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朱顔淚 1-4
1、太初門盤州城郊的山野小徑邊上的樹林內,一名短發男子抱著一把厚背大刀倚樹而
立,一名瘦高個子坐于草地上把玩著兩柄短劍,最后一名光頭大漢剛剛站起身子
來在系著褲帶,他的腳下躺著一名年輕女子,一動不動,上衣不整,露出兩只白
皙飽滿的胸乳,下身不著片縷,一對白皙長腿左右攤開,胯間黑漆漆的草叢間一
片泥濘。
不消說這里發生了什麽事情。
最先發現韓云溪的是瘦高個子,因爲韓云溪也沒打算隱匿自己的行蹤,是大
搖大擺地走進林子里的。
瘦高個吹了一聲口哨,然后短發男子提著刀,扎好腰帶的光頭大漢也順手拔
起插在一邊地上的一柄柳叶刀,三人呈三角形把韓云溪圍了起來。
被三人團團圍住,韓云溪沒有停下腳步,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繼續往前走去。
光頭大漢朝一邊呸了一口,邁開腳步就想動手,卻瞥見另一邊的瘦高個垂下了那
對短劍。
大漢臉上驚疑,立刻停住了腳步,刀也跟著垂了下去。
「在下八坊門羅天翔,若今日兄台願意高抬貴手,日后有驅遣之處,小弟必
定在所不辭。」那自稱八坊門門人的瘦高個兩把短劍脫手落在草地上,朝著韓云
溪一拱手,然后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朝韓云溪抛了過去。
韓云溪右手一把接住,毫不客氣地系在腰帶上,目光卻依舊在地上那只剩被
撕毀衣裳,肚皮蓋著诃子的女子身上。
半晌,韓云溪開口:「到底是有名有姓的,還有點兒眼力。」
韓云溪說話間,一直握拳的左手一揚,攥在手中的三顆石子揚手間閃電般射
出,全打在了剛剛準備動手的光頭大漢臉上,大漢瞪大著眼睛連一聲慘叫也不曾
喊出就倒地身亡。
而韓云溪身后的短發男子身子一顫,厚背刀一時握不住居然掉在了草地上。
韓云溪轉頭看向那瘦高個子,才續說道:「你們好運氣啊,這荒郊野嶺的還
能遇到這種貨色?看那诃子色澤豔麗,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啊,這長得眉清目秀的,
真是豔福不淺呐。」
韓云溪腳下那女子盈滿淚水的眼珠子盯著韓云溪,左右臉上皆有被扇耳光的
紅印,再被那淚水糊過的脂粉,看起來異常淒慘,那嘴唇開合,本來擠出微不可
聞的聲音哀求道:「大俠救命,大俠救救我……然而聽到韓云溪的話,卻絕望地
合攏上……」
同伴被韓云溪一擊斃命,瘦高個子臉色沒變,只是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卻只
能猶自鎮定地應道:「不敢欺瞞兄台,的確是高台鎮的大戶人家的姑娘,七彩布
庄的三千金,不久前和通寶錢庄的二公子成婚,在下受邀前去吃酒見過一面;這
次和兄弟出來辦事,在郊外遇著忍不住起了色心才……」
「她相公和隨從呢?」
沒等瘦高個說完,韓云溪打斷問道。
「埋了。」
瘦高個這次回答倒是異常簡潔起來,這倒讓韓云溪投過一道頗爲贊許的目光。
「那這個姑娘你打算如何處置?殺了?」
「在下在西鄉鎮有一所宅子,有個地窖專門安置這些女子……」
「哈——有意思……」
韓云溪啞然失笑一聲,搖了搖頭,卻是瞥了一眼對方那別在腰帶里露出一角
的腰牌——那是盤州城衙門衙役的腰牌。
「錢我笑納了。我是韓云溪。下個月底前,送50兩銀子到太初門,就當買
了你這條狗命。」
韓云溪抛下這一句話,轉身離去,身后瘦高個子立刻跪倒趴服在地,大聲喊
道:
「謝不殺之恩,錢一定盡快送到。」
韓云溪離開了樹林空地,從一邊的樹上卻是跳下一名青袍中年壯漢,那一臉
胡茬的方臉卻是露出猥瑣的笑容,對韓云溪開口說道:「師兄就這麽放了他們?
