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傳】 1-5集 作者:蝴蝶君
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2015-11-7 18:35 編輯【廣陵傳】
作者:蝴蝶君
第一卷瞪眼不識江湖
第一章少年輕狂
岳航雙手抓著尚未紮好的腰帶子,焦急行出了翠雲樓,全然不顧那樓裡的鴇
兒呼喝。這也是沒有辦法,岳家家教甚嚴,好不容易待到這個獨個出遊的好機會
,如若這次回的晚了被柳姨娘抓到恐怕又要禁足半月,這可比挨一通戒尺痛苦的
多了。
正悶頭走在街上,忽覺肩頭觸及一團酥軟,緊接著「哎呦」一聲嬌呼傳到。
岳航只覺這聲音嬌懶異常,十分悅耳,不由又想起午間剛纏綿過的翠兒,只是又
要比翠兒聲音好聽百倍。
岳航正自神遊間,伏臥在地上的女子可不樂意了,從地上悠悠爬起,對著岳
航嗔道:「公子好生無禮,行路撞了人也不拉扶一把嗎?」
這怨懟之聲本該含有怒意,誰知出自這女子之口卻是沒得半分煙火氣,聽得
岳航彷如穿針引絡,骨泰筋酥,直欲仙去,那裡還敢拿出平時紈絝之色應對,忙
自擂一拳,堆起笑臉答道:「真是對不起,岳航急著回家,行的匆忙,不想衝撞
了小姐,真是罪該萬死。不知小姐無恙否?」
那小姐眼兒一彎,嫵媚笑道:「身子倒是無甚大礙,既是無心,自然歸罪不
得,公子自去吧。」
岳航心裡有事,自也少了逗弄心思,忙拱手一禮,匆匆離去……
不多時候,終於行到自家門前,岳航�頭瞧瞧時辰,幸好還沒有天黑,不禁
心中一喜,心想:「這個時候回家一般是不會遇到柳姨娘,看來今日運道還是不
錯。」
進得庭院,猛然間見一美婦人冷眉冷眼的立在前廳,正注視著岳航,可不就
是那可怕的柳姨娘嘛。
岳航心中暗凜:「今日柳姨娘怎地這麼早便出了庵堂,怕是我又要遭了劫難
了。」岳航心裡愁苦,卻也有些僥倖心理,慌忙轉過目光,躡手躡腳的向偏廳行
去。
「航兒,你站住,怎地見了我不問好,反倒開溜啦,真當你姨娘是睜眼瞎子
嘛……」柳姨娘滿口促狹之意。
本以為逃過一劫,誰知柳姨娘眼尖的很,哪給他機會。岳航轉過身來,朝著
姨娘躬身一禮道:「姨娘安好,今日怎地這麼早出得關來,平日里可要理佛幾個
時辰哩,想見姨娘一眼都難得很。」
「你不好好溫習功課武功,又溜出去這麼長時間都做什麼去了?」柳姨娘兀
自問道。
聽柳姨娘語氣也不十分嚴厲,岳航心中暗喜道:「近日唸書習武頗多苦悶,
所以出去散散心,到鏡湖遊玩一番。」
柳姨娘掩嘴輕笑:「你這小猴兒又不老實,姨娘從小把你拉扯大,你心裡有幾
道彎彎姨娘是一清二楚,別以為我足不出戶就不知你在外面的荒唐事,那翠雲樓
的翠姐服侍的你舒坦嗎?」
岳航聞聲大驚,支支吾吾道:「姨娘,您原來都知道啊,我……」他深知這
個姨娘面善手狠,心想:「如今這麼大的事被她知了還不打斷自己的腿!」
柳姨娘瞧著他面色忽紅忽白的,彷彿害羞又彷佛害怕,暗自好笑,自也強斂
笑容髮狠道:「叫你用功習文練武,你整日就知道獨個遊蕩,對得起岳家祖先嘛
!以後要是再見你在外胡鬧,非要抽了你筋骨不可。」
岳航心裡叫苦連天,卻哪敢頂撞半分,忙道:「我知道錯了,請姨娘責罰!
」
岳航低著頭,心裡打鼓默默等著處罰,誰知等了半晌還不見姨娘說話,心裡
倍感煎熬。他平日畏懼柳姨娘,沒得到她的原諒自是不敢離開,只得把頭埋在胸
口癡等。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沒等來柳姨娘一句話。岳航站的腿肚轉筋, 頭
頸長時間低下,給弄得酸軟難堪。不禁哎聲長嘆:「本以為是打戒尺或是禁足,
誰知竟是更加枯燥的站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輪淡月浮上夜空,照的前廳裡一片暈黃,本該美好夜
色,岳航卻只覺心胸內一陣氣悶。倒不是他心中怨恨柳姨娘,而是他從小坐下的
毛病,每逢月圓之夜就倍感浮躁,總覺得身心裡潛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尤以夜
裡子時望月當空時最甚,彷彿身體不受控制。
如今那種感覺再次降臨,岳航哪兒禁的起這般消磨,一會功夫已是不成人形
,只見他雙手捧住心口,雙膝著地,口中涎水直流,仿入瘋魔境地,血紅雙眼布
滿血絲,嘴裡呵呵有 聲,聽來壓抑沙啞,痛苦萬分。
忽聽耳邊傳音道:「心有盈,則溢明經,血有虧,則由里而鴻補之,盈缺之
道,在乎坤陰地氣漲落之間。盈則散之維脈;缺則採而聚之明庭,過紫府,轉金
丹。方拂提精練血,可達操魂練魄之大道……」
那聲音虛無縹緲,只縈繞在岳航耳邊,反複誦讀經文。岳航聽的經文,慢慢
平撫下來,盤膝坐於地下,雙手自然搭在雙腿之上,掌心向天,口中吐納有聲。
一會兒功夫連呼吸也平穩下來,岳航這才回過神來,心裡暗自心驚:「今次發作
甚是厲害,若不是姨娘念誦經文,使我及早調息,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待到岳航感到身體以無大恙,才�眼環顧四周,卻那裡還有柳姨娘的身影,
心裡想到:「本來還有許多關於自己身體狀況的疑問想問問她,卻一下子就不見
了……」岳航四下搜索,也還是沒有找到柳姨娘,漸漸的捲意上來了,他站了一
個多時辰,自不是好受的,於是悻悻的朝自己屋子走去……
月上中天,在院子裡灑滿了一片銀色光華,垂柳搖曳間攪碎了片片光布,在
地上投下一片斑駁樹影,好一個靜謐的月夜。
岳航盤坐塌間,默誦經文,只感覺心裡越趨沈靜,彷彿又恢復往日狀態。自
從姨娘在他6歲時教他這經文後,每逢月圓之夜他必誦讀幾遍。說也神奇,只要
一讀這經文,滿月之夜的狂躁心境馬上就平復下來。這經文念一遍就通體舒泰,
彷彿有萬千道月光匯成溪流,洗刷每道經脈,運轉周身後歸聚於丹田氣海,待得
丹田內容納不下,復又散至全身氣脈,如此迴圈不休,奇妙無比。
岳航誦經完畢,拿起汗巾擦了把臉,瞧了瞧時辰,已經過了子時了,於是鑽
到錦被裡準備就寢,這時門卻被推開了,岳航�頭一看,來人竟然是柳姨娘。
「啊,是柳姨娘,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是來看航兒嘛!」岳航問道。
柳姨娘緩緩走到岳航身邊,伸出秀氣的柔荑,撫摸他的頭髮,溫聲說道:「
航兒,身體可還有什麼不舒服嘛?」
「沒有了,只是還有些煩惡,也並無大礙!」岳航心中倍感溫馨,心想:「
這姨娘雖然嚴厲,對自己確是很在乎的。」
柳姨娘把岳航往裡推了推,自己也坐在榻上,慢慢張開藕臂,把岳航環在胸
中,滿頭秀發摩挲著岳航的頭,臉上卻泛起難以察覺的狂熱摸樣,低聲道:「航
兒啊,姨娘等了十多年,終於要等到那一天了……」
岳航只覺一股子成熟婦人幽香鑽進鼻孔,真個如蘭似麝,沁人心脾,心裡沒
來由的歡喜壞了。他自幼被姨娘帶大,雖然不是親娘,平時又對自己要求苛刻,
卻也甚是依賴,尤其現時還這般溫柔,怎能不叫他迷醉。
「姨娘可真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想必這整個澤陽城是再也找不出一個能與
姨娘相媲美的了。」岳航心裡贊著姨娘美貌,忽的又想起白日間撞到的那女子,
眉目如畫,肌膚勝雪,雖只一面之緣卻也印象深刻,可不也是一樣的嫵媚可人麼
。
他兀自迷迷糊糊的瞎想,那裡聽得姨娘剛才說的什麼話。忽的瞧見眼前白膩
膩的一片酥軟,直把他看的目眩神迷,那兩團雪般嫩物隨著姨娘呼吸一起一伏,
勾弄的他呼吸一陣急促,忙轉開目光,不敢再看……
柳姨娘自也察覺他的異樣,緩緩鬆開雙臂,似笑非笑的說道:「怎地了?看
來我的航兒終於是張大了,可是該娶媳婦嘍!」
岳航倍感尷尬,搔了搔腦袋,嘿嘿傻笑道:「往日里只覺姨娘是個菩薩一樣
人物,今日卻覺姨娘是個謫塵仙子,怪也怪你生的美貌,怎的好來取笑航兒!」
柳姨娘聽他耍賴撒嬌,才收了調笑之態,微嘆一聲道:「航兒,你真的長大
了,再過半月就滿十八歲了。我岳家都是嫡長子傳家,今輩就你一個獨苗,可要
好好爭氣,把岳家發揚光大!」
「航兒知道,只是航兒對武事是一無所知,如何當得起這般重任。」岳航雖
然從小也有習練武藝,卻是無知的很,對這天下的形勢,也就知道岳家在澤陽城
是首屈一指的大勢力,其他小幫派小門庭徑向依附。
「傻孩兒,你不懂姨娘自然可以教你,男兒漢怎可妄自菲薄,不思進取!今
夜就和你說說我岳家辛秘,下月姨娘再發函請來諸道同人,給你行冠帶之禮,接
我岳家傳承。」
「航兒,我岳家昔日為四大世家之首,雖然自你爹辭世後有些勢危,姨娘我
苦心經營十餘載也還是有些聲威的。但是將來你接管岳家可不能藉著先輩威名便
藐視天下雄豪。」
聽得四大世家之事,岳航精神一震,他平日在茶館裡聽茶博士門常說「岳、
李、許、胡」四家乃天下名門……不想著岳家就是指的是自己家,不禁心裡得意
。又歪著頭問道:「那姨娘的武功一定是天下第一的!」
「小猴兒不知天高地厚,你姨娘我那裡算的上什麼高手,你沒聽過有句話叫
『長生仙長長生仙,朔望盈缺月等閒,詩酒風流白自在,醉世瘋僧穆天寒』嘛?
這四句話裡的四個人物那才叫是高手。」柳姨娘點了點岳航腦袋說道。
「這四句話聽起來倒是挺順口的,卻不知道是說的那四個人物。」少年人就
好論個第一第二的,岳航也對這個頗感興趣。
柳姨娘接著道:「這第一句話說的自然就是『長生仙』,這位老前輩是長生
派的耄老。據說有200多歲了,姨娘也沒見過他老人家。他可是天下公認的神
仙般人物,據說他的『飛升妙法』以達天人之境。」
長生派位於北方興雪嶺,映天池之上,據說派中人物各個身有異能,近些年
來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岳航在茶肆裡也有所耳聞,又聽得姨娘這般說,不禁心裡
想到:「這長生仙活了 兩百年才當得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也不算厲害人物。」
「這第二句說的是月神盟的盟主岳等閒,這人可是近百年來最神秘的頂尖高
手了,可惜他卻殘忍好殺,不知屠害了多少武林同道。如今月神盟異軍突起,勢
力龐大之極,無惡不作,已成為武林公害,若非正道還有四大世家與之抗衡,恐
怕事態危矣。」
「第三句說的是玄天劍門的掌門白自在,據說他劍法通神,以獨門絕學『自
在心』獨步武林,天下學劍者大多以白自在為師,可見其在劍術上的造詣以及影
響力。」
「第四句說的是個浪蕩僧人,也不知道出身如何,整日彷彿喝醉了酒般,卻
是半點道理都不講,一言不合就妄開殺戒,手下也不知道染了多少罪孽。」
岳航雙手托著下巴,聽的津津有味,見姨娘頓了下來,忙搖著胳膊央求道:
「然後呢?武林中還有什麼趣事,都給航兒講講啊。」
第二章月下秘聞
柳姨娘看他聽的這麼起勁,不禁好笑,只拿那一雙妙目嗔了他一眼,整理了
下思路,接著說道:「航兒,姨娘和你說這些,就是要叫你對武林有個概念,這
江湖具體什麼樣還是要你以後自己闖蕩才能有所體會。你也要成人了,姨娘需要
把我岳家的事情交代給你,我下面說的話你可要聽好,不能再像剛才一樣當故事
聽啦!」
岳航聽姨娘說的鄭重,自也收起輕浮神態,端坐塌間說道:「姨娘你說吧,
航兒一定謹記在心。」
柳姨娘道:「你還記得我傳給你的經文嘛?」
岳航心中一凜,他正有疑問,忙回道:「當然記得,剛才還誦讀了多遍。只
是航兒有些疑問,這經文到底是什麼?我一念它,心裡就平靜下來,而且感覺全
身舒泰,體內充滿力量,端的神妙無比。」
「這經書正是我岳家的家傳絕學,能藉月華之力淬煉己身,可是天下不可多
得的寶貝,自然威能廣大,也正是我岳家最強的憑仗。」
「怪不得我會覺得有如月光在身體裡穿行。」岳航恍然大悟,忽然又想到了
什麼,發問道:「對了,姨娘,為何我每到月圓之夜都會這麼難過,自己都控制
不住自己?」
柳姨娘皺皺眉頭道:「修練這功夫進境甚快,瞬息之間可抵平常幾日之功,
可這寶經妙則妙矣,卻也有些欠缺之處,每逢月圓,則太華昌盛,人身經脈本就
狹小,怎受的起如此充沛的天地坤陰之力,才會有反噬之像。所以練這門功夫必
須勤練不輟,間斷不得,待得身體經脈足夠寬廣時自然不在受這月蠱噬心之苦。
」
岳航驚奇萬分,不想自己受的苦竟是由這經文而來,心中憤憤想到:「這破
經文可真是害人不淺,更可恨的自己恐怕以後都離不開它了……真是可笑!」
柳姨娘瞧出他心思,不禁笑道:「怎地?怪罪姨娘教你這勞什子破經文啦?
如若不是有這寶經,恐怕又要姨娘我動用戒尺逼你習武了。如今多好啊,我也沒
出什麼力教你,你也樂此不疲,豈不是兩全其美。」
岳航甚以為然,更是暗讚姨娘會偷懶……
「你習練這經文已經整整十二年了,或許你還不覺有何威力,但單就內力而
言,你其實以算的上是個高手了哦!如今你所欠缺的不過是招式以及臨場對陣的
經驗。」
「那好辦嘛,姨娘武功這般厲害,你就教我些招式武功保管抵得上十個打拳
師傅。」岳航最 是不願面對那些臉上都是褶子的老學究老拳師,心裡算計:「叫
他們教還不如叫美貌的姨娘教……」
「姨娘這兩下那裡算的厲害,學了怕是要耽誤航兒絕好的根骨。想我岳家歷
代家主,那個不是叱吒江湖的人物,自然有驚人技藝傳承下來,卻是傳男不傳女
的,何況姨娘還是個外姓人,所以這岳家的真本事是一樣也沒學到。你要是要學
武,自然要到家傳的武庫,自己查看就是。 」
岳航從小淘氣,自家庭院早就熟得不能再熟,卻是從沒聽過有什麼武庫存在
,疑惑道:「姨娘,武庫在什麼地方?我從未見過啊!!」
柳姨娘道:「武庫是我岳家辛秘,族規規定只有家主之尊才能進入,姨娘只
知入口卻也從未進過呢!更何況是你。」
岳航最 是好奇,一聽家裡還有自己未踏足之地,忙道:「那入口在什麼地方
?帶我去看看吧!」
「你可真是個急性,我今夜來此可不就是為了帶你進武庫嘛!」柳姨娘沒好
氣的說道。說罷不等岳航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岳航後襟,「嗖」的一下已閃出房
去,瞬間消失於夜色之中。
岳航只覺身子輕飄飄的,身後景物疾退,耳邊風聲作響,不一會功夫自己已
經站在一座屋前了,定睛一看,不正是姨娘禮佛的佛堂麼。這佛堂岳航是未曾進
過的,因為柳姨娘說這裡是岳家祖宗牌位所在,未行冠帶之禮是不準進入的。
柳姨娘輕輕推開正門走了進去,見岳航沒有跟進來,忙回身拉了岳航一把道
:「發什麼呆,快,進來吧,武庫就在裡面。」
見姨娘準許,岳航才邁步行了進去,只見這堂裡裝飾甚為古樸,四折飛簷內
斂,盤雲雕頂迴旋,兩側皆有巨幅壁畫,畫裡所繪多是仙女飛天之類,只是這仙
女衣服穿的少了點……直看得他面紅耳赤。正前方高案上供有如月般形狀的碩大
玉盤,在月光照耀下泛著碧油油的光華,頗顯詭異!
