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燭煥新生 1-3
第一章 暮年之人豐城市人民公園內，熙熙攘攘的老頭子老婆婆們正一路侃著大山往公園門口
走去。
“我孫女考上豐大了！這幾天吵著要我兒子帶她去日本旅遊呢！”一個帶著
假牙，頭發花白衣著大紅色的舞蹈服的老太太說道。豐大雖然是２０世紀初才辦
立的一所大學，卻因為豐城的發展迅速成為整個華夏前列的重點大學，和豐城的
各大企業都有合作項目。
“日本？！日本有什麽好的？華夏這麽大一個國家，哪里不比小日本好玩？”
他旁邊的一個老頭子聽了頓時吼大了聲音。
“你吼那麽大聲幹什麽？！”另一個老太同樣身著喜慶的服裝，她用力向那
個老頭兒瞪大自己渾濁的雙眼，“剛才匯演你踩著我腳了！是不是癡呆癥又發作
了？”
老頭兒想說什麽，卻被一開始說話的老太打斷了，“李姐和王哥別吵了，年
輕人的事我們管不著，也不懂，反正只要孫女開心我就隨她，而且李姐你又不是
不知道王哥腿腳不好，能參加匯演已經很努力了。”
“誰腿腳不好了！？”老頭兒明顯不僅僅是個杠精，他還是個人來瘋，邁著
步子往旁邊沖去跳到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叫囂著：“明明就是李惠汙蔑我老頭
子，她自己跳的不行……哎喲！”
話音未落，王老頭一個不慎從石頭上踩空摔了下來，在眾老頭老太的驚呼中，
李老太卻是笑了，她臉上遍布的皺紋更加濃密了，她笑得彎下了腰，不加掩飾的
嘲諷讓王老頭漲紅了臉，他爬起來舉著手又要反抗，腳下又是一個踉蹌，幸好旁
邊來了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迅速扶住他。
最開始炫耀孫女的老太看上去是眾老人的圈子中心，她笑著搖搖頭去勸阻兩
人即將繼續的爭執：“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你倆別吵了罷……”
楊老太最會處理這樣的事情了，這倆老人平時最愛互掐，也是她去解決，三
言兩語把兩人勸阻。
“那李惠就是個瘋婆子！每回都與我作對！年輕時就是個賤婦！她怎麽不早
點去世呢？”
夜色籠罩著燈火通明的豐城人民街，行人見著兩老頭子勾搭著肩，還吐露出
難聽的汙言穢語，不禁躲著他們，密集的人流硬生生給他們分開，王老頭繼續罵
著：“姓楊的老東西也不是好人！憑著兒子在檢察院當官，幹什麽都頤指氣使的，
想老子當兵，那連長可都是讓我三分……”
旁邊的矮小老頭松了松扶在王老頭胳肢窩的手，說道：“老王別氣了，腿好
點了沒？我有些累了。”
“哦哦，好了好了。”老王反應過來之後，又開始喋喋不休：“我說老張啊，
這群人我就和你關系最好了，那些瘋婆子的話你不要聽，不反抗的話她們只會變
本加厲！”
張老頭裂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笑道：“老張你和李惠關系不錯啊，像是一
對老冤家。”
“她？老張你別開玩笑了，那個瘋婆子。”罵歸罵，和李惠幾十年的交情卻
讓老王沒再說下去，他瞇了瞇眼睛，指著前邊一個像是正在等出租車的年輕女子
說道：“看看那屁股，看看那奶子，嘖嘖，要是我能年輕５０歲該多好啊！”
張老頭定眼看去，發現那女子確實身材極好，從側面看起來非常的吸引目光，
凹凸有致，曲線特別誘人，面色充滿冷漠，但卻異常美麗，她留著當下流行的發
型，茶色長發飄飄，發梢有著大卷。
但那又如何？王老頭和他一樣７０好幾的老頭子，他笑著說道：“你這色老
頭，做白日夢呢？”
“唉，老張……”老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們生錯了年代啊……”
聽著老王的話語，張老頭也是心底嘆息著，怔怔地看著那個年輕女子，豐城
這個新興的巨型都市從來不缺少年輕血液，而那名佇立在的女子卻是猶如萬花叢
中的一抹不一樣的色彩，高貴而出眾。