你又不缺那50兩銀子用度,這些蝼蟻,抬抬手就宰了也不費什麽功夫嘛,師兄
不願髒了手師弟我可非常樂意代勞。」
韓云溪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卻是問道:「云錦師弟,你說這個世上真有仙
人?」
「古籍上的確有所記載,現傳的一些功法也的確有仿若仙法之妙,我想還是
有的。但千百年來沒見過任何蹤迹了,偶有傳聞也不過是子虛烏有的坊間戲言,
我看那仙人又或許是武學修煉到極境的高手也說不定。」
「你說那仙人眼里,我們大概也是猶如蝼蟻一般吧?」
韓云溪這話聽起來像是反諷,但楊云錦和韓云溪相處多年,對師兄的習性非
常了解,毫不在意地繼續嬉笑著臉說道:「用不著仙人哩,在師兄眼里,師弟就
是那蝼蟻啊。師兄年紀輕輕就把先天玄陽罡氣練至第四層,師弟我望塵莫及啊。」
「你這家夥,少說這惡心的阿谀奉承之話,真打起來,我也只是稍勝一籌,
真生死相搏,鹿死誰手尚且是未知之數。」
楊云錦卻是不再接話,只是呵呵地笑著。
韓云溪卻是再笑了一聲,說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
往。不要做那沒好處的事。我們太初門自诩名門正派,但說起來,像他們做的這
種事我們做得還少嗎?沒必要假仁假義的。我開心就放了他們,不開心就殺了他
們,就這麽簡單。」
「倒也是這個道理。」
回到馬車上,「駕——!」一聲后,楊云錦卻說道:
「對了,昨日在盤州城偶遇一名長白劍派的故交,喝酒時卻是聽他說到,錦
州的東陽門在月初被修羅教夜襲,已然覆滅。哎……東陽門盤踞錦州200余年,
也算是西武林盟內跻身前十的名門大派,沒想到一夜之間,東陽門的名號卻是從
此在江湖中消失了。」
「嗯?東陽門居然被魔教端了?啧啧,一年前洛陽舉辦的盟會,我沒記錯的
話就是被東陽門那婆娘……哎?叫什麽來著?有一副肥尻的……」
「潇湘劍阮冬玲,東陽門的嫡傳弟子,東陽門秘傳的潇湘劍法已達劍隨心走
的境界,所以師兄你卻是輸的不冤。」
「對對對,就是那婆娘,我被她一腳踹下擂台摔了個四腳朝天好不丟臉,回
去還被我娘責罵了一頓。哼!也不想想那婆娘比我癡長幾歲,老子又失兵器之利,
就這樣我和她你來我往打了一炷香,還能讓我如何?」
楊云錦突然心生感歎說起東陽門被滅一事,韓云溪也頗感意外。他知道這個
師弟是錦州人士,原名楊棟,正式入門因屬云字輩而改名時就挑了錦州的錦字,
還記得楊云錦說過他少時曾在東陽門打過一兩年根基。
「今早出發怎不見你提起?」
「有何可說的。雖然我是在東陽門呆過,但那會只是外門子弟,也沒啥感情
可言。再說,適逢亂世……」
「可惜了啊,我還想著等我修煉至先天六轉的境界,定找她報這一腳之仇,
一腳踹在她那肥尻上,沒想到卻就這樣香消玉殒了……」
聽到韓云溪的感歎,那邊楊云錦卻是搖了搖頭:「那倒未必。我聽他說,東
陽門滅門后,現場的屍體幾乎全是男的,罕見十幾具女屍都是些老妪病殘。修羅
教好手段,不知如何安插了內應在東陽門的膳食堂,在膳食里動了手腳,再輔以
那羅刹煙,否則未必能如此輕易拿下東陽門。哼,魔教猖獗至此,卻是聽說東陽
門所有健康的女人都被修羅教生擒俘虜,押送回松洲去了。」
「啊?落入魔教手里,阮冬玲這婊子這是生不如死了啊。」韓云溪大感驚歎:
「但那修羅教實力已經壯大如斯了嗎?居然還能在西武林盟的眼皮底子下把東陽
門滅了不說,還大搖大擺地把女人全部掠走?」
「哼,西武林盟那邊爲了一個精鐵礦脈和黨項打得正是熱火朝天,哪有什麽
精力管這等閑事。當初修羅教占了松洲,東陽門曾想舉門遷走,卻是有幾分自知
之明的。嘿,卻不正是被西武林盟給勸阻下來的?也不知道西武林盟許了什麽好
處,又或者是舍不得扎根了許久的錦州,東陽門最后還是留了下來。結果這些年
雙方沖突,東陽門折損的好手不知凡幾,那修羅教實力本就在東陽門之上,也就
因爲西武林盟援手才勉強站住跟腳,如今趁著西武林盟分身乏術,這修羅教也是
殺伐果斷,硬是在武林盟的眼皮底下把東陽門滅門,還掠走百多位女弟子女眷。
現在除非西武林能將修羅教鏟平,那恥辱卻是如何能洗刷得掉??」
「魔教又多了不少鼎爐啊,肯定還有不少就此叛變加入了魔教,這此消彼長
的,西武林盟的形勢不容樂觀啊。」
「我看倒也不至于,西武林盟的家底厚得很呢……」
*** *** *** ***
「母親,孩兒回來了。」
援手鐵掌幫的事花了九天,又在慶州城停留了三天韓云溪才啓程返回赤峰山。
來時韓云溪兩人快馬奔馳從太初門到慶州城不過花了六天,歸途雇了兩輛馬車,
走走停停卻是花了整整十天才回到盤州城,然后在盤州城內停留一天,第二天清
早出發,進了赤峰山山門卻已經是晌午時分,算起來這次出門前后不多不少恰巧
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由于回時未曾先遣派人驿報,所以韓云溪這個太初門三公子歸來時也不曾驚
動什麽人,他在車廂里躺著,楊云錦出示腰牌馬車直接沿著山道進了總壇大門。
楊云錦獨自去報玄武院,韓云溪攔了位婢女,一番詢問下得知父親仍舊在閉
