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年在珠海做普工 1-3
《那幾年在珠海做普工》第一部這段珠海打工的往事，都是當年的真實發生的故事，我之前發表過，因爲當
時不知道怎麽分段落，所以排版不好。也有好多文字沒寫全。我這次重新編輯了
下，補齊了所有的段落。重新發表下。版主注意把我上中下三部挨著推送下，方
便論壇狼友閱讀。不用給我金幣，我隻是想重新整理補齊，讓網友看的更清楚，
大家都是出門在外打工不容易，看看我的這段親身經曆的，希望能獲得共鳴，也
可以給我留言，一起共勉。
冷如冰霜——若梅
梅是我做普工認識的第一個女人，冷如冰霜，淡若水。這是同事一緻對她的
評價。名字取的真沒錯，就像臘梅那樣孤傲。
那是我大學第四年實習的那年。８０後的大學生都知道，那時全國大學都是
四年制，最少要上夠三年半，最後半年才讓實習。不像現在上兩年班裏就沒人了。
同學們都就近在北京找公司實習，有的接受學校的推薦。都很快找到了自己
的位置。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鬼迷心竅了，一心要去南方，或許南方的報道看
的太多，想一探究竟吧。我拿著路費不顧老師同學的勸阻，一意孤行的來到珠海
（爲什麽是珠海不是南方其他城市，可能村裏有很多人都在珠海的原因吧）。
那時澳門回歸沒幾年，而珠海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沾著澳門的喜氣發展的
那叫一個好。而且當時珠海還是中國的經濟特區，連進出珠海都有武警查看證件
的。
因爲提前聯系了幾個老鄉，他們在工地上做泥工。我就和幾個老鄉一起住在
工地上，吃也和他們一起。包工頭也是我們那邊的，也沒說什麽。就這樣晚上住
在工地上，白天去人才市場找工作。
剛去的時候老鄉們還說：你的工作好找，你是我們那邊最有文化的人呢。是
啊，我自己也是這麽想，記得剛考上大學時，鄉裏鄉親來送禮的時候，說的那些
吹捧之詞又回蕩在耳邊：你是我們村建國以來考學考的最大的一個，分也最高，
將來衣錦還鄉別忘了我們這麽鄉親啊 .
看著父母那自豪的表情，我也非常受用。于是我滿懷信心的到人才市場。一
去市場傻了眼。那人叫一個多！我潺瘦的身材根本就擠不進去。那會網絡還沒有
現在這麽發達。可以在網上找工作，不出門也能搞定。那會網速慢，網上很少。
除了人才市場幾乎別無他途。
稍微好點的工作前面都站了幾百人，裏三層外三層。我根本不能靠近。等人
少的時候，用人單位早就招夠了。而且一旦錯過一次，就要等到二天後，人才市
場不是天天有，一般都是一三五六。擠了半天，一個簡曆也沒遞上，郁悶之極。
第二次一大早我就來人才市場門口等，誰知其他人也都是這麽想的。盡管如
此我還是擠到了位置，當我自以爲自己北京名牌大學生，找工作手到擒來時，才
知道理想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感！沒有工作經驗，沒有社會經驗，畢業證要
到九月份做了論文才有，現在也沒有。就剩下一張嘴還不好使。面對面試官的問
題，語無倫次，回答的一塌糊塗。聽著後面排隊人些許輕微的嘲笑聲。我面紅耳
赤的跑出了人群。
珠海的街道特別漂亮，底商都在綠化帶的後面，綠化帶也不像北京那樣，護
欄啊，鐵絲網啊攔起來，好像人一進去就天塌地陷了。如果綠化隻是用來觀看，
而人卻不能深受其惠，那不是自欺欺人，畫餅充饑嗎。
珠海的綠化從不給人設限。每個人都可以隨意進出綠化帶，裏面也有椅子什
麽的，就像公園一樣。可謂城市即公園，處處皆公園。珠海是真的做到了。
有的人說了，那草坪都踩壞了怎麽辦？人畢竟不是大象，草也不是紙。踩壞
是肯定的，但也沒那麽快。不能因爲怕弄髒了廁所，就不在廁所拉屎把？那應該
在客廳嗎？踩壞了草，在種就是了。
貪官汙吏們又跳出來說：財政沒錢啊。是啊，公款吃喝幾千萬有錢，包三奶
四奶，七奶八奶有錢，公款旅遊到海角天邊有錢，城市建設就沒錢了？
從人才市場跑出來，我躺在綠化帶的草坪上。看著藍藍的天，在北京幾年從
未見過藍天白雲，那天始終是灰蒙蒙的，像帶著面具一樣。如同那個城市的人。
我仔細的想了想現狀。雖是名牌大學，但沒有畢業證，也沒有工作經驗，可以說
是一無是處，我要是用人單位也不會用。我不想就這麽回去，不想讓老鄉們失望。
看著天上的白雲，飄來飄去，形狀各異，一會大象的形狀，一會又像狗。我
忽然想到了一句話：天無絕人之路，樹梛死，人挪活。我聽說人力資源中心那些
公司招普工就不需要經驗，學曆也隻是初中就可以。剛開始還自命清高，不願意
去做普工與那些近乎文盲的人爲伍。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對于一個飯都快吃不上
的人，面子算個屁。
我趕忙坐車來到香洲人力資源中心。等我到的時候人力市場都已經曲終人散
了。我不願意放棄，仍然一個個槅門裏看。用人單位都已經走了。我幾乎已經找
遍了所有的小槅門。正想回去第二天再來。誰知在我轉身的一瞬間發現在樓梯的
邊上還有一個小門。我就靠近看上面貼的：珠海多層電路闆公司招普工。
