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ErBeiDe 發表於 2025-2-12 07:26:31

【心外無物】(1-7)

本篇最後由 ptc077 於 2017-7-8 09:41 編輯
 引子
  周末晚上十點,妻子剛給兩歲的女兒薇薇講完故事,就去衛生間洗澡了。女
兒聽完故事,就閉上眼睛乖乖的睡著,嘴角還挂著微笑,大概夢中也是美麗溫馨
的童話故事。而我早都洗過了,隻穿著睡衣褲躺在女兒身邊。女兒還小,而且我
們的房子也小,到現在了還是三個人擠一張大床。三年後換一間市區的大房子,
這是妻子對我倆規定的任務。那時薇薇就能有單間,而且也能上一所重點小學。
  「嘩嘩嘩」,衛生間傳來妻子的洗澡的聲音,同時還隱隱約約的聽到她在哼
歌。妻子名叫姜卉,我在醫科院研究生快畢業時認識的她,談了一年多便住在一
起,中間鬧過一次分手,但最終還是在第三年走進婚姻。結婚後很快妻子就有了
身孕,然後有了女兒薇薇。
  妻子今天的心情不錯,是因爲晚飯的時候我告訴她一件好消息,我創業的合
作夥伴,也是我的師弟王傑下午打來電話說,我們的公司要有大老闆來收購了,
也就是說我們的企業有救,而且價格不菲,我的專利可以變現了。這幾年創業浮
浮沈沈,沒有賺到錢,反而還把結婚前的那些家底賠了進去。要不是妻子在證券
業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結婚時買的這間小房子也得斷供。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妻
子的時候,她立馬雀躍起來,然後又一臉凝重的說,專利咱們不能一次性賣了,
咱們三年後能換房就行了,現在咱們應該入技術股,讓你的專利變成會下蛋的母
雞,那樣才對得起你的成果。我立刻同意了她的說法,然後兩個人一起雀躍起來,
像兩個孩子。當即惹得薇薇也咯咯咯的笑個不停,一家三口充滿了其樂融融的氣
氛。
  我還在數女兒長長的睫毛,突然門一響,妻子進了臥室。妻子濕漉漉的頭發
披在肩上,讓隻穿了內衣和乳罩,我的下身突然發緊。這是妻子發出的求愛信號,
她是個矜持的知識女性,從來也不會主動在性上對我有要求。如果她想了,一般
就會在特定的時間洗好澡,然後故意穿內衣褲在我面前晃。我從來沒有戳破過她
的這點小心思,每次都很配合的獸性大發把她摁在床上。不過,自從薇薇出生以
後,我倆的絕大多數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她很少會有需要,我由于創業艱難心情
壓抑,性事上也不大熱心。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倆心照不宣的早早哄好了女
兒,都想在床上大戰一番,以慶祝這難得的機遇。
  我翻身下床一個健步便抱住妻子,嘴唇在她的脖子和耳朵上亂親,雙手穿過
內褲直接扣在了她的大屁股上。妻子的胸隻是盈盈一握,但屁股卻天生飽滿,我
最喜歡抓的就是她的屁股。
  「許赫,別別……」妻子說。
  「怎麽啦,薇薇睡著啦。」我一邊說一邊揉搓大屁股,揉搓的妻子開始貼著
我扭動起來。
  「哎呀不是,」妻子說,「我今天……」
  妻子還沒說完,我明白了,我的一隻手在挫動她屁股的時候突然碰到了衛生
巾。我立刻洩了氣。手上嘴上的動作全停了。
  妻子看我失望,噗嗤一笑。她的小手隔著睡衣撫摸了我的肉棒,低下眼簾柔
聲說,「我今晚吃它好不好?」
  妻子的口技非常生澀。一年同居,三年婚姻,口交的次數一隻手數的過來。
她老是嫌我的肉棒長得兇,然後興奮起來愛流粘液,味道怪怪的。所以一般情況
下我怎麽央求她她也是不肯的。況且她是知識女性,思想獨立,經濟其實也能獨
立,加上性格中本來就有點公主病。所以在房事上一直都很保守。在我的記憶中,