關,心里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直接朝著母親住的別院請安去了,不曾想未到別
院,卻在藏書閣的院子遇到母親,心想倒也省了通報等待的功夫,連忙上前請安。
「何時歸來的?」
入耳的聲音淡寡,不帶片縷感情,讓韓云溪感到還是如此的熟悉,唯一有些
意外的是,似乎沒有往日那般散發寒氣,倒是依舊威嚴十足。
穿了一件淡黃對襟襦裙,顯得異常素雅的太初門副門主,也是門主韓雨廷夫
人,江湖送外號碧玉仙子的姜玉瀾此刻正站于藏書閣門前的鯉魚池邊上,韓云溪
冷著臉在身側行了禮,她稍微轉過頭來,眼角瞟了一眼過去,讓剛行完禮抬起身
子的韓云溪那頭顱又不自覺地低下去。
韓云溪總不太敢直視母親。
一來,母親那目光如電的眼神讓韓云溪心里發寒。
韓雨廷常年閉關,太初門內具體事務一直是由夫人姜玉瀾打理,不算那些依
附太初門的幾十個小門小派,光太初門內姜玉瀾就管著五百多號人,這讓性格本
就寡淡的姜玉瀾不知道何時養就一身攝人的威嚴,女人當家又讓她不得不展露出
各種殺伐果斷的雷霆手段,更是讓門內的人對她又敬又怕。
韓云溪偏偏生性浪蕩,性子和母親是南轅北轍,自小是在母親的責罵中長大
的他自然也不能幸免。
二來,母親實在是過于美豔!
身材自不必說,那胸脯鼓脹得就要把那诃子撐裂。年輕那會姜玉瀾就一副狐
媚子臉,現在三十有七,成熟的韻味讓這狐媚子臉愈發顯得誘惑起來,幾乎有那
妲己般顛倒衆生的迹象,要不是整天臉上結了一層生人勿近的冰霜,武學修爲走
得也是陽剛路子,否則有很大幾率會讓人誤以爲她是桃花宮那種練了魅惑之術的
邪教魔女。
這種美豔,是讓身爲兒子的韓云溪也感到膽戰心驚的存在。
韓云溪非常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決然不是正人君子,偏是那好色之
徒,背地里偶爾還干過那采花大盜之事,平時更是仗著自己三公子的身份對那些
師妹們毛手毛腳的,下人婢女更是糟蹋了好幾個了。故此今日在城郊小道上遇見
那事,他非但不主持正義,還因爲那瘦高個是太初門附屬八坊門的子弟而縱容對
方行凶,不但如此,更直接報了身份索要好處。
對于這個有閉月羞花之姿的母親,在夜深人靜之際,色欲熏心的韓云溪自然
是難以避免有所幻想。
韓云溪人倫觀念異常淡薄,他是個在缺愛壞境里長大的孩子。大哥韓云濤天
資過人,自小就像一輪烈日一般光彩奪目,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里實力爲尊,
三兄姐弟里天資最爲平凡的韓云溪自小就不太受父母待見。父親常年閉關也就罷
了,韓云溪隱約覺得自己是沒有父親的,母親常年的偏心冷落才是造成他如此浪
蕩性子漠視世俗倫常的根源。
但這種大逆不道的欲念,平日和母親相處韓云溪卻是半點也不敢表露出來。
他害怕自己不經意露出一絲一毫亵渎的眼神,以母親姜玉瀾那剛猛的性格,
就算是他這個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兒子也有可能被她大義滅親斃于掌下。
相反他異常謹慎,在外面如何胡來,但對母親的禮數和表面功夫,他卻是做
到一絲不苟。
「剛回到,孩兒一下馬就來給娘親請安了。」
可惜換來的往往只是毫不在意的一聲:「嗯。」
「慶州一行順利否?」
「惡戰了一場,那匪首是鐵山門真傳弟子,孩兒與他大戰了七百回合,僥幸
贏得一招半式。」
「哼,學這等說書腔調作甚?七百回合,就算對方真是鐵山門的真傳弟子,
也虧你說得出口。說起來娘親有段時間沒有過問你的武藝了,你那玄陽掌練得如
何了?」
「回母親,已練至四重勁了。」
被母親訓斥,內心不爽的韓云溪還是不得不畢恭畢敬地答道。
要是早幾年,韓云溪還會被母親這樣的奚落刺激得漲紅了臉,但隨著這幾年
他與大哥、二姐的修爲越拉越遠,母親對他愈發不滿意后,他反而習慣了一般,
內心如何不說,臉上卻是沒有多大的反應表現出來了。
但就算有,姜玉瀾也很難發現,這個聲名狼狽的兒子總讓她有種不見爲淨的
感覺,所以她的目光很少停留在兒子的身上。
「哦。那你盡全力打一掌娘親看看。」
「那……那孩兒就冒犯了。」
沒想到母親要現場試他武藝,韓云溪愣了一下,也只能應下來。
他也不再說什麽,直接先天玄陽功運起,灼熱的內力依照玄陽掌的運勁法門,
一重又一重勁力凝聚于右掌,等凝聚了四重勁力感覺不吐不快之際,他一個箭步
上前,自然外溢的內力震蕩著空氣,那一掌攜著風雷之勢朝著母親拍去。
韓云溪深知母親武功卓越,自知無法傷及母親一分半毫,所以這一掌卻是完
全沒有留力,全然是他現今能擊出最大威力的一掌了。
卻見姜玉瀾的藕白手臂從袖內伸出,沒有韓云溪般掌風轟鳴的威勢,像是輕
描淡寫般地也拍了一掌迎了過來。
韓云溪只瞥見母親的掌似乎抖動了一下,讓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擊掌內力相拼的震蕩聲,他那一重重玄陽掌勁還沒碰到母親的手掌,就
突然間如塵土被風吹拂掉了一般,居然一息間的功夫就被化掉大半,等真的和母
親碰掌,自己那剛剛運足于掌的內力早已十不存一,軟綿綿的,更遑論什麽四重
勁了!