我探頭往裏看，居然還有一個人。我就進去問他還招人不？那個男的頭都沒
擡：不好意思，我們人已經招夠了。
我當時心一下涼了，是啊，都中午了，那人拿了那麽厚一沓簡曆，而招工簡
章上說隻招２０名普工，估計要不是在整理簡曆，早就走了。
我本該就此離開。但當時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因爲有事來晚了，其他
用人單位都走了，隻有你們公司還在，這是老天給我留下的一個機會，你卻要拒
絕嗎？
那人聽我這麽說，才擡起頭驚訝的看著我。我也堅毅的看著他。不知道是被
我的話鎮住了還是被我的堅持打動了。
好把，你填份簡曆。我接過一張空白的簡曆。我填上高中學曆。一來我還沒
有拿學曆證，二來我是怕普工要是文化寫的太高了，人家肯定覺得你不會久做，
不要。填完了我說聲謝謝。就走了。出了門心裏踏實多了。雖然不一定會通知我
複試，但總算有個希望。
事情還算順利，下午的時候就接到通知，第二天上午去蘭埔總公司筆試。我
第二天來公司門口時，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嚇一跳，有二百多人那麽多，才招
２０個人啊，這淘汰率快趕上古代科舉考試了。
很快被帶入到食堂，監考的還是那天人力中心讓我填簡曆的那個。
大家先考試，考完到院裏等著，不要四處走動，等通知。考試時間３０分鍾。
監考官說完就把試卷發下來了。
我一看試卷都暈了，都是些超級簡單的題，上過初中的人都會做。不過試卷
內容倒是很雜，有數學，有語文還有地理……最後一道題是：如果本公司錄取你，
以後工作中你打算怎麽做。
我十分鍾都沒用完就做完了試卷。然後第一個交卷出去了，周圍的那些面試
的個個目瞪口呆，他們第一大題還沒做完呢。這麽簡單的題看著一些面試的兄弟
還抓耳撓腮的，想笑。
那個面試官也接過試卷，也被我的神速震住。在外面等了半天，裏面的人才
出來。然後被告知都出去自由活動，下午一點半在公司門口集合。其他人幾乎都
成群結隊的，好像隻有我是一個人，誰也不認識。
順著公司邊上路走，發現好多公司的老員工都從後來一個村出來，應該都是
在那個城中村租房子吧。反正時間還有的是。索性就去那個村看看，說不定我要
能被錄取，也會在那個村住。
村不是很大，就是一條主街道，和２條小胡同。樓房都是一棟棟的民房。我
無聊的在街上轉著，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賣什麽的都有，倒是吃住玩不愁。
很快一條主街走到頭了，我想主街做生意的人多，租房肯定貴些，就轉到後
街的胡同。剛一進胡同，迎面一輛電動車。雖然我反應極快，但還是被軋著了腳，
一聲尖叫。
我剛想發作，一看車上回頭一個女孩。長發飄飄，雖然面露驚容，但還是難
掩閉月之色。盡管身上也穿著多層電路闆公司的廠服，但還是冷豔逼人。
按說我在北京上學幾年，首都美女如雲，我也不是沒見過美的，但那一刻還
是被眼前的美女定住了。
我幾乎忘記了疼痛。美女看著我呆呆著看著她。臉一紅：對不起，你沒事把，
用不用去醫院？
我自覺失態，收回神思到腳上，除了有點生疼之外，並無異樣。就說：還好
你長的苗條，不然腳該廢了……我不露聲色的奉承，果然惹得美女莞爾一笑。
不過……我接著說。美女當時花容失色，以爲別的什麽地方撞壞了呢。你那
一聲尖叫，倒是嚇到我了……呵呵，美女轉驚爲笑。那你沒事，我去上班了啊，
該換班了，美女說。
嗯，希望我能被公司錄取，我自言自語到，也不知道美女聽到沒，然後就一
個向左一個向右走。
一點半我準時來到公司大門外集合。一會那個監考官出來了：各位，很感謝
你們來到本公司參加面試，但公司招人數有限。我念道名字的人留下參加複試。
沒有念道的，請另謀高就，不好意思。
李偉，張軍……一共念了大約６０人左右，我自然也在其中，其他人都郁悶
的走了。然後帶著我們去了飯堂。
過會下來三個人，個個西裝筆挺。面試官跟我們說，一個是公司的副總，另
外二個是人事部經理和生産部經理。看來公司對這次招人很重視。相關的高層都
來了。
他們３個領導都坐在第一排，離我們有段距離。面試官畢恭畢敬的把每個人
的簡曆和試卷附在一起，都交了上去。複試正式開始。沒想到第一個念的就是我
的名字。搞的我有點措手不及，還在思量怎麽應對呢。
本來站起來的時候還挺緊張的，看著面試的兄弟都盯著我，我想，我一個堂
堂北京名校的本科生還爭不過這些初中生嗎？想到這裏我竟然冷靜了許多。
坐下之後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一人問了我一個問題。那個人事部經理
的問題最蛋疼：你有女朋友沒？我隻能如實回答沒有。然後又問，如果將來你的
女朋友是我們競爭對手公司裏的人，你會不會把我們公司的事情說給她聽？
不會！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爲什麽？這個經理非要打碎我這個砂鍋不可。
因爲她是我的女友而不是秘書！那個經理淡淡一笑這個問題就算過去了。
最後那個副總問我：你的試卷是所有人考的最好的，字也寫的最好。你隻有