柳姨娘用手指了指月盤說道:「咱家的武庫就在那月盤之後,進去之後你會
遇到一女子,你向她表明身份,她自然就會把咱岳家的傳家憑證給你。」柳姨娘
彷彿頗為激動,伸出的手兀自顫抖不 休。
岳航三兩下攀到案台上,轉到月盤背後,果然見到一石門,這門甚是狹小,
也就之能容得一人通過。岳航本以為開門要用什麼機關,誰知手剛碰觸到石面就
聽「喀吧」一聲門就開了,可把他嚇了一跳,埋怨道:「還是什麼隱秘之處呢 ,
怎地一碰就開了!!」遲疑片刻就朝著門內走去……
柳姨娘瞧的門內的黑暗吞噬了岳航身影,才收回顫抖的手臂,臉上不經意間
閃現狂熱神情喃喃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又沈默半晌,忽地身形起動,幾
個起落就到了後院塔樓之頂。
一黑衣男子雙手環抱立於高塔尖尖細頂之上,頭上戴著銀色猙獰鬼面,背後
大黑斗篷迎著夜風獵獵作響,身形偉岸,不怒自威,頗有一股睥睨氣勢。
柳姨娘立於飛簷一角,對這鬼面人躬身一禮道:「屬下峨眉拜見盟主,盟主
交待的差使屬下已經完成,下一步該怎麼做請盟主示下。」
那盟主身子一動不動,彷彿石刻般定定立著,一雙血般的殷紅的眸子有種望
之不盡的深沈,慎人的鬼面一陣起伏,一串沙啞淒厲的聲音道:「峨眉,這些年
真是苦了你,如今就只差那一步你就可以完全解脫了。以後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來
解決了,自己隱藏好自己就好了。盈月使正趕過來,等他到了自然就可以動手了
。」
「恭喜盟主,這廣陵密卷終還是要歸我月神盟所有,將來我月神盟在盟主的
領導下必定能一統江湖。」峨眉趕緊恭維道。
「你也不必說這些虛話奉承我,本座給你的承諾自然不會食言,等拿到了岳
家的廣陵密卷,自然就替你解了月蠱,以後你就自由了。 」月神盟主不陰不陽的
說道。
頓了片刻,那盟主又說道:「底下那孩子你可還控制的住,他可是我們成事
的關鍵環節。」
「屬下依著盟主吩咐給他也種了月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彷彿並不能發揮多
大效用,幾次月圓之夜,月蠱鼎盛之時,我也曾試著引動月蠱試探於他,可是他
彷彿只是感到煩惡,卻也沒有月蠱噬心那般痛苦,若是及時調息則瞬間就可平復
下來。」峨眉低聲說道。
盟主道:「此事與你無關,我也曾暗中探過他的脈路,發現他身體裡有什麼
東西在抗衡月蠱的陰寒之力。不過沒有大礙,他年歲還小,半分實力也無,構不
成威脅,等拿到了密卷馬上殺了他就是,免得留下後患!」
「還是要殺了他嘛!哎……」柳峨眉聽得 盟主如此說,心中有種莫名的悲哀
。
「明天朝花魔門的人就該到了吧,記得要先給她們點好處。所謂百足之蟲死
而不僵,朝花魔門現在雖然有些危機,卻也不容小覷,明日莫要慢待了她。」那
盟主說完,不等柳峨眉反應,以飄身去了。
柳峨眉輕應一聲,也轉身下樓……
*** *** *** ***
石門內一片黑暗,岳航頗感不適應,只覺腳下所處地面潮濕,略顯狹窄,應
該是一條甬道。又行了半晌,終於見到了光亮,岳航匆忙趕過去。出了這甬道,
岳航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只見眼前巨大的石室彷彿自己後院的演武場般寬廣
,四壁嵌著長明珠,映得室內一片潤澤之色,甚是悅目。
岳航行到里間,環顧四周,貼著石壁環放了一排高大書架,上面擺滿了各色
書籍。岳航心想:「這個就是武庫了,裡面的書一定就是我岳家的家傳絕學。」
走到一排架子前,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那書紙張好像經過特殊處理,看著
看著居然還會變色。他出身貴族,當然知道這是種防蟲防腐的藥劑,想必是怕室
內陰冷潮濕,傷了這些珍本。
這石室堪比書海,岳航左一本右一本瞎翻一氣,見的大部分都是什麼《秧論
》、《祥策》之類,這些書如若放到世間自然是稀世珍寶,可是對於他來說卻無
甚意義,本來也只是進武庫來看看,一解好奇之心。
「還說是什麼武庫!也沒什麼武功秘笈之類……」岳航隨手翻看書籍兀自尋
思,忽的見到這書頁里居然有幅彩畫甚是動人。上面繪的一裸體女子跨坐男子身
上,螓首微仰,面色陶然,長發直垂到地上,半掩著酥臀,平添幾分誘惑,尤其
那交接之處著墨甚為嚴謹,半截陽根露出戶外,居然連上面沾染的雨露也清晰可
見,直引的岳航雙眼勾直,猛吞口水。
岳航正自神迷,耳邊忽覺有微弱呼吸之聲,可嚇了他一跳,這才想起姨娘說
過,這裡有交接之人。忙轉頭尋找,卻連個人影也沒瞧見,忙高聲忽道:「可有
我岳家先輩於此!」
這石室回音甚大,一句話說出音波跌宕不休,隔了半晌才平息下來,卻是不
見有人出來回話。岳航微感氣惱,尋思:「這裡雖然寬廣,可也沒有藏身之處,
那裡能有什麼人存在,想必剛才太過專注,才產生幻覺!」
岳航又把目光凝在那本書上,連著翻了幾頁,竟都是些春圖,一些姿勢頗為
生僻,繞是他早歷風月也不免臉紅心跳,不禁小聲說道: 「原來我岳家先輩也頗
多紈絝呢,想必我是傳了他們的道統衣缽」
「你岳家何止頗多紈絝,簡直各個卑鄙無恥,禽獸不如!」
這聲音頗顯突兀,彷彿來自虛空般,淡淡的語氣不溫不火,岳航聽了心裡覺
得彷彿有隻手兒緩緩婆娑,癢癢的感覺讓人難以自拔。沈迷片刻,方才覺出這話
裡可是對先祖甚是不敬,這才橫起眉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瞪去,只見石室頂
端竟然懸掛著一團白乎乎的事物,形狀彷如繭蛹,在長明珠光的映照下甚是嚇人
。岳航以為是什麼妖怪,一聲驚呼,甩掉書本飛身向來時的甬道奔去……
正跑著忽覺的身後一股涼風飄過,然後自己竟然雙腳離地的飄起來,只是好
像是向著「妖怪」的方向飄去,岳航驚的魂飛魄散,忙掙扎四肢以圖脫困,只是
那「妖怪」好像力氣甚大,自己跟本掙脫不開束縛,瞬間就又被拖拉回去,摔了
個五體投地。岳航驚駭異常,忙閉起眼睛,扯開嗓子高聲叫道:「咿呀,妖怪吃
人啦,姨娘快來救我!」
誰知喊了半天,卻是不見那妖怪有甚反應,岳航大感僥倖,心裡想到:「莫
不是這妖怪吃飽了?」他滿腦袋荒唐心思,憋久的了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只
見眼前冒出一雙月白色鴛面繡鞋,端的小巧可愛。岳航心裡甚是安慰,「原來是
只女鬼,倒是比醜惡的妖怪強些。」
腦袋往上微仰,方才看清著女鬼面目。只見這女鬼二十五六摸樣,生的清麗
脫俗,如同月下仙子,身穿織錦月白袍,腰上纏著鎏金玉帶,微窄的裙裾堪堪裹
住兩條渾圓而富有彈性的腿子。臉上肌膚細嫩彷如精瓷一般,尤其是左眼角還生
了顆美人痣,真真佔盡天下風流,直看的岳航如墜夢境難以自拔。
那女子見岳航狼狽倒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盯著自己腰臀,不禁心生嗔意,扭
轉過身子恨聲道:「你也是岳家子孫嗎?功夫不濟到也算了,都這般大了居然還
懼怕鬼怪,沒得丟了岳家臉面。」
岳航見這佳人輕嗔薄怒的神態,心裡沒來由一陣悸動,卻也瞧得清晰,這那
裡是什麼鬼怪,分明就是個美貌姑娘。想想剛才自己狼狽像全都落在佳人眼裡,
不禁紅了老臉回道:「我叫岳航,剛才沒看清楚竟把姑娘當成了妖怪,讓姑娘見
笑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可是岳家交接之人?」
「我也沒什麼名字可言,你……你就叫我月奴兒吧!」那美人沈吟半晌方才
說道。「至於什麼交接之人我是不清楚的,我只是守護這裡的人。」
第三章幽室憐卿
岳航見她神色緩和下來,忙又道:「可是柳姨娘讓我來此,說要我接掌傳家
憑證。」
月奴兒聽得這話神色一變,說道:「休得在我面前胡說,岳家怎麼輪得到你
這不中用的小子來做家主,岳家家主不是岳輕言嘛,難道他要退位了?」
岳航聽得父親名號,心中一陣黯然,悲聲道:「岳輕言正是家父,他老人家
以歸天整十五年了」
月奴兒聽得這話,雙眸瞬間血紅,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岳航脖頸,發猛力 把
他抵在書架之上,彷如瘋了一般一陣搖晃,兀自狂笑不已:「你說的是真?他…
……他……他真的死了?他就這麼死了?哈哈哈哈……岳輕言,原來你也會死…
…哈哈哈……真是天可憐見啊!!」
月奴兒癲狂中那知道用了多大力氣,岳航只覺的脖頸好似斷了般,想要呼口
氣也是相當困難,本想說句討饒的話,卻那裡說的出來,不禁心中悲苦,誰想到
剛才還淡漠如仙的美人,轉瞬間就變成了嗜血狂魔。
岳航正覺窒息欲死,誰知月奴兒竟鬆開了雙手,身形搖搖晃晃,兀自手舞足
蹈的狂笑不止,紅艷豔的小嘴上居然還掛著一串涎水,扭曲的五官頗顯猙獰醜惡
,甚是嚇人。
直笑到喘不過氣,才將晶瑩如玉的小手捧住小腹,慢慢蹲伏在地上,雙肩還
不時抽動,彷彿笑的意猶未盡,良久才平復過來。待到她再次站起,臉上已沒了
笑意,牙關緊咬,嬌嫩的嘴唇竟然給咬的出血了還兀自不知,雙眼紅的彷彿咬噴
出火來,直勾勾的盯住地上的岳航,惡狠狠的走了過去。
岳航本能的想遠遠躲開,可全身卻像是被冰封了般那裡動的了分毫。此時他
真是欲哭無淚,心裡驚恐萬分,也只好閉目待死。忽覺鼻間聞到一股如蘭似麝的
幽香,濕熱氣息不停噴在臉上,岳航再也閉不得眼睛。眼皮微睜,只見月奴兒一
張芙蓉美面幾乎貼在自己臉上,竟然連上面細密的毛孔都清晰可見,那沾著鮮血
的紅唇倍感嬌豔,彷彿正自綻放的骨朵,直引得的他想湊上去咬一口。可再瞧她
那雙恨火噴薄的赤目,又馬上如墜冰淵,只覺一股寒意透入骨髓。
就這樣對視片刻,月奴兒方才恨恨道:「岳家都是該死之人,你既是岳輕言
後人那就怨不得誰了」說罷抓住岳航後襟,一把提起,隨手就摔在一面牆壁之上
。岳航身體一觸牆面,那石壁居然翻轉過來,岳航嘰里咕嚕的就滾到著石壁裡面
,直摔的他彷彿散了身架,疼痛不堪。
原來這石室裡另有玄虛,石壁後還有這麼一間屋子,岳航離地起身,打量四
週,只見這屋頂嵌有彩冥琉璃瓦,月光透過瓦片可以照到每個角落。屋裡擺放著
一座巨大玉床,玉床頭供著香案,其上靈牌林列,想必都是岳家先祖。那玉床甚
是獨特,發出碧油油的綠光,倒好像和佛堂裡的月盤質地一般無二。玉床上面煙
氣迷濛,雲蒸霞蔚,在月光照耀下更顯迷離炫目。
岳航瞧得出神,忽聽石門再次叩響,想必是月奴兒要跟進來了,他忙舞動手
腳,連滾帶爬的像玉床跑去,那裡霧氣甚重,想來可以藏住身形。
月奴兒關閉石門,緩緩走進屋來,眸子一掃,就朝玉床直直走去。濃濃的霧
氣彷彿絲毫沒有阻礙她的視力,瞬間就來到了岳航隱藏的床腳,一把就把抓住岳
航,甩到玉床之上,然後躍身上床,一掌印在岳航胸膛。
岳航哇的吐了一口鮮血,只覺身子彷彿結了冰般僵直不堪,口不能言,手腳
都動彈不得,只得瞪著雙眼瞧著眼前如仙的美人,卻還是生不起一絲恨意。幸好
身下玉床甚是溫暖,一股若有若無的暖氣遊走全身,他到覺的頗為受用。
月奴兒單手抓著岳航髮髻,另一隻手指著床前靈牌怒聲喝道:「本想一掌殺
了這小賊,卻那裡解的了我的恨意,非得叫你們這些岳家先人在地下也要覺得面
目無光方才抵的我這麼多年來受的苦楚!」說罷,一把抓住岳航衣衫,發力一扯
,一身雲錦就變作的碎布。
岳航如今只著一條短褲,大部分軀體裸露在美人面前,卻叫他有些面紅,奈
何月奴兒還是沒有放過他,叉開一雙渾圓腿子跨坐在他腰上。岳航只覺她雙股如
棉,肌膚溫軟,一觸之下盡感骨酥體麻,不禁露出陶醉神情。
月奴兒緩緩伏下身來,把麵容壓的極低,幾與岳航臉面相貼,雙目也換作迷
離神色,直媚的彷彿要滴下水來,長長的睫毛呼扇呼扇的竟已觸到了岳航的額頭
。瞧得岳航癡迷模樣,月奴兒嫣然一笑,竟吐出了丁香般的小小肉芽,環著下唇
輕輕掃舐嘴角的血漬。
岳航那裡受得了這般挑逗,下身立刻有了反應,竟然就直挺挺的抵在月奴兒
股心,兀自顫抖不 休。敏感處受了刺激,月奴兒自然有所察覺,忙提起翹臀向前
拱坐了一步,穩穩的騎在岳航胸膛之上,轉回手臂順著身側向他兩腿之間緩緩摸
去,忽然一把抓住昂揚之物,對著身下的人眨巴眨巴眼睛,幽幽說道:「這樣可
好嘛!」
那巨物那承得住這般大力,直把岳航弄的齜牙咧嘴,疼痛中居然還有絲絲快
美之感。奈何口不能言,卻是回不了佳人的話語了。
「你可知我是誰嗎?」月奴兒溫軟的小手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撫摸,把小嘴
湊到岳航耳邊,明知道岳航口不能言,卻還是自顧自地說:「你一定不知道我的
身份,不過沒關係,只管享受就好了,想我這身子也不會太過辱沒於你。」
說罷收回身後都手兒,在自己腰間輕輕一拉,束腰的玉帶子已脫落下來,身
子一抖,外袍小衣皆已除去,露出裡面淡粉色的肚兜。只見她隻手伸到白玉般的
脖頸上摩挲片刻,手裡已多了一個粉紅色晶瑩欲滴的墜子,那墜子作淚滴狀,裡
面彷彿水波一般蕩漾不休,卻怎的也脫不出墜子外殼。她把墜兒晃了晃,又伏下
身去低低喃呢道:「動不了是不是很難受?我幫你暖暖身子吧!」月奴兒把那墜
兒含在口中,雙手齊齊印在岳航胸膛之上,默默運轉玄功。
岳航只覺一股沛然之力瞬間遊走全身,只把本來經脈裡的寒氣驅除的七七八
八,那一掌之傷也漸漸平復下來,身體慢慢泛起暖意,過得片刻身子已經能夠自
由活動。
月奴兒肚兜甚是窄小,只圍的一雙雪般碩乳高高突起,布料上兩顆豆般大小
的櫻桃清晰可見,兩堆雪肉間一條深深溝兒正自隨著月奴兒呼吸一鬆一窄,只看
的岳航垂涎三尺,那裡還控制得了那深深的慾望,忙伸出手來,一把抓了,狠狠
的揉捏起來。那嬌嫩之物那堪這般粗魯動作,月奴兒嗚咽一聲,收回抵在岳航胸
膛的雙手,發力拽住他雙腕,不讓他肆意忘形,伸出艷紅的香舌,輕輕在他眉眼
上來回舔弄幾下,含糊不清說道:「剛能動就這般急麼,人家還事沒準備好呢!