她很少會對我的身體主動的關注、愛撫或者挑逗,一般就是等著我在她身上攻城
略地。或許是因爲妻子在遇到我的時候還是處女,妻子還沒有得到充分開發。
  我一邊稀裏糊塗的想著,一邊享受妻子的生澀的吞吐肉棒。
  「舒服嗎?要不要我慢一點?」妻子突然吐出肉棒問我。
  「親親蛋蛋吧,」我說。
  「不親!全是毛。」妻子說。
  「還沒你毛多呢。」我說。
  「討厭!」妻子有點愠怒了。「你到底還要不要了?」
  妻子還是改不了矜持。我撇撇嘴,失望的說:」好吧,再慢點,想讓你多親
一會,含著就好。」
  我的肉棒又回到了一團溫暖中。五分鍾後,盡管妻子的口交毫無技巧,我還
是滿足地發射在衛生紙裏。轉眼看一眼女兒,正睡得香甜,渾然不知床另一側的
父母剛才的淫靡一刻。我和妻子,則收拾好一團雜亂,懷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相
擁入眠,同樣渾然不知明天發生的事情將徹底顛覆我們的生活。
              第一章 天旋地轉
  十年之後我志得意滿,成爲人人羨慕的成功人士。夫貴妻榮,高貴優雅,女
兒好像可愛的小公主一般,我們三人仿佛在雲端裏面生活……
  爲什麽我總覺得頭時時有鈍痛,爲什麽好像眼前的一切那麽逼真但又覺缥缈?
頭痛越來越重,膝關節肘關節也時時隱隱作痛,耳旁好像時時有車輛刹車的聲音
和撞擊的巨響?爲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好奇怪。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努力睜開眼睛
……我醒了。
  醒來的我置身在一個優雅的單間內,身旁站滿了人,一張張陌生的面孔讓我
局促。
  一個中年女聲略帶興奮說道:「我說能救過來就是能救過來。你們最好不要
這麽多人站在這裏,會妨礙病人休息。」
  我的眼睛轉動一周,我終于認出了我是在醫院。頭和腿在隱隱作痛,視線卻
逐漸清晰。我的病床圍了一圈人,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大夫,一位三十多歲的
婦人,氣質不錯。還有2位年輕人,1男1女。女孩子很漂亮,西裝筒裙黑絲,
標準的OL打扮。這位女孩子好像在那裏見過,其他人都是完全陌生。
  我一大早和王傑兩個人去東升集團,和本地巨商曹先生談收購的事情。爲什
麽我現在會在這裏?對了,談完後曹先生提議要去我們現在的開發基地看一看,
我們一齊坐車去郊外我的實驗室。剛出城,坐在後排的我隻聽一聲淒厲的刹車聲
伴隨著另一聲撞擊的巨響,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從側面襲
來,我的身體和車一起飛了出去,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看現在情形,我應該是被搶救過來了。我的頭綁著紗布,左臂也打著石膏。
我受了重傷,但是被救活了。可是,我旁邊的人是怎麽回事,我老婆去哪了呢?
我女兒呢,還有我媽知道我重傷的事嗎?她年齡大了,這事必須瞞住!姜卉一向
不太懂人情世故,她會不會冷不丁就直接打電話給我媽了呢?我越想越著急,一
句話脫口而出:「我老婆去哪了?」
  話已出口,我和床邊的幾個人全是一愣。我的嗓音怎麽變渾厚了呢?
  婦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東升,你別嚇我!我是你老婆啊,你怎麽了,你
不認識我了嗎?」婦人這一哭,旁邊的人也開始哥,曹總的亂叫。我更楞了,什
麽亂七八糟的。我老婆是姜卉,你亂認什麽老公?而且我叫許赫,雖然創業這幾
年也有人叫許總,但手下就王傑一個兵,也就是談生意的時候別人給個面子而已。
東升是誰?
