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虎】蜜虎
(1)“喂……那個、我們還是回去比較好吧?”
“說甚麼傻話呢!都到這裡了,難道還要我回頭嗎?”
“但是,天色……”
“就是因為晚上才有意義啊!難道你要我們全部都被那個傢夥給小看嗎!?”
兩人藉著月光走在這個獸道上。
從身影來看應該只是兩個孩子而已,連嗓音都還沒來得及脫離稚嫩的少年。
場景是村落後山這條已經荒廢許久的獸道,時間是夏日的晚上,人物是壯著膽子前進的兩個少年。這些所表達出來的事物時很明顯的,他們在進行著所謂的試膽——果然,作為夏夜來說,試膽大會和怪談永遠是必不可少的主題。
勉強還能提起膽子的一人,以及已經準備放棄的另一人。實際上,這次他們偷偷跑到這條廢棄的小道上來,只是純粹的想要逞強而已。
有關於這條獸道——究竟是甚麼時候被廢棄掉的呢?總之,據說是危險性比其他的小徑要來得大,漸漸的就沒有人來往了。畢竟離開村子的道路不止一條,廢棄之後,久而久之就有怪談出現了。
譬如,會有吃人的大妖怪甚麼的。
這種刺激的話題很容易引起那些閱歷尚淺又急於證明自己能力的小鬼頭們。
“聽、聽這裡晚上會有很可怕的野獸出沒尋找肉吃耶……”
“安啦,那只是唬人而已。最多就只是——”
他安慰同伴,想說最多大概就只是山貓野狗一流的東西。而與此同時,現實卻更快一步回答了膽小者的詢問:難以形容的聲響在他們的耳畔作響。
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冷戰。
“那……那是!?”
“只是蟲子叫而已吧!蟲子叫!”
這可真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說法。
下一刻發出響聲的是草叢,毫無疑問,有甚麼東西在肉眼看不見的地方行動。至於那個聲音,這回終於聽清楚了,聽上去似乎是在吞咽涎水的樣子。
連勉強壯著膽的少年也忍不住,兩個人爭先恐後地大叫著原路跑了回去。
始作俑者在試膽者離開後不久,隨著夜空雲彩的飄移,發出聲音的【那些東西】終於顯露在月光之下了。但是在這時,除了肇事者本人之外,沒有其他人能看得見這副場景了。
那個人——不,應該說是妖怪吧。因為,人類的雌性是沒有這樣油光的皮毛和尾巴的。她有著像是貓一樣的模樣,披著棕色與黑色混合的毛髮。然而,普通的貓妖都是纖細的外表,這是被稱之為【人虎】的妖怪。
“忍耐力還不夠呢,聲音被聽見了喔。”
她吮吸著手指,白濁的精汁正從女性的胸口上緩緩滑落,並散發著與體溫相同的新鮮熱度。面前那條射精的陰莖已經開始顯露出疲軟了,或許是因為之前刺激太大的緣故。
“但是、阿蜜的胸部真的很舒服啊……”
“這就說明雅符你修行還未夠。”
說話的另一個人,他與先前落跑的兩人看起來差不多大。
名字叫做雅符的少年,狼狽地提起褲子。
“——不過,”阿蜜又說道,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為了吞咽口中的液體。果然對於妖怪來說,對精氣永遠是無法抗拒的。身上散發著香甜氣息的人虎,雅符記得,阿蜜的這張臉在以往一直都很少有表情波動的,但只有在她真正要誇獎人的時候,才會稍微化解一點兒:“至少,你比他們強多了。你可一點兒都不怕怪談,對吧?”
雅符的模樣變得更加狼狽了。
“這麼晚,我也得回去了!”
他含糊不清地說道,頭也不回的跑了回去。離開之前,雅符依稀聽得見,阿蜜半是感嘆地又說了一句:
“所以我才說啊,你依舊修行不足呢。”
(2)
那麼,要從哪裡開始講才好?
雅符是最近才來到這個村落的,他的家在西方的那個山腳。作為獵人之子,雅符被要求得比普通人更加嚴格——“你也差不多該到獨立的年齡了吧。”父親在那時這麼說著,要求雅符一個人搬出去住。不過萬幸的是,這並非白手起家,雅符在這個新落腳的村子這裡有一個房子,據說父親年輕時曾經在這邊住過,因此留下了一個勉強還算是完整的無人小屋。
雅符花了整整兩天時間去修補破損的地方。
雖說以他這個年齡算是可以獨立、甚至娶妻生子的時候了,不過果然大多數像雅符一樣的少年還依舊被庇護在長輩的羽翼下面。
“你們也稍微成熟一點吧,看看那個孩子啊,雅符他已經一個人開始生活了!”