高中學曆？
我冷靜的看著副總的眼睛，本來想說，我是本科實習，證件九月份才拿的。
但轉念一想生意人喜怒無常，不見得誠實就能獲得贊賞。但我又不想說謊，便反
其道而回答到：我目前隻有高中畢業證。那個副總神會的點了點頭。
離開飯堂總算舒了一口氣。難怪這個公司做的這麽大，一個普工面試都要驚
動那麽多高層，這讓我更想留下，體驗下大公司的氛圍。走到門口門崗那，保安
告訴我周六上午９點來公司門口看最終錄取名單。我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周六，坐上公交車的時候心裏還撲通撲通的跳，到了看到那
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在找自己的名字，時間仿佛回到了幾百年前科舉考試放榜
的時節。
我擠進人群，榜單的第一個就是我的名字，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定了。我
大緻看了下，一共將近３０人。名單的下面還有一行字：以上人員已經初步爲公
司錄取，周日上午９點在公司門口集合體檢，自帶體檢費，正式錄取後報銷體檢
費。
言下之意這３０人隻要身體沒有問題就算正式錄取了。很快經過體檢程序，
還真有２個人沒有過。最終錄取了２６個人。有２個人沒有來報道。
周日晚上電話通知我：周一早上８點３０在食堂集合，分部門，辦入職手續
和領工裝事宜。本人攜帶一寸照片２張，身份證複印件１張。
周一上午我們辦了入職手續，分了部門也領了工裝，那２５個人都分在了其
他部分，有的兩二三個一起，有的五六個人分在一起，隻有我一個人分在了貼膜
部門。
下午各自跟著部門主管去熟悉車間了。來帶我的是一個３０來歲的男人帶著
眼鏡。看上去還挺和善。主管跟我說：我們都屬于生産部，就是那個複試我的那
個生産部經理管。
下面根據工序，又分成二十幾個小部門，每個部門有一個主管，他就是這個
貼膜部門的主管。我們部門有３０幾個人，分三班倒，除了加班時重合人多些，
一般上班都是十幾個人一班。因爲做的是電腦主闆，對潔淨度有很高的要求，上
班必須穿潔淨服，帶潔淨帽。
就是在廠服上面在套一個白色衣服。到更衣室換好衣服，來到車間，繞了好
久才到，在大車間中間有一個小屋，我感覺我要一個人走，八成要迷路。
一進車間，主管就叫停了其他同事，讓我跟大家自我介紹下，我目光掃過所
有同事，居然看到了她。村裏騎車軋著我腳的那個美女。雖然白色的大帽子藏住
了她那烏黑亮麗的秀發，雖然寬大無狀的潔淨服遮擋了她的袅娜身姿。但真金不
怕紅爐火，酒香不怕巷子深。傾國傾城的容顔還是不同于尋常女子。
大約十幾個人，男女各半。自我介紹已經輕車熟路了，說完後，主管讓其他
人也自報姓名。其他的都沒記住，就記住了她的名字：李梅。主管給我安排了一
個師傅，讓我跟著他學習。說完就離開了。
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了。我跟著師傅來到設備前。
公司你認得人？師傅第一句話就這麽問。沒有啊，我就一個人，我實話說。
不可能，不認識人怎麽就你能分到這個部門？生産部一共２７個小部門，這
個部門最清閑，主管人還和善。
師傅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我第一個來珠海，剛來沒幾天，這個公司我怎麽
可能認識人？進這個公司也是機緣巧合。我又進一步做了說明。
哦，這樣啊。那就是運氣好了。師傅似乎才剛剛相信我的話。
接著才和我聊部門的事。他說這個部門不但清閑，女孩也多，其他部門都是
男人居多。隻有我們部門女孩反而多些。
然後用頭點了一下說，你看見那個女孩沒，師傅說的竟然是梅。然後壓低了
聲音說：靠，天天裝清高，玩矜持。覺得自己上過大學，就搞的跟聖女一樣。不
就是一……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警覺的插問我：你是什麽學曆啊？
我哪有什麽學曆啊，一個高中生。我隻能這麽說以釋其疑，方能聽到一手資
料。師傅這才又放開了說：考，一個破大專生，有什麽了不起的，不也照樣跟我
們一起上班嗎。師傅越說越氣憤。
我趕緊解和說，師傅，她是不是得罪過你啊。
我去，別提了，曾經我給她寫了一封情書，她竟然當著我的面，看都不看一
眼直接撕了扔到垃圾桶裏。搞的同事們嘲笑了我半年。害的我都有追女孩恐懼症，
現在還單身一人呢 .師傅義憤填膺的說。
呵呵，我差點沒笑出聲來。哦，原來是因愛成恨呐。師傅聽到怒目而視我。
然後我接著問，那她跟哪個同事要好啊，可以找人居中撮合一下嘛。我故意
給師傅出謀劃策，其實隻是想多聽點關于梅的信息。
靠，別提了，一提我就來氣，她整天裝高貴，覺得別人都不配她。平時都是
獨來獨往。上班大家都二二三三的聊天。她卻很少說話。在這快做一年了，也沒
見她有一個朋友，連那些女同事她都不怎麽理會。
師傅一口氣說完也罵完了，看著氣色好多了。我扭頭看了一下，梅果然一個
人在邊上默默做著自己的活。
其他同事則是兩三一起做事，邊做邊聊著天。好一個冷若冰霜傲如梅，潔若