  「你們走錯病房了,」我平靜的說。「我老婆應該就在附近,她叫姜卉,麻
煩叫進來一下。」
  床邊的幾個人的表情更加驚愕。那婦人驚得停止了哭泣,年輕女孩也瞪大了
眼睛。床邊的一個身穿夾克年輕小夥子往前走了一步:「大哥,你別嚇我姐,你
這次傷的重,你再好好想想,你看看我們是誰,你看看我姐,我看看我,我是蘇
濤啊。你不會……失憶了吧?」
  一聽到失憶,婦人又開始抽泣。女孩的眼淚也流下來了。搞得我莫名其妙。
我突然想起來那天去東升集團談生意的時候女孩一直跟著曹先生。而曹先生本名
就是曹東升。原來他們把我當成曹先生了。
  「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走錯病房了,曹總如果受傷了麻煩你們去別處找
他!」我有點不耐煩了。
  一個穿西裝的小夥子拉了一把那婦人,「姐,咱們得轉院了,姐夫可能傷到
腦子了。」
  婦人一聽立刻更加激動起來,站過來抱著我肩膀,搖晃著說,「東升,你再
好好看看,你真的記不起來嗎?你再好好看看!嗚嗚……」
  面對這幫陷入瘋狂的人,我有點不想理他們了。但是胳膊的劇痛又讓我不得
不理。我好氣有好笑,隻好說,「我不到三十的小夥,你們能認成大叔?你們別
開玩笑了……」
  我立刻被放下了。幾個人靜了下來,面面相觑。我一看一言奏效,又說:
「你們認錯人了,幫個忙扶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幾個人連忙過來將我扶下床。還好,頭部和胳膊傷了,腿還好。大難不死,
不知道姓曹的傷的怎麽樣,談好的事還會不會再推進。我慢慢向前走,才注意到
是剛才那個少婦扶著我,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和她一齊進了洗手間,她隨手帶
上了門。
  我大窘,「你幹嘛,你怎麽跟進來了?我要解個手!」
  「東升,你別逞強了。你看看你的胳膊傷成什麽樣?」
  我看了看我被石膏固定的胳膊,一遲疑間,婦人的手熟練地解開腰帶,然後
往下一拽。我的下體暴露在了一個陌生女人面前。我的臉頓時紅到耳根。
  「你幹什麽!」我又驚又怒。這婦人看起來幹練優雅,怎麽神經有問題?姜
卉可能就在外面!我下意識的環視了以下四周。
  天哪!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衛生間的洗手池上面清清楚楚的照出了我的模
樣。隻是我沒有辦法相信那個我是真實存在的我。因爲鏡子裏的我,分明是曹先
生,我車禍之前剛認識的、和我談生意的曹先生。我變成了曹東升!我的臉變成
了曹東升的臉。鏡子裏的我,不再是一個不到三十的瘦小夥,是一個健壯的中年
人,我的身高比以前也變矮了,原先一米七五現在最多一米七。
  我呆呆的站在鏡子前面,下體在那裏晃蕩顯得可笑,後面滿面淚痕的婦人在
呆呆的看著我。突然頭部一陣劇痛傳來,一時天旋地轉,我又一次人事不知了
……
              第二章 靈魂交換
  當我第二次醒轉的時候,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快去拿一塊鏡子給我。真的無
法可想,隻有小說中、穿越劇中發生的情節爲什麽會發生在現實世界?爲什麽偏
偏會發生在我的身上?但實際上在拿到鏡子之前,我已經不抱希望,因爲明明白
白我的嗓音和以前也不一樣,我所能看到的我的軀幹我的四肢甚至我的體毛,和
原先也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這不是一場夢。夢不會這麽真切。在夢中掐自己不會疼。夢境不會像這樣場
景連續。我被附體了,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我附體了別人,或者也可能是靈魂互換。
我曾經在一個韓國電影裏看到過類似情節。兩個人同時乘坐電梯卻發生事故,在
生死懸于一線之際兩人靈魂互換,各自在對方的軀殼中重新開始新的人生。想必
在車禍發生之時,我的靈魂和曹東升的靈魂分別離開了自己的軀體,附在對方的
軀體上。
  我開始選擇沈默。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我不必說話,我也無法
說話,我不知道該以什麽身份和立場說話。我面無表情的躺著,繼續享受著陪護
「家人」的照顧,享受著總統套間一般的病房,享受著自稱我老婆的女人的服侍
如廁。別人問我話,我也唯有「是」、「不是」、「嗯哪」或者「不記得了」這
幾句來應付。第二次蘇醒後,我旋即被確診爲失憶症。我暗覺好笑,同時覺得這
也是上帝的絕妙安排。否則,要我回想什麽,與要親命何異?
