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上海灘 1-4
一庄建海在他的面包車前座上換了個姿勢,懶洋樣地抬頭看著街道上的天空。夜上海的天空是灰亮的,在街旁霓虹燈的映照下不斷閃爍著五彩斑斓的色彩。遠處最耀眼的自然是那直指夜空的東方明珠電視塔,被燈光鑲成的輪廓在上海幾乎每個地方都能看到,是上海人最驕傲的標志性建筑。 他左前方的輝煌的門庭上紫紅色的『海市豪』三個字被一串快速閃爍著的彩燈圍繞著,在夜空中格外醒目。優雅的慢三的旋律從里面飄出來,使得大街上也充滿浪漫的氣息。這是一家中等規模的夜總會,也就是目下在上海最常見到的帶有許多三陪小姐的歌舞廳。
庄建海的妻子趙岚正在里面做三陪女。他剛剛目送她那婀娜的身影在暮色中消失在舞廳門里。 天色剛剛暗下來,里面的客人還不多。不知她現在是在台前等候客人的挑選,還是已經被某個客人摟在舞廳里隨著慢四的節奏搖晃,還是……八成她還坐在台前的長椅上。畢竟她已不很年輕,論身材論姿色都比不上外地來的“打工妹”。
庄建海不再往下想。這樣想沒有什麽好處,這是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他還是常常會忍不住去猜想妻子在里面陪客的情景,特別是最近這兩周,他的思路更是不自覺得往這方面想。 趙岚在『海市豪』做三陪已有兩年多了,庄建海早已走過了那種一想到妻子在別人懷中賣笑就發酸的心里曆程。“綠帽情結”,這是他總結出的詞彙,是剛出道的新手才會有的。他爲自己能很快就能潇灑對待這事而驕傲。這也是一種成熟,一種人生的境界。 他能坦然面對妻子賣笑不賣身,陪客人聊天喝酒跳舞。但是,他如何能真正面對她即將跨出的最後一步----賣淫?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會是個什麽感受。既然他們已經決定要走這一步,也許今晚趙岚就可能……他真不願再去想這些。他們沒有選擇----趙岚是這麽說的,他心里也是這麽想的。
上海是個“笑貧不笑娼”的地方。這種事越來越司空見慣。其實不光是上海,全國各地又有哪個地方不如此? 他認識的十幾個開面包車的,有一小半的妻子都在歌舞廳里做三陪。不做的老婆不是太老就是太丑,可以說能做的幾乎都在做了。有什麽丟臉的?不都是這樣嗎?真有錢的也不開這種車了。他們還不就是爲了掙錢?誰還在乎面子?
不過真正賣身的他只知道兩個。畢竟陪客人過夜和陪客人跳舞的差別太大了。按他們的說法,在舞廳里三陪只是讓人得些手腳便宜,但要是全賣了,就便宜全被人占了。這個便宜能掙得回來嗎? 對于三陪他以前是很看得開的。老婆被人摟著跳舞後身子也不損失什麽。早年他追上她之前她在學校的舞場里還不是被許多人摟過?爲此他沒少勸過和他一同下崗的小吳。小吳每天等老婆時總是唉聲歎氣,埋怨自己沒用,只能讓老婆干這三陪。
“侬哪能格麽想勿通?勿就是掙鈔票嗎?有啥想勿通的?甯家占侬老婆格些麽手頭便宜,侬占伊皮夾子里鈔票便宜,啥甯賺啥甯呀?侬看甯家段滬生,老婆拉客人出來都是上伊開的車,賺兩份子鈔票,那個叫精呃。”
干這行就得這麽想,阿Q就阿Q吧,現在還有什麽地方能掙到錢呢?他們可都是太缺錢了。下崗津貼區區可數,糊口也可以馬虎對付。但廠里搞住房改革,現在他們住的房子必須要從廠里買下來,雖說只是四萬元優惠價,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一筆巨大的開銷。又加上去年爲了讓兒子上教學質量最好的實驗初中要交三萬元,他們將家里全部的血汗存款全部花完,還借了很大的債才能湊夠。 想到兒子,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驕傲。他兒子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學習成績一路直上,下學期肯定要升入重點班:重點中學的重點班,這怎能不讓他感到驕傲?
當然,進重點班還要交八千塊,現在這個社會到處都要錢,學校當然也不例外。但是,他們夫妻雙雙下崗,這八千又是一筆太大的數字,再加上未還完的債,他還想贊錢買一輛桑塔那跑出租。這面包車是租來的,每天付近乎一半以上的收入作租金實在是太虧了,而且上面政策時緊時松,誰知道什麽時候這種面包車就會全面取締。他們這麽開也是不怎麽合法。但這錢,唉……
正象趙岚說的,他們沒有選擇。雖然這幾年生活質量是好了不少,不愁吃不愁穿的,但真要過好日子,沒有錢哪成?而且現在他們也都不年輕了,還能這麽沒日沒夜地掙幾年? 這時又有一撥男人進去,都是西裝革履人模人樣,但其實都不是好東西。庄在心里暗罵幾句操你們娘的,以換點心里平衡。不過罵歸罵,庄建海還是希望舞廳生意興隆,而且也希望趙岚被男人選中。坐冷板凳等待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她們沒有小費就賺不到什麽錢。
他們中會不會有哪個人會挑中趙岚?他對這群人多看了幾眼,立刻有點心虛地轉過頭,向遠處的東方明珠電視塔望去。燈火輝煌的電視塔在夜空中直指云霄,背後映忖著浦東美麗的夜景,組成一副豔麗的上海夜色。 這是他爲之驕傲的上海。一想到這幾年浦東的快速發展的巨大成就他就會無比自豪和驕傲。若不是趕上上海這幾年的大發展,他們的生意也不會做到今天。
他了口氣,啓動了車子,向淮海路慢慢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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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豪』里的趙岚並未被那群新進來的男人們挑中。她暗然無語,心中無限惆怅。;坐在椅子上的姐妹們其實都在互相較著勁,每當客人進來時都用自己最迷人最媚力的眼光去挑痳他們。能被先選中就象是證明自己的姿色勝過別的女人的一項獎狀。
幾個被挑中的小姐挽著各自客人的胳膊嬌媚地伏在他們身上進入內間的舞廳,身後留下一片莺聲笑語在屋里回蕩。
趙岚的姿色已經比不過年輕的外來妹和大三大四的在校大學生了,成群結隊來的客人都不喜歡挑她。而這種結隊來的客人往往是最慷慨的,因爲一般他們都是被招待來玩的,而且很可能會用公款付帳,給小費時眼都不眨一下。
這時又進來一個單身的客人。趙岚打起精神,溫柔地微笑著,現出非常端庄淑女和體貼溫柔的樣子。
趙岚不象那些年輕的小姐,她們要麽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用輕佻誘惑的形象來吸引客人,要麽就故意淡妝,做出天真清純的青春女學生模樣,用嬌情羞澀的可愛形象來招徕客人。趙岚走的是另一路子,她既不故意騷情,也不故作清純,而是選擇正派成熟女人的形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她實在沒有多少青春的資本。
但她還是比較成功的,在『海市豪』里算是有些固定客戶的。不少中年男人就喜歡專門挑選她這樣體貼溫馨的成熟婦人,按他們的話來講,就是受不了那幫騷貨的俗氣,也不喜歡嬌柔造作的假純情。
在又過了幾批客人後來了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還算正派,在長椅上的小姐們臉上和身上掃過一遍後終于用手指向了趙岚。
一陣暗喜,趙岚滿臉微笑著迎接住客人,很老練地挽住他的胳膊,象是招待熟人一樣將他拉向里面的舞廳。她溫柔地笑著,將胸部小心地貼到他的胳膊上,一面走一面柔聲地問候奉承著他。
在舞廳一角的雙人沙發上並排坐定,趙岚用柔和的語調招待他,開始纏綿地和他套近乎,並主動將他的手拉到自己肩上讓他摟住她的頸子。
摟著她的中年男人一上來就不客氣地用手隔著她的衣服在她的乳房上捏了幾下。她心下一邊歎息又遇到一個色場老手,一邊媚笑著扭開身子和他應承。現在生意是越來越難作了,男人們個個都圓滑無比,不讓他們占許多便宜是不可能的了。
唉,可怜自己的丈夫還不知道現在的三陪女可不是象以前那樣簡單地陪客人聊天喝酒跳舞。因爲三陪女的數量越來越多,客人們在她們身上也就越來越放肆,現在身上什麽地方都可以摸了。供過于求,就成了買方市場,色情業也不例外。你不願作還有許多人求之不得呢。
舞廳周圍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們,幾乎沒有例外地,男人們對著各自的女人調戲挑痳,而小姐們都是強顔歡笑曲意奉承。在這里能得到男人的歡心是掙小費的唯一手段,以前那種清高的姿態再也行不通了,她已很久沒有遇到過那種只是坐著聊天的拘謹客人。
趙岚身旁的男人一手攬在她的脖子上,另一手就摸著她裙下的大腿。她用手護住大腿上部,盡量延阻著男人的進犯,一邊舉著酒杯不停的哄著這個男人喝酒,希望將他弄得醉一點好容易周旋。
這個男人對趙岚的調情不是很感興趣,他更多的興趣就是在她身上亂摸亂捏。這樣的男人最難對付。
舞曲起來,他們摟到舞廳的中央開始跳舞。
其實這根本不叫跳舞,而是站在那里,女人兩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被男人摟著隨意地晃動。女人的手因無法再用來阻擋男人的侵犯,女人的身體成了男人們隨意品玩的對象。跳這種姿勢的舞成了男人占女人便宜的最佳方式。
趙岚摟著的男人開始在她的身上用力撫摸著,象是要透過她的裙子摸透她的肌膚。他帶有煙味和酒味的嘴追她的嘴唇,身子緊緊地貼在她的胸部。她有意嬌笑著搖著頭躲避著他的嘴,似嬌似嗔地挑痳著他的情欲,不時地故意讓他得逞,容許他的嘴在她雙唇邊上占些便宜。
這是她長時間總結出來的技巧。不能讓男人一次吻個夠,而是一點點地讓他得些便宜,這樣可以最大地挑痳起男人對她的情欲,而且又能讓男人長時間的保持對她的興趣。
她的耳邊被男人粗重的喘息弄得稣癢無比,耳環也被他用舌頭挑起。她嘤笑著轉過頭,臉蛋劃過他的舌尖,令她惡心的口水在她精心化裝的臉上留下一道濕痕。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這是最有效地躲避男人嘴巴的騷擾而又不會太激怒客人的方式。
男人的雙手移到她的前胸,手伸進她的吊帶裙在她的乳罩上用手指旋轉著捏揉她的乳尖。雖然他的動作還算溫柔體貼,她身體還是做出了強烈的反應。這里是她最敏感的部位。
她忍耐著任他輕薄,心中想起在開著面包車的丈夫,還一直堅持要她不陪客人做出格的事----就是只賣笑不賣淫。
其實什麽是出格什麽是不出格?被男人伸進衣服摸乳房算不算?摸陰部呢?連手指都插進去呢?還不算越過了底線出了格?若從脫衣服來看,客人有時會將她的內褲從裙子里扒下來。這算不算出格?若以射不射精爲界線,那她用手幫客人手淫射精,還算不算出格呢?這些已經是三陪的基本格式了,根本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她在舞廳里能堅持的最後的底線,就是不讓客人插入體內交媾。其他怎麽互相摸都可以。有一回客人甚至將龜頭放到了她陰唇上摩擦著往里拱,同時讓她幫他手淫。雖說未讓他最後進入,但這和交媾差別又有多少?
