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ErBeiDe 發表於 2025-2-12 07:48:54

邪道(第一卷)

 第一章小師娘
  8月末,宜都最熱熬人的時候,正是午時剛過,地表蒸騰的熱氣升得老高,
熏得街邊樹的枝葉都卷曲了。灼熱的氣流追逐著還敢于在這個時間上街的幾個苦
命人,嘲諷他們的無畏。白仲塵一身白色薄衫躺在老藤椅上微闔著眼簾,他所處
的靜室未受灼熱的影響,室內很是清涼,盆景架上的那株怪藤的嫩葉上還有一枚
慾滴的水珠,不禁讓人稱奇,室內並未安裝空調一類俗物,原來,起作用的卻是
分別貼在窗欞和門楣上的兩枚符咒。
  符咒並不是傳統的黃紙底子,而是淡藍色的輕薄絲綢,用極淡的墨跡撰下的
符文,仔細觀察,還能看到藍色的符咒邊緣似有寒氣漾出,屬實有些奇怪,原來
這是白仲塵的原創,稱「清涼符」,黃紙配朱砂煉制的玄冰符過于霸道,經他如
此改良,貼于室內通風處,竟然起到了去暑降溫的功效。一名半裸的婦人雌伏于
白仲塵腳邊的毯子上,她僅著一方月銀色的肚兜,如滿月般的雪白臀部不知羞恥
的與身下的玄色毯子接觸,形成鮮明的撞色。她正溫順的為白仲塵敲腿,就在剛
剛她用檀口為白仲塵含出了一次陽精,這是少有的「恩賜」。射精之後白仲塵似
乎在小憩,而半裸的夫人似在回味腹中陽精的美味,心情正好。她無意中瞟見貼
在窗邊的清涼符,不禁莞爾。
  「小師娘為何發笑啊?」白仲塵並未睜眼,卻察覺了身邊婦人的變化。
  「塵主,奴家求您了,別再叫我小師娘了,自您出師已經快兩年了,奴家無
論身心都別無他屬,盡心竭力的服侍您,您還這樣叫我,是不是還把我當外人,
不信任我?」
  「小師娘為何發笑啊?」然而白仲塵並未憐香惜玉,從善如流,他仍未睜眼
,卻淡淡的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剛才看到窗口的清涼符,」被稱為小師娘的嫵媚婦人似對白仲塵心懷
畏懼,整個身體似緊了一下,她恭謹的改為跪姿,也不敢再做嬌嗔,連忙回答道
,「誰能料想本宗的玄冰符經塵主改良卻有如此功效,塵主不愧是白字一輩最出
類拔萃的傳承,奴家跟對了人,心中歡喜,所以發笑。」
  「玩具罷了,若論本宗白字一輩最優秀的,還屬叔垣師弟啊!」
  「……」嫵媚婦人還是沒忍住神色一緊,她本以為自己已經修成不驚心,卻
三言兩語間被白仲塵破解,當她回過神來卻正對上白仲塵看似溫和的目光。
  「小師娘,今天收到本宗傳訊,三師弟出師外放了,可知誰被安排在身邊服
侍麽?」
  白仲塵伸手托起嫵媚婦人的下頦,問話的語調平淡,可這被稱作小師娘的美
婦卻分明感覺到了怒氣。
  「奴家……奴家不知……」婦人唯諾的回答,白仲塵從未如此對待過她。
  「五師娘靜蕾,師傅真是待師弟不薄啊!」
  「塵主,奴家對您全心全意……」嫵媚婦人也是玲瓏心思,聽得這句,立刻
通曉了整個事件,白仲塵,白叔垣,包括自己和剛提到的靜蕾都屬于一個道家分
支,據說起于純陽一脈,卻在傳承中漸行漸遠,竟然傳失了教派的名號,至當代
社會教宗主自號乾元,收徒五人,白仲塵行二,約兩年前最先出師,外放宜都傳
教(為禍一方),半年前大師兄白伯聖師滿,外放安都傳教,現在,行三的白叔
垣也已外放。
  這本無什麽特別,讓人琢磨不透的其實是三弟子白叔垣的伴奴竟然是靜蕾。
跪在地上的嫵媚女人叫傲君,與靜蕾一樣,都曾是非常有名氣的演員,後來不幸
遇到了教宗主乾元,被收為道侶,靜蕾行五,她行七,所謂道侶,其實更似鼎爐
