沒能見到的凱特的裸體，只有裘西‧培泰爾得以瞧見。不，如果凱特
說謊，如果彼得看過，那就不是她的唯一了。不過那又如何？他能夠像她這樣一
手撐著床、一手掀開凱特的被單，看著自己在凱特身上留下的種種痕跡嗎？當然
不行。凱特是她的，至少現在是如此。
即使她們總趁凱特媽媽外出時做些親密舉動，有幾次還是差點曝了光。裘西
很有警覺心，可惜光這樣仍有不足的時候，因為凱特的媽媽有時會提早回來，有
時也會懷疑樓上的女孩們靜悄悄地都在做什麼。這時候裘西不禁想到，如果裴莉
在的話那該有多好。她會想出完美的計劃好掩飾她們那令人害羞的美事，假使不
幸曝了光，她也會站在凱特與裘西面前，勇敢地向大人解釋她們只是因為青春期
好奇彼此的身體而已。這些話裘西是說不出口的，凱特嘛，被發現了大概只會羞
恥地垂著頭吧。然而另一方面，裘西又想獨佔與凱特溫存的時間，不想要裴莉夾
在她們中間。這理由很簡單，裴莉與凱特結識的時間比較久，若連她也和凱特有
親密接觸，等於裘西在各方面都輸給了裴莉與凱特的關係。再說啦，三個女孩該
怎麼做那檔事呢？
「……莉。」凱特在夢囈，吸了吸鼻子又說了一遍：「裴莉。」
裘西感到一陣寒意，忍不住把整個身體都縮進被窩內。然而進了被窩，那股
不適感又變成了悶痛。
「我是裘西。」她在黑黑的被窩裡嗅著凱特的香味時輕聲說。但是凱特還在
睡，聽不到。她感到胸口好悶，像是把身體貼近營火時那種悶熱。
最近凱特越來越常說出這種讓裘西難過的話了。說夢話倒是還好，那畢竟不
是自己能控制的。可是如果在她抱著裘西，或與裘西接吻時叫出裴莉的名字，那
就糟透了。即使凱特總能甜甜地笑著道歉，傷害卻不會因此消失。而且凱特越是
熱情，就越可能叫錯人。她不會邊喘息邊喊出別人的名字，只會喊裴莉、裴莉，
意識過來時才會改口裘西，噢，裘西……
「嗯……幾點啦？」凱特發出乾澀的聲音，清醒過來後，她很快就發現她的
小淘氣鬼又躲了起來。「裘西……好癢，別這樣。」胸口一陣搔癢，接著是好暖
和的觸感。裘西就愛把臉埋進她胸口，搔她癢的同時還會咬一口。
若不是凱特醒過來，裘西或許現在還會不太高興地自怨自艾。為什麼呢？凱
特？對妳來說，我只是裴莉的替代品嗎？我就比不上裴莉嗎？幸好凱特的清醒
打斷她的思緒，否則她就要暫時成為不怎麼受歡迎的裘西‧培泰爾，而非凱特喜
愛的裘西了。裘西決定要在凱特胸前多待一會兒，這是她應得的，這可以讓她感
覺到，凱特是喜歡她的。現在凱特醒過來了，她會一邊摸著裘西的背一邊哄她的
。
凱特的胸部有種催眠效果，不是催情，是催眠。也許女孩子的胸部都是這樣
，但裘西能取得的樣本只有一個，也就認定凱特是特別的。她好香，特別是在床
上的時候。她們做這檔事前，凱特都要先洗澡，裘西就很隨性。所以即使在完事
後小睡一覺，凱特的身體仍然有香皂與香水的氣味。她的胸部穿著衣服時挺挺的
，在裘西手中卻變得好柔軟好滑嫩。裘西摸黑吻著凱特的側乳，把凱特逗得頻頻
發笑，然後一路舔向乳頭。要現在不是陰天，就算在被窩裡也能瞧見凱特甜美的
乳頭。
「裘西，妳真是的……」凱特輕撫裘西的背。
「怎樣，舒服嗎？」她用牙齒貼在凱特小巧的乳頭上說。
「舒服啊。妳每次都讓我很舒服。」
有點高興的感嘆語氣，那是凱特真心誠意的稱讚。裘西好開心，又抱著凱特
親吻她的乳房。
「好啦、好啦，妳還想的話，就再讓妳玩一會兒。」
「到妳媽媽回家為止？」
凱特故作思索：「對，到我媽回來前。」
裘西突然從涼被中鑽出來，就在凱特下巴前面，嚇了凱特一跳。
「吻我。」裘西睜著大眼睛看向凱特，她們倆就像在比誰臉比較紅似的。「
說『裘西，我愛妳』然後吻我。」她往上爬，壓制住凱特。
凱特沒多想就吻了裘西的嘴，伸手輕觸她那比自己還小一些的胸部。
「我愛妳。」凱特擠出好甜好甜的笑容，吻得裘西亂了手腳。
