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ErBeiDe 發表於 2025-2-13 21:32:17

避風草屋之新家 1-11

1
“你們倆少吃點零食,尤其瓜子花生啥的,那都上火的,還有這袋子山竹我拎走了,這是涼性東西,吃了還要不要孩子了。”
“嗯嗯,知道了,你拎走了吧!”
躺在床上的年輕女人不耐煩地回應著女護士的警告。
女護士一轉身拎了山竹出了病房,隔壁巡房的小護士就跟上來問。
“哎,姐,她倆真是母女啊?”
“那有啥假的,現在開放二胎了,娘倆一起生有啥新鮮的,我二姨都四十三了還非要個兒子,內女的還不到四十呢。”
“啊,那你二姨頭一胎生的姑娘啊?”小護士又問。
“可不是麽,我大表妹的孩子都三歲了,我二姨非得再要,這不又生個姑娘,我表妹也是老說她媽,我表妹那孩子比我二姨的二姑娘還大一歲,你說以后長大了還得叫小姨,你說好不好玩,哈哈哈哈。”
“不是,這不新鮮,我是說,咱們醫院還是第一次娘倆一起待産的。”
“哎,那倒是哈,好像她倆預産期就差一兩天,怪巧的……”
……
曲安縣婦産醫院待産病房里的兩個大肚子女人,是母女關系,母親名叫楊惠,今年38歲,女兒叫曹豔紅,今年20歲,沒錯楊惠18歲就生下了女兒曹豔紅,也就是說17歲就……
“豔紅,人大夫都說了別老嗑瓜子了,你還不聽……”楊惠放下手里的黏玉米,拍拍手。
“哎呀媽呀,我都說多少遍了,別老喊我豔紅,豔紅的,多難聽啊。”女兒回應著,手上的瓜子還是不停。
“咋了,我喊了二十年了,你進了一年城,咋的腳著自己是個城里人了?還連名字都不讓叫了?”
“不是,豔紅,豔紅的,聽著像個老娘們,我名還沒你的顯著年輕呢,我都說了以后叫我雨馨,多好聽。”
“我歲數大了改不了。”
“切,我黃叔都快五十了,咋能改呢?我明天就上派出所去,把身份證都改了去。”
“你可拉倒吧,你就是改了,我也有一樣喊豔紅。”
說著病房門一開,走進來兩個男人,一老一少。
“醫院門口的菜不好吃,我上對面內趟街買的,嘿嘿,魚香肉絲,紅燒肉,都有。”老男人把手里提的兩袋子飯盒拿出來,把甜的菜都擺在楊惠的床頭桌上。
“黃叔~我的呢?”曹豔紅發嗲的撒嬌,喊的老男人渾身麻酥酥。
老男人又把另一個袋子里的飯盒拿出來放在曹豔紅面前,香辣肉絲,水煮肉片,都是辣的菜。
老男人后面跟著的年輕小夥兩手空空,一進屋卻坐到了楊惠的床邊。
“惠兒,別老窩著,趟一會兒吧。”小夥說到。
“哎呀,你真是孩子,啥也不懂,不能老躺著。”楊惠嘴里說著,一手扶著小夥坐了起來,準備吃飯。
啪!!!