「娘親,這……」
驚詫之間,韓云溪還感到母親的掌心傳來一股怪異的吸力,居然牢牢把他的
掌吸住,他甚至隱約覺得自己的內勁被吸走了少許似的!
但這股吸力一閃即逝,在韓云溪還沒搞清楚是什麽狀況時,姜玉瀾輕輕一推
掌,他被震開,順勢往后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韓云溪呼出了一口濁氣,畢恭畢敬地向母親行了過手禮。但低頭作揖的時候,
他止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卻是完全沒想到試掌是這樣的結果!
蓄足了四重內勁的玄陽掌被母親如春陽融雪般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這讓韓云
溪感到驚駭萬分!
他清楚記得,上一次和母親交手不過是半年前的事,那時他的玄陽掌剛練至
三層圓滿,蓄力一擊之下尚能擊退母親一小半步,如今別說半步,這四重勁卻是
看起來連母親那墜馬髻上的發钗也不曾甩動一下。
但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母親出身逍遙宮,逍遙宮雖然是只收女弟子的門派,
但武功卻並非全然走那陰柔的路線,母親修習的破浪掌、驚濤腿法及驚蟄春雷功
走的就全是剛猛的路子。而那破浪掌和他修習玄陽掌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走那
勁疊勁、勁推勁的多重掌力攻擊之術。
上次交手,母親正是用一層勁對一層勁的方法逐一震散了他的玄陽掌勁。
但剛剛,化解他玄陽掌卻沒有那一層層浪濤般的內勁,他這一掌拍去,尚未
接觸到母親的掌就如泥牛入海,像是打在一層層的軟絮之上!過去母親那讓他感
到剛猛刺痛的春雷勁,卻變得如修習太初幻陰功的二姐那般,變得陰柔無比,而
且感覺較半年前時更爲淳厚了!
——這也是讓韓云溪最驚駭的地方。
這十多年來,忙于太初門內大小事務,母親疏于修煉,武功多年未有進展不
說,甚至可以說大不如前了。但今天這一拼掌,讓韓云溪不禁懷疑:難道母親突
破了瓶頸到達那剛極化柔之境界?
但細細一想,這完全說不通。
一人能身兼多種武學,拳掌刀劍,無非是招式、內力搬運和使用的法門不同
罷了。但內功從未聽說能身兼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內功心法!除非散功重修,那
內力的性質乃是修煉內功所定,那一身內力更是經十數年甚至數十年所就,這陽
剛的內力如何能在半年不到的時間內變得如此陰柔?
難道門內還有什麽不爲人知的神奇心法?