白雪聖如蓮。我喃喃的說。
你說什麽？師傅聽到我嘀咕聲問我道。師傅單思成妒，我自然不敢讓他知道
我對梅的贊美之言。
沒事，我是說，她長的也很普通嘛。我以爲順著師傅的話貶低梅會得到贊揚，
沒想師傅卻說：你這就說的不對了，美女我也見過不少，但像李梅這樣長相，身
材，氣質俱佳的，我還真沒見過第二個。
至此我也算對梅有了初步的了解了。就主動轉移了話題，跟著師傅開始學工
作技能。到下班２個小時，我就學會了我今後的工作流程和技巧。師傅用難以置
信的眼神看著我說了一句：這些事我學了１個星期才熟練，你幾個小時就搞定了，
有前途，有前途。
也許是天意，也許是緣分，偏偏我面試的時候被梅撞著。之後又那麽巧合分
到她所在的部門。而且又一個班。一個月下來從早班到中班又到晚班，我都和梅
朝夕相處，雖然期間沒有說一句話，但我們就在彼此的不遠處。
中間上夜班時發生了一件小事，使她對我更近一步。那天上夜班，師傅去廁
所了（大家都懂得，夜班沒有領導偶爾失蹤一下，都說上廁所）。領導也都不在，
別的部門拿來一個設備，需要組裝，要馬上用的，之前我們組這設備就是我師傅
負責，現在他不在，要用這個設備的同事很焦急。
我拿過來看了一下，有個組裝說明書，隻是全英文的。我照著說明書上所說
一步步組裝，最後居然成功了。那個同事雖然不會組裝但會用，就試了下，完全
沒問題。
過了會我師傅回來了，那同事就埋怨他出去太久差點誤事，還好教給了徒弟。
師傅當時就驚訝了，說沒有教我這個。然後就問我怎麽會弄的，我說那說明書上
不是說的很清楚嗎。照著上面做的。師傅就拿起說明書，Ｏ型著嘴問：你認識英
文？
因爲師傅一直以爲我沒文化，太吃驚了，聲音失控了，好大。同事們都盯著
我看。我尴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好歹英語也四級呢，這種小兒科英文簡單）。
在衆多目光中，我看到了梅異樣的眼神。她一看到我看她，立馬又扭頭做自己的
事了，恢複了不屑俗事的態度。
從那後部門人都知道我會英語，好多人經常問我這怎麽翻譯，那怎麽翻譯，
還有幾個女同事說是要自考大專，有英語這科，不厭其煩的問我怎麽學之類的。
發工資後我就搬到公司後面那個村住了。有一天晚上上晚班。我下樓去上班，
一樓有門禁需要磁性門卡才能打開。我到一樓看見梅在那開門呢，弄了半天也沒
反應。我就走過去直接用卡打開了門。
她看見是我很意外。除了那次騎車撞著我說的一句話，這是第一個跟我說話：
你也搬到這樓上住了？
是啊，你也在這樓上住啊？我同樣也很吃驚。
嗯，梅輕輕的說。你的門卡消磁了把，回頭找房東換下。
我第一個離梅這麽近說話，有些緊張，故意扯開話題。然後我們在也沒有說
什麽，不約而同的出去一起朝公司去。
因爲離的也不是太遠，我一直都是走路去的，而梅卻一直騎電動車的，現在
推著車和我一起走。我覺得不好意思，就跟梅說，你有車子，你先走把，我慢慢
走，反正時間還有。
梅沒有說話，仍然推著車跟我一路走著。其實我曾經設想過無數次和梅這樣
的偶遇，但今天終于實現了，卻千言萬語口難言。
還是梅先打破的沈默：你是大學生把，怎麽會來做普工。
我最後半年實習，還沒有領學位證，第一個工作也沒有什麽經驗，好像隻有
普工不要那麽多條件把。在梅面前我一句謊話也說不出來。
你在哪兒上的大學？梅問道。我如實的告訴梅我學校的名字。
哇，名牌大學耶，我填志願時也填過，沒考上，最後上了一個大專。梅向往
的說道。
梅似乎對學校很感興趣，也許是沒有考上的遺憾吧，就問了我一些學校的事。
我都一一告知。其實梅還是很健談的，並不是傳說中的那樣曲高和寡，隻不過沒
人靠近了解她罷了。
我對梅的認識又深了一層。真希望那條路在長些啊，可惜還是到公司門口了。
梅去那邊停車，臨走前說了一句：以後我們一起上班把，你給我講講你那學校的
奇聞趣事。說完就推著車跑開了。我受寵若驚的反複想著梅的話。害得我上班幾
次差點出錯。而梅在車間裏又像往常一樣做著自己的獨行俠，默默無語。
就這樣和梅的關系不鹹不淡的相處著。上班時候不說話，下班上班途中一起
聊天說地。我也說不清我們是什麽關系。有幾次本來想對她說點什麽，但一想到
她上班的時候那冷漠的表情和眼神。我的話又咽回了肚子。如果不出意外我就會
一直做到八月底回學校做論文。從此和梅也許就關山萬裏了。沒想到轉機竟然在
七月七號那天。
都知道二月十四號是情人節，但那是西方的節日，而中國自己也有情人節，
就是傳說每年牛郎織女鵲橋見面的那天——七月七日。
平時樓裏很吵，即使關著門也還是能聽到。但那天竟然整棟樓靜悄悄的。是
啊，樓裏租房子的都是年輕男女，哪個沒有自己的織女和牛郎呢。都出去成雙入
對了把。
已經習慣了外面亂哄哄的我，一下子安靜了反而坐立不安。我穿上衣服，煩
躁的走出門。我知道頂樓有一個露台，平時都是整棟樓曬衣服的地方，我一個人
來到樓頂。果然沒有人。我一個人站在牆邊，擡頭看著漫天的星鬥。也不知道哪
一顆是牛郎哪一顆是織女。
想想自己真是後悔。大學四年居然沒有交一個女朋友。整天泡在圖書館裏，
看了那麽多書，有什麽用呢，不還是一樣做普工。不是說：書中自有顔如玉，書
中自有黃金屋嗎？都是騙人的鬼話。以前一直也沒舉得孤單，恰逢佳節，所有的