“小兔崽子,瞎雞巴喊啥,一會內床老娘們兒回來了咋整,別雞巴亂喊。”
老男人聽到小夥喊楊惠這麽親切,扇了小夥一巴掌。
“哎,惠姨,你吃飯。”小夥揉揉臉,給楊惠把筷子遞過來。
……
四個人的午飯因爲老男人的一個嘴巴,變得沈默了,兩個男人伺候著兩個女人,四個人一句話不說。
午飯沒多久,隔壁床的産婦吃了午飯回來了,這女人叫小安,也是個高齡産婦,36歲,攙扶她的是小她三歲的丈夫。
曲安縣婦産醫院這病房有些年頭了,大醫院待産病房都是兩人間或者單間了,這里卻還是四人間的。
當然來這里生産的都是花不起大醫院60塊一天住院費的農村人家,隔壁床這個小安也是村里來生二胎的。
“哎呀,嫂子,你看我大哥多疼人啊,給你買這多好吃的呢,你瞅俺家這熊包,就知道帶我吃面條。”
小安嘴上誇著對方,心里卻暗暗鄙視這個即將成爲六口之家的四個人。
這個四口之家,的確很奇怪,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不是原生家庭,是父子和母女的重組家庭,可是幾天的觀察,醫生護士和同室的小安夫婦都看得出,父親只關心女兒,反而是兒子更關心母親。
父子母女四人不論從外表到談吐,都不像是一家人,說不上誰像誰,反正都不一樣。
這父親高大黝黑,一米八左右的大高個,臉上的皺紋和手上的粗糙說明了長期在外打工干粗活;兒子年紀很小,似乎還未成年,瘦小白嫩不是干活的人;母親正是輕熟盛年,看得出是農村干活的人,溫柔干練,臉上挂了點歲月的痕迹,卻不失熟女的風韻;女兒年紀不大,卻花枝招展,脖子上的紋身,割過雙眼皮,嘴里流舞流氣的談吐,不像是和本分女孩。
女孩這麽年輕就懷孕,而且真麽長時間也不見“女婿”露面,難道又是未婚生子?
不相稱的四人,莫名其妙的一家人,在醫院特別小心地說話,反而惹來醫生護士和室友的懷疑。
由于楊惠是高齡産婦,一家人在預産期前半個月就來到醫院待産,連年輕的曹豔紅也跟著來醫院等著生,這半個月間,父子二人沒去上工上學,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母女倆,花錢倒是不吝啬,不過,父親對女兒的關心,母親與兒子的親密,失蹤讓人琢磨不透。
不賣關子了,這家奇怪的人,有著奇怪的關系,母親肚子里懷的是“兒子”的種,而女兒懷的也是“父親”的孩子。
曲安縣楊家橋鎮楊家村,兩個殘缺的農村人家,因爲各種陰差陽錯組合到了一起,混亂的家庭關系錯誤地生活著,而這種混亂似乎才剛剛開始。
父親名叫黃志剛,今年47歲,是楊家村一戶普通的農民。黃志剛家里很窮,所以到三十歲才結婚,當年就有了兒子黃甯,好景不長,黃志剛雖然人高馬大,吃得苦能耐勞,可是在家種地趕上旱澇苦年的家里揭不開鍋,所以他老婆在黃甯五歲的時候跑了。
黃志剛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到黃甯12歲的時候,他把孩子送到了初中寄宿,自己選擇到城里打工。
黃志剛一家都窮,有一個哥哥,都在村里窮著,父母也跟著大哥過,與其在家窮,不如到城里闖闖。他去城里打工之前給了大哥一點錢,讓兒子寒暑假的時候來他大哥家住,自己經常是一兩年不回來一次。
對于年過四十才出來打工的黃志剛,城里的一切都是困難的,技工不會,工地又都要報團的,一個人很困難。
樂城雖然是和三線城市,但是有資源,有景點,經濟很好。然而城市的繁華背后是滿地的汙穢。
黃志剛通過同鄉的介紹來到建筑工大打工,有同鄉的介紹,工頭和老板都不算黑,如今國家對拖欠農民工工資的事查得嚴罰的狠,農民工打工都有了底氣。
城里打工來錢多,一年下來,就發了八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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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萬,黃志剛啥時候見過八萬啊。人有了錢就慌,黃志剛不知道該怎麽花了,寄了兩萬塊給他大哥,然后就跟著工友出去鬼混了。