每當被批評時,雅符就成為了很好的正面例子。
雖然責任並不在本人,但總之他已經被周圍那些同齡人給討厭了。然後,或許是因為名字的關係吧,男孩子一般很少會有這樣的名字,聽上去有點兒像是女生的名字,所以雅符被理所當然的冠上膽小鬼與娘娘腔的外號。
和其他人一樣正值年輕氣盛的歲數,所以雅符在今年的夏季之初,迫不及待的要用怪談來證明自己。因為在這之前,還沒有誰有膽子在晚上去這個獸道上面晃悠。雅符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件事就發生在兩個星期之前,雅符記得清清楚楚。
他提著燈籠打著呵欠,懷抱著忐忑的心情步入獸道。
試膽大會這種東西一般來說只要帶回某件東西來證明自己去過就行了,比如石頭甚麼的。所以雅符準備選一塊石頭,最好是造型看上去很詭異的、如同骷髏頭的那種,那樣一定更有說服力吧。
與人虎的相遇就在那個晚上。
趴在地面上藉著微弱月光去摸石頭的雅符,最終摸到了阿蜜的後尻上面——據說,那是她正在屏息凝神和真的老虎一樣狩獵,結果忽略到了從後面【偷襲】的雅符。
老虎真的是很可怕的。
他嚇得都尿褲子了←這不是形容句式,這是對事實描述的陳述句式。
不過至少,雅符比那些只會對怪談紙上談兵的傢夥要好的很多。但也正是這個事實,每當阿蜜用這件事情誇獎他的時候,卻也等於在揭開雅符的傷疤一樣——話說回來了,她是真心想要誇獎自己的嗎?
總而言之,二者之間的人際關係就從那裡開始了。
“作為一個雄性而言——你真是太不像話了!!”
這是阿蜜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理由是顯而易見的。
畢竟都嚇尿了嘛。
(啊……就沒有甚麼能抹消那個歷史的東西嗎?)
妖怪之中也有這種正經過頭性格的類型呢,在那之後她居然還接著說:“這可真是讓人看不下去啊!”然後就這麼自說自話的做起了指導的人。
一開始傳授的還是很正經的東西,直到那個叫做【根性】的主題出現為止。
(3)
“聞上去……的確有好好洗過的樣子。”
他的男根在阿蜜面前毫無遮掩的展露出勃起的模樣,儘管這是每日的教程之一,但雅符還是沒有感覺到半點適應。
勃起的年少的陰莖散發著熱度貼在阿蜜的乳房上,那堅硬的模樣將柔軟的乳肉壓得凹陷。
“這也是、表現男孩子的氣概、之一……”
阿蜜說道,一停一頓的樣子是因為她的注意力有大半都放在雅符的性器上。有很好經過鍛煉的軀體,人虎的乳房並不是那麼柔軟的,只須稍稍的夾一夾腋下,被擠壓起來的乳肉瞬間就從兩邊將抵在上面的男根陷入彈肉之中。
“接下來就要忍耐了喔、這便是根性吶。”
雅符在心裡想,根性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吧?
想來這還挺怪異的,人類居然和妖怪混在一起。不過本能加上正值青年期而增長起來的性慾,雅符說不出拒絕的話。
日常的指導就這麼漸漸從正經變成了不正經。
說到這裡,的確是有聽說過,所有的妖怪都會被精氣所吸引這個傳聞。
“話說回來、你現在應該……沒有被小看了,對吧?”
阿蜜指的是村子裡面的那些事情,她也知道雅符以前和其他那些同齡人的相性有多麼糟糕。
“這個……至少現在,他們已經沒在明面上找茬了……嗚啊!”
句尾的輕微呻吟源自阿蜜的行為,她突然低下腦袋,人虎的嘴唇與舌頭飛快地在陰莖尖端親吻了幾下。
“別發這種沒志氣的聲音啊,這樣的特訓之前不是都在做嗎?”