孤獨之感一下子破繭而出。
你沒有出去嗎？身後傳來天使一樣的聲音。我轉身看見梅也來了。整個世界
都是成雙入對，我一個人還能去哪裏呢？天下雖大，卻隻剩下這個露台可以納我。
我感慨的說。
呵呵……梅笑了，星光下，梅超凡脫俗的氣質更是彰顯。可能是剛洗完澡吧，
梅半濕的頭發，淡淡的沐浴芬香。讓人陶醉，近似乎嫦娥下凡。
你好美，我情不自禁的說。梅臉紅了低下了頭。我覺得我如果當時不說出自
己的感情，我會終身遺憾。即使被梅拒絕從此失去說話的機會我也不後悔。
「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上了三年半的大學隻知道看書學習。一直都是以書
爲伴，以字爲情。也從來沒有覺得寂寞過。可自從看見你，我忽然發現我是那麽
的形影孤單。可你太冷漠，讓我不敢靠近，我本想把對你的感情深埋在心底。哪
怕每天隻能上下班陪你說說話就足夠了。可越想壓抑情感，情感越是與日俱增。
我已經幾乎不能承受其重。」我一下子說出了心裏話，心裏如釋重負。
我不敢看梅，我怕看到拒絕的眼神。我扭頭看著無邊的天際。許久許久沒有
聽到身後梅的聲音。不知道是在考慮還是在看星星，我不敢回頭求證。
你說牛郎和織女一年隻能見一次面，愛的那麽辛苦爲什麽他們還千萬年都不
放棄？梅突然冒出這麽一個問題。
我轉身靜靜的看著梅：因爲他們心中一直有愛。我覺得隻有愛才能支撐起人
永恒的信念，才能源源不絕的提供戰勝困難的勇氣。我有感而發道。
那你原意做我永遠的牛郎嗎？梅問道。
我原意！我斬金截鐵的答道。梅感動的流下了眼淚，我輕輕的把梅擁在懷裏。
我會永遠愛你，照顧你，一如天上的牛郎對織女。
梅不住的點頭。本來想用手擦幹梅眼角的淚水，卻忽然想起愛情小說裏描述
的，男主角在此時都是吻幹女主角的眼淚。我慢慢的用手擡起梅的頭。梅梨花帶
雨的臉龐，讓我更加憐惜。我輕輕的吻著梅的眼淚，鹹鹹的……我們相擁聊天看
星星，梅又問了我許多看書的事，之前一直都是梅問我大學的事，我從來沒有問
過梅的，那時我不想讓梅覺得我窺探她的隱私。現在梅是我女朋友了，我想問問，
了解下也無妨吧。
就試探性的問了句：梅，你大學是怎麽過的呢。梅聽到我的問題，身子一震，
默默不語。我以爲自己那句話說錯了，連忙向梅解釋：沒事，我隨意一問，你要
不想說就不說。
梅點了點頭，忽然說：我們下去喝酒吧，慶祝下我找到了牛郎。我正好借坡
下驢，趕忙附和說：對對對，天氣正好悶熱，我們下去喝冰鎮啤酒，慶祝牛郎織
女人間重現。
呵呵，梅破涕爲笑。我們拉著手到樓下喝酒。沒想到一連找了幾個地都是人
滿爲患。根本沒地方坐。最後我提議買幾瓶酒買點涼菜，回家裏喝。梅也贊同。
我住在四樓，梅住三樓。最後商量去我那喝，樓高點清靜。從三樓順便把梅
的風扇也帶上來了。我們２台風扇一起扇。邊聊邊喝，沒想到梅的酒量還不錯，
一下子喝了３瓶啤酒，我喝３瓶頭都有點暈，梅竟然沒事。
而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梅今天酒性大發，還不停的喝。我也隻能舍命陪君
子。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把一件啤酒（９瓶）喝光了。梅比我喝的還多點。我
的頭暈的更厲害，梅站起來要去廁所，一起身差點摔倒。我隻能強撐著扶起梅。
把她扶到廁所然後就出來了。誰知道半天都沒動靜。我怕出意外就隔著門喊，沒
有回應。我推門進去一看。梅居然在牆角睡著了。
我直接用涼水洗了洗臉，清醒了一些。就叫醒了梅。你上過廁所沒？我關切
的問道。
沒有，我一進來頭好暈，就蹲這走不了。梅斷續的說。喝了那麽多啤酒不上
廁所怎麽行。我趕緊扶起梅，把她引到廁池邊。我剛要出去。
「老公幫我，我手沒勁，解不開扣子。」我當時差點暈倒了，梅叫我老公。
我從出生到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我老公，還是自己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叫。
我當時感覺血上頭，比喝酒時還暈。我的手抖得厲害，好不容易才解開梅牛
仔褲前面的鐵扣子。就離開了廁所。「老公幫我……」我就怕梅摔倒，一直沒有
走遠，就在廁所門外候命。
聽到梅叫我，我就進去了，一看梅還站在那裏。褲子也沒脫下。喝的太多了，
頭好暈，手使不上勁。褲子推不下去。梅結巴的說。梅的臉好紅。像是喝酒喝的，
又像是害羞。我腦子都快缺氧了。我當時還是十足的處男啊，幫自己喜歡的女人
褪褲子，真是要命。我快速褪掉梅的褲子，梅的內褲是卡通內褲，好可愛。屁股
好圓。我不敢在看下去。趕緊跑出了廁所。梅也是憋了好久，噓噓了半天才完。
然後搖搖晃晃從廁所出來了。我清了清桌子。也去了趟廁所。出來看見梅竟
然在我床上睡著了。我本來想送她回自己屋休息的。可又不忍心叫醒她。于是就
用單子蓋在梅的肚子上，把風扇從腳往上扇風。我就趴在桌子上睡。
「老公我想吐」梅突然說。我一下子驚醒了。立刻把垃圾簍拿到床前。我扶
起梅。梅嘔了幾下也梅吐出來。我拿水給梅漱漱口，喝點水壓了壓。又把梅放到
床上。