其實農民工現在工資不低,可是有些地方就是幾年也富不起來,而且是整個村子都一個風氣,老爺們出去打工干了一年,回來就交了兩三萬,老婆子到鄰居家一打聽,都這麽多,也就不問了。
黃志剛沒老婆,花錢還不更痛快。
民工泄火有固定的地方,老城區的街巷里站滿了50塊一炮的老女人,面相的就是黃志剛這樣的民工一族。
民工平時只發很少的工資,也就是夠他們喝點啤酒吃個辣條,燴面里加個蛋就是大餐了,平時喝啤酒加個花生米都得倆人湊錢。但是他們還是會節衣縮食,省下五十、一百每個月來打一兩炮,畢竟生理問題需要解決。
有人可能聽說過臨時夫妻,沒錯,農民工組成臨時夫妻很正常,不過這年頭,哪有那麽多女民工,大多數的老爺們還是要出來找雞。
黃志剛喜歡找一個叫小曼的女人,剛來的時候,小曼說自己35歲,黃志剛見這女人膚白柔嫩,還總喊自己大哥,就管她叫老妹兒,時間長了,熟悉了,小曼才說實話,其實她都45歲了,只是這紅燈區黑燈瞎火的看不清,再加上自己保養得好,民工都看不出來,就喜歡往小了說,民工都喜歡年輕的嘛。
黃志剛雖然有點別扭,管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女人叫了兩年老妹,但是熟了嘛,也就不在意了。
黃志剛爲啥喜歡小曼,因爲她活好,又便宜,巷子里也有大把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百五一次,夠找小曼打三炮了。
而且你找熟悉的,優惠多,小曼也是,經常多給黃志剛口爆一次,不多收錢。
這段不多說,咱們主要的戰場在農村,黃志剛和小曼每次五分鍾的戲沒啥可說的。
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了,已經五十歲的小曼女兒嫁了個有錢人,把她接過去享福了,黃志剛也不得不另尋新歡。
這一年黃志剛47歲,兒子黃甯17歲,他們的故事也是從這一年講起。
打工五年,黃志剛不是沒有存款,他苦心存下的十萬塊(哎,已經算多了,他開銷不大,就一個兒子養,多的錢差不多都給小曼了),是準備把老家房子翻新的。
這一年事非常多,首先是剛讀完初中的黃甯辍學了,其實黃甯學習還不錯,可是曲安縣只有一個重點高中,很難考,黃甯在初三后又複讀了一年才考上,可是因爲他大伯克扣他生活費的事,導致黃志剛跟黃甯大伯吵了一架,然后就決定不再供黃甯讀書了。
16歲的黃甯雖是農村孩子,也很勤快,可是父親外出打工好多年,家里沒種過地,所以不會干農活,自己也是白白淨淨的不像個農村娃娃。
不上學了,黃志剛也沒給兒子安排啥事做,于是黃甯在家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年,啥也沒干。
黃志剛沒了小曼這個固定的相好,憋了挺長一段時間,也嘗試過街上別的女人,可是都沒感覺,直到有一天,一個工友神神秘秘地說帶他去嘗嘗小嫩屄。
這一天,工地倒班,第二天不用上工的各自活動。現在打工的也都年輕了,活動很豐富,換身干淨衣服約會的,蹦迪的,網吧開黑的,或者去商場逛逛的。像黃志剛這樣的老家夥有一半就是喝點酒睡一大覺,另外一半就是去找雞。
同鄉的工友麻五比黃志剛小幾歲,但是兒子跟黃甯差不多大。這小子跟黃志剛好同一口,而且都很摳錢,都喜歡找便宜的老雞,可是今天奇怪了,居然提出帶黃志剛出去嘗嘗嫩的。
老黃也是憋的難受,跟著去了。
南城的棚戶區,站街成規模,固定的地方固定的人。
這小姑娘生意很火,黃志剛和麻五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到人。
“雨馨,給你介紹個大哥。”麻五指著老黃說到。
“誰呀?”
麻五笑嘻嘻不說話,黃志剛和小姑娘借著路燈對視了半天,黃志剛恍然大悟,趕緊把麻五拉到一旁。
“哎,這不曹老四他家內丫頭麽?咋咋???”
