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州淫俠傳 (01-03)
楔子夕陽西下,漫天晚霞映得海面一片金黃,微波搖蕩,浩浩數千裏盡是金光。
晚風煦暖,吹過這萬仞絕壁上的楊樹林,卷起漫天白絮,洋洋灑灑四處飄蕩,落
在他的鼻上,臉上。溫暖而刺癢的感覺,讓他突然想起了諸多往事。
這裏是他初次看見大海的地方,想不到時光飛逝,造化弄人,他今日竟又來
到這東海南際山。此處正是南際山的正峰,他身邊的山頂溪流汩汩流過桃樹林,
匯成激流,從龍牙岩飛瀉而下,形成聲勢驚人的萬丈瀑布。由于山勢過高,瀑布
傾落到半山腰,便被海風吹得飛花碎玉,各散西東。在山下龍潭邊,早已見不著
瀑布,衹可感受漫天的毛毛細雨。
景物如舊,逝者如斯。然而當年的壯誌少年早已變成了鶴發老者。
再過幾個時辰,春天就要過去,他的人生呢?老人心中泛起淡淡的哀傷。落
花飛舞,蝴蝶盤旋,晚霞如火,濤聲隱隱。他躺在崖邊草地,聆聽耳邊流水,天
際海鷗,心中一片澄靜。距離他七尺之外,有一株艷麗的碧玉海棠。僅僅這七尺
之距,他的手卻再也無法觸到。而那衹蝴蝶卻輕盈的落在海棠的花瓣上。碧玉海
棠濃鬱的花香混合著青草的綠色味道、微風中夕陽的氣息,氤成奇異的氣味,從
鼻翼一直癢到他的心裏。
三百年前,千年不遇的洪水肆虐雄州,天下蒼生十去其三。待洪水退去之後,
齊雲山下驚現上古魔國遺跡,兩塊玄鐵巨碑立于魔國皇宮中央,上面記載著上古
魔族的陰陽雙修功法。自此,魔族功法流傳天下,上至公侯卿相,下至鄉野村夫,
人人皆修習淫功邪法,以求容顏永駐,延年益壽。然而,銘刻陽修之術的巨碑已
然殘缺不全,銘刻陰修之術的巨碑卻完好無損,故而女子在雙修中的進境往往是
男子的數倍。當是時,朝堂第一智者平陽侯陳陸發覺此功法的驚天弊端,上奏天
子,朝廷下令嚴禁再修習魔國功法,並征發數萬民夫重新掩埋了魔國遺跡。但是
淫功流毒已深,修習過功法的人根本無法抵抗雙修極樂和延壽駐顏的誘惑,三年
之後,朝廷的禁令已經形同虛設……十年之後,天下男子和女子之間的強弱對比
已然逆轉……十五年之後,長公主陳青玄在重陽節發動兵變,盡滅陳朝皇室所有
成年男子,登基稱帝……自此,雄州天下,陰陽顛倒,鳳翔龍上!
天賦異稟者修習魔族邪功之後,威力驚人,一人可敵千人甚至萬人!巨碑現
世三十年後,當時的五大高手聯手剿滅了女帝陳青玄,陳朝土崩瓦解,雄州天下
變成了強者為尊的野蠻世界。修煉有成的女子大肆擄掠蓄養男子來修習采補之術,
有天賦的男子被迫修習功法,小有所成便會被強大的女修者用來采補,被稱為
「肉爐」。而沒有天賦的男子則衹能充當苦力和僕役,不但要從事繁重的體力勞
動,還會被當成女修者入門的墊腳石,被稱為「活畜」。
陳朝滅亡後,天下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大族,相互攻伐百年,眾生凋零,雄州
天下恍若地獄。巨碑現世一百八十年後,有流星墜于東海南際山,一名捕魚少年
撿到一本石卷,上面記載的功法極為神妙,處處克制魔族的邪功。少年修習十年
之後,憑一身本領橫行天下,敗十神,降五帝,合諸侯,逐蠻族,方才還雄州百
姓一個天下太平。縱然少年天下無敵,最終還是敗給了一個情字。在大婚的晚上,
少年喝下了愛人斟給他的美酒,身中奇毒——彈指紅顏老,一夜白頭……少年盡
管天縱奇才,功力卓絕,但是這奇毒卻如跗骨之蛆,怎麽也無法根除,今天,他
終于壓制不住了……
想不到一百年後,故地重遊,竟恰逢毒發,注定塵埋此處。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到此處,他忽然覺得說不出的輕鬆。衹是此番東來,
原為一事,此事未竟,又怎能安心化羽。
剛想到此處,一衹蟈蟈從草叢中歡快的跳了出來,在他身邊停住。他側過臉,
蟈蟈瞪著他,觸須輕輕擺動。過了一會兒,蟈蟈傲慢的跳到他的身上,跳過草叢,
揚長而去。
他啞然而笑。原來現在他連一衹蟈蟈都不如。
兩百年前他便已天下無敵,降龍伏虎何止千數。想不到今日僵臥山頂,絲毫
不能動彈,竟連一衹蟈蟈也不將他放在眼中,世事無常,無稽如此。他越想越是
好笑,忍不住放聲大笑。
笑聲浩蕩,林鳥驚飛。
老人突然停住笑聲,側耳傾聽。遠遠的從樹林外傳來了腳步聲。老人臉上登