  大夫說,拍片顯示大腦無明顯損傷,目前的失憶應該是暫時性的。加以正確
的誘導和一定的恢複期,定會記憶複原。我的「老婆」蘇蕙聞言顯得如釋重負。
于是一有機會就可是對我進行記憶恢複訓練。從身邊的陪護人員,講到三親六戚;
從東升集團創業伊始,講到如何富甲港城。然而我心如死灰,權當故事一樣聽了。
  平心而論蘇蕙這女人不錯。蘇蕙看起來三十四五年紀,大眼睛圓臉盤,皮膚
保養得很好,有珠圓玉潤之感,但依然腰肢勻稱。從外貌看起來她和曹東升並不
是一個風格,曹東升五短身材,粗眉大眼,江湖氣草莽氣撲面而來。蘇蕙卻看起
來很知性。大概是因爲蘇蕙出身于一個官宦家庭的緣故吧。
  曹東升這人的信息,我倒是了解不少的。他本來就是港城知名度最高的人物。
曹東升3張祖傳秘方起家,20歲從一名遊醫變成了當地小有名氣的藥商。曹東
升24歲商而優則仕,娶了時任港城市副市長的女兒蘇蕙,一時成爲坊間津津樂
道的話題。16年過去,曹東升的老丈人已是省部級大員,現在的東升集團已是
價值千億的財團,經營範圍覆蓋制藥、酒店、地産和海運。
  曹先生原先想跟我合作,就是看中了我手上的專利。這張專利是我讀生化博
士起,傾注了9年心血的作品。用我的專利制藥,對抑郁症有奇特的輔助效果。
全世界被抑郁症折磨的患者何止千萬,我深知我的成果的重大意義。原想自己創
業實現一片偉業,後來才意識到融資的必要性,待到和曹先生一起合作的時候,
我原以爲一切將走上坦途,無奈一場春夢!
  另外兩位時不時來病房陪護我的,年輕小夥是「妻弟」蘇濤。就是那天說我
傷到腦的那個小夥子。那位略眼熟的美女,我後來回想起來了:那天我和曹東升
交談的時候,她在旁邊做記錄。她是嶽赫的秘書,我還記得她的名字叫黎媛。黎
媛那天給我的感覺是個高冷美人,一瀑長發及腰。我那天和曹先生談生意,眼神
禁不住被她吸引過去好幾次。
  沈默了三天之後,我突然問道:「那天和我一起在車裏的許赫,他現在在哪?」
  蘇蕙一驚,顯得大喜過望:「東升,你可開口說話了!」接著她轉向蘇濤,
「車上其他幾個人怎麽樣了?」
  蘇濤說:「哥,還是你命硬啊!你和姓許的都在後排,你現在人醒了,話也
能說了,聽說那姓許的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應該就是植物人了吧!」
  黎媛忙笑說:「曹總,你還惦記著那天的生意嗎?你先是說胡話,又暈倒,
又是三天不說話,我們都急死了,結果你老人家第一句還是生意生意……」
  一衆人都笑起來。我幹笑了兩聲,心裏面卻如翻江倒海一般。我的肉身變成
了植物人,我的肉身變成了植物人……那曹東升去哪了?