,她們的主要功用是陪同乾元合歡雙修,當然她們七人在教內還是很有地位的,
甚至高于乾元未出徒的弟子。這邪教體係內還有很多女性,都已被奴化,服務于
乾元,當年白仲塵一騎絕塵,在五個師兄弟中率先師滿,乾元很是開心,允許白
仲塵挑選一名伴奴,那時的白仲塵還沒什麽城府,他自幼垂涎于五師娘靜蕾,便
開口向師傅乾元索要,乾元一聽不高興了,他可沒想到白仲塵會向自己最喜愛的
七個鼎爐下手,可轉唸一想,白仲塵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也不能寒了弟子的心
,便自鳴得意的將剛收了不久的道侶傲君賜給了白仲塵當伴奴,白仲塵求五師娘
而不得,也別無他法,衹能收下小師娘傲君作為自己的伴奴一路來到宜都闖蕩。
而說起伴奴,一方面是給還未成氣候的徒弟暖床的雙修鼎爐,另一方面也是派在
弟子身邊的監督。半年前,大弟子出徒,乾元賜給他的伴奴並不是其他六名道侶
,所以白仲塵並未多想。可如今,白仲塵最想得到的五師娘竟然賜給了白叔垣,
連傲君都覺得乾元的安排欠妥。
  「小師娘,我不需要妳在這對我說這些,妳跟我這兩年,我心裏都明了,妳
待我好,幫我瞞了好多事,我心裏感激。我有事也從不背妳,妳知道我的心思,
也知道五師娘對我意味著什麽,可師尊這次……」
  「塵主,我知道自己比不上靜蕾姐姐在妳心中的位置,可師尊自來嚴厲,切
不可因此冒犯于他呀!」小師娘傲君很是心急,不再伏于白仲塵身下,而是跪在
毯子上,苦苦的相勸,裸著的屁股翹得老高。
  「的確,還不是翻臉的時候……」白仲塵心中暗道。
  「別跪著了,坐過來。」白仲塵命令道。
  小師娘傲君順從的坐到了老藤椅邊兒上,白仲塵自然的將手伸進肚兜裏揉弄
起她的乳房。而傲君一臉嬌羞的任其把玩。
  「塵主,還有一事奴家不得不提。」見白仲塵默許後,傲君繼續說道,「今
年給師尊的供奉我已經匯過去了,您賬面上幾乎沒什麽錢了……」
  「嗯,又該做些事了麽?我知道了,有半年的時間沒怎麽做事了吧,手邊有
什麽請托麽?」白仲塵並未太在意經濟上的困難,雖然師門更像是邪教,他自己
還是很有些手段的,用度沒了主要還是自己懶得做事。
  「我篩選了一下,有三個比較合適的委托,一個是開發區的別墅社區鬧鬼,
開發商正暗地裏尋找能人,老李他們幾個」半仙「去看了看,沒敢接;二是鄧家
老爺子過九十五歲壽誕,邀請了楠大師,作法事祈福延嗣,楠大師心裏沒底,想
請您暗中幫忙,事後好處四六;三是之前和塵主提過的,沈夫人想和您學道,學
雙修之法……」
  「沈寡婦的事不考慮了,這女人心術不正,嘿,咱們教都夠邪氣的了,她做
的那些事,邪惡的讓我惡心……嗯,老李他們幾個雖然沒什麽真本事,一般的邪
物還真難不住他們,這事有蹊蹺,不接……鄧家是積善之家,木楠和尚手黑,我
本不應躺這趟渾水,真沒別的委托了麽?」
  「真沒有了,塵主這半年休息太久了,一時間真沒合適的了。」
  「那就去鄧家吧,還可以看著點木楠和尚,別讓他太過分了。」原本白仲塵
衹是嫌麻煩,所以選擇去鄧家,沒想到卻引出了一段孽債。
               第二章 孽緣起
  「白老弟,哈哈哈,妳肯暗中幫襯,我就有底啦!要我說,以後就我們倆通
力合作,我有渠道,妳有能力,宜都這一片,沒什麽是我們解決不了的!哈哈哈
,妳六我四,額……妳七我三也成啊,哈哈哈!」木楠和尚高興的紅光滿面,哈
哈大笑,他是宜都這邊真正知道白仲塵本事的,所以待白仲塵非常尊敬。別說,
這胖大和尚一張國字大臉,雙耳垂肩,還真有些寶相,比年紀輕輕的白仲塵更像