“哈哈哈,對呀,可不就怹家豔紅麽。”
“你跟她都玩過了?”
“啊,玩過啦。”麻五得意的表情不亞于吃了滿漢全席。
“你傻呀,不怕這丫頭回去跟你媳婦兒說啊,還他媽帶我來,你彪還是我彪?”
“哈哈哈,二哥,這你就不懂了,這小娘們兒專門做咱們村老鄉的生意,你怕啥,你尋思呀,她要是敢說,咱村那幫老娘們還不得劈了她。”
原來今年20歲的曹豔紅跟黃志剛都是楊家村的人,而且還是鄰居。
曹豔紅的父親在她不到十歲的時候就出去打工了,然后,就再沒回來,是死是活不知道,也沒給她媽楊惠一個消息。
這以后楊惠一個人撫養曹豔紅,而她曹家的親戚都離她們遠遠的。
你說她楊惠守寡吧,老爺們是死是活又說不準,改嫁吧,又帶個拖油瓶沒人要,總之這麽多年挺不容易的。
楊惠在村里靠養豬過活,生活辛苦,也顧不得曹豔紅的教育。這個女兒15歲就辍學了,也不學好,成天往城里跑,跟一幫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在一起,頭發染的一撮黃一撮紅的,也不知道讓哪個小兔崽子一瓶可樂就給開了苞了。
到19歲的時候曹豔紅實在在家里待不住了,跑到樂城來打工,沒三天就被領到夜總會坐台,因爲不會做人得罪了媽咪,被趕了出來,然后就跑到南棚戶區來站街。
要說別個小姐都不敢做老鄉的生意,在外名聲再不好,回家也要做乖乖女。可是曹豔紅卻不一樣,她專做老鄉生意,原因是半年前無意間賠了一個老鄉被認了出來,然后那男的又怕她回家胡說多給了200,從此,她便要老鄉多介紹老鄉來。
其實也不難理解,老鄉一般都不敢亂來,動粗什麽的,而且會多給錢請吃飯,這些叔叔伯伯還都挺照顧自己,至于保密,她不說,老鄉們更不敢說,反而更安全。
黃志剛見到曹豔紅,開始是不能接受,畢竟前后屋鄰居的,這傳出去,跟孩子……
不過想了又想,家里又沒老婆管,再說在樂城,誰知道啊,而且一想到跟鄰居家曹老四的閨女,這……越想越刺激,馬上提槍干了曹豔紅。
曹豔紅當然認識黃志剛,不過對她來說,這也就是和普通客人,后來黃志剛來的次數多了,兩人更熟了。
跟黃志剛搭上線以后的第三個月,曹豔紅因爲拖欠房租,被房東趕了出來,這女人賺錢不少全都亂花了,沒有存頭,這沒地方住,就想到了黃伯伯。
來到工地找黃志剛的時候,他還在塔吊上作業。黃志剛也沒地方安置曹豔紅,但是出于對鄰居的照顧,黃志剛請了半天假,把曹豔紅領到個小旅店住下,又給了她300塊,讓她明天買火車票先回家,曹豔紅爲了報答黃志剛,能提供的只有全套服務做回報。可巧的是,當天被趕出門的曹豔紅,把安全套都落在了出租房,沒帶雨衣,就跟黃志剛干柴烈火了。
第二天,曹豔紅不但沒有回老家,還另找了個地方重操舊業。
不過,半個多月過后,曹豔紅又找到了黃志剛,告訴他,她懷孕了,他的……
“能確定麽?”
“咋不確定,就你沒戴套。”
“我給你點錢,打了吧。”
“不,我以前流過兩次,再打,我怕以后生不了了……”
“那……”
……
沒辦法,黃志剛只好負責到底。
可是怎麽安置曹豔紅呢?