這樣對她們倆來說都有點不自在，但是好開心。裘西一直認為，對凱特而言
她不過是裴莉的影子，雖然她不像裴莉那麼聰明又可靠，凱特卻經常在床上叫錯
名字。凱特嘛，是不太喜歡裘西突然強勢地想做些宣示，她喜歡裘西，喜歡到跟
她上床上好多次，喜歡抱著裘西、喜歡被裘西親吻，但是說到愛，高中生還太早
了吧。所以裘西只不過是在撒嬌，而凱特就用她獨特的方式緩解裘西的不滿。這
段攻防過後，就是令人開心的纏綿。
女孩們穿好衣服的時候，樓梯那邊的聲音才緩緩抵達未上鎖的房門。凱特的
媽媽給她們買了點心，但是必須到樓下吃，原因是她不希望凱特和裘西一直像個
書蟲般唸書。即使ＳＡＴ的分數很重要，她們還是需要適度的休息。裘西不太確
定她的書本有沒有意思一下翻個幾頁，凱特倒是頗有餘裕。裴莉不在身邊，她們
總有人要學著變可靠。
§
克蘿伊倒車入庫得不太順利，磨了道長長的刮痕，但她一點兒也不在乎。雖
然這或許可以成為向戴爾討錢的藉口，在戴爾心軟前仍免不了一場針鋒相對。現
在的她沒有這點心思，完全不想這麼做。一來凱特的ＳＡＴ分數不太理想，最近
吃晚餐時常聽她抱怨。二來光靠戴爾每個月給的錢維持生活不是件易事。三來她
被放鴿子了，兩小時前，她足足等了兩小時，現在對方連個電話都沒接。憑良心
講，克蘿伊雖然和戴爾一樣溺愛凱特，對於凱特的生活倒比較傾向放任管理。而
克蘿伊本來就不是很會精打細算的類型，對付戴爾時例外。因此現在真正令她煩
躁的，既不是凱特也不是錢，而是那組打不通也不回電的號碼。
她上樓看看凱特和裘西，這兩個孩子最近好認真，值得獎勵。這樣說或許自
負了點，但是克蘿伊向來相信自己的眼光，女孩們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裡。因此她
鼓勵她們讀完書就多到外頭走走，格蘭戴爾或許沒什麼好逛，也強過窩在房間裡
Ｋ書。
凱特很快就吃完她為了獎勵女孩們所買的藍莓蛋糕。克蘿伊要她坐著等裘西
吃完，倒了汽水給她們。她注意到凱特近來笑得很可愛，比小時候還可愛，臉頰
經常紅通通，很討喜。當然她也注意到，凱特會變這麼可愛不為別的，正因為裘
西在這裡。換做是戴爾恐怕又會以為凱特給什麼男生纏上了，那男人就是這樣，
對凡事墨守成規到了不知變通的地步。但是克蘿伊不一樣。喔，不，去年為止她
可能也會像戴爾一樣擔憂，可是她會支持凱特的感情，不像戴爾一味搞破壞。至
於現在呢，她的想法稍稍改變了。如果凱特能夠笑得這麼開心，那麼陪在她身邊
的是男孩女孩又有什麼差別呢？
克蘿伊把汽水放回冰箱時笑了出來。這兩個小丫頭，還以為她沒發現。是啦
，她是沒有直接看到她們在做什麼，那樣也很尷尬。可是仔細想想，凱特是為了
誰噴香水、和誰成天關在房裡不出門、因為誰露出最最可愛的笑容，事情就很清
楚了。再說，裘西忘在這兒的內衣，肯定讓她們倆急了好久。克蘿伊本來只想扣
留個幾天以示警惕，不過那件內衣現在還藏在她床底下。
女孩們吃完喝完，克蘿伊就把她們趕到外頭，要她們一小時後再回來。看著
她們精神飽滿地出門，克蘿伊都為她們感到開心。但是這並未持續太久，那畢竟
不是源自自身的喜悅。她臉一沈，又忍不住打開手機，撥了通電話，還是沒人接
。她忽然好想哭。和女兒愉快的感情生活相比，自己的情況可說是失敗中的失敗
。但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啊！她真的無法跟戴爾長相廝守，這點千真萬確，他們就
是合不來。沒想到離了婚後，好不容易又碰上一段新戀情，卻只能遮遮掩掩地與
對方連繫，大多數時候還找不到人。要說哪個女人比她慘，恐怕是沒多少人吧。
有一點是和那段婚姻大不相同的，那就是克蘿伊在新的感情中並沒有強烈的