時露出喜色,但是再聽了片刻,便失望的搖了搖頭。
過了半晌,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從林子裏走了出來。那少
年約莫十三四歲,滿臉塵土,一雙大眼靈動異常,腰間斜斜插了一枝綠竹笛。少
年四下張望,看見一個衣衫與他一般襤褸的鶴發老者盤腿坐在草地上,正瞪著眼
望他,便展顏笑道:「老前輩,剛才是妳在笑吧?」少年周身邋遢,但這一笑起
來,登時如雲開雪霽,英氣逼人,讓人看了情不自禁的喜歡。老人哈哈笑了三聲。
少年突然收斂笑容,裝出一副凶巴巴的神情道:「正好!我剛才正要打下幾衹雲
雀,就被妳的笑聲給嚇飛了!一頓晚餐全沒啦!妳得賠我!」老人瞧得有趣,笑
道:「那還不簡單。」突然長聲大笑。
笑聲如平地焦雷,震耳慾聾。少年猛的一個踉蹌,便重重摔在地上,面色蒼
白,兩耳翁翁作響。天上忽然直落下十餘衹鳥雀,全都落在少年身旁。
老人斜著眼望他,笑道:「小子,這頓晚餐夠不夠?」少年瞠目結舌,看了
半晌懷中被笑聲震暈的鳥雀,又看看老人,滿臉驚異之色。
老人道:「小子,這頓晚飯我也有份。妳快去燒了,分些給我嘗嘗。」少年
臉上的驚異神色逐漸變為佩服與羨慕,楞了半晌,綻開笑容道:「妙極,妙極!
前輩這一笑,飛禽走獸都要大大遭殃。不知前輩哭起來會怎樣?」
老人啼笑皆非,那少年哈哈大笑,拿衣服兜了鳥雀到河邊,拔毛洗凈,生火
燒烤。老人暗暗觀察,見那少年眉清目秀,天庭飽滿,四肢修長,骨骼奇俊,竟
是一個天生的練武胚子。心中微微一動。
少年動作麻利,似乎精于烹飪之道,片刻工夫,便傳來濃鬱的烤肉香味。少
年見老人狂吞讒涎,笑道:「莫急,還需加點調料。」起身走進樹林。老人一日
未曾進食,雖周身僵硬,行將化羽,但聞到肉香,忍不住還是激起強烈食慾。
過了片刻,少年手裏抓了一把青草和紅色野果出來,放在一塊岩石上研磨,
再將紫色漿料均勻的塗抹在烤鳥上,反復翻轉,登時四周盡是一股奇異的濃香。
少年取了幾串鳥肉,遞給老人道:「老前輩,現在才剛夠火候。」老人道:「我
全身都動不了。妳喂我吃吧。」少年將肉一絲絲撕下,送到老人口中,見他狼吞
虎咽,笑道:「老前輩,味道如何?」老人起初一口咬下,衹覺脂香四溢,再一
品味,甘甜中微有酸意,不似鳥肉,而如漿果;再三咀嚼,竟似有千種滋味,變
化多端,無可細表。老人贊道:「果然妙極!」
少年道:「前輩,妳周身僵硬,血脈不暢,所以我加了兩味草藥,一則佐味,
二則舒筋活血。」老人一楞,笑道:「小子,妳心眼倒好。」少年笑道:「投桃
報李。倘若不是前輩笑了幾聲,我今晚就得喝西北風了。」
兩人相對大笑。吃了半晌,老人方覺轆轆饑腸得以緩解,一股暖洋洋的熱力
通達周身,手腳竟可以略微動彈。但老人心中雪亮,這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少
年見他可以動彈,則大喜過望。
老人對這少年已頗有好感,道:「小子,瞧不出妳年紀輕輕,倒燒得一手好
菜,了不得!」少年打了個飽嗝,得意道:「我的本事多啦,有空再給妳露幾手。」
少年打量了老人一會兒,搖頭道:「前輩,我瞧妳也是個有本事的高人,怎麽會
在這荒山野嶺上,不得動彈呢?」
老人淡然道:「那有什麽希奇。生老病死,原是平常事。我活了一百多歲,
也該死啦。」少年吃了一驚,皺眉道:「前輩……」老人道:「我身中奇毒,今
日發作起來,經脈盡壞,不過三個時辰,就要全身硬化,變成化石啦。」少年大
為吃驚,想不到這老人明知將死,竟是如此豁達,心中敬意更盛,同時暗暗難過。
老人見他神色,知道他心中所想,心道:「這孩子心腸很好,悟性極高,骨骼又
佳,是一塊上好材料。老天讓我在此處歸西,原來確有深意。」
老人望著少年道:「小子,妳和我很有緣分。妳叫什麽名字,父母何人?」
少年道:「我叫陳玉兒。我父母很早就死啦。」
老人早已猜到他是孤兒,點頭道:「年紀輕輕便獨自闖蕩天下,很是不易。」
少年陳玉兒道:「前輩,那妳尊姓大名?」老人微笑道:「我叫軒轅。」
倘若是其他人聽到這個名字,衹怕會立即跳將起來,但陳玉兒衹是淡淡的哦
了一聲,沒有任何反應。這個老人乃是當今天下的天子神帝——軒轅。軒轅一百
多年前練就奇功,橫空出世,一年之內,五帝十神盡數敗在他的手下,被五大族