」
她吐出嘴裡的墜兒緊緊抓在手裡,握了片刻只見一滴粉紅液滴從那墜間滴落
下來,正正落來岳航胸膛之上,瞬間沁入皮膚消失的不見了。岳航只覺胸膛上什
麼東西給人點燃了,瞬間就燒遍全身,陣陣燥熱之意紛紛湧到身下,那本就昂揚
之物暮的漲到極致,短褲的阻隔使他倍感疼痛,猛然間發力掙開月奴兒雙手,把
手伸到胯下拉掉了短褲。
那巨物脫了束縛,猛然間一跳就拍打在前方那肥碩香臀之上,直打的「啪」
的一聲,甚是悅耳。月奴兒忽覺臀上一疼,一條硬挺火熱之物逼了上來,直撩的
她一陣酥軟,臉兒好似火燒,全身好像被抽乾了力氣,只得把雙手撐在岳航耳畔
,撐支著身子喘息。
趁著月奴兒癱軟,岳航撐起身子把頭臉全都埋在那雙肉丘之上,火熱的舌頭
探入深溝之內,直欲把裡面的香氣全都吞噬乾淨。
月奴兒揚起螓首,圓滑的下顎抵在岳航腦門,張著小嘴急急喘息,乳間傳來
的酥麻之意越趨猛烈,身下濃重的男兒氣息直熏的她頭腦發脹,慾望漸盛。低頭
瞧瞧岳航已近迷亂,她甚感欣慰,目光飄向玉床前的牌位之上,悠悠道:「你們
這些砸碎如若真的在天有靈,就睜開眼睛好好的看看吧。看著你們的後世子孫如
何亂倫敗德……看看我們姑侄如何顛鸞倒鳳共赴巫山!!!」說罷,雙眼閉了起
來,一行清淚緩緩劃過面頰,滴落在岳航臉上。
岳航早沒了心智,還那裡聽得到佳人喃呢些什麼,只是全副心神吸舔那嫩嫩
美肉。胯下那事物漲的不成樣子,卻是發洩不得,只好一下下地急挺腰臀,直把
那粉紅的棒首往美人股心裡鑽,彷彿那裡有甜美蜜糖,引得巨物貪婪採擷。
月奴兒只覺私處給什麼熱燙之物連連撞了幾下,一下就軟了身子,本想�起
股臀躲閃,誰知一時竟是提不起力氣,只得凝眉苦忍那醉人的酥麻。那討厭之物
竟是如此執著,忽的一下正正抵在自己蛤口之上,彷彿知道找對了地方,再不離
開,只是急急旋動棒首不住研磨,弄的月奴兒直欲仙去。
岳航狠狠研弄幾下,只覺隔著一層褻裙不甚爽快,口鼻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香軟的雙峰,雙手順著曲線緩緩滑下,停到軟膩的臀肉上撫弄一陣,拉下美人下
身遮羞之物。岳航扶住本已激動不已的玉莖湊了上去,一通挑弄,鴿蛋大小的肉
菇已分開兩片肉唇,擠進了一個溫濕所在,只覺那玉蛤猶如火布般緊緊包裹,裡
面千層萬褶的媚肉好像不適應異物進入,一緊一慢的緩緩蠕動,彷彿要把巨物擠
出去,直爽的岳航陣陣抽搐。
月奴兒雖已過了少女年紀,卻是不曾與人有過這般親密舉動,突如其來的巨
大衝擊立刻使她迷失了自己,漸漸沈湎肉慾之中,只見她星眸凝幻,朱唇一張一
合,似在嘆息又似在傾訴,面頰燒紅似火,胸前兩團突起竟已經挺拔的不成樣子
,兩隻春蔥似的手兒緊緊抓住男兒臂膀,不知不覺間指甲都陷到了肉裡,迷亂中
呻吟道:「親我,親…………親我。」
岳航聽得呼喚忙停住下邊動作,�頭狠狠印住嬌豔的唇瓣,只覺美人檀口津
液涔涔,忍不住伸出舌頭想要品嚐一番,誰知剛到唇邊就被一片香軟的小肉芽給
迎了進去,兩條舌頭癡癡纏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你我。
岳航頭�的時間長了,頗覺疲累,張開左臂把月奴兒身軀摟在懷裡,讓飽滿
的雙峰緊抵胸膛之上,右手向下環住她躲躲閃閃的柳腰,猛的腰間發力向上一挺
,身下巨物一下就突破了一層阻礙,大半個棒身已陷在玉蛤之內。月奴兒正自吻
的銷魂,忽覺身下彷彿給那討厭東西給貫穿的,直疼的她秀美微蹙,「啊」的一
聲叫了出來。
岳航聽得呼聲,頭腦方才清醒了些,看著眼前玉人玉渚橫流的悲慘摸樣,心
中憐意漸起,忙停了下身動作,直起腰來,坐在玉床之上,一手摟著她的纖腰,
一手探到肚兜里面,揉搓這一雙兔兒般的雪乳,再次吻上她的小嘴,細細呵護起
來。
月奴兒得了男兒撫慰,疼痛稍減,花莖也漸漸泥濘起來,絲絲雨露由交接之
處洋溢而出,直塗的岳航棒身有如雨淋。月奴兒只覺身下那作惡之物尺寸甚是巨
大,竟撐的自己私處一絲空隙也無,身子一動就牽得它在腔內一陣攪擾,即酥且
麻,爽利異常。她嚐了妙處,怎還耐得住,叉開修長美腿盤在岳航腰上,臀部輕
旋,只想那巨物給自己更大的刺激。
岳航覺出她的躁動,欣然提臀相就,雙手下移,托起美人雙股就是一頓起落
,只覺那腔內彷彿有千百小嘴齊齊吸吮莖身,舒爽異常。這姿勢不及深入,岳航
覺得放不開手腳,於是翻身把月奴兒壓在身下,雙手捧起她雙腿,跪坐其間,挺
腰抽送,卻是倍感快美,忍不住加快了速度,直抽的美人玉蛤紅浪翻飛,汁水淋
漓。
月奴兒初嘗人事,那堪得這般撻伐,只覺的陰內爽美之意點滴積累,竟已有
些壓制不住了,忙伸出藕臂圈住男兒脖頸,�頭獻上香唇,直想就這樣掛在男兒
身上不在下來。忽覺得岳航這一記陷的極深,也不知道給碰到什麼地方,暮的身
子僵直,急急的打起擺子來了。
岳航瞧她這般銷魂摸樣,知道是採到了美人的蕊心,忙凝住腰身,直直的抵
在那奇妙的嫩物之上緩緩的研磨,想細細品味美人蕊心形狀,誰知那妙物甚是狡
猾,躲躲閃閃的從不給正面捉到,偶有觸到之時竟似火苗般瞬間灼的莖身欲化,
爽利非常。岳航甚是苦惱,發起狠來猛地一挺,這次竟是整根都沒入那玉蛤之內
,一下就迫的蕊兒不能動彈。這下終於窺其全貌,只覺那物如果核般,似軟實硬
,其上還有一副小嘴,一張一合透出無窮吸力,甚是討人歡喜。
月奴兒花蕊被擒,直快美的香魂欲化,暮然間直覺陰內酥透麻透,再也忍耐
不住,一股股花露自花心噴薄而出,竟似決堤的河水,即急又多。
岳航正與那蕊兒逗弄的興起,誰知那妙物突然張開小嘴,一下咬住自己馬眼
,急急的就瀉出股股花蜜來,莖首給花蜜一淋,直燙的岳航想要仙去,忙下頭,
去瞧兩人交接處,只見美人蝶翼般細密的茸毛柔順的貼在恥丘兩側,上面還粘著
幾滴晶瑩花露,瞧來甚是淫艷。平坦白皙的小腹一鼓一鼓的,節奏有如打鼓般急
,暮的再也控制不住慾望,把腰一挺,就洩的一塌糊塗。
月奴兒只覺一股洪流猛的衝到自己花心之上,打的花心微感疼痛。給那熱流
一燙,花心瞬間麻遍,不一刻連半邊身子也給麻了,不禁啊的一聲,螓首仰到極
致,脊背挺直,又跟著洩了一次。
兩人這般洩了良久,直到都覺盡了興,才平復下來,相擁倒在玉床之上,沈
沈睡去……
第四章月奴之術
天光放亮,陽光穿透彩冥瓦片,照得玉床碧瑩瑩甚是耀眼,石室裡也沒了月
夜裡的瘟蘊霧氣,只把兩個赤條條的白嫩身體裸露出來。
岳航從夢中醒來,只覺胸口涼涼的,好像有水滴在上面流淌,側過頭腦一看
,只見月奴兒雙眼紅腫,兩條珍珠鍊般的淚線劃出美好的弧度,緩緩滴落在自己
胸膛之上。他瞧著不禁心疼不已,忙緊了緊手臂,把她拉到胸前,湊下頭來,在
她眼角那可人的美人痣上啄的一口,柔聲撫慰道:「姑娘……你可是還感疼痛,
待我一會去取金瘡藥來給你治傷吧,你這般摸樣真是讓人心疼!」
得了男兒溫言撫慰,月奴兒卻恍如不知,只是用那微涼的小手細細摩搓岳航
膻中位置上的紅痣。說是痣,卻甚是獨特,外形好像是顆珠子,半顆嵌在膻中,
半顆露在外面,外表光滑圓潤,裡邊還有彩光流動,冷不丁的瞧去,彷彿是胸前
佩戴的飾物。
撫弄片刻,淚水出得更急了,嗚咽道:「我記得你了,你是航兒……你是我
的航兒,嗚嗚……我……我傷害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
岳航給她說的稀里糊塗,那裡明白她說些什麼,只得順著她說道:「是啊,
是啊,我就是你的航兒,一輩子都是你的航兒……你莫再哭了,我看的心疼。」
」不是的,你不知道,我昨夜月蠱噬心,做了錯事,這錯事要是對岳家其他
人做了也就好了,可是這人卻是你啊………」月奴兒激動心情有所平復,轉過身
子對著岳航說道:「航兒,我和你說些事情,你聽了一定不要激動……」
「月蠱噬心?」岳航一臉疑惑之色,心裡想:「除了那『好事』,也沒做什
麼錯事啊!」
「航兒,你聽我說,我昨夜太過激動,壓制不住月蠱,失了本性才對你作出
那……那事來。只盼你莫要放在心上。否則就是我粉身碎骨也抵不了我的罪過。
」月奴兒起身把岳航壓在她身下,滿含愧疚就的說道:「你可知我是誰嗎?我本
是岳輕言的妹妹,是你的……親姑姑啊!」
「你說什麼?這……這怎麼可能……我沒有什麼姑姑……這不是真的。」岳
航聽得這噩耗,猛地想支起身來,卻是被月奴兒狠狠的壓下。月奴兒又流下淚來
,說道:「這都是冤孽啊。航兒你先別激動,聽姑姑說完,你自會明白。」
岳航最 見不得美人流淚,忙停了掙扎的手腳說道:「你……你說吧,我聽著
就是。」
月奴兒見岳航不再激動,才收了手腳,緩緩伏在岳航胸膛之上,緩緩說道:
「航兒,我岳家每代必培養一個守護根基之人,看守這些累世來蒐集的珍本。」
「那你就是那守護根基之人嗎?」岳航問道。
「不錯,我就是這代的守護之人。我七歲就被帶到這石室裡,到如今已經在
這里呆了18年了。」月奴兒語氣頗顯落寞,直聽得岳航一陣心酸,想道:「在
這不見天日的石室里呆了這麼多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月奴兒目光暮的變得幽邃,彷彿在回憶過去,過得良久才說道:「我小時候
只知道到處玩 耍,仗著哥哥對我寵愛卻也作下不少荒唐事。我記得我七歲那年,
嫂子生下了個胖娃娃,我甚是喜愛,有一次趁著嫂嫂不在,偷偷把他抱了出去帶
到自己房裡,然後就當成玩具來玩個不亦樂乎。那娃娃好玩極了,胸口嵌了塊紅
玉般的痣子,下邊還長了個……長了個小雞雞……」說道「小雞雞」,月奴兒臉
紅不已。
岳航也頗感尷尬,卻生了逗弄之心,翹起「小雞雞」在月奴兒股心點動幾下
,一雙眼 睛就這樣定定的瞧著身上的人兒,直看得美人臉上紅雲燒起。
月奴兒調整了下身體,避免和那硬物接觸,臉上泛起溫柔笑容說道:「現在
想想那娃娃不正是你嘛。」
「這麼說你真是我姑姑了。」岳航深感無奈,誰想昨夜還纏綿過的美人竟是
自己親姑姑,可真是造化弄人……
月奴兒瞧他眉眼苦楚,心裡想道:「是了,自己已經害的他夠深了,可不能
在叫他生出慚愧之想,白白受著摧殘。」忙把小嘴湊到岳航額頭上吻了一下,溫
柔說道:「這事怨不得你,都是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竟把『情人淚』滴在你身
上,才使你慾念大作作出此事,你可不要太過自責了!」她低頭瞧瞧岳航神色,
小聲嗚咽道:「其實……其實男女之事也沒得什麼,只不過是異性相娛罷了,你
可莫要拘泥倫理綱常,死鑽牛角尖……」
聽得姑姑安慰之言,岳航倍感溫馨。他本就是個混世的魔王,向來就不把綱
常放在眼裡,只是頗感意外罷了,這會早就放下微許的愧疚感,伸出手來撫弄誘
人的雙峰,瞧著那豐潤之物在自己掌中變幻著各種形狀,岳航倍感自豪。
月奴兒禁受不住,忙推開作惡的雙手,嗔他一眼:「真是沒出息的小賊……
好好的聽我說話,小心姑姑一掌打的你成了冰坨,到時可不要來怨我!」
岳航突地想起昨夜她那陰寒掌力,不禁打了個寒戰,忙收回雙手,隨口問道
:「那姑姑怎麼在這里呆了那麼長時間?都不出去看看侄兒,害得我今日才有機
會一親芳澤,真是恨死我了。」
月奴兒聽他說的閒憊,卻再懶得理他,兀自說道:「後來你爹爹把我帶到這
個石室,教我練習《月神訣》,說讓我看作岳家的守護人。我當時天真的可以,
還為了此事甚感自豪。誰知那惡賊竟然包藏禍心,教我練的是月神訣裡頗為惡毒
的月奴之術。自從我練了這功夫,每到月圓之時必受月蠱侵蝕,痛苦難當。非得
蠱主傳氣方能平復。」她說著說著不覺就咬起碎玉般的牙齒。
「對了,我知道月蠱的,自從我學了姨娘教我的經文,每到月圓之時也感到
特別痛苦,非得念幾遍那勞什子經文才能好起來,難道我練得也是月奴之術?」
岳航詫異非常,沒想到姑姑居然有和他一樣的症狀。
「你練的應該不是月奴之術,只要修煉月神訣就會有這種痛苦的,只是這月
奴之術惡毒之處卻不在於此。月奴之術築基時蠱主要用自身真氣洗滌月奴經脈,
直到月奴對蠱主的真氣產生依賴,那時月奴就再也離不開蠱主了,只得對蠱主言
聽計從,蠱主一個念頭就能讓月奴生不如死。」月奴兒氣憤說道:「岳輕言那惡
賊禽獸不如,竟然把自己的親妹妹練成月奴,我稍逆他的意,他就用這蠱術折磨
的我死去活來。」說罷泣不成聲,伏在岳航胸前就不再起來。
岳航自小對父親沒有印象,此刻聽得月奴兒如此說,心裡生起怨恨來:「父
親也真是狠心,這麼美麗可人的姑姑竟然都狠心練成月奴,可真是喪心病狂!」
他哪裡知道,月奴需要有絕佳的體質才能練成,月奴兒正是修煉此術的上上人選
。那岳輕言癡迷《月神訣》,怎會放過實驗的機會,這才把親妹妹都給練成了月
奴。
岳航輕拍姑姑姣好裸背,溫言道:「姑姑莫在哭了,都是父親讓你受了這麼
多的苦,人都說父債子償,我以後一定把姑姑照顧好,絕計不會再讓你受到分毫
傷害的。」
聽得男兒溫柔語氣,月奴兒心裡好受些,自己抹了眼淚繼續說道:「我說這
幾年月蠱發作不似那麼厲害了,本以為是修習《月神訣》有成,原來卻是那惡賊
遭了天譴,沒人再來引動月蠱了……」
岳航聽著身上佳人語氣漸低,知道是昨夜荒唐過甚,身子疲累。忙拉過昨夜
退下的長裙,給姑姑蓋個嚴實,撫著她的長發道:「姑姑,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了,以後自有航兒疼你。想必你也累了,先睡一會吧。」
月奴兒畢竟初經人事,又飽受破瓜之痛,自然身體疲累,如今見岳航沒什麼
異常之處,心裡也沒了牽掛,伏在男兒胸口不久就沈沈睡去。
岳航凝住身子一動不動,生怕擾了姑姑酣睡,直到聽見她的鼾聲,才緩緩把
伊人放在玉床之上。此時已經將近正午,岳航害怕柳姨娘長時間不見自己擔心,
匆忙出了石室,向自己屋子走去。
正值陽春三月,卵石鋪就的小路落滿柳絮,腳步起伏間帶得絨雪紛飛,霎是
好看。岳航剛偷了個美人,心裡喜悅,哼著小曲快步走著。他渾身就只穿著姑姑
的月白袍子,那袍子甚 是窄小,他只好鬆了釦子敞出胸膛,形容頗為狼狽,幸好
路上沒有下人經過,要不瞧了自家少爺這般模樣,還不驚得叫了娘。
「奇怪了,每日里下人們各個早起掃撒,今日怎地一個人也沒見到。」岳航
心裡嘀咕。忽然就聽一稚嫩聲音道:「呀,少爺,可找到你了,夫人要你去客廳
去接待客人,都催了好一陣子了,婢子到處找你也不見蹤影,原來卻是跑後院去
啦!」岳航忙轉頭一看,原來是侍候自己起居的婢女瑩兒。
那瑩兒走到岳航跟前,瞧得自家少爺這般打扮,忙掩住小嘴笑道:「呀,少
爺,您怎麼這般打扮啊?不會是又去……又去偷香了吧……」
岳航皺起眉頭,曲起手指彈了下她的小腦瓜,惡呼道:「該死的小丫頭,那
隻眼睛瞧到我偷香了,盡跟著那些沒羞的鬟兒學著汙衊自家少爺,看我不把你賣
到樓子裡去。」
瑩兒笑的更歡,「怎麼說汙衊呢,空穴來風可不是全無原由,就少爺你這身
打扮,叫誰看到都會這麼說……憑啥就只把我賣到樓子裡。」她服侍岳航多年,
自知道這主子心軟,才不怕他那些狠話,逮到痛處就狠狠挖苦。
岳航也懶得和她瞎鬧,忙吩咐道:「你先去給我準備身衣服,然後給我弄洗
澡水,我先洗個浴。」
「好的,只是少爺可要快些,夫人說客人快到了。」瑩兒答應一聲,就跑去
了開去。岳航三兩步走到浴室,脫下那緊窄的袍子掛在一邊,展開手腳活動下筋
骨,只覺腰椎酸痛,心裡不覺一陣蕩漾。昨夜他丟的精怕是比他以往無數次加一
起還要多,幸而那處子元陰甚是補人,要不恐怕他此時還躺在床上動不得手腳呢
。
一會功夫,瑩兒已打得一大木桶的熱水,手裡還拿了毛巾。她自幼就服侍岳
航慣了,見到他那赤裸身子也不覺多難堪,只是推著主子催他快些洗浴。岳航懶
洋洋的退下短褲,那粗鉅的肉棒之上居然還帶著零星血斑,樣子實在淫艷。瑩兒
雖說年歲幼小,可是跟著個風流主子卻也見識了多次,當然知道那是女子的元紅
,不禁拿著一雙杏眼調皮的瞟了岳航一眼,低聲調笑:「少爺還說不是去偷香,