她一直不讓丈夫知道這種事。她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她們三陪的實際情形會怎麽反應。
趙岚曾試探性地對庄建海說,她們這些上了三十幾的三陪女,如果還堅持在舞廳只是清陪,是非常難再混下去了。客人給的坐台費越來越少,都要求來點真的。她舉出了好幾個姐妹,都開始陪客人在包廂里做全陪掙更多的錢,或干脆就和客人出去。
他的反應不是非常排斥。但他還是堅持她要保持自己的尊嚴和純潔。他說,“侬是曉得的,我是勿在意格種事情,勿就格麽回事?但侬跟各種客人做我實在不放心。啥甯曉得他們有沒有傳泄病?”
她也實在無言以對。她相信安全問題決不是他最關注的,他反對的原因根本上還是他“在意”那事。但他們都不願深究這一點,都留在心底心照不宣。她其實很感激他對她的這種態度。
但是,昨夜他們夫妻又作了一次長談。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同意了她可以陪客做那事,也就是同意了自己可以賣淫,只要客人給錢給的還可以,她可以自己看著辦。
這可是赤裸裸的賣淫啊。這樣她的三陪的性質可就徹底變了。雖說她也很想掙那個錢,但畢竟從未讓客人真的干過,心中一想到那事就非常緊張。真要讓那些個大大小小的硬家夥插入體內啊。這跟和自己丈夫做那事總會不一樣吧?
摟著她的男人將她貼緊到他的身上,兩手玩弄起她的臀部,隔著她的裙子和內褲慢慢揉捏著。她能感到他的陽具已經膨脹起來,隔著衣服頂在了她的下體附近。
這人會不會要求做那事?看他對她的身體這麽感興趣,也許會的。
想到這趙岚心中一陣慌張發毛。
※ ※ ※ ※ ※
庄建海一邊慢慢開著車,一邊盯著街道上的每一對男女,尋找潛在的客戶。
他開的面包車不是一般的出租車,不是簡單的那種拉客人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的交通工具。他的面包車後廂,是一個經過改裝的別致的床鋪,他真正的生意,其實就是拉妓女和嫖客在車後廂里干那事。
許多嫖客其實就只需要一個隱蔽的地方和妓女搞,到旅店開個按小時算的房間要比在歌舞廳開包廂便宜。但更便宜的,還是租這種面包車,既可以按小時算,也可以一邊開一邊搞,搞到好就停車按里程算。而且還可以讓車開到客人想要去的地方,路上的時間可以用來玩女人,既經濟,又實惠。一些客人會讓他停在隱蔽處,搞完了再走。但更多的客人發現在搖晃的車中做愛非常浪漫。
這主意不是他最先想出來的。但他是最快加入這種生意的人之一。在上海頭腦不活洛可不行。
在不遠的街口庄建海接到了一筆生意。一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搭上了一個妖冶流莺,上了他的車。
他心中輕松起來。至少今晚不會白耗油了。隨著開這種面包車的人數的增多,他的生意越來越不如以前,常常出現整晚放空車的情形。
他將後視鏡扭開,這是在向客人表明他不會偷看。其實他的後視鏡還是會有一個拐角將後面全部反射到,他只要稍稍抬抬頭就可看到後面的春光。
男人的好奇心總是很大的,特別是這樣的西洋景。不過庄建海也不是每次都偷看。畢竟看得多了也就沒什麽意思了,幾乎總是千篇一律,按他的話來說,不就是兩團肉在車上晃來晃去嗎?
這個青年好象經驗不多,一上車就急猴猴的將女的裙子脫掉摟住亂摸,然後自己脫光後很快又將她的內褲扒掉,開始趴上去就嗯嗯呀呀干起來。
庄建海知道如何在車子每一次經過路燈下時恰到好處地掃兩眼後視鏡。但今天他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瞄了一兩眼。後面兩個裸露的肉體糾纏在一起,在霓虹燈下蠕動著,對他來說都是些老鏡頭,了無新意。
他將車子開在最省油的一個慢速度,無聊地將眼光投向遠處的江邊夜景。現在他正沿著外灘向南悠悠地駛著,黃浦江對岸的夜景不斷在障礙物間閃現。
趙岚今晚也會被人這樣搞嗎?他的思路又飛到妻子身上,腦海里映出趙岚雪白的肉體被陌生男人摟著的幻覺。一想到此他的心就非常亂。趙岚剛去作三陪時他也是這種心情。但他很快就克服了那種情緒。他相信這次也會如此。
不就是插來插去嗎?在舞廳趙岚的身子可不是早就被摸透了?
他知道他不該這麽去想。但兩周前他平生第一次有機會泡小姐,才驚訝地發現他以前對三陪的了解是多麽落後。
實本份的他雖然一直在各個夜總會門口拉客,但還從未進過舞廳叫過小姐,居然不清楚里面三陪現在到底陪到什麽程度了,也不知道舞廳里的小包廂里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還以爲那里只是唱卡拉OK的地方。
他爲自己一直如此天真而感到可笑。
那是兩個星期前從美國紐約回來探親的老同學路過上海時來看他,他爲了顯示自己的好客帶著老同學逛了一次舞廳。
從紐約來的同學老王至今還未娶上媳婦,庄建海不禁暗暗生出一絲優越感。
當年自己實在不是考托考G的料,未能趕上出國的熱潮。不過,老王這麽多年在國外,混的也不過如此。在庄看來,他從骨子里透的都是土氣。要是不知道他的底細,誰見了都會以爲他是剛從哪個縣城來的。
上海人最瞧不起的就是土氣。
庄建海那天特地歇業不開車了,帶老王到上海的南京路外灘轉轉。老王有十來年沒回上海看看了,這回可是大開眼界。那一棟棟新建的摩天大樓,那高架人行橋跨江大橋江底隧道,無不讓老王看得眼化缭亂。他不斷地感慨上海的變化太大了。
庄建海爲此非常自豪。是的,上海這幾年的建設讓全世界都爲之震驚。
夜色下的上海更是讓老王大開眼界。上海這個花花世界比之紐約這樣的世界大城市可以說是毫不遜色。這是老王打心眼里承認的。
他請老王到城皇廟去吃各種小吃。這是最省錢的辦法,稍稍象樣點的餐廳都是死貴。
果然老王對小吃街上的衆多的食物大贊不已。早就聽說外國人的吃是很差勁的,哪能和中國的飲食文化相比。這里吃的不僅花樣繁多,而且極其便宜,都是下崗工人開的小本生意,卻讓老王這樣從紐約來的人留連忘返。
這讓庄建海非常開心。花錢少辦事好,是上海人最精明的地方。
吃過晚飯後庄準備帶老王見識見識上海的夜總會。他從老王每次路過夜總會閃爍的霓虹燈時看到外面美女的招牌的眼神里,就知道老王心里在想什麽。干他這行察言觀色是他的吃飯本領。他很能理解老王。畢竟這麽大年紀了,還沒有過女人。在美國那地方,愛滋病泛濫,估計他那種老實巴交的人,也不敢亂找妓女。
老王告訴庄建海,在紐約沒有三陪。這讓庄建海驚訝無比。難怪紐約來的也這麽土。他真高興當年沒盲目地去湊出國的熱鬧。
那更要帶老王見識見識上海的夜總會了,即使所費不菲,也要讓老王開開眼界。而且,上海的夜生活最具特色也最能拿得出手的,不就是這大大小小遍布全城的歌舞廳嗎?