  我來不及思考這如同玄學一般深奧難解的問題,又問:「許赫現在在哪?」
  蘇濤一怔,說:「哥你管他幹嘛?你倆那天也是太寸,遇上一個酒瘋子開車
……總之不是咱們的責任!」顯然他並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我原意想一直保持沈默,心如死灰的我對這世界的失去了興趣。我甚至對我
的肉身的下落如何也失去了興趣。但是我卻不能不挂念著我的家人,挂念妻子孩
子,挂念老家的母親。當我看到身邊的蘇蕙,我就想起妻子姜卉。挂念如藤蔓一
樣生長,我不能不有此一問了。
  我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年輕小夥的身上:「小濤,你去把許赫還有他家人
現在的情況查一查,畢竟別人坐的是我們的車!」
              第三章 專情最難
  一星期之後,蘇蕙安排我出院回家。曹家住在近郊的富人區裏。我以前隻是
從外面經過,不料竟以這樣的機緣得窺這些花園洋房內的風光。曹宅比周圍的洋
房顯得還要氣派一些,三層別墅外面看起來像個歐式大宮殿,花團錦簇點綴其間。
家裏護衛、傭人男男女女有數二十人,但仍顯得空間過于空廓,有點冷清。蘇蕙
之所以讓我回來住,就是因爲醫院套房的條件和這裏差距太大,在這裏才能更好
地調養。但實際上我反而渾身更不自在。雖然住進了別墅,享受著一百平米的大
臥室,別墅花園和遊泳池,卻難有我原來小窩的溫馨感覺。
  我依然強烈的想念妻子和女兒。強烈的打擊一定讓她變個人一樣。不知道女
兒現在怎麽樣,他爸爸變成植物人,她會不會從此變得沈默寡言,從此再無幸福
童年?我目前知道的就是蘇濤對我的彙報:車禍發生後,許赫就和曹東升去了不
同的醫院。許赫一介屌絲,去的是本地一家公立醫院。在大夫的奮力搶救下,撿
了一條命但從此就沒能清醒過來。許赫的老婆姜卉拿房子作抵押,籌款後還在做
最後的努力。一家人情況還算穩定。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恨不得立刻飛奔到妻子的身旁。我最想說的話就是:「老
婆,我還活著!」但是理智告訴我,這是最不能說的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去面對
妻子,如果我說出真相,對她來說不啻于鬼話,對她反而是雪上加霜,對我來說
也是滅頂之災。我現在別確診爲失憶,如果我堅持自己是許赫,該去的就不是康
複醫院而是精神病院了。想到這裏,我隻是叮囑蘇濤先給姜卉拿過去一筆錢。其
他的事情隻能謀定而後動了。
  每天三件事,吃飯,睡覺,遊泳曬太陽。蘇蕙也不怎麽外出,每天也是吃飯,
睡覺,化妝,除了好吃好喝照料我生活,就是伺候我遊泳。我大多時候保持沈默。
我並不了解這個家庭,不了解我周圍的所有人。電話是蘇蕙代接,公司的事則授
權給了蘇濤。
  晚上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既然此身已經成了另一個人,和蘇蕙睡覺成了不
言自明的義務。蘇蕙的親昵舉動我也不便拒絕,畢竟「我」原本就是她老公。早
上醒來有時發現她手臂伸過來抱住我,有時候則全身緊貼在我身上,睡到半夜有
時發現我的蛋蛋被她抓在手心當作玩具。我自然也有動情的時候,我真實的年齡
是28,正是血氣方剛之時!不過心裏總是挂念妻子,不想對不起她。男人有時
也真是可憐,下半身經常會如怒濤一般沖擊自己脆弱的定力。頻繁的夜勃讓我苦
不堪言。
  一個月後的一個晚上,我夢到了妻子。「今晚我吃它吧。」妻子妩媚一笑,
拉下了我的睡褲。我的肉棒啪一下彈出,極度的充血讓我發痛。正在渴望著妻子
櫻唇含入的時候,我突然醒了。醒來在一個依然陌生的空間。
  我突然發現自己正緊緊抱著蘇蕙。我急忙放開了她,心裏惴惴的背朝她睡下。
蘇蕙突然從後面抱著我,兩隻大乳貼在我背上。背後傳來的肉感讓我肉棒重新發
緊。好大的奶子!好有壓迫感!從來未曾體驗過的壓迫感!命根已經充血發痛,
我心咚咚跳個不停。
  「東升,我要……」蘇蕙輕輕叫了一聲我的名字。這樣的語調,簡直就像交
歡時呻吟。我緊繃的神經像被再次緊了發條一般。
  突然,我的肉棒被她隔著內褲迅捷又準確地抓住,一陣電流從肉棒頂端傳來。
  我立刻有了一種悶騷而別人發現的羞赧。轉身也不是,不轉身當鴕鳥也不是。
  「東升,我要……」蘇蕙呢喃道。她的下體也貼了上來,在我的臀部扭動摩
擦。我的肉棒已經充血到爆。我的心亂了。一個聲音說:「你已經是曹東升了,
幹自己的女人,你沒有任何錯。」我想拒絕這個聲音,聲音又說:「如果你不是
曹東升,你的身體還是曹東升的身體,幹了她,也等于是曹東升的雞巴幹了她自
己的老婆,你還是沒有任何錯。」我還想拒絕,聲音又說:「是蘇蕙自己要求你
幹她,幹她,怎麽說你也沒有錯!」
  我一個翻身,直接把蘇蕙壓在身下。一隻手臂摟著她的脖子,一手直接握上
她的乳房揉動起來。巨大、柔軟,肉香四溢。太棒了!完全不同于妻子小椒乳的
手感。熱血上湧的我,此刻覺得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不管不顧了!
