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ErBeiDe 發表於 2025-2-12 09:03:46

翡翠桐·琴下白玉腿(上)

本文是《翡翠桐》的獨立斷章,可以說是柴去悱的前傳吧。
  金秀熙小姐在大三學年結束時迎來了人生的轉折點。
  「秀熙,鄧老師找你。」
  「是樂理的鄧老師?」
  「對,就在外面。」
  那天午后友人把金小姐喚出圖書館,迎她的中年女人拽起她的手便小跑起來
,那婦人便是平時對金小姐照顧有加的鄧副教授,鄧有過一次短暫的婚姻,沒有
孩子,看她刻苦奮進,便對她關照有加。
  金小姐隨著恩師小跑,見恩師著急忙慌,定是她實習的事情有了著落,可鄧
不置可否,帶她來到一間接待室,囑咐她進去后,問什麽就回答什麽,「這事和
樂團沒關系,各個團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你又學的鋼琴,人太多,那些有關系
的都不一定能塞進去,」金小姐知道這是實情,心情低落,又聽恩師說道,「但
沒準會有好處……秀熙你家里條件不好,我才把這差事交給你,你可別給我丟臉
。」
  金小姐一頭霧水,只是連連稱是,整了整發型衣裙,隨著恩師進屋,屋里坐
著兩位中年貴婦,兩人儀態優雅,邊飲茶邊閑聊,師生兩人打斷了其中一位短發
婦人的嬌笑,這婦人金小姐瞧著眼熟,沒來得及想起是誰,就聽她道,「鄧老師
回來了。」
  「苑夫人,柴夫人。」
  聽到【苑夫人】,金小姐便想起了婦人的身份,燕京音樂學院的院長是苑斯
夫,眼前的便是學院長的兒媳。
  「就是這位嗎,鄧老師?」問話的是另一位卷發貴婦,她打量著金小姐,眼
神沒有惡意,似是品評,令金小姐倍感緊張,她知道這位便是正主了。
  「就是她了,金秀熙,」應恩師的眼色,金小姐拘謹地點頭示意,恩師有點
不滿,瞪了她一眼,轉頭又笑容滿面,「她是鋼琴系的尖子生,從小一直學上來
的,樂理幾科和教育理論也扎實,就是有點害羞。」
  柴夫人點了點頭,看起來有點迷茫,向身旁人詢問,「苑姐,你看呢?」
  「鄧老師推薦的應該不會有問題。」隨后她問了金小姐幾個鋼琴教育的問題
,金小姐開始有點結巴,后來都能順暢答複,苑夫人向柴夫人點點頭,「沒問題
,讓你們家兒子臨時抱抱佛腳我們學校的尖子綽綽有余。」
  「你真是,又誇上了,」柴夫人又瞥向金小姐,「小姑娘還挺白淨的,就是
氣勢有點弱,不一定鎮得住我們家那小子。」
  苑夫人笑道,「又來了,你們家兒子多老實,老在外邊說人家。」
  柴夫人說,「那是在外邊他才收斂點,在家里,哼——」,說罷又看向金小
姐,「這姑娘底子挺好,也不打扮打扮。」
  金小姐聽到這話,不禁頭顱縮得更低了,眼睛向下盯著自己簡單的T恤牛仔
褲,對外面花枝招展的同學豔羨又嫉妒,她咬緊嘴唇沒有說話。
  這時鄧老師忙接茬,「這孩子家里人口多,她上初中時老父親受傷沒了工作
,學琴都成問題,后來大哥工作了生活才好點,第一年考上了大學家里緊張,第
二年又考了一次才來上的。」
  兩位婦人都喚了一聲「哎呦——」,捂著昂貴妝容下的小嘴,那模樣,那憐
憫的眼神,讓金小姐更加難堪,「孩子這麽苦呀。」