黃志剛讓曹豔紅不要再做了,安心在出租房養著,每個月給她錢,很快,前一年的存款就花進去了。雖然黃志剛的存款還有些,可是這怎麽能堵住曹豔紅這個無底洞。
正這時,工地出事了,一個叫周海青的意外摔了下來,死了。這個周海青沒結婚,但是黃志剛和麻五等人很熟,幾天沒找到周海青的家人,這倆人動了壞心眼。
3
長話短說,這倆人找人冒充周海青的家人,訛了黑心的開發商80萬,倆人分了,這下黃志剛就有錢養曹豔紅了。
爲了安全,黃志剛和麻五換了個工地干活,等曹豔紅大肚子六個多月的時候,黃志剛才辭了工,帶著曹豔紅回家準備生孩子。
黃志剛和曹豔紅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回家跟曹豔紅把證領了,然后讓楊惠幫曹豔紅帶孩子,自己好再來樂城打工掙錢。
曹豔紅有了孩子也認了命,不過她覺得不一定要跟快五十歲的黃志剛過一輩子,等孩子大一點了,不用黃志剛養了,就跟他離婚。至于她媽楊惠那里,孩子都有了,她能怎麽辦,紙里包不住火,早晚也得跟她媽說。
兩人一路糾結地回到家,準備好了一切說辭想說服楊惠接受黃志剛這個女婿,接受肚子里這個外孫,可是一推開門卻看到了讓他們措手不及的場景。
屋里炕上,黃志剛的兒子黃甯在給大著肚子的楊惠喂粥喝,兩人親密得才更像一對夫妻。
時間回到9個月前,剛滿17歲的黃甯已經在家里游手好閑一年多了,大伯家的堂哥堂姐都大他許多,包攬了家里的所有活,再加上一年前父親和大伯因爲錢的事吵了一架,大伯也不管黃甯。
黃甯住在大伯家里,總覺得不舒服,堂姐黃娟快30了,還沒嫁出去,每天干粗活弄得自己又黑又老,更沒人要。這個姐姐簡直是個男人婆根本不疼弟弟,看黃甯在家里白吃白喝,覺得不高興,總是擠兌黃甯。
堂哥黃雷也不是好東西,今年25歲的黃雷竟然已經離過婚了,家里重男輕女,花了家里所有的錢讓不成器的黃雷娶了媳婦,可是家里日子卻沒好起來。黃雷倒不是懶,只是貪玩,稍微有點錢就出去耍,媳婦跟他不到一年就離婚了。
大伯黃志祥老實巴交,所有事都聽大娘劉愛的,劉愛自然是不喜歡這個大侄子,也不給黃甯好臉色看。
爺爺奶奶歲數大了,不怎麽出屋,以前很喜歡黃甯,可是黃志剛出去打工幾年不回家,后來也不怎麽寵黃甯了。
黃家一家都長得好大魁梧,就連姐姐黃娟都有一米七,又黑又壯,長得也不好看,倒是黃甯,又白又瘦又小,看他干重活費勁,家里人都看不上他。
黃甯沒事干,除了吃飯和誰聊的時候回來,白天就在村里浪著,他沒錢,哪也去不了,村里也沒有其他的消遣娛樂活動,每天就只能瞎晃。
黃甯最喜歡做的就是回到自己家房子來,他不用開門進屋,只要在后院坐一會,就很舒服。
黃雷對黃甯還算是不錯。家里種田,黃雷要下地干活,不忙了就跑到曲安縣去打工,基本上也是扛大包的活,所以經常有點小錢。
黃雷有了錢基本上都自己耍了,喝酒,耍牌,但是他偶爾會給弟弟幾十塊錢讓他幫忙買零食啤酒啥的,剩的錢就賞給黃甯。這幾乎是黃甯唯一的零花錢來源。
這幾塊幾塊的零錢黃甯可都沒花,存起來,想著自己18歲了,就去辦身份證,然后出去打工,給自己存點盤纏錢。
這一天又是黃雷讓黃甯去跑腿。今年家里不種糧食,改扣大棚種菜,不忙,黃志祥和黃娟夠應付,黃雷便跑到縣里打了一個月工,這次回來他可富了。
黃甯跑一趟腿可是很辛苦,黃志祥家在村西頭,小賣部在村東頭,有點距離。兩瓶啤酒一包花生,給了黃甯五十塊。這點酒也就是黃雷溜溜縫,家里其他人都下地了,他自己過過瘾。
黃甯來到小賣部,買了東西,剛要往回走,卻看到小賣部的老板蔡大年拎了一袋子垃圾出來,蔡大年的老婆還在里屋掃地。
“哎,小甯啊,來,過來幫我把這給袋扔了,我給你兩塊錢。”
蔡大年是好意,他知道黃甯很可怜,經常替黃雷跑腿,所以經常讓黃甯幫忙丟垃圾,施舍他一兩塊錢跑腿費。
“哎,謝謝蔡叔。”
黃甯接過錢和垃圾,就往外走。