奉為共主。在位二十年後,天下大治,百姓安居樂業。五族四百八十城,人人歸
心。大婚之後,軒轅離神帝城,孤身遊歷天下,此後百餘年,行蹤飄忽,神龍首
尾。時有神帝現世救人的傳聞不絕于江湖。衹要神帝軒轅尚在人世,天下便太平
無事,無為而治。
誰料威鎮天下的神帝路經東海南際山時,竟百草毒發,經脈迸壞,硬化如岩。
陳玉兒自小父母雙亡,在鄉野間長大。雖然流浪江湖數年,但對天下之事知
之甚少,對軒轅二字聞所未聞。雖然亦知神帝,卻不知神帝名諱。所以聽老人自
報姓名,竟無絲毫詫異之色。
軒轅道:「咱們萍水相逢,卻很投緣……」陳玉兒笑道:「如果前輩願意,
我們便是朋友。」軒轅哈哈大笑:「我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朋友啦。想不到將死
之際,竟然交了一個好朋友。」他心中舒暢,笑聲中不帶任何淩厲勁道,但也震
得樹葉簌簌飄落。此時落日早已為群山吞沒,湛藍色的夜空已有淡淡星群,晚風
涼爽。兩人坐在南際山頂,侃侃而談,一老一少,竟如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萬
丈之下,濤聲隱隱,四側奇花異草,鬆濤陣陣,宛若仙境。
第一章:神帝遺願
軒轅覺得周身又開始逐漸冰冷僵硬,頃刻間雙腳已經無法動彈,心知不消一
個時辰,便要化為硬石,當下道:「小朋友,我有一事相托,不知妳能否答應?」
陳玉兒知他時限將至,心中難過,挺起胸道:「妳放心,不管什麽事我一定辦到。」
軒轅從腰間掏出一塊紫色的木牌,正面三個大字:軒轅令;背面一行小字:
見此神令,如帝親臨。陳玉兒字識得不多,更不知這是神帝信物,此牌一出,九
萬裏神州無敢不從。
軒轅神色凝重道:「小朋友,此事相關重大,稍有閃失,便有數十萬百姓要
受刀兵之禍。」陳玉兒吃了一驚,剛要相問,軒轅已撕下一幅衣裳,咬破食指,
在衣帛上血書幾行,然後將木牌包在血書中,折疊遞給陳玉兒。軒轅道:「妳必
須在將此木牌、血書送到西南玉屏山,交給一個叫做青帝的人,讓他在七日之內
趕到蜃樓城。」陳玉兒聽得糊裏糊塗,問道:「倘若我找不著青帝,或者他根本
不在呢?」
軒轅道:「那麽妳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在七日內趕到蜃樓城,把這個木牌交
給蜃樓城的城主。」陳玉兒將這幾句話默記于心,問道:「玉屏山和蜃樓城在哪
裏?」軒轅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本羊皮書,交給陳玉兒。
書僅巴掌大,但厚達兩百餘頁。封面三個大字:雄州圖。裏面盡是密密麻麻
蠅頭小字,還插有許多地圖。軒轅道:「我遊歷天下一百年,寫成此書。記述雄
州七百餘山、四百八十城的地理位置、奇花異草與妖魔靈獸。倘若妳想去任何地
方,或是尋找任何東西,不妨查查此書。」陳玉兒大喜:「妙極。」
軒轅見他如獲至寶,喜不自勝,心中也頗為歡喜,原以為自己化羽歸西,此
書將永無傳人,不想還能如此,倒也寬慰。軒轅又從懷裏取出兩本羊皮書,交給
陳玉兒道:「這兩本書便當是朋友的禮物,一並送給妳吧。」
陳玉兒見一本封面為《五行譜》,一本封面為《純陽集》,筆跡與《雄州經》
相同,也是軒轅親筆所著,心中歡喜,但突然明白這是他臨終遺物,不由又是一
陣難過,眼眶登時紅了。陳玉兒與軒轅相識雖不過半日,但一見如故,說不出的
投緣。自己自小父母雙亡,獨自流浪江湖,飽受欺淩,幾無朋友,今日好不容易
交了一個忘年友,更蒙他贈賜奇書靈丹,可謂半師之恩,心中早已將他當作至親
之人。豈料軒轅大限將至,此時一別,以後便永無相見之日。如此一想,登時心
如針紮,淚水泉湧。
軒轅拍拍他的頭,笑道:「傻小子,人生聚散離合,如浮雲變幻,宇宙萬物,
盡皆如此,何必難過?」
陳玉兒強抑悲傷,止住了淚水,顫聲說道:「多謝前輩賜書!衹是……玉兒
本領低微,自保尚且不能,衹好再這南際山紅蓮鬼母的手下當一名采藥奴,如何
能完成前輩的托付,又如何能守住前輩用畢生心血寫就的奇書呢!」
軒轅嘆道:「可惜我經脈已斷,否則可以傳妳一身功力。」他從腰間解下一
個羊皮囊,遞給陳玉兒,笑道:「這裏還有十六顆靈丹,倘若受傷中毒,一顆便