連證據都沒清理乾淨……嘻嘻……」
岳航也倍感尷尬,忙跳下浴桶,緊著清洗幾下。瑩兒也甚是可人,拿著毛巾
輕輕擦拭岳航脊背,忽然看到岳航鎖骨上皮膚有幾道淡淡血痕,想必是月奴兒樂
極忘形時留下,心裡一陣心疼,手上的動作也更輕柔了些。
岳航樂得享受,把頭枕在木桶邊緣,對這小丫鬟問道:「可知來了什麼客人
,為何非要我去作陪。」
「聽人說好像是夫人給少爺定的親家來人啦,自然要你這正主過去才行。」
瑩兒邊擦邊說道:「夫人好像很重視這事,把所有的下人都叫去前廳佈置些個彩
帶彩燈之類,瞧來甚是隆重呢!」
柳姨娘從未說過什麼定親之事,岳航頗感驚訝,心裡還隱隱有幾分期待,想
知道與自己定親的是那家的小姐。岳航又擦洗幾把就急急起身,拿起瑩兒遞過來
的衣服穿戴整齊,就朝前廳走去。
不一會行到前廳,只見裡面綢帶虯結,彩燈遍掛,幾排迎客案前擺滿時鮮果
品,丫鬟下人奔走其間,一片喜慶氣氛。柳姨娘坐在主位,正拉著個女孩兒的手
,不知在說些什麼,角度所限卻是看不清女孩相貌如何。岳航忙整了整衣襟走了
過去,對著姨娘躬身行了一禮道:「姨娘,航兒來的晚了。」
柳姨娘見岳航來了,忙拉著他坐在身邊,笑呵呵的道:「不晚不晚,姨娘剛
把蘇姑娘迎進來你便回來了,正說明你倆有緣呢,要不然還不知道你在外面瘋多
久。」
第五章佳人如畫
柳姨娘明知道他去了武庫,卻竟給他瞎編排些罪名,岳航倍感鬱悶。忙又轉
身對那小姐告罪道:「岳航今日有事回的晚了,沒及時來給姑娘接風,還請姑娘
原諒則個。」
那小姐緩緩起了身子,對岳航頜首一笑,算是還了禮。這淡淡一笑,卻是讓
岳航癡了。只見那小姐身材嬌小,柳腰堪堪一握,雙峰卻甚是傲人。光潔的鵝蛋
臉上生了雙朦朧的桃花眼,眼波蕩漾間盡顯綿綿 情意。鮮嫩的唇瓣隨著呼吸微微
開合,綻出優美的弧度。
柳姨娘見岳航目不轉睛的望著人家姑娘,暗道這小色鬼沒出息,忙起身笑道
:「呦,都站著幹什麼,這可還沒到相敬如賓的地步呢。哎,年輕人就是著急呢
!」她這話說的甚是曖昧,岳航倒還罷了,那姑娘聽了卻是臊紅了臉,拉過柳姨
娘的下擺不依道:「柳前輩怎好如此取笑如畫。」
柳姨娘抓起那姑娘小手,放在手心裡細細摩搓,笑著說道:「好好,是我說
錯了話,只是像如畫這樣的好姑娘,我可是巴不得立刻迎進門來呢,所以啊,以
後莫在前輩前輩的叫,就叫我姨娘就好了……」岳航這才知道了那姑娘名字,心
裡暗讚道:「如畫,如畫,她可真當得如詩如畫這四個字呢!!」
柳姨娘拉著那姑娘坐在圓案邊,又招呼過岳航說道:「航兒,這個就是武林
中赫赫有名的朝花宗宗主蘇如畫,蘇姑娘,人家年紀輕輕就已是『十傑』裡的人
物,可不像你這麼大了還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你以後可要多多跟蘇姑娘學些本事
,知道嘛?」
「航兒知道。」岳航應了一聲,又轉身對蘇如畫說道:「久仰蘇姑娘大名,
今日得見芳容,真是三生有幸。」他那裡知道什麼朝花宗,只好順嘴胡謅一通。
蘇如畫聽了對他淡淡一笑說道:「岳公子客氣了,如畫不過一普通女子,今
日自薦上門,只要公子不看低於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岳航聽的雲裡霧裡,卻怎麼也想不出『自薦上門』是什麼概念,忙轉頭瞧了
瞧柳姨娘。柳姨娘正拿著酒壺給三人倒酒,對岳航詢問的眼神視而不見。倒好了
酒,她提起一隻玉杯,遞道蘇如畫面前,笑瞇瞇說道:「來如畫,嚐嚐姨娘專門
為你準備的紅澤釀,這酒可是皇宮裡的貢品呢,今日若不是你來了,我可真捨不
得開封呢。」
蘇如畫接過玉杯,架在嘴邊輕抿了口說道:「謝柳前……姨娘。」
柳姨娘又遞給岳航一隻酒杯說道:「航兒,蘇姑娘要在咱家住幾天,姨娘整
日禮佛,恐怕沒那麼多空閒時間,你可要代我好好招待她。這澤陽城裡名勝頗多
,改日你帶她去遊玩一番,也好讓你們兩個年輕人好好熟悉對方……」
岳航應了聲是,忙舉杯又敬了幾次酒,他生自大方之家,又常年混跡青樓酒
肆,說起話來風趣詼諧,常逗得佳人掩嘴輕笑,席間倒是頗為融洽。酒過三巡,
柳姨娘起身說道:「今日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如畫你遠道而來身子必然疲累,
不如就到這裡了,改日我再為你好好接風。」說罷,她又吩咐岳航道:「航兒,
你代姨娘把如畫送回房去,讓她早些休息吧。」
岳航應了一聲,起身說道:「蘇姑娘請跟我來!」說罷引路去了。兩人行了
片刻,岳航停在一間客房門前,輕輕的推開門,回頭對蘇如畫道:「姑娘請到此
間休息吧,有什麼事招呼下人或者直接找我就好了。」
蘇如畫道:「有勞公子了。」邁步走進房中,忽然她「哎呦」一聲矮下身去
。岳航以為她失了足,忙竄道跟前一把摟住她身子驚呼道:「怎麼了?姑娘你沒
事吧?」他倉促間用力很大,直摟的蘇如畫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只覺她胸前
兩顆乳兒碩大又有彈性,又彷佛水做的般,一受擠壓裡面的軟肉竟然四溢滑動。
他留戀這美好的觸覺,竟再也松不開手腳,恍惚間還加重了幾分力度,直要把那
軟肉揉到自己身子裡去才好。
蘇如畫被擁的死死的,一下羞紅了臉,提起兩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岳航胸膛
上一陣推拒,轉開臉面幽幽說道:「公子,我喘不過氣了,快放開我。」岳航這
才覺出似乎過於用力,忙鬆開手腳,退後一步說道:「啊,蘇姑娘,對不起,我
剛才怕你摔倒才把你抱住,用力大了些傷了姑娘,真是過意不去,還請姑娘原諒
。」
蘇如畫脫了岳航懷抱,忽的咯咯笑了起來,那裡還有剛才嬌羞模樣。「剛才
人家只是假裝摔倒試探於你罷了,外間人都說公子你風流好……色,不想竟是真
的……」
岳航忙擺手辯解:「不是的,剛才真的不是有意的……」
「公子不必解釋,我倆關係可非同一般呢,我也不會太在乎這些事,只是想
看看外界的傳聞是真是假罷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呢……」蘇如畫說完了,急急
把他關在門外,就沒了言語。
岳航在門外支吾半天,卻沒想到什麼能為自己開脫的言辭,不禁心裡鬱悶。
暗罵道:「這女孩兒真是個勾人的狐狸精,沒來由的叫我失了分寸。」他拂拂衣
袖,轉身向自己屋裡走去。
剛走出不遠,就見柳姨娘攔在身前,拿著食指在他頭頂一點,嗔聲說道:「
瞧你那色授神與摸樣,怕不是被那小狐狸精給勾去了魂魄啦!」
岳航聽姨娘竟然也把蘇如畫叫作狐狸精,甚覺好笑,卻不把她的嗔怪放在心
上。「姨娘為我定了親事怎麼不和我說一聲,也好讓航兒有個準備嘛!」
「怎地?姨娘找個狐狸精來服侍你不好嘛?找個人來治你也省的你整日往那
勾欄院子裡跑。」岳航臉一紅,忙岔開話題說道:「我昨夜見到武庫裡『那人』
了,她竟然說是她我的姑姑。姨娘可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事我也不知原委,不過既然是守護武庫之人,自然應該不會說謊。」柳
姨娘柳眉一擰,沈思片刻說道:「她竟然是你的姑姑?真是始料未及呢。對了,
那她可有給你什麼傳家的信物?」
岳航道:「我盡聽她說些我小時候的事,竟然忘了問她要信物,等我下次去
武庫再詢問此事吧。」他自是不敢把昨夜纏綿之事說與姨娘聽,只好推託忘了。
柳姨娘道:「不必刻意追問於她,她若要給你自會給你了,此事就隨其自然
吧。她既然是你的姑姑,你以後就多去看看她,沒準她傳你些武藝也是好的。今
日勞累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岳航應了一聲,快步離去……
柳峨眉瞧他身形遠了,幽幽嘆道:「看來這事還是要盈月使來解決呢!……
」
*** *** *** ***
華燈初上,偌大的庭院裡甚是靜謐,偶有微風穿過敞開的窗口,吹得岳航打
了個哆嗦。他已經在床上休息了大約一個時辰,此時精神已恢復過來。忽的又想
到剛剛偷到手的美麗姑姑,不禁暗恨自己糊塗。他午間走的匆忙,只囫圇的拿裙
子給姑姑蓋了,夜間風冷,可別遭了寒症。岳航再也躺不住了,急急穿戴好衣服
,捧著床錦被就要出屋。剛踏出門口又想道什麼,忙叫過正打盹的小瑩兒,吩咐
她準備些酒菜,要是把他的好姑姑餓的瘦了,那可要把他心疼死!
岳航提了食盒,抱著錦被,一會功夫就穿過甬道進了石室。他盡量放輕腳步
,生怕姑姑還沒睡好。恍惚間見正前方的書架旁立著一個姣好身形,雙手拿個冊
子看的正自癡迷,可不就是月奴兒嘛。岳航生起逗弄之心,輕輕放下食盒錦被,
躡手躡腳的走到月奴兒背後,正要伸手去捂她的眼睛,月奴兒卻突的轉過身來,
手掌快如閃電的劈下。岳航只覺一股勁風鋪面而來,刮在臉上彷彿要把他生生撕
裂,驚恐大叫:「姑姑,是我是我……別打!」
月奴兒瞧清他的臉孔,驚的張大了嘴巴,忙一抖手變了出掌方向,只聽「轟
隆」一聲,旁邊一個石凳以化為齏粉。岳航死裡逃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
氣暗道:「好險,這一掌如若打在身上還不粉身碎骨了。」他這才知道為什麼武
庫不是很隱秘也沒什麼厲害機關了,有月奴兒這樣的高手守護,自然萬無一失,
那裡用得到那些。月奴兒忙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在他身上四下瞧看,直到確認並
沒受傷 ,才寒下臉來埋怨:「航兒,你怎麼這般鬼鬼碎碎?我以為來了賊,險些
就傷了你的性命。」
岳航哭喪著臉道:「我只是……只是想給姑姑個驚喜,誰知道姑姑這麼狠心
……」忽的一把把月奴兒摟了個結實,在她白皙可愛的鼻尖上啄了一口,眼中透
出柔柔情意。月奴兒臉嫩,忙扭身掙扎,誰知身子一動,下身竟如刀刮般疼痛,
不禁湊起了柳眉,流出兩行清淚。岳航久經風月,自知道姑姑飽受破瓜之苦,心
疼不已,擎起姑姑下顎,柔柔說道:「姑姑,都是航兒不好,給你帶來這這麼多
痛苦。」
火熱的氣息打在臉上,聞言軟語聽在耳裡,月奴兒心裡泛起層層暖意。她獨
個在這密閉的石室里呆了十幾年,那受過這般溫柔對待,一時只覺給幸福包裹了
全身。月奴兒眼波蕩漾,伸出雙臂環上男兒脖頸,癡癡道:「能得航兒如此看待
,姑姑便再受十倍痛苦又算得什麼!」
岳航聽她說的深情,沒來由歡喜壞了,拉過一個石凳,自己坐了上去,扶著
月奴兒坐在腿上又是一陣輕憐蜜愛,說不盡的溫馨纏綿。忽的瞧間姑姑手裡的書
冊,一把奪了過來。「看看我的好姑姑在看什麼好書,竟然如此癡迷。」
月奴兒瞬間就紅了臉蛋,忙伸手去奪,可身子被人抱著,如何夠的著,直急
的她差點流下淚來,高聲呼道:「不要看……哦… …別……看。」
岳航那理這些,一下就翻開書流覽了幾頁。看清裡面的內容,卻是呆住了,
原來這書正是昨晚自 己看的那本春宮。岳航暮的哈哈大笑道:「原來姑姑也愛看
這個,只是姑姑不知,這畫要是兩個人一起看會更添情趣呢。」說罷就把這春畫
放在月奴兒面前,擺出要與她一同鑑賞的架勢。
月奴兒羞壞了,她本是去整理散落地上的書籍,無意間見了這書裡的淫畫,
一時瞧的呆住了,才沒覺出岳航的到來。此時卻是給他誤會自己偷看春畫,可把
她惱壞了,只想奪過那書本來砸在可惡的人身上,卻是怎麼也伸不出手,因為岳
航此時遞過來給她瞧的這頁也太不成樣子。只見畫裡一對男女赤裸相疊,女上男
下,女子倒坐身子正吮舔男子肉菇,把自己私處緊貼男子臉上,男子埋首桃源也
不知在做些什麼。她那堪如此淫靡畫面,忙轉過頭去閉起眼睛,兩隻小手不停捶
打岳航胸膛,奈何不捨得用力,落在惡人身上不過是給他瘙癢罷了。
瞧著姑姑可人模樣,岳航心中一陣蕩漾,低下頭來輕輕叼住她粉嫩的耳垂,
含糊說道:「姑姑,這畫裡的姿勢甚好,呆會我們也試一下吧!」月奴兒聽的一
驚,直起身軀說道:「航兒你休得胡言,我倆是姑侄呢,以後可不能再做錯事了
……」岳航聽了這話心中揪痛,忙伸手製止她的話:「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夜
夜都要你……才不管你是不是我姑姑。」
聽他說的如此露骨,月奴兒心軟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蛋羞羞說道:「好
航兒聽話,大不了姑姑以後隨你親親抱抱好了,只是你可莫要在做那……惡事…
…」
岳航那里肯聽她說完,朝著那嫣紅的朱唇就吻了過去。月奴兒猝不及防,只
覺一條火熱的舌兒瞬間就突破了自己牙關,在自己嘴裡亂轉著圈子。月奴兒伸出
鮮嫩的舌兒想要阻一阻,誰知與之一觸渾身如遭電殛,只覺他舌面微糙,時而挑
撥自己腔壁,時而卷住自己舌兒,直惹的她忍不住細心品匝。
岳航偷襲得手,心裡快美,手早滑到月奴兒裙下,未覺一絲阻礙就觸到一團
如膏的嫩肉。月奴兒竟然未著褻褲,就那麼光光的套著幅紗裙。岳航暮的紅了眼
睛,伸出食指,探了進去。只覺那腔壁甚是緊湊,層層褶皺緩緩蠕動,彷彿要把
闖進來的指頭給摩的化了。岳航心驚不已,昨夜他被「情人淚」弄的慾火如狂,
只顧發洩肉慾,根本未細細品味玉蛤妙處。今時略一探看,就覺姑姑的蛤兒大異
常人。
那蛤兒呈個梭形,進口處還算寬廣,上面的脂肉鬆軟如漿,越往裡去越是狹
緊,一圈圈的媚肉堆積起來,彷彿萬千飢渴小嘴。岳航又憶起昨夜那燙的他魂飛
魄散的頑皮蕊心,心裡逐漸有了計較。他混跡青樓,常聽那些有經驗的鴇兒品說
「女珍」,自然認得出姑姑的妙物正是那傳說中萬里無一的「赤玉梭蛤」。
岳航不禁開心的樂出聲來,這才放過姑姑香舌,把嘴探道月奴兒耳邊:「好
姑姑,你可知道嘛?你底下居然生了個天下無雙的妙物——赤玉梭蛤呢?」
「什麼?……什麼蛤?……」月奴兒還陶醉在那個吻中,迷糊中那聽清是什
麼東西。岳航把臉貼在她紅的快要著火的臉上,底下做壞的指頭用力摳挖了下,
壞壞說道:「喏,就是這個嘍,萬里挑一的赤玉梭蛤呢!」
月奴兒只覺那可惡指頭盡往自己癢肉上觸,直癢的她難以抑制,仰起螓首,
「啊……」的呻吟出來。若不是親耳聽見,她真不敢相信剛才那麼淫蕩的聲音竟
是出自自己口中。月奴兒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忙抓住那隻可惡的手猛的拉拔出
來,才有氣無力的說道:「死了,要死了,航兒,別鬧了,姑姑受不了了!」
岳航把剛才享受溫柔的手指伸到嘴邊吮了一口,挪揄道:「姑姑,你的東西
可真是香甜可口呢!」月奴兒那受得了這麼露骨的話,暮的身子一陣痙攣,洩了
幾縷密絲下來。
第六章月舞傾城
岳航只覺大腿一涼,知道是美人姑姑小洩了一通,心裡暗道有戲,忙抱起她
顫抖不 休的嬌軀,放在玉床之上,隨後自己也上床,一下壓在她身上,「姑姑,
航兒好想仔細瞧瞧那赤玉梭蛤張的到底什麼樣子,你可憐可憐航兒,讓我遂了這
個心願。」說罷也不等她答應,一把把她的紗裙撩到雪腹之上。
月奴兒只覺腰腹一涼,自己粉嫩臀股已經暴露在岳航那火辣辣的目光之下,
羞急之下嬌軀一陣扭動,怎奈高潮餘韻猶在哪裡有力氣閃躲,嗚嗚咽咽呻吟道:
「不要,航兒,不……要,你不能這樣……我是你……你的姑姑啊。」
岳航充耳不聞,只見那玉蛤兩片肉唇正自蠕動,內裡潺潺的流出乳白的液汁
,細密的茸毛皆被花露打濕,乖乖的趴伏在蜜桃兩邊,指尖般大小的蒂子一顫一
顫的煞是可愛。岳航俯下身去,雙手架起姑姑兩條美腿,湊到那微腫的恥丘跟前
,伸出舌頭輕輕點了那蒂子幾下,月奴兒就彷佛觸電般輕顫,嘴里傳出一串膩人
的呻吟。
岳航舌尖輕繞已點開花唇,緩緩的鑽到紅豔的肉縫裡,酥軟感覺再次襲來,
只覺越到內裡就越難前進,膣腔內縮緊之力揪的舌頭打成個卷兒,竟微微感到疼