蔡大年每次給黃甯的垃圾都是小賣部要處理的東西,小賣部啥都賣,處理的垃圾一般是破塑料凳子、發黴的水果什麽的,這些不可回收的垃圾都要扔到村中心的垃圾堆,蔡大年是懶得動。
黃甯這次接過口袋一拎,覺得不對勁,雖然這袋子比往常還大,但是很輕,應該不是爛水果啥的。
出來以后,黃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袋子打開,想看看有啥能用的東西沒有,打開一看,還真有些好東西。
蔡大年的小賣部開了二十多年了,這村里就這麽大的消費能力,小賣部做不大,不過蔡大年做的好,什麽都賣,吃的用的,五金建材,毛巾地毯,日用百貨啥都有,而且在十幾年前dvd火爆的年代,他這里還出租光盤。
這些垃圾收在蔡大年的后屋庫房,已經十幾年沒人動過了,全是灰塵,今天蔡大年大掃除把庫房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了,能賣錢的瓶子紙箱都收好了,這袋子里全是不值錢的東西,除了舊光盤還有很多不能用的文具。
黃甯挑了挑,有大半光盤都折斷了,省下還有三十多張完整的,應該還能看,那時候的光盤都是盜版的,封面的片名也是改過的,比如劉德華的天若有情改爲浪子深情什麽的,還有貨不對板的,封面上是周潤發,內容是不知名的演員演的垃圾片子。
這三十多張盤有幾張特別讓黃甯臉紅心跳,自然是封面上身著暴露的女人,還有惹火挑逗的片名。
淫娃蕩婦,豐滿浪妹大戰僵屍,菲律賓裸體選美大賽……
可惜的還有幾張更惹火的盤已經損毀看不了了。
黃甯收起了還完整的三十多張盤,心里想的就是找地方看那幾張特別惹火的。
回去給黃雷交了差,自己偷偷進了里屋,拿了自己家的鑰匙,然后偷偷回家。
他自己家有台dvd,那是他爸媽結婚時候的大件,可是沒怎麽用,后來他媽又跑了,再沒用過,印象中沒壞,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黃甯開了電視和dvd,好在還能用,于是一張一張地放光盤。越看越寒心,幾張惹火的封面,內容卻是粗制濫造的三級片,劇情無聊不說,漏點戲也不多,而且盜版光盤的畫質很差,看得斷斷續續的。
想想也對,好的光盤不是被當年租盤的人偷偷留下,就是被蔡大年收起來了,怎麽還會白白扔掉。
黃甯看了兩個小時,一直在快進,都快睡著了,直到他不抱希望的打開最后一張名叫古惑仔之爆乳十三妹的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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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開,黃甯又是習慣的快進,可是第一個畫面進來的時候,黃甯就覺得有些不一樣,只見一個年級很輕的男孩從背后摟住一個中年女人,然后叫著媽媽,再然后兩人竟然舌吻起來,下面的劇情,相信看官們比我熟悉,兒子和媽媽肏起屄來,雖然打了碼,可是不影響劇情的刺激。
原來這光盤又是貨不對板,而且這封面和片名一看就不是好片子,這才被處理,而內容竟然是台灣譯制配音的日本亂倫題材的a片。
黃甯這算是撿到寶了,盡管有碼,盡管台灣的配音有時候跟不上嘴型,呻吟的聲音也很假,但這都不影響黃甯觀感。
于是黃甯沈醉地看了一個半小時,竟未察覺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早過了吃飯的時間。
將近兩個小時的片子快結束了,黃甯還在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里的畫面,手伸進褲子里,不敢撸雞巴,只是握著。
突然,房門大開,一個身影進了屋,黃甯還沒反應過來,大喊一聲:“誰?”