她說著,伸出舌頭在龜頭上面嫻熟地打著轉,接著一口氣將露出的部分全部含入口中。
雅符在堅持了數十秒後,終於還是大口喘息著在她的口中射精了。
“等一下喔,我把尿道裡面的精液也吸出來……”
阿蜜含糊不清地說著,口腔中發出啾啾的吮吸聲。人虎的雙手,那應該說是貓科動物的肉球吧,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粗糙的樣子——阿蜜用左手的肉球托著陰莖下面的囊袋,另一隻手順著根部輕輕向上擠壓,在榨取上沒有絲毫留手的樣子。
“比昨天多堅持了幾秒喔,算你有進步。”
她說道的同時,舔著還沾些許混合了精汁與唾沫的手掌背。
年輕人都是【子彈補充迅速】的【快槍手】,雖說這個稱號一點兒光榮的感覺都沒有,但事實就是事實。
他的性器還沒有立刻就疲軟下去,不過今日的授課已經到此為止了。
阿蜜眨著眼睛,說著每天授課結束之後都會重複一遍得意語句:“再繼續加油吧,甚麼時候能像個能給予雌雄愉快的雄性之後,我就用下面和你真正做一次。”
或許是不服輸的性格,雅符用自以為很平靜的語氣,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其實阿蜜你自己也早已經濕透了吧?”他撇著嘴巴。
“啊……這樣啊,說的也是,好強也是雄性的本能之一吧。”
“呃……”
這句話到底有沒有起到效果呢?——阿蜜她聽聞之後,原本站起來的身姿又蹲了下來。那張臉上罕見的蒙上了一層猶有深意的微笑,這真是可怕極了。雅符甚至都能感覺到人虎的吐息噴灑在自己的臉上,阿蜜咻的一下就靠了過來。
大型的貓科動物,她瞇著眼睛,但這種目光反而讓人覺得更加心悸。
“做、做甚麼?”
結果,阿蜜伸出一根手指頭狠狠地彈了一下他的鼻頭,真是痛死了。
“啊!!”
雅符捂著自己的鼻子。
“你有這種上進心我是不討厭啦,畢竟勇氣也是雄性的必備要素之一呢……不過,你也要記得別自不量力這個道理。”
雅符原本要發火的,但旋即卻被阿蜜給抱在懷裡,這樣的話無論甚麼樣的怒火就都燒不起來了。
“再變得更成熟一點。”
阿蜜咬著他的耳朵說道。
“……我知道了啦。”
“喂,話說你又勃起了。”
“呃~~~~~~”
(4)
偶爾,雅符也會胡思亂想一番,所有年輕人都會這樣想的,譬如以後要怎麼過之類的事情。對於阿蜜——就妖怪而言,雖然是妖怪,但雅符本身不怎麼排斥就是了。
(不是和人長得一樣嘛!)
他在心裡想道。
——而且阿蜜超棒的,各種意義上都是如此。
不過雅符不太好意思這麼直接去承認這種事。
他還是每天都去找阿蜜,而且每天都用自己那半吊子的打獵技巧抓到一些野味。由於務農的關係,事實上村子裡會去打獵的人是很少的,畢竟作為最大勞動力的男性怎麼可能會捨本逐末的放著家裡的田地不管。所以野味在這裡還算是比較珍貴的奢侈品,只要能打到獵物,就能換到好幾天的糧食。
“醫生,我把肉送來了喔。”
“啊,是嘛,真是辛苦你了。先休息一下吧,我這邊也剛好到下午茶的時間了。”
在村落這種地方,物物交易的原始商業也還在好好的保留下去。這一次雅符交換的不是糧食,對於獵人來說食物固然重要,但如果受傷的話,打獵就不方便了。在這種地方醫生也不是可以隨叫隨到的,因此草藥知識也是必須學習的內容之一。
醫生的名字叫做海利,聽說是從山頭那一邊的村落過來的。據他所說,剛好有一種藥材只有本地出產,而現今也正是成熟的時機,所以暫時和妻子搬到這邊來住。
“才這麼年輕就在外面打獵了嗎?”
一邊詢問,一邊將茶水和甜點端上來的是海利醫生的妻子。
(她可真是漂亮呀。)
雅符心想著,嘴上已經道過了謝。
和阿蜜完全不一樣呢,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大和撫子吧?