痛。他不敢戀戰,只得把舌兒抽出些,在腔壁的褶皺裡細細刮舔。月奴兒美的心
神皆化,瞧那小魔頭在自己陰部又吸又舔的,想必是愛煞那裡,不禁吃起醋來,
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的一個翻身把岳航壓在身下,湊上兩片紅唇在他臉上狠狠親了
幾下,酸酸道:「它有那麼好嘛?你就這般喜歡它?」
岳航嬉戲一笑,在她身下一撩。「它當然好了,據說只有仙人才生受得呢,
不想卻被我給遇了。姑姑你知道嘛,你就是上天賜給我的珍寶,如若硬是不讓我
把玩,那不是要熬死我了!」
「珍寶麼!」月奴兒心裡暖暖,「給你把玩卻也可以,只是你以後可莫要膩
煩姑姑,要是那樣的話我倒寧願把那什麼『珍寶』永遠封藏起來,也免得將來後
悔。」
「姑姑永遠都是我的珍寶,航兒怎會膩煩!」岳航聽她應允,歡喜壞了,擁
住她吻了吻,兩隻手靈活遊走,一會功夫兩個人已經一絲不掛了。岳航坐起身來
,捧住那羊脂般的嬌媚身軀,火熱的嘴直往那雙早挺的如尖筍般奶瓜上招呼。月
奴兒餘韻猶在,身子特別敏感,只稍微撩撥已不成樣子,臻首微仰,嗚咽呻吟:
「啊!……航兒……你快……些……快給……姑姑……姑姑……難受死了……」
岳航聽得呼喚,暮的全身都燒了起來,把月奴兒放倒玉床之上,抓起兩隻胖
乎乎軟嘟嘟的足踝架在肩膀上,雙膝分開白晃晃的兩條美腿,對正位置猛的一挺
腰,玉莖已盡根沒入膣內。岳航只覺「溫、熱、酥、麻」各種感覺紛至沓來,那
極深處的媚肉一圈圈錯落有致的縮緊再舒張,「梭」尖處竟然掐的肉菇變了形狀
。忽覺一嫩美如魚兒的小小肉牙從內裡冒出頭來,一下就把尖尖的嘴兒探到馬眼
裡吸吮起來。
那嫩物熱度非凡,直灼的肉菇疼痛中又無比快美。直到此時岳航才知道這物
為何叫做「赤玉」,卻是如團火一般。即使他遊遍花叢也從未有過如此強烈刺激
,一波波快感急劇凝於龜首,彷彿快要爆發了。他怎甘就此敗去,忙抽出陽物來
退到蛤口略微休整,又急急刺去,這下卻是不敢在貪戀那火般的蕊心,稍到深處
就退出來,只是偶爾耐不住 時煨上去圖個爽利。
岳航瞬間抽添了幾百記,直弄的月奴兒淫性汲汲。月奴兒只覺那可惡的東西
總是淺嚐輒止,偶爾觸及蕊心卻不等與它纏綿就急急退去。她惱急了,幽怨呻吟
道:「哦,啊……航兒,……你再深入些……用力些,姑姑……裡……裡面好癢
啊!」
她這幾聲叫得淫媚入骨,直聽的岳航心弦一陣急顫,那鴿蛋大的肉菇暮的又
脹大幾分。岳航急挺腰身狠插了幾下調笑道:「姑姑急的什麼,長夜漫漫,自然
要與你好好玩耍。」他漸漸的適應了那嫩蕊的驚人熱力,肉菇便頻頻探去,時而
撞得它歪歪扭扭,時而磨的它彷彿要碎成漿脂。直美的月奴兒香魂欲化,腰臀一
頂一頂的迎合岳航抽插,臻首仰到極致,呻吟道:「哦……就是這樣……哦……
好美……飛起來了……」
岳航尺寸遠超常人,耐力也好,幾乎下下采的到花心,這一陣癲狂已近一個
時辰,若非月奴兒寶器在身又習練武藝,恐怕早就軟了骨頭不醒人世了。此番正
是良才遇美玉,戰的不亦樂乎。
月奴兒只覺陰內越來越酥麻,敏感的蕊心給那巨龜點弄的木了,彷彿已經不
再屬於自己,隨時隨地都可能化去,忽覺那巨物直挺挺的擠壓過來,蕊兒竟是無
處可躲,一下就被擒個正著 。月奴兒魂飛魄散,身子再也抑制不住酥麻侵蝕,急
急的就是一陣痙攣……
那花蕊暮的脹大幾分又急劇縮緊,小嘴顫抖開合間,花蜜猶如洪水般傾洩而
出,盡皆淋在肉菇之上。岳航給那灼熱的洪流一煨,積聚良久的快意瞬間漲到頂
峰,也顧不得身下人是否疼痛,直把月奴兒身軀壓的折過來,雙手緊緊抓定柳腰
不讓她有半分躲閃,馬眼一張,一股股濃熱的陽精激射而出。
激情過後,岳航輕撫著姑姑光滑的脊背,啜著那晶瑩小巧的耳垂,柔情蜜意
層層泛起。懷裡的玉人神色溫柔,細膩的皮膚上布了一層妖異瑰色,指尖輕輕劃
過,現出道道驚心動魄的白痕。那雙細長的澗水雙眸正瞧著自己胸口的紅痣,也
不知在想些什麼,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看的岳航一陣心疼,忙緊了緊她身子
道:「姑姑,你可真是個害人精,剛才爽得我差點就死在你身上呢。」
月奴兒擰了擰眉毛,嘟起小嘴撒嬌:「哼,嫌我害人麼?看你以後再來碰我
……」
岳航連忙告饒道:「那不是要我生不如死?姑姑可不能這樣對待侄兒呢……
」
「你死了才好,免得……免得再來作踐人家。」月奴兒輕錘岳航胸膛,伸出
鮮豔的舌兒輕掃那紅痣,彷彿那是什麼好吃的事物,忽的竟合起牙關叼住那珠玉
般的紅痣,左旋右旋的亂搖起來。岳航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瞧她深情專注的樣
子暗道:「姑姑喜歡什麼部位不好,偏偏去喜歡一顆痣子。」
月奴兒自己耍玩 了會,卻覺得累了,張開檀口,用舌兒沿著胸膛直掃到岳航
頸側,最終停到耳邊,略帶喘息的輕吟:「好航兒,今兒個你也盡了性,就快出
來吧,放在人家裡面漲的荒呢!」說罷,那細軟舌兒卷住岳航耳垂,細細的吸啜
起來。
岳航知她倦了,何況美人這般乖巧討好,自也不該拂逆,支起身子,緩緩抽
出莖身。肉菇剛剛退到蛤口,一股股濃白之物已從鮮豔的肉縫裡溢出來,順著柔
順的毛毛緩緩的流到她大腿內側,瞧來淫艷異常。如此不堪情景都被自己侄兒瞧
去,早羞得月奴兒別過臉去,再也不敢瞧岳航一眼。
瞧她嬌羞摸樣,岳航忍不住調笑:「啊!怎麼才這麼少啊?我記得我明明出
了好多的,都跑到那裡去了?……啊!姑姑,不會是你給私吞掉了吧!……不行
不行,我可得找回來,那可都是血肉精華呢……」說罷竟調皮的分開兩片肉唇,
把兩指探入陰內一通摳挖。
月奴兒本就羞極,見他這般擺弄自己,不禁恨死了他。只是身子沒有力氣,
根本抗拒不得,竟急的掉下淚珠來。岳航忙抽出作惡的手,涎著臉安慰道:「姑
姑別哭,只是逗你玩呢。」月奴兒哪信他,輕哼一聲別過臉去。
岳航縱橫風月,經驗豐富,心眼一轉已有了計較,順手摘下月奴兒尚掛在足
踝的紗裙,分開她白嫩的雙腿。月奴兒以為他又要作惡,悲聲求饒道:「好航兒
,姑姑身子承受不住了,你就可憐可憐姑姑吧,改日人家再好好補償你可好。」
岳航自不理她,拿著紗裙在她下身仔細擦拭淫跡,待得每處都清理乾淨,又
折轉紗裙,為她拭乾身子。月奴兒把他溫柔動作瞧在心裡,心裡只覺彷彿被蜜糖
包裹了,忙抓住那隻忙碌的手柔柔地說:「好航兒,剛才錯怪你了,只是怎好讓
你個大男人幫我作這些事情。」
見溫柔手段見效,岳航心喜不已,伸出閒著的手在那鼓鼓的奶瓜上狠狠抓捏
一把,涎著臉說道:「晚輩侍候長輩可是美德呢!你說是吧,好姑姑!……」
月奴兒輕呼一聲,打開他的手,忽的瞧見他手裡攥著的紗裙,驚呼:「啊,
死了死了,你吧人家唯一的衣服也給弄髒了,讓人家以後穿什麼啊!」
岳航微感錯愕,「你不會只有一身衣服吧!」
「這裡已經五年沒人來過了。」月奴兒一陣黯然,「這裙還是幾年前的呢!
」
岳航恍然大悟,她常年在這密閉的石室裡生活,去那裡找新衣裳穿,思及美
人苦楚,不禁心也酸了,忙丟下紗裙,把月奴兒重新摟在懷裡,貼著她的臉道:
「姑姑,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你以後不如搬出去和我一起住吧,沒得在這武庫裡
憋壞了身子……」
「航兒體貼之意姑姑自然心領,只是我居於此地這麼多年都已經習慣了,如
若走出去還真不知如何是好。我看還是算了,你以後常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
了。」月奴兒倒是不太在意沒有衣服穿,這石室裡也沒人,大不了也就是給那魔
頭看個光光,只是激情過後,又沒衣服遮體,涼意襲身,頗感不適。她緊著往岳
航胸膛裡鑽了鑽,「航兒你在抱緊些,有些涼呢!」
岳航拍下後腦,他來的時候帶著被子來的,剛才只顧著歡好竟然忘記了,趕
忙起身道:「姑姑你等著,航兒去取好東西過來。」
一會功夫,岳航已提著錦被食盒回道玉床上,急急擁住玉人,又拿錦被裹住
兩人軀體。岳航打開食盒,從裡面拿出各色糕點、酒杯酒壺來,統統擺放在玉床
之上,斟了杯酒遞到月奴兒手裡,「姑姑,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只見那杯裡酒液呈微紅琥珀色,微微蕩漾就散發出醉人的酒香,可不正是御
用的極品——紅澤釀。月奴兒接過杯子嗅了嗅,好奇問道:「這個……這個就是
酒嘛?」她自小時就與世隔絕,從沒見過酒。
岳航差點笑翻,沒想到這麼成熟嫵媚個人居然連酒都不知道是啥……「當然
是酒嘍,好喝的很,你嚐嚐!」
月奴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只覺甘醇爽口,忙奪過酒壺連連喝了幾杯,誰知
喝的急了,竟咳嗽起來。岳航暗道她沒有輕重,一把奪回酒壺,輕撫脊背為她順
氣。月奴兒咳嗽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卻覺頭腦暈陶陶的不聽使喚,低低喚了幾聲
就趴在岳航懷裡不省人事。
岳航後悔不已,本還想要纏綿些時候,誰知玉人一下就醉過去。他輕撫玉人
眉毛,癡癡地想:「姑姑相貌果然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呢。」忽地見她嘴角竟掛著
一縷晶瑩的涎水,真是可愛急了,忍不住用舌尖緩緩掃了去,直惹來玉人幾聲無
意識的喃呢!……
此時已近子夜,皎潔的月光透過彩瓦,映出五色光輝,那玉床被月光一照又
神奇的生起霧氣來,縷縷霧氣猶如條條白色的綢子緩緩蠕動,最終錯亂纏繞在一
起,再不分彼此。暈黃的月光透在霧氣上倍顯瑰麗,岳航身處其間不禁驚嘆不已
,直以為見了仙境勝景。
霧氣緩緩蒸騰,竟已升達室頂彩瓦之上。說也奇怪,霧氣一沾到瓦片就不在
遊動,只定定的飄在那裡,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過得片刻,那瓦頂下的
霧氣已經集結的甚濃了,遠遠望去竟似一面圓潤光滑的鏡面。
暮的再生變化,只見那原本純白的霧鏡上慢慢生出色彩來,一絲絲的緩緩凝
聚,最後幻成紅、白、黑三色人形。那三個人形先本就只有頭手四肢,再凝得片
刻,又生出五官來,竟是三個嬌俏的美人。這三個美人生的一模一樣,黛眉如煙
,身形似柳,身披宮紗,手執長劍,竟在那霧鏡裡舞起劍來。
岳航驚愕非常,揉揉眼睛尋思:「莫不是我縱慾過度產生幻覺了!」再睜開
眼睛仔細瞧看,三個美人還在舞著,而且身形越趨清晰,連舞袖裡露出的皓腕都
清晰可見,岳航這才肯定不是幻覺。凝神看去,只見三個美人舞姿輕柔,身段仿
佛沒有一絲骨頭,全然沒有公孫劍舞「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那般
氣勢,挑掃擊刺間盡顯女子柔媚。
三人本舞作一團,你來我往頗和節奏,忽然那白紗舞姬竟放大數倍,頃刻佔
據了整個鏡面。這時白紗舞姬舞的卻與原來有所不同,一劍刺出猶如銀龍現世,
劍意森冷淩厲,直要吞噬面前一切,岳航不禁想起姑姑出掌時可不也是這般,突
的心裡冒出個想法:「難道這舞女竟是在耍練劍法?」
岳航把熟睡姑姑平放在玉床上用錦被蓋好,起身仔細瞧那劍舞,暮的白紗舞
姬丹田處竟亮起一簇幽冷的白芒,隨著舞姬轉換劍勢,光芒又轉到氣海,如此依
次轉過期門、天牖、風池、頸臂諸穴道最後凝在手中長劍之上。岳航彷彿被那光
芒所迷,體內真氣不自覺的跟著那白光軌跡運轉起來,手腳也仿著舞姬動作舞動
不休。
這白紗舞姬舞完了全部劍式,霧鏡又換上那穿黑紗的舞姬影像。她的劍式與
白紗舞姬的完全不同,身上的光芒換作黑色,經由丹田,過神闕、期門、天鼎、
極泉諸穴道後凝於長劍上。盤旋擊刺時,真好如彩蝶飛舞,瀟灑自如,完全瞧不
出半分殺意。
接著又換上紅紗舞姬,她的劍式最為詭異,只把長劍藏於袖中,也不見她如
何舞動。身上紅色光芒出丹田,經中極、風門、維道、急脈聚於腿上。腳步錯亂
間,瞬息已從霧鏡一面穿梭道另一面,端得神速。
第七章富貴如雲
岳航跟著那三個影像舞了幾遍,基本熟悉了裡面的招式。他內力雖有根基,
卻從沒有像今次這般長時間運使,竟感到有些吃力,漸漸跟不上霧鏡裡舞姬的劍
式,只好停下身來,一屁股坐在玉床之上大口喘息。
此時已將近拂曉,月光漸漸淡了下去,那瓦頂霧氣也彷彿脫了束縛,如抽絲
般的飄散開來。又過得片刻,霧鏡終於消解無形。岳航見奇景消失,自也失了興
致,抓起床上酒壺猛灌了口酒就鑽進被子。他用盡了精力,疲意漸生,不一會兒
就呼呼睡熟了。
……
睡了約莫一個時辰,岳航便轉醒過來,�頭看看屋頂透明的彩瓦,外面已是
天光大亮。他昨天答應柳姨娘要陪蘇如畫去遊澤陽城,自也不敢再懶床。瞧著身
邊月奴兒還在夢裡,岳航不想擾她,躡手躡腳的掀開錦被一角鑽出被窩。待得穿
戴整齊後,俯身在月奴兒額頭上一吻,朝石室外走去。
晨曦初上,陽和方起,微風吹來,一陣陣清新花香合著淡雅的泥土氣息迎面
而來,岳航只覺通體舒泰,體內真氣竟是前所未有的蓬勃,顯然有所長進。他回
想昨晚奇景,心想:「莫非那亂舞的劍式竟是什麼高深功夫不成,怎地才一晚功
夫,自己內力竟然增長許多?」
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的一個靈感衝上心頭,「何不試試裡面的
招式,看看威力究竟如何!」
他擺個紅紗舞姬的起手式,也像昨晚一樣依次運轉真氣,雙腿微熱,步法已
經啟動。只覺身子嗖的一下竄了出去,待到雙腳再次著地時已在十丈之外。岳航
驚奇不已,不想這步法竟如此神妙,似乎比柳姨娘施展輕身術時還要快上幾分,
忙提氣再試。這次竟然沒有掌控好方向,一下撞在路邊碗口粗的一棵樹上,直疼
的岳航齜牙咧嘴。
在額頭上輕輕一抹,不想竟有血跡,岳航暗呼倒楣。受了教訓,他再不敢隨
意試招,強自收攝心神運轉內力,施展那神妙步法。用得幾次後已運轉自如,當
下穿牆越屋幾個起落回到了自己屋前,心裡暗爽:「有了這功法,以後偷哪家小
姐再也不用辛苦翻牆了,只『嗖』的一下,美人已在懷中。……美哉!美哉!」
推門進屋,小瑩兒竟趴在圓桌上睡的正香,身旁還放了個盛水的臉盆。想必
是昨夜她來侍候就寢,見自家少爺不在,在圓桌前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岳航心疼
不已,輕輕把她攔腰抱起,緩緩放到自己榻上蓋好被子。看這小丫頭貓兒一樣蜷
著身子,岳航心裡一片溫馨靜謐。
岳航昨夜消耗頗多,此時卻是覺得餓了,就這臉盆裡的水洗漱一番,就準備
去前廳用膳。這時傳來叫門聲:「岳公子,起床了嘛!」
開門一看,正是蘇如畫。岳航頗感錯愕:「蘇姑娘,你起的好早啊!怎地不
多休息會。」
「呵呵,如畫心急了,打擾公子休息,真是過意不去呢。」她往屋內探看,
竟見到榻上的瑩兒,轉頭對著岳航促狹道:「呦!她……還沒起啊!想必是昨晚
累壞了……」
岳航忙擺手辯解:「不是的,蘇姑娘你誤會了!」
誰知一時竟想不出理由,只是支支吾吾的傻在原地,尷尬的他直想掐死自己
了事。
蘇如畫不想他太窘,伸手把他從屋里拉出來,回身關上門。「就讓她好好休
息吧,我們出去玩。」岳航無奈笑笑,跟著她出了門。
澤陽城位於大河之陰,地處平原,物產豐富,又有大運河北上可直達京都,
南下貫穿荊、揚,可達汶川,實乃國家樞紐之地。
今日城中好不熱鬧,市集上摩肩接踵,可不正是商家發財大好機會。只見長
街之上攤位接成個長龍,琳 瑯的貨物擺滿貨架,小販門各個唾水橫飛,直要把自
己的貨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嘈雜的叫賣聲中偶爾還傳出幾聲罵娘的粗話,也不知
是誰家母老虎發了威!