屋里沒開燈,只有電視上男女肏屄的畫面把黃甯照得铮亮。
黑乎乎的環境看不清進屋人的模樣,只聽到一個女人說到:“呦,小甯啊,咋一個人在家?”
聽到女人的聲音,黃甯才意識到電視里的畫面還在播放,男女肏屄的呻吟聲還在呈現。
黃甯趕忙過去把電視和dvd都摁了開關強行關了,這時女人也開了燈。
“惠……惠……惠姨,我……我看電視呢。”
楊惠自然是看到了a片的畫面,但是這時這麽尴尬,她能說什麽,調侃黃甯,還是教育他?
“哦,這麽晚了,咋一個人在家呢,你不是在你大爺家住麽,吃飯了麽?”
“我……我忘了……惠姨你咋來了呢?”
“我尋思你家天天沒人,這大晚上的咋里面還亮著呢?我尋思別再進賊了。”
原來黃甯光顧著看片,燈也沒開,電視很亮,楊惠在外面看到有亮光怕進了小偷才進來看看。
眼看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現在回家,大伯大娘肯定沒給自己留飯了,剛才看片看的入迷,一下子就忘了肚子空空。
正猶豫的時候,楊惠開口了。
“上俺家來吧,我還沒吃呢,跟姨做個伴。”
黃甯點點頭,一站起來,卻覺得褲裆不對勁,低頭一看,濕了一片。
咋濕的,黃甯和楊惠都清楚,兩人相視一笑,都不提了。
楊惠爲啥要照顧黃甯,恐怕連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兩家雖是鄰居,但其實不熟,楊惠一個女人在家,很少跟鄰居老爺們來往,怕惹閑話,但她其實也很寂寞,哪怕是有個人聊聊天也好。
兩人在屋里沈默地吃了晚飯,啥也沒說,飯后,黃甯不想回大伯家,楊惠又不能留他住下,所以黃甯說要回自己家房子睡,楊惠也沒說啥。
剛入秋不用燒炕,可是一年多沒蓋過的被子又黴又潮,黃甯睡不著覺,腦子里全是光盤里赤裸裸的畫面,偶爾還閃過楊惠的身體。
楊惠38了,可是生曹豔紅的時候才18,身材恢複得挺好的,個子不高只有158,但是常年干活,胸部豐滿,屁股結實。楊惠臉上稍微曬黑一點,手有點粗糙,總得看,還是個風韻猶存的熟女。
黃甯越想越睡不著,偷偷打開電視和dvd又看了起來,這一看,就是一夜。
不單單是那不母子亂倫的a片,后來連其他幾部劇情很爛的香港三級片也仔細看了一遍,竟然還挺有味道。
撸了幾次已經不記得了,早上天亮的時候,他已經沒力氣關電視了。
“小甯,小甯,你沒事吧?”