韓云溪心里疑惑,但母親武功再上一層樓是不爭的事實,這麽一想,他也只
能再次低頭作揖,說道:「恭喜母親修爲又進一步!」
然而,等他抬起頭來,卻是發現母親的臉色卻是突然陰沈起來,看了看自己
那皓白纖手,竟然發出了一聲冷哼,先是一句:「你那玄陽掌還需多加練習,在
你這個年紀你大哥已修煉至五重勁圓滿了……哼,你天資雖不如你大哥,但只要
平日收心養性,休要再沈迷那聲色犬馬之事潛心苦練的話,亦不至于進展如此緩
慢……」然后又微皺眉頭,大概也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過于嚴苛,那張習慣了結
滿寒霜的臉居然又舒展了少許,說道:「云溪,江湖險惡……你是已經成家立室
的人,很快你要獨當一面了……」
姜玉瀾說罷,驟地轉身,卻是搖曳著身姿進了藏書閣內,留下頗不是滋味的
韓云溪站在原地,想著好端端的一個請安,卻是送上門被訓了一頓。
*** *** *** ***
離開藏書閣,韓云溪回頭看了一眼藏書閣,一圈擂在廊道的石柱子上,震得
上面塵土飄落,然后才運氣提身朝演武場奔去。
他卻是要穿過演武場去北邊的獨院找二姐韓云夢咨詢一些事情,門內禁止施
展輕功高來高去,但他這個三公子卻甚少遵守,值哨的門人看到是他除非個別長
老,亦不敢加以阻攔。
出了藏書閣,穿過神兵堂,韓云溪卻見到演武場上站了約莫兩百號身穿藍色
短靠的太初門弟子正在練功,頂著烈日渾身汗水地在扎著馬步。
太初門弟子分兩種,一種是內門弟子,習的正是太初門本門傳承和從外面搜
刮、收納到了上乘武學,連韓云溪在內共有九男六女十五名真傳弟子和七十五名
入室弟子,其中大哥韓云濤和韓云溪由父母韓雨廷和姜玉瀾親自教導,其余弟子
則分別由四名傳功長老傳授教習武藝。
但自從一年前韓雨廷再次開始閉關修煉后,大哥韓云濤開始自行修煉,韓云
溪則改由童秋崗長老教導。而二姐韓云夢練的玄陰腿法是陰柔路子,一直跟隨同
習玄陰腿法的徐秋云長老練習。
另外一種是現在在演武場練武的外門弟子,有二百二十四人,里面成分不一:
有的是在屬地挑選天資優秀作爲選拔內門弟子的后備隊;也有專門培養未來派遣
駐扎太初門産業、生意所需的;送往軍隊里任職的;亦有富商官吏送往來鍛煉並
謀求「太初門弟子」身份的。
而這些外門弟子,上任教頭被姜玉瀾調遣入南唐玄武軍中任職后,如今通通
由半年前聘任的客卿公孫龍教頭教習,教的是一些基礎內功和基礎兵刃技法。
公孫龍教頭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修的是一身橫練外功,但卻不是那膀大腰
圓的莽漢,反而一席長袍遮擋住那肌肉精煉的黝黑軀干后,人看起來甚至有點瘦
削。這身形穿著那長袍本來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氣息,無奈那張蓄著山羊胡子的
黝黑臉蛋額窄顴高,憑空舔了幾分奸詐神色,倒像是一名無良軍師。
韓云溪與這位新任教頭接觸不多,公孫龍到任半年來,韓云溪下山三次,每
次都幾乎花費個把月時間,難得在門中時又被母親逼著修煉,所以他這個三公子
和公孫龍這個外門教頭見面卻是兩只手就數的完,不超十次,但兩次宴席上他發
現這個公孫龍教頭也是一名酒色之徒,兩人相談甚歡,所以關系尚可。
這邊公孫龍正拿著一根燒火棒給弟子們糾正姿勢,看見韓云溪遠遠就拱手點
頭。韓云溪還了一禮,也不做停留,直接掠過演武場。
整座赤峰山都是太初門的領地,總壇建在三面懸崖易守難攻的頂峰上,二姐
韓云夢的別院卻建在下方的一處山坡上,三面環林,門前挖了一畝地的大坑再引
了山泉水,形成一個小湖,別有一番風光。
韓云溪遠遠瞥見一道身影在湖邊的草地上舞劍,動作如蝴蝶飛舞,輕盈飄逸,
那優雅的動作中,劍光四溢,斷不是習腿法的二姐,卻是二姐的婢女秋雨。
太初門的婢女雖然名義上是下人,但她們的地位卻是比外門弟子更高一籌,
尤其是內院的婢女,都是依附于太初門的一些小門小派那些門主、掌門的千金小
姐,均有武藝在身,而能被選上的姿色身材亦是中上之選。
這些千金小姐在太初門爲婢三年就會自動轉爲入室弟子,獲得修習上乘武功
的機會,雖有雖說爲婢,但絕大部分門主掌門以女兒被選上爲榮。
這秋雨會一手蝶舞劍法,雖然在韓云溪這種名門大派的親傳弟子眼中上不得
台面,但在江湖上同時對付五六個宵小之輩卻不在話下。
韓云溪剛被母親訓斥完,內心正憋了一股怨氣,看見那婢女秋雨,臉上閃過
一絲戾氣,卻摸出一條黑巾把臉蒙住,然后施展輕功身法躍出林子從背后往她撲
去。
那邊正在練劍的秋雨聽見身后風聲,轉身發現一蒙面男子朝他躍來,竟已逼