  身下的蘇蕙直喘粗氣。我們互相撕扯著對方的睡衣,很快便坦誠相見。突然
好奇想看看身下的女人什麽樣,「啪」的一聲打開床燈。
  蘇蕙和姜卉的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六二左右,蘇蕙的骨架略大,撫摸起來
手感完全不同。此刻蘇蕙烏發淩亂,丹鳳眼眼神迷離。乳頭勃起,在扭動中乳浪
翻滾。
  「啊,開燈幹嘛?」我以一個猛刺回答了她。
  「啊!」女人悠長的叫了一聲。今天的肉棒面對的是一片完全濕潤的沼澤地,
蘇蕙的陰道又濕又燙,和記憶中妻子的感覺完全不同。一片啪啪聲中,又夾雜著
著行走在一片水地的泥濘之聲。
  我的好奇心和成就感被同時滿足了。今天肉棒的堅硬程度超出以往,而且遲
遲沒有射意。看著身下的女人已近迷亂的晃動著兩顆大乳,好想吃一口又很難夠
到。蘇蕙覺察到了我的企圖,用手捧起乳房讓我正好能夠噙住奶頭。
  好溫順的女人!我心中不禁大樂,身下肉棒愈加虎虎生風。正得意間,蘇蕙
的雙腿緊緊圈住我的腰讓我難以抽動,肉棒前端被一陣熱汁澆下,她高潮了。
  半個小時後,雲散雨收。懷裏的女人貼在我身邊享受著高潮的餘韻。人生真
是無常,命運讓我和妻女分離,又無意間進入了另一個家庭。女人和女人是那麽
的不一樣,經曆一個女人的身體就像讀一本書一樣,讓男人充滿了獲得感和存在
感。
  「你和小情人最近又學了新招數,做愛的時候還吃人家奶,你小孩子啊?」
蘇蕙突然說。
  我覺得不便再沈默,「說啥呢?誰有小情人?」
  「曹東升你真沒勁,黎媛跟了你有兩年了吧?還有那個胡媚兒!哎!黎媛那
個丫頭走路恨不得頭擡到天上,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你以後不要把什麽都交給
她辦!」
  蘇蕙一口氣說了一串,信息量太大,我一時難以接上。我不知道是該掩飾還
是默認還是把話題岔開。隻好說:「老婆大人別急啊,生氣會變老。」這話用在
姜卉身上屢試不爽,情急之下隻能用一用了,誰讓咱剛才不爭氣沒忍住占了人家
便宜。
  蘇蕙噗嗤一聲笑了。「你這次出事以後啊,也就是這張嘴變甜了!」
  我繼續無言以對。我本來就是個與世無爭的窮書呆子而已,讓我強勢的講話
我也不怎麽會。
  這樣的對話我覺得越來越吃力,曹東升夫妻的密事我怎麽能搭上話?我嗯嗯
了兩聲,裝作鼾聲大作。
  「半年了碰了我一次,你們曹家的香火你忘了我還沒有忘……」蘇蕙悠悠的
說。
              第四章 心依舊在
  和蘇蕙做愛的第二天早上我心裏五味雜陳。自從認識妻子之後,我沒有和任
何別的女人有過肌膚之親。作爲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說婚後對別的女人沒有過
愛意沒有過性沖動那是欺人之談,但是那些都是一些動物本能罷了。而現在,我
卻是真真切切地上了別了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比我大了近十歲!我覺得好對不起
妻子。
  然而,我也知道我的心裏還有另外一種念頭:我似乎找回了自己。數月以來,
我一直都是覺得在另外一個世界生活,我的身體固然不是我自己的,我的心也不
是我自己的。
  但是在蘇蕙身上的十多分鍾,我真真切切感覺到我還是我,我的手在感受溫
潤,我的肉棒在感受濕窄,快感在身體裏面奔湧,看著身下刻意逢迎的女人我的
自信和成就感直沖雲霄——我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我還活著!