雅符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其實都是家裡人逼的啦……我父親希望我早點獨立繼承家業。”說是家業,實際上就只是這些打獵的心得與家傳的獵弓與獵刀而已,那可不是甚麼拿得上檯面的東西,雅符只能挑著好聽的話來形容這些東西。
海利醫生笑了起來,他說:“至少比我強多了,我這個時候還和師父在一起一邊旅行一邊學習醫學知識。”
“我也一樣有老師啦……”
雅符嘟噥了一句。
“你說了甚麼嗎?”
“啊、不,沒甚麼。”
在享用完下午茶與點心之後,雅符從海利醫生那邊拿到了他那些自製的外敷用軟膏,對外傷很有效果的。同時海利還給了他一些草藥種子,海利對他說,如果有時間的話,就試著開闢一小個花園種種看,和嬌弱的需要日日照看的蔬菜相比,這些本身就是野草的草藥反而更容易養得活。
離開前,海利突然問他:
“對了,你有去過那個已經荒廢掉的獸道嗎?”
“欸?是、是的,偶爾……有去啦。那邊、那邊的獵物比較多嘛。”
“那我建議你最近還是不要去的好喔。據說有傷人的妖怪出現。”
“甚麼!?”
“之前有幾個膽大的小鬼去那邊玩甚麼試膽,結果受傷了,好像說是被不明正體的妖怪給追趕弄傷的吧,後來送到我這邊敷藥來了。聽說村裡的男人要組成圍獵隊,明天就要準備出發了。我想一定會設下陷阱甚麼的,提前和你講一聲比較好。”
雅符的面色瞬間就變了。
“怎麼了?你難道也遇到相同的情況嗎?”
“啊、不、不是……只是想如果、如果這樣的話,那又得去找其他的獵場了……的事情。”
雅符支支吾吾地說道。
“喔……”
海利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孩子,一直到他一路小跑著離開了自己的視野範圍為止。
海利自言自語地說:“他究進在擔心甚麼啊?”
就在這時,收拾茶碗碟子的妻子突然插入了話:“如果是妖怪的話,你也不必太擔心,那個孩子不會有事的。”
海利問道:“唔?為甚麼這麼說?”
她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因為那個孩子已經被【標記】過了呀。真是的,一身都是大貓咪的騷味,我要是聞不到那才奇怪了。”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鼻頭。
(5)
事情的發展正如海利醫生說的。
回去時已經發現來不及了:那些正值壯年的男性組成了圍獵隊,拿著獵刀鋼叉弓箭做著準備。
雅符當然知道他們口中的妖怪正體是甚麼。
事到如今,就算去和這些人解釋,恐怕也反而會被當成給妖怪迷惑了的傻瓜吧?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嗯……)
看起來除了提前去通知阿蜜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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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獸道的那條路被封起來了,村子裡的男人守著那邊的入口,看樣子是打算警告準備靠近的人吧。
(只能從別的地方抄過去了呀……)
雅符貓著腰從側面的草叢裡爬過了哨卡。
(那些該死的傢夥!)
從醫生那邊聽來的話,雅符對事情的起因已經猜到八成了:是之前那場動靜啊。
他和阿蜜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嚇到了那兩個證明自己膽大而有樣學樣的傢夥。雖然自己這邊也有點責任,但總的來說還是他們不好——明明阿蜜沒有出現,這兩人根本就只是自己嚇自己而已,最後應該是在逃跑的時候磕破了膝蓋甚麼的,結果就把事情推到妖怪身上了。
……
……
“把那邊的陷阱設置好,嗯……沒錯,就是這樣。記著陷阱的位置,下次來的時候就不會自己中招了。”
“知道了。”
有幾個人影在獸道中閃爍著,他們隨身攜帶火把。
(這是……在設置陷阱?)
在路上,本打算起身快跑的雅符突然又撞見了這一群人。幸好他們在忙別的事情,否則雅符就被發現了,他又急忙趴了下來。
說是妖怪的圍獵隊,不過這邊的人根本連妖怪都沒有看見過。恐怕就只是憑藉一時的熱血和人數來壯膽吧。他們好像是打算用對付野獸的方法來對付妖怪,在沿途設置陷阱,然後守株待兔吧。
(阿蜜……她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就中埋伏嗎?)
雅符心想。
如果,這只是守株待兔的陷阱的話,那當然不可能了。雅符所擔心的事情——正如他想的那樣,這些人並沒有離開的樣子,他們原地埋伏了起來。看起來,應該是要等待獵物來到附近之後,在將它驅趕到陷阱區之內吧。
(阿蜜才不會這麼簡單就中招……對吧?)