是高人。
  白仲塵本不屑和木楠和尚這種假高人打交道的,此時此刻也衹能忍著惡心,
微笑著對答,沒想到這木楠和尚還想和自己來一個捆綁,頓時臉色一冷,木楠和
尚別的本事沒有,這些年磨練出來的察言觀色的能耐可是一等一的,立刻察覺了
白仲塵的不高興,他還是非常忌憚這個本事大得不得了卻來歷不明的年輕人的,
當年他意氣風發的招搖撞騙,就曾栽在了剛出師的白仲塵手裏,嘗試報復卻吃了
大虧,而且兩年多了,他也沒能摸清白仲塵的底細,故而他早已轉變了態度,恨
不得「佛主第二,白仲塵第一。」反正自己也沒見過佛主顯靈,這白仲塵可是各
種神通。「額……白老弟,莫怪,我就這麽張沒把門的嘴,妳別往心裏去。」木
楠和尚訕訕的撓著大光頭說。
  白仲塵嘴角略一上翹,算是回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到:「楠大師
,小弟一事不明,鄧家翁過個生日,何必大費周章,據我所知鄧家有後人啊。」
  「唉,說來話長啊,也是貧僧的業債啊!老弟您也知道,這鄧家是積善之家
,鄧家翁呢,信佛,機緣巧合之下與貧僧成了忘年交,要說鄧家先人必是不凡,
點葬了片風水寶地,傳承二百餘年,是愈善愈富,愈富愈善,可主墳就那麽大一
塊兒,這一百多年傳下來,至鄧家翁已是無地可用了,偏偏鄧家翁有逝後葬進祖
墳的意願,貧僧那時少不更事,覺得有得賺,便自告奮勇的給搞了一下,結果搞
砸了,風水這東西,破了就立不住了,先是鄧家翁的獨子病逝了,唯一的孫子還
沾了毒品,成婚七年了,還沒有子嗣……」
  木楠和尚講了很多,難得見他臉上流露出遺憾的神色。
  聽了木楠和尚的敘述,白仲塵心裏有數了。
  白駒過隙,轉眼到了鄧家翁生日當天,木楠和尚派頭十足,帶了整整十八名
弟子,然而十八名胖大和尚也不如陪同而來的一身白色中山裝的白仲塵顯眼。
  「哈哈哈!鄧翁!別來無恙啊!」還是木楠和尚招牌似的大笑。
  白仲塵暗中觀察著鄧家翁和周圍的人,鄧家翁雖然精神尚可,實際已油盡燈
枯了,不折騰還好,經這壽誕勞累一場,恐怕就要不行了。站在他輪椅旁邊的是
他的兒媳,六十多歲的年紀,應該是鄧家的實際掌舵人,老太太幹凈幹練,很有
些氣場,卻也隱隱的有些怒氣,特別的是在白仲塵看來,老太太還被人下了蠱,
衹是下蠱這位也是個三腳貓,白仲塵暗自感嘆,現在是什麽貨色都能混生活了。
白仲塵略過他們二人,隱蔽的搜索了一圈,並沒看到貌似鄧家第三代的人,看來
鄧家吸毒的那位沒來。白仲塵本著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意願,這次來主要是想幫
這三世祖戒了毒癮,可當事人卻偏偏不在,暗自瞪了木楠和尚一眼。
  「鄧翁,我來為妳引薦,這位是白居士,是先師的俗家弟子,佛法造詣頗高
,與貧僧各有所長……」木楠和尚一通亂講,聽得白仲塵直皺眉頭,可這個浮躁
的社會,越是這樣狗屁不通的話,越是有人信,鄧家翁用昏花的老眼熱切的注視
著一身白衣的白仲塵,激動的不知道說些什麽,他身後扶著輪椅的兒媳卻是一臉
厭惡的微表情,沒人注意,白仲塵卻看得明白。
  「看來要露一手了。」白仲塵討厭麻煩,特別是麻煩的老女人,決定先把她
解決了。
  「這位女士是?」他故意發問。
  「哦,師弟,這位是鄧翁的兒媳——李施主,怎麽?」
  「李女士似乎對我們一行有成見?」白仲塵本就懶得與這些人打交道,這還
有個自視甚高的,所以也不留情面,直接把話挑明,不留餘地。
  李老太太冷笑一聲:「我哪敢啊,都是公公請來的高人!