  「誰說不是,」鄧老師摟過金小姐,「所以這孩子努力,別人出去玩她也去
琴房練習,最近還問我暑假有沒有家教的工作,這不是正好?」
  話說到這份上,柴夫人也不好再挑毛病,不過她起身走了過去,撩開金小姐
長發的頭簾,仔細觀察了一會,說,「沒化妝也挺秀氣,身條也好,打扮打扮,
肯定好看,等會我遣人給姑娘點梳妝錢,弄漂亮點震震那小子。」
  「喲,你這說得,要光漂亮就行,咱們這是操哪門子心。」
  隨后又是一陣婦人的笑聲。
  如此,金秀熙接下了柴家公子的鋼琴家教,一個暑假,從次周始,一周兩次
,按一次兩課時算,一次給她一千,這個價錢她根本無法拒絕。柴家的保姆給她
那沈甸甸的信封時,她不敢與那婦人對視,只是小聲道謝,她摸著所謂的「梳妝
錢」,那厚實沈重的信封,連她交學費時,她都沒拿過那麽多錢,有五千還是一
萬?她不知道,只是耳邊不停回蕩著恩師的告誡,讓她好好抓住這個機會,「你
別瞎想有的沒的,你教得好,人家太太高興,提點你一下,這些宅門的姑奶奶門
路多了。」
  鄧老師之后才告訴她,那柴夫人的丈夫是參議員的柴議員,那個議員常上新
聞,金小姐也有聽聞,聽說他是新派人士,親美親民,關照工人,她那酗酒暴躁
的父親曾關注過他的講演,那他應該算個好人吧,可是他妻子的錢金小姐感覺到
燙手、羞愧。她把錢放到高中以來就沒換過的書包,小心翼翼地回了家,路上她
忍不住看向那些店鋪,看向離家里胡同口不遠的百貨,她想去買個夠,想去把看
上很久的口紅買回家,想去給媽媽買件新裙子,想去給大哥買雙好皮鞋,最后她
還是把錢拿回了家。
  逼仄的房間,昏暗的采光,不能說家徒四壁,也顯得懷舊複古,幾乎沒有二
十一世紀的痕迹。金小姐的家是胡同大雜院里的幾間小房,這里太小了,以至于
她大哥和嫂子都不好行房,他們每次小心翼翼,還是被住在兄嫂和父母之間的金
小姐聽個清楚,那男女的喘息,汙言穢語讓她更加恨這里,恨那辭退父親的工廠
,恨她的祖輩從朝鮮逃難,她是大學生,是燕京已經不多了的朝鮮族裔知識分子
,她雖然已經不會說幾句朝鮮話,可她知道那祖先生活的地方,知道那里起步比
這分裂的大陸還晚,知道那里上學不用花錢,知道那里平均收入和這里差不多分
配卻更加平等,在那貧瘠的土地上,也許他們的飲食會更差,但起碼不用受這種
貧窮之苦,比別人更貧窮的苦。
  「秀熙,回來了?」
  家中只有金小姐的嫂子和侄女,大哥在洋行賣命,父親不知道抬著他那條瘸
腿去哪里找酒轍了,母親在給人家帶孩子,嫂子也有工作,是小學教員,這是件
體面的工作,但這幾年工資上漲,物價上漲,可公家給寒暑假的補貼十年未變,
嫂子能有假期在家看孩子也未必是件幸事。
  金小姐和她說了柴家的差事,哄侄女睡下的嫂子連連稱奇,「有這種好事?
你得好好感謝人家鄧老師,還有那錢別給你媽和我們,尤其別給你爸。」
  別給父親她懂,他父親腿有毛病之后又沒了生計,罵罵咧咧只顧吃酒,有時
候因爲非法集會被帶走,還會花掉一筆不小的保釋金。「可媽和哥他們比我更需
要這錢,幾件衣服——」
  「你個小丫頭懂什麽,你給那柴家公子教課,這些錢全花在打扮上都不夠。

  金小姐聽到這話,窘迫不已,臉頰發紅,對兄嫂也很是不滿,「你說什麽?