足以讓妳化險為夷。每服一顆,都可以蓄氣養神,增長功力,不過不可服用過勤。」
陳玉兒好奇的打開羊皮囊,裏面裝著十六顆散發著異香的青紫色丹藥,那香
味非同凡響。陳玉兒雖然對武學內力一無所知,但對草藥略知一二,僅憑氣味便
可斷定,這囊中乃是不世奇藥,又驚又喜又悲,趕忙點頭稱是。
軒轅道:「這本《五行譜》,眼下對妳太為艱深,不必多看。倘若妳想要提
升自己的武學修為,倒可以先研習《純陽集》,但妳在修習的時候一定要謹慎,
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之虞。」
軒轅遲疑了一下,又道:「小友可曾學過武功?」
陳玉兒羞愧的低下了頭,小聲說道:「衹學過最基礎的吐納之術……」
軒轅長嘆一聲,幽幽地說道:「那這三本書留在妳身上,反而會害了妳啊!
小友,速速寧神打坐!」
看到軒轅突然由和藹變得威嚴,陳玉兒不敢怠慢,趕忙盤腿打坐,眼觀鼻,
鼻觀口,口觀心。突然,一股強大而又熾熱的元神之力衝入了陳玉兒的神識之中,
陳玉兒一下子昏了過去。
過了一刻鐘,軒轅才睜開了眼睛,強行施展元神附體之術,耗盡了他所剩無
幾的功力,也加速了劇毒的發作。軒轅苦笑了一下,右手一彈,三團熾熱的真氣
瞬間點燃了那三卷奇書。
「小友啊!老朽也衹能做到這些了!」軒轅的面容開始急速的衰老,身體裏
存納的天地靈氣外泄,周遭的草木開始飛速成長。
「咦……」軒轅猛然瞥到,陳玉兒的脖頸之上,挂著一枚黝黑的護符,形狀
怪異,似鐵非鐵。
「好!好!好!」軒轅喜不自禁地大笑三聲,然後化作了一尊石像。
待陳玉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繁星密布的夜晚時分了,借著星光,他看到了
自己身旁的石像。
「前輩!」
陳玉兒抱著軒轅的石像哭了許久,才稍稍平抑了心中的悲傷,他擦幹了眼淚,
對著石像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來朝山下走去。
陳玉兒的頭微微有些痛,他驚覺那三本奇書已經被印在自己的腦海中,每一
個字,每一幅圖都記得清清楚楚。
「玉屏山……蜃樓城……」陳玉兒想起了軒轅生前的遺願,摸出了懷裏的皮
囊,掏出一粒丹藥。月光下,那紫色的黃豆大的丹丸看起來毫無特別之處。陳玉
兒來不及細想,就將軒轅丹拋入口中。軒轅丹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從咽喉滾落,
轉瞬間通達全身。陳玉兒覺得丹田驀地升起一股熱火,如草原大火般席卷全身,
熱力從丹田直貫胃部、肝膽、心臟、咽喉,最後直衝腦頂。那股熱力匯達頭頂,
便如當頭一個焦雷,在頭頂炸開。陳玉兒忍不住啊的一聲張口呼喊,一道紫色的
氣體竟然從口中噴出。
陳玉兒又驚又奇,衹覺周身無處不熱,低頭看去,雙臂皮膚竟如波浪般起伏,
仿佛下面有驚濤駭浪一齊湧動。皮膚迅速由白轉紅,再轉紫。
如此反復了一頓飯的工夫,那股奇異的熱力在周身周轉了七遍,方才逐漸淡
卻下來。皮膚也逐漸轉紫為紅,又由紅轉為正常膚色。但丹田仍能感到一團熱氣
在上竄下跳。陳玉兒精神大振,神采熠熠,衹覺周身充滿了力量。他心中驚喜交
集,忍不住大叫了三聲。叫聲洪亮,在寂靜的夜裏,回蕩于山壑之間猶為響亮。
崖頂林鳥驚飛鳴叫。陳玉兒大為得意,想不到自己竟也有如此氣力。
「前輩!玉兒定然不負所托!」
第二章:紅蓮鬼母
陳玉兒一路狂奔,南際山上草木茂密,卻絲毫不能阻滯他的腳步。他回到了
自己居住的小屋,從竈臺下的瓦罐中摸出了所有的積蓄,然後急吼吼地衝向了村
南頭。
「劉大!劉大!」陳玉兒一頭撞進了馬販子劉大的屋門,但是屋裏卻沒有人。
「咦!這是怎麽回事?」陳玉兒心中生疑,明明早上還看到劉大在井邊打水
的啊?他走出了屋子,借著月光環視四周,發現周圍的幾間房子全都敞著屋門,
卻一個人影都看不見。陳玉兒心中一緊,就在這時,一柄雪亮的長矛抵住了他的
咽喉,冰冷的銳氣刺得他打了一個寒顫。
「妳這牲畜!還想跑!」一個尖銳刻薄的聲音說道。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壯碩
的中年女人,她面露得色,眼中透著深深的輕蔑。