黃甯再睜眼睛的時候,只見楊惠在推他。
時間已經來到第二天中午,楊惠喂了豬,收拾了院子里的菜,還是想黃甯去哪吃飯了,于是過來看看,卻沒想到黃甯竟然光著身子躺在被子上,內褲黏黏的全是精液,扔在炕頭,電視里的光盤放完了,顯示待機的畫面。
楊惠在叫醒黃甯之前,幫他蓋了被子,而黃甯被叫醒,意識到自己赤身裸體,看一夜黃盤,打了一夜飛機,射了一褲衩子精液,都被楊惠看到了,羞得趕緊用被子蒙住頭,對楊惠喊:“姨,你別看了,出去,出去。”
“咋了,小甯,沒事吧,你吃飯了麽?”
“你別管了,你出去吧。”
楊惠也知道黃甯尴尬,按說自己看了那場景本不應該叫醒他,應該默默離開,可是楊惠卻忍不住關心黃甯,忍不住想叫醒他,想要他尴尬,想要他回答。
楊惠沖動了。
黃甯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拿他當孩子看,十幾歲的孩子,楊惠不應該放在眼里的,可是十幾年沒被肏過的屄,見了黃甯這根屌,竟忍不住流水了,況且,黃甯這根屌異常的大。
黃甯長得白嫩瘦小,十七歲的年紀還不到一米七的個子,跟他一家的大個子極不相稱,多少人都在那里說這孩子太隨他媽了。
可是這根屌卻繼承了黃志剛的基因。
早上楊惠見到的可是一根軟著還有15公分長的巨物,這要是硬起來得多嚇人。
這麽一根雞巴,怎麽能讓楊惠不心動,楊惠在熟睡的黃甯前看了又看,幾次沖動想去摸一下,都還是抑制住了欲望。
有人說女人不是視覺動物,很多女人幾年不肏屄,也不會想,那是胡謅,說明你遇到了一個冷淡時期的女人,女人排卵期那幾天,其實荷爾蒙分泌過盛,會有欲望,此時的楊惠也正處于這個階段。
況且在農村啥時候能見到這麽白白嫩嫩的小正太,更難得的是還有這麽一個大屌。
楊惠被黃甯驅趕,這才清醒過來,告訴黃甯來自己家吃飯,然后就出去了。
黃甯此時羞愧難當,平時他還算是個好孩子,十三歲才學會打飛機的他,從來沒看過黃片,打飛機用的是垃圾桶里撿的絲襪包裝上的美女圖片,平時也不是一個很色眯眯的小鬼。一夜的放縱,讓他有罪惡感,讓他覺得自己不是自己,自己變成了壞小孩,更讓他接受不了的是這些罪惡的行爲被鄰居的惠姨看到了,他還有何臉面見人?
你說羞愧,可是爲啥雞巴又硬了?你說害怕,爲啥還有點想讓惠姨看?
昨晚放飛自我的時候,又有多少次不是在想楊惠?
其實黃甯從來沒有幻想過楊惠,對他來說這個鄰居阿姨,只是一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農村婦女。他昨夜是受了刺激,看a片過瘾的時候,突然闖入一個跟a片女主角相似的熟女,后面的幻想怎麽會少的了她?
對于此時的羞愧,更讓黃甯期待的卻是想再見到楊惠,黃甯整理了情緒,收拾了屋里的光盤和炕上的被子,穿好衣服,真的去楊惠家里蹭飯吃。
楊惠本來應該出去給豬打圈子,都爲了等黃甯一直坐在炕上等他,見他來了,跳下來迎接他。
“姨,我……我……來吃飯……”
“啊,快進屋,我上鍋里給你盛去,得虧我還給你餾了……”
黃甯一邊啃饅頭,一邊偷偷瞄楊惠,楊惠也偷偷瞄黃甯,倆人都不好意思說話。
楊惠瞄準黃甯的褲裆,可是穿著褲子也沒啥看的,但楊惠就是愛看。
黃甯也是不敢看楊惠上半身,怕眼神對視,只看楊惠小腿。
雖然天熱,但是農村老娘們兒的穿著實在沒有啥暴露的,沒啥看頭。
飯也不能一直吃,吃飯完,黃甯搶著幫楊惠收拾,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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