這是什麽話?」
  她嫂子不屑地哼出聲,「什麽話,這可是人家求不來的機會,你們學校的同
學,你說有多少被人家養起來的?」
  「我又不是她們,」說道那些寡廉鮮恥的男人女人,她就憤恨,又十分可惜
,她知道其中和她一樣貧窮姑娘多,可她們也有天賦超過她的,卻自己甘墮落,
吃著老男人的飯,「而且我聽說他也才剛考上大學,能有幾個錢。」
  「他,喲,他都出來了,」穿著睡衣的嫂子扭著嬌軀,「你還說沒想過,一
次課一千,你不去我都想去了。」
  金家的媳婦不算漂亮,甚至皮膚有點黑,卻有一身好肉尤其是大屁股,按老
人的話說好生養,雖然她沒有用那大屁股生出兒子,可勾搭上了她優秀的大哥用
的就是這身浪肉,他大哥不是好高骛遠的人,所以和同一個院子的她談了幾年就
成婚了,她的父母很滿意,院子里的鄰居也很滿意,可是金小姐卻不願意看她沒
正行的樣子,「你去,你去干什麽?你能教他琴嗎,你當我哥是什麽?」
  「說著說著你還急了,」嫂子皺著眉頭,也十分不悅,「你也不是不知道家
里的情況,你實習都沒譜呢,退一萬步,你打扮得漂漂亮亮,那公子就算不說你
好話,也不會辭退你吧。」
  金小姐撇過頭,思緒萬千,也不願意向嫂子認錯,值得說,「奶奶說的對,
你們漢民就喜歡錢。」
  「嘿,你說這個我就不愛聽了,我來你們家當牛做馬,我要喜歡錢我受這份
罪。」
  嫂子跟她翻臉了,她回頭想想她說的有道理,她真的喜歡錢勝過她大哥,應
該不會忍受這破爛的家,每夜和她大哥造那父母期盼的兒子,她給了嫂子兩千塊
錢,讓她給侄女和大哥添點東西,嫂子收了下來,和她一樣咬著嘴唇,她發現那
種神情悲哀至極、丑陋至極,她再也沒批判過嫂子。
  「賣笑就賣笑,你當那些明星不是在賣笑嗎,」嫂子把錢折騰一番收在屋里
后,還在勸她,「你當就算進了樂團能不賣笑嗎?」
  金小姐很果斷,「我就不想。」
  嫂子诘問地也果斷,「你不想,有人想,而且那公子那麽年輕,你就算利用
一下他也不虧啊……姐姐知道你要強,但是看到機會別縮回去,你媽受了一輩子
苦,你嫂子可能也要受一輩子,你別再受這苦了。」
  金小姐沒有了之前的果斷,她看向另一個房間,好像看到了那熟睡的侄女,
「她還回會受著苦嗎。」
  「你哥和我節衣縮食不就是讓她別受這苦嗎。」
  金小姐心中憋屈,心中有一口怨氣,她翻看了自己的衣櫃,翻看了自己的寫
字台,撫摸著自己的電子琴,摸著自己落后的手機,在嫂子注目下出了家門,在
不遠的百貨商場把信封里的錢花了個干淨。
  7月15日,她記得那個周末,她第一次來到柴家,她從早上就開始化妝,
研習了幾天網上的視頻,她妝容體面得當,連臥蠶都進行了s處理,讓本來清冷
的她透露出笑意;她披散開秀發,昨天的護理讓她的頭發光滑柔順;她穿戴上了
購買的戰備物資,套上能秀出細腰的短袖毛衣,勃頸纏上蕾絲頸鏈,雙腿圍上了
蓬松的半身百褶裙,玉足踏上了清爽的高跟涼鞋,拿著手包,帶著樂譜,在那四
合院的宅門前只躊躇了一刹那,就按下了門鈴。
  「叮——咚——」
  門鈴響了兩次,上次見過的保姆開了門,金小姐剛欲問好,那婦人就手指抵
上嘴唇,她道,「里邊正吵著呢,你先別聲張。」她帶金小姐進了似是喧鬧的院
子,院子應該有兩進,是她意料外的雅致美麗,那不是電視里豪宅的放肆版的豪
華,沒有一絲擺闊的土氣,每一窗似乎都有設計,每一步似乎都有可看的景致,
不是鋼鐵森林的冰冷,也不是胡同巷弄的髒亂,花草林蔭,雕梁畫柱,可就是這
可愛的院子,遠遠便傳出了不和諧的吵鬧。
  先傳來的是一個年輕清亮的男聲,「我不想學,能不能別我閑著就讓我學這