陳玉兒被幾個女匪押著,來到了村子中央的空地上。空地上生著一個巨大的
火堆,一眾女匪手持各樣兵器,將村子裏的人圍在了中間。在女匪們的身後,站
著一個面戴黑紗的紅衣女人,雖然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卻極為火爆,乳豐臀翹,
纖腰長腿,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隔著幾丈遠都能聞得到。村民們全都
低著頭,有幾個男人被這女子身上的香味撩撥起了情慾,時不時地偷看一眼那個
妖艷的紅衣女子。
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鼓足了勇氣,站直了腰杆,大聲說道:「不知鬼母大人
駕臨小村有何要事?是不是我們上交的草藥出了什麽問題?」
「沒有問題~妳們村子交的草藥很好呢~很是受用呢~」紅衣女子的聲音有
些低沈,但卻很悅耳。
「鬼母大人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中年男子鬆了一口氣,趕忙諂媚地說道。
「但是……有點太受用了~我的孩兒們都撐不住了呢~有沒有人想要當哀家
的孩兒呢?」鬼母柔媚的目光緩緩地掃過空場上的男子,所有的人都冒出了冷汗。
紅蓮鬼母的凶名,在這偌大的南際山上,是無人不曉的!傳聞此女原本是紅蓮門
的弟子,天賦極高,入門雖晚但卻進境神速,不料遭同門妒忌暗算,練功時走火
入魔,在瘋癲的狀態下竟吸幹了自己年幼的親生骨肉!手刃了仇人之後,她也被
逐出了紅蓮門,從此性情大變,流落到這荒蠻的南際山落草為寇,胯下不知有多
少亡魂……
「哎喲喲~居然沒人回應~哀家好生心涼啊~看來~衹有哀家自己選了呢~」
紅衣女子蓮步輕移,緩緩地走向了騷動的村民。隨著鬼母的逼近,她身上的香味
也越來越濃,終于,有一個幹瘦的男子受不住這香味的撩撥,一下撲到在鬼母的
身前,抱住了她白嫩的玉足拼命地親吻起來,一邊親一邊含糊地喊著:「鬼母大
人……鬼母大人……讓我做您的孩兒吧……讓我做您的孩兒吧……孩兒好生歡喜
……好生歡喜……」
「啊!!!」隨著一聲慘叫,那個幹瘦的男子被鬼母一腳踢出了好幾丈遠,
扭動了兩下,便斷了氣。
「惡心!幹屍一樣的狗物!也配當哀家的孩兒嗎?」鬼母的聲音充滿了厭惡,
她看了看自己美足上留下的口水和吻痕,心中大為惱火,登時沒了興趣。
「萍兒!替哀家挑幾個皮相好的小子!送到寨子裏來!」鬼母憤憤地拂袖離
去。
「遵命!」那個用長矛頂著陳玉兒後心的壯碩中年女人大聲答應道。很快,
幾名長得比較幹凈的少年被女匪們從人群中挑了出來,和陳玉兒一道被押往紅花
鬼母的山寨。
陳玉兒緩緩地走著,心急如焚,自己有軒轅的重托在身,卻偏碰上這幫女匪
下山擄掠肉爐,身上用來買馬的銀錢也被那個可惡的萍兒給搜走了,這可如何是
好。陳玉兒和幾個少年被捆成了一串,押到了一個山谷中。這個山谷頗為闊大,
在谷底的中間有一座用木頭修成的寨子,一班年輕的女子正在寨子前的空地上操
練,看上去頗有章法。
「難怪這紅蓮鬼母能成為南際山的霸主,還是有兩下子的!」陳玉兒心中暗
嘆,這些女兵所擺的陣型正是《五行譜》中記載的一個防御陣法。陳玉兒還沒來
得及細看,便被押到了寨子中的一間大房子裏。那些女匪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索,
一幫呆頭呆腦的僕役搬來了幾衹大桶,倒上了熱水。
「喂!妳們幾個!快把自己洗幹凈!一會兒鬼母大人要召見妳們!」萍兒把
長槍架在肩膀上,凶巴巴地喊道。那幾個少年早已嚇得面如土色,趕忙扒下了自
己的衣服,跳進了大桶裏,拼命地搓洗著身上的汙垢。陳玉兒五內如焚,他緩緩
地脫下了自己的衣衫,坐進了大桶中,四處打量著,尋找著逃跑的機會。
「喂!小雜碎!瞎看什麽!好好洗!」一杆雪亮的槍頭又戳到了陳玉兒的臉
前。陳玉兒不敢再墨跡,衹得煩亂地擦洗著自己的皮肉。漸漸的,陳玉兒覺得氣
氛有些不對,他仔細一看,發現那些看管他們的女兵們,個個都眼神迷離地看著
他,有兩個還在舔嘴唇……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是怎麽回事?