他將老王帶到一個叫『新得來』的歌舞廳。他當然從未來過,但憑他經常路過這里的感覺,這里的檔次和『海市豪』應該差不多。他對老王說這里的小姐服務得很到位,說這話時顯出的老矩連他自己都有點不安,俨然他真是上海歌舞廳的常客。不過上海隨便哪個歌舞廳對老王來說都是非常新鮮,不是他在紐約待的土地方能見得到的。
不知爲何跟老王在一起他總是常常有種優越的感覺。他越來越覺得上海真是個魅力無窮的世界級大城市,他爲自己是上海人感到非常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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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岚已陪這個客人跳了好幾曲了,看來這個男人今晚會全泡在她身上。這個男人據他自己說是個什麽處長,官雖不大但有些小權,今晚他對她好象很滿意,看來今天自己收獲不會小。說不定他還會用公款付帳呢?誰知道。
能被這個男人包下來,讓她有些驕傲。
在這里她的姿色實在不算上等,年輕的外來妹個個都很出衆,讓她非常嫉妒。但她也有她的媚力,這是成熟女人才有的媚力。而且她有經驗。她知道如何討客人的歡心。
上海女人的“嗲”是全國聞名的。這在『海市豪』里非常明顯。她們幾個上海本地的三陪女論姿色都比不過外地來的“鄉屋”女人,但她們卻總是能得到許多回頭客的親咪,這和她們的素質是分不開的。
現在他們摟抱著擠在沙發一角。不遠處還有兩對男女都摟在一堆,都旁若無人地做著很大膽的親密動作,其中一個小姐的帶裙的帶被拉到了胳膊上,沒有穿胸罩的雙乳幾乎就全部裸露出來。另一個女人的裙子被摞起來,露出刺眼的白色內褲。
男人的大手開始沿著趙岚的裙子里向上摸索,她已不能再阻止他的侵犯了,這樣的客人她可不願得罪。她有些半真半假地喘著氣,用臉在他臉上若即若離地蹭著,在他每一次進犯時都要半推半就地假意抗拒著,一手虛抓著他伸進裙內的大手,另一只手按住裙子另一邊,兩腿緊緊地並住。
她的嬌羞其實鼓勵了他的進一步的動作。他開始隔著她的內褲摸著她的最隱秘的部位,手指頭摸出了陰縫的位置,上下搓揉。
她一邊誇張地啊啊地呻吟著,一邊用手摸到男人的下體,在他挺立的陽具上隔著褲子溫柔地相應搓揉。她從他粗重的喘息聲中知道自己的動作在起作用,更加賣力地用手刺激他的下體,並用嘴在他臉上討好地親著。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插入她的內褲,挑摸著她的陰毛。她扭動了幾下身體,並不打算立刻阻止他的侵犯。
他越發起勁,手指更深入到她的內褲,直接摸到了她的業已充血的陰唇。她很高興自己的下體已經濕潤,男人總是喜歡看到女人在他們的玩弄下身體産生反應。
該是阻止他的時候了。得讓他淺嘗即止,不能讓他太容易就得到一切,否則很難長時間讓他保持興趣。她嬌嗔地推開他的手,將一條腿交叉到他的腿上,既保持了親密的接觸,又有效地護住自己的隱私部位。同時她兩手摟住他的脖子,開始對他嗲聲嗲氣的假意埋怨著。
這個男人顯然是個中老手,對她的挑痳順勢而上,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在她嘴上一陣狂親。她未能躲過這次襲擊,干脆讓他占盡便宜,然後大喘著氣嬌嗔地推開他,嘴里不住地說著“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他當然不會就此放過她。他一把將她拉起來,讓她完全跨坐到他的雙腿上,拉住她的雙臂,讓她勾回到他的脖子,開始用兩手攻擊她的上半身。他的手扒下她裙子的帶,讓帶子挂到她的胳膊上,胸部露出她乳白色的胸罩。挺立的雙峰在絲布中若隱若現。
他抱緊她,不讓她後撤,開始用嘴壓在乳罩上親吻。
她啊啊地低叫著,這時她的叫聲大部份是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不知爲什麽,她的乳房在結婚了這麽多年後仍然非常敏感。這也是她總是堅持戴乳罩的原因。當然戴乳罩是不可能阻止多少男人的進攻的。經常會有客人要求她主動將乳罩去掉。不過這終歸多給了她一個周旋的籌碼,而且確實有客人曾對她說戴乳罩的女人更有性感,更能挑痳人。
現在這個男人不慌不忙地用嘴在她胸部的乳罩上摩擦著,兩個手卻摸到了她的背後。她將臉抵著他的頭發,抵御著胸部傳來的刺激。每一次客人玩弄她的乳房時都是她最難熬的時刻,可恨的是幾乎每一個客人都對她的乳房感興趣,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胸部特別豐滿的原因,還是女人的這個部位就是對男人有無窮的吸引力。
不管她多麽討厭客人玩她的乳房,她現在都得忍耐了。剛才跳舞時她已多次利用樂曲扭動身子躲避他的狎玩,再躲避他恐怕真會讓他不高興了。
他果然是個玩弄女人的老手。他兩只手在她背後隔著她的裙子就解開了她胸罩的扣子,他再用雙唇拱開已經松動的乳罩,直接用嘴吻在了她胸部上的肉體。
強烈的刺激讓她有些受不了。但他的雙手按在她的背部,逃是逃不掉了。她兩手從他脖子上撤回來,緊緊捂住要脫落的胸罩,小心地護住乳頭部位,留下一小半乳房讓他得些便宜。她開始扭動起身子,向前壓住他的頭。他的嘴唇卻緊緊地附在她胸部
周圍,任她如何扭動也擺脫不了。她歎息著不得不放棄,任他在她的乳房上直接用嘴吻弄,只是每次他快碰到她的乳尖時才猛地用勁擺脫。
舞曲響起,她再次邀他去跳舞。但他卻從她的乳部抬起頭說:“勿跳了,就格麽玩好了。” 她有些緊張。這樣玩下去他說不定就會要求來真的。她已碰到許多次這樣的情形。以前她總是簡單地加以拒絕。一般男人不會特別不高興,頂多只是額外的小費給的少。
但今天呢?真要答應他作那事?
想到要將整個身子徹底開放讓這個人進入,從而跨過這一道每個女人都極其珍惜的最後底線,她心中突然慌張極了。
她要跟他怎麽開口講價?要二百塊?還是一百?至少要八十。打一炮還是玩一個小時?外面的野雞也要五十塊一小時呢。就跟他說自己是第一次,這倒不是騙他,他可以去老板那里打聽。反正少于八十就不干。
她有點後悔昨天沒有讓庄建海給她定個確切的價錢。
胡思亂想之中她見到他一手伸到被她裙子蓋住的褲子拉開他自己褲子的拉鏈。看來他已到了非要發泄體內聚集起來的性欲不可的地步。
這正是該說的時候了。她輕輕地用手移開裙子,再蓋住他的褲子咧開
的口子,溫柔地對他說,這里不是做這事的地方。如果他願意,她可以陪他去包廂。
他有些怒氣地說,爲什麽不可以?又不怕被人看見。
說著,他撩起她的裙子,將她的一只手按到裙下挺挺的陽具上,暧昧地沖著她淫笑,兩手摩挲著她的雪白的大腿。原來他連內褲都沒穿,早就準備好要讓小姐方便幫他手淫。
她知道他只想要她幫他在這里打手槍,舍不得花包廂的錢。心中暗罵一聲小氣鬼,但想到自己不會立刻就跨過那賣淫的最後防線,雖然這只是暫時的延緩,心里倒象是一塊石頭落了地。他真要作那事她反而要緊張了。
她扭捏了幾下,故意羞澀地將裙子蓋住他的整個下體,手伸進去開始輕輕地摸著他的肉棒,虛虛地握住,慢慢套弄。
他的嘴吻住她的雙唇。
二
車廂後面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庄建海能感到本來平穩的車子在行駛中有些不易察覺的抖動。他輕蔑地笑了一下,後面的年輕人好象沒有弄多久就不行了,車子這才剛剛開出外灘。
這種男女之事對他來說真象是家常便飯,幾乎每天都這麽在他眼皮底下發生。這也是他對此很看得開的原因。他相信自己是不在乎趙岚被人這樣玩的。但……能撈回便宜嗎?如果掙的不多,還不如不做。這是他反複對趙岚說的。他堅信世上每件事都有個價錢。
一想起那次他陪老王去逛夜總會的情形,他就對她現在掙的很不滿意。都被玩成這樣了,才這幾個錢,還不如講開來干真的來錢。
這也是他爲什麽同意讓趙岚對要求來全程的客人看情形辦的原因。當然他不會這麽同她講。他對她說的,就是“要是有人願作冤大頭,不宰白不宰。”
他不明白自己爲何一直未能灑脫到看出這一點。真是太幼稚了,看人家段滬生那才是精明。段的老婆約了客人出來,都要先CALL段滬生。要是段滬生的車還空著,就可以掙個雙份。那個潇灑。
想起段滬生老婆挽著男人扭動屁股的作做姿態,他又回憶起那次在『新得來』里坐在他腿上的女人肉體----那也是個上海女人。
他只是偶然地選上了個上海女人。他對老王吹噓說他是有眼光的。事後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有品味。
那天老王一進門就被一排小姐痳得眼都直了,但庄建海是見過世面的。他看到那些小姐騷首弄姿的樣子,竟一點不爲所動,畢竟自己就是吃這行飯的,看來自己還真象個老手。他對那些過于輕佻的女人比較反感,很自然就挑了一個還算端庄的成熟女人。而且她的皮膚真是白,很是讓他賞心悅目,跟趙岚的皮膚比起來還要白。
他也許選她時的心理在不知不覺中有點受了趙岚的影響?
當他後來發現她是貨真價實的上海女人時,他爲自己的眼光感到非常高興。他後來對老王吹說,這個年頭舞廳里多的是外地小姐,但他一眼就能看出誰是真正的上海人。
老王就不行了,被一個妖豔的女人迷住。據老王後來說,他真受不了那個女人。他說這話時滿臉都是口紅印子。不過庄建海知道這不是老王的心里話。他能看出來老王還是對那個女人非常受用的。
陪庄建海的小姐叫云紅。真是俗氣的名字。但也沒辦法。現在的小姐都取俗氣的名字。趙岚在舞廳里叫的是什麽名字?他居然還一直不知道。好象叫什麽晶晶?還是筝筝?
不知爲何被這個女人摟著胳膊總是讓他想到自己的老婆。也許是第一次在外面玩女人,所以有些心虛?他陪老王出來趙岚是知道的,只是來舞廳沒有對她講。庄建海倒不是因怕老婆而不敢講。和許多上海男人不同,他從來就不是個妻管嚴。庄建海未將這次逛舞廳告訴趙岚,是因爲他事前根本就沒計劃來這里花這冤枉錢。
他相信趙岚絕對會理解的。畢竟人家老王是遠道而來,又從未見識過上海的夜總會,帶他去一次也不就是幾百塊錢,幾個晚上也就掙回來了。上海人從來就不是小氣的人。該花錢的地方上海人從來就是很大方的,只是因爲上海人花錢花得比較精明,讓許多人誤以爲是小氣。
不過事後他也未對趙岚提這事,不是不敢提,而是另一個原因了。
在他看來,在歌舞廳里花錢基本上就是作冤大頭。不說那些貴的出奇的飲料,點個歌扯開嗓子讓其他人難受自己發泄倒也罷了,但被女人假心假意地挑痳幾下就要給小費,這是他怎麽也不願接受的。誰不知道那些小姐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摟著小姐跳舞?連摟自己的老婆跳舞都沒興趣了。都是過來人了,還不就這麽回事?
他事後沒跟趙岚講這次經曆,實在是因爲這次經曆還真是出乎他的預料。可以說讓他大吃一驚。雖然他們在那里只待了很短的時間,卻是個地地道道的銷魂的夜晚,讓他終身難忘。
他還記得大廳里面在天花板上的昏暗的旋轉彩燈映照下的詭秘的男男女女。他的腦海里漸漸清晰地回憶起那天的幾乎每一個情節。
云紅將他帶到里面,他馬上就被舞池里幾對男女的“出格”的“舞姿”驚呆了。這是個什麽野路子歌舞廳?