雅符對自己說道。
結果他還是沒有去找阿蜜。
動物和妖怪似乎在晚上都特別精神,至少大多數都是這樣的,阿蜜也屬於【大多數】的範疇之內。老虎也是會去打獵的,平時和阿蜜見面都是在約好的時間,這個時候就算去平時常去的老地方,阿蜜也不一定在。
所以,雅符心想,那乾脆就把這些陷阱拆掉吧,還有順便把這些人也給嚇走。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裝成妖怪的樣子去嚇唬他們。
當然這種做法也等於將自己往火坑裡面推就是了,要是反過來被抓住的話,那該怎麼辦?
“唔……”
思考的時間持續了半分鐘,一共三十秒,然後雅符選擇了這樣干。
除了平日裡積累下來的關係令雅符不能袖手旁觀之外,年輕人的這小小的一點自尊心也在騎著莫大的作用:以前輩和教導者來給自己定位的阿蜜,雅符總想表現一點甚麼證明給她看,這個就是機會了。
儘管還是尚未弱冠之年,但雅符作為獵人的年齡已經不短了。他可是剛學會走路,就隨著父親一起去打獵來著——這個是父親和雅符說的,雅符對此深信不疑。
獵人用來虛張聲勢的手段多不勝數,畢竟在野外直接面對譬如熊這樣的野獸也是很有危險性的。對付這種生物的策略其一就是威嚇。
“晚上倒是更好行動……”
雅符偷偷摸摸的爬開了,他飛快用四周的藤蔓和樹葉樹根給自己編製了一件可笑的迷彩服。不過在夜色之下,再加上枝葉的蓬鬆感,從遠處看,雅符就像一個人形的肥大的怪異生物。他甚至還在臉上用泥巴與水塗花,用枝幹插在腦袋和指縫間當做犄角和爪子。
(抱歉了,村子裡面的諸位。)
其實這些人雅符還都認識的。
都是很好的一群人,平日裡幫家務農的男人們,偶爾在農務清閑時也會結伴出去打獵。
雅符一邊在心裡念著道歉的話,一邊上前。
他之前有在別的地方設下一點兒小機關,只消用手一拉牽出來的藤蔓,灌木林便會沙沙的搖動作響。
“喂,你……聽見了嗎?”
“難道、難道是……!?”
至少,雅符猜對了,這些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一旦遇到這種情況,弊端就會出現。他們根本連妖怪都沒有見過,肯定會對此心驚肉跳的。
當氣氛好像真的要凝固變成一顆石頭的時候,突然間——“嗚哇!!!!”——首先是雅符模仿妖怪的叫聲,緊接著就是人類的慘叫了。他們將目光集中在眼前陷阱的那一邊,結果反而忽視了左右兩側,所有人都被雅符假扮的妖怪給嚇得屁滾尿流,他們帶著一路的慘叫聲跑開了。
“哈哈……”
雅符笑了兩聲。
負罪感和得意感混合的滋味實在是很奇怪,令他的笑聲也變得像是乾笑。接下來就是把陷阱都拆掉,然後去找阿蜜,告訴她先消停幾天避過風頭再說。
雅符插著腰,自言自語地說:
“這樣一來那個傢夥也會對我刮目相看的——噗呃!!”
語句的末尾變成挨了一記悶棍的慘哼聲。
得意忘形的結果就是這個,雅符這次學到了甚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這個傢夥、原來是人嗎……!”
他的聲音因為之前的驚嚇還沒消退,因此帶著略微的顫抖,同時還有氣急敗壞的情緒。
雅符忽略掉了一件事情就是,並不是所有人被嚇到就會逃跑也有一種人是這種給嚇癱了的類型。結果這個傢夥定眼一看發現原來嚇人的傢夥居然也是人類,這難道是惡作劇?
幸好雅符把臉都給用泥巴給塗花了,否則一定會立刻被認出來的吧。
“真是讓人笑不出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是誰家的……”
他說著,伸手就要去弄下雅符臉上的化妝。
就在這時——“是誰呀?這麼晚還在我的地盤上遊盪?”——有這樣的聲音,從被後傳過來。
原來如此,還有同夥是吧?他轉過頭,正想說,我已經不會再被這種半吊子的化妝給嚇到了的時候,語句戛然而止。
“謔謔謔,不乖乖待在自己家裡,這是要把你自己送給我當宵夜嗎?”