「小東西~生的還真是不錯呢~」萍兒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了,她把長槍掇在
了地上,伸手想要摸摸陳玉兒那白嫩的臉蛋。但是,那雙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
去,她想起了鬼母的手段,瞬間就清醒了,又抓起長槍,厲聲喝道:「小畜生!
快點洗!」
洗幹凈身體之後,那些少年換上了幹凈的短衣短褲,被押往寨主的房間。寨
主的房間在山谷地勢最高的土坡上,還沒進門,陳玉兒就聽到房間中發出了淫靡
的喘息聲和嘶吼聲。
「鬼母大人!您要的小子我給妳帶到了!」萍兒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
「啊……啊……快讓他們進來!」鬼母那低沈而又充滿誘惑的聲音傳來。
陳玉兒和幾個少年在刀槍的逼迫下,膽戰心驚地走進了房門。房間裏挂著薄
薄的紅色紗帳,衹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幾團肉體糾纏在一起。
「啪」的一聲,房門被關上了,陳玉兒心中又是一驚。
「孩兒們~快進來啊~娘親好生想唸妳們啊~」鬼母那撩人的聲音中充滿了
喜悅。一個少年壯著膽子,撥開了那層紗帳,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宮圖呈現在他們
眼前。衹見一個面帶黑氣、枯瘦如柴的少年正緊緊地抓著一尊白嫩渾圓的玉臀,
用力地抽插著,紫紅色的肉棒在粉嫩的陰戶中時隱時現。那少年雙目呆滯,嘴角
的涎水已經流到了下巴上,拉出了一根晶瑩而又惡心的細絲,隨著身體的搖擺不
停晃動,卻又不滴落。他的雙手緊緊地陷在了柔嫩的臀肉中,不停地揉搓著,喉
嚨中發出渾濁的咯咯聲,整個人像是著了魔一般。
鬼母幸福地哼哼著,她趴在床上,紅色的緊身肚兜勾勒出傲人的胸部輪廓,
一對豪乳前後搖擺,白皙光滑的玉背和豐滿渾實的玉臀晃得陳玉兒眼睛發痛。她
臉上依然帶著黑色的紗罩,但是在嘴巴那裏卻開了一個口子,露出了紅潤飽滿的
雙唇。紅蓮鬼母在享受著身後少年的同時,一雙玉手還在揉搓著另一個幹瘦少年
紫黑色的肉棒和肉丸。
「娘親!娘親!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妳放過我吧!」癱在鬼母身前的少年
有氣無力地小聲喊著,已經有些渾濁的眼中流出了恐懼的淚水。
「哦~哦~果兒~妳再堅持一下~再來一次~娘親就讓妳休息~」鬼母的秀
眉彎了起來,清澈的雙眸中射出了貪婪的光芒,她張開小口,含住了那少年的肉
棒,嫻熟地上下套弄,一雙玉手揉捏著鼓脹的肉丸,鼻腔裏發出「嗯嗯」的呻吟
聲。
「啊……啊……娘親……娘親……快停下……果兒會死的……會死的……」
鬼母身前的少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抬起一衹手想要推開鬼母,卻又無力地放下
了。漸漸地,痛苦的神情那個名叫果兒的少年臉上褪去,有些癡傻的微笑浮現上
來,他抵不住鬼母精湛的口技,還是淪陷在肉慾之中,發出了狗一樣的哼哼聲。
陳玉兒和幾個少年全都未經人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三個人,連大氣
都不敢喘。終于,在鬼母身後抽插的少年開始發出暗啞的嘶吼,拼命地撞擊著鬼
母那肥嫩的肉穴,臉上濃重的黑氣和翻起的白眼讓他看上去如同死屍一般。
「噢……噢……噢……」身後的少年整個人都繃了起來,腰向後完成了弓形,
肉棒死死地頂進了鬼母的肉穴深處。就在登上肉慾頂峰的同時,少年的神誌恢復
了一絲清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雙手弓起,想要推開鬼母那銷魂的玉臀。
但是鬼母的肉穴卻有一股神奇的吸力,緊緊地吸住了他的肉棒,所剩不多的精元
順著精關瘋狂地向外噴湧,匯入了鬼母的深宮。
那少年被恐懼和極樂裹挾著,渾身顫抖,想要喊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衹能
徒勞的大張著嘴巴!更加濃重的黑氣迅速籠罩了他的臉龐。在排空了精元之後,
少年兩眼一翻,軟軟地向後栽去,如同枯葉一般無聲地落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
活。而鬼母卻好似渾然不知,依然貪婪地吮吸著果兒的肉棒,發出淫靡的聲響。
果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眼中已經沒有一絲少年人該有的清亮,他已經完全
被鬼母的性技支配了!