近身前五步,一聲驚呼下,反應頗快,手腕一轉一抖,居然直接就是她家傳絕學
蝶舞劍法的殺招蝶舞缤紛,抖出七道劍花朝著韓云溪刺去。
可惜這殺招對韓云溪來說卻是花哨有余,鋒銳不足,這七道劍花只能迷惑一
些外門弟子般的武學新手,在他眼里簡直就像放慢動作喂招一般。他輕易找到真
正劍鋒所在,然后也無需以精巧招式拆解,左手劍指點在劍身上。
秋雨只覺得手中鐵劍被一股巨力敲中,驚駭之下,虎口一麻卻是劍也握不住,
直接脫手被震開。韓云溪左手點飛秋雨的鐵劍后,右手閃電一般探出,卻是在秋
雨的胸脯上直接捏了一把才飄開。
「啊……」
秋雨發出一聲驚呼,胸脯被人輕薄,臉上驚怒交加,卻是很快黯淡下來,她
已猜出這蒙面男子是誰,雙手垂下站立,眼眶里蕩起水霧,低頭咬了咬下唇,喊
了一聲:
「三公子……」
韓云溪扯下臉上的黑巾,嘿嘿一笑,卻是繞到秋雨后面,在她的臀部上又捏
了一把,才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
「我那云夢姐姐呢。」
「二小姐三日前領了玄武令下山去了……」
被送往太初門前,秋雨是流云宗的千金小姐,是宗門內衆星捧月的存在,然
而在這里,她卻只能是個婢女,被韓云溪公然輕薄卻發作不得,甚至那邊韓云溪
聽到她主子不在,更加肆無忌憚再次將手按在她的胸脯上肆無忌憚地揉弄起來,
她也不敢有一絲反抗。
因爲她知道,這樣的輕薄不算什麽。
就在她深吸了一口氣后,后面傳來那讓她在噩夢中驚醒的聲音:「脫掉衣服
。」
*** *** *** ***
韓云溪從二姐別院的婢女廂房出來時,落日已經被赤峰山遮住,整個太初門
燈籠已經全部燃亮,在黑夜中仿若點點星光。
他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朝廂房內抛去,落在赤裸著身子坐在床邊的秋雨邊
上。
秋雨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這是第九次了。她記得特別清楚。但每一次韓云溪
帶給她的羞辱感都如同第一次般強烈。
但她不得不伸手拿起那錠銀子,在屈辱得再次落淚中,強迫自己抬頭擠出笑
容說道:「謝謝三公子……」
仿若妓院娼妓拿到恩客賞賜般……
但秋雨知道這個三公子手段的可怕,她如果不順從的話,等待她的可能就不
僅僅是胸乳上那些掌印和掐痕了。
門外的韓云溪露出滿足的笑容,只是一刹那間,又斂去,轉頭間,變得有些
落寞起來。
他留意到秋雨的拳頭捏得發緊,他當然知道他這種強行把強暴行爲變成狎妓
行爲到底是多麽地侮辱人,他也知道秋雨心里肯定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碎
屍萬段。
但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做了,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彰顯他這個太初門三公子的
「能耐」來。
*** *** *** ***
回到西別苑,臨山崖邊的閣樓露台邊上,在發出呼嘯聲的山風中,韓云溪倚
著樓台的欄杆眺望遠方,在這個五月的夜晚,無邊的黑暗中只能看到遠方盤州城
點點微弱的光芒。
好半晌,他才轉身回了屋內,噔噔噔剛下了樓,門卻被從外面推開,有了五
個月身孕的娘子肖鳳儀進來,看見韓云溪,時隔一個月不見,那張清秀的臉蛋卻
沒有驚喜的表情,燈籠燭火的照映下,平和中顯得又有些黯淡。
「夫君回來了。」
「嗯。」
「用膳了嗎?要不……」
「用過了。」
「哦。」
韓云溪回到內間,坐于床邊開始脫靴,跟著進來的肖鳳儀先是走到窗邊,將
被山峰吹得獵獵作響的窗戶關上,歎了口氣,才回到床邊,彎腰拿過夫君的靴子
到一邊放好。
肖鳳儀知道自己夫君正午就回到了。
但此刻已經是戌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肖鳳儀才在這別苑見著夫君,
不消說,歸來后夫君定是在門內不知道哪個師妹或者婢女的床上厮混了一整個下
午才回來見她這位正妻。
成親四載,自己夫君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哪里能不清楚。
「娘子過來,這次遠門,爲夫給你帶了禮物。」
「啊……」
那邊肖鳳儀放好靴子,聽見韓云溪的話,回到床邊坐下,卻見夫君從被褥下
抹出一件玩意出來,遞給她。
肖鳳儀接過,卻是一件紫色的诃子。
「這……」
肖鳳儀臉蛋騰起紅暈,過去夫君送過胭脂水粉,卻第一次見夫君送她一件亵
衣。但那件诃子色澤豔麗,花紋瑰麗,入手冰涼絲滑,柔順異常,顯然不是一般