人到暮年，欲望往往會隨著身體的原因漸漸逝去，而張老頭也是如此，本來
可憐的身高隨著蒼老更加矮小，他前幾天才量過，現在凈身高才有１５３了，花
白的頭發已經是過去式――他只剩下幾根雜毛留在有著老人斑的光亮頭皮上，他
原本就瘦弱，看著營養不良的樣子，卻有一個年輕時留下的啤酒肚，不大不小，
卻是剛好能在他挺起腰桿的時候明顯的凸現出來，所以他寧願佝僂著身子，那至
少比挺著肚子好看。
他前半生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傳奇，出身偏遠的山區農村，從小出國回來
後精通經商知識，奮力打拼幾十年累積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在９０年代響應國家
政策，毅然將所有積蓄投入豐城地產，創辦了當今世界５００強的博豐地產，但
他從不上鏡，是人們心中的最為神秘的商業傳奇。
這也是令張老頭驕傲的地方，然而當他回到家里，脫下衣服泡在浴缸時，他
又想起王老頭說的話――我們生錯了時代。
是的，這個時代雖然不像那個時代一樣驚險刺激，處處充滿機會，但卻幾乎
人人平安，生活多姿多彩。
張老頭的名字叫張文浩，這也是他唯一能感謝他父母的地方，給他取了一個
還算不錯的名字，此外他卻無一點感激，外界對他的事跡籠統而模糊，出身貧寒
的他本就天生的矮子，又因為營養不好更加的瘦弱了，在受到同村孩子的欺負的
時候他卻沒有得到父母的幫助，反而以他闖禍的由頭把他禁食了，因為家里余糧
不夠，後來饑荒更加的惡劣了，他父母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因為沒有避孕措施生出
來的小兒子，所以就想把他賣掉，換取一點食物。
然而當時還小的他卻知道他會死，他看到過同村有戶人家宰殺了從另外一家
購買來的孩子，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這樣做，但他害怕得連夜出逃，偷了家里
的些許食物逃跑了。
餓昏的他蘇醒時已經在一個他完全陌生的地方，這里是一處城里的小別墅，
是一名聯邦白人在野外探險時發現了他。
“可憐的孩子，做我的兒子吧。”興奮的他當時沒註意到白人眼中閃爍著莫
名的光。
白人為張文浩取了一個英文名字叫約翰，就這樣收養了他，那是他最人生最
快樂的一年，他吃上了從未見過的奶油面包，睡上了讓他身體像要融化的柔軟大
床，那時張文浩才６歲。
張文浩以為生活有了美好的開始，然而那一天卻變了，有天晚上白人將他叫
醒，他不知所以，茫然的看著白人。
白人脫下褲子，叫張文浩舔他的陽具，他自然不肯，白人將他暴打了一頓，
還叫他不能哭喊，白人走後他不斷的流著眼淚。
接下來便是數日的暴打，他當時不知道為什麽，長大後才知道外國有許多戀
童癖，而且還有收養他的白人一樣喜歡性虐待小男孩的變態。
當白人把他帶到浴室，第二次要他舔陽具的時候他反抗了，正如他第一次對
命運的抗爭，逃出村子的時候一樣，他向著浴室門口跑去，白人見此追趕，卻不
慎滑倒，頭磕在梳妝臺上，鮮血流了一地，張文浩聽到動靜，回頭看到他在痛苦
的呻吟。
“快幫我……叫醫生……”白人斷斷續續的用盡渾身的力氣說道。
張文浩嚇呆了，正想去叫人幫忙，卻突然在門口停下來，並將燈關好，默默
的回到自己床上，手摸著還未消腫的大腿，心里充滿莫名的情緒。
白人沒有等到醫生，他因流血過多而死。
張文浩被遠在聯邦的白人前妻來到華夏收養，來到聯邦之後，在白人剩下的
財產被其前妻全部弄到手之後，便把他丟給傭人照顧。
直到他成年回國之後，白人前妻的兒子女兒們問著母親：“家里的那個亞洲
小傭人到哪里去了？”
站在華夏的土地上，張文浩回頭望著客輪遠去，他向著寬闊的大海大吼道：
“我的人生！接下來由我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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