一個男人撩起舞伴裙子,將大腿在她的內褲上一遍遍的摩擦,就連毫無音樂素養的庄建海都看出來那腿的動作根本就不合節拍,純粹就是占小姐的便宜。另一個男人的手竟插入女方的內褲里直接占她的屁股的便宜,嘴巴還在對著她的嘴猛烈纏綿的熱吻。趙岚不是說客人一般是不許直接親嘴的嗎?
而另一個男人的舉動就更讓他震驚:他嘴巴竟然含住小姐從脫落的帶裙里裸露的乳頭,臉在她的胸部揉壓著。
而這些小姐好象對這些男人的出格舉動毫不在意,任他們隨意施爲。有的小姐還主動用身子招引男人的親薄。這哪里還是在跳舞?
庄建海無法將這樣的畫面和他記憶里的男女跳舞形象聯系到一起。他原以爲摟緊了跳貼面舞就是最過份的了。
台上兩個穿著極少的少女還跳著撩人的勁舞。她們的動作幾乎就是對男人的挑痳。連他自認爲很是見過世面的人也大爲心跳。
他一度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但既然進來了,而且對老王暗示過自己常來這里,總不好就退出去。而且幾十塊錢的門票估計也不容易就要回來。
那時的老王好象已經血脈噴漲了,眼里射出來的都是欲火。
看到老王的樣子,庄建海反而鎮定下來。既來之則安之。自己又不是沒見過男女搞過?跳跳豔舞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不過他心中翻騰的,不是這些男女的出格動作,而是想到了趙岚。因爲這里跳舞的男人在女人身上毫無例外地大占便宜到了過份的地步。難道趙岚也被人這麽玩弄?還是這里是個很不正規的舞廳?
當他們坐到角落里的沙發上時,他才又發現在昏暗的沙發上坐著的男女的動作比之舞池里的人還要更加不堪入目。
未等他仔細看清楚周圍男女的情形,云紅溫柔的嘴已經湊了上來,在他腮幫子上嬌聲地左一個先生右一個老板,還對他用上海話說“侬勿常來吧?”
幸虧她的話音很小,他肯定老王沒聽見,否則真會讓他難堪。老王那時已被那個叫倩英的騷女人摟在脖子上正在手足無措。
庄建海還真被云紅貼上來的身體上散發出的刺激的香味有點弄得神魂顛倒了。這對他來說還是從未有過的。經常在他後車廂里的女人的香味都很濃,但這一次女人的肉體是主動地貼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胳膊動一動就能碰到她的乳房。
他的驚愕是短暫的。雖說是第一次真正和一個小姐貼在一起,一想到他來這里就是要花錢的,不玩白不玩,他就慢慢冷靜下來。什麽樣的小姐自己沒有見過?自己的老婆就是小姐,還不是經常摟?
後來他開始慢慢適應,大膽地伸開手臂,將那個送上來的誘人的肉體摟住。嘴里還對著對面的倩英說道,“伊可是從紐約來的,侬要好好招待招待”。一副十足的老手派頭。
他身上的云紅也哎吆吆地一副驚訝的神情,好象更加熱情地將身子貼緊到他的懷里。這讓他非常開心。他不再麻木,在云紅將他的手往她頸子下移動時趁勢開始往云紅的雪白的胸部上摸起來。他本以爲她必定會嬌柔地躲避一番,但他卻驚訝地發現她竟主動地將他的手引向乳罩里面,同時還討好地用嘴親他的腮幫。
他暗自贊歎,果然這里的小姐的服務很到位,對老王吹的牛還被他蒙對了。他心中很是快慰。
當他摸入她乳罩里柔軟的乳房上時,他的臉不自覺地紅起來,竟有些不忍往下摸。畢竟還是他第一次這麽摸一個陌生女人的乳房,下體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云紅的手也在他的身上隨意地游走,從他的上身摸向他的大腿,再摸向他的大腿根部。她的手有意無意地觸摸著他的陰部。
他的下體立刻翹了起來。這麽快就來如此刺激的動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云紅的手更是有意無意地在他敏感處撩撥,鼓起來的陰部被這個陌生女人摸到讓他很是尴尬。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老婆是否現在也正在如此這般地服務別的男人?心中竟呼的生出一股醋意----那種他很久以前才有過的酸溜溜的感覺。
他手下再也不客氣,開始在她的乳房上更加大膽地揉捏起來。她的乳罩只罩住了她乳房的一半多一點,而且是松垮地搭在上面,他甚至能很容易地在里面摸到她的乳尖。
他後來才發現她的乳罩扣子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乳罩在帶裙里形同虛設。她在他的揉捏下似乎疼痛地呻吟起來,反倒讓他有些怜意,手不得不停下來。
她對他的好心似乎很感動,主動將他的手按在自己乳房上,好象是在表示你隨便玩好了。在這樣的女人身上亂摸讓他大感刺激。他已很久沒這麽摸過女人的乳房了,其實趙岚就從未這麽讓他隨意摸過,稍微碰幾下她就要大叫難受。現在就不一樣了,云紅可以任他盡情的摸玩。他幾乎就是將她整個的乳房都捏在手里。
難道現在的三陪就是這樣可以任客人在小姐身上亂摸?看到周圍男男女女極其出格的淫亂場面,庄建海想到的還是正在『海市豪』陪客的妻子趙岚。
這個虧吃的可是太大了。他萬萬沒想到趙岚現在從事的三陪已變成如此露骨。這比直接賣淫又好到哪里?可賺的錢卻不成比例,難怪趙岚幾次三番地說想接全程服務的客。
對面的倩英橫坐在老王的大腿上,勾著他的脖子,不知在低聲地說著什麽,嘴巴不時地磨蹭著他的臉,一副嬌情的樣子,將老王痳得暈暈呼呼。
台上出現一個穿著俗氣的女人,開始在迪斯科的強勁旋律下扭動身子
,並開始一件件脫去遮在身上的衣物。那真是一個極其淫糜的氣氛。庄建海在一個多月後還能記住其中的許多感受的細節,特別清晰的是云紅雪白光滑的皮膚在手里揉捏的那種銷魂感覺。
後面車廂里的乘客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驚醒。他們玩夠了開始一邊穿衣服一邊在朦濃的昏暗中結帳。女人的上半身還裸露在幽暗的車廂里。
※ ※ ※ ※ ※
趙岚胯坐在男人的腿上,一手摟著他的脖子,另一手在他的陰莖上的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她能從客人的喘息聲中知道客人會有何種需要。男人將嘴張開對著她的雙唇親吻,好象要吸盡唇她嘴唇上的口紅。她慢慢張開嘴唇,讓他更盡興地熱烈對吻。
以前她是從不讓客人直接接吻她的嘴的,體液的接觸總是讓她厭惡。但現在這種接吻已是家常便飯,一個晚上她要被這麽吻數十次。有時還被迫接受法式親吻,讓客人的舌頭在嘴里攪乎,或者讓客人將她的舌頭含進嘴里。最討厭的是客人嘴對嘴地逼她喝酒,那種受辱的感受非常強烈。
男人的口腔帶著濃厚的煙酒味,對受慣了的趙岚來說已不再那麽難以忍受。讓她難以忍受的,還是他在她乳房上的雙手給她帶來強烈的刺激。他早已拉下她的乳罩,兩手完全自由地在她的乳房上揉捏把玩。爲了擺脫這種玩弄,只能想法盡快讓他泄欲。
她用手親捏他陰莖上的包皮,上下快速搓動著,增強的刺激讓他對著她的嘴更大地喘息。她手里已沾上了從他陰莖里滲出的一絲液體,她知道讓他達到高潮還要加把勁。
他兩手移到下面,從她的裙子下伸進去,將她的內褲往下拉到他大腿處不能再拉爲止。她的陰部基本上暴露在他的陰莖前方。她暗歎口氣,沒有阻止他的侵犯,繼續爲他手淫,同時更主動地和他接吻,想讓他分散底下的動作。
他開始用手在她的陰唇里扣捏,另一手縷玩她的陰毛。還好,似乎他只是想玩弄玩弄她的陰部,並不打算用陰莖往里面捅,否則那又會是一番糾纏。
她安心地繼續用手刺激著他的生殖器,手里的肉棒越來越堅硬,還不時地在她手中跳動。她知道她的陰部很快將會沾滿一大片令人惡心的淫液。不過這已是不壞的結果了,但願不要將她的裙子也弄得一塌糊塗。
他從嘴唇里伸出了魔鬼般的舌頭,探入她的口腔,在她嘴里開始肆虐地挺進。她將嘴張得更大,好讓他得以盡興。在這種快要達到他高潮的時候她不願打斷他的興奮,將他刺激到這種程度已很費勁。而且真的不讓他占這個便宜很可能會得罪客人,所以只能任他在嘴里得寸進尺地大占便宜。
火熱的肉棒在手里越來越堅硬,眼看就要快到盡頭。他突然將她的屁股猛地往他大腿根部一抱,陰莖上的龜頭直接抵在了她的陰唇口上,再要前進就可以探入里面。
真是遇到了狡猾的老手。她嗯呀地回拒著,決心只能讓他到此爲止。用手將他的陰莖向上拉起一點,錯開她陰唇的位置,將龜頭抵在陰毛里,更快速地用手摩擦。他沒有強求,只是一手按住她的後腦,更猛烈地壓住她的嘴在她嘴里亂攪著舌頭,另一手則抓住了她的一個乳房快速抓捏著,捏得她幾乎疼的要叫出來。
高潮猛的爆發了。一股濕漉漉的火熱的液體在趙岚的陰部上方的陰毛里流開,粗大的陰莖連續在她的手心中跳動,他整個身子向前連挺幾下,似是在配合他的每一次噴射,以得到更多的快感。
她繼續快速用手撫慰著他的肉棒,直到他松開她的頭讓她的嘴離開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歇了一口氣,從桌子上取出兩張紙巾將他的陰莖包住,然後小心地將內褲卷起包住糊滿她整個陰部的濃稠的淫液。對著這個滿意地喘著氣的男人妩媚地嬌笑獻殷,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再次獻上一個溫柔的親吻。
※ ※ ※ ※ ※
庄建海沿著西藏南路向人民廣場慢慢地開著。腦海里又轉到趙岚的身上。她現在是否正在某個男人的懷里被人姿意地玩弄?還是……
他知道自己最近想這些想得太多了。這麽不潇灑還怎麽吃這碗飯?更惶論讓趙岚真去作全程服務了。自從他上次去了『新得來』舞廳後腦子就一直充滿趙岚裸露在男人懷里的幻覺。
他猛地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又在毫無益處地胡思亂想。用勁捏了一下方向盤後他兩眼職業性地向街邊的人群中溜過去,在每一對男女身上巡視。
一對男女靠在樹干上緊緊地摟著,女人叉開了兩腿,讓男人的腿插在中間。另有一對男女擠在一個不易令人察覺的牆角,兩張臉完全貼在一起。成雙成對的戀人也是上海夜間街頭一大豔景。女人們的衣裙這幾年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變得越來越非常暴露和性感。
一個嬌豔的倩影剛好從他的側鏡中閃過,讓他的腦海里又閃現出云紅俏豔的容顔和她迷人的肉體。庄建海的思緒再次回到那天在『新得來』舞廳里的那一個銷魂的夜晚。
『新得來』舞廳的確太過淫亂了。庄建海在云紅的身上可以說上下摸了個透。好象是要驗證他心里最後一點疑惑,當他的手摸向云紅內褲時,她不僅半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還主動分開兩腿,讓他在她的陰部隔著一層內褲隨意摸捏。他幾乎就要將手指隔著褲子插進她的陰道了。
這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所認可的三陪的底線。但似乎里面的三陪小姐都是如此。而且這種摸捏還只是開始。
趙岚也是象云紅這樣接客的嗎?他一直沒有這樣詢問妻子。他實在不想讓她難堪。她最初去做三陪還是他極力勸服的。讓趙岚這樣保守的女人去干那種事是要費不少口舌的。沒想到現在的三陪變得如此赤裸裸,縱是一慣潇灑的他也感到有些難以接受。倒是趙岚居然能夠承受這樣性質的三陪,讓他大爲吃驚。也許趙岚所在的『海市豪』並不象『新得來』這樣出格?