我剛要回到桌子上睡。「老公你睡裏面把，桌子上太難受。」梅說道。
嗯，我受寵若驚，心也一下子好像被撞到一樣。撲通一下子。
我熄滅電燈爬到梅的裏面睡下。梅輕輕的把頭枕在我的胳膊上。好點了嗎？
我關切的說。
嗯，梅低聲應道。然後就是一陣沈默，喜歡的女人躺在懷裏，我是個血氣方
剛的男孩。根本受不了這種狀態。下面硬的難受。我平躺著，梅是左側頭枕在我
右胳膊上。時間一久我的胳膊有點酸，就輕微的調整了下，梅也配合我身子動了
動，誰知腿一下子平了下來，正好碰到我那支起的帳篷上。那就一個疼啊。
梅也感覺到了，聽到我哎喲一聲。一時情急，用手去安撫，誰知正好摸住我
那硬的像鋼一樣的雞巴上。當時我的血液都凝固了。呼吸也驟然急促。梅當時的
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是縮回來還是放在那裏。雖然沒有開燈，但外面還是滿天
星鬥，透過窗戶的星光，我看到梅睜著眼睛，枕在我胳膊上的臉好燙好燙。我不
知道該怎麽辦，怎麽說。隻是下意識叫了一句：老婆……如果梅當時沒有回應那
句老公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什麽。老公……梅含情脈脈的回應。我再也受不了。
瘋狂的吻了過去。那會根本不會吻，就知道親著嘴唇。還是梅先伸出舌頭，我就
含著梅的舌頭，拼命的允吸梅的津液。
我雖然當時是處男。但之前也看過一些色情文字上的描述。懂得一些做愛技
巧，雖然隻是紙上談兵，但今天卻可以派上用場。我吻到梅的耳邊：老婆，給我
好嗎？我輕輕的問梅。梅沒有說話，隻是臉更燙了，算是默認。
我如逢大赦，用手解開梅的襯衫扣子，雖然隻有四個扣子但因爲太緊張，手
不停的發抖，解了半天。梅的皮膚很白，即使沒有開燈憑著外面的星光也能看到
和黑夜反差極大的白色。終于要看到女人最有魅力的部位——乳房了。
我手弄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胸罩的接口。梅把腰拱了起了，我心領神會的摸到
胸罩後面，果然卡扣在後面。可怎麽也弄不開，越急越亂。梅突然一隻手伸到身
下面，一下子胸罩就松開了。
我當時那叫一個囧。第一次解女人的胸罩解不開給我留下了後遺症。以至于
現在經曆了那麽多女人，如果不讓我用眼睛看著，還是解不開。
終于在現實中看到女人的乳房了。還是自己最喜歡的女人。我用顫抖的手摸
住梅的乳房。好大，我一個手不能掌握。感覺梅的右邊乳房比左邊的要大一些，
而且右邊的乳頭也大于左邊的。我學著書上寫的用嘴舔梅的乳頭。梅開始發出輕
微的呻吟。我換到左邊的乳頭舔，梅的呻吟聲音更大了。
舔了半天，按著書上寫的該用手摸下面了，這時才發現，梅下面還穿著仔褲
呢，暈。我脫掉梅的褲子，梅也配合的擡高了屁股。我也順勢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隻留一個內褲。雞巴早就９０度很久了。不能趴著，隻能側躺在梅的身邊。
我用手隔著內褲摸梅的下面，沒想梅的下面早就濕透了。內褲都粘在上面了。
我當時說了一句很傻逼的話：你下面怎麽濕成這樣了。梅沒有回答，隻是用手輕
輕的打了我一下。頭埋在我懷裏更深了。
我伸進梅的內褲裏面，梅的陰毛好少，陰唇也很小，陰戶鼓鼓的。我那會什
麽也不懂，現在想想梅的逼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絕種好逼中的饅頭逼吧。毛少，逼
緊，水多。無一不是極品，可惜那會我不懂珍惜，因爲一個虛無缥缈的貞操和一
文不值的尊嚴。最終和梅天涯陌路。
我輕輕的脫掉梅身上最後一件衣服——內褲。當我把梅的內褲褪到大腿根部
的時候，梅還用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叫了一句老婆，梅就放開了。我才順利的褪
盡美人衣。
我也脫掉了內褲，硬了半天了，龜頭都有點出水了。我趴到梅的身上，把雞
巴放在梅的逼那。好多黏黏的水。我想插進去，可插了半天也不得其門而入，弄
的雞巴都疼。要不是弄疼了，估計還沒插進去就射了。我急的滿頭大汗。我突然
想起書上說的體位。我把梅的兩條腿扛到肩膀上。但還是找不到地，有幾次都頂
到肛門了，梅也嗯的一聲，還像是弄疼了。正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梅伸出右手
扶著我的雞巴，我領會的在梅的牽引下，一使勁，一下子就進入一個燙熱的環境，
齊根而入。
梅，嗯的一聲。這和剛才那個嗯明顯不一樣，這是舒服的，因爲梅的下面是
迎合的。我學著書上說的抽插，梅也隨著我的動作呻吟起來。雖知剛抽插了幾下
就感覺脊椎一陣酸，精液噴薄而出，我第一次做愛射精，也不知道體外射精，一
股老的都射到梅的體內。２１年的精華啊，足足射了十幾下啊。自己都能感覺到
好多好多。
沒想到自己射的這麽快，覺得好丟臉。就趴到梅的耳邊說：對不起，太快了
……沒想到，梅竟然笑了一聲說：男孩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咳咳，我尴尬的咳了