學那。」
  接著是更加高亢的女聲,「都跟你說了,就當玩玩,怎麽就不行!」
  「行了行了,」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你媽說讓你學學就學學,學一
次不行再說吧。」
  「我都沒同意她就找了人來……我才不學!」
  「什麽沒同意?我都和你說過了,上次苑小姐讓你一起彈,你不會不覺得丟
人嗎?」
  「我干嘛非要會!」
  保姆在外面敲了敲門,里面的聲音才緩和下來,門從里面打了開來,閃過了
一個穿戴貴氣的中年男人,他面容英俊,臉上帶著不耐煩,說道,「我還有會呢
,你們先商量吧。」
  之前見過的柴夫人穿著更居家的服裝,冷哼一聲,「有什麽會,最好別回來
。」
  男人也沒停下腳步,就走出家門,金小姐這才想起門外的黑色豪車,應是這
位柴議員的用車,上面還有司機等待。
  柴夫人見了金小姐,臉色緩和了下來,年輕男聲也沒再吵鬧,柴夫人把她請
進了正房,「金老師來了,來里邊坐。」
  說罷柴夫人不停向屋內西側被屏風格柵擋住的方位使眼色,不多時,出來了
一個高大的男孩,他穿著普通的T恤短袖,皮膚白皙,體格結實,年輕的臉帶著
稚氣,最多只有十八歲,俊秀的五官帶著無奈和抗拒,他真的極高,金小姐已經
算高挑,比柴夫人還要高個一掌,可那男孩似乎要比她高個一頭,看向女孩都要
微微俯視。
  「這就是給你請的鋼琴老師了,人家可是京音的高材生。」
  男孩不情願地看向她,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金老師。」
  「哦,」金小姐也楞了一下,那男孩的聲音十分動聽,不低沈卻有磁性,不
是同齡男生急躁玩鬧的聲線,溫柔有力,「你好,柴……」
  柴夫人忙道,「去悱,來去的去,悱恻的悱。」
  一個不常見的名字,「去悱,請問是有什麽典故嗎?」
  金小姐和男孩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又都不自覺地分開了,柴夫人恨鐵不成鋼
地催促兒子,「人家金老師不是問你呢嗎?」
  「哦,哦,」
  看男孩有點呆呆的樣兒,金小姐露出了微笑,心情也輕松了很多,「是什麽
典故?」
  「去是家譜排的,悱是《論語》里的,【不憤不啓,不悱不發】,我堂哥叫
去憤,我就叫去悱了。」
  金小姐又追問,「那【悱】是指?」
  「也沒什麽,」男孩眼睛掃過她又瞥向一邊,「就是明白卻不知道怎麽表達
的意思。」
  「真是個好名字。真好。」
  男孩臉皮一紅,這紅自然是因爲金小姐的誇獎,柴夫人呵呵直笑,她的計策
得逞了,「他就是這模樣,見到漂亮阿姨姐姐就不會說話了。恩,去悱,你好意
思讓金老師,金姐姐回去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男孩慌張失措,金小姐覺得那樣子著實可愛,也跟著柴夫人呵呵笑起來,男
孩最后只得乖乖和二人來到琴邊。
  金小姐問,「之前學過琴嗎?」
  男孩還是有點放不開,「哦……小時候學過,差不多都忘了。」
  「他后來學過吹號,五線譜還是認得的。」
  男孩臉色一黑,金小姐也只得陪著苦笑,待柴夫人走后,他們才認鍵位,做
基礎的音階練習。而有了男孩的默認,這份差事便就此確定下來。
  過了兩周,一切都很順利,柴夫人束修足額,男孩也有基礎,很快就能彈奏
簡單的樂曲,金小姐與他的相處也算愉快,沒有想象的公子脾氣,沒有害怕的過