「啊!啊!娘親!娘親!果兒又要丟了!又要丟了!」少年無力而癲狂地叫
喊著,衹見他渾身緊繃,額頭上繃出了青筋,然後頭一歪,昏死了過去。此時,
香汗淋灕的鬼母也停止了套弄,一絲濁白的濃漿從她嘴角滲了出來,她緩緩地直
起身子,細細品味著少年精元的美味,然後咕嚕一下吞了下去,還意猶未盡的把
嘴角的殘瀝抹進了嘴裏。鬼母伸了個懶腰,一雙美目掃過她面前呆若木雞的少年
們,露出一絲和藹的微笑。
第三章:逆我者亡
最為年長的少年臉色蒼白地看了看床上昏死過去的果兒,又看了看地上那個
如同幹屍一般的少年,恐懼已極。他尖叫一聲,想要推開門逃跑,但是門已經被
從外賣反鎖上了,他根本推不開。鬼母像一衹貓兒一樣舒展著自己豐滿的軀體,
在吸取了兩位少年的精元之後,鬼母的肌膚呈現出一種瑩潤的光澤,身上散發出
的如同蓮花一般的香氣也越來越濃醇。有兩個少年被香味所迷,意識已經開始有
些恍惚了,搖搖晃晃地向鬼母走去。鬼母慵懶地坐在檀木制成的巨塌之上,饒有
興致地看著那個被嚇破了膽的少年徒勞地搖晃著厚實的大門,門外也傳來一陣嗤
笑。而那兩個被香味迷惑的少年,一個抱住了鬼母的美腿,貪婪地舔舐著滑嫩的
美腳,另一個年紀最輕的少年反而最為大膽,直接拉下了鬼母的肚兜,開始吸吮
那嫣紅的小櫻桃。
「喂~小崽子~妳鬧夠了沒有~和他們一樣乖乖的不好麽~」鬼母一邊輕輕
撫摸著身旁兩個少年不停跳動的肉棒,一邊有些慍怒的說道。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那個恐懼的少年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整張臉
漲的通紅,他攥緊了拳頭,怒吼著撲向了鬼母。
「不知死活的東西!」鬼母冷喝一聲,輕身躍起,一雙美腿直夾少年的面頰。
那少年衹覺得眼前一黑,一團滑嫩柔軟略帶腥臊的物事突然封住了他的口鼻。緊
接著,那鬼母蠻腰一擰,竟然一個後翻將少年從地板上連根拔起,甩在了巨塌之
上,正好將昏死過去的果兒撞到了床下。
「好恐怖的腰力啊!」陳玉兒暗嘆一聲。那奮起反抗的少年雖然有些瘦弱,
但是也有百十斤的重量!僅憑腰力就能將一個百十斤的活人甩飛,這紅蓮鬼母的
功夫果然了得!
那少年被摔的七葷八素,正強撐著想要起身,這時,鬼母一甩手,一根銀針
如閃電般刺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少年立刻渾身酥軟,癱在了巨塌之上。鬼母輕哼
一聲,轉過身來看著陳玉兒和另外一個臉色慘白的少年,冷冷地說道:「妳們還
要做那不乖的孩兒嗎?」
陳玉兒思忖了一下,雖然自己服下了一顆軒轅丹,內力漲了不少,但仍和面
前這位鬼母相差甚遠,如今之計唯有假意逢迎,待雲雨歡愛之時再尋良機。他心
唸已定,立刻順服地跪了下來,抱住了鬼母那雪白渾圓的大腿,輕輕地蹭著,嬌
聲說道:「娘親~孩兒仰慕娘親已久~請娘親收留孩兒~做您胯下的肉爐吧!」
「啊哈哈哈~好乖的孩兒~娘親會溫柔待妳的~」鬼母怒意大減,輕輕地摸
了摸陳玉兒的頭。另一位少年也有樣學樣,跪了下來,抱住了鬼母的玉腿大喊娘
親。
「好了~孩兒們~待娘親料理了那個逆子~再來疼愛妳們~」鬼母一把推開
了陳玉兒,躍上了巨塌,撥開了那兩個被體香迷惑正在抱著鬼母衣物發情的少年,
雙腿跨立在癱軟少年的頭兩側,淫靡腥臊的白色汁水從肉穴中滴落在少年的臉上。
「呵呵呵呵~好好的孩兒不做~妳偏要做鬼~那娘親便成全妳吧~」鬼母發
出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猛然坐了下來,肥嫩的肉穴死死地封住了少年的口鼻。
鬼母胯下的少年無力地扭動著,發出含混的嗚嗚聲,鬼母剛才發出的銀針淬有烈
性淫毒,此時已經深入骨髓,少年整個人已經變成了惡心的粉紅色,還未發育完
全的肉棒怒然挺立,青筋畢露,紫紅色的龜頭撐裂了柔嫩包皮,滲出了絲絲血跡。
鬼母的眼神一下子迷離了,她伸出玉手,充滿愛憐的輕輕撫摸著少年被淫毒激發
到極致的肉棒和龜頭。
「像……真像……唸兒的寶貝也是這般的……我的唸兒啊!娘親對不住妳啊!」
鬼母雙手捂臉,痛哭起來,那淒慘的哭聲讓陳玉兒的心也隨著一疼。盡管她是當
前大敵,但喪子之痛卻是實實在在的,陳玉兒心中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他暗下決
心,絕不傷鬼母的性命,衹要拿回軒轅丹和神帝令,便盡快離開這裏!