自卑感。相反地，她認為對方虧欠於她，而那個人不論是吃飯還是上床時，看起
來似乎都是這樣。這點很重要，克蘿伊這麼覺得。她不擅長掌握全盤，這是個練
習的好機會，而且除了凱特以外，這段感情完全勝過她和戴爾生活的時間。當然
美中不足的地方也是有的，除了她經常找不到對方這點，就屬對方與哈提根家、
與戴爾‧哈提根有著很親密的關係。
克蘿伊走到女兒的房間，隨意看了一下，就回到起居室等待那通電話。她在
沙發上閉目養神，腦海卻浮現那個人的身影。本來下午要好好吃頓飯、到慢慢熟
悉起來的地方纏綿一番，她為了這天準備了好久。每次見面她都準備好久。明明
在和戴爾生活時自己是比較冷感的，想不到現在每場約會都讓她卯足全力、放手
享受。感謝老天。要不是和戴爾離婚，恐怕她一輩子也求不到這種小鹿亂撞的渴
望了。
克蘿伊睜開眼睛，再度確認家裡只有她自己，便放鬆了身子躺在沙發上，緩
緩撩起上衣。她的乳形很美，白裡透紅，就像她或凱特害羞時露出的笑容一樣。
不是她自誇，這點連戴爾和那個人也這麼說。不過，當然，戴爾那傢夥只有在上
床時會稱讚她。克蘿伊決定拋開戴爾的稱讚。
她並沒有特別想要，手指倒是很自然地弄起乳尖。大概是想到凱特與裘西黏
膩的樣子，不經意就想像她們赤裸的模樣。她也好想。不是想要做愛，只是想要
和那個人一起脫光光、躲在房間裡做些害羞的事情，像高中女生那樣。那個人常
在床上說克蘿伊很辣，她也這麼覺得，她對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有信心的。只不過
事後回想的時候，又覺得這句稱讚根本不值得她開心到像個孩子般擁吻對方。身
材再怎麼棒，沒人抱她又有什麼用？
克蘿伊不快地停下動作，她就是摸不起來。她的身體會感到舒服，卻有一股
力量在阻礙她自慰。稍後，她正試圖把手伸進內褲裡再來一遍時，手機終於響了
。
「克蘿伊？妳在家嗎？」聽筒傳來的是很好聽的女聲。
「在家。我等了兩小時，受不了就先回來了。」克蘿伊不太高興地說。但其
實她很開心，因為她終於等到回撥。
「抱歉，因為戴爾臨時有事，我得陪著他……」
「別說戴爾。我不想聽到他。」她真討厭聽她說起戴爾，那會令她想到他們
三人的關係。
「好。克蘿伊，我現在過去找妳好嗎？」
噗通地一聲，克蘿伊的心跳聲因為這句話變得好大。
「當然好。可是都浪費掉這麼多時間了……」
「別擔心，一切都會很好的。凱特還好嗎？」那人會在她們打算私下見面時
問起凱特，一方面是提醒克蘿伊別疏忽女兒，一方面也是告訴她別露出馬腳了。
克蘿伊一手撫在尖挺的乳房上，笑笑著說：「和裘西出去玩了。她們再……
四十分鐘左右就會回來。」
「那麼我得稍微超點速了。妳先洗澡吧。」
「不要，我在……本來在自慰。」話才說出口，克蘿伊馬上就臉紅了。即使
她們早上過床，在電話裡坦承自己在自慰還是很令人尷尬。
「哈哈。妳真的好色。」那人笑吟吟地做出小小的呻吟後說：「又辣又色的
小蕩婦。」
「妳再不來我會更色……」克蘿伊不是在討好對方，她們才聊沒多久，她的
乳頭就硬挺了。現在她得很用力地忍耐不去碰乳頭。
「真是的。等我二十分鐘，喔，或許十五分鐘。別急著玩到洩了，知道嗎？
」
「好……」
「乖女孩，等會見囉。」
「嗯，等會見。」
對方先掛上電話，然後克蘿伊才緩緩放下手機。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下
咒似的，變得好慢好慢，也變得好敏感。乖女孩。她想像對方用比她還年輕的臉
龐說出這句話，心頭湧現一股癢癢的愉快感。我是乖女孩。克蘿伊舔起手指，接
著慢悠悠地在她兩邊的乳暈上劃出濕潤的圓圈。她會很乖、很聽話，不會在好戲
開始前就先獨自享受。她是懂事的女孩。
所以，蘇珊娜，快點來到我身邊、摸摸我的頭吧。
克蘿伊甜甜地笑了。