庄建海想起云紅的手一開始就在他的褲裆部位不時地輕捏,一雙巧手的刺激隔著褲子傳到他陽具上,那真是刺激無比。在庄建海幾次拒絕了她邀他跳舞的邀請後她干脆就拉下了他褲子拉鏈,將手伸進里面隔著薄薄的內褲把玩起他的鼓鼓的肉棒。這種大膽的服務讓庄建海大爲吃驚。這時的他全身的燥熱已難以抵擋,在她的手的巧妙搓揉下肉棒立刻就膨脹到了最大狀態。但他還是想進一步試探她到底能服務到什麽程度。他問她能否將她的手直接伸進去弄。
不出他的意料,云紅竟真的伸進他的外褲里拉下他的內褲,將他挺立的陰莖暴露出來,毫不羞澀地對他意味深長的一笑,就用手擄著他的肉棒,開始上下搓揉起上面的嫩皮。
他從來未曾受過如此待遇。女人的手在他肉棒上溫柔的感覺強烈地刺激起他的性欲,他緊摟住她的細腰,靠在沙發上盡情享受著異性的手淫服務。這是他從未享受過的服務。簡直比直接趴在女人身上做愛還要刺激。他曾見過男人在他面包車後廂里讓妓女爲他手淫。當時他還大爲不解,打手槍不就自己做就行了?還得花錢讓女人幫忙?現在看來那人並不象自己以爲的那樣“港督”。手淫的感覺竟能如此奇妙。
他在她的搓揉下堅持了好一會,突然他意識到自己即將射精。這樣子不是要將自己的褲子射髒一大片?
看他低頭猶豫的樣子,云紅馬上就理會出他的心思。她放開握住他肉棒的手,兩手伸進裙子里,不慌不忙地抬了一下屁股,在庄建海難以置信的眼光下從裙子里面脫下了她的內褲。笑著回到他的胯下,將她那粉紅色的內褲套在了他的肉棒上,非常善解人意地對他輕聲說道,“侬就射在這個里廂吧。”
庄建海那一瞬真是驚呆了。她不是就是光著屁股了嗎?
好象是要驗證給他看,云紅竟跨坐到他的腿上,裸露的陰部就直接坐
上去,他能隔著褲子清晰地感受到她毛扎扎的陰毛磨著他的大腿。
云紅摟住他的脖子,紅唇輕輕印在他嘴上,慢慢用力壓住他,在他的嘴唇上揉擦著,象是邀請他的熱吻。被這麽揉情的女人摟著接吻,腿上摩擦著她的陰部,肉棒上還套著女性剛剛退下的內褲,一種極其異樣的刺激將%
將庄建海的全身包裹住。
他兩手干脆伸進她的裙子里,直接摸索著她光滑的腿部髋部甚至是小腹部,再往下就是她的濃密的陰毛,在下去就摸到了她的裂縫處。他驚的差點叫出聲來。她毫不在意他的侵犯,反而用一手伸進裙子下面再次開始爲他手淫,這時肉棒在她的綢質的內褲下面感覺更加美妙了。
庄建海徹底陶醉了。他忘情地接受她的熱吻,兩手在她陰部姿意亂摸,同時享受著她在他肉棒上越來越快的搓動。他一陣顫抖,濃烈的精液勃然而出,全部射在她的內褲之中。那種舒暢的感覺至今還記憶猶新。
庄建海每每想到云紅脫了內褲爲自己手淫的情景,他下面就開始發硬。
突然他醒悟出爲何趙岚經常要洗內褲,而且有時會一下洗兩條甚至三條。這麽看來趙岚確是爲客人作這種手淫服務了,估計摸過她隱私的男人大概已不記其數了。這樣想來,庄建海心中又開始隱隱作疼。
他歎息了一聲,知道如果趙岚真要去作全套服務,他還是會有很強的心理反應。真是不爭氣。他在心里暗罵自己。不就是這麽回事嗎?有什麽放不下的。
正在這時,路口一對男女向他招手。他心中大喜。今晚生意還真不錯,能一晚接到兩筆生意的日子越來越少了。
※ ※ ※ ※ ※
在洗手間擦干下體濕漉漉的精液,換上一條新的內褲,趙岚有些疲憊地回到長椅上,等著下一個客人的挑選。
一個多小時也未接到新客,長椅上的小姐漸漸多起來,看著牆上的時鍾慢慢接近午夜,趙岚越來越失望。
看來今晚就只接到那一個客人了。
雖說她時不時會有整個晚上接不到一個客人的情形,但她還是很想在回家前能夠再做一筆。但午夜已近,看來是沒有多大希望了。不知道庄建海今晚生意如何,總不會好到哪去。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得直接到大街上拉客了。那可就太丟人了。她可不象段滬生的老婆那麽放得開,經常在回家的路上還能拉住客人打一炮。趙岚無論如何是拉不下那個臉面在大街上對著每個路過的男人調情。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一個魁梧的身材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一個響亮的帶口音的山東人的聲音對著領班就是一通連珠發問。
原來是個外地人。以前趙岚打心眼里不願陪外地客,不過現在她早已不在乎客人是否是外地人了。往往外地人給的小費倒反而多。她擺出她慣常的笑容,對著這個山東人掃來的目光妩媚地一笑。這時的長椅上還有十幾個小姐,個個都擺出了最迷人的笑臉,都想爭取這個也許是今晚最後一個客人。
山東人對著領班說,“有沒有上海小姐?我要找個上海小姐。不要外地來的。聽人說上海小姐很有風味,我這次是特地來找上海小姐的。”
趙岚眼睛一亮。她是椅子上不多的上海人之一。領班讓她們幾個上海小姐站起來,讓山東人挑選。山東人有些疑惑地對著她們上下打量了幾眼,說道:“沒有年輕一點
的啦?”
對他粗魯的語氣趙岚保持著她本質的克制,臉上依然媚笑著,按下心中的不滿。長年的職業經驗告訴她,要賺錢就得忍耐。
果然山東人眼睛盯住了她的乳部,似乎對她的身材非常滿意,不等領班回答他就一把抓住了趙岚的胳膊大聲說著:“好吧好吧,就是她了。”
一邊說著一邊往里面走。
在其他幾雙嫉妒的眼睛下趙岚挽住客人將他向里面引。
直率的山東漢子一坐下就將趙岚抱到他粗大的腿上坐著,一手摟著她的脖子,一手開始摸她身子,急不可待的在她身上摸捏玩弄。趙岚後來知道他是剛下飛機,坐了出租就來到這里,早有些等不及的味道。
趙岚職業性地嬌笑著,開始跟他調情打趣。就象第一個客人一樣,這個山東人好象也不太在意這種調情,嘴里嗯嗯啊啊的應著,注意力還都是放在在她身上亂摸的手里,不住地贊歎著她:“上海女人的皮膚都真他奶奶的又白又滑,俺聽人說上海人的皮白,都是因爲這里的自來水里漂白粉多,是真事兒嗎?”
對他這種憨實的樣子,趙岚真的笑了出來,也不答他的問話,只是輕輕將臉湊過去,在他耳畔和頸子上摩挲,對他哈著香氣。山東人被她果真的弄得有些迷亂,在她光滑的腿上不停地摸著,嘴上還在唠叨:“你們上海女人的肉可真他奶奶的嫩哎。”
突然,他問她:“你們這兒有帶鋪的包廂嗎?怎麽算錢?俺倆開一間來好好玩玩。”他的問話一下將趙岚驚醒,天啊,他不是要全套服務吧?她的心跳一下子加快起來,想到自己即將要真正做這第一次全套服務,心中立刻慌張起來。
未等她回答,山東人將正在另一個桌子邊上的老板娘招了過來,問她說,“你們這包廂怎麽算錢?”
老板娘滿面春風地走過來,笑嘻嘻地說道:“老板要包包廂啊?按小時包的話一個小時是一百元,小姐的小費您要和她另說。不過,您這位晶晶從不去包廂接客的。要不您等著,我給您再找幾個小姐來。”
“什麽?”
山東人狐疑地看著趙岚,不明白她爲何不去包廂接客。
趙岚尴尬異常。要不要接?爲何不接?對著他疑惑的眼光,趙岚趕緊解釋說:“是這樣的,進這里的包廂都是要做那種服務的。我從來都是只在外面的素台陪客人喝酒跳舞,從不進包廂陪客,所以……”
山東人象是明白了這里的規矩。很是惋惜地捏著她的身子說:“你從不在包廂接客?你從不在包廂接客?”