  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的我第一件事就是——
  「阿良,備車!」我叫道。阿良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是曹家的保镖隊
長。
  「備車幹什麽?老公?」正在化妝的蘇蕙被嚇了一跳。
  「小蕙,把我的手機拿過來。」我沒有回答她的話。
  「老公,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啊?你的記憶恢複過來了?」
  是啊,我備車幹什麽?我拿手機又要幹什麽?數月來,說好聽點我如同嬰孩
一般被照顧,說不好聽點其實就是行屍走肉。這段時間我完全是別人說什麽我就
聽什麽,別人教我什麽我就記什麽,我既不想當曹東升也做不回許赫,這數月之
間我完完全全的不存在!而我認識到自己的存在感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
自己的家——我的妻子和孩子!
  「恢複不恢複我也不知道,不出去走走怎麽恢複?」我當然不能說我的真實
想法。
  蘇蕙顯然被我的說辭說服了。她本來就是溫柔順從的女人。而且昨晚的春風
一度的歡愉現在還停在她的眼角。
  數月來第一次接觸到手機我心裏莫名激動。我的存在感又一次噴發。熟練的
撥了妻子的電話號碼,然而——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老公你要找誰啊?」蘇蕙挨近了我,「聯系不到人你就先別出去了,讓阿
良去找人,讓那人過家裏來也是一樣的。你身上還沒好利落……」
  「這不行,阿良能找回的是他自己的記憶。」我意識到無法再搪塞了,又說:
「我要找當天車禍的一些相關人,再看看當時的一些場景。」
  「你別管。」我口氣略強硬的補充了三個字。
  曹東升在家一向是說一不二的霸王。這幾個月以來,因爲家人仆從都覺得曹
東升已經失憶,漸漸不太把男主人當回事,而唯這位女主人的話是從。而蘇蕙自
己,跟我說話的口氣也有點媽媽照顧大小孩般的感覺。在昨晚之前我心若死灰,
哪去計較這些事?但此刻,我不能不去做主。否則真的就是一個大男人連老婆孩
子都見不著了!
  話音一落,蘇蕙就欲言又止的閉上了嘴。
  我坐在加長的別克車上,沿途的風景讓我感覺像是鬼門關裏走一遭後又重生
的感覺。可是——怎麽回事,妻子的手機總是無法接通?!
  「阿良,直接去道信律所。」今天是工作日,現在是早上九點半,妻子應該
在單位。
  到了道信律所,我卻被告知妻子今天請假了,根本沒來上班。道信律所的前
台居然認出了曹東升,直接將律所主任找了出來。說實在話,這位主任我以前在
道信年會的時候見過,他也是妻子所在團隊的直接負責人。我那時出于一般的人
情禮節,向他敬酒時他神情甚是有派頭。今天在曹東升面前,這位主任人像矮了
半截。
  「曹總找小姜有什麽事您請說,我一定轉告。如果業務需要,您直接跟我說,
我讓別的律師來做也是一樣的。我們律所10年以上資質的律師有……」
  「不用了。」我無心聽他現場拉業務。
  下一站隻能去家了。
  走進老舊的電梯,穿過長長的樓道,回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家門口。我
習慣性的摸鑰匙,突然驚覺自己已經不是這家的主人,又哪來的鑰匙?伸出手想
要敲門,手卻停止在半空。不知道妻子現在變成了什麽樣?」我」變成植物人一
定對她打擊極大,人一定會憔悴萬分吧。假設她知道此時面前的曹總實際上就是
她的丈夫,她又該怎麽想呢?還有我可愛活潑的女兒啊,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心裏
就甜甜的,一種溫暖的力量包裹了我的心髒。她都好幾個月沒見爸爸了!