§
依芙‧穆里穿起衣服後摸黑打開床頭燈，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了兩次才抓到煙
盒，先給自己一根，再抽出兩根遞給她身旁的薇兒與莉拉。她趁她們點煙時擦了
擦汗，然後接過薇兒抽了一口的香煙，再把自己那根遞給她。薇兒掀開她那件被
汗水沾濕的上衣，一邊做感嘆似的讚美，一邊揉起依芙的乳房。
「有時候我真嫉妒，竟然是泰麗亞那賤人先發現妳這麼甜美、這麼辣。」薇
兒撐起身體呈半坐姿，一手將依芙攬進懷中。她讓依芙躺在她胸口抽煙，那樣子
好美。
「謝謝。」依芙有點膽怯地說。
默默在一旁看著的莉拉沒說什麼，主動湊到薇兒右肩，可是薇兒沒有把她攬
到胸前。她感到好不平衡，但也拿依芙沒輒。誰叫薇兒喜歡這女孩，勝過當跟班
的莉拉。欣慰的是，薇兒並沒有因為依芙就拋下莉拉，她從來不會拋下任何史基
瑟。所以當薇兒找依芙上床，也一定會抓莉拉一起享樂。嗯，至少大部分時候是
這樣啦。
薇兒問：「禮拜六晚上妳有空嗎？」
只要薇兒在她們三人相處時用第二人稱單數詢問，就是在問依芙。莉拉自認
聰明，因為薇兒一定早就把她列入清單，只有新來的才需要薇兒動口問。
「跟往常一樣的話就有。」依芙朝一旁吐煙，暗紫色嘴唇噘了起來。
薇兒撥開依芙的頭髮，吸了口煙後吻她，看著煙霧從那對嘴唇中緩緩逸出，
然後再吻一下。
「我在想。」薇兒把手放到兩個女孩的胸部上，沒放多少心思地揉著。「市
裡有間Ｔ吧，我們可以去那裡找點樂子。」
「我不太想。」依芙說。
「為什麼？」
「這樣好像很骯髒啊。我不想要我們的關係變得太龐大又複雜。」
「那就去抽抽大麻，和那些笨女生調調情。」
「不要。」依芙說得很堅決，下一秒卻又遲疑了。她見薇兒在觀察她的反應
，於是改口：「好啦。我不想跟別人有性關係，大麻倒無所謂。」
「那就這麼說定了。」薇兒手滑到依芙私處，摸了摸陰毛，彎起後插入。
「嗯……」依芙起初假裝呻吟，慢慢變成了真的呻吟。
聽說市裡的女孩子都比較精明，但也比較笨。所謂精明與聰明是不能劃上等
號的。好比家庭主婦會在賣場精打細算，卻又常犯找不到皮夾這種小蠢事。依芙
想，既然她在格蘭戴爾刮來的不夠用，倒不如趁這機會摸摸笨女生的皮夾。她不
太會哄女生，這些日子也向薇兒學了不少。萬一那個地方超乎自己想像，到時再
當回薇兒的跟屁蟲就好。只有一點，她是絕對不會再犯的。依芙想起她被天后設
計的那次。她可不要再把嘴湊到陌生人的下面，就算對方是個女孩也不要。
禮拜六晚上，依芙悄悄地溜出去，這動作已經熟練到她不可能犯錯，卻也少
了股半夜偷偷外出的興奮感。薇兒開車，莉拉坐副駕駛座，依芙就乖乖坐在後座
，旁邊還有位她不熟的史基瑟。她們的服裝不需要刻意改變，聽說那間Ｔ吧也不
是什麼高級的地方，不會因為她們是史基瑟女孩就趕人。一路上只有莉拉和薇兒
的交談聲，依芙有點想睡，瞇了好幾段路。旁邊的女孩一語不發感覺不好相處，
這段路上依芙和她唯一的接觸，就是向她要了一根煙來抽而已。
薇兒把車停在一個陰森森的小巷，帶三位女孩走過陰濕小徑，來到貓女酒吧
的後門。顧門的一男一女仔細審視她們四人。和兇神惡煞的守門員四目相交時依
芙好害怕，但終究是安全過關。依芙被那女的摸了把屁股，她回頭看她，那女的
舔了舔舌，好像在說依芙是她的菜。薇兒拉著依芙的手帶她進去，她們直接來到
舞池。莉拉與另個女孩跑到角落去了，依芙猜她們是去吸大麻，也可能是別的毒
品吧。
薇兒悄悄地把某個有點重的東西放進依芙的包包，在她耳邊說：「這是電擊
棒，危險時再用。」
依芙很感激薇兒這麼照顧她，她想吻她，但薇兒已經走向吧台。依芙不想去
找莉拉，又覺得找薇兒可能會被當成無趣的女孩，畢竟她都帶她們來這兒了。於
是她一面熟悉環境，一面隨音樂搖擺。不一會兒，就有個看起來二十前半的女生