趙岚突然明白再不抓緊說出來就要失去今天這最後的客人。
她漲紅了臉,一下子鼓起了勇氣,對他低聲說道:“如果我陪你去包廂,你付多少錢?”
山東人看她突然改變主意,大是高興,立刻就說,“你要多少?”
“嗯……一個小時,兩百。”
“什麽?這麽貴?一個小時兩百?”
趙岚的臉更加紅了。她懷疑自己叫的價也許太高了。
山東人看著默默不語的趙岚,狠狠地說道:“好,好,看在你是第一次,俺就付你兩百。兩個小時,四百。來全套。如何?”
見他這麽爽快就答應她開出的價錢,她心頭驚喜交加,簡直有點喜出望外。但想到要陪他兩個小時,心中立刻突突地起伏不定。這回可是要來真的了,她緊張的心情就象那第一天來『海市豪』上班時的一模一樣。畢竟要跨出這最後的一步,成爲一個地地道道妓女了,和她第一次下海做三陪一樣,這將是她的人生的另一個最大的轉變。
遲早得過這一關,象以前一樣,會很快適應的。她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想到自己即將跨過這最關鍵的一步,心中的惴惴不安真是難以形容。早就想好了要面對這一刻,但當這一刻真的到來時,她發現自己好象還是毫無思想準備。
正不知該如何往下說,老板娘領著三個小姐走了過來。她們都聽見了山東人最後的話。一聽說山東人肯出四百,她們三個小姐眼都紅了。她們分別拉住他的衣服,都嗲嗲地要陪他。
山東人將她們都抖掉擺脫了她們的糾纏,指著趙岚對老板娘說就是她了,讓她去開個包房,要兩個小時。
那三個上海小姐開始在邊上冷言冷語地嘲諷起來:“呦,還真格寇勿出伊能賣軋許多。”“勿是說勿賣的嗎?我還以爲伊是個……”“勿是勿賣的啦,甯家是要賣個好價錢。”“格種甯啊……”“伊格會做啊?全套會勿啦?”“甯家什麽勿會呀?侬阿勿要小瞧甯……”她們一邊往外走一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讓趙岚聽了心里非常難受。平常還都是挺要好的姐妹,真到這時說翻臉就翻臉。
突然,老板娘有些爲難地對這個山東人說,“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們舞廳一點鍾就要關門了,我只能給您開一個小時。怎樣?”
山東人有些火了,“什麽?你們上海怎麽搞的?一點就要關門?在俺們那兒一玩就玩通宵,一點鍾才當是開始。”
“哎呀,您不知道啊,最近市里爲了掃黃新出的規定,各娛樂場所一律不準在一點以後營業。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誰不想掙錢?公安局的半夜真的來查啊,要是抓到我們就完了。”
趙岚再次感到了人情的冷暖。老板娘說的規定確是實情,但外面大門關上後里面的客人待到很晚的是常有的事。估計今天自己突然同意到包廂里面接客有些激惱了老板娘,現在故意來刁難一下。平時老板娘就一直勸她去包廂接客,讓她想開來,現在她真想開了老板娘又不高興了。
山東人真有些火了,“不行,要開就開兩個小時,俺不管你們什麽時候關門。要不行,俺就帶小姐出去。”
說著他一把拉起趙岚就往外走。
趙岚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該怎麽應付此事。四百塊啦,要是不接這筆生意庄建海肯定會說自己蠢。這麽好的事真是很難碰到。但真要陪他出去?到哪去呢?自己還從未陪客人出過『海市豪』的門,這麽半夜了,真要陪他去旅館嗎?
猶豫之中趙岚已被這個山東人拉出了舞廳。
趙岚還指望老板娘做最後挽留,但她一句話都沒說,就眼看著他們走出了大門。
三
庄建海有些倦意地收拾好後廂里的毯子和睡單。今天連著接了兩筆生意運氣真是不錯,他心情非常輕松。剛才那對男女讓他停車的地方正好距『海市豪』不太遠,他待一會可以去那里順便接趙岚回家,也好省了她回家打的的車費。
上海的街上午夜後仍然熱鬧,就是這麽個偏僻小街也還是不時的人來人往.
不遠處一個擺茶叶蛋的老太婆的一聲吆喝喚起他饑餓的反應,特別是那飄過來的五香味,實讓他流口水。不過他從不在這種攤子上買吃的,這種雞蛋自己回家煮煮便宜得可是太多了,而且家里的也衛生得多。趙岚做的鹵雞蛋決不比這差。
一邊這麽想著,他一邊拉下後廂的車門。
就在這時,他聽見一個操著山東口音的外地人在向那個賣茶叶蛋的老太婆問路。
“哎,你們這附近哪有旅館?那種可以按鍾點開房間的旅館?”
警覺的他立刻聽出這里可能又是一個機會來了。他趕緊繞過車子向那邊看去,只聽見一男人對著坐在小矮凳上扭過頭去的老太婆生氣地提高了嗓門:“嘿,你這老太婆,不說就不說呗,跟俺白什麽眼哎。早就聽說你們上海人對俺們外地人態度差,果然不假。”
庄建海瞟見男人邊上的樹影下正站著一個苗條的女人,職業嗅覺靈敏的他當然明白他們想干什麽。
他立刻沖過去,一把拉著那個男子,笑著說道:“嘿呀大哥,您還問巧了。您不是要找睡覺的地方嗎?我這就有。來來來。”
“嗷。你開店呢?那正好。在哪兒?遠不遠?”
“哈。就在這。弩,來來來,我帶您來看。包您滿意。您是要一間按鍾點算的吧?這個車廂如何?又便宜又實惠。我還可以拉到任何地方。您睡一覺起來就到地方了,多好?”
“什麽?就這啊?”
山東人吃驚地發現庄建海給他介紹的“房間”竟是這面包車的後車廂,怎麽也不能相信還有這種“房間”。不顧一旁翻著白眼的老太太,庄建海把他拉到車門旁,爲他打開車門,趕緊繼續向他推銷:“您看,大哥,這里可是一應俱全,床墊又厚又舒服,比那旅館可干淨多了。那是毛巾手紙,還有……還有……嘿,反正您需要的都有了。我一邊開車您一邊睡覺,多浪漫啊。”
庄建海看見還在發愣的山東人,估計這樁生意八成有戲。他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對他耳邊悄悄的說:“現在上海掃黃正在風頭上,旅館常被掃黃隊搜查,哪有這里安全?在旅館被抓住了,罰款起碼三千,還要通知您工作單位。”
這最後一把火顯然打動了這人。他露出笑意,連說“好!好!”
“你們還真會做生意,這點子也虧你們上海人能想得出來。好!好!俺就租你這流動……呵呵。包兩個小時算多少錢?哎,小姐,俺說你過來呀,你看這里如何?”
他一邊問庄建海價錢,又對著陰影里的女人招呼了一聲,一邊探頭到車里面,兩手使勁按按墊子,似乎在看看這里經不經得起他的塊頭。
庄建海心下一動,兩個小時,真是筆不錯的買賣。他還很少遇到開這麽長時間的客人。正在琢磨該斬個什麽價錢,一眼看到樹陰下的小姐似乎在對他搖著手。
他定睛仔細一看,驚得他合不上嘴。
這個小姐竟是他的妻子趙岚。
他大吃一驚。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趙岚?怎麽會是趙岚?她……
他突然想起昨天跟趙岚說過的,如果遇到肯出高價的客人,就是出去干也成。
天啊。難道自己真要象那段滬生那樣,自己開車拉著自己的老婆讓人搞?
趙岚好象在拼命向他擺手。似乎她也不願在這樣一個尴尬的情形下出售自己的第一次。這太讓人難堪了。
庄建海心下也大感不妥。他實在沒有這個思想準備。不行,還是推掉算了。唉,好不容易才拉到的這麽個肥客,只能白白地看著溜掉。他剛剛的興奮心情一掃而空。代之的是無限的失落困惑和惆怅。他再也想不到自己會在大街上接客時會接到自己的老婆。
他很想知道爲何趙岚會這麽晚陪客人出來做。爲何不就在『海市豪』里的包廂里做?不是說那里的客人一般都是包包廂的嗎?
不容他多想,山東人再次催問他價錢。
他腦子飛轉了一下,知道話都說成這樣了,要不接這樁生意,就只能出個天價把他氣走了事。他扭過頭,失望而又茫然地看著車輪,淡淡地說:“兩個小時啊?那要兩百,外加里程費。”
果然,山東人一聽就火了。
“什麽?兩百?你……你們他奶奶的也太會宰人了吧?你……你開始不是說便宜嗎?怎麽都趕上人家的包廂錢了?”
“這麽晚了,現在就這個價。你要不要?”
“你……他媽的俺算服了你們上海人。一百五,就一百五。我一塊也不會多給。一百五兩個小時。怎麽樣?”
這下輪到庄建海驚住了。一百五啊。再加上里程費,這實在太誘惑人了。本來隨便出的一個無理價錢,這人竟當真的來砍價。
天啦,干不干?不宰白不宰。
但是……庄建海對拉著自己的老婆讓人玩實在是沒有心里準備,雖說對讓趙岚去做妓女他自從去了『新得來』後就想通了的。做三陪都做到那種程度了,還有什麽可保留的?自己又不是那種特別保守的人。而且自己每天干的就是開車拉人搞,那事可不是見得多了。
但是……畢竟是讓自己的老婆任人搞啊。這和三陪畢竟還是不一樣。最近以來每當他腦海中出現趙岚被赤裸地壓在男人身下抽插的幻影,心中就湧起一股莫名的煩燥。
他知道這一步他們遲早要走。既然要走,就得抓緊時間趁著趙岚還年輕姿色尚存的現在,否則她還能掙幾年的錢?他必須克服這種不成熟的心理狀態。他知道自己對這事潇灑不起來是很幼稚的,也反複地告誡自己不要太感情用事。都這麽個年齡了還有什麽啊?不就是做那事嗎?
但是……雖然他能想通這事,但現在真要讓他當面看著趙岚被人搞,這就太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他自己也把握不住自己。他能把握住自己嗎?