  」
  「懶得和妳廢話,妳身上有人下蠱,我可以解。」白仲塵說話並不客氣,話
語一出,就看到李老太太明顯吃了一驚,「哦?看來妳自己知道?那算我多嘴了
……」
  「別……」李老太太看了一眼木楠和尚,然後眼神往白仲塵身上引,木楠和
尚的確是個人精,一下子就猜到,李老太太之前根本沒把白仲塵當回事,所以都
沒記得他的稱呼。
  木楠和尚忙打圓場,「這位是白居士。」
  「白居士,之前是我無禮了,還請原諒,老身想請您借一步說話!」李老太
太言下非常誠懇。
  「好說。」白仲塵也不多說。
  李老太太忙安排人照顧鄧家翁,自己則急切的領著白仲塵和木楠和尚來到一
間書房,然後迫不及待的詢問道:「白居士,我這蠱可真能解得?」
  「有何不能解的?小小把戲而已!」白仲塵直言相告。
  「實不相瞞,老身中蠱的時間不得而知,光是發現中蠱之後請人解蠱已經折
騰了大半年了,高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大半是毫無成效,每晚夢魘不斷,近日又
求得一仙長所贈熏香,漸有改善……」
  「好了,好了,沒那麽復雜,片刻就能解了,我之所以來是為了鄧翁的孫子
,聽說他毒癮越來越重,目前還沒有子嗣,我是為了他去毒延嗣而來,解蠱這件
事順手而為,無非是看妳態度太差,不想和妳多費口舌而已。」白仲塵是一臉的
不耐煩,可把木楠和尚氣壞了,他木楠和尚是沒這個能耐,如果有這個手段,他
豈不能趁此機會大賺一筆?
  李老太太自覺老臉一紅:「之前得罪白居士了,老身再次賠罪,我家鄧肯之
事也辛苦您了,事成之後皆會重謝!」
  「好吧,妳先坐好,蠱解了之後妳很快會腹瀉……」白仲塵又交代了一些事
項,等李老太太坐穩後伸出三指做虛抓狀,探至李老太太腹部前方,衹見白仲塵
虛抓的手仿佛突然加力,手背的青筋暴起,有三股金色的細絲樣真氣自指尖發出
,透過李老太太的衣物進入她的體內。
  白仲塵本可以用簡單的方式,直接將李老太太體內的蠱震碎,可為了達到更
好的效果,他選擇了更麻煩的方式,衹見白仲塵的右手堅定平穩的撤向遠離李老
太太的方向,而隨著距離的拉遠,一條幽藍色的透明蜈蚣樣蠱蟲被抽了出來,李
老太太也若有所感,仿佛蠱蟲掙紮著不願離去,引得滿腹不適。
  蠱蟲似乎不甘就縛,突然劇烈掙紮,白仲塵輕蔑一笑,手下又暗自加了變化
,眨眼間就將手掌長的蠱蟲完全抽了出來。李老太太大驚失色的表情還沒維持上
幾秒,便轉換成了一副要拉肚子的樣子,由于之前白仲塵已經有所交代,她也不
顧怠慢,徑直衝進了衛生間。
  剩下白仲塵和木楠和尚兩人,大和尚一臉的不可思議,瞪著眼睛觀察那衹被
白仲塵控制的蠱蟲。細看之下衹見蠱蟲似虛似實,很是詭異,木楠和尚暗說:「
乖乖,這就是蠱蟲啊,聽說過沒見過,好生可怖啊!」
  木楠和尚稍稍定神,詢問道:「白老弟,這蠱蟲該如何處理啊?」
  白仲塵不以為意道:「破落東西,不值一提。」說罷又稍加力,將蠱蟲徹底
震成粉末,消失不見。
  木楠和尚暗自心驚,心下感嘆,這白仲塵真是深不可測,如此厲害的蠱蟲,
說毀就毀,且絲毫不以為意,果真了得!
  過不多時,李老太太方便完畢,雖然泄得面色蒼白,可明顯感覺自己精力不
同以往,沒有消耗之感,更是對白仲塵千恩萬謝。
  再三感謝之後,李老太太亟不可待的懇請道:「白居士,犬子就在內宅,是
否方便這就去幫他戒毒啊?」
  「也好!走吧。」白仲塵答應道。
  于是李老太太前面領路,白仲塵和木楠和尚跟著來到鄧家莊園的內宅範圍。
先是隨著李老太太進了一樁洋房,又上了二樓,來到一間臥室門前,李老太太先
是直接扭了一下門鎖,發現門在裏面鎖上了,便拍門叫到:「鄧肯!妳不去前面
,是不是又躲在裏面紮針呢!」
  衹聽屋裏有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快步來到門前,隨後門開了,門裏站
著一位穿著清涼的漂亮少婦,一臉驚訝的看著門外的幾人。
  木楠和尚同樣驚訝,忙側開眼睛稱了一句:「阿彌陀佛!」原來這位比他還
高的少婦穿的太少了,馬卡藍顏色的窄小內褲直勒進了肉裏,透過薄薄的一小塊
布就看得清裏面的恥毛,一雙白花花的大腿由于圓潤會讓人很容易忽視它們的長
度,而上身則是同色的開襟短紗衣,將將能蓋住兩個豐滿的乳房,卻遮不住那兩
點深色的凸起,而平滑的小腹就和那雙大腿一樣,任君觀瞻啦!