分要求,她反而心中有些落差,尤其和男孩坐在一張椅子上兩個小時,和他摩肩
擦踵,手足不時碰撞,夏日男女的體味,都讓她産生些許微妙的難耐,尤其她發
現那男孩偶爾也在偷看她后,這難耐一直放大,鑽向她心底深處。每當晚上兄嫂
造人,那床鋪和液體的響動,都讓金小姐想到男孩特別而勾人的汗味,想到自己
旁邊那只肌肉結實的臂膀,有時候夾緊雙腿磨蹭一會就會過去,有時候則會越陷
越深,甚至會想到男孩清亮的聲音,「你喜歡吃這種葡萄嗎?」
  「嗯~——」
  「恩?」
  金小姐這時候才從夢幻中驚醒,一口咬爛了口中的果實。
  她差點分不清現實和想象,可見這幾天晚上她都睡得不算踏實,她有點責怪
地甩了一眼男孩,「喜歡。」
  男孩沒有馬上回答,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放下了僞裝,用起了在家的慵
懶口氣,「當然喜歡啊,之前從沒吃過這種葡萄。」
  「是扶桑的品種,現在還不多見,聽說咱們這邊也開始接種……恩,水分不
多,很甜,就是皮有點厚,不是嗎?」
  一節課兩個課時,中間有一次休息,這時柴家的保姆就會送來水果茶點,金
小姐和男孩邊吃邊聊,這也是她最享受的時間,不僅因爲家中享受不到的美食,
也是因爲面前的去悱。金小姐總是聽著他侃侃而談,她總是把他和學校的男生相
比,男孩總是勝出,他有趣得多,有教養得多,連偷看她都是適可而止,她體會
到了美麗的好處,甚至開始享受男孩的仰慕。
  「是有點厚。」
  金小姐伸出舌頭,用一根手指把舌上的果皮抹了下來,然后伏到男孩的胸前
把果皮扔到一邊的紙簍,她白嫩的胳膊長腿都在男孩身上磨蹭了一遍,她笑嘻嘻
地體會男孩那燥熱的喘息和躲閃的目光,金小姐心底向嫂子道歉,女人勾引男人
的本事天生自帶,從來不用別人教授。
  之后每當休息男孩就會觀看金小姐吃水果,那水果是男孩吩咐的,有橙子,
有香蕉,更多的是葡萄,今天金小姐甚至拿了顆葡萄塞到了他嘴中,他的嘴唇滑
過金小姐的手指,用力咬了下去,接著他們不約而同露出了笑容,她無法分辨男
孩的笑容有什麽意義,但她的一定帶著放蕩,男孩給他一顆葡萄,她嘴唇含住那
修長的手指,細細嚼爛了果肉,研磨著男孩的皮膚,最后把果皮用舌頭放到了那
手指之上。
  她都不知道他們怎麽能忍住自己那狂熱的情欲,她的裙子越來越短,她不知
道自己怎麽會去浪費那寶貴的財富去買昂貴的短裙,她一坐下,就能露出整條大
腿,當那白嫩的肌膚感受到炙熱的實現,她便忘了貧窮和生計,她輕輕掐他,讓
他別看,他悄悄跟她說她的腿是他從未見過的絕品:這雙腿和羊脂相比,羊脂太
過膩人;和白雪相比,白雪太過松散;說似奶油,奶油只有粘軟;說像果凍,果
凍有失水嫩——他每一次形容都讓金小姐狠狠捏他手臂大腿一下,說到最后,他
撫摸上她的玉腿,從腿背摸到腿內,從腿窩摸到腿根,他沒有向更深處探去,金
小姐也夾緊那只色手,用彈奏樂曲的玉手撫摸揉弄男孩的臉龐,「壞蛋。」嘴上
這麽說,手上的動作也不知道是懲罰還是獎勵,終于在第四周時,也終于親上了
嘴兒,真是:
  初見郎君語還羞,接踵摩肩,君顧女盼,琴匿雪霜玉撩弦。
  這朦胧氤氲的情感,在將撥云見日時戛然而止,一次課后,柴夫人把金小姐
叫道一旁,說道,「你不用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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