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逢源的生活1一8
第一章李翰今年已滿十八歲，於本地宿江市宿江高中讀書。而現在距離高三畢業還
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而高考也已經越來越近，這個時候對於大多數高中生來說是
一個十分難熬的階段。
隻是李翰屬於那種少數，於數個月前他便被由於在世界機器人比賽中的優異
表現而活得本地的一所高校預先錄取，不用過考試這一關。
正直周末，李翰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悠閑地喝著貓屎咖啡，品嘗著
咖啡裏傳來的特有味道。喝這種咖啡最好不加糖，所追求的便是那種苦中所帶的
香味。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六點，電視上正播著體育新聞。李翰剛從學校回到家中一
小會，而他的繼母蘇雅已經在廚房裏炒起菜來。
這家中真正回來吃晚飯的一般來說隻有李翰一人，而他的繼母蘇雅則是一整
天都在家，屬於那種平時在家打理家務的家庭主婦。
數年前蘇雅帶著三個女兒和李翰的父親組建了現在的家庭，李翰便突然間多
了一個妹妹和兩個姐姐。兩個姐姐當中，大姐已經從大學畢業參加了工作，而二
姐正在讀大一。而李翰的妹妹實際上也隻比他小上兩個月，和他一樣即將高三畢
業。
李翰的大姐蘇晴由於平時在公司裏工作繁忙，晚飯一般在公司裏解決，二姐
蘇希羽則是長期住在大學學校宿舍。而李翰的小妹蘇馨則是屬於那種經常混在社
會上的問題女青年，每天晚上九十點的時候都要李翰的父親開車接回家。不過自
從李翰今年成年了之後，這個艱巨的任務便交給了李翰來做。
「阿翰，別坐在那裏像個小老頭一樣什麽事都不做，你這樣一直躺在沙發會
生痔瘡的，幫我打打下手。」
由於大廳連著開放式廚房，繼母蘇雅能從廚房那邊看到客廳這邊的動靜。她
自己在忙著忙得不可開交，在看到李翰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樣子，自然是不太
滿意。
「喂，喂，老媽，被你這麽一說，我要是真的生了痔瘡也是被你詛咒出來的。」
李翰不得不放下咖啡杯，不情願地走到面前繼母蘇雅旁邊幫忙準備材料。
蘇雅年紀有四十餘歲，留著精神的短發，身材偏高瘦，耳邊戴著金絲眼鏡，
雖然臉頰上難以掩飾的褶紋顯出了她的年紀，但給人感覺卻是一個心態十分年輕
的女人。
此時蘇雅身穿藍色廚衣，一邊非常熟練地將一塊塊土豆和蔥薑切成細絲，一
邊開始了主婦特有的唠叨。
「阿翰，不是我說你，你現在也快成年了。是時候找個伴了。你大姐二姐還
有蘇馨那丫頭片子沒有找夫家還好說，畢竟他們都是女兒家，可你不一樣啊，孟
子曾曰：」不孝有三，無後爲大，舜不告而娶，爲無後也，君子以爲猶告也「，
又有《十三經注疏》中在」無後爲大「……」
「得了得了……」
如果說李翰最怕的是什麽，那無疑是蘇雅猶如唐僧般滔滔不絕的詞調，讓他
真正地感覺到了大話西遊中孫悟空的痛苦。
「媽，這都是什麽年代了，年輕人的事情自然有年輕人自己操心。再說，我
現在才十八歲。還有，學校不是說高中生不能早戀嗎……」李翰搖頭回道。
蘇雅微微輕歎了口氣，一副飽經風霜的模樣說道：「什麽早戀？老娘像你們
這等年齡，都有女兒了，這該死的教育制度……」
李翰端了個高腳凳過來，拿著一盆白菜開始低頭掰了起來，雖然比較受不了
繼母的唠叨，但是他還是明白繼母平常都沒有什麽人跟她說話，故而還是。
「媽，你那不是萬惡的舊社會嗎？現在不是已經到了具有什麽中國特色的社
會主義新時代嘛。」
「毛！別跟我提什麽新時代，我聽到就想吐。」
蘇雅額頭上微皺，顯然對新時代露出些許不滿，平時斯文爾雅的她竟然是爆
了粗口。
「老娘在那個老廠裏的生産線殷殷勤勤地工作了二十多年，現在什麽醫保津
貼都沒得到，白白勞碌了二十多年的時間，那廠裏的幾個大官哪有一個管過我們
死活，我現在想啊，還是在家好。」
蘇雅說著將拌好蔬菜的粗麵條，微微撒了點鹽和特質酸醬，放到平底鍋上抄
了起來。
繼母蘇雅信佛，常以阿彌陀佛挂在嘴邊，不喜吃肉。
「阿彌陀佛曾曰，法法平等，無有高下，然念佛法門能令凡夫帶業往生，橫