大妖怪的眼睛閃爍出綠光,她吧嗒吧嗒舔著嘴巴說道。
這一次是真貨。
“嗚哇啊啊啊啊~~~~~~~~~~~~~~~~~~~~~~~~!!!!!!”
慘叫聲從隨著他的奔跑一直從小徑的這頭持續到那頭。
(6)
“疼死我了……”
不疼才怪,後腦勺可是被木棍直接砸了一記。半昏半睡的雅符,唯一記得的就只有那個逃跑的慘叫聲而已。他心想,一定是阿蜜出現了吧?
雅符慢慢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這裡是山洞,空氣濕漉漉的,耳畔還有嘩啦啦的水聲。雅符想起來,這個林區有個不大不小的瀑布,中間剛好有一個難以發現的洞窟,以前阿蜜曾經和他說過,這裡是阿蜜偶爾回來遊水的地方。
這時,雅符聽見水聲之中,阿蜜的語音傳達了過來:
【“你終於醒了呀。”阿蜜說道。她正站立在流水的中央,剔透的水珠液體從頂上傾斜,順著她的胴體流淌而下】
雅符問道:“那麼,果然是阿蜜你……”
“當然是我。”
她說道,如同真的大貓老虎一樣,猛烈地抖了一抖身上的水漬,然後朝雅符走了過去。
“嘿~~~~”
少見的,阿蜜用這種拉得長長的語調作為開場白。
身上還滴著水的她,就這麼站在雅符面前,彎著腰與坐在地上的雅符的視線平行。
“說說看啊,為甚麼你會在晚上跑到外面去,而且還被別人襲擊?”
“那個、呃……就是……”
因為計劃失敗的關係,雅符變得反而不好意思去說這種事情了。
“是想一個人耍帥給我看對吧?”
阿蜜真是太壞了,她其實甚麼都知道。
雅符紅著臉,問道:“你甚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啊,這麼大動靜我沒可能不知道。從之前為止就一直抱著看戲的態度坐在對面,看這些人設置陷阱來著,直到你出現開始玩那些把戲為止。”
“嗚呃……”
也就是說,那個和傻瓜一樣的表演被滴水不漏的看穿了。
她看著雅符,而雅符的表情因為這句話瞬間飛上了高峰,持續了幾秒後便急速冷卻下來了。他終於露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正已經這樣,也無話可說了:
“你要是想笑就笑吧。”
雅符舉起手說道。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阿蜜的雙臂伸過他的腋下,將雅符抱在了懷裡,“別說傻話了,我怎麼可能會笑話你。”她微微張開嘴唇,這是一個將利齒全部收斂起來的溫和的親吻。
“會挺身而出也是雄性的優秀品質喔,成長了不少嘛。”
她毫不忌諱自己這濕漉漉的裸體,阿蜜將雅符摟著,她咬著雅符的耳朵說:
“吶,我說啊……你想不想用我的下面來做?”
阿蜜說著,她轉過身,頭抵著地面,將尻處翹了起來。洞口不知何時已經滋潤起來了,人虎的毛茸茸的尾巴已經卷了過來,盤在雅符的身上:
“來啊,你一直以來都很想要這裡對不對?”
“……既、既然阿蜜這麼說了……!”
陰莖勃起毫無疑問做好準備了,他站起來,將自己的性器貼在阿蜜的股肉上。或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冰冰涼的,十分舒服。
“真是……很熱啊……你的肉棒。都說了、可以喔……插進來吧。”
被性慾沖昏了頭腦的也抱愧阿蜜自己。
雌獸總是會被雄性的氣味所吸引,對阿蜜來說,並不是單純的體格強壯就會令她側目的。對方必須具備一種品質,一種雄性所應該有和必須有的東西,在這樣的東西展現出來之後,即使雅符只是一位個子矮小的人類少年,他的身上卻也瀰漫出只要稍微一丁點兒就能令這頭雌獸發情分泌潤液的味道。
嘎滋……
陰莖的龜頭抵著肉洞口,終於用力地擠進一點點的聲音。
“咦……欸?!”
阿蜜突然發出了短促的叫聲,她狼狽地轉過頭:
“傻、傻瓜,我不是說那裡……嗚~~!”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雅符抓著她的後尻,人虎的飽滿軀體,只消伸手在上面一抓,整個手掌都會顯然其中的。
“阿蜜、阿蜜的裡面……好熱喔……!”