二聲，接著外面的光，我看到梅居然睜著眼睛看著我。好漂亮的女孩，終于屬于
我了。
我感覺自己好幸福。我深深的吻上梅的嘴。梅也非常配合的用手抱著我的脖
子，我們瘋狂的吻著，吃著對方的津液。因爲剛射了精就一直插在梅的體內，這
一吻又硬起來了。現在想起來還是處男厲害啊，射過了幾分鍾又勃起了，現在至
少也得緩半小時啊。
我又開始抽插起來，想著書中說的九淺一深。本來梅的水就多，在加上剛射
的大量精液潤滑。梅的裏面好滑。我瘋狂的抽插，仿佛要一洗剛才速射的恥辱。
梅呻吟的越來越大聲。忽然猛然大叫了一聲，身子一下子繃得好緊。兩條腿緊緊
的夾著我的腰。下面水也一下子劇增。這應該就是說中說的高潮把。
書上說女人高潮後更敏感。我像是得到了鼓勵，繼續賣力的抽送。梅幾乎處
于昏迷狀態了，嘴裏不停的說著話：老公，好舒服啊，老公插我……本來還能堅
持一下的，可白天清純如仙子的梅，在床上高潮後說這麽淫蕩的話，這種反差一
下子擊潰了我，精液又一次噴薄而出。這次射的也和第一次差不多。我本來要拔
出來射在體外的，梅的腿卻夾住了我，怪不得書上說，女人對男人要射精的感知
是很準的。我隻能再次內射。幾分鍾內連續射兩次。這次雞巴是真的軟了。
梅的下面一片泥濘，愛液加上大量的精液。老公去把燈打開，我去洗下。梅
對我說。正中我下懷，我正想開燈看看梅的身體呢。我趕緊跑過去打開燈。燈打
開四目相對，一絲不挂。梅的胸很大，也很挺，乳頭左邊較小還是粉紅色的，右
邊稍微有點變色。腰也很細，腹部平坦。兩條腿均勻。皮膚白質如玉。梅被我盯
得不好意思，下意識用手護著胸。
呵呵，我走到床邊，拉開梅的手，把梅緊緊的抱在懷裏，我們的肌膚完全的
貼在一起。「老婆，你的身材真好，長的也美若天仙，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
我發自內心的稱贊梅。
好了，老公，我去洗洗啦，不然一會搞的床上都是。梅掙開我，跑到廁所。
我整理了一下淩亂的床單。（我這人有個毛病，夏天不能墊席子，一墊席子就拉
肚子），床單已經流出了一些愛液和精液的混合物。書上說女人的第一次會落紅。
可床上什麽也沒有。難道梅……我不敢相信，又重新查看了床的每一個角落。還
是沒有，在想想梅的輕車熟路，還有做愛時並沒有表現出書中說的處女第一次的
嬌羞和疼痛。
那個時候我的處女情節特別嚴重。我一直大學畢業都是處男之身就是因爲我
覺得，我的女人必須是處女，否則我不可能愛她，更不可能娶她。所以我也這樣
要求自己。現在想想我那時真是腦殘不可理喻。但轉念一想，世道不同，８０後
的兄弟都知道，我們那會處女率非常高的，甚至大學畢業後，處女率仍然一半以
上。初高中幾乎是百分百，除非是被奸強了。所以我的處女情節那時那麽嚴重也
是時代使然。
現在不要說大學了，初中畢業都得完蛋８０％，高中畢業後處女就是鳳毛麟
角了。大學畢業，不要說處女了，隻怕處胎（沒有打過胎的）都很難找！幼兒園
有園長，初中有班主任，高中有學長，大學有叫獸，一遍遍的過濾。鐵逼也磨平
了。更遑論處女。所以就算你在這個時代有處女情節也白搭，那車胎一出來就是
壞的，不用備胎，你還扛著車走啊。
其實不是處女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貌似處女，看似清純無比的女人，最後走
馬觀花時才發現早已花殘月落，那才傷人呢。我的處女情結後來就是被一批這樣
的女人給治好的啊（失望透了，傷透了，就接受了）……梅從廁所裏出來，看我
呆呆的坐在床上就明白了。對不起，我不是處女，你一直想問我大學時的事，我
都不願提就是因爲我不原意在想那段往事。
大學的時候好多男生追求我，而我從來都沒有理過他們，直到大三都是這樣。
很多男生都放棄了，隻有一個男生一直都沒有放棄，他對我真的很好，幾年如一
日，雖然我都不怎麽理他，但他從來沒有抱怨。也是在畢業實習的最後半年，七
月七的那天，我那天感冒發高燒。他礦工來照顧我，還給我買了一束玫瑰。我終
于答應他了。
之後經不住他的花言巧語的誘惑就把第一次給他了。我以爲我們會結婚。雖
知沒過多久他又和一個新生搞上了。我去質問他爲什麽這麽對我。他竟然說，他
堅持了這麽多年追我，就是爲了賭一口氣，爲所有被我拒絕的男生出一口氣，現
在他贏了。也就沒意義了。
我當時打了他一巴掌就和他分手了，並離開了那個城市來到這兒。從此不在
相信任何人，也不和任何人接觸。直到遇到我，感覺自己那顆死去的心又複燃了。
後來幾經陰差陽錯的交往也喜歡上了我。今天又遇到我表白就答應了。
梅一口氣說了自己的經曆。我沒有說話，還是傻傻的坐著。「對不起，既然
你嫌棄我，就當今晚我們喝醉了，什麽也沒發生過。」梅說完就伸手來拿床上的
衣服，想穿衣服離開。我一下子揪住梅的手，一把拉梅到床上瘋狂的舔著梅的乳
頭。梅用手推我的頭，但根本推不動，也就聽之任之了。我在梅的兩個乳房上來
回猛舔。梅也漸漸呻吟起來。我扛起梅的腿直接插了進去。那會根本不懂什麽技
巧，就知道猛插。
梅倒是很受用，在我猛插下高潮了，腿死死的夾著我的腰，我上身趴到梅的
身上，舌頭伸進梅的嘴裏，梅也伸出舌頭和我纏繞在一起。我們拼命的允吸對方，