  少婦也是一臉的驚訝,它沒想到門外除了李老太太還有別人在,而當她看到
白仲塵時更是詫異到無以復加。
  別說這半裸的少婦了,就是白仲塵都差點把持不住情緒,原來他們兩個認識
!這少婦是誰呀?此女姓李,單名一個彤字,竟是白仲塵大學時的同學,兩人之
間有那麽一段小故事,
  卻是白仲塵主動追求過李彤,李彤沒同意。這一晃兩人已有近十年毫無交集
,誰想竟在此處尷尬相見!正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排呀!孽緣起矣

               第三章 晟珠胎
  李老太太平時就不怎麽待見這個兒媳,因為李彤家境一般,且是單親媽媽撫
養長大的,又比寶貝兒子小了將近十歲,當年更是「憑空出現」,破壞了李老太
太為兒子鄧肯安排的聯姻婚事,可以說是從另一個角度耽誤了鄧家的進一步壯大
。所以李老太太平時對李彤沒什麽好態度。以至于她雖然知道鄧肯結婚之後一直
沒有下一代並不是李彤的毛病,她還是天天把李彤沒有所出挂在嘴邊。
  李彤這邊呢,她有個隱藏屬性,非常容易吸引渣男,而且不帶識人的眼睛,
所以總是被渣男追到手。大學的時候白仲塵還沒出師,一副暖男的配置,結果被
李彤發了好人卡。
  還沒等李彤和白仲塵相認,李老太太厲聲道:「妳這是什麽樣子!大白天的
穿這麽少,賣肉麽?沒看到有客人在!快給我把衣服穿上!」
  李彤被訓斥習慣了,也不吭聲,轉身進了房間穿了一件寬大的睡袍!李老太
太待李彤換好衣服,客氣的請白仲塵進了屋,木楠和尚也湊趣兒跟了進去。
  大床上側躺著一個神智不清的高瘦男人,床頭桌上有幾衹或用了或沒用的注
射器,李老太太看了,又是心頭火起,在心裏暗罵李彤:「喪門星!娶妳回來就
是用來給鄧肯注射毒品的麽!」
  白仲塵不再看李彤,轉到那男人身前,詳細端詳。這男人五官端正,按說有
四十歲左右,可面色青黑,眼窩凹陷,皮膚更是幹燥的像要掉渣。白仲塵皺了皺
眉,鄧肯的狀態比自己想象的重得多,倒不是治不了,卻要多費些功夫,尤其是
知道了李彤和他是夫妻,自己幫著他戒毒還要幫他們夫妻二人孕育下一代,心裏
真不是滋味。
  與此同時李彤也在旁邊觀察白仲塵,她心下暗嘆:「對,沒錯的,肯定是白
仲塵,快十年沒見了吧?還真是精神呢!婆婆領著他來幹什麽呢?和木楠和尚一
起來的,該不會是合夥招搖撞騙吧?呃,剛才真是尷尬啊!自己身體的秘密都快
被他看光了!」
  「能治,衹是鄧先生的狀態比我想象的要糟糕,診金需要翻倍。」白仲塵平
靜的說道。
  木楠和尚心下一緊,生怕白仲塵說出金額,那樣自己在中間的克扣不就露餡
了麽,誰知李老太太見識過白仲塵的手段後,對他信任非常,這一聽說能治,立
刻表態:「白居士,別說是翻倍了,如果真能治好鄧肯的毒癮,一百萬診金,我
立刻奉上。」
  白仲塵本想說用不了這麽多,可一想到李彤,便點了點頭接受了。最開心的
莫過于木楠和尚了,他之前定的是三十萬,自已十萬,白仲塵二十萬。而和鄧家
定的是四十萬,自己二十萬,白仲塵二十萬。結果可好,一下子翻到了一百萬,
自己至少能拿上三十萬了,真是毫不費力啊!