“啊、你這個……都說了不是那裡……嗯啊……”
她想責備,也沒法發出相應的語氣。
已經進入到發情好交配狀態的身體在此時正在一滴不漏的將性交快感反饋到全身的各個地方。
“阿蜜的、兩邊的肉……會擠過來耶?!”
雅符突然發現,似乎只要稍稍扯一下阿蜜的尾巴,受到刺激的尻肉就會收縮擠壓住自己的性器。那兒就像個沒有底的地方,溫熱的腔穴,越是深入,就越有快感。內腔的粘膜肉壁刮動著性器的每一寸,開始劇烈地收縮起來。
他抓著阿蜜的尾巴,用力地扯著,並且用牙齒含住咬著虎尾的尖端。
阿蜜因此而發出了有些尖銳的聲音,帶著愉悅的喘息還有混入其中的哭聲。原本還有些乾澀的交合聲到如今也被濕潤的水聲完全代替,不知道向內突刺多少次之後,陰莖一鼓作氣刺入尻穴的最深層,接著就射精了。
“~~~~~~~!”
如同被電流遊走周身,人虎的嘴巴發出無法形容的呻吟,大量的體液滴滴答答的隨著高潮從陰穴裡順著大腿流到地面上。
“好舒服啊……”
雅符吐著氣說道,射精之後整個人就沒有力氣了,他腿一軟就做到了地面上。
【噗啾的一聲,肉穴的腔壓把最後一丁點兒在尿道裡面的精液也給擠壓出來。隨著陰莖的拔出,部分精汁與腸液的混合物也咕嘟咕嘟從裡面流淌了出來】
雅符大口大口呼吸著,他坐在地上,看見阿蜜勉強掉轉過身體,滿臉通紅的樣子,一隻手捂著後面的穴口。
“阿……阿蜜?”
“你這個、蠢貨~~~~~~~!!!”
(7)
數日之後,妖怪的事情終於有著落了。
海利醫生看出了那幾個小鬼的傷口的問題,那是普通的摔傷而已,完全不是牙齒咬傷或是爪子抓傷的。而之前雅符被打昏的事實也證明,妖怪是人假扮的就是了。
那兩個小鬼在後來被自家的父母揪著耳朵帶回去的。
至於雅符,那天晚上他怎麼偷偷摸摸出去的,也就怎麼偷偷摸摸回來的,沒人發現雅符去了獸道,也就沒人懷疑他。
雖然獸道的妖怪傳聞還在繼續著,不過當所有人看見雅符幾乎每次都能安全出入之後,他們也就沒怎麼當一回事。當然,依舊沒有人膽敢像雅符那樣隨意進出這個地方就是了。
日子還是照舊下去,打獵,賣獵物,磨練自己的技巧,偶爾還會和那些同齡人起一起衝突。
最近,雅符又去了海利醫生那邊,例行日常將獵物送過去。
結果夫人對他說:
“你身上的味道真是越來越重了,要好好洗澡喔。”
她的話聽上去很值得玩味,但雅符就只是抵著腦袋紅了臉。
最後,她給了雅符一個掩蓋氣味的香包。
海利問她:“我可一點兒都聞不到你說的甚麼氣味。”
“哎呀,那是當然的了,因為我是妖怪嘛……大貓甚麼的,最會護食了。那孩子身上的味道這麼重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我可受不了。”
雅符在想一件事情。
他想,是不是應該找一個時機,把阿蜜的事情說出來?
“還是不要住在野外比較好吧,畢竟……”
他一邊心想著,一邊走向了獸道。
和以前一樣,雅符又來到了這裡。
瀑布後面的山洞再後來也成了雅符經常去的地方,炎炎夏日的黃昏去那裡洗一個澡最舒服了。
而且,阿蜜也在那裡。
她不再教雅符甚麼,因為雅符已經是一個優秀的雄性了。
“我來了喔,今天真的很熱呀……”
褪下衣物的雅符邊說邊走進了瀑布。
阿蜜早就在那兒等他了,發情的雌獸如同最初與愛人交合的那次一樣,她趴在岩壁上扭過頭看著洞穴外的來者。阿蜜的一隻手挑起了細長的褻褲,裸露出來的肉穴早已經濕漉漉了。
【“吶……這次知道該從哪裡進去了吧,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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