「呵呵呵!哈哈哈哈!該死!該死!!該死!!!妳們都該死!為什麽妳們
活著!我的唸兒卻不在了!唸兒啊!娘親這就送他下去陪妳!」鬼母突然停止了
哭泣,低聲嘶吼著,她一把抓住了胯下少年的大腿,用力向上一拗,衹聽得一聲
脆響,那少年的脊骨竟被她活生生地拗斷!少年在鬼母胯下發出了淒慘的悶哼聲,
鬼母顫抖著,似乎胯下少年的哀嚎讓她很是受用,衹見她輕啟紅唇,一口含住了
少年鼓脹至極的肉棒,貪婪地吮吸了起來。鬼母吮吸的力道極為強橫,她面上的
黑紗也隨著她的吮吸不斷起伏,哧溜哧溜的聲音更為淫靡至極。鬼母胯下少年的
哀嚎更加悲慘了,但漸漸地,卻帶上了一絲幸福的味道。隨著少年慘嚎兩聲,鬼
母的咽喉開始快速地吞咽,嘴角也滲出了一點白色的汁水。承受著如此的斷脊之
痛,少年居然這麽快就被鬼母榨出了他人生的第一發!鬼母停滯了片刻,少年從
登頂的快感中清醒過來,又開始發出沈悶的慘嚎。鬼母的秀口放開了少年的肉棒,
拉出了一條晶亮的淫靡細絲,那細絲逐漸拉長直至斷裂,然後垂在了鬼母的紅唇
旁邊。鬼母扭動了一下肥美的玉臀,將少年的口鼻封堵的更加徹底,慘嚎聲也弱
了許多。
「哼~真是討厭呢~」鬼母嬌嗔一聲,一衹握住了少年的肉棒,另一衹手攥
住了他的肉丸,開始快速地揉搓起來。鬼母的手法很是奇妙,力道掌握的恰到好
處,時而刺激根部,時而撫弄傘蓋,將少年穩穩地控制在將射未射的邊緣!在淫
毒的配合之下,少年體內的精氣開始向下體匯聚。陳玉兒在一旁看著鬼母的手段,
心中生出一股涼意,她這是要一口氣吸幹這個少年麽?
斷脊之痛加上不能釋放的憋悶感讓少年在肉體和精神上都痛苦到了極點,這
種極致的痛苦居然抵消了部分淫毒的功效!少年開始劇烈的掙紮,但是由于脊柱
已經被折斷,他的下身已經失去了力量,衹能依靠上半身來反抗。但鬼母兩條白
嫩渾圓的玉腿卻死死地壓住了少年的手肘,少年衹能徒勞地搖晃著手臂,雙手握
緊了又放開,並不能傷到鬼母分毫。鬼母根本不顧及胯下少年的感受,衹是快速
地擼動著少年堅硬如鐵的肉莖,那肉莖逐漸在鬼母手中變得紫紅發亮,熱得燙手。
鬼母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她知道,這是人的精氣都集中在了下體的表現,
少年的精關一旦失手,便會泄盡真元!鬼母再次輕啟雙唇,含住了少年已經漲成
紫黑色的龜頭,左手緊緊地攥住了兩顆硬邦邦的肉丸,右手摸到了肉丸下方的促
精穴上,死命地一摳,尖銳的指甲刺破了血肉,同時也洞穿了少年最後的防線。
「嗚……嗚……嗚……」少年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他感受到了極致的快感,
此刻自己似乎是在天空中飛翔,無比的輕盈,無比的暢快,疼痛……恐懼……種
種負面感受全部都消失了,衹剩下了純粹的快樂!但這種快樂衹維持了幾秒鐘,
很快他就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飛速地流逝!由于鬼母死死地摳著他的促精穴,
他的精元如同洪水一般奔湧而出,被鬼母的秀口吸進了腹中。陳玉兒看得眼皮直
跳,鬼母胯下的少年在一陣慘嚎之後,肉體開始快速地萎縮,變黑,不到半刻鐘
的時間,一個剛剛還活蹦亂跳少年,就被鬼母榨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幹屍!鬼母意
猶未盡的放開了男孩的肉棒,舔了舔嘴唇,又用力擠了擠已經幹癟如棉絮的肉丸,
居然又擠出了一滴精元。鬼母開心地伸出了舌頭,輕輕地晃了晃那如同枯枝一般
的肉棒,那最後一滴精元搖了幾下,終于落在了鬼母的口中。鬼母閉上了眼睛,
細細地品味著精元的餘味,過了許久才睜開眼睛,咯咯地笑了起來。
「少年精元的滋味總是這麽迷人!真是讓哀家慾罷不能呢!下面~該妳們了
哦~我的乖孩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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