蘇如畫進了集市,興奮的不得了,點著腳左顧右看,時而拿起跟珠釵比在自
己頭上,時而抓起個布娃娃擺弄半晌,直看的岳航暗笑不已。誰想在姨娘面前乖
的跟個兔兒一樣的美人,一出門竟調皮成這幅模樣。
忽地蘇如畫停在一處成衣舖前,徑直走了進去。她穿花般的遊走,時而拿起
一件在身上比比,彷彿頗喜歡這些衣服的樣式。岳航識得這鋪子正是澤陽城里赫
赫有名的榮德坊,里間制的衣衫剪裁合體,樣式新穎,城中貴族四季衣衫大多訂
制於此,就連他現在身上穿的雪荷錦文衫也出於此鋪。
蘇如畫拿個藕荷色的衣裙比在身上,跑到岳航面前轉了個身,「岳公子,你
看這身配我嘛!」岳航哪能不知她意思,撫掌贊道:「真真為姑娘定做一般。姑
娘如果喜歡 ,就穿上吧,資費自然我來出。」
蘇如畫聽了直喜的彎起眉眼,忽的又低頭扭捏,「可是這幾件人家都很喜歡
呢,真是難以取捨。」
岳航心裡暗汗,忙叫過老闆,吩咐他除了那藕荷色的留給蘇如畫換穿,其他
幾件都包了送到岳府蘇如畫住處。想到月奴兒沒有衣衫換穿,又悄悄叫過老闆,
交待了大致的尺寸,讓他趕作幾件送到自己房裡。
蘇如畫拿了那套藕荷色衣裙去內室裡換好了,緩緩走了出來。這衣裙甚是合
身,上身微緊,巧妙勾勒出她那傲人曲線,胸口處用淡色絲線繡了個含苞待放的
尖荷,盡顯少女嬌嫩之色,又不會喧賓奪主,直襯的她自然暈紅的臉蛋更加嬌媚
。袖口微微敞開外翻,上麵點綴數顆米粒大小的銀珠彈丸,陽光照耀下放出幽潤
的光芒,甚是搶眼。下身長裙淡淡的疊出幾個褶兒來,簡約中透出幾分高貴。蓮
步輕搖間,一雙粉色繡鞋交錯探出裙面,偶爾還能看到襯襪蓋不住的粉嫩足踝,
直引人遐想連篇。
饒是岳航見慣美人,不覺間也看直了眼,更何況這鋪子裡的其他人。一時間
只見男人各個涎水橫流,女人愧的掩面不敢直視,場面好不壯觀。蘇如畫卻彷如
不見,挎住岳航手臂行了出去。
兩人就這麼肩挨著肩走在人群裡,神態頗為親暱,引來許多行人指指點點,
大嘆世風日下。岳航只覺如芒在背,想抽出被抱住的手臂,奈何美人根本不配合
,卻示威似的抱的更緊了,一對溫軟玉兔就那麼在他身側廝磨,直惹的他一陣陣
戰栗。
又行出幾步,蘇如畫停下腳步來,拿手指了指眼前一座高樓道:「岳公子,
你看這樓裝飾頗好呢,不如我門進去歇歇腳吃些東西吧。 」
岳航正享受溫柔,及不情願的�頭一看,差點驚掉魂魄,只見那樓上高掛塊
喜紅色的匾額,上書「翠雲樓」三字。這地方他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裡面十個
紅牌有八個是她相好。若是平日里岳航自然願意上去銷魂,可此時佳人在旁,怎
好漏了 老底。
岳航尷尬撓了撓頭,「姑娘有所不知,此地乃汙濁之處,不去也罷。姑娘如
要吃東西,前面有家『上青天』,裡面的洞天乳酒澤陽聞名,不如我帶你去嚐嚐
!」
「哼!我哪裡都不去,就要去這翠雲樓,憑什麼你能去依紅偎翠我就進不得
?」蘇如畫撅著小嘴,也不知是真生氣還是裝樣子。岳航鬱悶到極點,美人鬧成
這個樣子他還能說什麼,只好跟著上樓去了。
岳家在澤陽說一不二,誰不給他嶽大公子幾分薄面,所以他在這樓里人面甚
廣。一見他上來,幾個紈絝紛紛擺手招呼,窘得岳航再不敢看蘇如畫一眼。待到
幾個紈絝看到岳航身邊挎著的美貌女子,卻再說不出話來,各個張大個嘴巴,涎
水流到腳麵還兀自不知。
一個不知死活的紈絝湊過去滿臉淫笑的對岳航說:「岳兄身邊的美人難道是
這樓里新調教的紅倌人嘛,不知岳兄可否轉讓於我,小弟自可多加些銀兩。」
岳航直想一巴掌打過去,只是這人平時與自己交好,也不好拳腳相加,只冷
語回道:「餘公子休得調笑,這人是我訂婚的妻子。」眾紈絝聽了齊齊讚歎:「
你看你看,還是人家岳公子,未婚妻都能帶到樓子裡來銷魂,不愧是我澤陽城的
品花狀元啊!」
岳航紅著臉面拉著蘇如畫急急行到靠窗的座位坐定,喊過老鴇兒叫了酒菜。
老鴇兒心裡氣惱:「哪有到了青樓還帶著姬妾的,偏偏還這麼美貌,這不是毀她
的生意嘛!」只是這位少爺她可惹不起,也只好依著吩咐去了。
蘇如畫瞧他窘的厲害,嘻嘻偷笑:「本以為你只是在樓子裡有幾個相好,沒
想到你竟然還是什麼品花的狀元呢!真真小看了你。 」
「你怎麼好像對我的事都很了解哦,而我對你的事卻一無所知。只許你抓住
把柄嘲笑我,我卻沒有還手之力,真的好不公平啊! 」岳航兀自抱怨。
蘇如畫瞧他好像生氣了,拉起他的手來輕輕搖晃,嬌媚一笑:「人家只不過
是派人查了查你嶽大公子有什麼興趣愛好,將來進了你家也好……也好……也好
討好於你啊!」她說道後面幾個字的時候,她早羞的低下頭去,只顧在桌下擺弄
岳航手指。
岳航心中一盪,緊了緊她的小手,「還說什麼討好不討好的,你我若真有緣
成了夫妻,自然要舉案齊眉,哪能委屈於你呢!」這話她他倒是出自真心,自他
見了這玲瓏百變的狐狸精就頗為中意,要不怎地這麼在乎她對自己的看法。
「討好還是要的。」蘇如畫有些黯然「有些人天生下來就比人高貴,他們錦
衣玉食、前呼後擁,自然不用為生計煩惱,只管逍遙世間罷了;而有些人為了能
存活下來,卻不得不放下尊嚴,甚至……甚至自己把自己賣了換銀子花!」
蘇如畫輕輕抹了把眼淚,接著說道:「我朝花宗本也是天下名門,都怪我年
幼不識經營之道,宗裡又沒有長輩照拂,銀錢上甚為拮據,實在沒有辦法,才…
…去你家……自薦。」岳航本以為是自己風流瀟灑外形俊美才引得嬌花來投,誰
知人家可是為了家裡的錢財來的,心裡沒來由一陣沮喪。
蘇如畫見他這般,忙溫言撫慰:「其實……其實你也算得良配,龍章鳳姿自
不用說,待人也蠻溫柔貼心,要不然我自然換過別家,何苦給自己找罪受,你說
是吧!」
岳航心裡好受多了,向她投去感激目光。蘇如畫卻掩嘴笑他:「還是個男人
呢,卻要人家去哄你,也不嫌臊。」又笑鬧一會,酒菜上來了,兩人逛了大半晌
,早飯還沒吃,早就餓了,就急急進補起來。
要說天下最能容人之處,莫過於青樓妓寨。只要你付得起度夜之資,任你是
和尚還是乞丐,都可匯聚於此。今日翠雲樓上生意頗好,二樓待客的雅座竟然都
坐滿了,迎來送往的姑娘們直忙的不亦樂乎。那些坐上的嫖客各個懷擁佳人,左
撫右弄的時時惹來幾聲嬌喘呻吟。
只是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白衣公子卻有些格格不入。他不招姑娘作陪,只是靜
靜的坐在那裡,一手抓著酒杯緩緩飲酒,一手搖著摺扇納涼,那扇面上書「富貴
如雲」四個描金大字,瞧來甚是醒目。那雙好如墨玉般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蘇如畫
姣好的美背,完全不掩飾臉上貪婪神色。
岳航座位正與那公子臉面相對,把他神情全都瞧在眼裡。他此時早把蘇如畫
看做榻上之人,怎能容忍他人如此褻瀆,起身就要過去教訓他,卻被蘇如畫一把
拉了回來按坐在座位上。
蘇如畫輕撫他的手背,低聲說道:「你別去惹他,這人相當危險,小心傷了
你。」她這句話說的無異於火上澆油。岳航雖脾氣溫婉,卻是也不願在女人面前
失了尊嚴,猛的掙脫了她的手,快步走了過去。
蘇如畫不想他竟為了自己這般衝動,心裡彷彿吃了蜜糖。只是擔心他的安慰
,也起身跟過了去。
第八章長生帝女
「這兔兒爺,竟敢打你岳爺爺女人的主意,看我不抽爛你的嘴巴。」岳航心
中恨恨。此時他離那白衣公子已經很近,只見這人生的粉面朱唇,竟是說不出的
豐神俊朗。岳航頗以外形自傲,誰知今日見了他竟然生起妒心來,恨意又濃了幾
分。
剛要上前去拍他的桌子,只聽「哎呦」一聲嚎叫,一個高大道人從旁邊的椅
子上一躍而起,鐵鉗似的大手扣住他臂膀,「這是誰啊?走路不帶眼睛啊!踩的
道爺骨頭都斷了,可要賠我湯藥費啊!」
這道人頭帶九雲嵐風冠,身披真武縛魔袍,面慈目善,長須飄灑,真有幾分
仙風道骨摸樣。只是臉上兀自堆著幾個胭脂唇印,看起來頗覺滑稽。
只這一阻,後面的蘇如畫已經跟了上來,一把攔在岳航與那白衣公子中間,
「岳公子,你能為如畫出頭如畫感激萬分,只是這人是武林裡一等一的高手,即
便是姨娘來了也未必是他對手,你可千萬不要衝動!」
岳航心中一凜,不想這看著比自己還文弱幾分的傢夥竟然有如此恐怖實力。
暗自慶倖沒有過去,萬一真的給人當著眾人面放倒在地臉就丟大了。
白衣公子仰頭灌下酒水,摺扇一晃,「啪」一聲合了起來。他緩緩起身走到
蘇如畫身前,「我倆還真是有緣呢。怎麼?你這小賤貨又發浪了?四處留情到也
罷了,竟還妄想嫁入豪門!可真是可笑!可笑!哈哈哈……」
蘇如畫聽了也不理會,只拉著岳航手臂要往外走。岳航卻聽的清晰,不禁起
了疑心:「莫非她倆認得?」忽的又看到那張可惡的俊臉,心裡沒來由一陣抽搐
,暗自尋思:「不會是舊相好吧!」
「怎地見了我就跑,可真是遺憾呢,本來還有許多情話要說。」白衣公子邊
說邊笑,彷彿心裡頗為爽快。岳航瞧得這般可惡嘴臉,哪裡還忍受的住,從旁邊
桌子上抓起個酒壺就扔了過去,戟指叫罵「你這惡賊休要張狂,惹了我小心要你
爬著出這澤陽城。」
也不見那白衣公子如何動作,那酒杯已安安穩穩的落在手裡,「這位岳公子
不必動氣,想咱倆也是同命相連之人,何必為個賤女人起了乾戈。 」他眼珠一轉
接著說道:「不如我和你做個約定吧。早晚有一日這賤人會被我騎在身下,到時
候如果你還有命在,就去看看她怎麼被我弄的慾仙欲死,輾轉嬌吟吧!哈哈哈…
……」
岳航睚呲欲裂,掙紮手腳就要衝上前去。可那道人扣在胳膊上的大手分外有
力,任他怎麼掙扎都難動分毫。岳航歪頭瞧了瞧,只見那隻手修長細膩,手背上
青筋隱現,瞧起來甚是可怕,掌心紋理彷如刀刻,隔著層衣料竟也刮的他微疼。
「小兔崽子,瞧什麼瞧,還不快給我湯藥費,要不然我是不會放你走的啊!