晃到她面前。依芙心想，就是她了，今夜第一個目標。那女生摟住依芙的腰，問
她要不要到旁邊聊聊。依芙反正不喜歡獨自跳舞，就假裝很嗨地跟著那人走。她
們在舞池旁邊一張面朝角落的沙發坐下，那女生搔了搔依芙的大腿說：「妳真可
愛。第一次來？」
「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透露出自己是新手，這是薇兒的忠告，她謹記在
心。
「嘿，我之前沒看過妳。」
「我的時間不固定。」這藉口爛透了，依芙覺得自己可能被看穿了。
「是喔。妳還是高中生？」
「是。不，呃，我是說，我高四，算是半個大學生了吧。」亂扯一通的依芙
已經亂了陣腳，好窘。
可是那女生沒有瞧不起她，反倒覺得她很可愛。
「別緊張，這裡沒有年齡限制，只要不是小孩子就不會有事。」她握住依芙
的手，用很溫柔的語氣說。也許她的意思是高中生更合她的意，依芙這麼覺得。
依芙稍微冷靜下來後，才有餘力回應那隻摸著她大腿的手。這時她才發現，
眼前的女人有著很漂亮的金髮，眼睛則是藍色的，再加上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前半
，實在很像依芙記憶中某個人給她的感覺。但是這兩個人長得完全不像，連個性
也大不相同。這女生為了和依芙上床而引誘她，溫柔的態度早在她冷靜下來後就
成了挑逗。而康寧漢小姐呢，只是把她當成放蕩不羈的賤貨看待，每次交談總在
最後提起該死的保險套。依芙真想問，我跟女生上床也要保險套嗎？喔，或許
在女孩之間的「插入」會需要吧。她心裡的康寧漢小姐一副義正辭嚴的態度說：
這樣才不會懷孕，這樣才不會染病。
那女生打趣說：「怎麼啦？被我迷倒了？」
原來依芙在想著康寧漢小姐時一直盯著她，自己都沒發現，好糗。
「妳長得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初戀情人？」她在尋她開心。
「不，是學校的輔導諮商老師。」
「我知道，妳想上她！」
「這個……」依芙被她吃得死死的，就連在學校也被康寧漢小姐盯得死死的
。不過反過來想，這似乎也符合依芙目前的期望。「算是吧。」她討厭康寧漢小
姐，但她確實是她的菜沒錯。
「我以前高中的輔導諮商老師也是個年輕美女，大家都想上她。」那女生和
依芙肩貼肩，手溜進她內褲裡了。
被看穿很不是滋味，被誘導也很讓人不爽。依芙想要扳回一城，於是一手環
住那女生的腰。她想賭賭看對方皮夾是不是放在後方口袋或是沙發上，這裡太暗
了，剛坐下來時又是分心的狀態，依芙不確定那女生是否有在後面放包包。她還
沒摸索完，對方就露出一張心知肚明的表情，讓她想到康寧漢小姐。她發現了嗎
？因為我摸她屁股？手離開她身體太久？還是……
「妳好緊張喔，壞女孩。」金髮藍眼的美女在依芙私處點了兩下，讓依芙跟
著顫抖。那是她陰核的位置。「放輕鬆，好嗎？」
依芙不得不承認自己好慌亂，好想逃跑，但是她只向自己承認。從性方面來
說，她超不擅長應付這種女生，這種好像經驗豐富的女生。薇兒是例外，她讓依
芙自在又舒服，那不一樣。如果眼前這女生能像薇兒一樣，廢話不多說先取悅依
芙那就好了。事實上依芙再一次地認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因為就在她為了私
處的興奮感到焦躁不安時，那女生就跪到她雙腿之間，緊接著動手解開她的褲子
。
「妳要做什麼？」依芙明知故問，其實她又驚又喜。
「免費服務。」
依芙抱住那女生的頭，緩慢地撫摸那頭金髮。身體漸漸舒服起來的時候，她
正閉著眼睛，幻想另一個有著金髮藍眼的成熟女性。其實她很漂亮，不是自誇，