超三界，速疾……」
這便是她從不吃肉的說法，李翰卻不以爲然，萬物平等的世界絕對隻會在異
世界發生，而不會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當然，常常心念大慈悲的繼母蘇雅常常會爲看不順眼的事情而爆粗口，讓人
不敢相信那種話會從一個看上去文雅大媽會有如此一面。
繼母蘇雅不吃肉，他也絕不允許他身邊的親人吃肉，她的信念，絕對會貫徹
到她身邊人身上。
有見過一個十年沒嘗過肉滋味的人嗎？李翰便是，小時候隻要一偷吃肉，蘇
雅便要罰她跪在阿彌陀佛佛像旁邊念起無量壽經數個小時。其他同輩的姐姐妹妹
自然也是。
這使得無量壽經的四十八願，李翰現在仍然是記憶深刻，倒背如流。要知道
這可是他小時候背到吐的經書，我有大願的阿彌陀佛可以說是在某種程度上陪伴
著李翰的童年。
「話說，李翰，前幾個星期的家長會，我倒是看到你們班上有好幾個長得水
靈的姑娘，長得那叫個俊啊……」
繼母蘇雅一提到李翰班上的女孩就眉開眼笑，連鍋鏟都忘了拿，咧嘴笑著說
道：「嘿，我說你小時候性格內向，連男孩子都少交往，生怕你以後找不到對象。
到了現在卻還有那麽漂亮女孩子惦記著你，家長會的時候一直向我問長問短，那
嘴像是封了密似的，端茶送水的，後來還有一個女孩子叫他家司機開車送我回家
……」
李翰內心不禁大汗，這種事情虧她老人家能ＹＹ的出來，微微咧嘴道：「那
是別人女孩子家客氣，家教好，修養好。你老人家想太多了吧。」
蘇雅擺了擺手笑道：「老娘跟你說，老娘是過來人，吃的素比你走過的路還
多。老娘跟你說，這還沒過門的媳婦，自然是要討好未來的婆婆，要不然那幾個
女孩爲什麽隻對我那樣好，對其他家長看都不看？」
「不是吧？」
李翰腦海裏想著班裏的女孩子們，這些女孩子們當中，如果說漂亮的話，倒
是有那麽六個，而且都是身材很好，臉蛋漂亮的女孩，其他的女孩基本上隻是中
等偏下。
蘇雅將炒好的蔬菜扮面放到桌上後，稍稍摸了摸額頭回憶道：「記得，當時
那個送我讓司機回家的女孩叫冉雨………」
「冉雨！那不是我同桌嗎？倒看不出來她對待長輩還如此照顧，她是我們的
班長，在學校一直算是冰山美人呢。當然啦，我們同桌了兩年，關系還算不錯。」
坐在廚台上吃著炒麵的李翰點了點頭，一想起自己這個兩年多的同桌，心裏
不由地點了點頭，這個女孩確實不錯，平時雖然爲人冷淡了點，但是人還不錯，
性格善良，又長得漂亮，和自己也非常談得來。
「還有那個叫顧雅軒的，幫我倒水喝，家長會的時候老誇我像三十歲……」
「三十歲！！！！」
李翰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說道：「太過分了，這絕對是居心不良，竟然
說出如此滅絕人性的謊話，簡直是應該糟糕天打……」
李翰話還沒說好便頭上挨了一個極響的闆栗，疼地他大叫起來。
「阿彌陀佛……」
繼母蘇雅狠狠地白了李翰一眼，說道：「隻要不是說我二十歲，那就是實話。」
「好吧……」
李翰無奈地聳了聳肩，繼續吃起炒麵，隻是他心裏卻是奇怪。
不對啊，兩年多來，這個顧雅軒平時對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刻薄，無論是遲到
早退，還是不交作業，還是上課時候開小差，這個作爲班上紀律委員的女孩都會
揪著自己不放。這個隻對他兇的女孩，實在是讓他記憶深刻。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顧雅軒對自己的繼母竟然如此討好，二十歲的謊言都能說
的出來，真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其他的話，還有幾個女孩，都挺好的。」
繼母蘇雅展顔笑道：「要不然把這幾個女孩都娶過來作媳婦，這樣的話，老
娘也有媳婦做伴，也有人跟我唠叨，到時候還有孫子抱，真好……」
良久過後，李翰搖頭擦了擦嘴巴，披上了白色夾克風衣，跟這位被他懷疑患
有嚴重幻想症的女士提前說了聲晚安，便開車出遠門去接她的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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