他不知道。也許以後時間長了他就會不在乎了,但剛開始時,他不敢說他能無動于衷。恰恰相反,他從現在內心的感受來看,他發現自己不僅不象他想象的那樣潇灑那樣拿得開放得下,反而對這事內心是非常的沖動。難道自己真的脆弱到了不能面對這事?那還讓老婆出去接客?不如讓她回家算了,三陪也別做了。
他狠狠地捏了一下拳頭。手心里已開始出汗。
一百五啊。怎麽能不賺?這簡直就象是撿個皮夾子。怎麽能將撿到手的皮夾子再扔掉?按上海人的說法,『有賺勿賺豬頭三』。而且可是雙份錢啦!這筆生意太合算了。
他越來越難以抗拒這個誘惑。也許自己經過這次之後就更能徹底坦然地面對趙岚賣淫,以後就可以象段滬生那樣常常賺這種雙份錢。就算他今天不拉他們,這人不是還要將趙岚帶到不知什麽樣的小旅館的肮髒的床上?由自己開車載著他們才是最安全的呀。他要是萬一有什麽暴力舉動自己還可以干預。而且,也是最重要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不正是段滬生說的嗎?
山東人不耐煩地催促他:“怎麽樣啊?不行我就走人了。”
他斜瞄了趙岚一眼,一狠心,咬牙說道:“好!上車吧!快上車吧。”
他眼光轉向空空的馬路,說最後一聲“快上車吧”時加重了語氣,似乎是專門對趙岚說的。說完後轉身走向駕駛員的車門。
現在輪到趙岚腦子一片空白。
自打被這個男人拉出『海市豪』時她整個人就處於一種混亂狀態,即將等待她的會是什麽樣的經曆?這可是她第一次出售自己最寶貴的貞操啊。雖然平常的三陪時自己也被人摸盡身子幾乎每一寸肌膚,但今天將是徹底開放自己全身,讓客人在身上盡情享受,或許客人還要讓自己主動做各種服務去滿足他的性欲。她的心一直就不停地砰砰地猛跳,一顆心象是懸在空中。
而現在突然遇到丈夫的情形就更讓她難堪的無以複加。她怎麽也沒預料到他們出了『海市豪』會在這里撞上自己丈夫。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她再怎麽也不會陪他出來。
第一次和別人做這事就要讓丈夫在邊上,他怎麽能接受得了?而且他還是昨天剛剛想通讓她跨越三陪的界線去做這種性服務。第一天就要讓他坐在邊上,他如何能抹過這個面子?怎麽也不能上他的車啊。
當然自己還是有主動權的。她盡可以對這個男人說自己不願上這種車。理由多得很。
可是……丈夫卻說“上車吧”。這話明顯是對她說的。一百五。加上自己賣身的四百就是五百五。這確實太誘人了。
昨天丈夫不是說過的嗎?不宰白不宰。既然丈夫都願意了,自己怎麽能不干呢?而且如果不坐丈夫的車,會跟這個男人到哪里去呀?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不干不淨的地方。
但是……在丈夫身邊這麽近的地方和別人做這事,還是太讓人難堪了。
山東人看她愣在那里不動,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往車子拉,嘴里還說這個車廂真不錯,比他見過的旅館都要干淨。
這時庄建海從駕駛室里的窗戶探出頭來,對著她說話道:“小姐,上這車吧。這里很安全的。”
聽到丈夫的暗示,看來丈夫是真的不在乎。趙岚知道自己沒有可選擇的了,在山東人的攙扶下爬上了面包車。
庄建海習慣地將後視鏡扭開,象往常一樣鏡子的一角正好覆蓋了後車廂的全部角度。他輕輕地啓動了車子,感覺到自己轉動鑰匙的手都有點發抖。他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向這人推銷安全套。真是沒用,怎麽慌亂到這種程度。
他一邊暗罵自己,一邊將車子息了火。
他探身從車前的櫃子里拿出了幾個彩色的套子,舉在肩膀上,頭也不回地說道:
“老板,要不要來兩個套子?水果味的,進口貨。”
“不要不要。我從來不用這玩藝兒。”
庄建海心中暗罵。但還是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
“現在外面病多,還是保險點好。”
“啊?啊,這個小姐還是……我看沒問題。不用不用。帶那玩藝兒沒勁。”
庄建海更加來氣。心里話小姐沒問題你保不齊還有問題呢。他干脆轉向向趙岚暗示:
“小姐,要不要來幾個?別弄大肚子耽誤生意。”
趙岚還一直處於緊張慌亂的心態中,竟沒有意識到這是丈夫想讓她說服客人用安全套。她居然以爲丈夫真是怕她會懷孕,就老實地回答說:
“啊?不用了,我已吃過避孕藥了。”
她確實是吃了藥。現在在舞廳里搞不好男人就會把精液塗進她體內,爲了安全她都是每天堅持吃的,倒是從未告訴過丈夫。
聽了趙岚這話庄建海心中騰的就火了,可怎麽也無法發作出來,只能憋在心里在前面咬牙切齒地暗罵:“侬哪能嘎港?還幫外甯講話。一只套子起碼能賺五塊。嘎好的機會。港!”
他再次啓動起車子,心中爲失去能穩賺的額外收入有些郁郁不樂。還好,十來塊錢畢竟只是一個零頭,他很快就將心思轉回到那一百五十快錢上。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他第一次載著自己的妻子的生意和平常是大不一樣,他的兩腿不知爲何有些緊張的發抖。
真是沒用。他在心里暗罵自己。兩手緊緊握住方向盤,開始慢慢開動起車子。
不管他怎麽努力,也無法將自己冷靜下來。心跳的速度顯然太快,有好一會他幾乎都不能象平常那樣穩定地控制住車子,車輪都壓過了路中間的線上,直到開到交叉路口,他才將車子開進自己的車道。
後面傳來幾聲清晰的噗噗親嘴聲,接著就是山東人嘻嘻哈哈的爽朗的笑聲。他催促著趙岚趕快脫去衣服,自己同時也開始將全身的衣服脫淨。
夜晚的上海開始變得甯靜,不用看庄建海也能清晰地聽出來他們開始在脫衣服。
他的腦子里印出趙岚白斬的身子在閃過的燈光下暴露出來的畫面。他的心一陣抽緊。
“真他奶奶的滑哎。上海女人真是不假。”這個山東人根本不顧前面開車的司機,一邊在趙岚光滑的身子上摸著,一邊還露骨地大聲評論。
趙岚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在這微熱的夜晚慢慢退下裙,又乖乖地解開乳罩,將上身一絲不挂地裸露在這個男人面前,在男人的摸索下一陣冷顫,好象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別緊張嘛,還真是沒接過客。”
男人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的嘴,另一只手開始用勁地摸捏起她的乳部。
庄建海的心還在砰砰地猛跳,後面親嘴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地傳來,讓他更加難受。
“你這里真有彈性。呵呵。躺下吧。”
庄建海接過的大多數客人都是默默無聲地干,許多人還盡量將自己的呻吟聲憋住,不好意思讓司機聽到。很少有人會象這個山東人這樣總是露骨地說些淫蕩的話,在庄建海聽來實在刺耳,每一句都象是刻意對他和趙岚發出的侮辱。
庄建海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將注意力盡量集中到方向盤上。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這人是無心說這些話的。就當是對自己老婆的奉承吧。
他兩眼直盯著前方。夜晚的上海街道車子已經稀少,對他來說又都是非常熟悉的街道,無需用心就憑直覺他就能隨心所欲地開來開去。
雖然眼睛沒有向後視鏡偷看半下,他的耳朵還是不自覺地又注意起背後的的動靜。
山東人一邊用嘴從趙岚脖子開始在她上身吻著舔著,一邊退去她內褲。內褲還只脫到她的小腿上時,那只大手就迫不及待地從她的大腿處摸向了她的隱私。
趙岚的身子被上下同時攻擊,立刻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嬌呼。趕緊咬住嘴唇,不想讓丈夫在前面聽見她被玩弄時的反應。但爲時以晚。庄建海清晰地聽見了她那如此熟悉的聲音,腦海里馬上就映出她被自己摟著撫摸時的嬌態。心中的幻影剛一浮現,立刻被山東人呼呼的喘息聲驚醒,腦海里的鏡頭立即切換成妻子的玉體被這個男人粗魯地玩弄的畫面。
他猛的抛了一下頭,想將畫面從腦海里抹去。一陣陣的酸楚湧上心頭。現在她的身體已完全成了一件商品,供人隨意享用。這個念頭怎麽也揮之不去。
更糟糕的,這個男人嘴里還一個勁地在胡說八道:
“呵,真他奶奶地肉嫩嘿……奶子還真不賴,嘿呀……”“真過隱……肉球還真軟……呵呵,上海女人……真來勁。”“皮真白。跟你們這賣的白斬雞似的。”
庄建海再次努力將自己的精神轉移開來。他想起剛上車時這人指定讓他最後開到江灣去。他開始盤算起這兩個小時的路線該怎麽走才能掙最大的車程費而又盡量省油。雖然時間長的根本不需他計算路線,隨便怎麽走都可以。但這麽一想,他還真的分散了注意力,心中郁悶大減。
“嗷……你別……嗷……慢點慢點……嗷……”
後面趙岚一聲輕微的尖叫,然後是求饒似的哀告。原來這個男人的一個手指突然插入她緊閉的陰戶,突如其來的侵入讓她疼痛難當。平常三陪時自己總會有許多時間和客人周旋和推脫,哪象現在這樣,他說插就插進來了,陰戶里面還干燥的很。
“呵呵,沒怎麽被插過啊?還真的很緊……你緊張個啥?我不用手弄開點,待會你可不更吃苦?你腿張開點……對。這不就好了?呵呵……真他奶奶的,跟處女似的。”
趙岚是太緊張了,否則在他開頭的玩弄下陰戶早就會濕潤張開了。現在被他外力強行捅開,她不得不張開腿,盡力配合他的手指。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這麽緊的陰戶要被他的肉棒插進去真會被插破的。她已看到了他巨大的陽具,比她在舞廳里曾見到過的個頭都要大,比起丈夫的那活兒更是又粗又長。而且就這他好象還沒有完全挺起來。第一次就遇上個這麽粗大的,讓她懊悔不已。恐懼更加劇了她的緊張。
她想起自己曾聽見其他有經驗的姐妹聊天時曾說過,再大的家夥女人都能對付。她希望她們的經驗是對的。
正在這麽胡思亂想時,聽見山東人說了一句“我要開始操了噢”,陰戶里的手指唰地退了出去,還沒等她吸一口氣,一個粗大的肉團就抵到了她的陰唇上磨蹭。
她知道該來的就要來了。象往常和丈夫做愛一樣,她抬起臀部,讓他的陽具可以以最佳的角度進入。同時深深地吸了口氣。然而,她還未完全準備好,一個粗大的肉棍竟直直地猛地灌進體內,象一個凶器直搗她的內髒。
“啊啊啊啊……”
來自下體的突然的沖擊一下將她擊中,下體被強行插入時帶來的巨大痛苦,讓她撕心裂肺地叫了出來,再也無法顧及不讓前面的丈夫聽見。
她竟沒有料到這個男人可不會象她丈夫那樣體貼地慢慢插入,拿著那麽個大家夥就毫不怜惜地直筒筒地一插到底。
“別……痛啊……別動……啊……啊啊啊啊……”
男人嘿嘿地淫笑著,早就怒漲的淫欲不可能讓她的哀求阻止,他開始瘋狂地在她稍稍濕潤但仍然干澀的陰戶里連續抽插,緊緊的陰道吸緊他的陽具讓他立刻得到無比的刺激和快樂。他呼呼地在她身體上作樂。
她死死地咬緊了牙關,眼淚水奪眶而出,整個身子痛苦地扭曲起來。男人將身子完全壓下來,將她壓住無法躲避。這山東漢子魁梧的身軀在她胸部産生了巨大壓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簡直就象是在強奸——其實就是在強奸。她本來還以爲這種事不過就是讓陌生男人和自己做愛,只要克服心理上的反感就可以了。再也沒有料到這男人可不都會象她丈夫那樣,她要暫停就可以暫停,而是將身子完全交給對方,再痛苦也得由人控制。
山東人趴在她身上一口氣連續插了十幾下,從未有過的暢快從肉棒上傳遍全身。他深深地連呼幾下氣,將插入了一大半的陰莖暫時留在她的溫暖的陰戶里,體會著女人包裹著的感受,也讓身下這個痛苦得不行的女人稍稍緩口氣。
“呵呵,真他奶奶的過瘾。看來真是第一次讓人搞,嘿嘿,里面真緊,跟處女似的……不常讓人搞吧?”