仿佛要把彼此過去的記憶吸幹流盡。突然想著梅以前也是和他這樣允吸的，我的
妒忌之情油然而生，我離開梅的嘴，扳著梅的腿，開始了新一輪的沖鋒。梅高潮
剛過，在我的後續沖刺下陷入迷離。
他一共幹了你多少次啊？我問梅，老公不要提那個嘛，梅用最後的一點清醒
說。我又猛烈的插幾次，啊……好舒服老公，梅叫了起來。
快說，他一共幹了你多少次。我再次問。
我們在一起就一個多月就分手了，每天晚上幹三次把。
我草，除去例假一個禮拜，那也幹了六七十次。我氣憤之極。那他都是怎麽
幹你的？我繼續追問。就像你這樣幹啊，不過我從來都不讓他射體內。梅特意加
上這句話，希望能獲得我的原諒。
那你爲什麽讓我射進去啊，我半信半疑的問。
因爲我喜歡你，想給你生個寶寶。
我草，我聽著更來火。幹的也越猛了。
那是我幹的你爽還是他幹的爽啊，男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
老公幹的爽，老公的比他的大又比他的硬。梅氣喘呼呼的說。
我去，梅的浪叫加上描述，我一下子就洩了。又是內射。
那天晚上我們射完了就聊天接吻。硬了就做。一直到天亮才睡覺。我們都打
電話給主管請了假，她說身體不舒服。我說去車站接我弟弟。一覺睡到下午，我
下去買了幾包方便面我和梅吃。吃完又是昏天暗地的做愛。二個夜晚加上一個白
天，我和梅除了聊天就是做愛，後來算了下，做了至少有三十次。兩夜＋一白天，
三十炮。這恐怕能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把。
想想還是處男猛啊，現在雖然也不老，但仍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一個星
期隻怕也做不了三十泡了。
第三天上班站著腿都有點飄啊，換了現在估計都站不住。我時不時的半蹲著
捶腿，讓梅看見了，一下子笑了臉也通紅。這是梅第一次在公司笑。同事們像是
看到奇迹。都Ｏ型著嘴看著梅，不知所以然。
我跟梅的關系直到最後我辭職回北京都沒同事知道。梅是我第一個女人，也
是最讓我遺憾的女人，那會太年輕不懂珍惜，處女情節也太重了。知道梅不是處
女後一直都放不下，盡管很喜歡她，但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從心裏接受她，最終不
歡而散。
從那後我們白天上班裝著不熟悉，下班一起走路聊天裝普通同事，一到家就
瘋狂做愛。梅也搬到我一起住了。那段日子太無節制了，連續一個多月除了梅的
月經期，我們每晚都是五炮左右。那也就是處男啊，否則就算用虎鞭牛鞭把整個
人泡著，隻怕也做不到。
其實我知道，不管我們做的有多瘋狂，吻的有多麽真實，但從我知道梅不是
處女的那一刹那開始，我對她的愛隻剩下性。梅並不知道，她以爲我已經接受了。
看得出她是在用自己的全部來珍惜我。但那時的我腦子就像塞滿了大便，心也被
茅坑的石頭替換。對梅的真愛無動于衷。尤其是臨近我要回北京學校做論文的時
候。我必須要做一個選擇，要麽帶著梅去北京，要麽跟梅說讓梅等我回來。可當
時被處女情結統治的我選擇的是第三條路：分手。
記得那天是周六，我騙梅說我晚點去，讓梅先去上班。梅深信不疑，在我臉
上親了一下就去上班了。我收拾了行李就去公司辭職了。手續很快辦完了，我也
拿到了工資（那會是辭職後立刻就能拿到工資，現在還得等下個月）。
回去拿行李的時候我看著和梅激戰過無數次的床。想起梅那天使般的容顔和
魔鬼的身材。想起梅在公司那冷如冰霜的表情。心像針紮似的疼痛。但還是過不
了自己的心魔，一聲歎息關上了門，下樓離開了。也從此永遠關上了我和梅的感
情之門。現在偶爾想起梅，我還想打自己一頓，不知道那時在想什麽。
沒有解釋，沒有留言，甚至沒有征兆，我就這樣離開了。到廣州火車站的時
候越想心越痛。不敢想象梅下班回家看不到我，行李也沒有了是何等的情形。我
用顫抖的手，用愧疚的心，給梅寫下了一首訣別詩：
桃花三月令人癡，
可惜來時已夏時。
滿園春色不見在，
隻留回憶漫殘枝。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也不能忘記你的過去，除了離開我別無選擇……提示
發送成功後，我就關上了手機。一路都不敢開機，回到北京後在換新卡前，插進
珠海的ＳＩＭ卡看了一下，一下子跳出來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梅的，還有二條信
息：
１。爲什麽不辭而別，爲什麽，爲什麽？２。我恨你。
其實我自己也搞不懂，爲什麽走的時候不敢當面和梅講，甚至電話都不敢接。
現在幾年過去了，經曆了一些人，一些事後才漸漸的明白，當時我是愛梅的，不
敢面對梅是怕見到梅就會心軟妥協，而那時的自己把可笑的處女情結和卑微的男
人尊嚴（覺得自己是揀別人剩下的）看的比生命還重，所以才選擇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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