  白仲塵也不故意耽誤,其實他也是在李彤面前有些不自在,立即運用自己的
神通來為鄧肯去毒。直忙了有半個小時,中間鄧肯就醒了過來,李老太太說明情
況後讓他安靜的躺著。突然,白仲塵用指尖在鄧肯腕上一劃,少量暗紅色的血液
噴在了事先準備好的紗布墊上,接著就從破口處如擠牙膏一般擠出一條黑中泛黃
的條狀物,而且越來越長,在白仲塵的牽引下,一直延伸了半米左右,並且散發
著怪異的味道。
  待整根異物取出,鄧肯手腕上湧出的血液已經不再是暗紅色的了,是正常人
靜脈血液的那種深紅顏色。白仲塵左手一抹鄧肯的手腕,劃破的口子就愈合了。
又取過事先準備的密封袋,將已經變硬的條狀異物裝了進去,白仲塵這才有些虛
弱的問到:「是否方便用下衛生間,我要洗個手。」
  這之前的種種已讓在場的另外四人驚掉了下巴,特別是躺在床上的鄧肯,李
彤還想讓白仲塵用樓下的衛生間,直接被李老太太和鄧肯異口同聲的喝止。
  其實白仲塵衹是略微有些疲憊,倒不至于很吃力,不過樣子還是要做的,不
然這四個人還以為自己所作所為不值一提呢。
  白仲塵也就沒有推辭,直接去了臥室的衛生間,李彤這個女主人跟在身後。
白仲塵進了衛生間才知道為什麽李彤不想讓他用臥室的衛生間了,因為洗手池邊
放著女性的內衣物,肯定是李彤的,他衹好做視而不見狀擰開水龍頭洗手。門口
的李彤瞟了一眼鄧肯那邊,李老太太等人正激動的討論著那根黃黑色異物,沒人
注意這邊。于是她鼓起勇氣問道:「是妳吧,白仲塵?」
  「當然是我了,我們有快十年沒見了吧?」白仲塵用清水拍了拍臉頰,輕鬆
的回答道。
  「不是,妳怎麽和木楠和尚混到一起了?妳現在靠這個生活麽?」老同學相
見,除了之前的尷尬,李彤還是非常高興的,畢竟當初她雖然給白仲塵發了好人
卡,兩人倒沒什麽深仇大恨,所以她是笑著問的,臉上滿是揶揄。
  白仲塵從容的笑道:「算是吧,不過不是我和他混,我有自己的門戶,離這
不遠,有空的話歡迎過去坐坐。」
  李彤點了點頭同意了,然後不無擔心的小聲問道:「妳剛才演的是哪出啊?
妳別跟我說真能把鄧肯的毒戒了?鄧家在宜都這邊很有勢力,妳別惹出麻煩!」
  「放心吧,這是真本事,妳理解不了,有機會再說,我再吩咐他們幾句,就
回去了,這是我的住址,離這不遠,有空過去坐坐。哦,對了,我幫妳老公調好
了腎脈,他現在就腎精充沛,妳們可以試著要小寶寶了。」白仲塵語氣堅定,然
後不再看李彤的神情變化,直接從她身邊側身而過,回到那邊。又吩咐了什麽暫
且不表。衹看李彤已經驚呆在當場了。
  因為白仲塵所謂的聯係方式太過驚人了,他衹是伸手在李彤的太陽穴上輕輕
一點,一段類似記憶的東西便出現在了李彤的腦海裏了,李彤從未有過這樣的經
歷,她突然就知道了白仲塵的地址,還不是文字的記憶,而是她突然就知道白仲
塵的莊園的位置了,包括大門的樣子,院子裏茂密的樹冠,就好像她曾站在那裏
,久久的觀察,流連忘返,以至于她了解那裏的一草一木,一春一秋。
  當李彤緩過神來,白仲塵已經和木楠和尚說要離開了,李老太太和鄧肯激動
得不得了,再三的挽留,可白仲塵以太過疲憊,需要休息為由還是走了,最後李
老太太和木楠和尚回去前面繼續參加鄧翁的壽宴,另派了司機送白仲塵回去。
  再說回李彤這邊,鄧肯感覺自己非常輕鬆,小腹暖洋洋的舒服,他幾乎都忘
記這種身為健康人的感覺了。李彤呢陪在他身邊,和他交流著這一下午發生的一
切,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也不甚在意,他的注意力在李彤睡袍的領口處,他
記得之前他讓李彤穿了一套馬卡龍藍的情趣內衣給自己紮海洛因,然後和自己做
愛……
  鄧肯趁李彤不備,一下子拉開她的睡袍,裏面果然還是那套他從魔都為李彤
帶回來的色情內衣,李彤白嫩的乳房都在這一拉之下如大白兔一樣跳了出來。鄧
肯怎麽看怎麽喜歡,竟然比用了海洛因後產生的感覺還要刺激,下面那根不怎麽
好用的東西也瞬間能量充沛,李彤也發覺了鄧肯的不一樣,想到白仲塵告訴自己
的,鄧肯的腎脈已經調好,俏臉不禁一紅,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便被鄧肯撲倒在