他一邊戲弄地胡說著,一邊稍稍抬起身子,用手捏玩著她的乳房,對著她的臉喘著粗氣。
她也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喘息,在這個男人給她的寶貴的短暫休息中慢慢消化下體深處的痛楚,聚集起勇氣等待他下一輪的攻擊。
庄建海在前面完全是靠本能在控制著車子。雖然他一直未曾瞄過後視鏡一下,但後面發生的一切就好象全是在他眼前發生的一樣,他一點不漏地將妻子受難的過程全“看”在了腦子里。他兩手緊緊地纂住方向盤,指甲都扣進了上面的皮套子里,胸口象被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憋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也是沒有料到自己的老婆會被人這麽折磨。趙岚痛苦的叫聲就象是一把把刀子一下下劃在他的心口。
在這個男人抽插的每一下,他都象是自己在承受那種刺骨的痛楚的沖擊,緊緊地咬住下唇,整個身子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用力抓緊方向盤,兩眼緊張的盯著前方,和妻子一起忍受這種極度的痛苦的煎熬。
他的腦子也變成一片空白。
這個男人當然沒有體會到前面司機的感受。他把玩了一會趙岚豐滿的乳房,身子再壓下去,屁股一上一下開始繼續剛才停下的抽插。陰道中緊緊包裹著的感覺讓他的肉棒一直堅挺無比,現在比較潤滑的熱道可以更加用力地抽插起來。
“呵呵,真他奶奶的舒服。呵呵……”
隨著他每一下的抽插,他都要相當大聲地呵叫著,似乎正在極度地享受其中的快感。
經曆了開始的強烈痛苦,趙岚對他現在的抽插有了思想準備。陰道里的擠迫的感覺大爲減輕,痛苦也在一點一點的減少,她的嗷叫漸漸變成了微弱的呻吟。
最痛苦的時候總算過去了。
趙岚的嘴被男人粗糙的雙唇封上,他用粗野的動作在她嘴上揉著。
她驚奇地發現她的下體的感覺開始發生變化。那種刺骨的疼痛漸漸變成了一種她曾相當熟悉的刺激——那種只有和丈夫做愛時才曾出現過的性的刺激。
天啊,刺激竟隨著男人動作的加快越來越強烈。自己的丈夫就在前面啦。她咬住牙強忍住不讓自己漏出任何歡娛的聲音,但從鼻子里發出的沈重的喘息聲就象做愛做到愉快時的淫蕩的呻吟,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
男人的舌頭強行伸入她的嘴里,她依順地讓他侵入,似乎他的粗魯也讓她很是受用,在他的熱吻下她竟有些飄飄然然的眩暈起來,兩手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就象和丈夫做愛時常做的那樣,將身體向他完全放開,漸漸地竟沈浸到一片歡快的性交之中。
庄建海已經慢慢地從開始的混亂中一點一點恢複起理智,妻子被折磨的聲音也漸漸小下去。他相信這是趙岚爲了不讓他感到痛苦而有意不發出聲音,在默默地承受她身體的痛苦。沒有準備的陰道第一次被這麽強行抽插怎麽能不痛苦呢?
不過他相信她會適應的。剛結婚時她還不是一樣疼得死去活來?說是怎麽也受不了?後來還不是很快就適應了?女人的適應能力總是很強的。
山東漢子早已憋久的性欲很快就到了發泄的邊緣。他毫不保留地開始在豐滿的趙岚身上用勁,摟住她的肩膀,開始快速的做最後的沖刺。
隨著這個男人開始啊啊啊地猛烈沖刺,整個車子也隨之抖動起來。庄建海很熟悉這種時刻。在平常他總是非常平靜,心里還常常會默默數著男人抽插的次數,無聊地比較不同男人的強弱。
但這回他怎麽也平靜不下來。相反,他剛剛好受了一點的內心感覺又被不由自主地被攪起,心里又象被人揪住了一般絞痛。更讓他大感尴尬的,是他下體在不知不覺中竟豎立了起來,腫脹的感覺讓他不知所措。
在後面的抽插正在推向高潮的同時,他的心情也跟著緊張到了高點。他的心不知不覺地加劇了跳動,血一個勁地快速往腦袋里湧,下體更加腫脹,體內的血脈好象越來越難以控制,似乎到處亂竄在尋找發泄的通道。他無法相信自己會在這種妻子被人奸淫的時刻居然還會高漲昂奮。但下體的堅硬腫脹象鐵一般的事實告訴他自己的身體確實背叛了他的意志。
他憋緊了氣,強力抵抗著這種惱人的性欲的折磨。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好象是這個男人故意誇張地表現出來給他聽似的,沒有絲毫收斂的啊啊的呻吟聲越來越強烈地震撼著庄建海的心。他強迫著自己不要去記數男人的每一下抽插,但心中卻根本無法回避這一下下清晰地插入妻子體內的如此震撼人心的動作,特別是從男人粗魯的聲中夾雜的她嬌嫩的一下下喘息,讓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強烈的感受。
“啊…啊…啊…啊……”
男人的節奏越來越快,動作也越來越有力,下體的快感急劇加強,很快就達到了射精的不歸路。
好象是爲了得到最大的快樂,他猛地往下插入,第一股熱液直射入趙岚的身體深處。然後他就是一連串的快速抽插,一下下將精液發泄出來,暢快的感覺強烈地刺激著他的全身,讓他渾身都達到了一種快感的頂點。
庄建海的緊繃的身體也象是達到了極點,一股股強烈的脈沖一下一下地沖擊著他的腦袋。他猛地大舒一口氣,腫脹的下體似乎稍有些舒緩。男人在他妻子體內射完精結束之後,他才慢慢將體內膨脹的感覺壓下來,心中好象一塊石頭落了地。
他吹出幾口氣,將失魂的情緒一點點收回來。
四
隨著男人的最後幾聲嗷叫結束後,後面突然一下安靜了許多。庄建海體內激蕩的欲火也好象是從高潮上一下跌了下去,緊張的心總算松弛下來。想到自己的妻子最終被人壓在身下完成了整個性交射精過程,一種暈暈乎乎的麻木感讓他漸漸迷失。
這麽就結束了,不就是如此麽?又有什麽難的了?
庄建海在心里苦笑。他腦海里一會兒想到花花的鈔票,一會兒又想到妻子的雪白的肉體;一會兒想到『新得來』里的云紅在他懷里的柔軟的感覺,一會兒想到在那絲質的內褲里射精的銷魂快感。
突然,一個想再回到『新得來』的念頭強烈地沖擊著他的大腦。不就是錢嗎?老子現在掙了錢,再他媽的花一點去玩玩別人的老婆。媽的,誰賺誰呀?
他的心情一下變得非常輕松。想起那絲質的女人內褲,下體又立刻蠢蠢欲動地腫脹起來。他心虛地從後視鏡向後瞄了一眼,只能瞥見男人寬闊的脊背裸露地趴在趙岚身上象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看上去挺魁梧的樣子,這麽快就泄了,真是沒用。庄建海在心中輕蔑地暗笑:這才多久就不行了,真不知道他還怎麽玩兩個小時。他看了一下表,這還不過半個鍾頭。他很高興自己已經闖過了心理這一關。不就這麽回事嗎?如此簡單,難怪段滬生要載著老婆接客收雙份錢。只要看開了,真是很容易掙錢。他爲自己到今天才想通感到有些遺憾。以前自己還覺得自己放得開,現在看來真是太幼稚了。
趙岚在男人的身下暗暗喘氣。剛才男人的猛烈抽插讓她感受到一種異樣的興奮。這是她從未經曆過的一種體驗,好象這個男人的肉棒伸入到了她體內她丈夫從未曾達到的深度。那里的感受讓她說不出是一種強烈的快感還是一種異樣的痛楚。她相信那是一種痛苦。但這種“痛苦”似乎很好受。她是在緊咬住牙關才能止住下體被刺激起來的興奮所引起的呻吟。
男人肉棒在她體內慢慢地滑出,一絲虛空讓她感到非常輕松。剛才男人粗壯的肉棒在陰戶里的摩擦到最後全變成了快感的刺激,她心里是完全清楚的。但她甯願不要這種性快感。太讓她難堪了。她內心中升起一種罪過的感覺,內疚和羞愧的感受比開始時那種直接的痛苦更加讓她難以忍受。
總算結束了。但這個男人要玩兩個小時。他還能再玩得動嗎?丈夫可從來未曾連著玩兩次的。她倒是經常聽其他小姐講包鍾點的男人常常會打兩炮。她倒是真想見識一下這個男人怎麽還能再硬起來。想到這里她發覺自己的下體竟有些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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