別以為道爺年歲大了就好欺負!哼,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越發不懂禮貌了。」那
道人長相慈祥,說出話來卻是如此粗俗。
白衣公子冷笑幾聲:「姓秦的,你也不必拉著他,我自不會跟個孱弱砸碎計
較。只是你的諾言可千萬莫要忘記。今日我還有事,就先告辭啦。」說罷「嗖」
的一下竄到窗台,翻身下樓,消失的無影無蹤。
岳航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這般欺辱,心裡暗恨:「都怪我武功不濟,如若早
些日子肯用功習武也不至於此。」那道士還不放手,他不禁心頭火大,卻也無可
奈何,極不情願的從懷裡掏出一錠銀來遞給他,「銀子拿去,趕快鬆手,少爺要
走了。」
道人收了銀子立刻鬆開了雙手,眉花眼笑的對這老鴇高聲呼喝:「給我再來
一桌酒菜,叫什麼紅兒、翠兒的都過來服侍,道爺又有銀子啦!」
岳航意興闌珊,狠狠瞪了蘇如畫一眼,「哼」了一聲就拂袖下樓去了。蘇如
畫見情郎誤會自己,心裡委屈不已,湊起眉頭,鼻翼微微扇動,眼圈裡淚珠滴溜
溜的打轉,對這道人哽咽:「秦師叔你好狠的心,就看著如畫被那李慕寒欺辱也
不幫我出頭嘛」
道人早收了無賴模樣:「丫頭,師叔……對不起你。這些年你一人支撐偌大
個朝花宗,確實受了不少委屈。師叔也想幫你承擔些,卻有心無力。哎……都是
陳年情事累人啊……」
「我不要聽這些。」蘇如畫眼淚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滴落前襟「難道你真願
意看到如畫被人拉到榻上去隨意淫玩嘛!」
秦道人心疼壞了,上前撫了撫她的頭,「丫頭,你放心,師叔早用神掛卜算
過,你福澤深厚自不會淪落那般境地。再說就你那玲瓏心思,怎會任人擺佈,恐
怕心裡早有了算計,自然不必師叔操心。」
蘇如畫秀足輕跺,晃晃腦袋躲開他的手,「就你那破掛何時準過,師傅生前
也不知被晃點多少次了,我再信你豈不是傻了。」
「咳咳!……天道浩渺,焉能事事皆在掌握,不過這件事我卻是頗有把握的
。」道人捋了鬍鬚,頗覺尷尬,「別看李慕寒說的狠,我看他啊……絕對沒那個
能耐……」
「等你知道他有沒有那個能耐,都不知道我要受多少罪了,這魔頭都跟到澤
陽來了,怎能讓我放心。正好師叔在這裡,侄女的安危可都交到你身上了。如果
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哼……如畫一輩子也不原諒你。」說罷,蘇如畫再
不理他,急急跑下樓去追岳航去了。
秦道人瞧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裡泛起憐惜之意。注視良久,他長嘆一聲
,從桌下抽出個長幡走出翠雲樓。那長幡迎風招展,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幅對聯
:某人一雙慧眼,識遍人間帝王將相,客官幾兩紋銀,得知今生禍禍福姻緣……
時近正午,市集上人越來越多,岳航穿梭其間頗覺吵鬧,他剛受挫折,心境
不好,只想找個靜謐之處散散心情。行得一會兒,不覺竟到了鏡湖邊。「鏡湖曉
月」乃是澤陽勝景之首,自然是天下聞名,只是那月景只好夜間觀賞,白天倒是
少有人涉足此地。最多也就是幾個騷人來此尋些靈感,好作那嗚呼哀哉的鬼詩文
。
岳航找個樹蔭茂盛的地兒坐了下來,瞧著湖面上嶙峋波光和偶爾躍出水面的
魚兒發呆,不自覺的又想到蘇如畫來。與她半日相觸,只覺這女孩兒處處與人不
同,嬌柔起來毫不作作,妖媚起來卻也不顯淫靡。彷彿她所認識的女子中除了月
奴兒就再沒有一個女子給他如此奇妙的感覺了。
他此時到有些後悔就那麼拂袖而去,卻也不好就這麼回頭找她。他正不知道
該怎麼好,忽聽一柔美聲音傳來:「這位哥哥救救小女子吧,有壞人要搶我去作
妾呢,嗚嗚……」
他一下就聽出這是蘇如畫的聲音,心中一喜,也不忙著轉身,只裝模作樣的
冷聲道:「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怎地不去與那小白臉逍遙。 」
蘇如畫走道河邊,兀自抽噎:「哎,既然無人憐我,那我也只好跳湖以保清
白了。」說罷作勢預跳。
岳航一步竄出,把她抱在懷裡,「哼,這麼美個人兒跳湖了豈不是浪費,倒
不如我搶回家去做個暖被的小丫頭,豈不妙哉! 」
「嗚嗚,人家真的和那人沒有關係的,是他硬要纏我。他欺辱了我,你還不
聽我解釋就把人家扔到一邊……嗚嗚……你真是壞死了。我怎地這麼命苦挑了你
這個無情之人……」蘇如畫趴在他肩頭,哭得彷彿要斷氣了,小拳頭在他胸膛一
通垂弄,卻打的他心也酥了。
岳航不想她真的哭了,滴在肩頭的淚冰得他身子輕顫,忙在她溫軟的背上拍
了拍聞言撫慰:「乖如畫莫哭了,都是我不好,本事不濟沒能給你出頭還道給你
臉色看。我真是該死。」說罷甩手在自己臉上扇了幾下,以示悔意。
蘇如畫一把抓住他的手,「莫打,只要你肯聽我解釋就好。」她拉著岳航坐
下,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幽幽說道:「那人叫做李慕寒,江湖人稱『富貴如雲』,
乃是四世家中李家家主,才雙十年紀就已是『十傑』裡頂尖人物。」
「原來竟是李家的家主,怪不得這般囂張跋扈,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他聽柳姨娘講過四世家的事,自是知道李家實力不在他岳家之下。「對了,你不
也是十傑里的人物嘛,按說功夫應該不比他差吧,怎的還那般怕他。」
「要單論武功我自然不怕他,可是這人背後的勢力卻是我惹不起的。他李家
世代商賈傳家,就財富來說,這一國兩郡之內沒一家比得上。天下的買賣生意幾
乎沒有一門與李家無關。所以要是李家蓄意對付某一門派,只要發揮下影響力,
就能輕易斷了它的財路。」蘇如畫神色一黯:「就是因為我拒絕了他提出的無禮
要求,朝花宗現在才會如此拮據啊!」
岳航哼了一聲:「原來是個仗勢欺人的小人,我一定學好武功,以後遇見他
就把他打趴下給如畫你出氣。」蘇如畫聽了心裡一甜,不禁緊了緊手臂道:「你
有如此心思自然好了。」
「如畫,這李家的惡賊又跟你到澤陽了,我看以後你我都要小心點,免得被
這小人用奸計給害了。」岳航習慣以己度人,緊著提醒佳人。蘇如畫卻輕哼了聲
「那魔頭行事雖然驕橫霸道,卻也不會做些陰險之事。而且今次他也不是為我而
來,他是來追求「長生帝女」的。」
「長生帝女?」岳航從沒聽過這名號,歪著腦袋好奇問道:「是什麼人物啊
?很有名嘛!!」
蘇如畫沒好氣看了他一眼,「你呀,還真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採世
間花的涎憊人物,連『長生帝女』都不知道嘛?她可大有來頭呢。她本名顏水色
,可是幽燕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呢,又做了『長生仙長』的關門弟子,人也生也美
貌……天下男人聽了她名號個個都讚她是個謫塵的仙子呢!」
岳航頗不服氣:「切,不就是一郡國公主嘛!只不過是身份高貴些罷了。要
說美貌,這世間還有比得過我的好如畫的?……打死我也不信呢!」
蘇如畫心中一喜,嘴上卻嗔道:「你就會說些好聽話,哄騙人家。一會兒見
了顏水色,你不要丟了魂魄我就燒了高香了!」
「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去見顏水色……」岳航被弄的迷迷糊糊。
「當然了。她來我大唐朝貢,中轉驛站就設在澤陽。今日午時澤陽府尹大人
將在鏡湖岸天水樓擺接風宴呢,到時候那些愛慕顏水色的江湖俊彥必定齊聚於此
。如此盛況我們不去看看豈不是可惜了」蘇如畫撫掌輕笑,活脫就是個愛熱鬧的
小女孩兒形象。暮的在自己光潔的小額頭上一拍,「咿呀!我倒忘記了買禮物。
」說罷拉起岳航,又向集市跑去。
蘇如畫拉著岳航在集市裡逛了幾圈,也沒買到什麼中意的禮物,卻見前面有
個賣糖人攤子,那老闆手裡攥著一大把糖人,不時的分發給圍在跟前的小孩子。
她眼珠一轉,心裡已有了主意,拉著岳航道:「走啊!我們去吃糖人吧!人家好
久沒吃過了!」
她蹦蹦跳跳的走到攤子跟前,大咧咧地道:「老闆,你的糖人我全包了!」
那老闆道:「呦,這位小姐,您真是好眼光……我這糖人做的 可是澤陽有名
啊……某某名人小時候可是常來我這裡吃呢!……」
老闆還待自誇,蘇如畫卻一把奪過了糖人,「好了好了,你去向這公子要錢
吧!」說罷拿眉眼挑了挑身邊的岳航。
岳航無奈搖搖頭,從懷裡掏出錠銀子遞給老闆。那老闆正要找錢,卻被蘇如
畫阻住,「不用找了,就當本姑娘打賞你的。」她把頭�的高高的,一副驕傲模
樣,岳航看的心裡好笑,「這丫頭還真是賴上自己,從不跟自己客氣倒還算了,
居然還拿自己的錢來衝闊氣。」
他自也不在乎那點銀錢,卻是忍不住調笑:「哎!怎地就不知為未來的夫君
大人我節省一點兒。我岳家有再多的錢,想也要被某不知柴米貴的大小姐給敗空
了!可悲啊!可嘆!」
蘇如畫聽了捏緊攥著的小拳頭,惡狠狠的湊到岳航面前,「可悲嘛……可嘆
嘛……人家只不過是給你點刺激,要你將來發憤圖強,努力賺錢,要不你怎麼養
的起本姑娘。」
岳航差點沒暈倒在地,他真是拿這小魔女沒有辦法了,無奈道:「小姑奶奶
……我服了你了,午時快到了,再不快點可要趕不上天水樓的盛會了。」
蘇如畫瞧他愁眉苦眼的樣子,忙放下拳頭抱緊他的胳膊,只拿那雙肥美的兔
兒在他身側狠著壓了幾下,羞羞笑道:「逗你玩啦!人家可是窮的怕了,好不容
易有個闊少爺給我付賬,我怎也得滿足下自己的虛榮心嘛。以後不會這樣啦!」
……
岳航瞧她那可愛神情,只拿指頭在她額頭上輕輕點弄了下,卻是捨不得在說
她,擁著她朝天水樓走去……
第九章天一生水
天水樓,乃唐真宗時期所造,當時天下術士都言水德當興,真宗崇尚道教,
自然順其意於澤陽鏡湖造此樓。天水二字取易經裡「天一生水」之意,以示當今
天子水德昌盛。時隔兩百多年,這天水樓早成了澤陽名勝,時有文豪墨客留句於
此,更添幾分風雅之意。
岳航二人來到樓前,只見華蓋雲集,各色江湖人物俱都鮮衣怒馬,意態瀟灑
自如。偶有相熟之人抱拳問好,互相恭維幾句,也有的相擁而泣,追憶些昔日除
魔去惡的往事,場面好不熱鬧。岳航竟覺羨慕起這些粗豪之人來,他雖出身武林
世家,可整日與些紈絝膏粱為伍,那見識過這許多武林中人,心裡暗嘆:「原來
這才是江湖!」
他二人跟在人群後進了樓去。岳航環顧打量,只見這樓子四角六門,飛簷鬥
拱,裡面碧瓦朱甍,雕樑畫棟。正面一寬敞的圓台分兩排擺滿座位,空出中間方
圓之地以供它用。岳航隨著蘇如畫尋了一個清淨的角落坐了下去。
此時兩排座位大多已經坐滿,場中賓客大約在百十來人,也不見人主持場面
,你一言我一語的顯得有些吵鬧。過了些時候,主位後面的綢簾拉起,一宮裝女
子走了出來,場中頓時鴉雀無聲。岳航瞧這情形,知道這女子必是「長生帝女」
顏水色,忙凝住雙眼看去。
這顏水色真如仙子一般,臉部線條極盡柔美,肌膚嫩白彷彿吹彈可破,兩片
薄唇上略微塗了淡淡一層胭脂,顯得更加鮮亮。一雙黑亮的眼睛彷如夜空中的星
星,閃爍間綻放出道道睿智的光芒。頭上挽了個宮鬢,如雲的秀發直垂到腰腹間
。半遮半掩的耳朵大小適中,泛著自然紅潤色澤,直看的人垂涎欲滴。她著的宮
裝甚為寬大,倒是看不出身材如何,只是單這面貌,已迷得岳航目瞪口呆,幸好
場間男子大都如此,倒也沒有出洋相。
蘇如畫瞧身邊色人這般摸樣,冷哼一聲,伸出手去在他大腿上狠狠掐捏一把
,「可不是被我說中了,涎水都流下來了。哼…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的……
」
岳航腿給掐的生疼,這才回過神來,見她生氣了,忙抓過她的手來,放在自
己手裡一通揉捏,也不說話,只是拿一雙深情的眸子望著她。蘇如畫耐不過他這
般憊懶像,只得別過身子,不再理他。
這時一身穿官服之人走到空場。「今日澤陽迎來幽燕水色公主鳳駕,本府忝
為地主甚感榮幸。水色公主才貌並稱天下,本府也知必會招來各位武林俊彥前來
拜謁,所以特此安排此次盛會,也好讓大家有機會一睹天人風采。本府自知不識
武事,此後事宜就全憑水色公主主持了。」說罷竟在一眾隨從簇擁下緩緩出了天
水樓。這人正是澤陽父母王朗,官府一般都不願與江湖人來往,他做到如此地步
已經相當開明。
顏水色優雅行到主座前,朝著在座賓客微微一福。「顏水色拜見各位英雄,
我等俱都是江湖兒女,如今聚會於此自該捨了身份,各位莫再叫我公主了,只叫
我一聲顏姑娘就好。」
眾人見她語調平緩,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齊聲讚她平易近人,沒得半點公
主架子。
「都說中原多俊傑,小女子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勞煩各位遠道而來,水色真
是受寵若驚,就請大家同舉此杯,飲罷我們就都是朋友了!」顏水色話語頗有感
染力,岳航聽了不自覺的就要舉起杯子共飲,誰知杯子剛道嘴邊卻一把被蘇如畫
奪去,耳邊傳來她酸溜溜的聲音:「不許你喝她敬的酒。」幸好此時大家都忙著
仰頭喝酒,沒人發現他倆動作,要不他倆想看戲卻是看不成了。
岳航微感驚愕,不想蘇如畫竟會吃起飛醋來,無奈搖搖頭,去瞧場中。這時
,坐在右首第一的人緩緩走出列來。「顏小姐久居映天池之上,我等想要一睹芳
容是難之又難,不想今日竟有如此仙緣,小生特備薄禮獻上,希望小姐笑納。」
岳航見這人身長面白,雖不如何俊俏,卻也顯得謙和儒雅,不禁生出好感,
心裡暗想:「這人能坐在右首第一位,想必也是個知名人物呢!」他用眼神詢問
蘇如畫,蘇如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探首到他耳邊輕語。「這人叫柳仙川,也是
『十傑』里人物,江湖人稱『墨海飄香』,是白自在得意弟子呢!」
「原來是柳師兄,那小妹在此先謝過了。」顏水色頷首微笑,令人去取禮物
。柳仙川卻揮揮手道:「我這禮物還沒有完成,請小姐稍容片刻。」說罷招呼小
廝拿來筆墨,擺於桌前,從袖裡抽出幅軸卷。他抖手一甩,那軸卷竟飛上天去,
只見他不緊不慢的抓起案上的豪筆,沾飽墨後微一旋身,已經沖天而起,豪筆在
那軸卷上揮、點、勾、挑不停,片刻後落回原地,手裡展著畫卷示眾一周,才遞
到侍人手中,傳給顏水色品鑑。
眾人無不驚嘆,那本空無一物的軸卷上,已多了一個宮裝美人。那畫上美人
神色從容,優雅如仙,恬靜的笑容中蘊含一股子知性氣息,可不正是顏水色嘛!