的诃子。
只是隱約飄來一陣熟悉的怪味,讓肖鳳儀稍微放遠了些。
「夫君……怎地送我這等女人事物……」
韓云溪臉上閃過一絲戲谑的表情,呵呵一笑,卻說道:「這可不是凡品,內
里大有文章。」
「一件……一件诃子還有故事?」
「那自然。哼,這次南诏一行,那邊……」想起半個月來的經曆,韓云溪也
不由輕哼了一聲:「真乃是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啊。」他扭頭看向娘子,卻突然命令道:「把衣裳脫了……」
「這……」
肖鳳儀臉上剛消退下去的紅暈又再次暈起來,但卻不敢違抗這個夫君的命令,
不情願下,還是把衣裳脫掉,露出那因爲有身孕而膨脹了一圈的碩大乳球和已然
隆起的肚子,只留下身穿了一條亵褲坐在了夫君懷里,任由夫君把她擁在懷里隨
意把玩她胸前那兩對肉球起來,她也無需吩咐,解開夫君的腰帶,把手探進褲裆
內,握著夫君那根翹立起來的話兒輕輕摸了起來。
韓云溪卻是一邊把玩著娘子的奶子,一邊說道:「南诏的鐵山門,娘子可曾
知道?」
「嗯……有所耳聞,在南诏也算是大派了,嗯……夫君輕點,捏痛奴家了…
…那鐵山門精于槍棍之法。」
肖鳳儀說完,再次發出一聲輕微的疼哼,卻是韓云溪的手勁絲毫沒有變輕,
毫不怜香惜玉地大力搓著她的胸乳變幻著形狀。
但微微的痛楚間,卻開始夾雜著一聲聲嬌喘呻吟。
她不是那喜好床事之人,只是有身孕后她身子就變得異常敏感,只是被夫君
這搓揉捏弄了幾下,她就感覺身子開始發燙酥麻起來。
爲防動了胎氣,姜玉瀾嚴禁肖鳳儀兩人房事,但因爲她這樣的體質,夫君韓
云溪卻反而比她有身孕前更加喜歡戲弄她。經常用手撩撥起她的情欲,吊著她的
胃口,逼迫著她做出一些不知廉恥的動作行爲和說一些羞人的話來,才用手把她
弄泄了身子。
夫君習武的能耐一般,但對女人這方面的手段卻天分過人,就算是她那沈默
寡言性子內向的婢女夏木,只憑那一只手五根手指就能讓那未發育的雛兒站著「
尿」濕了綢褲。
所以現在只是捏弄她的胸乳,她就已經感覺到渾身力氣被一抽而空,止不住
地開始哼叫起來。
「那獨門絕學混元棍法……嗯啊……奴家曾見人施展過……嗯……走的是大
開大合的剛猛路子,雖然無甚精妙之處,但威力倒是剛猛絕倫……夫君……別…
…」
宗門幫派子弟多是互相聯姻,鮮有嫁娶普通人家的,有也是大官巨賈。江湖
之事,肖鳳儀嬌喘間娓娓道來,她是河洛幫二當家的千金小姐,有一身好水性,
家傳的拳腳功夫了得不說,還精通一手獨門兵器峨眉分水刺,也是一名行走江湖
的武林中人。
說起來,她的武學天資比韓云溪要高,嫁進韓家之前,她以家傳波紋功施展
的暗流旋渦腿法,其武功修爲比韓云溪要高上兩分。可惜生在異常重男輕女的河
幫之家,從小被教育得三從四德那一套刻在了骨子里,空有一身高強武藝,卻不
敢忤逆韓云溪這個夫君半分,有些矛盾哪怕占了理子,但被韓云溪毫不講理地掌
刮在臉上,最后居然是她跪地認錯了事。
所以韓云溪這幾年變本加厲的放縱,雖不能怪她,但不得不說她也是有一點
推波助瀾的責任的。
那邊韓云溪卻是怪笑了一聲,調戲了娘子一句:「什麽棍法?有夫君這根棍
法厲害嗎?」才又說道:「嘿,那鐵山門如今已經分崩離析了,一小半人降了吐
蕃,一小半有骨氣的甯死不降,倒是被合圍后屠戮精光,最后那一半人則各奔東
西去了……」
「嗯……這和夫君此次慶州剿匪有何干系?啊?莫不是……」
「正是。什麽黑豹寨,卻是那鐵山門的門徒聚在一起落草爲寇去了。」
韓云溪此刻已經不滿足于娘子那肥碩的奶子了,手向下滑去,先是摸了摸那
隆起的肚皮,然后開始朝著娘子的亵褲摸去,將那布帶撩到一邊,手指直接沒入
了濕漉漉的溝壑里,但他腦里卻是浮現出一張成熟美豔的面孔,以及那副面孔下
即使沒有身孕也不輸娘子此時的豐滿胸乳,還有同樣飽滿的唇瓣……
一邊玩弄著有身孕嬌妻,一邊腦里想著另外一個女人,韓云溪的嘴巴卻沒有
因此停下來:「那匪首趙元豹是鐵山門的真傳弟子之一,那混元棍法使得正如娘
子所說,威猛無比,真是一場惡戰。哼,幸虧爲夫帶了金龍爪,到底還是你夫君
的鐵掌更爲霸道,叫他斃于我掌下。」
「嗯啊……那和那诃子有……啊……有何干系……」
肖鳳儀肥碩的臀部往后挪了挪,雙手撐在床上支撐著后仰的身子,雙腳卻是
放到床上來,一左一右踩在床沿,屈起來的雙腿左右分開,更爲方便韓云溪玩弄
她的下體。
經過韓云溪幾年來的刻意調教,這個不喜床事的娘子卻是很明白自己該如何
取悅這個夫君。
「嘿嘿,娘子且聽夫君一一說來……那鐵山門門主鐵戰龍決心與鐵山門共存
亡,戰至最后,力竭而死猶自撐棍站立不曾倒下,嘿,也真是一條好漢。可惜啊,
他不曾想到,他讓趙元豹和王旭峰這兩名親傳弟子帶人護送妻眷走,他那兩個好