了床上。
  二人一直折騰到了天黑,期間鄧肯吃了兩次藥,最後兩人都累得沈沈睡去。
卻說他們臥室陽臺外的樹上此時站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離開了的白仲塵,
話說他被送回家後,心裏隱隱的不舒服,李彤半裸的樣子一直在他眼前搖曳,抓
過不明所以的傲君一番雲雨過後還是不能解脫。白仲塵暗自說道:「解鈴還須係
鈴人吶,呸,我還真是小心眼啊!」
  于是他又自行折返回來,此時天已經黑了,而李彤和鄧肯最後的激情四射全
被白仲塵看見了,他嫉妒的攥緊了拳頭,暗罵自己:「五師娘放不下,李彤怎麽
還放不下了!」罵歸罵,他可沒準備改,反而隱藏了氣息,一直躲在樹上看春宮
戲,而且決定非要操了李彤不可。
  直等到二人激情過後雙雙沈沈睡去,他從樹上躍入陽臺,來到李彤床前,伸
出二指,點在李彤的前額正中,這正是乾元的絕技之一,白仲塵更是青出于藍,
要細說的話類似催眠或者洗腦,卻是一種更為強大的思維植入。他沒有植入那種
讓李彤跑到自己面前脫光了求交配的惡俗唸頭(雖然他完全可以這樣),而是簡
單的讓李彤會頻繁的頭痛發作,然後想找白仲塵去醫治,就是這樣一個唸頭,然
後悄悄的離開了。
  過了好一陣,李彤醒了,是頭痛疼醒的,她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發現陽
臺的窗子開著,輕紗窗簾被晚風吹得老高,臥室裏燈火通明,床上床下一片狼藉
,她坐到床邊,陰道裏還有已經液化了的精液流出來,扯過幾張紙巾按在下體,
李彤裸著身子去關了窗子,頭還是跳跳的疼痛不止。她又翻出了一粒芬必得吃了
,放了一浴缸的熱水把自己吹得冰涼的身體泡進去,然後她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
白仲塵——這麽久了,他還喜歡我麽?
  第二天一早,鄧肯睡到自然醒,雖然腰酸背痛,但精神卻格外振奮,男人就
是這樣,一旦精力充沛,想做的事情就多了起來,他吃過早飯竟跑去許久沒去過
的公司了。李彤被頭痛折磨了一夜,陪鄧肯吃過早飯後也不想再睡了,吩咐傭人
把床鋪換洗了,坐在床邊發呆。
  七年了吧,我是愛鄧肯的吧,畢竟他給了我想要的一切……好像也不是一切
……鄧家的兒媳還真是不好當呢。唔……頭又疼了,昨晚真是大意,應該是受了
風……哎?白仲塵不是很會治病麽?正好沒事做,去會會這個曾經的追求者?不
行不行,昨天剛見過面,今天就主動找他,太沒面子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宜都這幾年在搞開發區建設,政府機關啊,學校啊,市醫院啊都搬去開發區
了,李彤怕頭疼發作,沒自己開車,讓司機送自己去市醫院看病。挂了內科門診
的號,等了約麽半個小時排到了李彤。
  李彤進了診室,裏面坐著一位性感妖嬈的女大夫,竟然能與李彤相得益彰,
李彤不禁也在心下暗嘆:「好一個嫵媚的女子,竟然是個醫生!」
  兩人相對而坐,女醫生也在打量李彤,二人互看了好一會兒,女醫生才問道
:「您怎麽不舒服了?」
  李彤也回過神來,回答道:「總是會頭痛,一旦疼起來簡直不要不要的!吃
了止疼藥也沒什麽效果……」
  二人交流了一陣,女醫生說道:「還真不好說,這樣吧,我給妳開個頭CT
,查一查,沒什麽實質問題您也好放心。」
  李彤想了想,拒絕道:「呃……醫生,不瞞您說,我和老公最近就想要孩子
,做CT不是有輻射嘛,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
  嫵媚的女醫生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好在妳遇到我了,我號脈還挺有心
得,不做CT,我幫妳號號脈吧?」
  「那太好了!」李彤高興的把手伸了過去。
  嫵媚女醫本也沒太在意,以為衹是例行的檢查,她伸手診在李彤的脈上,微
閉著眼睛似乎很用心的在切脈。突然,女醫生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李彤,似