顏水色瞧了這畫,暮的眼前一亮,不禁讚歎道:「用筆纖細,墨跡清麗艷明
,卻又不失質感,形神、氣韻皆把握精確,好一幅以形寫神之佳作。柳師兄瞬息
成畫,真乃神技也。」
柳仙川回到座位,抱拳一笑,「不過雕蟲小技,本只是想博得佳人一笑,不
料竟得瞭如此謬讚,仙川甚感慚愧!」
岳航武功沒學多少,可琴棋書畫之類雜藝卻頗有涉及,多是為了討好那些風
雅花魁。今日見了柳仙川作畫他卻只能暗嘆弗如,心裡對他的欽佩又加重幾分。
卻聽一人道:「柳師兄不愧為白仙師得意弟子,功夫字畫都是一絕,小弟實在佩
服。只是今日機會難得,怎可讓兄專美於前。」
岳航聽了這聲音,牙關猛的咬緊,這人可不正是那冤家對頭——富貴如雲李
慕寒。只見他悠然走到場中,錦衫紋配,秀冠鏤金,鑲銀邊的鞋幫上繡著淡色牡
丹,描金紙扇輕搖間盡顯儒雅風流。場中頗多女子,見了這般俏郎君無不掩面低
頭不敢直視。
「前幾日於李某到鐘山行商,偶然間竟尋得了一塊溫玉髓,便連夜請了工匠
雕琢趕造了件神奇事物,今日藉此良機獻給顏小姐聊表心意。 」李慕寒環視當場
,從衣袖裡拿出個翠綠盒子交給侍者。
鐘山玉髓那是天下異寶,隨便一塊就值萬金,卻不想被這李慕寒隨便送人,
眾人無不嘆服李家財力通天。顏水色接過翠盒,對李慕寒微微一福,「這位一定
是李家公子了,水色在映天池時常聽師兄師姐們提起你呢,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水色在此謝過公子重禮了。」
她出身宮廷,卻也未曾見過這傳說中多被皇家用來做玉璽的寶物,心裡倒有
幾分期盼。一旋那扣鎖,翠盒已經打開。她緩緩掀開盒蓋,暮的雙眼瞪直,本來
矜持緊閉的小口一下張到極致,彷彿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被嚇得呆住了。
過了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手兒猛的一縮,把那玉盒丟到身前案上,那水
滑的小臉一下紅雲滿佈,就連那本來淡定的眼神也顯得慌亂不堪,胸口起伏不休
,看來頗為激動。眾人見她這般摸樣無不暗暗搖頭,「看來這鮮花終究還是要被
李慕寒採得。」
顏水色喘息好一會兒,終於恢復本來模樣,吩咐下人把翠盒拿回後堂。李慕
寒哈哈一笑:「顏小姐怎麼樣?這事物夠神奇吧?李某不妨再告訴你個秘密,這
事物啊,晚間品鑑會更有奇效呢!」
「李公子休得取笑。」顏水色別過頭去,竟是不敢看他。岳航驚奇不已,小
聲詢問蘇如畫:「那盒子裡是什麼事物啊。真的很神奇嗎?」
蘇如畫也是小臉一紅,「說不得神奇,只不過卻羞人的緊,你休來問我。想
知道就去把那姓顏的賤人偷到榻上親自去問她吧! 」岳航聽她如此說,頗感鬱悶
,他倒想偷到手,可是競爭對手太多太強……估計是沒什麼戲份……
李慕寒獻完寶後,眾人也紛紛獻寶,片刻功夫,顏水色身前已堆滿些珍奇玩
物。眾人獻完寶後紛紛落座,都等著顏水色再次發話,這時只聽一嬌媚聲音道:
「到我了到我了,人家也要給顏姐姐送禮物的 。」
蘇如畫搖頭晃腦的擺手高呼,倒好像怕把她給落下了,直驚的岳航半死,忙
去拉她手臂,誰知她跟本不理不睬,竟快步行到場上吵嚷著要送禮物。
眾人見場上又多了個嬌憨明豔的少女,心裡暗嘆今日真是吉日,竟然來個仙
女大集會。卻也有人認出她身份,高聲驚呼:「這不是朝花魔宗的宗主『七情女
』蘇如畫嘛!」
顏水色略整容色,「水色何德何能,竟能勞動蘇宗主大駕親臨,真是榮幸萬
分!」長生派與朝花宗乃是世仇,一見面就鬥將起來,今日卻來此地迎她,怎能
不讓她驚訝。
「顏姐姐客氣了,像姐姐這般神仙人物小妹自然樂得結交。」蘇如畫巧笑嫣
然,忽的眼珠一轉:「顏姐姐,人家這次來特地買了禮物來呢!你瞧……」她從
背後拿出一把糖人來,在眼前晃了晃,「喏!就是這些小糖人嘍,如畫好喜歡吃
呢,想必姐姐也會喜歡的。」這天水樓裡甚是溫暖,蘇如畫在裡面久了,那些糖
人都有些化了,一團團的粘在一起,瞧起來好不醜怪。
「呀!都化掉了。」她瞧了那化成團的糖人,小嘴巴一皺,像是要哭出來了
:「人家花了好多錢買來的呢,可不能浪費了,姐姐還是收下吧!」說罷狡黠一
笑,手上做出個「遞出」的動作,那團糖人嗖的就朝顏水色飛去。
穿糖人的簽子又尖又細,如若被扎在身上哪還能有命在。顏水色端坐其間卻
未顯慌亂,就在那簽子快要觸到臉面同時,一道劍光正正斬在糖人之上,只聽「
啪」的一聲,糖人連帶簽子都已化為齏粉。最妙的是那些粉末彷彿受什麼力量牽
引一般都飄 落旁處,竟是一點也沒沾到顏水色身上。
若要一劍碎石,有些修為的江湖客都能做到,可是這糖人乃是麵粉製成,韌
性頗強,若要擊碎,就要很高的技巧和內力修為。眾人正尋這劍光出處,一白衣
道人提著長劍從後堂走出來,對著蘇如畫怒喝:「朝花宗的小妖女居然敢對顏師
妹無理,今日必叫你知道我長生派不是好招惹的!」
「這位劍法這般厲害,一定就是鼎鼎有名的『絕情生』冷鋒嘍,你怎麼能隨
便欺負人嘛,都把人家送給顏姐姐的禮物弄壞啦!」蘇如畫彷彿受驚的小兔,緊
著退了兩步,臉上委屈表情惟妙惟肖,看的岳航搖頭 不已。
這冷鋒也是長生派七代弟子中傑出人物,這些年來行走江湖闖下偌大名聲,
雖然沒入選「十傑」,但也無人敢小覷他的實力。他見蘇如畫裝模作樣裝可憐卻
也不惱,只抱起臂冷冷看她,「這江湖上誰不知道你蘇妖女淫賤無恥,沒想到卻
敢跑到顏師妹面前賣弄,難道不知道羞恥嘛!卻不知你這妖女是如何入的『十傑
』?難道……是憑勾引男人的本事?哈哈……那可真是荒唐呢!」
「我自然是沒什麼本事的,只是顏姐姐可也在『十傑』之列,想必勾引男人
的本事要比我這小妖女要強好多哦!」岳航聽蘇如畫這麼說,差點沒樂出聲來,
心裡暗道這小道士不知死活,竟然敢和她鬥嘴。
冷鋒聽了大怒:「竟敢如此影射顏師妹,看我不削去你那兩片賤嘴。」他挺
直長劍,便要刺過去,卻被顏水色叫住。「冷師兄,你也莫要與蘇宗主為難了,
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何苦起這些無謂爭端。」
「師妹,今日不教訓這妖女,怕她以為咱們長生派是好欺負的。」冷鋒甚是
執拗,顏水色知道勸不回來,無奈地搖搖頭:「那兩位點到為止吧,千萬別攪了
眾位英雄興致。」
蘇如畫連忙躲到岳航身後,雙手在他背後輕推,彷彿怕的要死。「人家怎麼
是你冷大俠的對手嘛,要比試自然是夫君大人來替我嘍!」
冷鋒瞧了瞧身前的岳航,輕蔑一笑:「哼!原來有了新姘頭,卻不知是什麼
骯髒人物,竟和魔教妖女攪混一起,如若不想丟醜,就趕快自去吧,免得到時斷
了手腳再來哭嚎!」
第十章血月影殺
岳航聽冷鋒說話傷人,心裡不爽,只是剛才看了他的劍法,還那裡敢上前應
對,轉過頭去看蘇如畫。蘇如畫只拿一雙彎的跟月牙般的眼睛對他眨啊眨的,小
嘴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去就是,有我在邊上看著,他傷不了你的。」
岳航疑惑不已,也不知道蘇如畫在玩什麼把戲,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在下
岳航,雖然功夫不濟,卻也看不慣那些只會欺辱女人的人,你有什麼計較就朝著
我來吧!」
「岳航?」冷鋒微一沈吟,「卻是沒聽過這個名號!今日就領教閣下高招了
,閣下出劍吧!」他捏了個劍訣做個請的手勢。
「劍?」岳航撓撓腦袋,「我就不用劍了吧!」他平時練功時也就耍些拳腳
,刀劍之類卻從未動過,此時卻傻了眼。
冷鋒直道他是看不起自己,不禁大怒:「岳小子竟如此狂妄,當真不把我放
在眼裡嘛。既如此我也不願佔你便宜,便用拳腳決個勝負吧! 」他把長劍收起,
擺個架勢,一指點出直取岳航咽喉要害。
岳航驚駭欲死,哪裡想到冷鋒說打就打,根本不給自己思考時間。那指劍來
的奇快,淩厲的勁道割的他頸部生疼,轉眼間就到了跟前。他沒有絲毫打鬥經驗
,即便看清指劍來勢,也不知道如何去應對,只能瞪大著眼睛傻傻的站在那裡。
岳航以為自己非被打個頭昏眼花不可,不想那指頭剛觸到肌膚即便收住勁力
,曲指勾住自己領襟就沒了動作。
「我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原來只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竟然連我一指也抵
不住,也敢待人出頭,真是不自量力呢!」冷鋒勾著領襟的手用力一扯,岳航上
身衣衫盡碎,白晃晃的裸體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眼中。
場中暴起一陣大笑,羞的岳航直要鑽到地底。見冷鋒嘴臉盡顯嘲弄之意,岳
航那受過如此侮辱,雙眼瞬間血紅,掄起胳膊就朝冷鋒砸去。他無意中運轉了內
力,這一拳雖看來全無技巧可言,卻也力道十足,頗具威勢。
冷鋒「哼」了一聲:「還敢反擊麼?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微一側身,
已讓過岳航拳頭,回身反扣住岳航虎口,另一手又去抓岳航咽喉。
岳航剛才吃了虧,哪裡還敢把咽喉暴露給對方,可是瞧著那伸過來的手卻怎
麼也想不出如何躲閃,正自苦惱,忽的想起霧鏡裡那三個舞姬亂舞的招式來。此
刻不容他仔細思考,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胡亂的撿了那黑紗舞姬的招式使了出
來。
他按照黑紗舞姬的行氣路徑急急運轉內力,只覺體內有股暖流從丹田流出,
每經由一個竅穴,竟又粗大幾分,最後匯聚雙手之上,瞬間便沖開冷鋒指 掌。身
形恢復自由,立即捏指成劍,舞出漫天指影,向冷鋒伸來抓自己咽喉的手點去。
冷鋒本以為會輕鬆抓住岳航咽喉,誰知對方竟暴起發難,一時間彷彿真有萬
千隻手指一同刺來,直看的他眼花繚亂,忙橫起手臂格擋。那萬千記劍指疾點在
手臂上,好如冰刀掛骨般森冷淩厲,直打的他手臂發麻。他不敢怠慢,猛一個旋
身退了開去,運氣驅除手臂寒意。
被岳航一招迫退,冷鋒感覺失了臉面,稍微調整,又攻了上去,只是岳航劍
指環繞身周,連綿不絕,無論他從什麼角度攻擊都近不得他身體分毫。攻勢已竭
,不敢再戀戰,抽身退守,可岳航並未跟進,只是在原地亂舞一氣。
冷鋒趁此機會仔細瞧他招式,只覺得他動作頗和節奏,真好如舞劍一般柔美
,只是腳步亂無章法,劍指舞動間並無明確目標,大多是胡指亂點,而且只守在
那方圓之地,並不及遠。他瞧得明白,計上心頭,忽的高聲大笑:「岳小子,比
試就好好比試,你這是在跳舞嘛給大家看嘛?好!好!那就等你跳完了再和你打
吧!」
岳航奇招見效,本高興的不得了,此時卻又黯淡下來。那招式使用起來很費
勁力,如此不知節制胡亂使了一通,真氣已現枯竭之象。冷鋒在旁虎視眈眈,隨
時都有可能再來攻擊,他自不敢鬆懈,只得繼續舞動。
岳航心裡越來越急躁。那冷鋒狡猾的很,就在邊上靜靜看著,他想上前去拼
殺,只是腳步根本不聽使喚,只能守在這方圓之地。又過了片刻,岳航額頭見漢
,他自知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忙苦思良策。忽的心頭一動,「不是還有其他招
式嘛!何不用出來試試,也好過在這裡等著出醜。」他換過紅紗舞姬行氣方式,
瞬間步法啟動,「嗖」的一聲身形竄到冷鋒背後。
這步法運用時速度奇快,旁人開看來只不過一條殘影,冷鋒正好整以暇的看
好戲,眼前一道紅光閃過,場中再也找不到岳航身影,他心中不禁打了個激靈,
暗道糟糕。
岳航也頗驚訝,這步法他還沒練純熟,今次使出來竟一下就到冷鋒身後去了
。看著對頭整個背部毫無防備的暴露出來,他不再猶豫,用足力氣一腳踢了過去
。只聽「噗」的一聲,冷鋒噴出口一口鮮血,身子打旋飛了出去,直直撞到樓角
木柱上才落地不省人事。
「啊!冷師兄!」顏水色驚呼一聲,飛身掠到冷鋒身邊扶起他的身子,雙掌
抵住他背後輸氣療傷。過的片刻,知道他性命已無大礙,才鬆了口氣,起身對岳
航道:「岳公子是嗎?師兄他出手辱你是他不對,可你未免出手太重了點,差點
就要了他的性命呢!」
岳航哪想到是這種結果,被這美人一說倒有些愧疚起來,�手撓撓腦袋,「
顏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誰知我一腳竟有如此威力,竟重傷了冷大俠……
真是對不住了!」
眾人都被眼前一幕驚的目瞪口呆,不想剛才還不堪一擊的岳航竟能有此奇招
瞬間敗敵,紛紛議論起來,卻沒有幾個認得這俊美少年郎。這時只聽一清亮聲音
道:「想不到岳公子竟有如此技藝在身呢!本公子早些時候卻是看走了眼,倒想
藉此機會領教公子絕學呢!」
說話之人正是李慕寒,他不緊不慢行到場中,從容的步伐中透露出強大的自
信,一雙眸子寒光閃閃,那股子傲人氣勢直逼得岳航雙腿發麻,竟不自覺的退了
幾步。岳航雖未見識過李慕寒出手,可一想他能躋身「十傑」之列,想必是比那
冷鋒要強好多,心裡起了懼意,又不願就此失了臉面,一時只覺進退兩難,傻愣
在當場。
「你堂堂李家家主,『十傑』之尊,竟要脅怨報復一個力竭之人嘛!好不知
羞恥呢!」蘇如畫忙起身攔在岳航身前,冷眉冷眼的嘲笑道。
李慕寒見是她,眼神瞬間變得火辣起來,只定定瞧著那豐乳瑤臀,臉上不經
意間綻出些許下流意味的微笑,「好好!你說怎地就怎地,那就改天再去會這位
岳公子吧!只是……只是你可要時時小心呢!不一定什麼時候本公子又盯上你…
…那你可要小心你自己嘍! 」
「你不用去討好那顏美人嗎?恐怕是輪不到我擔心了呢!」蘇如畫嫵媚一笑
,回身拉住岳航臂膀,「走嘍,好夫君,回家去了。」
岳航暗鬆一口氣,跟著蘇如畫行出天水樓。此時他上身光著,被風一吹起了
一身雞皮疙瘩,忙抱起掙脫蘇如畫手臂,抱起臂膀來取暖。蘇如畫見他這般狼狽
模樣,掩嘴輕笑:「嘻嘻……冷了吧,誰叫你功夫不濟……」
「哼!你明知道我功夫不濟還要我去當中出醜嘛?也不知你安的什麼心思。
」岳航微惱,背過臉去不理她。
蘇如畫再不敢取笑,輕步走到他身側,螓首微探,畏畏縮縮道:「人家也是
想要你受些挫折,也好激起你鬥志,免得你整日廝混。要不將來人家去依靠誰來
……」她忽的又撅起小嘴,「誰知你這壞人竟然有此絕技呢!這下你可要出風頭
咯,幾下子就打的江湖上大大有名的『絕情生』倒地不起!人家觀察你這麼久,
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一身本領呢!想必是故意瞞騙人家………」
「我哪裡有騙你!你可從沒問過我。」不知怎地,岳航一見蘇如畫這幅乖乖
模樣就怒意全消,也不再追究,找個成衣店鋪換了身新衣服,擁著佳人向家裡走
去……
日薄西山,暮靄遍地,集市早已散去,街道上淩亂的擺放些雜物,瞧來頗覺
蕭條。這對壁人相偎徜徉,引來許多路人詫異又羨慕的目光,只是這歸家之路卻
略顯短促,不大功夫已到自家院內。岳航拍拍蘇如畫後背柔聲道:「如畫!今日
走了一整天,想必累壞了你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在帶你去別處遊玩可
好?」
蘇如畫嫣然一笑「好啊!那我就先回去休息拉,明天見!」邁著細碎的步子
朝客房走去。岳航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望。忽然, 她急
急轉過頭來,「岳航!」雙手捧在胸口,一幅緊張扭捏樣子,引人極了。
「哦,我在呢,你還有事?」
「今晚……今晚你榻上可有……可有什麼人嗎?」蘇如畫聲音細如蚊蚋,糾
在一起的小手不時緊張的曲張幾下,看來是羞的不行了。
「榻上?」岳航細細思量她話語裡的意思,再結合她此時的神態,一時竟也
紅了臉……「沒……沒有……」
蘇如畫聽了這話,終於放下小手長嘆了口氣,「那你別睡的太早……我……
我子時去找你玩吧!」她嗚嗚咽咽的說完,也不等岳航回話,轉身跑的不見了…
…
岳航傻傻愣在當場,一時只覺身在夢裡。下身激靈靈的傳來陣陣彷彿折斷般
的痛楚,忙低頭去看,原來那事物早直直挺了起來,竟在襠部支起偌大個帳篷。
岳航�手在那巨物上輕打一巴掌,暗嘆它太沒出息……
進了自己房間,岳航一下撲到床上。他今日逛了一整天,又和人打鬥一場,
消耗頗大,一會功夫就睡熟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陣敲門聲把他從甜夢中
驚醒,他起身開門,只見瑩兒抱著一疊衣服走了進來,對著岳航一笑:「少爺,
剛才有人送了這些衣裙過來,可是少爺你訂做的?」
「哦,對對,我竟給忘了,你放在桌上就好了。」岳航記起白日里是給月奴
兒訂了幾身衣裙,心裡不覺又是一陣愧疚,自昨晚歡好到現在還沒去看看她。岳
航看看天色,此時離子時尚早,拍拍腦門小聲嘀咕:「這會還有時間,不如去看
看姑姑,也好拿這些衣服去討好她,說不定她就不惱我了!」
瑩兒瞧他模樣,以為他又打誰家小姐的心思,掩嘴輕笑:「哎呀,看來又要
有些清白姑娘遭殃拉!」
岳航拿指頭輕點她額頭,「小丫頭,就不行閉上你的嘴嘛!取笑自家少爺算
的什麼能耐嘛!」頓了片刻,又吩咐道:「今晚我倦了,就不用你侍候梳洗了,
你也歇下吧。記得沒我呼喚千萬別來擾我,知道嘛!」
「哦,知道拉!」瑩兒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剛行到門口又轉了回來,對著
岳航壞壞一笑:「少爺,小婢有個事要提醒你呢。你們晚上做壞事的時候千萬小
聲些。上次你抱到房裡那位張小姐不知輕重,喊起來半個庭院都聽的到,可吵的
姐妹們小半夜都睡不好呢!」
岳航窘壞了,提著拳頭就去打她,誰知那丫頭見機的很,一轉身就跑沒影了
,只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他被取笑慣了,自也不再叫真,回屋簡單收拾下服
飾冠帶,夾起桌上的衣裙急急向武庫行去……
進了石室,見月奴兒渾身只著了個褻褲,正點著小腳掛衣服。這次卻不敢鬼
鬼祟祟去抱她了,開口叫道:「姑姑姑姑,航兒來了。」
月奴兒聽是他的聲音,歡喜壞了,急急把些衣物掛好,一頭扎進他懷裡,「
好航兒,你……你怎麼才來看姑姑,姑姑好想你啊!」她一雙藕臂死死圈住男兒
脖頸,仰頭看著這個迷的自己丟了魂魄的俊臉,暮的柔情泛起,點起腳尖向他嘴
唇狠狠親去。
四片唇瓣緊密結合在一起,再沒有一絲縫隙。月奴兒急不可耐的伸出滑嫩丁
香撬開岳航牙齒,只望男兒把自己的嬌嫩之物含的再緊些,吮的在狠些。縷縷香
津順著舌尖流到岳航嘴裡,引得他忍不住細細品咂起來。只覺她那舌兒又軟又滑
,不停蠕動糾纏,時而挑撥腔壁,時而掃舔舌底,直攪的唾液束不住的流出口來
,一滴一滴的拉出細細絲線,斷斷續續的流到月奴兒胸前兩團白膩之上。
吻的良久,月奴兒氣短,忙一把把他推開急急喘息,那兩片被啜的有些發白
的唇瓣張到極致,胸口一陣起伏,扯起波波乳浪。好些時候月奴兒才回過氣來,
卻見男兒嘴角還兀自掛著絲明亮水漬,也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岳航的,伸出艷舌
湊到他嘴角輕輕拂去,溫柔道:「航兒,姑姑越發離不開你了呢,以後你要得閒
就常來看看我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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