徒兒卻是起了歹念……」
「啊……」
梓卿聽到這里,不由地發出一聲驚呼。
「鐵戰龍的夫人驚鴻觀音蕭月茹在南方是有名有號的好手,更有一根家傳至
寶虎筋鞭加持,武功不在那鐵戰龍之下,甚至可以說猶勝一籌。但可惜在突圍的
時候被吐蕃妙音寺的護法喇嘛圍攻之下被傷了丹田,雖然最后在門人的拼死掩護
下得以僥幸突圍而出,但那一身功力卻只得平常三四成。又因爲是自己弟子不加
防備下,竟然被趙元豹那兩個牲畜偷襲得手,和她的兩個女兒鐵勝蘭,鐵勝荷一
起落入他們手里……」
聽韓云溪說道這里,肖鳳儀的臉色不由地暗淡下來,那升騰起來的欲念也消
減了不少。
她也是行走過江湖的人,她很清楚,男子交手落敗大不了是一死,五十年后
又一條鐵骨铮铮的好漢,但女子若果不幸落敗于那邪教門徒或者土匪山賊手上,
若能自刎尚好,否則等待她的肯定是生不如死的折辱。
她甚至親眼目睹過幾次,在攻破某些匪寨魔教支點后,那些被俘掠囚禁的普
通女子和曾經在江湖中有名號的女俠到底是何等一個淒慘的狀況。
這也是爲什麽江湖流傳,行走江湖有三種人要警惕:小孩、女人、老人。女
人要比男人面對更大的風險,所以憑借一腔熱血闖蕩江湖的愣頭青,男的並不鮮
見,但女子幾乎都有其過人之處。
肖鳳儀聽到這里,也算是明白爲何平日不喜說外面之事的夫君,爲何今晚如
此有興趣和她說這次慶州之行。
「娘子,你可知道,堂堂名門大派的掌門夫人,那蕭月茹被兩位徒弟以女兒
性命要挾,硬生生被調教成了人盡可夫的娼妓,每日供兩名逆徒百般淫辱發泄欲
望。后來那鐵勝蘭和鐵勝荷更被強迫分別嫁予兩人爲妻,而且夫君說變就變,今
天喚那趙元豹做夫君,明日那王旭峰爬上床帏,又得喊那王旭峰做夫君。最可怜
是那蕭月茹,就此成爲兩人的丈母娘,但這丈母娘卻是被女婿弄上床和女兒公侍
一夫,不,二夫!哈哈哈——!」
那邊韓云溪放聲大笑起來,但聽到這里,肖鳳儀的欲望算是徹底消散無蹤,
任憑丈夫的手在她胯下翻弄勾挖著,她只感覺到身體開始發涼,那笑聲更是讓她
感到惡心難受……
「娘子且聞一聞……」
那邊韓云溪笑完,卻提起那紫色诃子,丟在了肖鳳儀的臉上。
肖鳳儀皺起眉頭,輕輕一嗅,卻是感覺那诃子的味道和她此刻胯間散發出來
的那股味道……
這時候韓云溪說了一句:「這诃子正是那蕭月茹的……」
「嘔——!」
是那騷水的味道!——肖鳳儀臉色一白,一把推開韓云溪,卻是從床上怕爬
了起來,撲到在床邊的地板下,從床底扯出那痰錳,胃里一陣翻滾,對著那痰錳
再也忍不住那惡心勁嘔吐起來。
一邊韓云溪聞著剛剛在娘子胯間活動,那沾滿某種粘液的右手所散發出來的
「醉人」香氣,還在自顧自地說道:
「這诃子可是件寶物,是用已經失傳的技法用冰蠶絲織就,雖說沒那刀槍不
入的能耐,但冬暖夏涼,有甯神安魂之效。這可是買不到的稀罕貨,在那黑市上
可是價值千金。」
*** *** *** ***
夜深。
肖鳳儀躺在寬大的木床內側,對著牆壁,眼皮一開一合,細不可聞地歎了口
氣。
另外一邊,脫了一干二淨的夫君韓云溪,卻在擺弄亵玩著另外一具赤裸且稚
嫩的身子,卻正是她的婢女夏木。那平時性格內向少言的夏木也不知道被喂了什
麽淫藥,很快在韓云溪的挑逗和引導下,開始一邊嬌喘呻吟,一邊說起那些她平
日也被強迫著說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淫聲浪語起來。
旁邊夫君和自己的婢女翻云覆雨,但肖鳳儀悲哀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開始
習慣起來,不但沒有過去那種強烈想要離開卻又被迫留下的郁結感,反而聽著那
些動靜,她開始感覺到自己下面又開始瘙癢起來,明明剛剛才因爲那诃子的事情
和夫君爭吵了一番。
可是她此刻身上穿著的,就是那件紫色的诃子。
甚至過去她輾轉難以入眠,但如今不消一會,在夏木的呻吟聲和哀求聲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诃子真有甯神安魂之效,還是她真的已經習慣了夫君的荒唐事,
她卻泛起困來開始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哪怕迷糊間感覺自己的一只腳被綁上繩子吊了起來,分開的胯間湊來一個頭
顱,那濕滑的舌頭開始在她的下體舔弄起來,她亦不曾醒來,反而很快就沈沈睡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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