乎不敢相信!嘴裏更是失態的說出了幾個字:「晟珠胎?!」
  「什麽?」李彤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追問道:「大夫,妳說什麽?」
  女醫生也覺查到了自己的失儀,忙笑道:「沒什麽,按脈象上沒什麽異常,
可能就像妳自己說的那樣,昨晚吹了風,回家後好好休息休息,應該就沒事了。

  「嗯,那好,謝謝大夫!」李彤也沒再懷疑,道謝之後出了診室。
  診室裏那嫵媚的女醫生可不像她表現的那麽平靜,她心中一陣狂喜,「不會
錯的!肯定不會錯的!是晟珠胎!是晟珠胎!」她又看了一眼電腦上錄入的李彤
的個人信息,然後點了停診,脫了白大衣就出了診室,都顧不得鎖門,她就在人
群裏找到了李彤的背影,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副比臉還大的墨鏡戴上,跟了上去。
  要說這晟珠胎是什麽東西呢?為什麽這女醫生會如此興奮呢?這就要詳細來
說了,先說這晟珠胎,晟珠胎的傳說由來已久,女性孕育胎兒,有優又差,各有
不同,這是基因決定的。晟珠胎卻不同,這種胎兒更類似一種福報,衹出現在大
善世家的後代中,用老百姓的話說,那是「積了大德了,祖墳上冒了青煙了」,
按修行人理解,晟珠胎就是通常說的「文曲星或武曲星轉世」,是仙人為了報償
人間的積善人家而歷世來了,一旦胎兒順利降世,必會成就一番大作為。
  然而晟珠胎不僅是福報,更是考驗,這也就難怪會出現在鄧家了。鄧家本就
是積善人家,祖墳那麽好的風水,必能蔭蔽後人,卻被木楠和尚給搞了破壞,天
道好輪回,風水破了難再立,冥冥中自有命數安排,老天不虧待鄧家,于是就有
了白仲塵為鄧家後人解蠱去毒,緊接著的就是延嗣了!這子嗣連白仲塵也沒預料
到,便是晟珠胎。
  昨天他為鄧肯去除了體內毒素,又調好了鄧肯的腎脈,剛好李彤又在排卵期
,結果無巧不成書,二人第一次交媾就種上了!好巧不巧還是晟珠胎!
  按說這晟珠胎可不是什麽「家常菜」,當今社會更是少之又少,當然不是隨
便一個女醫生就能識得的,那這嫵媚的女醫生又是什麽角色呢?她的來歷也是非
同尋常,她是妖而非人,本體是一玉石琵琶,因內藏了一枚玉髓,先天有吸人精
氣之能,經無數人撫玩,漸成氣候,修成人形,現已得道數百年了!
  是為玉髓精!
  在她還是小妖精的時候差點被當年的修行人氏滅了,救下她的就是那一世的
文曲晟珠胎,她就追隨了文曲一世,經晟珠胎蓬勃的精氣滋養,受益匪淺,後來
文曲歷世結束,班仙回天了,玉髓精因修行不夠,繼續留在人間。所以她太熟悉
晟珠胎了,別看李彤體內的晟珠胎成形還不到24小時,晟珠胎那種蒸騰向上的
能量幾乎讓玉髓精哭了出來!
  世間修行的終點就是得道成仙,五百多年了,玉髓精雖然一直在修行,可進
境卻越來越緩,一方面是現在的世界世俗氣太重,沒有了古時那麽多靈氣;另一
方面,靈氣豐饒的洞天仙府都掌握在各個修行派係手中,玉髓精這種野妖根本沾
不得邊。以至于玉髓精一度都放棄了成仙的唸頭,衹在心底藏著當年文曲的身影
,那種愛慕早就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淡了,可成仙卻成了玉髓精的執唸!
  當然,晟珠胎基本不會是同一位仙人的歷世,但是如果玉髓精能煉化李彤腹
中的晟珠胎,她一定會離脫胎換骨飛升成仙更進一步,搞不好直接就能成仙了,
她能不激動麽?
  玉髓精駕車跟隨著李彤的車回到鄧家,不禁暗嘆,怪不得,這壺姬(指李彤
)是鄧家的人,想來該是鄧家那個吸毒的不肖子的妻子,不過那毒蟲的身體怎麽
可能生出晟珠胎呢?真是奇怪,好了,不去想了,大姐和三妹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還是先穩一穩,別讓她們發現自己的異樣,先回家,然後找個借口離開她們一
段時間,晟珠胎雖好,可也不夠分啊,姐妹之間還是留著些小心吧。
頁: [1]
查看完整版本: 邪道(第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