也不是薇兒討好她才這樣說，依芙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天后們捉弄她就是最
好的證據。除此之外，她胸部也夠大，迷死那些臭男生了。即使如此，為何康寧
漢小姐與她面談時，卻一點兒也沒被她吸引？只因為那次公車事件？她覺得很受
辱，不管康寧漢小姐是不是只把她和口交劃上等號。她討厭康寧漢小姐，討厭死
了。不過要是給她一次機會，她肯定會搞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美女老師。
§
愛雷克莎‧康寧漢心裡很清楚，總會有哪個小鬼頭跑來問她這件事，事實上
平均每個月就會有二到三名學生有這種煩惱，而且幾乎是女生。當然啦，身為她
們的輔導諮商老師，絕不能像一般老師給予充滿偏見的錯誤指導，所以女孩們才
來找她聊聊，不是嗎？不過，是的，她還是相信自己有著引路者的職責使命，她
要引導女孩們避開不適合她們的道路，好讓她們能在不受歧視與排擠的情況下順
利畢業。儘管如此有自信，愛雷克莎偶爾也會在學生看不到的地方嘆氣。唉，為
什麼上天要同時賦予女孩子「可愛」以及「喜歡可愛的東西」這兩種特質呢？就
算她再怎麼討厭那些高中就和男友上床的女生，跟女孩上床也沒比較好啊。萬一
哪個女孩害臊地說自己就是她的菜，那就更糟了。幸好、幸好，幸好裴莉‧卡恩
並沒有這麼說。愛雷克莎忽然覺得自己很卑鄙，她竟然認為裴莉對凱特的渴望是
令人欣慰的，只因為這女孩不會說她幻想過愛雷克莎。
裴莉是在星期四下午來找她，在這之前，她需要面對的只有艾妮塔‧懷黑德
的抱怨，以及午餐三明治的爛口感。說真的，每個月都有女孩向她詢問喜歡女生
是不是很怪的事情，有的人乾脆直接了當地問女生跟女生該怎麼上床，她都覺得
自己快成為格蘭戴爾高中女生的性顧問了。比較忙碌的日子裡，愛雷克莎也變得
神經質。她會懷疑自己到底是多少女孩幻想的對象？她很客觀地分析：她看起來
比實際年齡小六歲左右，是男人會多看一眼的金髮藍眼美女，也是會聽對性向感
到迷惑的學生說話的對象。女孩子會被成熟的女性吸引，所以她很可能是那些煩
惱著的女生夜裡妄想的對象。噢，等等，那個總是叫愛雷克莎做「雷克絲」的胖
女人，該不會也是被自己所吸引吧？仔細想想，辦公室裡最常被艾妮塔揪住講東
講西的，就只有自己了。小女生還可以睜隻眼閉隻眼，討人厭的胖女人還是算了
吧。真的，真的算了吧。
然後她思緒轉回來，回想當裴莉跑來和自己商量的情景。裴莉是個很聰明的
女孩子，她的思考價值不同於平凡女高中生，不是以討好聽眾為出發點，而是信
奉公正與真理。這樣的女孩子不會一臉困惑地問愛雷克莎性是什麼，也不會擺出
弱者的低姿態，試圖激發愛雷克莎的同情心好說出她們想聽的慰藉。如果可以，
如果裴莉不是以當事人的身分，而是以研究者的角度來探討這件事，愛雷克莎肯
定自己會對她說出很多有用的建言。但事實正如校園內的嬌嬌女們信口胡謅的謠
言：裴莉對凱特有好感，到了有點危險的地步。她之所以來找愛雷克莎，已經是
在確認自己對凱特的情感之後的事情。裴莉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理解這件事的人的
存在，她的心早就無法動搖了。
遺憾的是，愛雷克莎並未當裴莉的好朋友，她只是盡責地扮演好輔導諮商老
師的角色。她要冷靜到可以分析這段情感的裴莉再冷靜想想，要作息正常的裴莉
好好睡一覺，要腦袋清晰的裴莉不要胡思亂想。她這麼做只想告訴她一件事，一
件她告訴每個有相同煩惱的女孩的概念：冷靜，睡一覺，不要亂想，好好地過日
子，然後妳就會發現這不過是場青春期的錯誤。
即使有的家庭思想開放，不在乎他們的孩子是不是同性戀，那也是少數中的