  咚咚咚,我堅定的敲門。
  叮咚叮咚,我堅定的按門鈴。
  無人回應。怎麽回事,難道妻子請假了也不在家嗎?那她又在哪裏?我的心
在一陣陣門鈴的響聲中提到嗓子眼,又一次次的沈到底。突然,門開了。
  啊!是我媽!「您找哪位?」
  對了,家中遭難,我媽過來照顧女兒,這是必然而且順理成章的事。而且,
我遭遇大難的事也不可能在數月之中瞞著老媽。
  老媽看起來老了十歲!她看起來好消瘦,臉上居然顯出老年斑了。我媽還不
到60歲的年紀啊。老媽面色暗淡,眼神中透著憂傷,但又有一種堅持著什麽的
堅定。
  「我找——我找姜卉。她在家嗎?女兒在家嗎?」
  老媽聽到我問女兒略感有點詫異,我自己也有點尴尬。但她還是耐心的說:
「姜卉不在家,孩子在家睡著了。您找我兒媳婦有什麽事?」
  「我……我找她來談點事情。」立刻意識到敲別人家門找一個女人談事情有
點不妥。「阿姨——,我是許赫和姜卉的生意上的朋友。不瞞您說,許赫出事時,
我也在車上,我也是剛剛身體才恢複。我今天其實是來探望他們……」
  把老媽喊阿姨的時候我想抽死自己。我的眼眶肯定是紅的,一股窒息感壓迫
著我的胸腔,我簡直要崩潰。
  老媽一聽我的話眼圈也紅了。「我家許赫還在醫院啊!姜卉出去了,說是去
醫院。哎,我娃命苦,一起出事,你現在看起來好好的,我娃躺在醫院不聲不響
幾個月,現在就是植物人……哎,哎,嗚嗚」。
  「媽——呀,大姐別難過。」我的眼淚也下來了:「許赫是我的朋友,以後
他的事我一定會照顧……不瞞您說,這個能力我是有的,大姐相信我……」我情
急之下險些叫出一聲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我隻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安
慰她。
  老媽聽到這些話也感受到了我的好意。她忙不疊的讓我進去坐。我爲了看看
女兒,順水推舟一進家門就奔到女兒的臥室。老媽對我的輕車熟路顯然略感不安,
我也顧不上了。
  熟睡的女兒看起來好安靜。她的身軀靠在一側,四肢蜷曲在一起,看起來小
小的弱弱的,好像在防備著什麽。好想抱抱她親親她,卻又怕嚇到她。
  「大姐,有啥困難,您一定對我說。」我控制著自己的眼淚,鼻子都酸痛了。
  而此時老媽已經老淚縱橫。
  「我叫曹東升,有什麽事情您直接打我電話,許赫的事就是我的事,您一定
別和我客氣。」
  「您就是曹先生吧,您是好人,我家姜卉說起過你,說許赫的醫療費都是你
出的。已經麻煩你太多了,出這種事也不是你的責任……許赫沒交錯朋友啊,嗚
嗚。」
  老媽哭的更傷心了:「曹總您是大生意人,別耽誤到你工作,嗚嗚。」
  多麽善良的老人!哎,我真是不孝子啊,拖累了老人,拖累了整個家。
  我幾乎是逃一樣的離開了家。找妻子結果見到了老媽和女兒,也算是有點收
獲。雖然傷心,看他們依然在堅強的生活,我的心放下了一半。下面就該去醫院
找妻子了。
  我坐上了車,心裏卻又泛起了躊躇。我的心情完全談不上平複,剛才這一趟
回家讓我心情無比沈重。心似乎是柔弱的弦,上面的重物卻有千萬斤。如果見到
妻子,這根弦大概也就要斷了吧?我竟一時失去了力氣。
  「曹總,下站咱們去哪兒?」阿良問。
  「額,去——醫——」
  「來啊,造作啊,反正都有大把時光;來啊……」手機鈴聲突然想起,我被
嚇了一大跳。什麽鬼鈴聲?我摸出手機一看,屏幕上赫然一張美女頭像,頭像上
兩個字:黎媛。
  「喂,蘇姐,請問曹總在嗎?有點急事蘇濤和我都做不了主,我想請示下曹
總。」
  「我是曹東升,電話在我這。」
  「曹總,您在家還是?我能否找您當面彙報?公司和您家都不方便……」
  當面彙報?公司的事我可是一竅不通啊。「我在外面,辦一點事情。明天說
可以嗎?」
  「曹總」,黎媛的聲音突然有點發甜,「明天您的電話可能又要蘇姐轉接,
我跟您打電話都十多次了,到今天才成功……我真的有緊要的事情,對公司對您
都很重要。」
  「好吧。」我居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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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心外無物】(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