少數。愛雷克莎可不想冒著被指稱誘導學生誤入歧途的風險，她的教職生涯才剛
邁入軌道。她真希望裴莉能體諒她的立場，而裴莉確實也知道愛雷克莎不便多說
，所以她們的談話很和平地落幕了。裴莉只要確認愛雷克莎能理解，至於愛雷克
莎給予她那些無趣的建議，自然是左耳進右耳出。
撇開身為輔導諮商老師的角色不談，愛雷克莎十分敬佩裴莉這個女孩子。她
既聰明又勇敢，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是她卓越的洞察力，並沒有受到多少人注
意。也許凱特‧哈提根與裘西‧培泰爾很清楚，畢竟她們從小到大都很要好。嗯
，應該說從小到最近啦。教戲劇的吉福德也是很可能看出裴莉潛能的老師。除此
之外，愛雷克莎很自傲地認為，就屬她最了解裴莉是個洞察力驚人的女孩。她才
高中而已，就能很肯定地指出自己的性向所在，連成年人都不太有這股自信了。
可惜戀情這種事情不是一個人有勇氣就足以譜出，裴莉的情況就是最好的例子。
時代確實變了。愛雷克莎真想大喊：我就是時代的見證人。雖然排擠與歧
視的問題依然存在，肯定沒她那時候瘋狂。每每想到這問題，愛雷克莎就不禁質
問自己：當初所做的抉擇真是正確的嗎？
大概吧。
畢竟老師都這麼說了啊。
愛雷克莎想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稚氣未脫，圓圓的很可愛。不知為何，突
然很想吻那張臉。
§
裴莉‧卡恩趴在寢室窗邊，望向玻璃窗上的刮痕放空腦袋。老實說這絕對不
是件易事。她要做的只有等待，她已經為了自己、為了凱特也為了裘西做了好多
努力，現在是該讓她們有所做為了。她仍深信她們是永恆的三角形，因此光只有
一個點在成長是不夠的。成長？好曖昧的用詞啊。比起成長這個字，裴莉想了想
，還是改成用「改變」比較好吧。她對凱特的心意是一種轉換，沒有多也沒有少
，只不過是把友情那一塊改變成了愛情。她以前也愛凱特，朋友那種愛。現在則
是確確實實地成為大人那種愛了。裴莉用力地搖搖頭。看吧，早說這不是件易事
了。就算說要放空腦袋，到頭來腦子還是會運轉得很厲害。
星期四她才找愛雷克莎‧康寧漢談過，雖然她既不迷惑也不困擾，就是有股
想把這些情緒說給人聽的衝動。比起一個人悶在心裡悶這麼久，那樣絕對會比較
舒坦。她曾想過幾個可以傾吐的對象，顯然裘西或丹能都不及格。
裘西是好姐妹沒錯，但是自從她和凱特加入啦啦隊，她們就比較少往來。裴
莉不怪她們，是她這方盡量降低與她們的交流，因為凱特需要時間。對，凱特需
要時間，所以她不能找裘西講這件事，這樣就變成好像在透過裘西施壓了。再說
吧，裴莉不是沒在關心她們，裘西有些小動作她能包容，卻不代表裴莉不知道裘
西也愛凱特。如果三角形的兩個點無法相容，會害無辜的第三個點也跟著遭殃。
裴莉可不想這樣，這件事不值得她們拆夥。在凱特表明她要選她們其中一人，或
是誰都不想要以前，裴莉默許裘西對凱特的攻勢。這很公平。裴莉比裘西多認識
凱特三年，現在她讓出時間給裘西，誰叫她是她的好姐妹呢。
至於丹能就算了，他只是裴莉在思考時忽然掠過的一道名字，她從來沒想過
向丹能提起這件事。
愛雷克莎給她的回應很平凡，平凡到令裴莉提不起勁。她原以為愛雷克莎會
很激動地勸阻她，或是相反地鼓勵她勇敢愛凱特，沒想到她得到的回饋卻是很虛
無飄渺的那種。愛雷克莎口頭上自然是秉持輔導諮商老師的立場，她很婉轉地說
些每個老師都會說的話，但裴莉聽得出愛雷克莎的語氣並沒有那麼肯定。
「妳應該為自己感到羞恥！」裴莉模仿愛雷克莎，把玻璃窗映出來的自己當
成裴莉本人振臂疾呼。演得有點誇張，但她很滿意。她對自己的幻影得意地笑了
聲，旋即換成溫柔的笑意。那是愛雷克莎真正對她露出的表情。「妳很聰明，裴
莉，也許妳該從頭想一遍……好嗎？女孩與女孩之間是不會有戀愛這種情感的…
…好像吧？」她擅自為愛雷克莎不太確定的語氣做了詮釋，還加上「好嗎」與「
好像吧」這兩句話。這次她更滿意了。
愛雷克莎雖然是輔導諮商老師，有著全世界老師共同的職責，但她仍然是個
女孩。裴莉看得到她心中的女孩在忿忿不平，因為那女孩再怎麼討人喜愛，終究
只能活在愛雷克莎的心房裡。裴莉忽然有種感覺，那女孩就好像是裴莉自己，而
愛雷克莎就像凱特。無論裴莉表達得多麼激動或含蓄，凱特就是拿不定主意，只
把裴莉對她的情感鎖在心裡。裴莉好想哭。她告訴自己，已經不該再為凱特哭泣
了。
因為凱特一直沒回應裴莉的愛意，若到時該有誰哭泣，那也是凱特的權利。
裴莉早在漫長的等候中哭夠了。等到凱特願意為她高興，或是願意為她哭泣的時
候，裴莉會冷靜地陪在凱特身邊，和凱特一同高興，或是摸摸凱特的背、溫柔地
安慰她。當然這是建立在凱特有所回應的前提下。
裴莉最最害怕的，是凱特一直裝死，把裴莉當初的告白鎖在心裡，不去碰她
，也就不會把裴莉說過的話當真。她並不是要凱特從愛情與友情中二選一，這從
來就不是單選題。可是她不曉得凱特是怎麼想的，真的不曉得。裴莉是很了解凱
特，但也有少少幾個地方是她或她們不熟悉的，例如現在的情況。
凱特絕對是喜歡裴莉的，問題是那是哪種喜歡？凱特偶爾會偷瞄裴莉，裴莉
就假裝沒注意到，不然她一回看凱特的眼神就會飄到別處去了。她們三人一起吃
飯或出來聚聚的時候，凱特表現得溫和大方，有一點在勉強自己的感覺。裘西雖
然沒什麼變，倒是會不經意地在凱特面前力求表現，不惜與裴莉在想法上分庭抗
禮。為什麼裘西要這麼做呢？是因為她知道凱特心裡有著裴莉，才下意識地想鞏
固自己的地位嗎？她們的進展又到哪個地步啦？
等等、等等。或許裘西那種天真又率直的行為才是關鍵。裴莉認真思考這件
事，這件她一直沒放在心上的事。裴莉向凱特展現過她的真心、羞怯與激情，凱
特不管怎樣都接納了，只是總說需要時間來推託。在裴莉感受到孤單、忍不住哭
泣的日子裡，凱特是否真有仔細思量這件事，也不那麼重要了。如果有裘西在身
邊積極地追求自己的話，那麼凱特會逃避做抉擇也是預料中的事情。
她應該要有所行動，最後一次，也是最激烈的一次。她要一次就打開凱特的
心房，讓凱特親耳聽見她的情感與渴望。不再是透過裘西，而是她自己。為此她
需要夠獨特且夠激情的手段……裴莉有了極棒的點子，一方面又感到很抱歉，但
就請她們原諒她這次吧。只要間接告訴凱特參與秋季演出可以為大學申請書加不
少分，凱特一定會來的，一定。
裴莉的演出一直都很棒，老吉福把她教得很好，也相當看重她。今年的秋季
演出是她最後一場音樂劇，她如果有個還不錯的提議加上很有力的論點，應該是
能改變老吉福本來想演出的戲。她想唱兩齣戲裡的歌，一首是她一直想唱但不具
目標性，一首則是很想唱給凱特聽。她為這件事猶豫了很深很深，但是並不久。
很明顯，她熱愛桑坦，但是她最愛的還是凱特。於是裴莉擅自替老吉福決定了格
蘭戴爾高中今年要演的劇。神經質的家長肯定會對《人人都會吹口哨》大做文章
，凱特的父親會為凱特爭取女主角……然後又發現這是個錯誤，為了補救，他絕
對有辦法阻止他們演這齣戲。都開始排演了卻遇到這種狀況，老吉福不氣壞也難
。但是裴莉會很理性地接受這件事，並且讓老吉福覺得她很有風度，就算改演《
奧克拉荷馬》也不是問題。
沒機會唱〈不會有號角〉是很可惜的事情，可是這麼一來裴莉就有機會唱〈
寂寞的房間〉了。那正是她為了凱特的愛、為了遭到冷落的自己所唱的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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